《老公和白月光在爱情桥上玩浪漫时,女儿正在死等他的生日蛋糕》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角谢汀兰的人生经历。
谢汀兰16岁被梁爷爷收养,与梁锦华一同成长。梁锦华有白月光姚依依,谢汀兰默默暗恋梁锦华。后来两人结婚,有了女儿果儿,但梁锦华并不爱谢汀兰,对女儿也很冷淡。果儿生日期盼爸爸的蛋糕,独自跑出去掉进故障电梯去世。葬礼后,谢家众人谴责谢汀兰,她离开了梁家。
回顾往昔,谢汀兰父母早逝,她高考选师范大学,梁锦华和姚依依去法国,后来姚依依与梁锦华分手,梁锦华回国接管集团后娶了谢汀兰。
女儿去世后,谢汀兰重新审视人生,辞去教师工作,来到父母生前执教的山河希望学校任教。在这里,她全心投入教学,并遇到初中同桌杨平安,如今的教育局长。
谢汀兰在学校声名远扬,拒绝了县里的调动。杨平安频繁来看她引来了一些麻烦。同时,梁锦华多次联系她,而姚依依也不断在朋友圈展示自己的新生活。最后,当有资助单位来学校送物资时,谢汀兰看到驶来的车辆心绪不宁。
主角谢汀兰经历了婚姻不幸、痛失爱女,最终回到父母执教的地方重新找回人生价值。
老公和白月光在爱情桥上玩浪漫时,女儿正在死等他的生日蛋糕正文阅读
果儿死了。
她的一双眼睛还微睁着,幼小的身躯却在我怀中慢慢变凉。
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她还在期待着爸爸的生日蛋糕。
那是梁锦华之前答应过的。
而此时,梁锦华正和他的白月光,在安纳西的爱情桥上。
1
葬礼结束。
我回到老宅。
一屋子的人冲我发难。
“连个孩子都管不好,你干什么吃的?”
“那么小的孩子,你让她一个人跑出去,你是怎么当妈的?”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梁母冲过来,“啪、啪”几下打在我脸上。
“这下你死心了吧,我看你还能拿什么拴住锦华?”
我的脑袋是木的。
心在流血。
还有什么比母亲失去孩子更痛苦的事情呢?
锥心之痛,莫过如此吧?
如果能够代替,天堂里一定站满了母亲。
这几巴掌打在脸上,我甚至没有感觉。
罢了,只当这几巴掌,是梁家对我养育几年的了结吧。
他们没有资格谴责我。
从怀孕,到生产,甚至月子里都是我自己雇的阿姨。
没有一个人帮过我。
每一个人,都觉得我嫁给梁锦华,是使了手段。
甚至生个孩子,也是用来拴住他。
也难怪,连我的丈夫梁锦华都这么想。
他们并不是真正心疼孩子,只不过这是个由头。
让他们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
此刻,没有一个人去谴责孩子爸爸。
哪怕他现在远隔万里,在另一个国度。
正在和另外一个女人谈情说爱。
2
我顶着肿胀的脸,走到门口。
转头冲着屋里人鞠了一躬:“谢谢你们之前的照顾。此生,不再打扰。”
走出深宅大院。
我没有回头。
对这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唯一疼爱我的梁爷爷离开之后,谁拿我当过亲人?
他们都在谴责我没看好果儿。
可是没有人知道,果儿生日的这一天。
她怀里抱着布娃娃,从早晨就趴在阳台前,看了一整日,眼巴巴的盼着爸爸捧回早就答应好的生日蛋糕。
电话也打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电话才接通。
里面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快点下楼。”
然后,传来梁锦华不紧不慢的声音:“到楼下了。”
果儿不知道这个“楼下”,说的是千里之外的那个楼下。
还以为爸爸在电话里说的就是我们家的楼下。
她看我在厨房忙活着,一个人打开门,偷偷跑了出去。
电梯那天出了故障,地上的警示牌倒了。
她一脚迈进电梯,瞬间就掉了下去。
果儿被救上来的时候,满身是伤,连口鼻都在往外冒血。
救护车还没到,她就在我的怀中咽了气。
3
几天前。
我还是外人眼里人人羡慕的梁家少夫人,有着教书育人的高尚职业。
现在。
我却成了害死女儿、被婆家嫌弃扇了巴掌扫地出门的弃妇。
转瞬之间,云泥之别。
回顾在梁家的这几年。
寄人篱下。
无忧,亦无喜。
我16岁才来到梁家。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以身救过梁爷爷一命。
所以,爸妈去世后,梁爷爷就把我领到家里,收养了我。
让我与梁锦华进了同一个学校。
他说我就是他的亲孙女,让梁锦华在学校多照拂我。
梁锦华做到了。
他每日同我一起上学,下学。
在学校领着我去食堂,去图书馆,去看他打球。
还不许别人欺负我。
只不过,我们中间一直有个姚依依。
那是他的小青梅,也是他的白月光。
在餐厅吃饭,他把剥好的大虾放在依依盘子里。
扭头对我说:“兰兰,你也吃啊。”
下雨的时候,他给姚依依打伞。
却对我说:“兰兰,走慢些,雨中散步才有情趣。”
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俩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像个电灯泡照着他们,像个跟屁虫一样追着他们。
有时候他俩牵着手,接个吻,也不避讳我。
同学们都说我恬不知耻,从乡下来到城里,跟做梦一样进了有钱人家还不满足。
还肖想着要和人家争抢少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家很不舒服吗?
他们不知道,其实,最难受、最不自在的,才是我。
4
不错,我是在山里长大的。
爸爸妈妈都是教师,一直在艰苦的山区任教。
中考的时候,我以镇上第一名的成绩考到了县一中。
县一中百分百上大学,一半以上进一本。
要不是爸爸妈妈在那场洪水中为了救学生双双身亡,我也不会来到城里。
没人理解我失去双亲、寄人篱下的痛苦。
心里的痛苦也没有人可以诉说。
我平静的外表下,是孤独,是寂寞。
更是波涛汹涌,一腔热血。
我是个有理想的人。
我的理想便是和父母那样,做个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蜡烛。
春蚕到死,蜡炬成灰。
高考结束,好多人都以为学业优秀的我会报清北。
我却选择了师范大学。
而梁锦华和姚依依,双双去了法国。
5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姚依依与梁锦华分手了。
毕业的时候,梁锦华一个人回国。
年纪轻轻就接管了集团,是梁家的少当家。
梁家在北城有着泼天的富贵。
靠着敏锐的触觉和独到的眼界,他抓住商战里的先机,在商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爷爷知道我一直暗恋的心思,做主让梁锦华娶了我。
离开姚依依的梁锦华,心灰意冷。
他并不爱我。
外人眼中风韵俊美的少夫人,其实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甚至不如家里的阿姨。
梁锦华的精力都放在生意上,与我相敬如宾。
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过着互不打扰的生活。
大概心里还埋怨爷爷让他娶了我。
他吃着我做的饭。
喝着我煮的粥。
眉眼不抬一下。
直到有一天。
他喝多了,在沙发上撕开我的睡裙,粗暴的把我压在身下。
情不自禁的时候,他嘴里喊的是依依的名字。
从那时起,我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爱意。
我无父无母,没有亲人可以依仗。
但是,我也有自己做人的有尊严。
只是,我们谁也没料到。
那一晚,便有了果儿。
6
在家的时候,梁锦华常常看着果儿发呆。
脸上不喜也不怒。
果儿很小就懂事,会察言观色。
看到爸爸阴沉着脸,会默默钻到我怀里,静静的玩手里的玩具。
三岁上幼儿园,一直是我接送。
有一天,梁锦华心血来潮,和我一起去幼儿园接果儿。
果儿老远看到他,迟疑的往外走。
看到梁锦华脸上笑着的模样时,才敢扑到他怀里。
在梁锦华抱起她的时刻。
果儿扬起一张骄傲的小脸,对着身后的几个小朋友大声喊道:“看,这是我爸爸。”
“我爸爸来接我了,今后你们不能再说我是没爸爸的孩子了。”
我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不知道梁锦华,那时是什么心情。
7
失去女儿,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在果儿的小床边。
我不眠不休,坐了三天三夜。
满屋子充斥着果儿奶香奶香的味道。
满脑子都是果儿那张胖嘟嘟的小脸,和小大人一样的神色。
她不太像四岁的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那一双眼睛里,有着与这个年龄不相称的忧郁。
梁锦华每日早出晚归,即使他天天回家,果儿也很少见到他。
何况,在家里,他都是阴着一张脸,基本无视我们母女的存在。
果儿是怕他的。
但是,也想他。
梁锦华不在家的时候,果儿也会瞪着大眼睛问我。
“妈妈,泉泉说他爸爸带他去动物园看猴子了,他说猴子可调皮了,还会爬秋千。”
我知道他也想跟着爸爸去。
可是,梁锦华怎么会带着她去呢?
也许他觉得果儿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亵渎了他和白月光美好的爱情。
那我的爱呢?
从16岁初见时的情窦初开。
到青年时代埋在心底浓浓的爱恋。
就活该被忽视,被辜负吗?
如果这是我的命。
我不认!
父母从小给了我一双坚强有力的翅膀。
人生路上虽然会伤,会痛。
但是,我要高高的飞翔!
更要快乐的活着。
也希望我的果儿在天堂里,开心快乐。
不要像在这人世间,小小年纪就懂了愁的滋味。
8
我环视这个住了五年的家。
没了果儿,也就没了最后的一点依恋。
简单收拾几件衣物,和所有证件一起放在皮箱里。
我拉着皮箱出门了。
先去了学校,办理辞职手续。
在校长和一众教师的挽留中,恋恋不舍的离开。
站在校园门口,我仿佛看见昔日那个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少女匆匆走进校园。
课堂上,是她朗朗的声音: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我就要挣脱生活的桎梏。
去远方追逐这样明朗的地方。
去献出我的全部。
9
高铁车票是我提前买好的。
坐在位子上,我看向窗外,默默和这个城市告别。
一个穿着红校服的男孩子急匆匆的跑过来。
手里高举着一个相框,焦急的大声喊着:“谢老师,谢汀兰——”
他朝着我跑过来,脸上汗涔涔的。
我拿出纸巾为他擦脸:“石小河,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我,忽然紧紧抱住了我:“老师,您怎么走了?不教我们了?”
石小河是班里的贫困生,成绩很优秀,这些年我一直在资助他。
这次,我在校长那里留下10万元。
节省一些,足够支撑他到大学毕业。
石小河仰头看向我:“谢老师,您还回来吗?”
我笑着回到:“不了,老师要到很远的地方去,那里的学生,比你们更需要我。”
他顿了一下,眼中尽是失望。
末了把相框举到我手中:“谢老师,这是咱们五班的合影,您走到哪里,也别忘了我们啊。”
他控制不住的“呜呜”哭了起来。
真是个孩子。
我鼻子发酸,眼泪也溢出了眼眶。
如果说这个城市真的有所留恋的话。
当属盛满我青春岁月的学校。
和我的这些学生。
10
山河希望学校建在半山腰上。
我放下手里的行李箱,问李校长:“后面那个小房子有人住吗?”
李校长满脸愧疚。
“现在这间才是我们全校最好的宿舍,杨局长说你是大城市里来的,要在生活上照顾好。”
“就这还是村长特批的一点钱置办的。你要嫌弃的话……”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校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住到后面那间宿舍去。”
李校长面露难色.
“那间啊,那间是谢老师夫妇的宿舍,我们一直没有动,想等着他女儿有朝一日回来收拾东西。”
我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就是他的女儿,谢汀兰。”
李校长呆住了。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孩子,孩子,你……你这些年可好?”
五十多岁的老头了,竟然激动的手抖,腿抖。
“那年,你爸妈出事后,你被一个城里人接走,这些年我一直惦记着你。”
“不知道那家人对你好不好,你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
他细细打量了我一下:“还好,不错。杨局说要给我们来一位北城重点中学的骨干教师,没想到会是你。”
顿了一下,他问:“丫头,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
我郑重的回道:“只要您不轰我走,只要学校需要,我永远都不会走。”
当时,谁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我永远留在了这里。
以另外一种形式。
老头儿笑了,一脸的大褶子。
“先把东西放这里,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说。
11
山风凛冽。
李校长手里提着一个布兜子,带我来到学校后面的山坡上。
在一个坟墓前停住了。
他从布兜里取出纸钱,点上三柱香。
“丫头,这是谢老师和张老师的坟墓。当年我把他们葬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在清明和忌日给他们烧个纸钱。”
他说:“老谢,老张,我把闺女带来了,子承父业,你闺女有志气。”
很奇怪,在爸妈的坟墓前,我竟然没有流泪。
说是坟墓,其实就是堆起来的一个土包。
但是,位置极好。
坟后面是巍峨的大山,树木葱葱。
坟前面,是湍急的河流,奔腾不息。
真正是依山傍水。
“爸,妈,我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团聚了。”
我将坟上新长出来的绿草拔下。
坐在旁边的土地上,内心里涌上从未有过的安宁。
12
山河希望学校是寄宿制学校,一共125名学生,全部来自周边四个山村。
七位老师负责从初中到高中所有课业的教学工作。
一个人身兼数职,往往刚离开这个教室,又进了那个教室。
刚刚还在讲着物理,下节课就变成了化学。
就比如我吧,担着两个班的班主任,三个班的语文老师,还兼着学校的音乐教师。
我心无旁骛,安安静静的住在父母曾经住过的房子里,一门心思的扑在教学上。
尽管我是在山里长大的,但是这里的苦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老师和学生共用一个食堂。
早晚都是咸菜玉米粥,中午每人两个馒头,一碗白菜汤。
教室和宿舍四面透风,遇到刮风下雨,有的地方还漏水。
李校长跑了好几次镇里,请求修缮房屋,答复都是资金紧张。
课余的时候,我们会带着学生在旁边的菜地里种菜,浇水。
精心伺候老玉米,因为这是我们的口粮。
有空的时候,我也去爸妈的坟前看看。
坐着和他们聊聊天,把我的喜怒哀乐告诉他们。
对了,我把果儿的骨灰也带来了,就葬在那里。
就是爸妈坟墓旁边,新起的那个小坟堆。
相信果儿会很快乐。
有外公外婆守着,终于有了除妈妈之外,能够疼爱她的人。
13
批改完作业,我习惯的打开手机。
朋友圈里,是姚依依上午发的信息:“在爱情桥上,重新拥有。此后,并肩。”
背景是安纳西湖,成群的海鸥在上空盘旋。
新闻里铺天盖地:“梁氏总裁再结良缘,携娇妻蜜月归来。”
背景是两个人在T3航站楼国际到达口的合影。
还有十多条语音信息。
是我的大学室友兼同事李灿发来的。
“兰兰,你看到了吗?那不要脸的还好意思发信息。”
“脸皮真够厚的,当初毫不犹豫的甩了梁锦华,这会儿吃了回头草恨不得昭告天下,真够厚颜无耻的。”
“梁锦华也够不要脸,居然还买她的帐。”
“我祝他们贱人配狗,天长地久。”
“兰兰,你在吗?怎么不回复?”
“?”
“??”
“???”
我默默打上四个字“忙着上课。”
关闭手机,上床睡觉。
听说明天教育局杨局长来,点名要听我的公开课。
14
我不怕听课。
我对自己讲课很自信。
在原来的学校,我就讲过好多次公开课,给学生们,给老师们,给家长们。
甚至连北城市教育局的副局长都听过我的课。
这节课上《岳阳楼记》。
我讲的充满激情,朗诵抑扬顿挫,将家国情怀的感情抒发的淋漓尽致。
讲台下面,一双双小眼睛泛着晶莹的光,有的还眼角潮湿。
李校长让我去办公室。
“谢老师,还记得我吗?”
正对着门口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他起身握住我的手,狭长的目光里透着一丝狡黠。
刚才在课上我就觉得有些面熟。
不过,跟这个教育局长,我自认为还是没有交集的。
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不整齐的牙齿,最上面的门牙缺了一小块。
“杨平安!”
我激动的喊道。
杨平安是我的初中同桌。
那颗门牙就是在中考的体育测试中,我跑到终点刹不住,差点撞在篮球架上。
他为了护住我,撞掉了一块牙齿。
那三年的初中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如今,再坐到一起,中间已经隔了十几年的时光。
“工作人员把你的简历递给我,我就看出了是你。”
“所以你把我分到了我爸妈生前的学校?”
“高兴吗?”
乐意之至。
15
“带我去看看两位恩师吧。”他轻声对我说。
我们来到学校后面的坟墓。
杨平安曾经是我妈的学生,他恭恭敬敬的在我爸妈的坟墓前鞠了三个躬。
我将一把野花插在小小的坟头上。
“这是?”
他不解的看向我。
我点头:“这是我女儿。”
他愣了。
良久,才探究的问道:“你结婚了?”
“又离了。”
“那你……这些年还好吗?”
好吗?
记忆呼啸而过。
那些前尘往事忽然一股脑涌了上来。
雨天,被打湿了衣服,依然淋着雨走在一对儿璧人的身后;
暗夜里,烧的迷迷糊糊,饿着肚子,却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我;
一个人挺着孕肚,去医院产检,周围都是鄙夷的目光。
那时候孕妇是家里的宝贝,没人陪伴的多半是私生子。所以,人们看我的目光大抵如此。
月子里,一个人边翻书,边学着喂养女儿;
黑夜里,披头散发抱着烧到抽搐的女儿冲上马路截车:“好心人,求你送我去医院,救救我女儿。”
女儿躺在血泊里,那小小的一只,怀里紧紧抱着布娃娃。
那是梁锦华唯一给她买过的礼物。
……
心,像是被尖利的刀剜掉一块肉。
痛到无法呼吸。
泪水猝不及防的滑落下来,继而如决堤的海。
忍不住小声啜泣。
接着便是嚎啕大哭……
我有多久没这样痛快淋漓的大哭过了?
哪个人能让我这样毫无顾忌的敞开心扉,放声大哭?
一双大手扣住我的腰,将我搂紧。
那胸膛传过来的温暖,让我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怀抱很熟悉。
初三毕业那年,临别之际,他就这样抱过我。
老师让每个同学拥抱告别,他抱我的时候,分外用力。
我们在山坡上坐了许久。
说着这些年的经历。
他也学的师范,毕业后回到了家乡,一路走到教育局长的位置。
却至今没有遇到中意的姑娘。
他说,其实学生时代的感情,才是最真挚的。
是啊,那么纯真。
痛哭一场,我的心情竟然轻松了许多。
16
送走两届毕业生,我渐渐在四里八乡声名远扬。
县里调过我两次,都被我回绝了。
杨平安有时候周末来这里看我。
带着他妈包的饺子,还有我从小就爱吃的大肘子。
上学的时候,我没少吃杨妈妈的饭,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
李校长看出了杨平安的司马昭之心,暗示我几次,让我周末的时候去县城里。
杨局长在这里,学校整个放不开,连学生都不敢轻易的在校园里疯跑打闹。
而且上面三令五申不许周末强制学生补课。
我们在大山里,仗着山高皇帝远,一直在偷偷组织学生上课。
我婉转告诉杨平安以后别来找我了。
杨平安却不以为然:“周末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就不能来这里追求同桌的你了?”
李校长怕事情败露,宣布停课,学生和家长都炸锅了。
竟然还有家长要告到教育局,说学校私自周末停课。
弄得李校长焦头烂额。
东奔西走做家长的工作,却收效甚微,才摁了葫芦又起了瓢。
后来李校长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理会杨平安,周末继续开课。
他把不满发泄到我头上:“丫头,但凡我挨批,你也别想好过。检查你写,整改你做。”
我苦笑了一下,这老头儿,还学会不讲理了。
我知道,李校长和家长都是为学生着急。
毕竟,能够走出大山,只有考学一条路。
一个学生,承载的是一家里几代人的梦想。
17
这两年。
梁锦华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还发了几百条信息,问我在哪里?
我只回过一条信息:“离婚协议在书房的桌子上,我已经签好字。感谢你家养了我这么多年。我来时什么都没有。走时净身出户。”
然后,拉黑了他。
我一般晚上才开机。
学校是封闭式管理,白天不许学生带手机,老师也一样。
姚依依的朋友圈时常更新。
她进了梁锦华的公司,成了梁锦华的秘书。
有一条信息很明显,她在厨房里做饭,穿着我的绣花围裙。
看来,已经是住到家里了。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李校长说明天有资助单位来送桌椅、电脑和其他教学物资。
让我组织好学生,把脸洗干净,校服穿整齐。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学生们列队欢迎。
我跟着几个教师站在学生后面,看着不远处一辆黑色林肯领航员缓缓从山路驶来,后面跟着三辆卡车。
欢呼声响了起来,学生们是真心的敞开了大嗓门。
也难怪,他们的课桌和椅子都快散架了,听说可以换新的,脸上皆是遮掩不住的快乐。
从看到那辆车开始,我的心就开始不淡定了。
躲开是不可能的了。
内容较长,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