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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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许晚晴在生命的最后一个月所经历的一系列悲惨遭遇。

    女主的弟弟蒋毅意外死于车祸,嫌疑人是她的妹妹许依依。在警局,父亲和哥哥想为妹妹脱罪,让女主签下和解书。女主拒绝并请了律师,没想到来的律师竟是五年前被自己甩掉的前男友顾钊,顾钊一开始拒绝为她辩护。

    女主在警局遭受了父亲的打骂,被顾钊带出警局。顾钊带女主回家,发现女主生活糟糕,怀疑女主有事瞒着他,追问女主生病住院和卖房子的原因以及当年分手的真相,女主未说实话,顾钊生气离开。女主追出去后因心情波动眼前发黑,身体抽搐,意识模糊前听到了顾钊的呼喊。

    

《晚晴》小说

晚晴正文阅读

    

    生命最后一个月,我卷入了一场刑事案件。

    死者,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而嫌疑人,是我的亲妹妹。

    警察局内,身为法学教授的爸爸和精英律师的哥哥拼命地为妹妹洗清嫌疑,为她伪造证据,带她自首。

    甚至,要求我的原谅。

    为此,我找了名律师。

    好巧不巧,竟然是五年前被我甩了的前男友。

    1.

    在医院等死时,和我一个病房的老太太给了我一个电话。

    “丫头,别这么悲观,抓紧着再谈个恋爱。”

    “这个男孩子啊,是名律师。人长得又帅又能干!”

    我尴尬地谢过了老太太。

    这已经是她给我推的第7个男生了。

    住在这一层楼的,都是一脚已经迈进阎王殿的。

    还谈什么恋爱。

    也不怕别人嫌晦气。

    我打开微信,看着弟弟迟迟未回复的消息有些担心。

    自从昨天他接了个电话后便一直没了音讯,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对于我五年前被家里赶出来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想要帮我找出真相。

    即使我告诉了他无数次,那个家没有妈妈了,我也就不必回去了。

    我看向窗外,从昨天晚上开始便一直打雷下雨。

    我实在放心不下,正准备打个电话过去,谁料这时手机却打进一个电话。

    “你好,是蒋毅的家属吗?”

    “昨晚警局接到报案,在西郊大道上发生一场车祸,目前根据调查得到死者身份正是蒋毅,你是他唯一亲属,请尽快前往警局辨认。”

    耳边突然泛起强烈的耳鸣声。

    手机不知何时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一直到了警局,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过来的。

    直到警察带着我去停尸房,我亲眼看着弟弟冰冷冷地躺在面前,我全身的细胞才仿佛回过神来,全都痛苦地尖叫沸腾着。

    我颤抖着手就想去摸他的脸,可触碰到的只有已经失去弹性的冰凉的皮肤。

    我垂下眼眸往下看,他的身体从脖子处几乎要断开,下面一片血肉模糊。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袭来,我跪倒在地不停地干呕着,眼泪混着冷汗从脸上滑落。

    一旁的警员关切地蹲下拍着我的背,问道:“请问能确认是蒋毅吗?”

    我痛苦点头,抓住她的衣袖冷冷抬眸:“凶手呢,抓到了吗?”

    警员做出为难状,叹息摇头:“那一路人烟稀少,监控年久失修,线索太少了。”

    “你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抓捕犯人的!”

    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个警官:“嫌疑人来自首了。”

    我深吸一口气,扶着警员的手颤颤巍巍地站起,急匆匆地就往外赶,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可看到来者的那一瞬间,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如雷轰顶。

    许依依在大哥和父亲的搀扶下梨花带雨地哭着,紧紧地抓着哥哥和父亲的衣袖,如同抓着救命稻草。

    父亲和哥哥见到我皆是一愣,随即马上露出厌恶之情。

    哥哥眼神瞥向一旁,似乎是嫌我脏了他的眼。

    他冷冷道:“你怎么在这?”

    我的心狠狠抽痛了一瞬,深吸了一口气去遮掩哭哑了的嗓子。

    “许依依她杀了我弟弟,我是唯一家属,自然在这里。”

    父亲和哥哥脸上都闪过一丝狐疑,随即松了口气。

    我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他们想替许依依脱罪,让我签下和解书。

    只是这一刻,我不免还是全身发凉。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我的救命稻草。

    可是,稻草它靠不住。

    塌了。

    2.

    审讯室内,父亲和哥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许依依身旁陪着。

    而我,孤零零一人坐在桌子另一边。

    一个警官似乎是看不下去,给了我一件外套。

    连旁人都注意到我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他们身为我的至亲,却全然不察。

    我心中只觉得讽刺。

    大概这层血缘关系,也只剩生理学上的意义了吧。

    许依依一边抽泣着一边交代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天太黑了,他突然就从路中间冲出来,我根本来及不反应……”

    警官:“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而是选择逃逸?”

    “警官,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之后怕得一个人躲到了海边,今天早上冷静下来才回家跟爸爸还有哥哥说明了情况决定自首。”

    说完她又泪眼婆娑地紧抓住我的手:“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对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冷冷地抽回手,淡淡道:“我要求请律师。”

    哥哥皱眉:“你有什么可请律师的,难不成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我没有说话,打通了老太太给我的那个电话。

    “您好,我现在情况紧急,可以请您过来一趟吗?”

    电话那头竟然沉默了一阵。

    随即淡淡道:“好。”

    听到这个声音我一怔。

    怎得如此熟悉?

    将地址报给对方后他便挂了电话,警官留我们四个在这面面相觑。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父亲低头看了眼手表,不耐烦道:“还要多久?我们都很忙,不要浪费时间。”

    我抬头看了他们三个一眼,一只手摁着胃部,疼得直冒冷汗。

    “请你们搞清楚,我和我弟弟是受害方,你们就是这态度吗?”

    父亲拍案而起,手几乎要戳到我的眼睛对我怒骂道:“那你和你爸爸说话又是什么态度?没教养的东西!”

    这时,警官带着人走了进来。

    我抬眼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哭花了眼,我竟是看了许久都没有认出来对方。

    直到他冷冷开口:“还真是你,许晚晴。”

    我愣愣开口:“你是我请的律师?”

    顾钊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可他的眼睛却在质问我:“有意思吗?”

    我下意识地去看号码,这才意识到这竟然是顾钊的号码。

    这么多年,原来他没换手机号。

    我垂下头:“抱歉,我……”

    顾钊冷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我不过是三年前被你随意踹开的前男友,您贵人多忘事,怎么还会记得我的号码?”

    不是的。

    我没有想忘记。

    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顾钊刚才还有些期待的眼神彻底冷下脸:“你另请他人吧,你的生意,我不接。”

    我没有挽留,默默坐了回去。

    哥哥冷哼一声:“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对你我都好。”

    我冷冷抬眸,坚定道:“你们死心吧。只要我还有口气在,就不会签和解书。”

    父亲气极,站起身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不忠不孝的东西!你妹妹从小就乖巧懂事,你为什么偏偏就是要为难她!”

    我嘴角渗出血丝,脑袋嗡嗡作响,四周的景象剧烈摇晃着,然后一点点变暗,直到完全看不清。

    恍惚间好像有个人将我护在身后。

    “请你们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就你刚才的行为,我也可以让你陪你女儿一起在这多待几天了。”

    3.

    我被顾钊带了出去,他买了一瓶冰水蹲在我面前给我肿起的左脸敷上。

    我微眯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顾钊。

    可现在在我的视线内,就像一个年久失修的灯泡,悬在空中苟延残喘地一闪一闪着。

    仿佛下一秒,就要报废。

    就算看不清,凭着对他的了解我也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差。

    我抿着唇弱弱道:“顾钊,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要是你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找别人。”

    听声音,顾钊像是气笑了。

    他猛地站起来怒声质问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别人打你不吭声,我拒绝你你也不挽留。”

    我抬头想去看他,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时脑子里就像电脑点了次刷新,刚才那几秒的记忆消失了。

    顾钊皱眉看我,等着我的解释。

    可我早已习惯刚才的事,放弃挣扎了。

    “抱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忘记我刚才要说什么了。”

    顾钊就这么愣愣地站在我面前,和我大眼瞪小眼。

    半晌,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看向一旁。

    “你真行,连个像样的借口都不愿意说。”

    “是我贱。”

    我的心一抽,可思维却跟不上我的感性情感,缓慢地思索着。

    最终憋出一句:“对不起啊,顾钊。”

    这时,许依依也跟着哥哥和父亲出来了。

    我一下就了然。

    许依依撞死人逃逸,已经构成刑事犯罪,应该要被刑拘。

    但凭着父亲著名法学教授和哥哥这律师精英的身份,替她担保一句话的事,很轻易地就能申请到取保候审。

    许依依走前,我清楚地看见了她得意的眼神。

    这一刻,她才露出了真实面貌。

    我站在原地捏紧着拳头,警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先回去等消息吧,尸检和手机数据恢复的结果出来后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我将外套脱下还给了警官,鞠躬道谢。

    顾钊一愣,马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

    我现在视力又恢复了正常,抬头去看他的表情,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他掏出车钥匙,回头淡淡道:“走吧,先送你回医院。”

    我摇头:“我要回家,我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一路上我脑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快10点了。

    今天的药还没有吃,从中午到现在我也滴水未进。

    虽然说是快死的人了,可现在我还没有替弟弟报仇,至少也要努力活到送许依依进监狱那天吧。

    想到这我用余光看了眼一旁的顾钊。

    况且,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那么狼狈的样子。

    4.

    顾钊执意要送我上楼,我拗不过他,也没力气和他耗。

    这两年来吃药治病,几乎要将家里的钱花光。

    我卖掉了原来的房子,和弟弟搬到了这片旧城区。

    从下了车开始,顾钊便一直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我脸上强装着镇定,带着他穿过全是牌馆的街道,从其中一个楼道进去,又打着手电上了顶楼。

    明明都来了一年多了。

    为什么我今天才意识到,我的生活已经变得这么糟糕了?

    打开门那一瞬间,我那原本就没剩下多少的自尊和面子,好像悄悄就碎掉了。

    我刻意地没去看顾钊的脸,故作随意地说道:“是个双层设计,我住在上面,弟弟住下面。”

    顾钊在我身后,突然很认真地叫了我的名字:“许晚晴。”

    我身子一僵,微微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有事情瞒着我,对吗?”

    我在柜子里翻找药物的手停在空中,随即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良久,我们俩都没有再说话。

    我放弃了找药,起身去给顾钊倒了杯水。

    我看着杯子,总有股说不上的感觉。

    “抱歉,没有一次性的杯子,你将就一下。”

    顾钊没有接,只是抬头看我,眼里是深深的不解和探寻。

    我又看向杯子,心中那股奇怪感更强,可却说不上来是出自哪里。

    顾钊缓缓接过杯子,看向我的眼神越发怪异。

    他起身,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后朝我走来,微微弯下腰看着我,语气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感觉。

    “你实话跟我说,你为什么会住院,又为什么会卖房子?”

    我脑子轰得一声炸开。

    我哪里出了纰漏?

    还是老太太跟他说了什么?

    我看向一旁避开了顾钊的目光:“只是胃溃疡罢了,我有胃病你知道的。”

    “我比较想讨论关于我弟弟的事。”

    顾钊直起身子,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我,冷冷道:“你撒谎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

    我突然就笑了。

    那看来,五年前分手时是我演技巅峰了吧。

    居然能骗过你。

    顾钊语气染上不悦:“不要说谎。”

    “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有,为什么分手。”

    身体仿佛突然被抽走所有力气。

    我无力地抬头看他:“都过去这么久了,还纠结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况且你也说了,我撒谎你一看便知,不也能证明分手时我说的是真心话吗?”

    顾钊就这么盯着我看了良久,突然就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眼眶却通红。

    “行,许晚晴。”

    “我告诉你,整个律师界除了我没人敢去跟你哥哥对着干。”

    “你想清楚了。”

    扔下这句话他便决绝地转身离开。

    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迟迟没反应过来。

    “除了我,没人敢和你哥对着干……”

    顾钊的话仿佛现在才顺利通过了大脑语言中枢的审核,让我明白了其中意思。

    我猛地站起身,连钥匙都忘记拿上就追出了门去。

    随着心情的巨大波动,我的眼前又一次开始不断被黑色填满。

    不可以。

    我不能让顾钊离开。

    世界逐渐陷入一片黑暗,我顺着身体对楼道的熟悉程度拼命地往前追去。

    出了楼道,天空又开始了电闪雷鸣。

    雨点从一滴,两滴,瞬间变成了磅礴大雨。

    就像分手的那天。

    我站在漆黑的街道上,脑内天旋地转,身体突然开始抽搐起来。

    先是腿,再是手,逐渐全身失去了控制。

    意识尽褪前,我冰冷的身体好像被一团火包住。

    我听到了顾钊的声音。

    “晚晚!”

    

    内容较长,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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