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东何冬梅是小说《重启1959:饥荒年我把媳妇养的白胖》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飞天鲨鱼写的一款都市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启1959:饥荒年我把媳妇养的白胖》的章节内容
1959年,冬。
“东子,给你只野鸡和半瓶酒,你把冬梅给我们哥三玩玩呗,你别小看这只野鸡,我们三弄了小半天才逮住它。”
“我们知道你刚出狱,身上没钱买下酒菜,只要你答应,前两天你欠的赌债就不用还了。”
三个身上裹着破烂棉袄的壮汉,坏笑看着陈建东,他们满是补丁的破烂棉袄都漏风。
陈建东精神恍惚晃了晃脑袋,眼前是一张放满牌九的破桌子。
屋子里面还有烧着柴火的炉子,炉子上面放着烧开水的水壶和散落的花生。
土墙上面贴着泛黄的年画娃娃,窗户都是用纸糊的。
呼呼的风,往里面灌,幸好有烧柴火的炉子不断加劈柴,才让屋子变的暖和不少。
陈建东看着眼前的场景,瞬间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是重生回到了他最后悔的那一天。
没重生之前,陈建东是个十恶不赦的地痞流氓。
他是家里老三,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
受尽宠爱的他,不仅没有学好,反而到处打人,一不顺心连自己的母亲都打。
大哥陈建北忍受不了,就在陈建东结婚以后分了家。
分家后,母亲跟着大哥陈建北这才不再过那心惊胆颤的日子。
可这也苦了嫁给陈建东的何冬梅。
何冬梅是隔壁村的,长得特别漂亮,身材又好,但家里条件很差。
爹是瘸子,娘的脑袋不太好。
以前她爹的腿没瘸之前,能上山打猎,家里过的还算富裕。
可自从一次打猎在山上摔断腿以后,她们家的生活一落千丈,吃饭都吃不起。
何冬梅嫁给陈建东就是看上了他人高马大,觉得以后肯定能打猎养家,这样父母的日子也可以好过一些。
但嫁了以后她就后悔了,原来陈建东的人高马大不是上山打猎,而是对她拳打脚踢。
结婚五年,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淤青,别说没能让父母的日子过好,就连她和闺女都两三年没正经吃过肉了。
陈建东是个嘴馋的货,他上次被抓进去就是因为偷了人家的山羊杀着吃了。
这次看着刘三手里的野鸡,陈建东眼睛都是湿润的。
因为上一世,他为了这只野鸡答应了刘三的要求。
他觉得自己媳妇被别人玩了又不掉块肉,还能换只鸡,这是多好的事。
可当他把鸡杀了带回家之后,却发现冬梅早已经被刘三他们玷污,就连自己的四岁的女儿都没放过。
冬梅躺在床上光着身子,眼神尽是绝望,鲜血在床上流了到处都是。
他还以为冬梅在装傻,他气的给了冬梅两巴掌,让她去把鸡给炖了烫,还骂冬梅装什么蒜,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可惜冬梅和女儿小雨没有任何回应,身体早就凉透了。
从那时候起,陈建东才清醒过来,慢慢学会打猎以打猎为生,再后来的几十年里,创业成了房地产老板。
可即便有多少钱,他也没有再婚,他心里一直何冬梅和女儿小雨感到愧疚。
或许老天爷是看在他把所有家产都捐了的份上,让他重生到了这一天。
既然回到这一天,他一定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砰!”
陈建东拿起桌子上的半瓶酒,一瓶子砸在刘三脑袋上。
“去你娘的!”
“刘三,你们要是敢打我媳妇主意,我弄死你们!”
陈建东一脚踢翻土屋里的火炉子,激动的就往外走。
外面雪下的很大,像鹅毛般轻飘飘地慢悠悠落下来。
陈建东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里别提多激动。
“老天爷给我这次机会,一定得把握住,这辈子我肯定不能再让冬梅和小雨受委屈。”
陈建东赶紧激动往家走。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纷纷扬地飘落下来,村庄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回到熟悉的家门口,陈建东心里一阵酸楚,别人家院子外面起码有个漂亮的大门。
而他家的大门口就是一个用小木棍绑成的栅栏,手脚好的一翻就能走进院子。
陈建东走进院子,里面空荡荡的连根野草都没有,漫过脚腕的厚重积雪中间有一条扫出来的小路。
看到什么都没有的院子和这条小路,陈建东眼眶湿润。
家里实在太穷了,就连院子里的野草都被冬梅煮着吃了,至于门前扫出来的小路,也是冬梅害怕挨打,特意给他扫出来的。
前几天陈建东回来,被院子里的积雪滑倒摔了一跤,陈建东按着何冬梅的脑袋就往地上揍,揍的何冬梅鼻青脸肿。
从那以后,冬梅吓得没事就出来扫一扫门前的积雪,生怕把陈建东摔着。
陈建东心里不是滋味,慢慢走进屋子。
进门是做饭的锅台,右手边的屋子里面是睡觉的炕,平时做饭烧大锅屋子里的土炕也暖和。
但他们家太穷了,平时都揭不开锅,就算用大锅台铲一锅雪烧烧热水也是奢侈的事,因为陈建东太懒了,他根本不去山上劈柴,最多是冬梅在外面捡点柴火拿回来烧。
走进睡觉的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上披了一件破花棉袄的漂亮女人。
女人的皮肤太白了,破花棉袄下面是一个短背心。
她正看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狼吞虎咽吃一碗花花绿绿黏糊糊的东西。
陈建东突然闯进来,把两人吓了一跳,何冬梅连忙把碗藏在身后,脸吓得惨白恐惧。
“建……建东,这是我爹给送过来的饭,小雨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她还没吃多少,要不剩下的给你吃。”
何冬梅颤抖着把碗从后背端出来,陈建东看了一眼差点吐了。
这哪是人吃的东西?
里面就是用杂草,红薯藤,花生蔓乱七八糟砸碎混成的糊糊。
平时这些东西都是喂猪的,这种东西怎么能给自己女儿吃?
“谁让你们吃这个的?”
何冬梅吓得两腿发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
“建东!你别打我,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小雨好几天不吃东西了,咱们家什么都没有,她要是再不吃饭,她就饿死了。”
“我知道咱们家有东西先给你吃,但是我就让小雨吃了两口,剩下的都给你,求求你别打我和小雨行吗?”
何冬梅跪在地上给陈建东求饶,脑袋用力磕在地上,生怕陈建东打她,那脑袋磕的一片鲜红。
她被陈建东打怕了,陈建东打她的时候绝对是下死手,毫不留情,拳头砸在她脑袋上就像是铁锤砸她似的。
她那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被他用拳头砸出来的。
陈建东眼里含泪,心里五味杂陈。
没想到再次见到冬梅和小雨,居然是这种场景,他用力攥着拳头,痛恨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不是东西。
他身为一家之主,家里只要有吃的,就必须先给他吃,如果他吃不到,冬梅和小雨绝对会迎来一场猛烈的拳打脚踢。
后来冬梅吓得实在不敢偷吃,这也导致小雨一个马上快五岁的孩子营养不良,就跟两三岁小孩似的。
何冬梅见陈建东一直不说话,她吓得更恐惧,她一把将小雨拉过来。
“小雨!快把吃的给你爹,等你爹吃完你再吃!”
小雨畏畏缩缩抱着破碗不肯放手,她知道只要把碗给爹,那她就再也吃不上了。
可她也害怕爹揍她,陈建东的巴掌抽在她脸上,能让她肿好几天。
思来想去,她赶紧端着破碗来到陈建东面前,小心翼翼举起手里的肮脏的黏糊糊。
“爹,你吃……你先吃,你吃完能不能给我留一点,一点点就行。”小雨仰着头泪汪汪的恳求陈建东。
陈建东实在忍不住了,他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大手一把就向小雨打过去,直接她把手里的肮脏的黏糊糊拍倒在地。
他二话不说就往屋子里面走,这动作可把何冬梅吓坏了。
她惊恐的赶紧用力按着小雨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建东!你别打小雨,我求求你别打她,你要打就打我,以后有吃的我肯定先给你留着,我求求你了!”
“小雨,你赶紧给你爹磕头,别让你爹打你,你给你爹保证以后肯定不吃饭了。”
何冬梅拉着小雨拼了命跪在地上磕头。
陈建东心都碎了,他从简陋一贫如洗的屋子里拿起一根破绳子和家里唯一一个带电的东西手电筒就往外面走。
“冬梅,你别让她吃这些东西了,我给你娘俩去山上打猎去,一会儿你烧水炖肉吃。”
陈建东拿着手电和破绳子就往外面走。
这个破手电是他抢别人的,平时晚上出去打牌他就拿着,别看他对冬梅和小雨娘俩抠抠搜搜,但是对他自己一点也不抠。
冬梅和小雨看着陈建东离开的背影,两个人没反应过来。
小雨举起肮脏冻裂的手抹了抹眼泪。
“娘,爹说他要去干什么,他是不是说要上山打猎,让咱们一会儿烧水炖肉?”
小雨用力咽咽唾液,她已经很久没尝过肉是什么味道了。
以前过年大伯会偷偷塞给她几块肉,她能藏好几天,后来爹看见以后,直接去大伯家把大伯给打了,大伯一个多月没下床。
从那以后谁也不敢给她们娘俩东西,生怕被陈建东揍一顿。
何冬梅抹了把眼泪,心惊肉跳的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陈建东去哪了,但是她不太相信他会去山上打猎。
以前她给陈建东说过打猎的事,可只要一提,陈建东举起拳头就揍她,她被打晕过去十次都不止。
面对与这种恶魔,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会突然转性去打猎,他不打她们母女就是好的。
大雪封山。
陈建东轻车熟路来到了山里,下雪以后山里的路更难走。
陈建东心里没有抱怨,反而斗志昂扬,他想打一只肥鸡回去好好给何冬梅和小雨补补身子。
刚才他看到小雨和冬梅的样子心都碎了,现在已经是三九天,俗话说三九四九冰上走,现在基本上是最冷的时候了。
可冬梅和小雨还穿着特别薄的衣服,家里连个炉子都没有。
小雨刚才吃的黏糊糊,那是给猪吃的东西,小雨却吃的狼吞虎咽,可想而知她们娘俩饿成什么样子了。
他这一家之主真的太不合格!
陈建东咬着牙往山上走,发誓要打一只肥鸡回来,别看是下大雪,其实这时候也是打野鸡的最好时机。
打野鸡和捉野兔不一样。
野鸡可以下网子,可以用弹弓,用石块,甚至可以用腿。
下了大雪的冬天,野鸡不仅饿的饥肠辘辘,而且冻得飞都飞不动。
只要体力好一点,肯下力气追,像一条猎犬一样执着,迟早能抓住一只野鸡。
但前提你要找到一只野鸡才行。
上一世在何冬梅死后,陈建东曾经一个人在山里游荡过很久。
他自己琢磨了一套抓山珍野味的办法。
野鸡通常栖息在针叶林或阔叶混交林的灌木丛中,避风向阳隐居。
只要找到这种地方,就有很大几率找到野鸡。
说实话,在五几年这时候,真的算是饥荒年。
自然灾害是其中之一。
人民积极性上也有一点小失误,这时候太强调钢铁等重工业,忽视了农业发展,导致农民生产积极性下降,粮食产量降低。
这时候上山打猎尤为重要,尤其是这种偏远地区,没有人管的地方。
如果有一身打猎本事,绝对属于十里八乡中上流水准。
陈建东的老丈人,也就是何冬梅的父亲当年就因为会点打猎的本事让他们家过的非常富裕。
只可惜他不小心摔断了腿,让他们家里条件一落千丈。
结婚后何冬梅也教过陈建东打猎的本事,但只要何冬梅一提到打猎的事,他准几个耳刮子抽上去。
现在陈建东想起这件事,就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冬梅多好的媳妇,怎么就嫁给他这个好吃懒做的臭流氓。
陈建东心里深知对不起何冬梅,这回重生,他必须要让何冬梅过上好日子。
他要是没让何冬梅过上好日子,他陈建东就不是人。
陈建东翻过几个小山坡,终于在一处低点的沟里看到了一个野鸡窝。
野鸡窝由于被斜坡挡着,积雪并没有覆盖过来,上来还留着浅浅的脚印。
陈建东往斜坡下面的土沟看去,土洞里面竟然有两只山鸡窝在里面,目光呆滞。
由于灌木丛挡着,再加上是个斜坡下面,这个土洞非常不容易被发现。
陈建东两眼放光!
“这回真没白来,这里居然有两只野鸡,只要把这两只野鸡抓住,肯定能让冬梅和小雨补补身子。”
陈建东看着土洞里的野鸡又肥又嫩,忍不住想起冬梅的的身子,冬梅嫁过来之前,身子丰满雪白雪白的,谁看了都忍不住夸她的身材好。
可自从跟了他,冬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冬梅死后,陈建东离开村子见了那么多漂亮女人,他觉得哪一个都不如冬梅漂亮。
等抓住这两只野鸡,他一定把冬梅养的白白胖胖的。
抓野鸡不能急,别看这两只野鸡躲在土洞里,但是如果突然冲过去,肯定打草惊蛇,让它们飞了。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东北这种地方一般下午四点就开始黑了,陈建东摸了摸自己身上带的绳子和手电筒。
手电筒是老虎牌的,在这个年代非常流行,里面装的是三节一号电池。
别看他对冬梅抠抠搜搜非打即骂,但对自己从来不扣,什么东西都要好的,晚上出来打牌还得带着手电筒。
“有手电筒就好说了。”
“野鸡手最怕用电筒的光晃眼睛,一旦照住眼睛就不动了,等天再黑一点,到时候照着它的眼睛悄悄过去,一把抓住它!”
这是陈建东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老一辈的猎人没有这种经验。
老一辈的猎人很少用手电,他们都是黑灯瞎火的去抓,或者举个火把。
陈建东也是在冬梅死后,慢慢研究出来的这一套办法,这办法不能说百试百灵,但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
天色逐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头顶上方还下着鹅毛大雪,陈建东被冻得瑟瑟发抖。
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周围,感觉差不多该动手了,再不动手他就要被冻死在这了。
他往前悄悄走了几步,慢慢将电筒打开准备照土洞里的野鸡。
可刚要照野鸡,他突然发现土洞不远处的地上竟然还有一个筛子。
“唰!”
陈建东瞬间惊得一身冷汗!
这里居然早有人盯上了,他居然没看见!
在这里设置筛子,用短棍支撑,筛子下面放上谷物诱惑野鸡前来。
一旦发现野鸡来吃食物时,猛地拉动短棍,使筛子扣住野鸡。
这是抓野鸡最通常用的办法,但这个办法有的时候有效,有的时候失效。
因为野鸡要是不饿的话,它根本不会出来,或者野鸡发现有陷阱的话,也不会出来。
而且,这个筛子设的太不专业了,筛子这么轻,上面不压点东西,根本抓不住野鸡,野鸡用力扑腾很快就会出来了,这到底是谁做的?
这个人应该在这里等了很久,起码在他来之前就在这里守着。
但很明显他的运气也不好,没有把两只野鸡引出来。
“娘的,这是谁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两个肥鸡,居然早被人盯上了。”
“他还藏的这么隐蔽,我在这躲了半天都没看到他。”
陈建东嘴里忍不住抱怨,他有点好奇这个人是谁。
躲在暗处的那道身影似乎也看到了拿手电筒的陈建东,他害怕陈建东抢走两只野鸡,等不及了,赶紧冲出来,一瘸一拐冲向土洞里,想把野鸡抢走。
陈建东急了眼,小声喊:“草!你别抢,你这么一抢,不把野鸡惊了才怪!”
话音刚落,鸡就飞了出来。
两只野鸡犹如惊弓之鸟,拼命往外跑,扑腾的周围一片雪花。
陈建东气的火冒三丈,赶紧拿出手电照这道黑影上面。
“你他娘的谁!”
“我都说了别抢,抢你妹啊,这下好了,到手的鸡都给飞了!”
陈建东手电的光照在黑影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是谁。
手电的强光把这道黑影吓的赶紧捂住脸,转身就跑,那一瘸一拐的动作,让人看着都心疼,逃走的时候,他身后还掉了一捆野菜。
陈建东拿着手电照了照发现是刚挖的小根蒜。
小根蒜这种东西很难挖,且填不饱肚子,一般很少有人去挖,除非是那种真揭不开锅的。
“哎!你别跑,你的野菜丢了!”
陈建东气的想追上去骂他一顿。
但是这道一瘸一拐的身影,他右胳膊下面还夹着拐杖,让陈建东感觉有点熟悉。
这不是自己老丈人,何冬梅的亲爹何铁柱吗?
绝对是他,一点没错!
老丈人何铁柱摔断的就是右腿,而且看这背影,百分之百吻合。
陈建东看着仓皇而逃的老丈人,心里五味杂陈。
老丈人何铁柱当年在村里打猎还算可以,虽算不上拔尖的,但也属于中下流水平,他也懂点打猎经验。
但他这人不行。
他仗着自己能打猎在家里耀武扬威,动不动就对陈建东的丈母娘和冬梅大打出手。
丈母娘杨改花的脑袋好像就是他打坏的。
当初何冬梅和陈建东结婚第二天回门的时候,老丈人就想在陈建东面前装面子,说手把手教陈建东打猎,保准能让陈建东过的富裕。
为的就是想压陈建东一头,以后让陈建东听话。
陈建东一听急了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着何铁柱的鼻子怒骂他是个瘸子,当时就把何铁柱给打断了两根肋骨。
他踩着何铁柱断掉的腿,说老子长这么大什么没见过,用的着你这瘸子教?
岳母杨改花脑袋不好使,她见何铁柱被打,赶紧上前劝架。
结果陈建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把岳母杨改花给打了。
岳母本来精神就不好,他打的岳母精神病又犯了,吓得她乱吼乱叫。
那么多人拦都拦不住。
陈建东根本就不怕,还扬言谁敢拦着,他就打死谁,最后吓得吃席的亲戚都不敢管这事。
自那以后,老丈人何铁柱再也没敢跟陈建东提过教打猎这件事,更没敢在陈建东面前装过逼。
现在陈建东看着老丈人逃跑的背影,心中一叹。
如果当时他听老丈人的话,没准早把日子过好了,也不至于让冬梅过这种日子。
再加上刚才看到小雨吃的那碗黏糊糊是老丈人何铁柱送的,他觉得老丈人或许改变了不少。
“爹!”
“你别跑,你的野菜还没拿呢,鸡跑了没事,我再去抓,到时候给你一只!”
陈建东忍不住赶紧冲着老丈人何铁柱大喊。
可是黑漆漆的山里,早没了何铁柱的身影,他拿着手电照了一圈,也没找到老丈人何铁柱。
陈建东捡起地上的野菜,想追上去,可他发现刚才被老丈人吓跑的两只野鸡并没有跑多远,就在不远处的树底下呆着。
陈建东心中大喜,赶紧拿着手电照着野鸡的眼睛。
果然,手电筒突然的强光照在野鸡眼睛上,让它们眼神顿时眩晕,什么都看不清楚,陈建东看准时机一把扑过去将野鸡逮了个正着,他把带来的绳子将两只野鸡的腿绑上这才松了口气。
“呼!……”
陈建东长舒了口气:“还好今天没有空手而归,要是真让这两只野鸡跑了,我就没法跟冬梅交代了。”
陈建东心里高兴把两只野鸡绑好,不容有一点闪失,他在这里蹲了这么久,若是把鸡放跑,冬梅和小雨肯定会失望。
他这辈子一定把冬梅和小雨照顾好。
陈建东拿着又肥又嫩的野鸡,忍不住看了看老丈人何铁柱设的陷阱。
老丈人比自己来的早。
他是瘸子腿脚不方便,估计早早就在这里设下陷阱等着这两只野鸡了,可惜他运气不好,等了这么久野鸡也没出来。
这里还有一个小坑,已经被压成一个人形,上面结了一层冰,能形成这种形状,说明老丈人是在这趴了很久。
陈建东一阵无奈。
老丈人以前还算是个有经验的猎手,但他年轻时候确实不是个东西,经常对着岳母杨改花和冬梅打骂。
据说老丈人以前还在外面养着一个寡妇,他打完的猎物,经常送到那个寡妇家里,以至于让岳母和冬梅挨饿。
现在他沦落到连两只野鸡都抓不住,只能靠挖野菜为生,或许是他咎由自取,也是他的报应。
陈建东不再想其它,既然两只野鸡到手,现在还是赶紧回去犒劳一下冬梅。
上辈子他欠冬梅那么多,这辈子他必须要补回来,把冬梅宠上天。
“等等……”
“那是什么,这边是不是有只野兔子?”
陈建东刚想走,就看见不远处有只兔子在活动。
兔子是典型的昼伏夜出动物,它们通常在白天休息,晚上出来活动。
在东北的冬天,兔子的活动时间更是主要集中在晚上,因为夜晚的气温相对较低,食物资源也更为丰富。
“今天运气这么好吗,不仅抓了两只野鸡,还碰见了一只兔子。”
“两只野鸡一只兔子,这能卖不少钱。”
陈建东深知这个落后年代食物的重要性,在这个饥荒的年代,食物比任何东西都值钱。
两只野鸡一只兔子,如果卖了换两身新衣服不成问题。
陈建东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来到刚才老丈人设下陷阱的筛子,在上面压了两块大石头,又在里面放了一点老丈人丢下的小根蒜。
这才回到老丈人刚才藏身的地方。
老丈人何铁柱找的这个藏身的位置非常好,野兔绝对看不到,就是在某些细节上老头做的不到位。
就在小根蒜野菜放进去,陈建东刚藏好的时候,这只兔子瞬间就跑了进去。
在东北的冬天小动物们粮食同样紧缺,它们看到食物,会不顾一切冲过去饱餐一顿。
陈建东深吸一口气,瞅准正在里面吃东西的野兔,拿着绳子用力一拉。
“噗通!”
筛子应声落下,而且筛子上面还被石块压的死死的,任凭兔子在里面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来。
这就是陈建东这样一个有经验的老猎手做的陷阱,这种陷阱没有任何漏洞,一抓一个准。
“爽!”
“今天真没有白来,两只野鸡一只野兔,绝对是发财了,现在回去让冬梅看看,她的老爷们绝对不是孬种!”
陈建东激动的心花怒放,眼睛都亮了,他心里不知道多佩服自己。
他赶紧跑过去,慢慢把筛子掀开一个缝隙,防止兔子跑出来,再手伸进去,一把抓住野兔子的耳朵。
野兔子的战斗力可不弱,比两只傻鸡厉害多了。
他狠心就把兔子腿折断,绑在绳子上。
“走!回家……”
“回去让冬梅和小雨吃肉!”
陈建东等不及了,拎起两只野鸡和兔子就往回走,今天可是大丰收,别人两三天也不一定能抓到这么多东西。
这下起码不让冬梅和小雨饿肚子了。
回到村子。
漫天大雪,宛如梨花飘落,将整个村子染成素净的白色。
陈建东看着自己家门口的小破栅栏,深吸一口,决定有时间把门口改一下,他不想再这么窝囊下去。
但陈建东在门口看到了一排只有一只左脚的脚印,还有一排小圆点。
脚印到自己家门口又原路返回了。
陈建东往门口里面瞧了瞧,发现了另一捆小根蒜扔在里面。
他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另一捆小根蒜野菜,心里一酸,估计是老丈人何铁柱心疼自己女儿吃不上饭,过来送野菜的。
再联想到今天小雨吃的那碗喂猪的黏糊糊,陈建东对老丈人何铁柱的怨气也没那么大了。
老丈人何铁柱年轻的时候或许糊涂,经常打冬梅,但现在确实已经改了不少。
何况老丈人家里本来也快吃不上饭,现在还惦记着自己女儿,他也没必要再对老丈人有那么大的成见。
院子里面被大雪覆盖起码有一脚多深。
陈建东进来把那捆小根蒜捡起来,却发现院子里居然有几排脚印,抬头看去,只见自家的房门居然打开着。
“冬梅啊,你长得可真白,你这样的美人跟着东子真是白瞎了,吃也吃不上。”
“我这里给你娘俩准备了一只野鸡,你放心,野鸡我都给你烤好了,香喷喷的,保证你和小雨能吃饱饱的。”
“东子还没回来,只要你跟我们哥几个好好待一会儿,我保证以后你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屋子里面,刘三拿出一个香喷喷的烧鸡,在冬梅和小雨面前晃了晃。
那烧鸡的香味,在整个屋子弥漫的都是。
刘三还故意拽下来一个鸡腿,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然后放在嘴上轻轻咬了一口。
鸡腿的汁液从嘴角流下来,让人看着都想咬一口。
“娘……我饿,我想吃鸡腿,我想吃鸡腿……”
小雨咽着唾液,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在这饥荒年代,别说小雨一个小孩馋的流口水,就连冬梅这种大人都受不了。
何冬梅已经有两天不吃饭了,就连今天爹送过来的黏糊糊,她一口都没吃,都让小雨吃了。
后来陈建东把黏糊糊打翻在地上,她才尝了那么一小口。
现在她看到这香喷喷还冒着油光的野鸡,怎么能不馋?
在这种什么都吃不上的年代,何冬梅知道有不少女人为了口吃的,偷偷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但是她不能,她心里接受不了,更不能当着自己女儿小雨的面做那种事。
“刘三哥,你们走吧,我们娘俩不吃你们的烧鸡。”
“呵呵……冬梅,就玩一次,我们哥三也不多玩,你伺候好了我们,以后多的机会吃香喝辣,你又不掉一块肉。”
刘三猥琐的声音压的老底,眼神盯着冬梅那白光光的身子,都快咽口水。
他盯何冬梅很久了,从陈建东坐牢的时候就等着。
可惜陈建东坐了半年牢就出来了。
这半年的时间,他诱惑了何冬梅几次,结果都没成功。
今天他约陈建东过去打牌,也是为了说服陈建东让他们三个玩玩冬梅。
按着陈建东的脾气,他肯定会因为一只野鸡和半瓶酒答应这件事,可刘三他们万万没想到,陈建东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直接给了刘三脑袋一酒瓶子。
既然东子不同意,刘三憋屈的不行,最后偷偷摸摸来了冬梅家里,想教训东子,只是没想到东子居然没在家。
当看到东子没在家,他们这才打算用烧鸡诱惑冬梅。
只是没想到,冬梅还挺坚强,闻到这么香的烧鸡居然还不心动。
“刘三哥,我真的不吃,你们快点走吧,我们娘俩要休息了。”
油灯下摇曳的灯光把何冬梅的身子更照的雪白性感,让刘三呼吸急促,眼都红了。
“冬梅,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以后你刘三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兄弟们!上……咱们先用了冬梅再说。”
刘三大手一挥,就向何冬梅冲了上去。
冬梅一个女人哪里抵抗的了三个大男人,三人直接把冬梅的衣服扯下来一半,白光的身子在油灯下看着都诱人。
当看到冬梅这白溜溜的身子,刘三的口水都忍不住流出来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能把冬梅拿下了。
可这一幕正好被站在门口的陈建东看见,当看到自己媳妇衣服被扒,陈建东整个人顿时就炸毛了!
“刘三!”
“我草你娘!你们狗操的居然敢侮辱我媳妇,我他娘的今天杀了你们!”
陈建东本来就对刘三几个人有火,上辈子如果不是刘三拿一只鸡和半瓶酒引诱他,也不至于让何冬梅和小雨自杀。
他今天重生第一眼看见刘三的时候,就想宰了他们三个。
但为了见冬梅和小雨忍了下来。
毕竟他也有错,上一世是他没能忍住诱惑,用一只鸡和半瓶酒就把冬梅卖了。
可现在刘三居然带着人来他家羞辱冬梅,这不是骑在自己头上拉屎吗?
这让他怎么能忍?
陈建东扔下两只野鸡和野兔,从院子里抄起一把镰刀就冲着刘三几人冲了过去。
镰刀是陈建东家里为数不多的家当了,当然这东西很有用,平时家里吃不上饭,冬梅就拿着它去山上割野草回来充饥。
对于冬梅来说,这东西是她的宝贝,平时她也把镰刀磨的锋利,锋利刃的甚至在油灯下都显得反光。
刘三,刘四,刘壮看到陈建东冲进来,他们吓得脸都白了!
要是陈建东拿棍子拿石头啥的他们还不怕,可要是拿镰刀,他们真怕了,东子这是想真杀了他们啊。
“东子!”
“你息怒,我们没干别的,就是想看看你回来没有,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先走了。”
“对对!”
“东哥,我们是担心你出事,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没事就行,我们先走了。”
刘三吓得带头赶紧转身就跑。
陈建东人高马大,下手又狠,真要跟他打起来,他们三个没准得死俩。
并且这可不是平常打架的事,碰人家媳妇,犹如刨人家祖坟,但按着东子对冬梅的脾气,他不应该这么护着才对。
以前他不止一次说过,冬梅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玩一次又不会掉块肉,可现在怎么这么护着冬梅?
大雪越下越大,狂风卷起的雪花翻滚着,飞舞着,如同陈建东的愤怒杀红了眼睛。
“娘了个逼!你们还想走?想碰我媳妇,你们觉得走的了?”
陈建东手里镰刀,狠狠向刘三砍去,刘三吓得赶紧抬手抵挡,胳膊上破烂的棉袄瞬间被割开,烂棉花套子散落一地。
刘三人都吓傻了,东子这是真想杀人!
“东子……咱们都是街上混的,别翻脸不认人,你可还欠我三十块钱呢,今天你饶我一命,你欠我的赌债我就不要了!”
刘三赶紧向陈建东商量,他是村里的混子不假,可东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刘三知道东子好赌馋嘴爱喝酒,用野鸡和酒拿不下东子,这赌债还拿不下他?
陈建东见刘三居然提起三十块钱的赌债,他心里更是怒气横生。
在这个年代,三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相当于以后的三万块钱,想想一冬天在农村输三万块钱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一年白干!
陈建东心中有气,因为他重生以后知道自己这三十块钱是怎么输的。
就是被刘三几个人合伙联起手来给弄输的。
若不他们联合起来炸他,他也不可能输三十块钱。
“我草你娘!刘三,你还敢说三十块钱,你觉得三十块钱能碰我媳妇?老子今天杀了你,再烧给你三十块钱,你往底下用去吧!”
陈建东两眼冒火,瞪得像铜铃挥舞着镰刀又冲过来。
刘三吓疯了,他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吓得疯狂逃窜,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草你娘的,还想跑?今天老子非把你脑袋砍下来,你他娘的害的我家破人亡,如果不是你一直坑我,我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刘三,你就觉得老子以前好欺负是吧,今天我就让你欺负试试!”
陈建东追到院子,院子漫天大雪落在头上就成了一头发白。
他人高马大瞬间就追上刘三,又是一镰刀戳在刘三的后背上。
刘三后背的破棉袄被戳出窟窿,鲜血流了一地,整个人趴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当看到刘三倒在地上,陈建东杀心四起。
上一世要不是因为刘三,他和冬梅娘俩也不可能阴阳相隔,他也不可能成为村里的笑话,他举起手里的镰刀,就往刘三的脖子砍去。
这镰刀下去,刘三必死无疑,七魂归西。
“东子,饶命……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你饶我一命吧!”
“下次?”
“刘三,你觉得你还有下次?”
“这次我就让你去见你祖宗!”
陈建东根本就不听刘三的求饶,他举起手里的镰刀就往刘三的脖子砍。
他恨不得喝刘三的血,吃刘三的肉。
将他挫骨扬灰!
可就在锋利的镰刀准备砍在脖子的时候,他的身子和腿被两道身影抱住。
一股丰满的身体,紧紧抱着他的后背。
另一个娇小的身影抱着他的大腿。
“建东!你别杀他,你要杀了他咱们家以后怎么过,杀人要偿命的!”
何冬梅紧紧抱着陈建东,那雪白的身子比院子里的厚厚的雪都白。
陈建东回头看了一眼,才知道是何冬梅和小雨两人紧紧抱着自己。
看着冬梅被刘三等人扯开的衣服,陈建东心里就难受的不行,他怎么能让冬梅和小雨过这种日子?
就在陈建东愣神的功夫,刘三吓得赶紧逃窜,恨不得自己长三条腿。
“东子!”
“你他娘的给我等着,你欠我三十块钱的赌债,年前必须还我,你要不还我,年后利滚利你得还我五十!”
“还有……你老丈人何铁柱也欠我五十块钱,他说让我找冬梅要,冬梅要是不还,你就给我等着!”
刘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依旧带着无尽的恐惧。
陈建东脸色瞬间阴冷。
三十块钱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巨款了。
这个年代的钱经得住花,一分钱都能掰成两半花,一角钱能买很多东西了。
更何况这个年代大家都在挣积分。
不过陈建东不怕,既然是他输了钱,那他就还给刘三就是。
不就是三十块钱吗?
以他现在的打猎能力,赚三十块钱还是很简单的。
可是他是欠了三十块钱不假,但老丈人何铁柱什么也欠刘三五十块钱了?
五十块钱绝对不是小数目了!
难道他又去借钱给他那个小情妇了?
“刘三,那三十块钱我年前还你,但再让我看到你往我家来,我把你们一家子脑袋砍下来!”
“我陈建东说到做到,你要不信咱们就试试!”
陈建东冲着外面大喊,声音充满霸气,震耳欲聋。
何冬梅听到陈建东在外面欠了三十块钱的赌债,自己的爹也欠了五十块钱,吓得脸色煞白,魂都快没了。
一共八十块钱啊!
他们家现在就是三分钱都拿不出来。
“建……建东,你真在外面欠了三十块钱?”
何冬梅小心翼翼的对陈建东问道,可说完她就后悔了,她赶紧捂住自己的脸,生怕陈建东一巴掌抽过来。
陈建东以前给她说过,他的任何事都不需要她管。
输了钱她想办法挣回来就行。
但她要敢追着问,陈建东打不死她。
陈小雨也吓坏了。
她赶紧挡在前面。
“爹,你别打娘,娘以后不问了,你别打娘!”
母女俩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害怕接下来迎接陈建东狂风暴雨的拳头。
陈建东看着双手下意识挡在脸上的冬梅,他心疼的不行。
冬梅能有这样的格挡,就是来自心底的自然反应。
她真的是被他打怕了。
结婚五六年了,冬梅被陈建东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陈建东动不动就抽冬梅嘴巴子。
冬梅要是敢反抗,那接下来就是陈建东的拳头,那狂风暴雨一样的拳头,打她的脑袋都是懵的,满眼冒金星。
陈建东一阵心疼。
他把自己身上的破棉袄脱下来,披在何冬梅露着半块身子的身上。
何冬梅身子巨颤,吓得蹲下身子尖叫。
可她发现陈建东并没有打她,反而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棉袄。
等她再睁开眼,发现陈建东已经抱着自己起来往屋里走。
“建东,你……你别打我行吗?”
陈建东没说话,大手紧紧抱着冬梅雪白的身子。
冬梅比以前瘦了。
刚嫁过来的时候,冬梅身子可白可嫩了。
那白光光的身子一摸,就有感觉。
可现在冬梅身上尽是伤疤,都是被陈建东打出来的。
“冬梅,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至于那三十块钱,你也放心,别说三十,以后我让你做万元户家的少奶奶!”
陈建东在冬梅耳边说着甜蜜的话。
可这些话传到何冬梅耳朵里,不仅没有让她高兴,反而让她浑身紧绷。
“建东,你……我求求你别打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刚才不应该问你赌钱的事,也不应该拦着你打刘三。”
“可是你真杀了刘三,你也会偿命的。”
“建东,你别打我了,明天我去山上打猎给你还赌债行不行?”
“你放心,我肯定能打回好东西的。”
何冬梅哭着向陈建东求饶。
她太害怕陈建东这个样子了,以前陈建东也对她说过好话。
可这些好听的话说完,就是更猛烈的暴风雨。
她都怀疑是不是建东要把她卖给刘三他们。
她觉得陈建东这样说话,还不如直接对她大骂一顿让她好受一些。
陈建东心中一叹。
他知道冬梅受了太多委屈了,现在他说啥也不行,只能慢慢改变。
把冬梅放在屋里,陈建东又把两只野鸡和野兔拿了进来。
“小雨。”
“你去烧水,你不是想吃烧鸡吗,今天爹给你炖一只,烤一只,让你吃个够。”
陈建东举起手里的两只又肥又嫩的野鸡。
刚才陈建东看到小雨被刘三拿着烧鸡馋的样子了,她是真想吃那个鸡腿。
既然小雨想吃,那他就给小雨做烧鸡。
不仅要做烧鸡,他还要炖一只。
他不能让女儿羡慕别人,别人有的,他也要让小雨有。
以后只有别人羡慕小雨的份。
陈小雨都看呆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以前爹见了她非打即骂,别说好吃的,只要是家里有吃的,都得让给爹吃。
爹要是吃不饱,她就别想吃饭。
“爹……”
“你真的要给小雨做烧鸡吗?”
小雨都不敢相信,以前家里有肉的时候,爹啥时候给过她?
别说给她,就是她偷偷的过去舔一口,爹都会把她打个半死。
陈建东两眼放光。
“那是当然,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不仅给你烧一只,还给你炖一只,今天我让你吃的饱饱的。”
“爹!你好厉害啊……”
“小雨也有这么厉害的爹了吗?”
小雨激动的蹦蹦跳跳,赶紧抱着柴火就往大灶台里面生火。
两只小手熟练的拎着桶从外面装了满满两大桶积雪倒入大锅里面。
在她眼里,现在陈建东就是她的星星。
何冬梅吓坏了,赶紧跑出来抱住小雨,警惕的看着陈建东。
“建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别伤害小雨行吗?”
何冬梅紧紧抱着小雨,眼神恐惧警惕的看着陈建东,生怕陈建东要做什么坏事。
陈建东做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觉得陈建东就是一个折磨人的变态,他打人的手段极其恐怖,她真的害怕接下来陈建东会进行更猛烈的攻击。
陈建东无奈摇头。
“冬梅,你怎么还不相信我,你没看到我都打回来了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吗?”
“本来我说拿一只野鸡去集上给你们娘俩换件衣服,兔子拿去送给你爹。”
“但我看见小雨看到鸡腿那么饿,就决定不去换东西了,先给你们娘俩吃了再说。”
陈建东本来是想着给冬梅和小雨去集上换件像样的衣服。
但就在刚才看到小雨可怜的样子。
他决定先不换了。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让小雨和冬梅吃饱过,他决定先让娘俩吃个够。
他有一身打猎的本事,不怕以后打不到猎物换不到钱。
可陈建东刚说完,何冬梅两眼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两只野鸡和野兔。
“建东……你说这野鸡和野兔是你打猎打回来的?”
她满脸震撼。
更多的是不相信!
她觉得陈建东一定是在骗她,陈建东这种人满嘴谎话,从来都没有一句是真的。
她绝对不相信陈建东上山打猎去了。
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陈建东上山打猎一次。
以前她只要提一句,陈建东那拳头疯狂打的她都能晕过去十次!
她哪里敢让陈建东去山上打猎?
最多的时候,是她带着小雨去山上打猎试试,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小动物。
可就算是她和小雨抓到,等回了家也是让陈建东先吃。
陈建东若是吃不饱,她们娘俩就别想吃一点。
这么多年陈建东都没有上山打过猎,现在他说上山这么一会儿就打回来了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让她怎么相信?
她认为陈建东根本就不会打猎!
甚至都没她强!
小雨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建东,但她眼里全都是星星。
“爹!你太厉害了……原来你也会打猎啊!”
可话刚说完,就赶紧被何冬梅捂住了嘴巴。
何冬梅生怕小雨说错话,让陈建东无缘无故的暴打一顿。
陈建东看着何冬梅的样子,脸上一笑。
“冬梅。”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虽然没怎么上山打过猎,但我好歹是个一米八的男人不是?”
“对于我来说,上山打猎算的了什么?”
“以前是我懒不愿意去,现在为了你们娘俩,我愿意上山打猎,让你们吃饱喝足!”
“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我肯定让你们俩过上好日子。”
“不过……这也不是全靠我打回来的,刚才在山上碰到你爹了,这只野兔是因为你爹下的网,我才抓它。”
“但天太黑,你爹跑的太快,一溜烟的功夫我就看不到他了。”
“你看见这两捆小根蒜野菜没有,这就是你爹弄的。”
“等明天咱们拿着这只野兔和小根蒜给你爹送去,顺便问问他为什么借了刘三那么多钱。”
陈建东本来也打算把这只野兔子给老丈人何铁柱。
毕竟这只野兔是用老丈人何铁柱下的网子抓到的,再加上老丈人暗地里帮助了冬梅和小雨不少,他也应该把野兔给他。
除了把野兔子送过去之外,他还想问问老丈人,为什么借了那么多钱,钱又用在哪了?
五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在这个年代,能买好多东西了。
何冬梅依旧半信半疑。
若是陈建东没有说小根蒜这件事,她或许一点也不相信。
但陈建东说了小根蒜,她真的开始相信了一点。
因为今天爹过来不仅给了她一碗喂猪的黏糊糊,还说要上山挖野菜。
他说在一个地方发现了很多小根蒜,打算过去把它们挖出来,挖完以后再给她送一点。
难道陈建东真的是去打猎了?
这两只野鸡和野兔,也真的是他打回来的?
陈建东不再解释。
因为这么多年的挨打,冬梅打心底都害怕极了,只能慢慢改变再说。
他快速把两只野鸡拔毛开膛破肚。
一只放在锅里慢慢炖。
另一只陈建东找了一堆柴火,找了架子,开始烤了起来。
整个屋子都是香喷喷的味道。
急得小雨口水直流。
浓重的香味也飘到旁边邻居的家里。
农村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你过的比他差可以,但绝对不能过的比他好。
如果过的比他好,他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
第二天一早。
白茫茫一片。
宛如童话世界。
大雪依旧在下,但下的已经没有昨天那般大了。
陈建东早早起来,把院子里的雪扫了扫。
何冬梅醒来看到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扫好,她吓得瑟瑟发抖,生怕陈建东打她。
虽然陈建东昨天晚上炖了一只鸡和烤了一只鸡,但她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冬梅。”
“咱俩拿着兔子和小根蒜去一趟你爹那,顺便给他盛点鸡汤和肉。”
“让小雨在家等着就行。”
陈建东催促何冬梅。
何冬梅心惊胆颤的穿好衣服,她不想去,但陈建东发话了,她又不敢不去。
她害怕陈建东去了打自己爹娘。
陈建东可不止一次打她爹和娘了,几乎每一次去,他都会对着她爹娘打一顿。
现在爹是个瘸子,娘又脑子有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只能眼睁睁的被陈建东打。
陈建东身强体壮,她家的亲戚又不敢过来阻拦,若是阻拦,连着也是一顿胖揍。
现在只要陈建东一说过去,她家都宛如鬼子进村,害怕的直打哆嗦。
至于周围的亲戚,更是大门紧闭,不敢开一点门,就怕陈建东冲进去一顿乱砸。
爹和娘又不敢关门。
如果让陈建东知道他们是故意关门,不让陈建东进去,他更加生气。
那怒火能把门给砸了。
之前有一次老两口就是把大门给关了,害怕陈建东进来,结果陈建东连着大门都给踹了个稀巴烂。
他按着爹的脑袋就往地上打。
爹被打的哭着连连求饶,可越是哭,陈建东打的越厉害。
“建东……咱们真要去吗,要不我自己去行吗?”
何冬梅真怕陈建东回去就是想去打爹娘的。
她是真怕了。
如果陈建东回去就是为了去打爹娘,那她倒不如自己回去,自己替爹娘挨了这顿打算了。
陈建东明白冬梅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
“冬梅。”
“你放心,我这次去肯定不打架,我就是给他们送点吃的和野兔,顺便问问爹借钱的事。”
陈建东必须要过去一趟。
因为他知道老丈人何铁柱怕他,而不怕何冬梅。
如果冬梅一个人回去,就算她问了老丈人借钱的事,老丈人肯定也不会说实话。
陈建东都打算好了。
如果老丈人不说实话,他非得吓唬吓唬老丈人不可。
何冬梅见陈建东这么坚决,她也不敢再说什么。
她怕再说什么。
陈建东会直接暴打她一顿。
她赶紧收拾东西,拎着野兔,跟在端着鸡汤的陈建东身后走了出去。
何冬梅家就在隔壁的村子。
这个时候自行车都不太发达,再说就算发达,以他们的家庭条件也买不起。
这么近的距离,倒不如走着去。
陈建东带着何冬梅刚走出家门,邻居家就有人探出头来。
当他们看到陈建东端着鸡汤,何冬梅拿着野兔,他们眼都红了。
“二蛋!”
“看见没有,昨天晚上就是他们家炖的鸡肉,陈建东这个狗日的肯定是把何冬梅卖给刘三他们了。”
“昨天晚上我听着他们家这边大喊大叫。”
“陈建东可真行!”
“为了两只鸡和一只兔子就把自己娇滴滴白嫩嫩的媳妇给卖了,他可真豁的出去。”
“还有这个何冬梅!”
“这小浪蹄子,恐怕早就忍不住想投奔刘三了吧?”
“她这窝囊男人,给不了她一点吃的,还天天打她,要是换成我,早跟别人跑了。”
邻居范春花看着陈建东和何冬梅的背影开始冷言冷语讥讽说着风凉话。
一边说着,她的眼神还落在何冬梅手里那只野兔子和陈建东的鸡汤上面。
说真的。
在这个年代能吃上好东西真的太难了。
她们家每天都是野菜,她男人吴壮也天天去山上打猎,可他打猎技术不行,运气也不好。
半个月能打到一只鸡都不错。
今年雪下的又大,她们家起码有一个多月没吃上一点荤腥了。
昨天晚上她闻到陈建东家里传来炖鸡和烤鸡的味道,特意扒着墙看了看。
当她看到那香喷喷的烤鸡,她两眼都冒光了。
那时候她都想过去脱了衣服给陈建东献身。
但她又不敢,毕竟陈建东打人太狠了。
所以,当她看到何冬梅和陈小雨吃那香喷喷的烤鸡时,她嫉妒的心都快溢出来了。
吴壮和儿子二蛋闻着炖鸡汤味和野兔子,也忍不住咽口水。
“娘!咱们什么时候也吃上肉?”
“啪!”
范春花一巴掌拍在儿子吴二蛋身上:“你想吃肉,我他娘的还想吃肉呢!”
“你爹是废物,难道你想让你娘跟小雨她娘似的,给别的男人献身?”
“你要愿意,你给你爹说说,我也去给刘三献身子去。”
“行了!”
“二狗,一会儿你跟你哥和你姐姐她们说,以后千万别跟小雨玩,小雨她娘就是个贱货。”
范春花白了一眼吴壮,扭着屁股就往屋里走。
吴壮看着屁股两眼放光,赶紧搓着手舔着舌头往屋子里面走。
吴二蛋今年也就六岁,比小雨大一点。
他虽然不明白娘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小雨她娘是个卖身子的贱货。
他那两只滴溜溜的小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他叫着家里的哥哥姐姐,还有隔壁邻居家的两个小女孩就来到小雨家的家门口。
“陈小雨!”
“你娘是个贱货,出卖身子给你们家换肉吃,你爹是个窝囊废!”
“你们一家子都是贱货!”
吴二蛋冲着小雨家大吼,然后从地上揉了一个雪球就往小雨家里扔。
哥哥姐姐,还有邻居家的两个小女孩也学着吴二蛋对着小雨家嚷嚷,拿着雪球往里面扔。
小雨在屋子里,心里暖洋洋的正憧憬自己有个厉害的爹,以后不会天天挨饿了。
可突然扔进来的雪球,把她吓了一跳。
她赶紧从锅里拿出来一根鸡腿,匆匆跑出来。
“二蛋哥,大蛋哥,小草姐,我请你们吃鸡腿,昨天我爹从山上打了两只野鸡,鸡腿可好吃了。”
她赶紧拿着鸡腿递给几个小孩。
二蛋几个人看着小雨手里香喷喷的鸡腿,羡慕的不行。
但谁也没敢上前。
“我呸!”
“小雨你这个贱货,我才不吃你们家的鸡腿,你们家的鸡是你娘卖身子换回来的,我们嫌脏!”
“砰!”
二蛋一个雪球扔在小雨脸上,把小雨扔倒在地。
“对!”
“小雨,你们家的鸡和兔子都是你娘用肉换回来的,你娘是个不守妇道的贱货,你爹是个窝囊废,你们一家子都是贱货!”
几个小孩也随着二蛋开始向小雨扔雪球。
不断的雪球砸在小雨脸上,让她直接大哭起来。
“哇!……你们胡说,我娘没有卖身子,这两只野鸡和兔子是我爹打猎打回来的。”
“你们别骂我娘!呜呜呜……”
可二蛋这群小孩,根本就不听小雨的解释,使劲才往她们家里扔雪球。
陈建东家里的大门就是一排栅栏,根本挡不住这些雪球,不一会儿的时间,院子里的墙上,窗户上全都是雪球留下的痕迹。
窗户还是纸糊的。
这雪球直接就扔了进去,弄的满屋子都是。
……
何家村。
陈建东现在带着何冬梅来到了老丈人何铁柱的家里。
因为事先没有打招呼,当老丈人何铁柱的邻居看到陈建东来了,吓得连忙跑回家里,赶紧把大门插上。
他们生怕被陈建东看见。
陈建东真的不是人。
他不仅打老丈人何铁柱,甚至在路上他要是看到不顺眼的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周围的邻居都吓怕了,他们只要看到陈建东到来,保准跑的比兔子还快。
有的正坐在门口吃饭,抱着碗筷就跑回了家里。
陈建东也不管他们这些人,直接来到了老丈人何铁柱的家中。
“爹娘……我和冬梅带了点东西过来看看你们。”
陈建东端着鸡汤进入院子就仰头大喊了一声。
老丈人何铁柱和岳母杨改花正在屋子里吃饭,当听到这道声音,吓的他们手里的碗都掉落在地上。
何冬梅心里也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着陈建东进入屋子。
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陈建东真的打爹娘,那她敢阻拦吗?
她肯定不敢。
因为只要阻拦,陈建东肯定就会对她一阵狂风乱炸的暴揍。
可若是不阻拦,难道就看着陈建东这样打自己的爹娘吗?
“建……建东,冬梅……你们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老丈人何铁柱双手颤抖着,手里的碗筷都拿不起来。
岳母杨改花更是吓得坐在那里哆嗦,吓得都快尿裤子。
他们这个女婿是真的恶。
如果他们有一点不对的地方,绝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拳打脚踢都是轻的。
老丈人何铁柱就怕陈建东一边踩着他断掉的腿,一边狠狠打骂他。
那种感觉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
“爹娘,我们……”
何冬梅看了看自己眼前浑身颤抖的爹娘,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面的陈建东,她刚想说出口的话,一个激灵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敢开口。
因为她不敢抢陈建东的话。
以前她有一次回来抢了陈建东的话,率先给爹娘打招呼,直接迎来的是陈建东的两巴掌。
在那以后她回一趟家就心惊胆颤。
可有的时候,陈建东也会嫌她不先说话。
若是不先说话,也会被陈建东狠狠打,因为陈建东嫌她不会办事。
陈建东现在看着老丈人何铁柱和岳母杨改花颤抖的样子,心里也是叹息。
尤其是看到两人桌子上吃的饭。
两人吃的饭,跟昨天小雨吃的黏糊糊一模一样。
这是用野草,红薯藤,糠混在一起的东西。
以前这种东西都是用来喂猪的。
在来的路上,陈建东跟冬梅聊了一会儿,冬梅说今年饥荒村里养猪的都养不下去了,邻居剩下的猪饲料给了爹一些,爹才拿过来了一碗。
现在看到老丈人家吃的饭,陈建东知道老丈人和冬梅没撒谎。
看来老丈人家真的是吃不起东西了,除了这些猪饲料再无其它,所以昨天下那么大雪才会上山去挖野菜和打猎。
“爹,娘……建,建东昨天晚上在山上打猎打了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他说给你们送过来。”
冬梅见陈建东不说话,她硬着头皮赶紧接话。
她这句接话,声音都是颤抖的,因为她也不知道这句话接的对不对。
陈建东赶紧点头。
“对,爹娘……昨天运气好,打了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子。”
“昨天晚上我在山上看见爹了,要不是爹下的那个筛子,我估计我也抓不到这只兔子。”
“爹跑的时候,在路上掉了一捆小根蒜,我顺便也带过来了。”
“野鸡我炖了一只,给你们带过来了一点鸡肉和鸡汤,你们老两口尝尝好不好吃。”
陈建东赶紧把手里端着的鸡汤放在饭桌上。
他又瞥了一眼何冬梅。
冬梅这才赶紧把手里的兔子和小根蒜放在桌子上。
当看到陈建东放在饭桌上的鸡汤和野兔,老丈人何铁柱和岳母杨改花,人都吓傻了。
老丈人何铁柱吓得两手都在颤抖。
他惊恐的看着鸡汤赶紧往陈建东那边推了推。
“建东,你……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有吃的你们吃就行,我和你娘没事,你们不必想着我们。”
“昨天晚上我眼神不好使,我也没看见你,我要知道是你,我就陪着你一起待会了。”
老丈人何铁柱赶紧解释。
其实昨天晚上他刚开始确实没看清是陈建东,要不然他也不会去抢那两只鸡了。
他是听见陈建东喊了以后,才知道这个人是陈建东。
当他知道来人是陈建东,吓得魂都没了,撒腿就往山下跑。
最后跑丢了一捆小根蒜。
没办法他只好把剩下的一捆小根蒜给了冬梅。
他只是没想到,女婿陈建东今天会找上门来。
女婿陈建东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
端来鸡汤又是什么意思?
这鸡汤里面不会是有毒,要给他们老两口下毒,送他们归西吧?
现在老丈人何铁柱都快吓死了。
陈建东见老丈人如何害怕,又如此客气,他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他是真的坏,有事没事就按着老丈人何铁柱和岳母杨改花就打。
现在他重生了,肯定不会再那样做了。
“爹。”
“以前是我不对,我游手好闲,没事总是欺负冬梅。”
“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已经改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欺负冬梅和小雨了。”
“而且我不仅不欺负冬梅,以后我和冬梅也会好好孝顺你们老两口的。”
“至于你们吃的这些猪食,你们也别吃了,从今天起,我陈建东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陈建东一边说着,顺手又把桌子上喂猪的饲料扔在地上。
扔完以后,他把鸡汤又往老丈人那边推了推。
可他不扔猪饲料还没事。
他这一扔。
把老丈人何铁柱吓得脸色煞白,心脏都快跳出来。
“噗通!”
一声闷响,腿断了的何铁柱直接跪在了陈建东的面前。
岳母杨改花见何铁柱跪在陈建东面前,她吓得也赶紧双腿跪地,拼命给陈建东磕头。
“建东啊!有什么事你就饶了我吧,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真不知道那是你,我要知道,我也不敢去抢那两只鸡啊……”
“建东……我求求你,你别打我们老俩口了,也别让我们死行不行?”
“我们生了冬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不对。”
“你放心,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我和你娘一定攒下来,过去孝敬你,只要有我和你娘在,我们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行不行?”
老丈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那眼泪都吓得不断往外流。
他是真的怕了。
刚才陈建东说以后让他们老两口吃香的喝辣的,那怎么可能?
陈建东不打他们就是好的!
看着老丈人和岳母突然痛哭流涕给自己跪下,陈建东脸色顿时一沉。
“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赶紧给我起来!”
陈建东声音有点愤怒,他并不想让老丈人何铁柱和岳母杨改花下跪。
他今天来就两个目的。
第一个是给他们送鸡汤和野兔,第二个就是问问老丈人为什么从刘三那借了五十块钱。
何冬梅,见陈建东声音变的愤怒,她吓得眼泪掉落下来。
“噗通!”
一声闷响,她也赶紧跪在地上。
“建东!你有什么事别打我爹和我娘,你打我吧,你打死我都行,你别打他们了。”
“我爹和我娘年纪都大了,经不住打了,你再打会打死他们的!”
何冬梅跪在地上,赶紧对着陈建东求饶。
那声泪俱下的样子,看着甚是可怜。
陈建东脸色更难看。
他内心深处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这可是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两个将近七十岁的老人给自己下跪求饶。
自己媳妇也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饶,这成什么事了?
院子外面有小心翼翼扒着墙根看热闹的邻居。
他们当看到老丈人何铁柱和岳母杨改花跪在地上向陈建东求饶的样子,全都吓得把头伸回去,不敢再看。
他们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每次陈建东一来,都会欺负的何铁柱一样哭爹喊娘不成样子。
他们不敢多看。
生怕多看一眼,会被连累,怕被陈建东殴打。
他们心里只能叹息,为何铁柱和杨改花祈祷,希望陈建东打的不重。
陈建东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哀。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冬梅的爹和娘,我打你们做什么?”
“我真是端来鸡汤过来孝敬你们的。”
陈建东说着又赶紧看向跪在地上的冬梅。
“冬梅。”
“你这又是干什么,你这不是瞎搅和吗,没事也能让你搅和出事来。”
“哗!”
此话一出,何冬梅吓得脸色煞白,雪白的身子开始剧烈抖动。
“建……建东,对不起……是我的错,求求你了,别打我爹娘……”
“你要是想打死我,那你就好好照顾小雨,小雨可怜,你别再让她受委屈……”
何冬梅哭的梨花带雨。
她看到陈建东这么生气,心里已经认命了。
只要陈建东生气,那绝对是一番恐怖的狂风暴雨。
陈建东口中说过打死她这件事,绝对不是说说玩的。
何冬梅跪在地上哭着不断求饶。
陈建东一拍脑袋,心中满是火焰。
但他知道不能怪冬梅和老丈人岳母,因为以前他做的太过分了。
他打他们打的太狠,到现在他们都心有余悸,害怕恐惧。
陈建东深吸一口气。
“冬梅,你先起来吧,我不打你,你放心吧。”
一边说着,陈建东也蹲下身子,两只手搀扶住老丈人何铁柱的一条胳膊和岳母杨改花的一条胳膊。
“爹,娘……你们两个起来,以后只有我和冬梅跪你们,不能你们跪我。”
“你们这样一跪,那不是折煞我命呢?”
陈建东赶紧把老丈人何铁柱和岳母杨改花搀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突然坐在椅子上的何铁柱和杨改花,坐如针毡,浑身颤抖。
根本不明白陈建东这是什么意思。
“建东……你,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你放心,只要你有事情让我和你娘办的,我一定答应,绝无二话。”
何铁柱颤抖着询问。
陈建东见老丈人何铁柱如此害怕,他也知道说再多改变的话也没有用。
既然没有用,那不如就直接问问老丈人为何找刘三借了那么多钱吧。
“爹……”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把鸡汤和野兔给你,另外有一件事想问你。”
“这件事你得如实回答,如果骗我,我肯定会生气的。”
陈建东一说‘生气’两字,何铁柱瞬间一个激灵,身子都直了。
“建,建东……你说,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好……”
“爹,其实也没什么事,昨天晚上刘三去我家里被我打了一顿,他告诉我你从他那借了五十块钱,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
陈建东直接问了出来。
此话一出,老丈人何铁柱脸色瞬间白的比白纸还白。
他双腿双手都在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渗出来。
陈建东一看老丈人何铁柱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借钱了。
“爹……”
“这件事你可别骗我,要不然我可真生气!”
老丈人何铁柱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额头的冷汗刷刷掉了下来。
“建东……这件事我也是有苦难言,你可别怪我。”
“我确实借了五十块钱。”
“但这五十块钱我一分钱没花,有三十块钱给了冬梅她哥了。”
“另外二十块钱,我给了刘寡妇了。”
“我不给冬梅她哥不行啊,如果我不给,她哥就要打我,冬梅她嫂子还要跟她哥离婚。”
“建东!”
“我也是没办法啊……”
老丈人何铁柱哭哭啼啼把事情说了出来,那颤抖的身子生怕陈建东打他。
陈建东听完,火气就上来了。
冬梅有个亲哥,但这个亲哥向来不务正业,干活也懒。
自从娶了个媳妇,基本上就没回过家,一回来就是要钱。
老丈人何铁柱和岳母杨改花,两人一心觉得没生过这个儿子。
可没想到,他这个儿子越来越过分,不给钱就敢打爹了?
这件事他倒想找他这大舅哥问问。
说真的,他跟这个大舅哥也没有多少交集,如果有肯定也是框框一顿揍。
不过……大舅哥要钱说的过去,毕竟何铁柱是他亲爹。
但老丈人何铁柱借钱给了刘寡妇,这他娘的算是什么事?
刘寡妇就是老丈人的姘头。
以前老丈人腿没断的时候,跟她搞得火热。
老丈人何铁柱连着几天不着家,就是住在她家里。
两个人就像是两口子似的,也不嫌别人说闲话。
陈建东甚至听说过,刘寡妇家里半夜传出她和老丈人的叫声,那叫声让周围的人都难以入眠。
现在倒好,老丈人何铁柱这么多年了,这是还没跟刘寡妇断掉呢?
他腿都断了,还借钱给刘寡妇花?
二十块钱啊!
那可不是小数目。
“爹,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借钱给刘寡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