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藏局》简介
千山万水之间,究竟还有多少隐秘被层层掩藏?太多事情,偶露峥嵘,就消弭不见,只是成为离奇的传闻或故事。生性淡泊的司徒然,接连遭遇情变更被诱导参与了一场离奇的事故调查,生活的轨迹被彻底扭转,却也因此踏千山,走万水,穿云霄,下洞窟,一步步深入不为人知的隐秘世界,原来,与人类文明始终相伴的,还有另外一股力量。而在这个过程中,司徒然更发现,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不可跳脱的局,自己则是其中的关键一环。
千藏局第365章节 《千藏局:柯语溪与司循山的传奇故事》
“如果仙人想与始皇帝做交易,卖给他一些东西,这样是不是太繁琐,太麻烦了。”我坚信所有人都行为都追求一个性价比,而这种行为有点画蛇添足:“需要什么,仙人直接带他去不就行了,哪怕不是单次交易,也没有必要非加这两道程序。”
“那如果并不是短时间的交易,而是计划延续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生意呢?而沾灰文明的仙人也不能确保自己没找到。”母亲反问我。
我咂了一下嘴唇,仔细想了想,这种情况下,确实需要有人出面做代言人,而且还要保证这个代言人值得信任,但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守宝山而不受诱惑也极为艰难,考验人性的结果多不乐观。
按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设置两个门神反而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仙人似乎还有更深的用意,我尝试将我的推测说出来:“这是仙人的精心布局——郁垒在始皇帝身边,能及时知晓他的需求,联合神荼展开行动,将所有信息控制在很小的圈子里,不为外人所知;神荼、郁垒任何一方都不能独自从沾灰遗迹带出东西来,减少了他们监守自盗的可能;就算神荼郁垒想私下联合,在其中一方呆在始皇帝身边受到严密监控的情况下也难以成形,因为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沾灰的神奇东西旁落他人手中;除非皇帝想把神荼郁垒两家都笼络到自己手下,进而侵吞属于仙人的沾灰遗址,不过显然这也不现实,仙人一定有着足够的手段和力量,至少能对皇权保持均势,否则始皇帝可不介意用武力逼所有人就范。”
我说到这些,立刻获得了母亲的认同:“没错,这也是你爸爸的结论,这就是仙人对各方的制衡,多层次的制衡,连某一方因不知情搞破坏、惹麻烦的可能也尽量规避。”
“你说仙人想长期与始皇帝做生意?”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需要确定的答案,从他的布局来说,这个计划考虑的时间可不短,至少要以百年为单位,那么他究竟想从始皇帝这里得到什么?
“没错。”母亲回答:“秦朝二世而亡,随后到了汉王朝时期,中央机构与秦几乎相同,而秘密的郁守竟然也保留了下来,只不过改名为郁守司——这或许就是最后改姓司的由来。”
“你是说,在秦亡之后,仙人继续与新的皇权盟约?”
“对,所以说仙人想做的是长久生意,不管你是秦汉魏晋,还是唐宋元明,他合作的对象是皇权,而并不是那个具体皇权。”
“那这仙人,究竟想得到什么?”我想起朱允炆口中经常一闭关就是几十年的仙人,想起在豫东湖底水球中死去的仙人,想起被柯问峰口中易名钟大先生的仙人,实在想不出他们究竟要得到什么。
“这很难揣测。你舅舅这些年一直在追寻仙人的踪迹,或许他有答案。”母亲声音放大一些,让前面的柯问峰能听得清晰。
“是有一点猜测,但没有证据,现在多说无益。不如赶快将司涂两家的恩怨说清楚,天快亮了,差不多要换其他交通工具了,很可能是个公交车。说话就不如现在方便了——现在我们虽然给零局正在合作,冯师傅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但信息总是这个圈子最重要的资源,不管他们掌握多少,我们不能轻易泄露自己掌握的部分,待价而沽吧。”果然,在我们的车外,安第斯山脉那陡峭如削的轮廓开始清晰起来,在山与山夹缝中,一抹鱼肚白之上,泛起了橘红色的一点红晕。
“你们男人满脑子的尔虞我诈,冯师傅他们至少救了我,诚心诚意地帮然儿,还对人家这样提防?”母亲有些不满柯问峰的做法。
“那司徒然算不算他们拉进来的?”柯问峰忍不住嘟嘟囔囔顶了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我觉得更像是你拉进来的。”母亲却不容他还嘴。
柯问峰又不说话了,而母亲也恢复了之前的话题:“如果简单来说,神荼郁垒的之间的恩怨也并不复杂。不知是仙人有意还是无意为之,没能过多少岁月,神荼和郁垒家的利益就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上了。在经历了一些沉浮和家族兴衰之后,两家都重新厘定了自己的使命:一个代表皇帝,借助着一些权力和资源,慢慢成为了皇权在沾灰圈子的代言人,一直想着能够获得更大可能的掌控力;一个则在民间,不停拓展自己的势力范围,以让自己始终具有和对方平起平坐的实力。于是,两个家族就形成了行动期间合作、平常对抗的局面,摩擦的多了,自然就会有一些流血事件;而流血事件多了,就免不了出现许多人命伤亡,仇怨也就越积越深。而且随着朝代更替和一些权力斗争,他们一个从官一个为民的身份也在不停发生着互换,甚至在历史上发生过数次一方借助强大力量杀戮对方的情况。但因为大家的根本利益始终还是捆绑在一起,双方竟然还能不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以至于无休无终,弄到不可化解的地步。但仙人和当时的皇帝,似乎觉得这种情况对他们有利,总是在一家独大的时候,明里暗里扶持另一家,就这样,这种仇恨争斗一直持续到近现代。”
“所以,你司徒然的身份在两个家族中就比较特别,大家恨你有对方的血脉,却又离不开你,还都想着你能认同自己这方的身份,把对方家族纳到自己手下——关键时刻,你或许可以利用这点。”柯问峰又插嘴道,向我指明我现在双方势力的处境。
当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利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此时,我更想知道,在两家如此仇视的情况下,我母亲柯语溪究竟怎么和父亲司循山走到一起的。
母亲听到我这样问,却久久没有说话,一边摩挲着我的手,一边转头看向窗外,仿佛在那些山影、悬崖和已经早起在奔走觅食的羊驼之间,有父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