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会一直下个不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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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会一直下个不停》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周雨身患肝癌晚期,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为自己挑选墓地时与前夫顾屿白相遇的故事。

    女主确诊肝癌晚期后,安排好了临终关怀师姜淮和葬仪公司等身后事。在接到墓地中介的电话后,姜淮陪她去墓园看坟。在那里,她碰到了离婚三年的前夫顾屿白和其心上人连欣在祭拜顾屿白的母亲。顾屿白对女主充满敌意,称女主不配买这座坟。女主无奈让中介换一处,但被告知只有这一处墓地。

    女主回忆了自己的成长经历,包括父母离世、被顾屿白的母亲收养、与顾屿白相识相恋又离婚的过程。少女时期对顾屿白心动,高中毕业后的吻让两人关系变得复杂,之后女主去外地读书并恋爱,带男友回家时又与顾屿白发生纠葛。

    总之,女主在生命的尽头,不仅要面对死亡,还要面对与前夫的过往纠葛和复杂情感。

    

《雨不会一直下个不停》小说

雨不会一直下个不停正文阅读

    

    生命的最后一个月,我拿好遗照去墓园那看坟。

    中介热情地领着我实地考察,事先熟悉一下日后的左邻右舍。

    以免日后住起来闹矛盾,让人不安生。

    可偏偏碰上了离婚三年来这儿祭拜的前夫。

    而他母亲的墓,就在我预定的坟旁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放话。

    “谁都可以买这座坟,唯独你,不配。”

    我无奈,让中介换一处给我。

    可中介却很为难。

    “周小姐,现在墓地紧张,还没预定出去的,就只有这个了。”

    1、

    我确诊了肝癌晚期,寿命只剩最后的三个月。

    前两个月里,我先是约好临终关怀师,照顾我的基本生活起居。

    又约了葬仪公司为我收尸、下葬。

    在最后一个月,我终于接到了来自墓地中介的电话。

    “周小姐,已经有空余出来的墓地了,您方便现在过来看看吗?”

    我迫不及待求了姜淮陪我出门。

    这段时间我是越来越犯困,吐血也是说来就来。

    总感觉撑不到一个月了。

    我怕若是不赶紧,哪天直接两眼一闭没地儿放,白给人家添麻烦。

    姜淮就是我请来的专业临终关怀师。

    负责照顾我这个脾气不好的病人直到去世。

    临终关怀师除了照料病人、缓解死亡带来的恐惧外,还可以提供免费的丧葬指导,专业的很。

    所以看坟带上他准没错。

    我们坐车赶到墓园门口时已经临近黄昏。

    夕阳西下,不时有几只乌鸦飞过头顶。

    初秋的凉爽裹挟了悲伤,直钻进人心里。

    可能是我的眉头皱得太紧,姜淮轻轻挽过我的手。

    “死亡是终点,但是终点也是新的起点,不要害怕。”

    我不解地歪头。

    “你试过?”

    姜淮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

    “死了也许就是真的死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生命因为死亡才显得弥足珍贵。

    姜淮见我还有心情和他继续斗嘴,嗤笑一声。

    “如果没办法重来,那你就在这好好睡着,我多来看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烧去。”

    他是个十分负责且专业的临终关怀师。

    人温柔又有耐心,长得也好看。

    在我生命的最后还能有帅哥养眼,就算收费高出其他人很多,我也甘愿为美色买单。

    不过帅哥哄人的话,我可不会傻傻地相信。

    这时候中介赶到门口,接上我们。

    “抱歉周小姐,让您久等了,那块墓地在西南角,我带您先去看看。”

    我的身体因为病情恶化,基本走不动了。

    四肢瘦成了竹竿,脸上毫无血色。

    但是坐着轮椅去又感觉不太尊重逝者。

    毕竟邻里关系最不好处理了,活人死人都一样。

    于是我让姜淮搀扶我走进去,好好认认未来的家门,和左邻右舍见见面。

    “您运气真好,这块坟啊最近刚空出来,风水特别好,保证您下辈子能有满满的福气。”

    中介在前头对这块风水宝坟大夸特夸,不停暗示我有好几个人都看上了这块想签约。

    福气我倒不太在乎。

    不过左右我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有现成的坟可以住,何必再花时间等。

    “坟我着急用,最好是今天签下来。”

    中介高兴地应下,领路的腿脚也越发快。

    我双腿时不时打颤,跟上中介的步子越发吃力,姜淮见此干脆一把弯腰把我抱起。

    惊慌了一瞬,我的手下意识揽住他的脖颈。

    姜淮笑得恣意。

    “放心,你邻居应该不会介意。”

    我对上他的眼睛。

    果然专业的就是懂客户的心。

    “周小姐到了,就是前面那个位置。”

    中介指了指前方,姜淮轻放下了我。

    指过去的墓旁有对蹲身祭拜的男女,蹙眉瞧过来。

    我想我确实是病糊涂了,脑子昏胀,连同眼睛也看不清了。

    竟然觉得那人长得有点像我离婚三年的前夫顾屿白,还有他的心上人连欣。

    连欣先站起身,微笑同我搭话。

    “好巧啊周雨,竟然在这儿遇见你。”

    不巧,谁家好人在坟地里偶遇的。

    不吉利。

    我抿着唇没有回答,扶着我的姜淮打破尴尬。

    “阿雨,你们认识?”

    顾屿白插上手中的香起身,眼眸疏离,淡淡回答。

    “我是周雨前夫。”

    他不理会我面上的苍白,走上前打量起我,语气冰冷。

    “周雨,麻烦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家人。”

    我脑子虽然不好使,已经记不得很多东西了。

    但听他这样说,我豁然想起今天是顾老太太的祭日。

    他在拜的是她母亲。

    我无奈叹了口气。

    “我来这儿不是想给你母亲找不痛快。”

    顾屿白冷笑一声,眼尾猩红。

    “你知道就好,杀人凶手不配出现在她面前。”

    “还不快滚?”

    他还是老样子,生气起来就听不进去别人说的任何话。

    我的头因为强烈的腹痛开始眩晕,靠着姜淮的支撑才能勉强站住。

    姜淮见我状况不佳,急忙替我反驳。

    “你误会了,我们是来......”

    顾屿白不耐烦地打断。

    “误会?”

    他瞥了眼姜淮。

    “看你面生,是刚被周雨缠上的吧?我劝你离她远点,指不定哪天被背叛的就是你。”

    顾屿白继续用言语刺我。

    早已麻木的心脏再次激起密集的痛意,让我喘不过气。

    他冷呵一声嘲讽。

    “气死了我妈,还要来假惺惺地祭拜,只会让我恶心。”

    身旁的连欣急忙拉扯他的袖子,我紧握拳头,迫使自己清醒。

    一口血堵在喉咙快要涌出。

    可我不想脏了这肃洁的墓园,拼命压下。

    顾屿白见我垂着头不说话,双拳垂在身侧,狠狠攥紧。

    一旁的中介见气氛微妙,指了指他们旁边的那座空墓。

    “先生,不好意思我是墓园中介,来带周小姐买坟的,您能让开一下吗?”

    2、

    顾屿白和连欣都惊讶了一下。

    “买坟?”

    他上前扼住我的手腕,迫使我停下脚步。

    “你奶奶远在东珠岛,你父母都死在大海上了,你给谁买坟?”

    我好不容易把堵在喉咙的血压下一点,藏起手中准备好放在墓碑上的遗照,虚弱开口。

    “我只是想给我爸妈在这儿立个衣冠冢而已。”

    他近在咫尺的脸上没有任何慌乱,惶恐,急切。

    只有滔天的恨意和厌恶晕开,五官都有些扭曲。

    “谁都可以买这座坟,唯独你,不配。”

    顾屿白冷漠地甩开手。

    “我绝对不允许和你有关的任何人出现在我家人附近。”

    我自嘲地笑了。

    刚刚我竟然在期待他听到我准备后事的时候会有一丝的担忧或是询问。

    哪怕是出于这么多年的感情,礼貌地问上一句。

    不过想想也是,我们之间除了恨,早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姜淮突然从我身旁抽身,上前拽住顾屿白的衣领。

    “够了!顾屿白,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姜淮的身量高,说话很有威慑力。

    他怒声说道。

    “在你母亲面前我不想和你动手,但是请你明白,我们想干什么不需要经过你同意。”

    “别太自以为是了,前夫哥。”

    我失去姜淮的支撑,身躯单薄欲坠,脑袋胀得生疼,摇摇晃晃像个丧尸。

    不是,大傻春,你倒是回来扶我一把啊。

    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事情只要和顾屿白扯上关系后总是变得那么复杂。

    我真的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走。

    我叹了口气,上前轻拍几下姜淮臂膀。

    “算了,我们走吧。”

    回头又虚弱地对带我们来的中介说。

    “抱歉,这块坟我不要了,请问还有其他空余的坟吗?离这块越远越好。”

    听到我说越远越好时,顾屿白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中介却很为难。

    “周小姐,现在墓地紧张,还没预定出去的,就只有这个了。”

    3、

    我到底没和中介签合同。

    毕竟我也不想每逢顾老太太的忌日都能看见顾屿白那张臭脸。

    要是我葬在他亲妈旁边,指不定哪天他看我不顺眼,把我的墓碑给砸了。

    又没人会来祭拜我,家门口破破烂烂的多可怜。

    姜淮把我送回家后,一直闷着头不说话。

    我半靠在床垫上开口。

    “你怎么了?有心事?”

    姜淮像是找回了思绪,向我开口。

    “没,我是在想今天的事。要不,明天再去其他墓园看看?”

    我表情轻松地拍了拍他。

    “没问题。我还能坚持坚持,再多活两个月都不在话下,我就不信我等不到一个坟!”

    说完,姜淮红了眼眶。

    手中削皮刀一顿,低声骂了我一句。

    “骗子。”

    我出生在距离黎城很远很远的一座小岛上。

    生活在那里的人世代捕鱼为业,我的父母也不例外。

    一家三口没有过大富大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天的天气很好。

    风晴日朗,万里无云。

    海面在阳光下粼粼泛着波光,像是无数颗细碎闪耀的宝石。

    爸妈像往常一样收拾好出海用的渔具,开着破旧的小船嘟嘟嘟地走了。

    走之前他们都还乐呵呵的。

    说是最近的皮皮虾很肥,能卖好价钱。

    可谁都不知道,风暴会来的那样快,那样急。

    海浪太大,岛上谁都不敢冒这个风险去海面上找人。

    我只能无助地窝在奶奶怀里。

    一遍遍祈祷老天保佑我父母平安。

    可惜,天总是不遂人愿的。

    那是我第一次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宿命这个东西。

    或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并不是努力就能挽回。

    父母死后我对大海有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也是因此,我首先排除了火化后海葬这个选项,选择了最传统的土葬。

    我害怕深不见底的水,里面黑如墨色,一切生命都会被吞噬殆尽。

    从墓园回来的当晚。

    我又做噩梦了。

    梦见自己溺在深水之中,无法呼吸,胸腔被挤压得生疼,四肢无力。

    而水下,有两个看不清脸的怪物正往下拽着我的脚,让我无法上浮。

    我惊醒,浑身冷汗,喉中腥味又弥漫。

    姜淮赶紧来到我床边,在我嘴边伸手。

    “阿雨,张嘴。”

    我听话乖乖张开,将白日一直压着的那口浓血吐在了他的掌心。

    姜淮仔细洗干净手,来到我身边,语气哀愁。

    “一直憋着做什么?”

    我尴尬地笑笑,转过头没做解释。

    可夜色沉沉,再也无法入睡。

    姜淮就着微黄的台灯,默默坐在我床边。

    最近我常常半夜咳醒,猛地吐出好多血,睡得也不安生。

    所以他总是这样守着,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

    他真的是个很专业的人。

    不枉我花了大价钱,死前买来一份安心。

    可能是因为睡不着,又可能我对他的好奇太多,索性和他聊起天。

    “姜淮,你为什么要来做临终关怀师呢?”

    他很年轻,外形正是现在银幕偏爱的长相,身材又很高挑。

    怎么看去做模特或者小明星都更有出路。

    姜淮沉默了一瞬,娓娓道来。

    低沉温柔的嗓音在夜里蒙上一层雾,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生日那天,我妈在店里提前给我订了生日蛋糕,让我爸下班开车去取。”

    “可那是个暴雨天,雨下得真的很大很大,电闪雷鸣,外面的树都被大风吹倒了一半。”

    “就因为这样,我爸在去蛋糕店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少年的声音一哽,缓缓叹气又继续说。

    “我妈觉得这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让我爸去取蛋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可她明明可以将一切都怪在我的身上不是吗?可她没有,而是趁我不注意买了百草枯,打算和我爸殉情。”

    姜淮的眼眶红了,极力稳住声线。

    “但是百草枯这种毒不会让人马上死亡。它会慢慢不可逆地侵蚀人的心肺,留够足以后悔的时间,但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

    “她在重症监护室里坚持了7天,有一次奇迹般地恢复了神智,牵着我的手不停哭。”

    “说她后悔了,她不该丢下我一个人。”

    “可是一切都晚了。”

    “她在临走前已经说不出话,拿来纸笔颤抖地给我写了句遗言。”

    我强忍着眼泪,问他。

    “写了什么?”

    姜淮低垂的眸子抬起看我,明显一愣,话锋一转,带上些调皮的笑。

    “将死之人哪还有力气写下完整的字啊,潦草得完全让人看不懂。”

    他又说。

    “好在后来有户人家资助了我,我才能顺利完成学业。大学毕业之后听说临终关怀师工资不错,就来咯。”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

    我本以为姜淮从事这份工作是因为他父母,结果没想到还是这么俗气的原因。

    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向我袒露过去。

    我抚去眼角的泪,将手缓缓从被子中伸出,颤抖地抚摸上他的头顶,揉了揉。

    “小淮真厉害,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大了。”

    姜淮僵住,低头怒嗔了一句。

    可掌下的脑袋默默低下几分,向着手的方向靠近。

    我笑了。

    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明明喜欢得紧。

    我还是毫无睡意,他也大胆问起我的事儿来。

    “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你的前夫,你当初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我不明所以。

    “结婚还能是为什么,爱他就结了呗。”

    他递来一个鄙视的眼神,好像在无声吐槽我的眼光。

    “不是,你相信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身上那股子温柔让人爱得不行。”

    姜淮打断我。

    “那现在呢?你现在还爱他吗?”

    他的一句话让我陷入沉思。

    我还爱顾屿白吗?

    如果结婚是因为爱,那么离婚是因为不爱了吗?

    我想,我没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4、

    我和顾屿白的初次见面是在十二岁,那时候他还是我的哥哥。

    而顾老太太,是我养母。

    爸妈去世后,奶奶重病一场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无力抚养我。

    顾屿白的母亲就是这时提出要将我带走,报答之前的救命之恩。

    当年顾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来岛上游玩。

    顾老太太不会水,在海边玩的时候不慎被浪卷走,我妈拼死救下了她,因此结缘。

    那时候我太小,对这件事情的记忆很浅。

    只知道逢年过节时不时会有礼品寄来。

    后来听闻我父母双亡的消息,顾老太太亲自来到岛上。

    “阿雨你放心,以后我会像你亲生母亲一样对你好的,跟我走吧。”

    她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我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她的掌心,跟着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小岛,第一次来到繁华的都市,第一次见到顾屿白。

    少年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干净,闪耀。

    让我想起夏日波光粼粼的海面,叫人挪不开眼。

    我心动了。

    但是还是乖乖叫了他。

    “哥哥。”

    他合上书页,露出两颗虎牙,笑得如沐春风。

    “好久不见,周雨妹妹。”

    养母安排我和他就读了同一所初中,又去同一所高中。

    他也向每个好朋友都介绍了我。

    我和连欣就是这样认识的。

    在顾家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好。

    养母怕我受委屈给了很多零花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

    我将钱分为三份,一部分寄给奶奶,一部分捐掉,给父母积攒些来世的福报,再留下一小部分给我自己。

    我依旧过得节俭。

    所以学校里的有钱孩子压根瞧不起我这个半路转学来的乡下人。

    常常三五成群,说总会闻见我身上有股鱼腥臭味,会在我路过时故意捏住鼻子。

    我不忍着,去厕所拎来一桶洗拖把的脏水,朝他们身上泼过去。

    就在他们的拳头快要砸到我身上的时候,顾屿白及时出现,紧紧抱住我,帮我全都拦了回去。

    他挂了彩,我完好无损。

    养母来学校接人的时候,我和他站在走廊上嘻嘻笑笑,半点没有罚站的自觉。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这样的心思在成长中懵懂萌芽,又在相处中疯长。

    即使我知道,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收养的关系,只是因为我是他所谓的妹妹,但这股卑劣的情感还是变得愈发不可遏制。

    直到,他吻了连欣。

    高中毕业那天,班里组织了聚餐,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顾屿白抽中了卡牌,要求转动轮盘后向指定的女孩亲吻脸颊十秒。

    轮盘指针转到我的时候,顾屿白肉眼可见地尴尬。

    “阿雨是我妹妹,哥哥亲妹妹这也太不像话了。”

    于是他走过来,羞红了耳根。

    凑上带着冷香的身体,亲向了坐在我身旁一脸期待的连欣。

    周遭起哄的那十秒里,我的心也破碎了干净。

    我头一次尝试了烂醉的滋味。

    想让酒精麻痹这种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顾屿白皱着眉头将我抱上了车,送回家。

    “顾屿白,你喜欢连欣吗?”

    他将我放在卧室柔软的床上,轻轻抽开垫在我脖颈下的手臂。

    在酒精的刺激下,我也大胆起来,拉过他的衣领,极力稳住声音问他。

    想要个答案。

    顾屿白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抚平我的紧皱的眉头。

    “叫哥哥。”

    他叹口气。

    “阿雨乖,好好睡一觉。”

    我不甘心,死死拽住他的手。

    “顾屿白,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

    昏暗的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边有些令人眩目的月光洒落进来,在少年身上添上一层好看的氤氲。

    他一直沉默,安静得诡异。

    哪怕告诉我,他就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他只是把我当成妹妹而已。

    我都会立马绝了所有念想。

    可他没有。

    我耗尽了所有耐心。

    用力拽过他的身体,将带着酒气的唇覆上他的微凉的唇峰。

    荒唐了一次。

    5、

    自从那个吻后,顾屿白一直躲着我,避而不见。

    他讨厌我。

    我也自觉地没再出现在他眼前。

    填报志愿时我主动去了一所离黎城很远的大学,躲开他。

    而他和连欣都留在了黎城继续念书。

    四年的时间里为了避免和他有相遇的尴尬,我也是能不回顾家就不回去。

    假期的时间都在外打些散工,赚来的钱就给奶奶,再给养母买些小礼物寄回去。

    我想我已经将他忘了,忘了他的声音,忘了他的样子。

    于是卸下包袱享受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

    也在大二时和追我的张鑫谈起了恋爱。

    他与顾屿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张鑫机警敏锐,很讨女孩子欢心。

    和他在一起不用担心他到底爱不爱我,因为他会将爱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我将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养母,她很高兴,一直说想见见我的男朋友。

    于是在与张鑫恋爱两年后,即将毕业的那个节点,我将他带回了顾家。

    只是没想到,顾屿白也回来了。

    他戴着银框眼镜,穿着白色衬衫,多了几分沉稳。

    我尽量避免和他眼神触碰,生疏地叫了声哥。

    他淡淡点头,没再说话。

    饭桌上养母跟张鑫聊了很多。

    问起我们日后的打算时,他莞尔一笑。

    “阿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阿雨,等毕业后我就娶她。”

    养母高兴地合不拢嘴,一直牵着我的手抚摸,眼中含泪。

    “太好了阿雨,你爸妈在地下终于能安心了。”

    餐桌上大家都很高兴。

    唯独顾屿白,一个人不说话喝着闷酒。

    可是他郁闷什么呢?

    我听高中同学说,他和连欣在一起几年了,感情好得很。

    不该是这样郁闷。

    养母留了张鑫在家中过夜,我也回房间打算休息。

    夜深了。

    门外响起轻柔地敲门声。

    顾屿白一身酒气站在房门口。

    我穿着吊带睡衣,轻声问他。

    “哥,有什么事儿吗?”

    他不回答,快步走进来抵上房门,将我禁锢在他充满冷香的怀抱。

    “周雨,你很喜欢那个男人么?”

    “喜欢到四年都不没想过联系一下我吗?”

    我不明所以,不是他先避开我的吗?

    不是他讨厌我的吗?

    但是心脏如同擂鼓跳荡,说不出话。

    喜欢张鑫吗?我不知道。

    但是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

    不用怀疑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因为他每次都会一遍遍耐心说给我听。

    我想,安心,就是喜欢吧。

    我轻轻点头,他的眸色迅速黯淡下去,开口问我。

    “那你,那你还喜欢我吗?”

    “你对我,还有一丝感情吗?”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

    我还喜欢他吗?喜欢的吧。

    从再次见面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永远都忘不掉他。

    但若此刻说出口,一切都会变了。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如同四年前那个荒唐的晚上。

    他等不到我的答案,哭着用双手小心捧起我的脸,忘情地吻起来。

    “阿雨,喜欢我吧,继续爱我吧。”

    “求你。”

    然后,是压抑许久的欲火将我裹挟,坠下地狱。

    

    内容较长,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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