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我推下了楼》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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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把我推下了楼》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叫王招娣(阿美)的女孩悲惨的经历。

    主角王招娣被母亲在17岁时赶出家门,来到定关后在理发店当学徒。她有一个叫李文滔的男友,两人经历过甜蜜但最终分手。主角在大年初二坠楼身亡,尸体横挂在广告牌上,脖子上有疤痕。

    主角经历了被隔壁房男人三年的偷窥;被警察草率认定为自杀结案;母亲第一次来出租屋只为找钱;母亲在警局外撒泼打滚想要钱;与李文滔的爱情从美好走向破碎。在这段经历中,她遭遇了爱情的背叛,家庭的冷漠,社会的不公以及他人的偏见和歧视。

    

《是谁把我推下了楼》小说

是谁把我推下了楼正文阅读

    

    隔壁房的男人透过墙孔偷窥了我三年。

    直到我坠下楼的那天,他才敢来拉我的手。

    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说话,也是最后一次。

    1

    我的尸体横挂在广告牌上,脸上还是昨日的妆容。

    那天是大年初二,我特地化了三小时的妆。

    街坊里的人都看见了,可惜他们讨论的都不是我的妆有多好看。

    “真晦气。”她们说。

    菜市场早早地又开始播放刘德华的恭喜发财,除了这个街道,整个世界都洋溢着欢乐的氛围。

    搞笑的是,我挂着的这个广告牌也是刘德华的。

    警察把我翻了个身,脖子上的疤痕触目惊心,鲜红而糜烂。

    唉,早知道多扑点粉在上面了。

    广告牌上方的楼道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男人。

    他在楼上盯着我看了很久,眸色渐渐加深,慢慢走进出租屋。

    他看起来很惆怅。

    “这个女的是不是给那老板甩了?”有个卖菜的阿婆声音格外响亮。

    “什么甩了啊,她不是出来卖吗?”有个抽烟的阿叔声音更响亮。

    “听说300一晚,比坝子街上站的那些要贵一些。”

    什么三百,明明是六百。

    2

    警察局里没什么人,只有嗡嗡作响的电风扇。

    我的尸体也不知道被推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个脸上肥肉纵横的男人拿着笔在纸上比划着什么,嘴里还叼着烟。

    “蔡队,就这么结案了么?”

    “不是很明显的自杀吗?”他听起来很不耐烦。

    我讨厌这些警察,从小就讨厌。

    他们在我小的时候踹翻了我妈妈的菜筐,说不能在这卖。

    在我长大了时候踹断了我姐妹的腿,也说不能在这卖。

    可最后夺走我妈妈的菜的人是他们,走进我姐妹房间里的人也是他们。

    闷热的警局里,他不停地用沾了口水的大拇指翻动着我的资料。

    “这婊子你认识?”

    “不认识。”

    “才23岁,啧,可惜了。”

    “我们不等法医的鉴定结果吗?”

    “你特么是不是瞎啊,她一看就知道是从楼上自己跳下来的,每天洪街路上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啊?每个我都要查吗?”

    那个年轻的警官不说话了,垂下头。

    “结案了。就这样。”

    那个肥肥的警官掐灭手中的烟,撂下那个年轻人独自在警局里。

    自己转身就去菜市场买猪肉和白菜,回家陪他儿子吃饺子去了。

    挺搞笑的。

    3

    “王招娣。”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真名。

    是一个背着背篓的女人,头上缠着花布。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我之前住的那个出租屋,开始翻找起来。

    五年的时间里,我一直源源不断地往家里送钱,她却总是嫌少。

    昏暗的灯光打在地上,她翻遍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最后只在那破败的床架旁边找到一对珍珠耳环。

    那是李文滔送我的定情信物,他说我戴上比王祖贤还好看。

    虽然此时此刻他正在老家迎娶他的新娘子。

    用我的钱。

    蟑螂从旁边的水管爬过,潮湿的空气让人难以呼吸。

    我知道隔壁房间的那个男人又在墙孔边上趴着看了。

    我听得见他的喘息声。

    他好像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没找到一分钱,有些气急败坏,手里攥着耳环不断地跺脚。

    我弟弟要结婚了,家里需要钱。

    这是我妈第一次来城里“看望我”,只可惜我已经不在了。

    “不是说做鸡很赚钱的吗?”她失望地喃喃自语,垂下头很是失望。

    而墙壁的另一边,那个男人的喘息声却越来越重。

    我飘了过去,想看看他的表情。

    散落的泡面盒上围满了苍蝇,他的大拇指上还沾着血,或许是我的,现在已经凝成红褐色了。

    满屋子的烟气。

    出租屋里只有一张小床,他在床边放了一个小女孩的照片,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

    “阿美,阿美...”

    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掩面哭泣。

    4

    警察局里热闹起来了。

    妈妈要为我主持公道,她在外面撒泼打滚,说是有人故意要害我。

    “谁要害你女儿?”围观的路人问。

    “不知道。”她就只是哭,浑浊的泪水从浑浊的眼珠子里流出,流过她满是沟壑的脸,我飘到她旁边蹲下,好奇地看着她。

    “王招娣是你女儿吗?”围观的路人问。

    “是啊,我的女儿啊。”她干嚎地很大声,却再也挤不出眼泪来。

    挺搞笑的。

    17岁那年她就把我赶出家门,跟着一辆破旧面包车颠簸了三天,我就来到了定关。

    “你已经长大了,该为家里人分忧了。”我妈说。

    老家的很多女孩子都是这样,跟着一辆面包车,一去就是几十年。

    走的那天晚上星星很亮,我没有哭,只是觉得如释重负。

    面包车上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蝉鸣不绝。

    我只知道,夏天到了。

    “王招娣。”带头的人指了指我。

    “把脸洗干净。”

    然后我就被介绍到了理发店当学徒。

    湖街上的人都夸我漂亮。

    理发店的老板还主动和我握手,虽然他捏的我有些疼。

    那些别的跟我一起来的女孩子去了餐厅里当洗碗工,男生被带到了工地上搬砖,除了我。

    “你是她们中间最好看的。”带头的人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用手掠过了我的马尾。

    我不喜欢他的眼神,但他确实帮了我。

    城里人喜欢喝酒,喜欢打领带,她们会踩着高跟鞋,路过的地方空气都是香的。

    夸张的耳环和他们的笑声撞在一起,十分响亮。

    阿美是她们给我取的新名字。

    在这里,没有人叫我“王招娣”。

    5

    我妈还赖在警察局外面没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可好像认识王招娣的不多

    “阿嬷,你女儿是不是叫阿美啊,烫了大波浪身上有疤的那个。”我闻声看去。

    他或许是我的某一个客人。

    “啊,对对对,就是,就是她!!”

    她脸上残存的泪水已经干涸了,扯着嗓子发出的干嚎好比那拖拉机的声音。

    可是里面的警察没有一个人出来。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想要钱。

    “你应该去找李文滔。”

    “他是阿美的男朋友。”

    6

    我的身上全是烟疤,只有李文滔不嫌弃我。

    他会做西红柿炒鸡蛋,会拉着我的手给我讲睡前故事,会在弯下腰给我系鞋带的时候说:

    “这辈子我只为你系鞋带。”

    他只是个在影楼里工作的小摄影师,没什么收入。

    我只是个理发店的招待员,没人看好我们的爱情。

    大年初一的那天晚上他在哪呢?

    有人说在楼上看到他了。

    还有人说看到他把我推了下去。

    我们在大年初一的前一天分手,也就是大年三十,他撂下我一个人回了湖南。

    “我们不合适。”他只敢低着头对我说。

    就像刚开始表白那样,他把利是的糖纸收集起来做成了爱心戒指,满心满眼都是我。

    “我中意你很久了,阿美。”他的声音细微而又小心翼翼,颤抖的双手捧着那枚戒指,睫毛间还扑朔着雨滴。

    整个理发店的人都看向我,大家开始起哄。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发烧,我妈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她去给弟弟买糖吃。

    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爱你。”他轻声说。

    “我会守护你一辈子的。”

    或许是因为那颗自卑的心过于渴求爱的补给,才没有识别那到底是糖果还是陷阱。

    我太渴望爱了。

    所以我答应了他,答应了这个会在我发烧时陪在我身边的男人,答应了这个名为偏爱的陷阱。

    我们本该幸福下去的。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

    7

    我妈一口咬定是李文滔杀了我,然后带着钱跑了

    有人和她说,我的钱都在李文滔那。

    警察就派人去抓他了。

    挺搞笑的。

    我再次见到李文滔的时候,是在法庭上。

    他瘦了好多,坐在被告席上,双目无神。

    旁边是他的新婚妻子,一身碎花裙,哭得泪眼朦胧。

    “你骗我,为什么,你快说那个女的到底是谁?”

    女人用手反复捶打着他的胸脯哭喊着,而李文滔却像泄了气的皮球,毫无反应。

    “你不是说你没谈过恋爱吗?”

    “为什么骗我?”

    “我们才刚结婚....”

    我忽然看到了她无名指上那颗夺目的钻石,心骤然一缩。

    原来钻石是买给她的呀。

    我很早就在李文滔的口袋里发现这个戒指了,然后开始天真地等待他的求婚。

    最后却只等来了一句“我们不合适。”

    挺搞笑的。

    “我就是玩玩而已啊,谁知道就死了呢。”

    “但老婆我跟你保证,绝对不是我干的。”

    “我真正爱的只有你。”

    “我想共度余生的也只有你。”

    他捧起他老婆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像是给人打了一记头棒,我有些喘不过气。

    8

    我又飘回了出租屋。

    那个男人还在那,静静地盯着墙孔,手里拿着烟。

    地上一堆烟灰。

    我找了个位置在他旁边坐下。

    我看着他,他好像也在看着我。

    身上的白t早就变成了黄色。

    他又看回那个墙孔,深吸了一口气。

    手指上还残存着那晚的血迹。

    “你想要吗?”那天晚上我问他。

    蟑螂从水管上爬过,发霉的墙壁掉落石灰。

    他湿漉漉地看着我,大口喘着粗气。

    “阿美,我们见过的。”他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撩起裙摆,坐到他身上。

    “我知道,不收你钱。”

    广东的天气潮湿的令人讨厌,空气里满是青苔的味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迟疑了一会,伸手想要来摸我的脸。

    “他打你了。”

    我顿住手上的动作。

    “疼吗?”

    

    内容较长,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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