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国凤皓轩是小说《倾国蓝颜》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半月流觞写的一款现代言情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倾国蓝颜》的章节内容
公元2013年某繁华的都市一角,有一间名叫Waitting的Gay Bar。
每一夜这间吧里总会定时响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各色美男,酷汉两两一对,不住的扭动摇摆着身体,忘我沉醉,这里便是他们爱的天堂。
“小天使来了!哟,honey!”随着口哨声不断响起,这件Bar的主人花倾国白衣白裤、长长的头发系在脑后,从楼上慢慢走了下来。光速聚集在他的身上,无可挑剔的精致脸庞,纤细修长的身段,使得吧内为他而来的男人热血沸腾!今天是圣诞节,少有露面的花倾国惯例般地出现在了吧里面。
花倾国22岁,经营这间Gay Bar已经两年多,两年多的时间里有人来这儿放纵,有人来这儿寻到真爱,更多的是来这儿想要抱得倾国归。然而无一不是失望而回,却也扔然阻挡不了源源不断赶来的爱慕者。
小天使是大家给他取得爱称,同时猜测他们的小天使何时沦陷在何人怀里也成了吧内热议的话题。
然而未曾等到答案揭晓那天小天使花倾国却在梦中久久沉睡了过去。至此后没了主人的Waititng Bar死一般的沉寂在角落里,只余下冰冷的招牌挂在风中,夜晚里那读作Waitting的字样,孤单闪烁!
当花倾国再次醒来之时,脑袋里出现许多不属于他的一个孩童的记忆。拼杀的画面袭来时,花倾国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爹、娘!稚气的声音使花倾国吓了一跳。
片段里显示那之后他似乎是被谁击中了胸口,然后跌在这山沟之内。模糊之中他看见一个张狂大笑的男人,身旁还有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孩,脸上满是冷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穿越!
他这是在哪儿?荒郊野外!
这短胳膊短腿的人是他!
花倾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这五六岁的小身板儿太不给力,努力了几次也只是狼狈的在草丛里瞎扑腾,反倒扯得胸口一阵阵的疼,忍不住咒骂出声,“该死!莫名其妙让我玩穿越,穿哪儿不好非穿到一小屁孩身上!”
花倾国许是忘了,此刻他就是他口中的小屁孩。
眼见着天黑下来,看着这荒无人烟的野地,花倾国再次暗叹:“穿越之后的英雄呢?咱也不求有美男了,好歹谁来救救我啊!”
本来穿就穿吧花倾国也不介意,反正他是孤家寡人一个。穿到小孩身上也没关系,从头来过嘛!但是总不能是个莫名穿越还夭折的命吧!
“倾国,倾国!是你吗?你在哪儿?”
有人来了,还叫着他的名字,难道这小屁孩也叫倾国?不过先不管了,这人无疑是他的救星啊!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六岁的小倾国奋力摇晃着身旁的杂草。稚气的声音他当真不习惯。
很快有一个老奶奶来到花倾国身旁,扒开草丛泪眼朦胧的望着花倾国,一把将他搂在了怀中。花倾国连忙伸手去推,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身体。
“倾国啊,苦了你了……”
老奶奶的泪水打湿了花倾国的衣衫,见她哭得如此伤心,花倾国心有不忍,将小手放在老奶奶的后背轻轻拍打安抚着,动作很是生硬。
“好孩子,我是奶奶。”
奶奶?为何这个小脑袋里没有关于这个奶奶的记忆。
“倾国没想到奶奶第一次见你竟是你失去双亲的时候,是奶奶的错啊。”
原来是第一次见啊,难怪没有记忆。失去双亲?记忆里那属于他爹娘的回忆断了,他不记得这个身体的爹娘到底怎么了。
“倾国你记住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孙女了知道吗?”
什么?孙女!花倾国凌乱了,有奶奶了是不错,毕竟他从未体验过亲情。可是,为什么是孙女?虽然他还小,但是女孩子不会有的宝贝在他身上可是非常健全的长着啊!
“倾国,你记住了吗?”见花倾国直直的出神,奶奶再一次郑重的说道。
作为他的奶奶一定不会弄错他的性别,这样做除非是因为无可奈何!初来乍到的花倾国除了点头答应外还能做什么?更何况他还顶着一副娇小的身板,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见着花倾国点头,奶奶再一次慈祥的笑起来,宠溺的牵着花倾国慢慢往山下走去。言谈中得知老奶奶名叫花姑子,他们要去的地方叫苗谷,苗谷内只能有女人,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只能做孙女了。只能期待着快一点长大吧。
在七转八回间花倾国终于被绕晕了,这路十分的奇怪,似乎有许多的机关阵法布着,他看不真切,只能紧紧的跟在奶奶身后,好在终于看到刻着苗谷两字的石碑。
苗谷是一处十分秀丽的地方,群山环绕,流水潺潺,花香鸟语,静谧安详。此后花倾国便将以女孩的身份生活在这苗谷之内,开始他的另一种人生。
很久很久以后花倾国不禁回想,若不是因这“女儿”家的身份,他与他的一切会有开始吗?
十年后。
“驾!驾!快,追上他,别让他跑了!驾!”古林中数十名骑着快马的黑衣蒙面人追赶着前方一位同样骑马飞奔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身上已有多处伤痕,纯白的衣衫被血染透,好似朵朵红莲绽放。俊郎的脸被树枝无情的刮伤,很疼却无暇顾及。
身后黑衣人步步逼近。男子熟练的驾驭着快马在林中穿梭向前路奔去,匆忙中并未发觉这乃是一条上山之路。身后的领头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多时身下良驹已来到山顶之上,前方赫然是一万丈悬崖!男子连忙拉住缰绳,马儿前蹄高抬发出一声长啸,离跌落山崖只半米而已!
“哈哈,哈哈!凤皓轩这是天要亡你,你还不束手就擒,乖乖受死!”为首的黑衣人怪声说着,很明显那是刻意变声所致。
“受死?呵~即使今日我从这儿跳下去,他日我依然会安然回来,不属于你的你永远也不会得到!”
凤皓轩从腰间拔下匕首大力向马刺去,吃痛的马向黑衣人群冲去,发狂的马无一人阻止,顺利冲下了山。趁此之际那凤皓轩纵身一跃,跳下悬崖,眼神里满是冷冽!“待我回来,拿你狗命!”
“走,给我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莫名的那首领觉得心慌,凤皓轩那样干脆的跳下去一定有蹊跷。
匆忙离去的黑衣人并未听到那良久后传来的微弱的落水声。没错,凤皓轩早已凭借浑厚的内力听到了山下的水流声,故而才会如此果断的跳下悬崖。
却不想他这一举动惊诧了适时赶来的凤皓夜与南宫宇两人,只要再早哪怕一刻钟他们也能阻止他跳崖,而此刻两人却只能呆愣在山下。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走,快去崖底看看!”
崖底那一条绵长的河流缓缓流淌,不知它从何处来,不知它又会流向何处。
故事从此时起,又会在几时休?
“倾国姐姐,倾国姐姐!”一个十三岁上下的女孩高喊着奔跑,一直到了那碧波荡漾的千里湖畔方停。
湖上有小船,轻纱飞扬,荡漾在山水间。
“莺儿,这么着急是做什么?”随着声音响起,轻纱被一葱葱玉手慢慢挑起,片刻间一绝世妙人儿倾身而出。
观其容貌柔而不弱,娇而不媚。身材修长一米七五有余,体态匀称,虽不甚丰满但胜在杨柳腰细,倒托得甚有看头。青丝三千用一玉带松松系好自由披散在后背。玉似的肌肤,未有丝毫脂粉沾染,精致的五官,左眼下一滴泪痣,分外迷人。
此妙人儿正是花倾国,样貌与21世纪的他无异,只是较之以前矮上了几分,或许是因那些秘药,秘法的影响吧。十年的时间当真是改变了不少,看着他谁会相信他是一个男人呢。
“倾国姐姐,奶奶说三日后是你的及笄礼,让我特地来叫你回去呢。”莺儿是他的奶奶五年前在谷外收养回来的,莺儿只有这五年的记忆,便连他的奶奶也无法将她治愈。
上得岸来花倾国带着莺儿朝不远处一建在水上的竹屋小榭走去。那小榭是三年前他与奶奶亲手建造,是他这三年的栖身之所。
“这么早叫我回去做什么?回去也只会与那些人闹得不愉快!”想到族里的长老花倾国的脸上尽显厌烦之态。十年来那五大长老无一不明里暗里的针对他与奶奶,只想着逼奶奶让出族长之位。好在族民尊敬信服他的奶奶,否则他这男子的身份怕是早已曝光!
在这十年间奶奶为了保护他所做的牺牲与退让,使花倾国心疼不已,对于曾是孤儿的他来说,世上没有比奶奶更亲之人。也正是因这亲情的温暖,花倾国不忍丢下奶奶,这才接受了这女子的身份,活了十年。以他的能力早已可破解阵法离开苗谷,然而奶奶她已没了女儿,女婿,若他再离开,老人该是如何的伤心,难过。
“莺儿你先回去告诉奶奶,我换身衣服就回去。”花倾国将桌上的绿豆糕拿了两块递于莺儿,莺儿开心的哼着童谣蹦跳着回去了。可怜的孩子,十三岁了心性却只如六七岁。
莺儿离开后花倾国微吐了一口气,见奶奶要穿的明艳一点,奶奶喜欢他穿红色的衣服,他知道奶奶是想尽可能的保护他。
然就在他转身之际似听到有什么声音传来。
‘咕噜——咕噜——’
是在水里!
花倾国快步走到小榭栏杆旁看着水面,惊讶的发现有一人正浮在水面之上一动不动!这里是族内重地,族民皆不得擅入,怎会有人在此溺水!花倾国连忙跃入水中游了过去,左手环住那人的胸膛向岸上游去,对于习武的花倾国来说倒也不是十分吃力。
待到岸上后才发现,那竟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这苗谷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存在?当然他除外。
或真是千里相会吧,那男子正是跳崖落水的凤皓轩,也不知为何就漂到了这里!
十年没有见过其他男人的花倾国,有些震惊,有些无措,直直的怔在原地。
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该死的这男人竟是如此的对他的胃口!他可是一个Gay啊,美色在前很难镇定的!
按捺住自个儿有些紊乱的气息,花倾国将凤皓轩轻轻扶起放在他的大腿上,用大腿的力量挤压腹部,帮他排除积水。凤皓轩的心跳与呼吸十分的微弱,花倾国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凤皓轩平方在地上,按压着他的胸口,又口对口进行着人工呼吸。
如此一番折腾凤皓轩终于恢复了呼吸与心跳,花倾国长吐了一口气,这美男的命可是他用初吻换回来的!
气滞之感不在,身体舒畅了不少的凤皓轩微微睁开了眼睛,模糊中看见了一个明媚的脸庞,脸上带着惊喜。之后再一次睡了过去。
“喂,喂!我说你怎么又晕了?”花倾国见凤皓轩睁开了眼睛以为他醒过来了,刚才一脸惊喜的凑了过去,这边他又晕了,不免气恼。又念他溺水应有不短的时间,身体虚弱难免晕睡过去,只得再次耐下心来,小心的将其扶起一步一步往竹榭走去。
“该死的,等你醒来,非要你补偿不可,不介意你以身相许!”花倾国一米七五的个子扶着一米八五还多的凤皓轩甚是吃力,更何况他还昏迷着绵软无力!
好不容易进了竹榭本想小心的把他放在床上,怎料体力不支被凤皓轩勾着双双倒在了床榻之上,发出嘎吱一声响,那可怜的床!
花倾国正好趴在凤皓轩的身上,隔着打湿的衣服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健硕的肌肉和宽厚的胸膛。再看看那英挺的鼻梁,好看的眉角,性感的嘴唇,因浸在水里而略显发白,分明的脸廓,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出成熟的男人味儿!花倾国再一次小鹿乱撞。
不行了,不行了,他太勾人了,花倾国催促着自己离开凤皓轩的身体,他真怕他会趁机对他做些什么。告诫着自己他虽是以女子的身份活着,但却是真正的男人,而且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这里不是21世纪,这里是保守的古代,就连21世纪同性恋也不是被所有人接受,更何况是在这!
“花倾国啊花倾国,你可别给自己惹伤悲!”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站在了床边。看着自己与凤皓轩的衣服皆湿透了,凤皓轩身上还有许多的伤口,再不处理怕是要发炎溃烂了。
快速的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又拿着药箱来到床边。
花倾国小心的解开那带血的衣衫,赤/裸的胸膛赫然呈现,小麦色的肌肤光泽有弹性,鬼使神差的花倾国将手附上轻轻触摸,手感非常好,更为夸张的是那结实的肌肉,对于花倾国来说可是致命的诱惑!他几乎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要从鼻子内流出。
这到底是从哪来的美味儿?
或许花倾国真把他当成了美味,在他未反应过来之时已俯下身去吻住了那冰凉的唇!也正是这冰凉的触感使他恢复清醒,带着乘人之危的慌乱连连后退。
看着床上的人儿不禁自问,他怎会如此的不能自持?在21世纪有那么多苦苦追求,引诱他的人,其中不乏国内外当红明星。他们哪一个不是面容俊朗,身材挺拔轩昂,他都不为所动。可今天的他太过反常,竟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有感觉。还对着满身伤口昏迷不醒的他乱了分寸。若被他醒来知道,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灭了他!
拍拍脑袋使自己清醒过来,花倾国再次走过去,小心的擦拭着伤口,上药包扎,中间免不了心跳不止,尤其是那腰腹上的伤口,每一次触碰到凤皓轩的小腹,花倾国几乎怀疑他会就此血管爆裂而亡!
伤口处理好后花倾国又找来一套偏中性的衣衫,他没有男子可穿的衣服,也只有这一套勉强还能给他穿,虽然花倾国自己穿的也不是裙子而是裙裤,但是看起来却也像是女子的衣物。
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人儿。“你究竟是谁呢?你是怎样进来的?你知道吗,这里是不可以有男人的。”
“玥!”昏迷的凤皓轩在梦中大喊着某个名字。
玥是谁?他的爱人吗?原来他已经有爱人了啊!花倾国有些失落。
突然凤皓轩轻咳出声眉头骤然蹙紧,花倾国不喜他皱着眉头,将手轻轻附上,指腹柔柔的舒展着凤皓轩的眉头,传递着阵阵暖意。
见着他放松了眉头,花倾国明媚的笑了起来。
感到有人在触摸他的额头,凤皓轩立时清醒过来,他的身份总是让他防备着周围。猛然的睁开眼睛抓住那只手腕,狠盯着手的主人,却是一美丽非常的‘女子’。似牡丹般娇娆,又似百合般清新,倾国倾城美得无处藏!眼眸之中半含着笑意,半含着柔情,记忆中会这样对他笑的只有玥!
花倾国也被凤皓轩的那双眸子给吸引住。在凤皓轩昏迷时他便在想要怎样的眼眸才衬得上他那俊朗霸气的面容,如此一观真是不叫他失望。星辰般闪亮的黑眸中透着凌厉,也透着深沉,吸引着他向内里探去,移不开视线。
凤皓轩见着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大胆的看着他,无一点矫揉,淡然之中还带着几分赞叹,这让凤皓轩没来由的觉得高兴。他何时在意过这副皮相了,何以被眼前的‘女子’肯定时,他会心生欣喜?
“姑娘可是你救了我?”凤皓轩放开划清过的手腕说道。
“是我救了你。”花倾国也收回了视线低声回道。
姑娘!没错,在他眼中所看见的不过是一姑娘罢了!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这儿又是何处?”凤皓轩紧盯着花倾国,似乎他也忘了什么失态不失态了。
“我叫花倾国,你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叫我倾国吧。”对啊,就叫倾国吧,好歹倾国也是他本来的名字。
“倾国!好名字,也只有你当的起倾国之名!”凤皓轩毫不吝啬的称赞着花倾国,‘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看起来也最舒服的‘女子’。
“谢谢!对了,这里是苗谷,你是谁?又是怎样进来的?”难道是奶奶布置的阵法与机关失灵了,那些阵法与机关除了奶奶外也只有他能破解了。
“苗谷!这里便是苗谷吗?”在这片大路上苗谷可是最为神秘的所在,苗谷传人擅医,毒,奇门遁甲,八卦阵法,更有许多外人不知甚至从未见过的秘术秘法!有传言若能得苗谷族长传人相助必得天下!没想到他误打误撞的竟来到了苗谷,还见到了如此天仙的人儿!
凤皓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是全新的显然已经被换过,伤口也被包扎过了,此地又只有他与花倾国两人……
“姑娘——”才说了两个字就换来花倾国轻轻的一记白眼。见着‘美女’翻白眼着实有趣!凤皓轩笑着改口,“倾国,我身上的伤可是你包扎的?衣物可是你帮我换的?”他莫名的期待是‘她’包扎的,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莫非他被‘她’的美色吸引了?
“是啊,怎么了,你的身子我不能碰吗?”话一出口花倾国才后悔,这是在古代男女是授受不亲的,他还说的如此自然!或许是他总是不禁意的想以男子的身份出现在凤皓轩的眼前吧。见着凤皓轩正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花倾国的神色不禁暗淡了几分,到底在他眼里是一女儿家,或许还是一随便的女子。
凤皓轩也确实是将花倾国看做女子,还是一言谈举止十分大胆怪异,却有着吸引力的女子!也难怪了,这十年来花倾国修炼苗谷的秘术,使得体格不似普通男子硬朗,喉结又因特殊的药物缩在了喉咙里。形态、声音皆在奶奶的监督下做了改变,他曾答应过奶奶决不再苗谷内露出一丁点儿男子的特征。如此美得不可方物的人,谁会想到他其实是一男子!
凤皓轩越看花倾国越觉得有趣,不似那些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女子,也不像那些卖弄风情、肆意挑逗他的女子。虽隔着距离也不觉疏离,偶尔靠近也是大方自然,不知不觉的就被‘她’吸引住视线。
却不知这其实是花倾国在勉强稳住心绪,如果可以他倒想立马将凤皓轩扑倒,32年啊,21世纪的22年,苗谷内的10年,他一直守着贞洁,心里有十分强烈的声音在不断叫嚣,‘就是他了,你的良人就是他了!’天知道对着美色强装从容有多难!偏偏不知死的某人还老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这是赤/裸裸的引诱啊!
“倾国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我叫凤皓轩!”本不打算说,此刻却又特别想让眼前的人知道,他何时如此矛盾了?
“凤皓轩,你的名字也不错!”
难道不该有惊讶或者是惊喜吗?一般女子听到这个名字就是晕厥过去也是正常的,‘她’倒好说什么名字不错,然后就啥反应也没有了。凤皓轩猜想着,这苗谷真是与世隔绝的如此透彻?连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
然而并不是苗谷消息闭塞如此,只因他是花姑子的孙女,奶奶总是有意避开告诉他外面之事,如果可以奶奶希望他永远不要涉足谷外,免得如他的爹娘一样,招来横祸……
“我是被敌人追杀跳崖落水,醒来便见到了你!”凤皓轩连着解释说明。
“凤皓轩你的身边很危险!”他悄悄的为他担忧。他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心里更加欢喜,为了什么,他不想去思考。
“的确有些危险,像这类的追杀与暗杀时常发生,我已经习惯,只是这一次是我大意了。不过或许这正是老天的安排,将你带到我眼前。”
气氛十分的微妙,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快产生那奇异的感觉,又为什么要说些怪异的话。一见钟情?花倾国或许信,但是凤皓轩他信吗?
这怪异的氛围中,两人已经对视了许久,谁都不愿先移开视线,谁都不愿先打破沉默。
“倾国,你在做什么哟!莺儿老早就带话给我说你马上就回去,怎么现在都还在这里磨蹭!”花姑子奶奶的声音突然传来,两人皆是一惊。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内两人慌乱起来!
“我——”
“什么都别说,你赶快藏起来,被我奶奶发现了,你就等着被剁吧了喂鱼吧!”竟敢恐吓他,这‘小女人’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但是现在可是在‘她’的地盘呢。
“那我藏哪儿?”凤皓轩环顾一周,如此简单的房间一目了然,哪有藏人的地儿啊!
“有了,藏床底下就成!”
“不行,不行,床底下不行!”开玩笑他怎么能藏在床底下,还是‘女人’的床下。
眼见着奶奶一下一下越走越近,花倾国管他凤皓轩乐不乐意,一把将他揪起来扔在了床底下,发出响堂的声音,那是一个粗鲁了得!床底下的凤皓轩被撞得七荤八素,空间又小只有蜷缩着,更可怜的是刚才的一番折腾使他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扯得生疼!心里还想着这‘丫头’的力气真大,恐怕都能抓起一头牛了!呀呸!牛这比喻不好!他才不是牛呢!
“倾国你在做什么?”花姑子进来见花倾国正在整理床铺觉得奇怪,很快她闻到了屋子内扑鼻的血腥味儿。
“奶奶您来了,对不起倾国本是要回去的但是突感头晕便躺在了床上,竟不知这天都快黑了,奶奶让你担心了。”
花倾国扶着花姑子坐下倒着茶水。花姑子接过茶水并未立刻开口说话而是朝床铺与床下扫了一眼。被子后面有一件带血的衣衫露出了一角,那领口,显然是男子的衣物!花倾国也顺着视线看过去,顿时胸口一紧,凤皓轩怕是藏不住了!
然而花姑子却提也不提。“倾国,那现在好些了吗?奶奶不在你身旁,你要按时吃饭知道吗,做事都要有分寸,别叫奶奶不放心。”虽然不明说,却也是在暗示他出格了。
“是,奶奶。倾国不能陪在你身边,还叫奶奶担心,倾国真是不孝!”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倾国三日后是你的及笄之日,你务必要回去知道吗?”
“是奶奶,倾国一定会回去。”
“倾国,再过三日你就是真正的大人了,做事就该好好拿捏分寸了,奶奶不能再失去你了知道吗?”
“是,奶奶我知道了,倾国会注意的。”
“那就好,如此奶奶就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准备及笄当晚要跳的踏月舞,你是我的传人,不要被有心之人有机可趁,知道吗?”
“好,倾国定会好好准备!”
夕阳下花倾国目送着奶奶离开,较之十年以前,她更加苍老了!一瘸一拐的身影慢慢走着,渐渐远离,每当看到这一幕,花倾国都忍不住想要咒骂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啊!
远处花姑子转过身来看着竹榭,“倾国你藏了谁在房里?他究竟会是你的福还是祸!”
花倾国满面忧容回到房内,失神的坐下。脸上写着止不住的自责与恨意!从床底爬起来的凤皓轩本是一脸气愤,见到这样的花倾国,突生起了几丝心疼,满腹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倾国你怎么了?”凤皓轩走上去关心的看着花倾国,上一个让他如此挂心的是玥,‘她’与她的笑容都是那样的明媚,‘她’与她的手都是那样的温暖,替他舒展眉头。
察觉到凤皓轩的靠近,花倾国看了他一眼,再度望向奶奶离去的方向。
“凤皓轩你知道明明与至亲的人如此近却又不能时常相见团聚是什么感觉吗?”花倾国失神的说着,三年来她终于有了可倾诉的对象,即使那个人他只知道名字而已。
凤皓轩想说他知道,他懂……但是有些伤他放在心底。
“倾国,你心里难受就说于我听听可好?”心里有着同样伤痛的人本就容易靠近,就如他们一样,不知不觉就亲近着彼此。
“我六岁与父母分离,至今他们生死未卜,之后便被奶奶带回这苗谷,相依为命。奶奶顶着族中五位长老的压力,不断的隐忍退让,辛苦养育我,将她所有会的都传给了我。这里不能有男人,若被发现必死无疑。长老们对于突然出现的我表示怀疑,一心要验明我身上有无族长传人的印记,红莲。我有,可我不能给她们看,因为位置特殊,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
花倾国讲的明白,凤皓轩却听得糊涂。不过这苗谷内不能有男人他却是第一次听说,似乎花倾国在这苗谷中过得甚为不顺,担心自己会不会给花倾国招来更多的麻烦。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不能让她们验身,长老们就编排着许多的理由来诋毁奶奶,意图叫奶奶让出族长之位,好得以修习秘法。就这样一次次的较量着过了七年,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突降暴雨,谷内发起了洪水。奶奶只身去山上的洞里救出被困的孩子,在回来的途中,长老们阴险的推下山上石头,奶奶为了救一个孩子,她自己的左腿被大石压住,好不容易被人救出,那是我第一次见奶奶那样虚弱的躺在床上……”
说道此处花倾国一度哽咽,心被三年前悲伤地夜,填满。凤皓轩轻轻的拍着花倾国的后背,心离奇的共振着。三年以前,同样是三年以前,有一个人何尝不是为了救他,不顾一切……
“凤皓轩你知道吗,就在那天晚上,长老们趁奶奶卧床不起,当着奶奶的面将我强行带走,那时的我才十三岁,哪是她们五人的对手,更何况她们卑鄙的下药。她们撕扯着我的衣服要验身,我很怕,很怕,我怕因为我而牵连了奶奶……然而就在那最后一刻奶奶她来了,她是拖着断掉的腿一点一点爬着来的。那一夜,两位长老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记得十分的清楚,记得最清楚的是奶奶身后那一条血迹,好长好长……后来奶奶便将我带到了这里,无族长之命,这儿是不可以私自闯入的。她很好的保护了我,可她的腿却瘸了,现在她走的每一步都似踏在我的心尖。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我却不能护她一点,我空有一身能力,却只能活在奶奶苍老的脊背下,我时常在想留在这儿是对是错……”
悲伤地花倾国没有注意到凤皓轩那颤抖的双手,却突然被他搂紧了怀中,没有看见凤皓轩那同样布满恨意的眼眸。三年前,三年前,她为了救他而倒下的那一刻,他也没忘……花倾国的悲伤,他懂!
“倾国,你放心你会保护好奶奶的……如果可以我可以陪你,给你力量……”也是给他自己力量,玥,是他想保护也没有机会与能力。
“凤皓轩……”
“叫我皓轩。倾国你的伤心难过我懂,此刻的我只觉得你似乎是我生命中缺失的一部分,此刻拥着你,我便像终于完整了一样心安,只要你愿意我凤皓轩便将是你的依靠。”
“凤皓轩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我有幸遇见你,听我讲了这么多。然而,奶奶,始终只有她一人挡在我的面前。”
“傻丫头,有你在,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奶奶定是有福之人,不要多想了。”
一句丫头将花倾国拉回现实,凤皓轩对他的温柔,关怀,安慰他,是对作为女子的花倾国……贪恋了那片刻的柔情已该满足,莫要到情已深种时才无法自拔。三日后他便会离开,无法留下他什么,也切莫让他带走什么。
却道爱已萌芽,在心间,世间有何物能得进人心将之掐断。人世那一段情不是苦痛与甜蜜并存,只叹缘深缘浅。
将身子从凤皓轩怀里挪出,两人都莫名的生出空落之感。
花倾国的身子虽不似以前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柔软,可是抱起来就是莫名的舒服。凤皓轩跳动的心第一次有些乱掉节拍。
一个临窗看着天上的明月强自压下无奈的感叹。一个看着那孤独的背影,带着怜惜,却失去了再次上前的勇气。一时间静默无语。
“对了凤皓轩我刚才将你扔到床底下时,力气似乎使得大了些,你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你还说呢,你看!”凤皓轩这才想起原是要找花倾国出气来着,赌气的将袖口上提,只见臂上纱布已浸上了新鲜的血迹,虽在谈话之际血已经凝住,但那伤口真真是已经裂开。
花倾国自责的上前将凤皓轩的衣服解开查看着腰腹部的伤口,他又忘了此刻在凤皓轩眼中他是一个女子。
凤皓轩抓住花倾国探抚着伤口的手说道:“倾国你将我的身子都已看了两遍,你可要对我负责才是!”
这话无疑让花倾国一惊,慌忙把手抽回,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禁暗暗责怪自己的冲动,哪有女子主动去解男子衣衫的。十年来他以女子的身份完美的隐藏着自己,却在今天这么快的忘记了女子的言行。
“我再去准备些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一下。”留下这句话花倾国仓皇逃开,并未看到凤皓轩那由期待转向落寞的神色。他不明白,为何明明感受到了花倾国对他的心意,却又逼着自己逃避他,能想到的理由或许是顾及着‘她’的奶奶吧。
逃走的花倾国进入隔壁房间,手掌抚着胸膛,那里面的跳动很是急促。为何只是一天,他就如着了魔一样?一共活了三十二年的他从未曾有谁能如凤皓轩那样仅用一天就将他的心牢牢套住。
花倾国十分的害怕,他怕会至此深陷无法自拔。他怕当两心相许后,真相大白时,凤皓轩会怎样厌恶身为男人的他。他怕爱上男人的他会在凤皓轩心里变得不堪。
逃不过,爱不得。
“凤皓轩,我与你该怎样靠近。”
等了许久未见花倾国回来,按耐不住的凤皓轩寻‘她’而去。见着那凭窗而立透着深深惆怅的背影,凤皓轩有一种想要将其拥入怀中呵护疼爱的冲动。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时候,或许这只是他突然被花倾国的特殊吸引了。若是无法肯定能做到许‘她’一世,便不可给‘她’一时之爱,而误‘她’一生!就再给彼此一段时间吧。
如此想着凤皓轩又退回了房间,两个人在相邻的房间对着天上的明月想着彼此。
没再让凤皓轩等太久花倾国便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看着花倾国摆弄着药瓶与纱布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凤皓轩,药与纱布我都准备好了,你自己来吧。”
“哦~为什么你不帮我上药?”
“我一个‘姑娘’怎好与你的肌肤相触。”语气虽然淡淡的,但只有花倾国清楚心里有多难受,凤皓轩是让他心动的男人,但他只能逼着自个儿疏远凤皓轩,凤皓轩怎会喜欢作为男人的他呢。
“那白天不也是你替我上药的…”略微带着些赌气之意,他清楚‘她’在躲着他。
“那时候的你昏迷不醒,不得已我才会替你上药,现在你不是清醒着吗?”
“好吧,我自己来!”花倾国字字在理,凤皓轩也不再多说,本也不是非要让‘她’上药,只是他喜欢‘她’指尖的温度,就像‘她’替他舒展眉头时那样,很暖很暖。
两人不再说话,凤皓轩坐在竹椅上开始替手臂的伤口上药,缠上纱布,因为只能用一只手,纱布的结怎么也系不牢,甚至都用上了嘴巴去咬着一头。一旁的花倾国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接过纱布小心的重新缠好,绑住。凤皓轩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待手上的伤口包好之后花倾国将纱布重新递给凤皓轩。
“腰上的伤你可以自己弄了吧。”花倾国可是还记得白天替他清理腰上的伤口时有多受刺激,他可不想在凤皓轩面前出丑。
“哦!”不开心的接过纱布,解开腰带褪下衣衫磨蹭着上起了药。
“嘶——”
“怎么了?”
“疼!”凤皓轩可怜兮兮的看着花倾国。
“大男人这点疼也忍不了!”
“我也不想的呀,每次手绕到后面就会扯着伤口,我手臂上的伤也疼着呢,你看伤口又流血了。”
花倾国见伤口果然又溢出了血,也只得认命的上前再一次帮凤皓轩上起了药。这一下凤皓轩倒是开心了,那伤口的疼痛算不了什么,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嘿嘿,看你还不过来!
擦拭掉血迹上好药之后就剩下缠纱布了,每缠一圈花倾国的双手都要绕到凤皓轩腰后,看着就像是他抱着凤皓轩一样,况且凤皓轩还赤裸着上身,这不由得让花倾国脸红心跳,就连脖颈都透着粉色。虽然白天替凤皓轩上药时已见过他的身体,然那时的他是昏迷的哪能与此刻相比。只想着赶快缠好纱布脱离这尴尬的姿势,慌乱间手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花倾国虽尴尬然而更难受的却是凤皓轩。花倾国就坐在他的对面,每一次双手环绕在他身后时,花倾国的脸也几乎贴住他的胸膛,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肌肤上,撩拨着他的神经,他只觉得心里好痒,好痒,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到后面花倾国颤抖的手总是不经意的轻触上他的身体,这让凤皓轩浑身的毛孔与神经骤然紧缩!天,这比让他被刺上千百刀还难受!
两个人都明显的感到了对方的变化,急促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彼此的隐忍,气氛越来越诡异。一个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行,不行,不可亵渎了‘她’!一个警告着自己,不可,不可,自己是男人,他会厌恶的!
也不知这究竟是要折磨谁啊!
终于一剪子落下,纱布缠好,两人暗暗舒了一口气。汗水已浸满两人的额头,只不过是换个药而已,两人却如置身于火山一般。
花倾国连忙起身开始收着药瓶,凤皓轩也立马穿好衣服,长吐一口气,将心里的燥热感好不容易平息下正要对花倾国说话,却听到花倾国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不早了你休息吧,这些药是苗谷上好的药,只要你不再让伤口裂开,明日应该就能见好了。你就在这间屋子休息,我走了!”话落急忙退出房间不给凤皓轩说话的机会。
凤皓轩看着自个儿伸出去欲拉住花倾国的手无奈的笑了。“算了,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好了,来日方长!”
“花倾国你是男人,你是男人!不要去徒惹伤悲,他喜欢的是女人,你只会被他厌恶的!”回到屋子里花倾国不断地提醒着他是男人的事实,但越是提醒,心里越是挣扎……
男人真的就不行吗?
带着惆怅两人各自在屋里歇着,听着同样的水声,风声,却梦着不同的彼此。
花倾国的梦里凤皓轩嘲弄的看着作为男人的他,言辞间满是恶心与厌恶……过了很久很久之后,花倾国哭着看向凤皓轩的背影“我与你是不是真的只能错过!”凤皓轩转过身来看着他良久,良久……
在凤皓轩的梦里花倾国忧伤的看着他。“皓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不喜欢倾国吗?就因为我不是——”后面的话还未听见,凤皓轩被鸟鸣声惊醒,天已蒙蒙发亮。
好奇着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一梦醒来便再无了睡意,干脆起来仔细观察着这本是花倾国的房间。房屋摆设虽十分简单,但极其雅致。竹壁上挂着许多字画多以翠竹、莲花、游鱼为主。上题之字笔锋细腻,看上去十分秀美灵气。
屋内有一书桌上放有纸墨笔砚,还有一副未题字的画,画的是梧桐。身后有一书架上面还堆着许多卷起来的字画,凤皓轩好奇下打开细看,却见上面的字体与方才所见的甚不一样,笔锋刚劲有力十分潇洒,分明是出自男儿之手。既不许男子入这苗谷,这些字画又从何而来?
见屋外霞光缕缕天已大亮,在屋内待了一天,便想着出去活动活动。踏出房门深吸一口气,果真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晨光下的千里湖映着山树花草,一枝一叶,无处不透露着秀丽,宁静与祥和。荡漾的轻纱船静静的飘在湖上,很久很久没感受过这么安宁的早晨。
船上的花倾国依然是素衣白裙,背对着凤皓轩恬然的坐在船上。行动快过思想,足尖轻点,飞起、落下只在片刻间。
“倾国这么早你在做什么?”
“我在钓鱼啊!”回头对凤皓轩浅浅一笑。“待会儿熬汤给你喝,替你补补。”笑容映着朝阳,那么浅,那么淡,恰是那一低头的柔情紧紧拢住凤皓轩的心。
克制不住的冲过去将花倾国拉入怀里拥住,鱼竿‘啪!’的一声,掉进湖里。
“倾国,我喜欢你!”
自然地拥抱,自然的告白。花倾国脸微红,抬手环上凤皓轩的腰际。凤皓轩满心欢喜,原来花倾国当真是在意他的!
相依相偎的身姿倒映在千里湖水,水清澈,可见里面的游鱼,欢快的从倒影上划过,荡起阵阵涟漪。
只片刻后花倾国轻轻拍了拍凤皓轩的后背,将他推开。“瞧你这么突然地冲过来,这下好了,鱼竿掉了,鱼儿没了,你的鱼汤也没得喝了。”
“怕什么,你等着,我这就将鱼竿拾回来,今天的鱼汤我喝定了!”
足尖轻点着湖水,随水飘走的鱼竿转瞬拾起,鱼钩上竟还挂着一条肥美的鲫鱼,“倾国你看,我的鱼汤又回来咯!”他如孩童般灿烂大笑!
看着凤皓轩,花倾国想着昨夜的梦……就凭着那梦的最后,花倾国想哪怕是真的不会有结果,他也想与凤皓轩有一个美丽,快乐的回忆,哪怕他们还剩的时间只有两天。在这两天里凤皓轩是他的爱人,他会小心的将自己藏好直到凤皓轩离开也不透露出一点他是男人的讯息,过去的十年他完美的做到了,接下来的两天他也会完美的隐藏。此生能有此一段回忆,他足够了……
“皓轩你快过来,我们回家!”
皓轩,家!好温暖的字眼。两颗心不断的靠近,一个忘却性别之隔,一个松下肩上之担。他就只是花倾国,他就只是凤皓轩,只是喜欢着眼前这个人的彼此!
回到竹榭凤皓轩看着花倾国熟练的刮鱼鳞,除内脏,直接愣在那里。想要帮忙,刚一靠近那案板上的鱼竟扑腾了一下,它不是该死了吗?可笑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凤皓轩居然被一条扑腾的死鱼吓了一跳!
“倾国,你不怕吗?宰鱼,连我这个大男人都没做过,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居然如此熟练!”
“是啊,你是富贵大少爷,我乃一乡野之人,做这粗鄙之事太平常不过了。怎么,嫌弃我?”
娇滴滴的姑娘,扎的花倾国好生心痛!只要能爱他,他甘愿做两日他眼中的姑娘!
“谁嫌弃了,我不过是心疼!我所认识的女孩有谁会愿意为爱人碰这腥膻之物,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凤皓轩故意说出爱人两字,令他高兴的是花倾国并没有反驳。
他当然不会反驳,凤皓轩是他的爱人,他很幸福!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似明朗却模糊的建立着。凤皓轩在等,等花倾国亲口说出那一天。花倾国却是在织着美梦,想着梦醒又怕着梦碎!
“倾国你杀了这鱼,可有心疼与不忍?”
“有!但我依然会杀了它,因为这是它的命。你看这诺大的湖里,有无数的鱼,为何偏就它上勾了,还不是贪那一点饵食,所以这该是它被你我吃掉的命。”
“哈哈,有趣!倾国被你这么一说,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吃它的肉,喝它熬得汤了!”
“难道我不这么说你就不吃了?以前你也没少大鱼大肉的吧,这会儿做什么慈悲心!好了皓轩,你且去房间待着吧那儿有不少书,你看着书,我一会儿就将鱼汤替你端过来。”
“哦对了,那——”本想问那书架上的男子字画是从何而来,但一想那是自己偷看的便又止住不问。“我还是留下来陪着你把,你可比那些书好看多了!”
花倾国闻言佯怒的瞪了凤皓轩一眼,却是幸福的笑着。至于那些字画,凤皓轩未提,而花倾国也大意的没有想起。
用过早膳两人漫步在千里湖畔,水里有几对鸳鸯两两嬉戏。草地上各色的花朵娇艳绽放,凤皓轩随手摘下一粉色花朵,本想将其别在花倾国的头上,可却在已将花儿斜插进发间后又取了下来。似乎那花乃是一俗物,戴上去倒毁了花倾国纯然的美丽,世界上还有什么花能比‘她’好!
轻轻拢好方才弄乱的发丝,再摘下一柳条,小巧的一只手镯在他手里编织而成,戴在花倾国的左腕之上,那朵花被他放在水里慢慢飘走。
行走间两人的手有意无意的触碰着,谁也没敢大胆的去拉着对方,直到了一小水沟处凤皓轩先行跨过,又将手递向花倾国。花倾国微顿了顿,他想说他能跨过去,可他更盼着与凤皓轩执手。两只手紧紧握住,一直没再松开。
“倾国明天是七月初七是你的生日?”
“嗯,明天便是我的生日。”
过了及笄之年女子就可以出谷,可他是男儿身,奶奶不会允许,而凤皓轩却就要离开。他也曾想过可不可以自私的将凤皓轩留下,只要他想凤皓轩就没有办法离开这个苗谷。但是那只能是想想,作为男儿他尚在奶奶的保护下小心求生,若是凤皓轩被发现那他难逃一死,花倾国很清楚奶奶定不会保护凤皓轩,她只会尽一切办法护住这个亲孙子。他不能让凤皓轩置身危险,也不能让奶奶无辜受累,奶奶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听奶奶说是16岁啊,倾国那明日我送你一份礼物可好?”一份很大的礼物,希望‘她’会喜欢。
凤皓轩的手比他的更加温暖,花倾国一点也不想放开,可是明天之后凤皓轩的手便再也不会属于他。奶奶只给他这三日的时间,他真的好希望此刻就是永远……
“皓轩我替你做身衣裳吧,老是穿这一件不舒服吧,而且也不太合身。”
“嗯,的确有些憋,不过我怎么舍得让你辛苦,只要你不嫌我臭就好!”
“其实我就是嫌你臭了才会这样说的!”
花倾国本是一时兴起开个玩笑,哪知道凤皓轩不仅不恼反倒侧过身来拥住花倾国。“嫌我臭是吗,那好,我们一起臭看你嫌不嫌!”
“哎呀快走开,臭死了!”花倾国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推开凤皓轩说道。
凤皓轩却更加放肆起来邪恶的挠起了花倾国的痒痒,花倾国偏又是一怕痒之人,一痒起来整个人都会因发笑而肤色呈现桃红。欲要反抗却痒得无招架之力,连连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凤皓轩还无放过之意。
“说我臭!怎么样,还臭不臭了!”
被逼无奈的花倾国欲告输求饶,怎知因笑岔了气竟无法清楚的说出话来。
见花倾国还不求饶凤皓轩又再挠起来,两个人躲闪间翻滚起来,压倒大片草地,摧扰了好看的花朵。看着身下双颊绯红,肌肤桃润的花倾国,凤皓轩瞬时停住了动作,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正压在花倾国的手臂上,那本是方才箍住花倾国身体的动作,现在看来却是极其的暧昧。
花倾国因凤皓轩停止了动作,终得以缓过气来,但很快的发现了两人现在的暧昧姿势,禁住他的人可是他的爱人啊!脸颊与脖颈处的桃红色更加深了几分,愈加的诱人,发带早已在方才的翻滚中掉落,发丝散开自由的铺在身下。他不知道他此刻在凤皓轩眼里是多么的美好。
怎生的如此迷人的妖精!
在花倾国慢慢闭上眼眸之后,凤皓轩一点一点的俯下身去渴望着采摘那方红润。温润的呼吸扑洒在白皙的肌肤上似乎那细弱的绒毛也颤了一颤。
唇瓣相触的一刹那两人的身体同时一紧,那是如此醉人的触感,软,香,甜!
这一吻情深绵长。
喘息着躺在草地上,两人的发丝早已纠缠在一起,就如相拥的人儿一样,难分难解!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倾国,这便是你的心吗?”
“皓轩,这便是我的心!”
“我不负你!”
“我也不负你!”
只是,时日不多……
夜间花倾国因要替凤皓轩缝制衣衫,早早的就将凤皓轩赶回了房间。燃起烛火,拿起剪尺专心的裁着布匹。
花倾国虽为男儿,但是在他奶奶严格的监督下,不仅文武两全,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也无一不精,便连苗谷奇门之术现在也已胜过了他的奶奶。因而花姑子奶奶也曾怀疑过花倾国当真不是女儿?
起初他并不愿学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但为了他的奶奶不被牵连,他逼着自己去学。而此刻他为自己会这些感到开心。
才刚将布匹裁好就听到了敲门声。“倾国,我实在睡不着,让我进来陪着你吧。”
“进来吧,先说好,你就乖乖待在那儿可不许打扰我。”
“好,好!我知道了,我就在一旁看着你就好。”
进到屋内凤皓轩当真十分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花倾国一针一线的缝制着他的衣衫,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感动与温暖。
所用的布料是极好的,不像是外面常见的锦缎。月白色的衣料上淡淡的晕染着梧桐叶,在领口与袖襟处还有浅浅的桐花层叠着,这匹布是花倾国自己织就,独一无二。
"倾国,你为什么用这么花的布料给我制衣衫,大男人穿着合适吗?“
“呵呵,皓轩你知道吗,相传梧与桐,同长同老,同声同死!梧桐之花高洁而忠贞象征着至死不渝!这是我许给你的忠贞不渝的爱情,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你,我最喜欢!”
“呵呵,好了,说了不打扰我的,让我缝制衣衫可好?”
“好!”
花倾国专心的缝制着,待手里针上的线用完,正要穿线,却见已有一根穿好线的针摆在一旁。侧过头去只见凤皓轩正在烛火下努力的看着针孔与线头,额头上已有薄薄的汗水,好不容易穿了过去,他咧嘴开心的笑起来!是什么样的一种爱恋才使得无比尊贵的他甘愿做着这穿针引线的女人之事。
偏过头来见花倾国正看着他,他亦稍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头。花倾国暖暖一笑,拿起穿好线的针继续缝制起来。
烛火下一人缝衣,一人穿线,偶尔相视一笑宛如一对幸福的眷侣。
花倾国稍有几声咳嗽,一件披风暖暖的就包裹上来;喉咙干渴时,杯子里已有清口的茶水;烛火略暗时,灯芯已被人轻轻拨弄明亮起来,而烛火下是一排穿好的针线。
针线换了一根又一根,衣衫终于缝制完成,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也传了过来,却是凤皓轩斜倚在榻上睡着了。轻轻的走过去将凤皓轩身子放平盖上锦被,在他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
“皓轩,我爱你!请你一定要记得,你的生命里曾经有个我!”
重新回到烛火下将衣衫翻个面,在领口的一边绣上倾国二字,在另一边绣上了一个只有花倾国明白的字符。
当一切准备妥当,天已几乎大亮,凤皓轩也醒了过来,他是因一股芳香而醒来,再去细闻,似乎那香又没了。
“该死的,我居然睡着了,倾国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样,我很开心。皓轩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你且去洗洗吃饭吧,我先休息一会儿,晚上好去参加及笄礼。”
“嗯,这才是重要的事。倾国你睡吧,我守着你。”
用过早餐凤皓轩又回到屋内,轻轻的触碰着花倾国的脸庞,那样安静姣好的容颜他要一辈子珍视。当指尖划过颈部时似有什么异样,细看却无任何不妥,凤皓轩也没做多想。
回头看着那挂起来的衣衫,嘴角弯起迷人的弧度,那衣衫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像是缝制着他俩的爱与心。
将衣服取下换上,又是那股香味短暂的出现。裁剪得体,针角细腻,只怕天下最好的裁缝也比不上这等做工。
手拿着一本书册坐在床边,那上面是一些他所不知的故事与诗词,写的却极好,其中还有些他不认识的字符。就这样守着花倾国,一待便是一天,明明什么都没做,心里却是那么的满足。
等花倾国醒来时太阳已近西沉,满天被染的通红,似在释放着今天最后的一点光辉。
“倾国,你醒啦。”
“嗯,皓轩我睡了多久?”
“近一日,太阳都快下山了。”
“是吗,看来得快些了。”
“倾国谢谢你做的这身衣裳!”
“你能喜欢便是我的满足。”
“倾国你这是要去奶奶那儿了吗?”
“嗯,皓轩那儿不能让男人进去,你就在这儿等我可好?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知道,我等你,我还要送礼物给你呢。”
凤皓轩离开花倾国的房间让‘她’得以着衣梳洗。等花倾国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一红色衣衫,甚是明艳。
“这是我奶奶喜欢的,她总说女孩儿就应该如此穿戴。”
“嗯,很漂亮!”
“是吗……”
上前在花倾国额际印上一吻。“去吧,我等你回来!”
目送着花倾国离开,只片刻就起了思念之情。回到房中看书,描画打发着时间,然而终抵不过那份思念,扔下手中笔向屋外疾行而去,步履生风,飞扬了桌上的纸张。
回到久违的村落里花倾国内心十分的复杂,径直往他住了七年的木屋走去,那儿本是他的家,却被逼着离开。
“奶奶,倾国回来了!”
“倾国你可回来了,奶奶都等你一整天了。”拉住花倾国的手,奶奶语带哽咽,都已经三年了!
“对不起奶奶!”
“倾国,踏月舞准备的怎么样了?”
“奶奶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只因他是苗谷传人所以及笄之礼上必须要跳踏月舞。
“那就好!还有啊,倾国,事情可有好好处理,我不过问他是谁,但希望你能明白你所在的地方是苗谷!”
“奶奶,明日他就会离开……”说着此话内心十分的酸楚,今日一过凤皓轩于他便是回忆。
“嗯!这是出谷的线路图,你交给他吧。”
敢如此大胆的将线路图交付给外人是因为线路图只可用一次,很快族长就会改掉其中阵法,机关,因此外人想要入谷可谓是难于登天。至于凤皓轩这一次误进苗谷也可谓是九死一生,因缘巧合,虽然他什么也不知道。
“奶奶,莺儿呢?”
“莺儿到底是孩子心性儿,就让她开心的去玩玩吧。“
“时间不早了,倾国我们去祭台吧。今天你这身红衣待会儿再挽上发髻一定很美!”
花倾国无奈笑笑,再美又如何,他本是一儿郎,这样的他又怎能留下凤皓轩的爱。
及笄之礼,族民都会来参加,包括那两位皮笑肉不笑的长老也是极力的虚伪奉承。
凤皓轩远远地藏身树上看着这方,看着花姑子奶奶亲自将花倾国的一半发丝挽做一髻,用一支金钗牢牢固定,“佳人”长成!
花倾国感知到了凤皓轩的气息,也看到奶奶微皱了一下的眉头,他太大胆了!对着奶奶歉意一笑,奶奶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在及笄礼的最后花倾国站在祭台的最高处,那儿竖着十二根雕花木桩,上面各有一面鼓,这踏月之舞便是在这十二面鼓上完成。
花倾国足下一顿,身轻如燕飞上鼓面,随着身体落下,第一面鼓被敲响。踏着轻快的步伐一一翻飞在十二面鼓上,鼓声层层叠起、传开。或下腰轻敲,或蜻蜓微点,或单脚旋转。飘逸的身姿腾空飞起似乎要直接飞到那月亮上去,云容月貌的‘她’堪比月中仙!
美丽的人,悦耳的鼓,动人的舞,这便是花倾国的及笄之夜他很高兴他来了,他很高兴他去了!只希望月夜花朝!
踏月舞完,凤皓轩先一步离去。花倾国与奶奶道别后也准备回竹榭,却在刚出村落后遇见了他不想见之人。
“于长老,挡我去路有何贵干!”
“小事,而已。”
等花倾国回到竹榭时凤皓轩已经在屋内等他,挽上发髻的他别样的动人。凤皓轩用指尖捋过他的发丝,描绘着他脸上的轮廓,视线最后停在花倾国的耳垂上。
“倾国你怎么会没有耳洞呢?”以前发丝垂着他倒没有发现。
花倾国只笑了笑,为什么,他没法说出口。
“皓轩你现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身衣裳。”
“好,我等你。”
站在门外一想到待会儿要送给花倾国的礼物或者说是惊喜,他就特别的紧张与激动。
吱呀一声门开了。花倾国已卸下本就极淡的妆容,头发高高束起,竟是男儿发饰,而他身上所穿的衣衫也与凤皓轩的一模一样!
“倾国你?”
“呵呵,怎么样,有没有被迷倒啊?”
“我早就被你迷倒了,只是怎么想起来要这幅装扮了?”
“就是突然想到了,怎么了,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倾国怎样都好!”
是吗?那若是男人呢?
上前牵着花倾国的手走到月下草地之上相依相偎。
“倾国你这身衣服是为了我而准备的?”
“嗯,昨晚我本就缝制了两套衣衫,这叫情侣装,只属于你和我的。”他将身子又朝凤皓轩紧了紧。
“倾国我很幸福!对了,我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吧。”
“嗯!”
“倾国你知道大凤王朝吗?”
大凤王朝?凤皓轩!花倾国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只是摇了摇头以作回应。
“倾国,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大凤王朝,而我就是这大凤王朝的君主,倾国你愿意随我回去做我的皇后吗?我将一世许你一人!”
凤皓轩双手扶住花倾国的两臂期盼的说着,却见花倾国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视线捕捉不到他的神情。
真是没想到他竟是一国之君,花倾国心里仅有的一丝希冀也被灭了下去。试问有哪位君主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爱一个男人呢?老天爷真是拿他开了一个玩笑,取笑的是他的一生!
爱,多么珍贵的一种感情,此刻却如此伤悲!
不过不是早打定了主意只容自己留下他这两天的回忆吗,此刻如此的伤悲又是做什么,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在古代,作为一个男人爱上另一个男人,怎能奢求他许给你一世!
花倾国抬起头来,脸上已溢满微笑。
“皓轩今天是七夕,在我们苗谷也被称为兰夜,倾国没有什么可送你的,就让我送你一夜舞蹈,只求你此生不忘可好?”
“好,此生不忘!”
满目柔情看着已旋身离开的花倾国,看着‘她’为他跳的兰夜之舞,那里面的婉转柔情,煽动着他的心,不断沦陷。
凤皓轩摘下一片树叶做乐器而奏,一舞一乐,缠绵的爱恋于两人间流转,那么美,却暗含着离殇。
【我送你一夜舞蹈,舞尽我一生的爱;我送你一夜舞蹈,舞尽我一生的情;
我送你一夜舞蹈,将我满满的真心给你;我送你一夜舞蹈,将我全部的祝福给你。
今天之后离去的你可会记我一生?今天之后离去的你可会念我一世?
无论你在何处,我只会在这里;无论何时,我只记此刻。
就让我送你一夜舞蹈,你送我绵绵不绝的回忆!】
在这个兰夜,花倾国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蹈,他笑着,凤皓轩却有着浓浓的不安。为何‘她’一举一动,一眉一笑间竟透着决绝之意?
“在天愿做比翼鸟,两情又岂在暮暮朝朝。”
“倾国歇会儿吧,你不累,我还心疼呢!”
“皓轩,我舞的可好,你可会记住一世?”
“倾国之舞可倾国,我此生不忘!”
紧紧的抱住凤皓轩汲取着他的气息,良久良久。
因凤皓轩比他高了近一头,花倾国踮起脚尖在凤皓轩唇上印下一吻。凤皓轩还未回过神,花倾国的唇已经离开,也离了那让他眷恋的怀抱。
“皓轩,明早便离开吧。”他笑颜如花。
“好,那你什么时候去给奶奶说?”
“不用,奶奶她希望越快越好。”
这话使得凤皓轩糊涂起来,难道他误会了什么?
“倾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出谷的路线图,明天一早你就走吧。”
“那你呢?”
“没有我,只有你。”心如刀绞!
拿到路线图那短暂的喜悦一扫而光,凤皓轩一把将图纸扔在脚下,抓住花倾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连连追问。
“倾国你为何不愿意跟我回去,难道你不爱我吗?”
“不要问我为什么好吗,你是堂堂大凤朝的君王何苦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不过是你生命中一过客罢了,就好像你也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偶然相遇终将分离!”
过客!‘她’说‘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他也只是一个过客,让他怎么相信!
“倾国你不是过客,你在这儿,在我的心里,相信我,我将我一世都许给你了,你怎么会是过客!”
“可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过客罢了!”
他的话如刀刺向凤皓轩,鲜血淋漓。而于他又何尝不是痛如锥心。
“不!不!倾国我不信,我明明感受到了你的爱,那么浓那么强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违心的话!”
“对啊,我为什么要说违心的话,我说的全是实话!”
故作镇定,花倾国背过身去不愿看到凤皓轩那伤痛的表情和那双伤心的眸子。
——皓轩,求你了,别再问了,就这样离开吧,我不想被你厌恶,我也不想你受伤!——
“倾国你转过来,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
“倾国你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你在心虚什么,你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为什么?你若不告诉我,我便一直留在苗谷,这样不清不楚的算什么?当我三岁小孩吗?倾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凤皓轩走上去从背后抱住花倾国,那么的温柔,怜惜。
“凤皓轩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心中我与玥儿谁比较重要?”
“玥儿,你怎么知道玥儿的?”他从没有提起过。
“我与她谁更重要?”
“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
“如果一定要你分个高下呢?”
他没有办法区分。
“倾国,你们在我心中是不同的。”但是他偏偏没法说出口,若说了,只能加深误会。
不同,是什么样的不同让他连说都不能说出口?不过没关系了,若没了自己,凤皓轩还有一深爱之人那未来凤皓轩也不会孤单!
“皓轩你走吧。“
“不,我不走!倾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就要亮了,于长老的话言犹在耳,他不能让凤皓轩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也不能让奶奶受到牵连。
他只能选择残忍……
满目悲伤,将眼泪生生逼回,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凤皓轩,似要把他牢牢的刻在心底!
“想知道为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花倾国,我不是女人,我是跟你一样的男人!你能接受一个爱上你的男人嘛?你会让你爱上一个男人吗?凤皓轩,你会吗!”
泪,无声的滑落,啪,是心碎的声音吗?
“凤皓轩你说啊!我是男人你会爱吗!”
——我是男人你会爱吗?
我是男人你会爱吗?——
这句话如同魔咒紧紧缠住了凤皓轩的思想,脑海,心间,忍不住的连连后退。
会爱吗?
想说爱为何如鲠在喉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想说不爱为何又似利刃剜心那么那么的痛!
凤皓轩的那份犹豫已然使花倾国心碎,原来是男人当真便不行!罢了,就当是他做的一场梦吧,让他永远留在编织的梦里。
“倾国我不相信,你不用拿这么拙劣的谎话来骗我!你在说笑吗?一点也不好笑,真的不好笑!”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凤皓轩猛的冲上前去抓住花倾国。“若你是男人那你的喉结在哪儿?你没有不是吗?”
花倾国强忍痛意抬头冷冷一笑。“凤皓轩你以为你面前的人是谁?我是苗谷下一任的族长,小小秘术难道我还不会吗?”
他从怀里拿出一白玉的药瓶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当着凤皓轩的面仰头服下。若仔细的观察可见到他的手抖动的有多厉害,他多么不想在凤皓轩面前做到这个地步,他真的不想凤皓轩厌恶他,可他是男人又有什么办法!
“倾国你吃了什么?你快吐出来吐出来!”
“嗬~你不是要看我有没有喉结吗?我这就让你看个明白!”
他抬手在下颌处几处穴位轻点,那属于男性象征的喉结突然地展现出来,刺痛了凤皓轩的眼和心!而他却忽略了花倾国眼里的那抹哀怨和神伤,花倾国多么希望可以永远保留住他们的美好度过余生,但他只能选择残忍的伤害彼此,他要他好好活着!
“怎么样,现在你相信了吗?我是男人的事实。”花倾国依然冷冷的说着逞强的话语,割着两人的心,而他的语调终于恢复成了男儿之音,十年之久他几乎快忘了他本来的声音是怎样的。
——皓轩,求你了你快走吧!我早就知道若你知晓了我是男人的事实定不会再爱我,你是一国之君是我不能妄想的人,只求你快些走吧,让我在以后的岁月里以男人的身份独自回忆你曾给我的爱就够了。对不起,我骗取了你的爱!——
“不,我还是不信!既然你会秘术那这喉结也有可能是你使得什么法子弄出来的不是吗?倾国你不要玩了好不好?你是不是怪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对不起对不起,倾国……”
凤皓轩的话字字句句刺着花倾国的心。——皓轩不要说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啊!若我一早就说出我是男人,是不是,你就不会动心,此刻也不会伤心。我也曾幻想过你不会在乎我是男人,然而现在看来,那当真只是幻想。如此,我的爱人啊,请你以后不要忘了我,哪怕是恨,哪怕是厌恶,讨厌!也请你一定要记得我。——
“嗬!你当真是固执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有耳洞吗,因为我是男人啊!还有……”花倾国一步一步靠近凤皓轩,逼得凤皓轩连连后退.一抹冷笑划过,花倾国快步上前一把将凤皓轩拉了过去!
“怎么这就开始害怕、厌恶我这个异类了?”
凤皓轩想说不,他不是这样想的,但怎样也说不出口,这样的转变来得太快太快,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做,他也很迷茫,很糊涂,眼前的人明明是他的爱人,可是他一步也不敢靠近,他只知道他现在不能妄下任何判断更不能离开,若走了,他知道他会后悔!
两个同样内心挣扎煎熬的人就那样静静僵持,天已迷蒙发亮,昏沉中两个人的脸上是阴沉的忧伤。然而花倾国接下来的举动让两个人的心终于崩塌!
那被花倾国拉住的手牵引着缓缓向花倾国的胸膛靠近,凤皓轩想拒绝,想抽回自己的手,可麻木的身子使得他什么也不能做。眼见着花倾国拉开衣襟将他的手覆上胸膛!花倾国随之一颤,只因凤皓轩的手就在刚才变得好凉,好凉,冰的他好疼!
凤皓轩第一次将头低了下去,忘记了收回他的手。那儿没有女人柔软的胸部,有的是与他一样的胸肌,尽管没有他那样的健硕,但那确实是男人的胸脯……可是他并不讨厌那样的触感。
当确定花倾国真真是男人以后,凤皓轩反而心静了下来。他在苦恼在挣扎,既然花倾国作为男人可以如此的爱着他,他是不是也可以接受花倾国是男人的事实,他明白他放不下花倾国,他想说是否可以给他一点时间来适应,来整理心绪,他其实舍不得放手!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时见到的却是花倾国冷嘲的笑容,一样是那么的美,却美得那么的生冷。“怎么还不信吗?难道你还想与我做什么更深入的检查?”说着话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一眼。“都是男人嘛玩完了就够了嘛!”
这一句话将凤皓轩本就几乎崩塌的心彻底击溃!原来这不过是花倾国玩的一场游戏,他演的太真,而他入戏太深!
此时的他们一个忘了自己是帝王最擅长的便是伪装和拆穿别人的伪装,而另一个忘了爱是那么伟大的力量,忘了或许他介意的其实对方根本不在乎!
然而话一出口,覆水难收,苦涩的眼泪各自回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却眉眼如刀,一刀一刀刮向同样双眸清冷的花倾国。
“好你个花倾国,以男儿之身如此的戏耍朕,你说的没错你真让朕觉得恶心!爱上你是朕最大的耻辱!”他紧紧钳住花倾国的下颌似乎要把他捏碎方能一解心头之恨!他乃一国之主九五帝尊竟被一男人如此戏弄!他能给的除了嘲讽还能有什么?他嘲笑的是自己竟然男女不分,讽刺的是他居然还爱上了这个戏弄他的男人!
“最大的耻辱吗?”
“没错花倾国,爱上你是朕最大的耻辱!”迫使花倾国看着他,他要让他看清楚他眼里这一刻有多恨!恨得不是他是男人,而是他戏弄了他的感情!他既敢玩,他就能恨!
是的,花倾国看清楚了,那眼里的嘲讽、厌恶还有恨!唯独错过了那最深处的爱。
突然,俯视着花倾国的凤皓轩微抬着嘴角慢慢低下头去唇一点点的靠近,这样温柔的他,花倾国无力阻挡,不能自制的闭上了眼睛,却不想凤皓轩一把将他扔开!玉冠落下发丝散落,随之落下的是两行冰冷的泪花。
“恶心!你果真是一随便的男人!玩儿,就是谁亲都可以吗?即使不爱?嗬~真是笑话!真是耻辱!”
他转身而去,一步不停!
两滴同样腥红的眼泪分别划过不同的脸庞,各自留下一道鲜红书写着悲伤!
——倾国,即使如此,我依然爱你!便是耻辱,我也已牢记!——
——皓轩,即使如此,我依然爱你!便是耻辱,我也已牢记!——
那年晚夏时节,你我邂逅在山水之间,我将一颗心皆付于你,此后再也没了归期!
凤皓轩走后,花倾国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草地之上,哭是无声的,心,疼的麻木,只有不住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心底的悲伤。
他以男人的身份逼走了他,原来到最后终是没有逃过伤害。
第一缕阳光从东边的山谷穿透而来染上红霞。花倾国抬头望天,哭泣过的眼睛有些红肿,那么柔和的光晕这一刻却是如此的刺眼,只能无力的用手去阻挡。手腕上是那只柳条做的手镯,那是凤皓轩亲自帮他戴上的。
“皓轩—皓轩——皓轩!”
“等我,你等等我,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
踉跄起身,跪坐的太久腿脚已经酸麻,被地上的绿草绊住一次次的摔跤,杂草粘在衣摆上带着狼狈。他不能停,凤皓轩就要离开了,他要再见见他,哪怕只一眼,哪怕是一个背影!
匆匆忙忙赶到出谷的洞口,因为着急他几乎直接横穿了许多的灌木林,头发衣衫被露珠湿了个透,脸上也有细细的伤口冒着血丝,但是值得,因为他的爱人还没走!
站在洞口前的凤皓轩迟迟迈不出第一步,他知道若是离开就是永远,往事皆成烟,他心里万分的舍不得!可是花倾国那句只是玩玩而已还有那冷淡的笑容伤的他好痛!他本以为花倾国是上天赐给他的珍宝,以后他可以和爱人,亲人美满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一场梦醒的太快,他是男人,还是一个只是玩一玩的男人,这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突然似有什么响动从身后传来,凤皓轩带着期望快速转身,然,空无一人!是啊,他不该再有期盼。紧紧抱住手里的物品,能带走的也只有它们了,留下来的却太多太多!
花倾国紧贴着石壁胸口不断地起伏,凤皓轩他为什么还不走,他又为什么回头?他是在等他吗?他们是不是还有机会?
或许他可以再努力一次!
花倾国深吸一口气脸含着笑意,他要微笑着留下他,告诉凤皓轩,他花倾国很爱很爱他!
然而走出来得花倾国却只见到衣角一闪而过,消失在洞口,就这样错过,没有了叫住他的勇气!
凤皓轩他真的走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千里湖,湖水还是一样的澄净,透彻。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缘,却无相守之份,莫不如当初不见,也不会尝到这万般的不舍,刻骨的痛,以及将来永不会停歇的相思!
回到竹榭里拖着疲惫的身体里那颗疲惫的心直直倒向床铺,这里还残留着凤皓轩的气息。他盖过的被子,他坐过的椅子,他喝过的茶水,还有一半昨夜没来得及收拾。但是很快很快这仅有的一些痕迹也会消失,只有那些回忆,带着甜蜜也带着苦涩再也走不出花倾国的心。
“皓轩,从今后无人再温柔的执起我手,从今后无人再与我引线穿针,从今后无人再与我共看繁星,我能拥有的只有这一点点回忆。皓轩我爱你,作为一个男人爱着你,请别忘了我!”
心力俱疲的花倾国在萦绕着淡淡凤皓轩气息的被窝里沉沉睡去,若能一梦不醒那该多好。
等他醒来时已经斜晖余照伴着晚风清凉,安静的屋子提醒着他,凤皓轩已经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一阵疾风吹过,吹乱了许多的纸张,不予理会任其满屋飞扬。一张纸偏生从床底飞出落在了花倾国的眼前。
“花倾国我将一世许你一人,可否让我成为你的夫!”
滑下床塌跌坐在地,把那幅画紧紧的贴在胸口。那画本是花倾国所画的梧桐,凤皓轩在上面添了两人的小像,还有那刻进花倾国心里的一行字,字字情深!
“皓轩,我多想你成为我的夫,可我知道现在哪怕是想想也已经成了奢求!皓轩,皓轩,我爱你皓轩……”
“倾国你在吗?”奶奶的声音突然传来。
怕让奶奶担心,花倾国连忙将画收好又匆忙收拾着一屋的纸张,擦干眼泪笑迎着奶奶进来。
“奶奶,都这时候了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看人走了没有,我不是怕你犯傻吗?还有你的声音和喉结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大意!”
“奶奶放心,他今天早上就已经离开……至于我的声音,我马上就变回去……”
“倾国你怎么了?为何如此憔悴,眼睛也红红的?“
“没事儿奶奶大概是前几日准备踏月舞有些累了,眼睛是刚才招了风。奶奶您先坐一会儿,我去准备些茶水。”
花倾国仓惶跑出房间,他怕下一秒眼泪就会落下,他太过思恋凤皓轩,无法自已!
花姑子看着书桌上凌乱的纸张走了过去,那里从来都是整整齐齐……
来到厨房的花倾国再也控制不住放肆的泪流,扑向那布满饭菜的餐桌。虽然它们已经冷掉,虽然它们不香,虽然它们色彩怪异,但是进到花倾国们是独一无二的可口。
餐桌的中央放着一封叠好的信,花倾国激动的拿起,打开,手止不住的颤抖!
“倾国我本想等着你回来一同吃饭,可是我没有等到,所以我走了。你说我以后会忘了你吗?或许我应该把这三天当做游戏,如你所愿,玩过,再见!”
“皓轩是我傻,是我笨,我竟不知道你会等我,这一桌饭菜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准备的我好想知道,你等到我后会说些什么我也好想知道!皓轩我爱你,不是玩玩而已,请你不要忘了我!皓轩,皓轩,是不是下一次我等的时间比你再长一些,我们便不会错过!”
“倾国——”
“奶奶!我要去找他!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我要去找他,找他呀!”
花倾国见着寻来的奶奶后大声哭诉着,手里紧紧拽住凤皓轩留下的书信。
花姑子看着那一桌凉掉的饭菜还有那一封书信,再看着哭泣的花倾国,他从未如此伤心。那隐约猜测到的可能使花姑子心底一颤,若她的倾国爱上了一个男人那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这一切为何偏偏落在她的倾国身上!
她要阻止!对,她不能让倾国去背负这一切!
“倾国,来睡一觉吧,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好吗?”
“不,不,奶奶让我去找他,求您了,让我出谷去找他好吗?”
看着痛哭哀求的花倾国,花姑子压下心中不忍,单手一挥一阵药香飘过,花倾国倒在了花姑子苍老的臂弯里。
“倾国,等你醒来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安心睡吧,奶奶陪着你呢!”
“嗬~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了吗?”于长劳突然从门口进来。
花姑子看了看怀里的花倾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苗谷外凤皓轩一步三回头的走着,带着深深地不舍与眷念,明知此一去再回不了头,何苦执着。诚然他自己也不确信,他真的会对一个男人深爱如昔吗?还是他只是不舍得那三天里的花倾国?那个只是玩玩的花倾国。
“皇兄!皇兄!”
熟悉的声音把凤皓轩的思绪拉回,不远处凤皓夜骑着快马向他奔来,身后还带着数十人马。
翻身跳下马背,一拳砸向凤皓轩的胸膛。“皇兄你可让我们好找,这几天都去哪儿了?宇他急的都快发疯了!”
“抱歉回来晚了,这几日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王城现在怎么样了?”
说话间两人一起翻身上马。
“皇兄你若再晚回几日恐怕你的后宫便是佳丽三千自成一国了!”
凤皓夜的取笑,凤皓轩的蹙眉,骏马快骑,绝尘而去!
花倾国,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