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春意迟》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女主云遥和皇帝晏迟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以及相关的家族命运。
云遥和晏迟成亲五年,晏迟登基后对云遥态度恶劣,只因心中深爱云遥的长姐云凝,娶云遥是被迫圣上赐婚。长姐夫宋安南获罪全家落狱,云凝却被晏迟偷偷藏于宫中,云遥劝谏晏迟不成反被禁足。后来云凝纵火殉情助云遥假死脱身,晏迟则在废墟里求云遥别走。
此前还有回忆情节,如在广元寺云遥、云凝与皇帝皇后太子等人的相遇,云遥被兔子引走迷路后被太子所救,以及云凝告诫云遥要远离太子等。这些经历为后续的故事发展埋下了伏笔,也揭示了云家在皇室斗争中的谨慎态度和云家姐妹对皇室中人的复杂情感。
遥遥春意迟正文阅读
我和晏迟成亲五载,看着他从太子登基成皇帝,我也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
只是我和晏迟依旧关系不和,每次见面他对我都没好脸色。
只因他心中一直深念着我长姐,娶我不过是因为当年圣上赐婚他无力抗旨。
如今长姐夫家获罪落狱,本应被处死的长姐却被他偷偷藏入宫中。
我在养心殿长跪不起劝诫他这于理不合,他气得掀翻桌子将我禁足。
后来长姐纵火殉情,助我假死脱身。
他却跪在废墟里红着眼求我别走。
1
晏迟带着磅礴怒气进来时,我正跪坐在佛堂念经。
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朕让你去劝劝阿凝,你都同她说了什么?她还是不肯见朕!”
我整个人几乎被他提起来,笼罩在他阴影下,衣领勒的我快喘不上气,“她不肯见你,咳咳...难道不是应该的...你害得她夫家举家落狱...咳、咳,姐姐那般贞烈,又怎么肯见你。”
他冷冷的看着我,松开手,我骤然失力,双手扶在佛龛前的桌子上,调整呼吸。
晏迟看着我失态,又上前一步,掐住我的脖子,“最好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云遥。这一次没有人再能拦住朕,朕绝不会再失去她。”
他说着伸手一扫台案上的东西,贡果洒落一地。
“整天拜神念佛,虚伪!”他踢开滚到脚边的一颗贡果,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娘娘!娘娘!您还好吗?”见他走了,婢女春晴赶忙凑过来,心疼的扶住我。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蹲下身拾起一颗贡果,叹了口气。
“姐姐,我帮不了你,我该怎么办呢?”我自言自语道。
五日前朝堂上,吏部尚书举报弹劾长姐的夫君,宋安南贪污军饷,收受贿赂,延误粮草送达时机。
眼下大晏和敌国的战争正处于白热化时期,任何会影响战局的事情都会万众瞩目,更何况有关前线粮草。
晏迟当堂震怒,下令彻查。
金吾卫在宋家书房搜到了和敌国往来信件,上面让宋安南想办法拖延粮草,好助他们围困我军。
晏迟直接把信件丢在了宋安南脸上,宋安南跪下大喊冤枉,直接被侍卫拖走,宋家全家下狱。
接下来的审查和定罪,不过几天就都落实完了。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扣下来,不论真假,宋家都已经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宋安南和宋父斩首示众,家中奴仆遣散,家产充入国库,宋氏不论直系旁系,全部流放边疆为奴,定在行刑当天出发。
途经行刑现场,昔日的贵妇人公子小姐成了丧家犬,被人扔石子菜叶,随着台上人头落地,宋母受不了挣扎着想过去,呼喊着“安南吾儿”,一脖子撞上了侍卫亮出来威吓他们的刀身,当场气绝身亡。
至此,宋家那对慈善的父母和儿子都死在大晏街头。
我听完春晴的叙述,手下用力扯断了手中佛珠。佛珠一颗颗坠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落在我耳边却像是落入深渊一般。
昔日印象里温和宽厚的宋家哥哥就那么死了,我听着已经两眼一黑,不敢想长姐的心会有多痛,也不敢想晏迟竟然为了长姐做到这一步。
2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近日来祖母身子一直不太好,索性携我和长姐一起来城外的广元寺清修一段时日。
古刹梵钟,烟雾朦胧。
祖母每天和住持讨论佛经交流心法,我则拉着长姐在寺庙和后山中探索。
“云凝!你快来看,这树上有只松鼠!”我停在树下,回头喊长姐过来一起看。
她提着裙摆艰难地穿过草丛:“阿遥,慢一点。你走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你。”她站在我身边,擦擦汗仰头看树上那只松鼠,它同样低着头,和我们对视。
我讶异于它居然不怕生人,又试着往前走一步,抱住树干作势要往上爬。
松鼠没动,倒是长姐被我吓一跳,急的拉住我训斥,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吵,松鼠飞速跑走了。
我被训了一番,垂头丧气的跟着长姐回去。
进寺庙大门时感觉到不对,往日清闲人少,今天却破天荒的站了许多侍卫在外面,一圈圈的像是要把寺庙包围起来。
他们看到我俩,并没有阻拦,只是许多审视般的视线都落在我们身上。
长姐往前一步替我挡住他们的视线,拉着我往里走。
进门前我用余光偷偷看到了,他们腰间挂着的墨色飞鸟纹样腰牌。我轻轻拉了拉长姐的手,小声同她说:“是黑鸫卫。”
世有金吾卫,左右千牛卫,为了保护皇室和皇城安危。
但当今圣上敏感多疑,专门创立了“黑鸫”,只听命于皇帝,他们是从哪培养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是做事干脆利落,不管多大的官员,一旦有黑鸫卫造访,那被抄家只是早晚的事。
他们没什么别的特征,只有腰间悬挂的墨色飞鸟纹样是唯一的特点。
如今在这看见黑鸫卫,那说明是有皇室中人到访,排场这么大,十有八九是皇帝。
长姐的手紧了紧,拉着我加快速度往殿后去。
“凝儿、遥儿!”身后传来祖母的声音。
她站在大殿门前呼唤我们,在她身边还站了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位俊朗少年。
住持大师站在他们另一侧,冲我们微微鞠躬算作打招呼。
我和长姐走过去向祖母问安,祖母脸上皱纹堆在一起,笑着让我们请安,面前站的是当今皇上皇后和太子殿下。
我心里一惊,和长姐就要向他们行大礼,皇后抬手扶住我,笑的和善:“今日是微服出行,就不用行大礼了。这便是云尚书家的两位千金了吧,瞧着真是舒服,美的各有千秋啊。”
我被她夸红了脸,想不出说什么,长姐在旁边微微福身恭敬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识,多亏我大晏国泰平安,繁荣昌盛,臣女和妹妹都是享了这盛世的福。”
我赶忙赞同,长姐这一番话答得挑不出错,让陛下和皇后都笑了起来,连连夸赞云尚书教女有方,两个孩子才气高,教养好,祖母在旁边一一应和。
我悄悄移开视线,看向站在他们身后一步的少年。
他身形修长,站得笔直,一身月白色广袖长袍难掩他给人带来的压迫感,袖口和领口都绣着银色祥云滚边,腰间扎着浅碧竹纹带,黑发以镶碧鎏金冠束起固定,往上看我不由得感叹一张脸生的是真真好!剑眉凤目,鼻梁高挺,嘴唇偏薄,一双黝黑的眼珠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没有表情的样子显得很凉薄。
他本来在看姐姐,发觉我在看他,视线移过来同我对视,居然还冲我笑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立马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晌午用斋饭时,皇上和皇后还没走,和我们一道用了午膳。
食不言,寝不语。
他们不说话我更不好公然发出声音,一顿饭吃得我味如嚼蜡,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送走他们后,我问祖母他们怎么会突然过来,祖母说皇帝昨晚做了个怪梦,梦里有仙人说大晏或有大难,解救之法就在这广元寺中,可遇不可得,过时不候。
皇帝醒了以后火速召集侍从,叫上皇后和太子一道来了广元寺。。
上完香同住持说了这事,住持起了一卦,同他们说此事可大可小,又可好可坏。既然他们已来,便是已经化解了一半,不过所谓大祸并不存在,反倒会让大晏更加繁盛,帝后听完这般解释才放心,问住持有没有解决之法,住持摇摇头说天机沉重,他无法窥探具体。
我听完唏嘘了一下,便将其抛之脑后,倒是长姐蹙眉一脸担忧的样子。
那时候那管得了这么多,正是年少顽皮的时候,并未把这次的会面和奇怪的梦放在心上,多年后再想起,才感叹命运弄人,一切都在一开始就有了预兆。
那天以后我继续在寺庙前后山乱跑,有一天带着侍女和护卫上后山捕鱼完,却被一只兔子吸引不小心同他们越走越远,等我跟丢兔子时,侍女和护卫也都已不见,我早不知道走到了那里。
此刻暮色四起,林间树木繁盛,遮天蔽日,暗的也比外面快。我牢记长姐说的深山里什么猛兽都有,不敢大声呼喊,只能边走边哭。
山间越来越冷,我衣裳又单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里,身后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全身僵住不敢动弹,生怕是什么猛兽出现。
“是云遥,云二小姐吗?”一道清冽的男声传来,我激动地回过头,发现后面站的是那天见过的太子殿下,他一身黑色圆领袍,脚踩着草丛,站在微弱暮光和阴暗交界处冲我伸出手。
我此刻已经顾不得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寒冷和恐惧让我头脑发昏,我立马扑了过去,被他用一只手接住。
很多年以后我还记得那个傍晚,暮色四合,阴暗的林间,我拉着他的剑柄,由他一步步将我带出去。
少年只记光辉事,哪想岁月变迁,世事多变,往后冷眼谩骂抵消了所有温情时刻。
回去后我抱着祖母长姐大声哭嚎,她们一脸心疼的数落我,侍女春晴也是红着眼在旁边抹眼泪。
长姐扶我回房休息,微弱烛光下,我昏昏欲睡却被她揉着脸坐起来,长姐一脸严肃的反复告诫我,太子接下来要在寺中清修一段时日,今天救我我们是要感激,但只能感激,断不能生出别的心思,也不能离他们皇室中人太近。
我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敷衍的应和她,她无奈的点点我额头,在我身侧躺下同我一道入睡。
第二天我直接睡到了晌午,起床用午膳时才想起长姐说过的话,虽然不理解但我一向听长姐的,是以用午膳看见太子后,除了道谢外我再没有多说话。
他却视线时不时往我们这边飘来,我和长姐加速吃完离开。
殿后有一处凉亭,依水而建,池子里粉嫩的荷花苞立起,长姐挽起袖口抚琴,琴音渺渺,似流潺潺流水,淌过心间,我趴在栏杆上,掬水洒向荷叶,看它被水珠打的颤颤巍巍几下,又回复原样。
一曲终了,长姐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身后帘子被风撩起,我看见太子离去的背影。
“姐姐,你为什么让我远离太子呀?他是太子,我要是跟他打好关系,爹仕途会更顺利吧?”
她戳了戳我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呀,怎么光想着这一层,凡事有好必有弊,你跟他走得近了,在外人眼里就是爹爹的意思,别人会以为我们站队太子了。现在荣贵妃和二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万一我们被连累就麻烦了,爹爹一直保持中立,我们断不可跟他们任何人走太近。”
我听得似懂非懂,长姐无奈的叹口气,“我们云家一直不参与朝堂之上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能一直安然无恙的原因,眼下太子他们斗的正起劲,谁出现在他们那边,谁就是活靶子,明白了吗?而且,他们皇室中人的话都信不得,都是一群冷心冷血的人,你只要记住,远离他们就好了。”
我想她有些过分严肃了,但也没有反对,默默应下。
后来再回想她的话,只感叹一语成谶。
内容较长,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