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小爱同学是小说《影视世界:改写意难平》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吃不瘦的它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影视世界:改写意难平》的章节内容
她绝望的死去,带着冲天的怨气死了,作为一个28岁的女孩子,她的一生就是一场大大的悲剧,9岁时父亲外地务工一去不回,几年后回来和妈妈离婚后又潇洒的离去,靠着妈妈的勤劳和辛苦把她抚养长大。
大学期间勤工俭学,毕业后还算顺利地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正式入职没两年就忽然病倒。
刚刚带着期望能和母亲幸福生活的她就被一种叫做运动神经元病给彻底碾碎。
然后就是经历倾家荡产的治疗,四年的时间这个病带走了她一切,妈妈也在她死前绝望中先她而去,而她就只能在病床上像个尸体一样静静地躺着,连见妈妈最后一面的做不到。
她好恨,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浑身上下只有眼球能够移动,躺在床上每时每刻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自己血肉在不断地萎缩,最后只剩皮肤及骨架。
她好恨,这种遗传性的疾病为什么没有被那个男人得了?让这种人继续逍遥快活。她好狠,恨意如藤蔓缠紧心脏,对父亲的怨、对命运的愤、对自己拖累母亲的自责,交织成汹涌怨念,随她一同消逝在尘世。
然而,死亡并非人生的终点。
林悦那满身如潮水般汹涌、足以遮天蔽日的负面情绪,恰似一道极为刺目的光,被在大千世界中四处游走的时空祈愿局敏锐地捕捉到了。
时空祈愿局,这个游离于万千有无的奇异组织,以平息和安抚时空洪流中种种令人意难平之事为使命。
它汇聚着世间各种各样的愿力,无论善恶,皆在其掌控范围之内。
在懵懂之间,林悦凭借着那股滔天的负面情绪被卷入了祈愿局。
也不知祈愿局究竟是看中了她在绝境中磨砺出的冷静沉稳,还是他在病痛长期折磨下所展现出的异于常人的坚韧意志,又或是她内心深处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投胎转世的强烈怨念。
总之,她被祈愿局的人瞧上了,对方打算招安她。
至于招安他的原因,归根结底是近年来,在那些光影交织的影视小世界里,原本仅仅存在于胶片与像素之中的人物,逐渐被大千世界的观众所热爱、所祝福。
就这样,他们被赋予了灵魂的重量,开始超脱虚构的界限,一步一步地踏入真实的世界。观众们心中涌动的愿望与热爱,如汹涌的潮水,扰乱了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界限,让这些人物带着故事里的爱恨情仇,从虚幻的画境走进了人间,成为了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
而祈愿局招安林悦,就是希望她去化解这些人物的怨气,改写他们的过去,创造他们的未来,替他们重新活上一世,了却心中的遗憾与心愿。
祈愿局给出的条件十分诱人:林悦为祈愿局穿梭时空完成任务,就能够换取母亲的重生。
而且这一世,她的母亲会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还有健康孝顺的她陪伴左右,安度一生。
此外,每次任务成功,她都能收获一定的功德。如果她愿意,还可以用这些功德来庇护母亲,让母亲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往后的永生永世,哪怕经历投胎转世,都能幸福美满。
林悦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份契约。
对她而言,答应下来不仅是自我救赎的希望,能让自己重新拥有活下去的动力,更是对母亲迟到的补偿。
从那以后,她告别了前世的伤痛,怀着对未来的一丝期待,以各种全新的身份开启了一场又一场的任务之旅。
她终于又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自由地呼吸、奔跑,还能积攒无量功德,让母亲的灵魂永远安宁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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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祈愿局内。
“叮,宿主你好,我是被派到你身边的智能助手小爱同学。
近年来,影视文化如同汹涌浪潮般迅猛发展,许多经典的影视剧,因万千观众的喜爱、怨念或是殷切期望等种种情感,发生了奇妙的蜕变。
大众对这些作品爱得深沉,甚至将影视世界视为真实存在的平行宇宙。
这份强大的执念,赋予了扁平的影视世界挣脱常规维度束缚的力量,使其超脱于时间长河,逐渐化作真实的世界。
这些新生的真实世界,不再受限于原剧本的设定走向。
毕竟,生活在其中的每个角色都拥有独立的思想,怀揣着改变命运的强烈渴望。
而且,这些影视世界还延伸出了无数个小世界,就如同大树不断生长出繁茂的枝桠一般。
然而,随着这些世界的扩张与变化,一些问题也接踵而至。
在这些影视衍生世界中,那些含恨而终、怨念极深的人物,他们离世时的不甘与愤懑,会以特殊的形式被时空祈愿局捕捉到。
为了平复这些怨念,维护世界的平衡与和谐,祈愿局会派遣众多员工穿越时空,深入这些影视世界,替那些人物完成未尽的心愿,改写他们悲惨的结局。
而宿主你,正是时空祈愿局新录用的员工。
局内安排我,小爱同学,作为你的助手常伴你左右。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会利用所掌握的各类信息以及系统商城,为你提供全方位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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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成功招录为祈愿局新成员的林悦,才接收完相关信息,就见面前的智能助手小爱同学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
待她好不容易消化完这些信息,便望向眼前亦真亦幻、明显是虚拟影像的小爱同学,礼貌地点头示意问好。
小爱同学看着林悦的样子,显得格外兴奋,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宿主,咱们可得好好加油呀!每次任务成功,咱们都会收获颇丰。首先,能获得大量的功德。这些功德对我而言,可是进化的绝佳契机呢,我将借此成为真正的生命体,拥有和你一样真实的感知与情感。”
小爱同学顿了顿,眼中满是期待与憧憬,接着说道:
“而对于宿主你来说,功德所带来的改变更是不可估量。
这意味着你将从平凡世界里的普通人实现彻底的蜕变,拥有改写一切的强大力量。
每完成一次任务,积累一份功德,你就离全新的自己更近一步。
咱们先从最基础的影视小世界开始,这是积累经验与功德的第一步。
祈愿局也希望我们这些新手能循序渐进,从基础做起。”
小爱同学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语气不自觉地加快:
“可别小瞧了这些影视小世界,从跌宕起伏、充满江湖恩怨的武侠世界,到缥缈奇幻、仙气缭绕的仙侠世界,再到神秘莫测、充满未知的洪荒世界,以及满是科技与超能力的异能小世界,每进入一个,都无异于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它在空中虚拟出各个世界的景象,影像飞速切换:“在武侠世界里,我们能与大侠们并肩仗剑天涯,感受江湖的快意恩仇;
仙侠世界中,体悟仙法的玄妙,说不定还能拜入名门,习得绝世仙术;
洪荒小世界,那可是上古神话的舞台,有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的传说源头,我们能见证最原始的力量碰撞;
异能小世界更不用说,各种超乎想象的超能力,每一次接触都是对认知的刷新。”
小爱同学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虚拟投影):“每完成一个世界的任务,大量的功德就会滚滚而来。
靠着这些功德,我们一步一步做大做强,等积累到足够程度,别说成仙,甚至能主宰一方时空,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辉煌!”
小爱同学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哈哈,不好意思宿主,我有点激动了。
我这说的有点多,但是宿主听明白了没有?有什么想要询问的?我们在接任务之前可以先沟通好。”
林悦微微仰头,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刚刚获取的海量信息,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小爱,这些不同世界的任务难度,是怎么划分的?会不会出现我们完成不了的情况?”
她皱着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毕竟,成仙做主虽听起来诱人,但那些未知世界潜藏的危险,谁也无法预料。
“还有,功德具体有什么用?除了让你成为真正生命体,以及我们能获得能力提升,还有其他作用吗?”
林悦紧盯着小爱同学,希望从它那里得到更详尽的解答,为即将开启的冒险做好充分准备。
小爱同学神情一肃,认真地回应:“任务难度划分主要依据世界等级和人物心愿复杂程度。
影视小世界大多基于大众熟知的剧情,难度相对较低;
武侠、仙侠世界,武力体系复杂,任务难度会有所上升;
洪荒小世界,规则原始且混乱,涉及天地初开的秘密,难度偏高;
异能小世界,超能力千变万化,任务难度波动较大。
但请放心,祈愿局会根据我们的实力逐步派发任务,不会让我们去送死。”
它在空中投射出功德的详细介绍:“功德的用处可不止这些。除了赋能进化,还能在祈愿局的神秘商店兑换珍稀道具。
比如‘时光回溯沙漏’,能让宿主在任务出错时重新收束时间线,再来几次;
‘命运洞察之眼’,可以在不知道剧情的情况下观看其他人的气运和命运,找到完成心愿的最优解;
另外功德够多时还可以聚现一些先天灵宝和至宝。
最后我们能开辟专属的小世界,在那里,你就是主宰,制定规则、创造生命,不死不灭,一切皆有可能。”
只听小爱同学神色专注,耐心解释道:“起初,我们只能投身于影视小世界。
在这些世界里,我们以魂穿的方式,代替原本命运坎坷的角色重新活过。
就拿那些宫廷权谋剧来说,你可能会成为被奸人陷害、含冤而死的妃嫔,或是深陷夺嫡之争、孤立无援的皇子。
你要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对剧情的了解,改变既定的悲剧走向,扭转角色的命运,在这个过程中积累功德。”
说着,小爱同学在空中投射出不同世界的模糊影像,继续道:“随着功德不断积累,我们便能解锁低武小世界。
这时,你依旧是以魂穿替代的形式,附身到某个因弱小而饱受欺凌的江湖小人物身上。也许是初入江湖就被大派打压的小门派弟子,也许是被仇人追杀、身负血海深仇的孤胆剑客。
你要在这个充满刀光剑影的世界里,一步步变强,改写人物的悲惨命运。”
影像切换,画面变得更为奇幻,小爱同学眼中满是期待:“等功德足够深厚,高武小世界的大门就会向我们敞开。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你附身的角色可能面临着更大的危机,比如被全天下追杀的绝世高手传人,或是肩负着复兴家族使命的落魄子弟。
你要在绝境中突破极限,带领角色走向巅峰。”
“而最令人期待的仙侠小世界,当功德积攒到顶尖程度,我们才能涉足,就先不告诉你了。”
林悦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向小爱同学坚定说道:“行吧,先不想那些你画的大饼了,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还是先把眼前的任务干好吧。”
小爱同学听后立马活力满满地回应:
“好嘞!第一次任务最简单啦,这次宿主将魂穿成安陵容,时间定位在她还未入宫、身处松阳县老家之时,距离选秀还有一年。”
说着,它在空中投射出松阳县那略显破旧的小院,继续解释:“现在的安陵容,因母亲失宠、父亲仕途坎坷并且家里姨娘众多,导致性格胆小怯懦,备受欺凌生活艰难。
这次任务很简单,你要彻底融入她的生活,从里到外重塑她的人生。
“好,开始吧!”
叮!已接取祈愿任务,祈愿人为影视综世界中人物-安陵容。
祈愿任务:1.我很怕,我每晚都做梦,梦见我变成跟我娘一样,瞎了眼睛,受人欺凌,生不如死:祈愿母亲林秀这一生平安顺遂,不再受欺凌。
2.其实,我只是有一点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做了人家的垫脚石,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活一回:祈愿入宫后不再被人当个玩意,不再被人任意羞辱。
3.这条命,这口气,我从来由不得自己,今日,终于可以由自己做回主了:祈愿这辈子为自己而活,肆意人生。
4.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一辈子当一颗棋子:做一回执棋之人,笑看她们为了恩宠荣华打生打死。
“小姐醒了,感觉好些了吗?我这就去告知夫人。” 萧姨娘那略带急切的声音在林悦耳畔悠悠响起。
“姨娘莫急,陵容只是有些困倦,方才小睡了一会儿,现在已然恢复精神了。姨娘你也忙碌许久了,快些去歇息吧,我这儿并无大碍,过会儿我自会前往母亲处请安的。”
已然清醒过来的林悦赶忙轻声安抚着萧姨娘,随后将她劝离。
“哎,那行,小姐好生歇着,我这就去夫人那儿瞧瞧,顺便跟夫人说一声。”
萧姨娘见林悦并无异样,心想大概是累了所以多睡了会儿,便放下心来,起身离开了。
待萧姨娘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林悦这才挺直脊背,缓步走到窗前。微风轻柔地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
她望着窗外生机勃勃的景象,嫩绿的柳枝随风摇曳,繁花似锦,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感慨万千。
“真好。” 林悦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呢喃。
她又迈着轻柔的步伐,转身回到床榻边,缓缓坐下,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那触感既陌生又熟悉。
接着,她在心底轻声呼唤:“小爱同学。”
“宿主,我在呢。” 小爱同学的回应及时在她脑海中响起。
林悦深吸一口气,在心中与它交流道:
“我上辈子也算是资深的《甄嬛传》迷了,知道安陵容过得太悲惨了。
她算计来算计去,一直被人当作棋子,到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从刚才她(安陵容)的愿望来看,她主要是希望自己的母亲安好,希望自己不被欺负、不被看不起,也不想再被当作棋子。
可奇怪的是,我没发现她有想让我代替她报复任何人的愿望呢。”
小爱听后,理解地回答道:“安陵容应该是不恨甄嬛的。
从她的愿望来看,她对甄嬛和沈眉庄都没有恨意。
准确地说,在我这边与安陵容交接时,她没有提这些报复的愿望。
她声称自己已经不恨甄嬛、沈眉庄,不恨任何人了。
她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实在太不值得了,始终都没被人正眼瞧得起过。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拼了命地想要抓住荣华富贵,以为那是能证明自己、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可世事难料,越是执着于此,那些荣华富贵就如同指尖的流沙一般,她攥得越紧,流逝得反而越快。
或许是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与无奈,她已然心灰意冷,所以才没有提出那些报复的愿望。
她说,从此之后大家便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不爱、不恨,也不再在意。
所以宿主你看到的她的愿望才会显得如此清奇。
宿主,你也可以把这理解为安陵容这一次想为自己自私一回,不去管其他人,只希望自己能够过得好一些吧。”
林悦听到这儿,不禁开口问道:“可她也没提过想要当太后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小爱同学回应道:“没提的话,那大概就是不在意了吧。
毕竟她是选择自杀的,一个能有勇气自己服毒结束生命的人,想必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对很多东西都不再执着了,自然也就不在意当不当太后这种事了。
既然安陵容没有这方面的任务要求,宿主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只要你能完成她提出的那几个关键要求,其他方面你都可以自由决定。”
听到这些,林悦心里不禁一阵欣喜。
第一个任务就遇上了要求不多的祈愿人安陵容,这可真是个不错的开门红。
如此一来,她便能自由自在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活这一世了。想到这儿,她心情大好。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改变现状,在入宫之前得提前做好充分准备。
毕竟,摆在她面前的问题一大堆。
安比槐宠妾灭妻,根本不把安陵容的母亲放在眼里,这样恶劣的家庭关系必须得改变,否则安母日后还得继续受苦。
而且,安陵容长期在家中遭受欺负,不受重视,身形看上去病恹恹的,皮肤状态也极差,这些都亟待改善。
林悦又想到甄嬛那句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忍不住腹诽:皇帝可是九五之尊,若没有美貌,即便才高八斗又如何,人家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甄嬛能得宠,不过是女主光环作祟罢了。
还有安比槐,为官不清不楚,简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连累全家。
她思索着,开口向小爱同学问道:“小爱,你那边能提供些什么帮助,帮我解决一下目前这些难题呢?”
小爱同学回复道:“宿主,因为这是新任务,咱们俩又都是新手,目前你我都还没有积累功德,能调用的能力非常有限。
不过,考虑到你的需求,局内会给予我们一些新手支持。
就目前来说,可供宿主使用的是美颜丹和健体丹。
美颜丹,听名字就知道,服用后能改善肤质,在你原本容貌的基础上进行优化,而且上限极高,你想要仙女长相都能给你优化出来;
健体丹则可以增强身体素质,改善虚弱的状况,排除一切疾病,甚至优化基因。
但需要注意的是,系统内没有任何用于害人的物品,所有的助力都只是为了帮助你完成正面的祈愿任务。
如果宿主想要使用一些手段来达成目的,还是得靠自己去学习。
至于安比槐的问题,系统无法直接干预。
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涉及官场和家庭等多重因素,这就得宿主你自己想办法了。不过我这边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建议,帮你理清处理事情的思路。”
林悦在心中暗自思量了好一会儿,随后便对着小爱同学念叨起来:
“小爱,你说说看,我这么想有没有道理?
要是能让安比槐病倒在床,那些小妾和姨娘没了他这个靠山,想要欺负安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到那时,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她们都赶出府去。
这样一来,即便我入宫了,安母在府里也能过得安心自在。
而且等我在宫里站稳脚跟,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担心安比槐在外头招惹是非,连累到我。
他要是一直病着,就算有人想拿他做文章,也找不到机会。
当然了,我也考虑过直接让他消失。
可安母对他情深意重,她就是个恋爱脑。
要是真把安比槐给弄死了,安母肯定会伤心难过,那样的话就没法达成她的愿望了。
所以,让安比槐活着,但失去折腾的能力,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只是,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病倒呢?这可得好好想想。毕竟系统里也没有毒药之类的东西,我现在还真有点犯难了。”
小爱同学的声音在林悦脑海中适时响起:
“宿主,你先别着急。首先得说,你的分析相当到位。
要是安比槐此刻离世,你会失去选秀资格,连宫都进不了,那任务自然也没法完成了。
至于你提到的让安比槐生病这件事,呵呵,其实倒也不难,不过需要你亲自出手。
我需要你授权我,将局内送您的大礼包里的部分物品,拿去局内进行兑换。
我会为你兑换一本医书,这本医书可厉害了,古今中外的医术它都有涉猎。
而且关键是,它就像游戏里的技能书一样,你一拍就能学会。你觉得怎么样?
毕竟自古医毒不分家,学会了这本医书,制毒方面对你来说自然也就轻松了。
到时候,你就能配置出一些难以察觉、甚至无解的药,给安比槐用上,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那些小妾姨娘没了靠山,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她们扫地出门,为安母打造一个宁静祥和的居住环境。”
林悦听了小爱同学给出的解决办法,喜出望外,连忙开口说道:
“小爱,真的太感谢你帮我操心这事,还替我出谋划策。我现在授权你,马上帮我把那本医书换回来。”
小爱立刻爽快地答应道:“好的,宿主,那我这就去给你换。
不过,这本医书因为附加了一拍就立刻学会的特殊功能,所以价格挺高的。
估计系统送的大礼包里,除了美颜丹和健体丹,其他东西都得用上,甚至我还得去跟局内多说些好话,才有可能换到呢。”
林悦听后,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现在确实只需要美颜丹和健体丹。
至于其他的道具,等我学会了医术,自己也能配制。
虽然可能没有系统提供的那么厉害,但用来应付古代的情况也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考虑吧。”
小爱也赶忙劝慰道:“宿主您别着急。等咱们对剧情做出一些改变后,慢慢就会有功德进账了。
稍微积攒一些,就能在商城里继续兑换东西了。至少像生子丹这类物品,不需要太多功德值。
毕竟为了方便任务者完成任务,在古代,生孩子可是很重要的助力,局里对此都是有补贴的。”
稍后,我会直接将这本医书的内容传输到宿主的脑海之中。
届时,宿主只需凭借意念轻轻一拍,便能接收到书中的所有知识。
如此一来,你就可以依据其中蕴含的医理,顺利配置出适宜安比槐服用的药剂了。”
小爱同学继续补充道:“宿主,你还可以仔细钻研医书里的各类药方,提前着手准备一些。
毕竟往后入宫,那可是个明争暗斗的是非之地,皇后手段阴狠毒辣,防不胜防。
宿主要想在宫中平安度日,还得提前制作各类药物来防身保命。
像是能使人头疼的,假孕的,昏迷的或是可以解毒、抵御他人下毒暗算的,关键时刻都能派上大用场。提前有备无患,总好过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林悦深吸一口气,在心底对小爱同学说道:“你说的对,时不我待,咱们现在就得行动起来。
当务之急是赶紧配置毒药,只要一弄好,就马上给安比槐下药,不能让他临近选秀再病倒。
离选秀也就剩一年时间了,在没接到选秀圣旨前,安比槐肯定还会一如既往地苛待我和安母。
早点让他病倒在床,既能让我们母女俩少受点苦,也不会引人怀疑,毕竟他身体一直很好,这突然病倒,难免旁人不会多想。”
“等他一病倒,我就着手清理府里那些不安分的小妾姨娘,把家里整顿得妥妥当当,让安母过上舒心日子。
这段时间,我也会好好钻研医书,多准备些保命的药物,为进宫做好万全准备。”
在心里将前期的计划梳理得条理清晰后,便迈着轻柔的步伐,前往安母的房间。
一进门,她就自然地模仿起原先安陵容的神态与动作,和安母亲昵地寒暄,温情满满。至于利用医书中的丹药治好安母眼睛这件事,她心里有数,得等自己在宫里站稳脚跟,把安母接入京城时再实施。
毕竟安比槐病倒和安母眼睛康复这两件大事,若是发生时间太过接近,难免会节外生枝,引人猜疑。
日子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安陵容瞅准时机,将精心配置的瘫痪药,巧妙地混入安比槐的吃食中。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安比槐渐渐缠绵病榻,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确认安比槐无力治愈后,安陵容果断联合萧姨娘,将安比槐后院那群争风吃醋的妾室们,一股脑全部发卖出去。
安比槐虽心有不满,却因重病在身,说话都有气无力,根本无法阻拦。
安陵容和安母作为府中的正经主子,处置这些妾室名正言顺,况且安比槐还得依赖安母和萧姨娘等人的照料,自然也不敢太过造次。就这样,安陵容成功在府内架空了安比槐,自此,安府上下几乎成了她的一言堂。
待府中一切尘埃落定,安陵容这才放心地服下美颜丹和健体丹。
为何不在最开始就服用呢?她心里有着自己的考量。
要是在安比槐康健、府内妾室众多时就服用,那些心思不正的姨娘们,说不定看到她容貌逐渐出众后,再起了歪心思,撺掇着把她送给安比槐的上司做小妾。
那时安比槐身体健康,作为父亲,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可现在不同了,安比槐重病卧床,在府中已然没了话语权。
身为安比槐的嫡女,她有权在父亲生病期间,处理府内的这些琐事。
等府里清静下来,她再服用美颜丹,对外只说是安母掌家,心疼女儿,特意给她好好调理、精心打扮,旁人也不会多想。
与此同时,安陵容还精简了府中的人手,安插了一些老实本分的人,如此一来,即便日后有人来家乡探查,没了那些爱嚼舌根的姨娘和下人,也不会有人知晓她服用美颜丹的事,成功消除了一大隐患。
安陵容掌家后,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她巧妙地取出安比槐的私房钱,给安母购置了几间铺子和一些田地,还开了香料铺子和刺绣铺子。
凭借着从医书里的知识做出的独特香料配方,铺子生意火爆,赚得盆满钵满。
如此一来,前期安府的生计便无需担忧,哪怕日后安比槐因病辞官,也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在这期间,安陵容还从人牙子手中买下两个孤儿,收作丫鬟。
年龄稍大、性格稳重的,她取名紫烟,寓意宁静祥和;年龄稍小、机灵嘴甜的,取名茗烟,寓意活力清新。
随后,她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对这两个丫鬟悉心调教,打算带她们一同进宫服侍自己。
她心里清楚,若是进宫不带自己的丫鬟,身边的宫女大概率会被皇后安插眼线,成为监视自己的耳目。
刚进宫时,她根基未稳,没办法立刻打发这些眼线,倒不如提前准备好自己信得过的丫鬟。
而且,她对自己服用美颜丹后的容貌充满自信,笃定自己不会像剧里那样,刚进宫就只被封为答应,毕竟答应只能带一个宫女,她提前准备两个,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在等待选秀通知的这段日子里,安陵容全身心地投入到为进宫人设做准备的忙碌之中。
她每日坚持练字、看书、制药,生活充实而忙碌。
从剧里她了解到大胖橘,也就是皇上,偏爱才女,而非那些徒有美貌、腹中无物的女子。
看齐妃、丽嫔等人,虽说长相漂亮,却因胸无点墨,在短暂得宠后,便失了皇上的宠爱与尊重。
既然清楚皇上钟情于甄嬛那般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林悦便暗自下定决心,努力朝着那个方向靠拢,甚至要做得比甄嬛更为出色。
对于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她而言,练字、读书之类的事情并非什么难事。
她深知,原主安陵容长期遭受安比槐的忽视,举手投足间难免流露出自卑与怯懦,而知识的匮乏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她的气质。
如今,她首要做的便是不断自我提升,通过持续学习,逐渐培养出自信且优雅的气质,改变原主前期因出身小门小户而遭人诟病的局面。
再者,原主安陵容的愿望是能够肆意洒脱地活着,不再受人欺凌。
基于此,林悦为自己设定了这样的人设:
凭借才情立足,正所谓 “腹有诗书气自华”。自小便精读琴棋书画,深受江南汉家文化的熏陶,那份风雅韵致早已融入骨血之中。
她的性子中略带一丝孤傲,不善于融入群体,却始终礼仪周全,坚守着自己的原则,简单来说,就是打造一个才女的人设。
她心里盘算着,等日后对剧情做出一些更大的改变后,便让小爱去弄来一本关于诗书琴棋书画的技能书。到那时,只需意念一拍,便能迅速掌握其中精髓 。
晨雾仿若一层薄纱,还未完全散尽,将安府的庭院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安陵容身着一袭素雅的锦缎衣裳,亭亭玉立地站在庭院中央,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恰似她此刻纷乱如麻的思绪。
身旁的丫鬟紫烟和茗烟,早已将行囊仔细收拾妥当,安静地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弥漫着离情别绪的凝重氛围。
不远处,母亲林氏迈着略显蹒跚且急促的步子匆匆赶来,她的眼眶红肿不堪,显然是在背地里已经默默哭泣了许久。安陵容看着母亲这般模样,心中猛地一阵酸涩,眼眶瞬间也泛起了红。
“容儿……” 林氏刚一开口,声音便已被哽咽堵住,千言万语似乎都被这饱含深情的一声呼唤,堵在了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 安陵容急忙快步向前,双手稳稳地扶住母亲微微颤抖的双臂,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您莫要伤心难过,女儿此去京城参加选秀,必定要为母亲争得无上荣光。等女儿在宫中站稳脚跟,就立刻接母亲过去,让您安享清福。”
林氏缓缓抬手,动作轻柔地抚上安陵容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仿佛想要把女儿的面容深深地烙印在心底,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与担忧,颤抖着说:“我儿生性纯善,这宫廷之中,步步都是险滩,为娘怎么能放心得下……” 话还没说完,豆大的泪珠就已不受控制,簌簌地滚落下来。
安陵容心中亦是满溢着不舍之情,这一年来与安母朝夕相处,安母无微不至的照料和关怀,让她不由自主地忆起自己的前生岁月。
那时,也是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将她拉扯长大,为了她能平安幸福,默默咽下了所有委屈。
可命运弄人,母亲最后竟因她身患绝症,在悲愤中离世。
此刻,两个母亲的身影在她眼前渐渐重合,勾起了她心底最深处的伤心回忆。
但她深知,不能在母亲面前表露分毫,如今自己即将踏入那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宫廷,前路茫茫,是福是祸难以预料,又怎能再让母亲徒增烦恼与担忧。
“母亲尽管放心,女儿心中有数。” 安陵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目光坚定而又充满力量,“女儿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了。这些时日,女儿每日勤练琴棋书画,还潜心钻研医理,定能在宫中护好自己,不让您操心。”
林氏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我儿聪慧过人,为娘信你。只是往后你独自一人在宫中,万事切莫逞强,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想尽办法告知为娘。”
尽管知道母亲帮不了她什么,可是听到她得话,安陵容还是感到一阵动容。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到母亲手中,“母亲,这是女儿这些时日亲手绣的,里面装了些安神的草药。您若是思念女儿,就拿出来看一看,闻一闻,就当女儿还在您身边陪着您。”
林氏双手接过荷包,紧紧地攥在手心,泪水瞬间决堤,如泉涌般落下:“我儿如此贴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萧姨娘略带焦急的催促声:“姑娘,时辰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可就赶不上一同搭伙上路的商队了。”
安陵容听罢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母亲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郑重地屈膝行了个大礼:“母亲一定要保重身体,女儿这就去了。”
说罢,她毅然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脚步匆匆,不敢再有丝毫停留,更不敢回头张望,生怕只要一回头,就会被这浓浓的不舍之情绊住脚步,再也无法启程。
林氏伫立在原地,双眼紧紧盯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直至那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才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哭声中满是对女儿的牵挂与担忧。
林悦坐在缓缓前行的马车里,听着安母那渐行渐远的哭声,泪水终于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此去京城,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怎样的艰难险阻,她都一定要达成原主的祈愿,护得两位母亲的一世周全,让自己在这深宫中稳稳地站稳脚跟,从此不再受人欺凌,哪怕要付出一切代价,也绝不退缩。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带着林悦的决心与无限的期盼,坚定不移地向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
时间飞逝,林悦端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随着车轮的滚动,逐渐远离了松阳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漫漫路途。
车窗外,景色如幻灯片般飞速掠过,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沿途的风光上。
前期服下的美颜丹,正悄然发挥着最后的神奇效力,进入改造的尾声。
原主安陵容本就身量娇小,容色清秀,身形纤细,自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之态。
虽说在那些身着华丽服饰、精心装扮的秀女堆里,以往的她或许会稍显黯淡,可那独特的淡雅气质,也别有一番韵味,以至于皇帝初次见她时,便因她怯生生的模样和淡雅的姿容,留下了些许印象。
而如今,美颜丹的效果彻底展现,将她原本的优点无限放大。她的肌肤变得细腻光滑,仿若上等的瓷器,泛着柔和的光泽;眉眼愈发深邃动人,含情脉脉,双眸澄澈明亮,仿若藏着璀璨星辰。
那张原本温婉中总透着几分怯懦的面容,此刻清冷绝美,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让人移不开眼。
马车停歇休憩时,萧姨娘怕路途奔波会伤到安陵容,就仔细瞧了瞧她的模样,接着忍不住连连称赞:
“小姐这些时日的保养调理果然没有白费,这趟京城之行,您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这般貌若天仙,日后定有大造化。”
林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回应着萧姨娘的夸赞,可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她深知,这出众的容貌只是踏入宫廷的一块敲门砖,往后在那步步惊心的后宫之中,想要站稳脚跟、达成任务,光靠这副皮囊远远不够。
她必须利用好每一个机会,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才能在这个由堕了么集团所主导的后宫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她怀揣着满心的谨慎与筹谋,历经多日奔波,终于抵达了京城。
这座繁华喧嚣的都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然而,她却无暇顾及周围的景致,一进城便马不停蹄地寻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带着萧姨娘和丫鬟们匆匆入住。
接下来的几天,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人手,将自己早前一针一线精心绣制而成的琳琅满目的绣品,送往京城内那些生意红火、口碑极佳的绣坊寄卖。
以她那精湛娴熟的手艺,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顺利凑得一笔数目可观的银钱。至于安比槐留下的钱财,他分毫未动,全数留给了安母,以尽孝心。
她心里清楚,在那深宫里,恩宠如同镜花水月,难以长久维系,可银子却是万万不能短缺的。
就拿当年的华妃年世兰来说,即便到了最后落魄失势的境地,也未曾遭受宫人们的随意欺辱。
细细想来,其中的缘由便在于她得势之时出手极为阔绰,赏给下人的银钱从不吝啬,让宫人们实实在在地得到了好处。
华妃得宠之际,她的锋芒主要针对那些受宠的嫔妃,或是稍有姿色、妄图勾引皇上的女子。
而对于宫中一众普通的宫女、太监,她向来出手大方。
也正因如此,在这深宫中,宫人们才不管主子是飞扬跋扈还是温柔善良,他们最在意的,不过是能多挣些银钱,寄回家里,让父母家人衣食无忧罢了。
所以她的绣品,针脚细密整齐,花样精美绝伦,一经推出,便在京城的绣品市场迅速崭露头角。
凭借着那些精美绝伦的绣品,她着实赚得了一笔颇为可观的银钱,手头也渐渐不再拮据,变得宽裕起来。
然而,安陵容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懈怠与放松,相反,内心的警惕之感愈发强烈。
手中的钱财多了,她便开始花钱暗中收买一些可靠的人手,让他们密切监视着甄府的一举一动,时刻留意着,等待着那即将上演的剧情发展。
这一日,她收到线人来报,说是甄嬛即将前往上善寺进香祈福。
安陵容心中一动,立刻意识到自己一直翘首以盼的经典情节就要拉开帷幕了。
而且,她还从未亲眼见过真正的甄嬛究竟是何模样,当下便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观察良机。
于是,她精心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巧妙地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和装扮,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悄然无声地朝着上善寺赶去。
抵达上善寺后,没过多久,便远远地望见甄嬛与温实初在寺门口的一角不期而遇。
只见温实初的言辞之间,都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甄嬛的亲昵与深切关切。
周围的香客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匆,可这二人却仿佛完全沉浸在属于他们的小世界里,对周围人的目光浑然不觉,旁若无人。
安陵容微微凑近了些,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场景,默默观察着一切。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原剧情里,甄嬛许愿时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愿踏入宫廷半步,满心憧憬着能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然后她刚转身迈出殿门,便与温实初相谈甚欢,神态亲昵。
在安陵容看来,甄嬛所谓的拒绝温实初,不过是因为温实初仅仅是个太医,在她眼中配不上 “世间最好的男子” 这一标准罢了。
然而,甄嬛却又想着能把温实初留在身边,让他做自己的好哥哥,等进宫之后还能依靠他的辅佐和帮助。
想到这里,安陵容心中满是不屑,只觉得甄嬛实在是心口不一,既想保持着不贪慕权势的清高姿态,又放不下温实初能带来的助力,这般行径实在是又当又立。
看完这段经典剧情,她的思绪又飘向了甄家的种种隐秘。当下她在心中默默呼唤:“小爱同学在不在??”
须臾,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回应:“宿主,我在。”
安陵容有条不紊地在心中说道:
“小爱同学,你能否帮我梳理清楚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涉及甄嬛、果郡王、何绵绵、崔槿汐与舒太妃。这几人间的关联错综复杂,似暗藏玄机。
我上一世看甄嬛传的解说,提到浣碧的母亲何绵绵跟舒太妃同为百夷族,还是真正的好姐妹,这关系也得纳入考量。
甄嬛口称不愿入宫,却与温实初情谊匪浅,果郡王又刻意靠近她;何绵绵身为罪臣之女,甄远道与其育有浣碧,还安排浣碧随甄嬛入宫;崔槿汐本从舒太妃宫中出来,却成了甄嬛的心腹。
我想知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你帮我仔细分析分析。”
小爱同学的声音在安陵容脑海中迅速响起:“宿主,根据现有线索来看,这几人关系的关键或许在舒太妃身上。
舒太妃身为果郡王的母亲,在皇室中有一定地位,何绵绵作为她的好姐妹,两人的情谊或许是诸多事件的起始点。”
“果郡王刻意接近甄嬛,或许不只是出于男女之情,背后可能有舒太妃的授意。
再看崔槿汐,她从舒太妃宫里出来先是入王府服侍柔则,后又成为甄嬛心腹,也许是舒太妃想通过她在雍正身边安插眼线,从而达成某种目的。”
“至于甄嬛,她和温实初略微有些感情是真,也仅仅是因为温实初的医书了得。
但她选择入宫,背后恐怕也有家族的考量。
甄远道让浣碧入宫,可能是因为何绵绵与舒太妃的关系,想通过浣碧搭上果郡王这条线,为家族谋求出路。”
安陵容微微皱眉,在心中思索着小爱同学的分析,觉得有几分道理。她暗自忖度:
“如此看来,这背后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甄嬛看似无辜,实则背后有家族和舒太妃的势力牵扯;果郡王接近甄嬛,恐怕也不单纯。我必须小心行事,不能卷入他们的争斗,还得利用这些关系,为自己谋得好处。”
想到这里,安陵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心中已有了初步的盘算。
这时身边的茗烟轻声与安陵容说道:“小姐,瞧这二人,选秀临近,一片冰心在玉壶,这般私相授受,在这京城之中,可是犯了大忌,且不说私相授受之罪,单就他身为太医,听这话里的意思是私自给这姑娘的父亲看病,这一事若捅出去,可就有他好受的。”
紫烟亦点头称是,低声应道:“小姐,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怕是要掀起不小的风波。”
“嘘,这些等回去再说。”
今天赶了个大早,就瞧上了这场好戏,安陵容想着既然都到这儿了,便决定进去逛一逛。
随后,她神色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迈着步子缓缓朝室内走去。
身后的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赶忙小步紧追着跟上。
此刻,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古寺清幽雅致的景致上,脑海里不断翻涌着刚才目睹的一切,以及无意间听到的那些话。
她心里明白,甄嬛和温实初之间这层特殊关系,要是运用得当,进宫之后或许能成为自己手中一张极具分量的王牌。
可她就是不愿看到甄嬛身边有这样一个有能耐的人护着,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做点什么。
就这样,怀揣着纷乱思绪,安陵容走进了大雄宝殿。
和众人一样,她跪地祈福,听着禅音袅袅,可思绪早就飘向了远方。
选秀的日子日益临近,而自己这边还没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必须得做出改变了,一来为了积攒功德后兑换物品,二来也是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所以得紧紧抓住这最后的时机。
从大雄宝殿出来后,安陵容抬眼瞧了瞧天色,转头对茗烟和紫烟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一路上她都在专心想着事儿,茗烟和紫烟见状,也不敢多言语。回到小院稍作歇息后,她屏退旁人,只留下这两个丫鬟在身边。
安陵容神色凝重,目光依次扫过二人,缓缓开口道:“今日在上善寺所见之事,你俩也都看到听到了。但这件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两人赶忙点头,异口同声道:“小姐放心,奴婢定不会说出半个字。”
陵容微微点头以示回应,接着若有所思地说:“不过,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白白让时间流逝。这样,从明日开始,你们多花些银子,安排可靠的人盯着那个太医,密切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之类的。”
二人领命后便退下了。
安陵容独自一人坐在屋内,望着窗外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做成这件事 。
她的思绪不断回溯,结合原主记忆和前世影视剧中甄嬛入宫后的种种作为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现。
甄嬛刚踏入那朱红宫门,便巧用装病之计,佯装孱弱,避开了起初的争宠混战,华妃的盛气凌人、众妃嫔的明争暗斗,她都仿若置身事外,安安静静地在碎玉轩蛰居了整整三个月。
可这看似沉寂的表象下,却是甄嬛的步步为营。
足不出户又怎样?她凭借着偶尔流露的才情、与皇上若有若无的“缘分”,硬是让皇上对她的好奇心与日俱增,恰似那钓鱼之人,巧妙地“吊”着皇上的胃口,使得皇上心心念念,闲暇时总会想起那宫墙深处养病的娇柔美人。
而这一切,前世看过剧情的安陵容心里跟明镜似的,温实初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举足轻重。
他身为太医,不仅为甄嬛的“病情”周旋打点,还在甄嬛与皇上玩这出“柏拉图爱情”的过程中,提供了坚实的医疗支持,让甄嬛毫无后顾之忧地施展手段。
“真是厉害,一个甄嬛,一个温实初,两人配合默契,把这后宫当成了自家戏台。
可如今这温实初一日不除,甄嬛便多一日助力,就凭这纯元皇后的相貌,日后这后宫之中,怕不是又像剧情里那样被她独霸了?”
“如果还是如上一世那样甄嬛做太后,如果不与其亲近,为其鞍前马后的话,她怕也是会步崔槿汐和苏培盛的后尘,最后去那乱葬岗里走一遭了。”
想到此处,安陵容霍然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深知,要扳倒温实初绝非易事,此人医术精湛,在太医院颇有威望,为人又谨慎小心,轻易不会露出破绽。
如果借着今日和甄嬛私相授受之事也是不行,一来这个时期的甄嬛还没有选秀,也就还没有入了皇后和华妃的眼,即使知道这事她们也不一定会出手,而且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甄嬛无法顺利入宫,没了这把刀,那之后想要扳倒皇后和华妃就难如登天了。
皇后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一直视有孕的嫔妃为眼中钉。只要温实初不在,以皇后的手段,甄嬛想要保住腹中胎儿,简直难如登天。没有孩子傍身,甄嬛后期在宫中的地位便岌岌可危。有宠有子和有宠无子的区别可太大了。
而甄嬛,绝不是任人拿捏的柔弱女子。一旦知道点蛛丝马迹,以她的性子,定会疯狂反击。到那时,杀红了眼的甄嬛,必然会与皇后、华妃展开激烈争斗。这三人之间的矛盾本就不可调和,如此一来,定会杀得你死我活。
“需要怎么解决呢,就怕打老鼠伤了玉瓶?”
闺房内,她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绞尽脑汁思索着既能除掉温实初又不波及甄嬛的万全之策。 安陵容想到,温实初身为太医,平日里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医术声誉。
若是能设法损毁他的名声,让他在太医院待不下去,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她记起这雍正初期贪污腐败之事可是不少,还有派人打听的,太医院的药材采购不少药商为了谋取暴利,常以次充好。
温实初为人正直,多次在太医院议事时提及要严查药材来源,为此还得罪了一些同僚。
那就设计诬陷温实初与药商勾连、以次充好,虽说风险不小,但这是目前看来最可行的办法。
只要把风声放出去,哪怕最后查无实据,可流言蜚语一旦传开,他在太医院的名声便算是毁了。
她立刻叫来丫鬟茗烟,轻声吩咐道:“你这几日安排人乔装打扮一番,去一些与太医院有采购单子的药铺转转,探听探听那些药商的底细,重点留意与温太医有过节的。
到时候我们可以编造一些流言蜚语。”丫鬟心领神会,点头称是后匆匆离去。
几日后,下人花费不少精力和银钱带回一个了消息:
原来,有个叫钱家祁的药商,一直对温实初要求严查药物一事怀恨在心,近期正偷偷谋划着用一批已经霉变的草药替换太医院采购的上等药材,只等温实初当值时交货,好让他背黑锅,给他弄出太医院,就是计谋是粗糙了一些。
“呵,天助我也。”
她随即又让人乔装后设法接近钱家祁的伙计,用重金收买,让其在关键时刻反水,揭露钱家祁的阴谋,并假装慌乱间将温实初牵扯进来,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之后.....
“只要计划顺利实施,温实初就算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那些猜忌和怀疑也会如影随形,他在太医院肯定待不下去。”
很快就到了交货那天,太医院人声鼎沸,众人都在等着验收新药材。
钱家祁的伙计按照计划,突然站出来,声泪俱下地哭诉钱家祁的恶行,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据”——几封似是而非的信件,信中暗示温实初因回扣给的不够,故意为难钱家祁商铺。
而钱家祁也因此怀恨在心,准备对付温实初。
太医院众人哗然,虽有几个深知温实初为人的太医想要为他辩解,可看现在的情况中也不敢多说什么,怕被认为是其同伙。
再加上问询了其他几个药商,他们也深恨温实初挡其财路,故而在被询问时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坐实温实初利用职权索要好处的行为。
太医院内,众人神色慌张,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院判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狠狠一拍桌案,大声下令:“此事关乎太医院声誉,必须彻查到底,一个细节都不许放过!”
底下的太医们纷纷应和,可那眼神里,无一不透露出不安与惶恐。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未必是温实初做的,可太医院平日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谁又能保证不被牵连?
毕竟在药材采购、请托关照等事务里,不少太医都或多或少有过猫腻。一旦彻查,说不定真就拔出萝卜带出泥,把自己也给揪出来。
一时间,众人眼神交汇,彼此心照不宣。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大伙联合起来,把这口锅扣在温实初身上。只要他离开太医院,此事便能有个定论,也能让自己逃过一劫。
于是,在后续调查中,一些本就模糊的线索被刻意曲解,旁人的几句含糊证词被无限放大。那些平日里和温实初交情一般的太医,也在众人的裹挟下,昧着良心添油加醋。温实初看着周围人的丑恶嘴脸,满心悲愤,却孤立无援 。
院判带着一群太医,在堆积如山的卷宗和药材样本里反复核查,眼睛熬得通红,却始终找不到关键破绽。
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这所谓的 “证据” 本就是大伙暗中编排、添油加醋弄出来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实锤。
每次询问证人,那些人都像是提前串供好了,话里话外都把矛头指向温实初。即便有几个太医心里不忍,可在这 “大势所趋” 下,也只能选择沉默。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判定温实初有罪,可这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证据,再加上众人的推波助澜,已然让他在太医院声名狼藉。
同僚们看他的眼神里,满是疏离与嫌恶,往日的信任荡然无存。
没过多长时间,此事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最看重太医院对皇室的侍奉,听闻竟有这等以权谋私、败坏医德之事,顿时龙颜大怒,当即责令太医院尽快给出定论,还皇家和百姓一个交代。
院判接到旨意,愁得眉头拧成了麻花。他心里明白温实初可能是冤枉的,可眼下局势,若不赶紧给个说法,自己怕是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无奈之下,他只得咬咬牙,先行将温实初革职,对外宣称会继续彻查,实则是想以此平息众怒,让这件事尽快翻篇。
温实初接到革职通知时,只觉五雷轰顶,他望着熟悉的太医院,满心的不甘与绝望。
而躲在暗处关注着一切的安陵容,得知消息后,只能对他说抱歉了,但是她也帮温实初包住了子孙后代不是吗?
自己精心布局的第一步,成功了 。
在这深宫里,有宠爱的甄嬛并不可怕,真正棘手的是有宠又有子的甄嬛。温实初于甄嬛而言,其重要性远超表面所见。
而后期,卫临因温实初的缘故投靠甄嬛,更是为甄嬛的势力添了一把火。安陵容深知,在这后宫争斗里,医术便是极为关键的一环。所谓 “屠龙靠卫临,做假胎靠温实初”,这两个太医在甄嬛的崛起之路上,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没了温实初,甄嬛虽或许还能凭借美貌与才情,继续获得皇上的宠爱,可在皇后那层出不穷的阴狠手段面前,她的处境将变得岌岌可危。
宜修一直视有孕的嫔妃为眼中钉,肉中刺,从前有温实初在暗中守护,甄嬛还能勉强应对。
如今温实初已被自己设计革职,甄嬛没了这最大的保障,往后宜修再对她腹中胎儿下手,她又该如何招架?
这一步棋走对了,接下来,只需静静等待甄嬛入宫,看她在这没了温实初庇护的后宫里,如何应对宜修与华妃的步步紧逼 。
接下来就是等待殿选的日子了。
殿选当日,天清气朗,日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紫禁城,给这片庄严之地添了几分明媚。
安陵容早早便抵达,不像上一世次那般仓促狼狈,无需再低声下气求守门姑姑通融,此刻正静静地在体元殿中候着。
抬眸望去,满园秀女如春花绽放,花红柳绿,热闹非凡。
她们身着华丽旗装,配饰琳琅,举手投足间尽显青春朝气。
有的秀女神色紧张,脸颊泛红,时不时抬手整理鬓发;有的自信满满,身姿挺拔,眼眸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还有的两两交头接耳,掩嘴轻笑,言语间满是对未知宫廷生活的好奇与期待。
安陵容悄然隐于角落,目光扫向不远处。
甄嬛与沈眉庄并肩而立,二人亲亲密密,宛如双生花。
甄嬛身姿婀娜,眉眼含情,一颦一笑皆流露出温婉大气;沈眉庄端庄稳重,举止优雅,浑身散发着名门闺秀的风范,她们的存在,吸引了众多目光,在秀女中格外耀眼。
再瞧另一边,夏冬春被一大群秀女簇拥着,笑得格外灿烂。
她身姿高挑,神色飞扬,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带着几分张扬与骄纵,却也有着别样的鲜活劲儿。
安陵容看着她,不禁想起前世剧中的情节,那时的夏冬春因一杯茶水与自己结怨,最终被安陵容的一句“世代骁勇”给勾的凄惨下场。
如今没了这茬,她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这一次,夏冬春是否还会重蹈覆辙。
思绪流转间,安陵容望向眼前的海棠树。
微风拂过,花枝轻颤,几朵海棠摇曳生姿,娇艳欲滴。
她略一思忖,还是如前世一般,抬手摘下一朵海棠。花瓣细腻,色泽粉嫩,带着清新的芬芳。
她轻轻将海棠簪于发间,刹那间,整个人多了几分灵动与娇俏。她心想,蝴蝶自然是要被真正的花吸引,落在那些珠花上,终究是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
随着太监尖厉的传唤声 “传安陵容、易冰清,姜如林,刘莲子..... 觐见进见”,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迈着细碎而沉稳的步子,在嬷嬷的引领下踏入体元殿。
殿内庄严肃穆,她与同行秀女们一上前静静站在原地,候殿内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太监那特有的、尖锐又悠长的嗓音再次划破寂静:“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安陵容闻声,立刻行了个标准的跪拜大礼,声音清脆又带着一些熟悉的温婉:“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上方的皇帝,听到这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禁抬眸望去。
只见下方跪着的女子,身材婀娜,身姿如同春日里随风轻摆的柳枝,娴静淡雅中又透着丝丝温柔。皇帝心中一动,开口道:“抬起头来。”
安陵容听见后,微微抬起头颅,眼睛并未直视上位者,而是规矩地斜视地面。
这一抬头,她的面容展露无遗。巴掌大的小脸,肌肤胜雪,细腻得如同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
眉眼弯弯,恰似一弯新月,眉如远黛,双眸水润明亮,藏着江南水乡的温柔与灵动 。琼鼻秀挺,下面是一张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口,不似牡丹那般浓烈张扬,而是如江南水墨画里的兰花,温婉如水,清新雅致,让人见之难忘。
皇帝看着这张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心中很是感兴趣。
他觉得眼前的女子不仅容貌出众,周身还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韵,仿若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一般,带着别样的娴雅。
但身为帝王,他早已习惯将情绪深埋,没等太后说些什么,就神色平静地说道:“尚可” 声音平稳。
皇帝的话音刚落,太监喊道 “留牌子,赐香囊。”
安陵容仪态万方地屈膝叩谢,声音清脆又不失恭敬:“谢皇上恩典,谢太后恩典。”
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太监递来的香囊。
她心里清楚,从这一刻起,自己的生活将彻底被算计填满。
每一步都得精打细算,每句话都得字斟句酌,可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哪怕荆棘丛生,跪着也要走完。
回顾前世,安陵容满心都被嫉妒与自卑充斥,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双手沾满鲜血,落得个凄惨下场。
这一世,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既然肩负着改写她命运的使命,那便绝不能重蹈覆辙,定要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谁又生来愿沾染血腥?她自然也不希望双手染血,可后宫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步步惊心、危机四伏,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安陵容暗自叹了口气,在心底默默期许,哪怕前路艰难险阻,也要尽量秉持初心,希望自己能做一个良善之人。
这看似简单的愿望,却是她在这即将踏入的吃人后宫中,给自己定下的最温柔的期许 。
她深吸一口气,将香囊小心地收好,挺直脊背,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体元殿。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却坚毅的轮廓。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
宫门前,日头高悬,洒下暖煦的光。
萧姨娘和一众丫鬟翘首以盼,眼神紧紧盯着宫门方向,眸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终于,安陵容的身影缓缓出现,她先是礼貌地与一旁的嬷嬷见礼,动作行云流水,尽显温婉。
萧姨娘见状,赶忙快步迎上前,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欢快地问道:
“小姐,是不是选上了?”
安陵容闻声,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嗯,是的,先回去再说吧。” 声音虽轻,却难掩其中的一丝雀跃。
说罢,主仆几人相顾无言,可彼此眼中的笑意和默契,早已将内心的喜悦表露无遗。
安陵容率先举步走向马车,丫鬟们连忙跟上,扶着她登上马车。待众人都坐定后,马车缓缓启动,车轮辘辘作响,朝着临时住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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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的御书房内,静谧之中,苏培盛那尖细又恭谨的声音骤然响起: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正伏案批阅奏折的雍正闻言,轻轻放下朱笔,端起一旁的茶杯,悠然地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传。”
话音刚落,便见宜修莲步轻移,带着剪秋缓缓走进来。
她身姿婀娜,仪态端庄,俯身行礼,声音柔婉:“臣妾给皇上请安,见过皇上。”
雍正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开口问道:“皇后,你这时候来找朕,所为何事?”
宜修嘴角噙着一抹假模假式的笑容,温声道:“皇上,这新人即将进宫,不知皇上准备给妹妹们定什么位分呢?”
说着,她从袖间取出一张早已备好的纸,上面详细写着拟定的位分和宫殿安排,笑盈盈地递上前,
“这是臣妾给各位妹妹拟定的位分和宫殿,请皇上过目。”
雍正伸手接过,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甄嬛的名字上,微微皱了皱眉,发出一声带着疑惑的 “嗯?”
宜修自雍正拿起纸起,便一直偷偷留意着他的神色,见此情景,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可她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温柔的模样,轻声解释道:“皇上,满蒙汉各有一位贵人的规制向来如此。
沈贵人的父亲是济州协领沈自山,而甄嬛的父亲甄远道只是大理寺少卿,才正四品官职,总不能越过沈贵人呀。
如今汉军旗已有一位贵人,若再封甄嬛为贵人,汉军旗就有两位贵人了,与满蒙军旗各一位贵人的安排相比,实在不太妥当。”
雍正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应道:“倒也是。”
便打消了即刻封甄嬛为贵人的念头。接着,他继续往下翻看,目光落在安陵容的名字上,见宜修拟定的位分是答应,便神色平静、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一届秀女资质都还不错,既然已经有三个贵人了,其他秀女便都封为常在吧。这安氏就别封为答应了,这么多秀女进宫,唯独她一个答应,传出去于皇家颜面也不好看。”
宜修一听,面露难色,委婉道:“皇上,这似乎有些不妥......”
然而雍正却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这都是小事。”
而后话锋一转,“朕觉得甄氏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既然不能封为贵人,那就赐她莞字为封号,就叫莞常在吧。”
听闻此言,宜修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可又不敢表露分毫不满,只能强撑着笑意,应和道:“皇上圣明。”
心底却暗自腹诽,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端庄的模样,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勉强与不甘 。
宜修心里又气又恨,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心里念着的还是纯元,想到这儿,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她强撑着对皇上说道:“那臣妾回去安排人打扫宫殿,等着新人入宫。”
雍正点了点头,回了句:“皇后辛苦了。” 接着又难得说了句宜修爱听的:“朕今晚去看你。”
听到这话,宜修脸上的笑容瞬间真诚了不少,眼中也有了光彩。
可谁能想到,当天晚上华妃就使了手段,把皇上拐进了翊坤宫。
得知此事的宜修,恨得牙痒痒,当下就决定利用宫殿分配这件事,给华妃挖个小坑,好让即将进宫的秀女们都对华妃心生怨恨。
当天夜里,宜修在寝宫,与大宫女剪秋低声交谈。
她皱着眉,神色凝重地问道:“剪秋,你觉得皇上对莞常在的态度是怎样的?”
剪秋连忙恭敬回道:“娘娘,奴才虽没见过莞常在本人,但依着皇上刚刚的态度来看,她怕是除了华妃以外,又一个宠妃。
依奴才看,咱们前期应以拉拢为主,这样也能让莞常在和华妃相互对抗。”
宜修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缓缓说道:
“我倒是想见见这位莞常在,瞧瞧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是不是真像姐姐那般,能让皇上念念不忘。”
说完,剪秋又问:“娘娘,那咱们需不需要现在就做些准备?”
宜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吩咐道:“过后把位分和宫殿的名册拿给华妃,我料定她定会做些调整。
等华妃改完之后,再给咱们的莞常再送些好东西。
到时候即便出了什么事,旁人也只会觉得是华妃的问题,咱们不过是好心送些贺礼罢了。”
剪秋心领神会,应了声 “是”,主仆二人相视一眼,昏暗的烛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这时,剪秋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娘娘,您瞧着,皇上对那位安常在似乎也有几分不同呢。”
宜修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神色淡然,
“本宫听绘春讲,这位安常在来自江南水乡,生得极为柔美,许是那张脸合了皇上的眼缘,才给她升了位分。
不过,就看今日皇上的态度,虽说对她也多有留意,可跟甄嬛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宜修放下茶盏,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怼,
“皇上本都打算破例封那甄嬛为贵人了,若是她侍寝之后,说不定直接就晋为嫔位了。
和甄嬛一比,其他秀女就算生得再美,眼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瞧瞧丽嫔、齐妃,还有华妃,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
丽嫔年轻时,那容貌更是倾国倾城,可又如何?
咱们这位皇上,心里还不是只惦记着姐姐。
这世上漂亮的女子,皇上自然喜欢,可真正能住进他心里的,本宫虽不愿承认,却也只有姐姐一人罢了。”
说到这,宜修神色忽然暗淡,心灰意冷地摆摆手,声音透着无尽疲惫:
“罢了罢了,歇息吧。”
她缓缓起身,在剪秋的搀扶下,迈着迟缓的步子走向内室。
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歪歪斜斜,好似一颗逐渐凋零的心。
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无奈与落寞悄然笼罩着。
另一边,安陵容平安归家,与一同前去选秀的萧姨娘,并肩走进家门。
一进屋,两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
一番交谈之后,萧姨娘眼眶泛红,激动地说道:“姑娘,您这可算是熬出头了!”
安陵容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轻声道:“多谢姨娘一直陪着我,这些年多亏有您在身边。”
她顿了顿,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此次陵容入宫之后,希望姨娘回去家里,好好和母亲生活。
母亲身子弱,往后的日子,还得劳烦姨娘多费心照顾。若家中有什么事情,定要想办法派人传到宫里,通知我一声就好。”
萧姨娘连忙点头,眼中泛起泪花,“姑娘放心,奴婢定会好好照顾夫人,您在宫里也要多多保重自己。”
想到安陵容入宫之后,此生怕是很难再相见,不禁悲从中来,眼眶也迅速泛起了红。
她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小姐,以咱们家的家世,您刚入宫的时候,肯定会吃苦。
姨娘心里实在是难受,可不管怎么样,您得明白,不管什么时候,我和夫人都在盼着您、祝福您。
我们不求您给家里带来多少荣华富贵,就盼着姑娘您能平平安安的,好好活着。真希望还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听着这番话,安陵容心中一暖,眼眶也微微湿润,反手握住萧姨娘的手说:“姨娘放心,陵容明白,我定会照顾好自己,咱们肯定还有相见的日子。”
两人二人相对无言,唯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是不舍与牵挂 。
转日,天色刚亮,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便打破了安府的宁静。
宫中有太监及嬷嬷前来宣旨,声音在庭院中回荡:“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着封为正七品常在,钦此。”
安陵容和萧姨娘以及一众下人赶忙跪地,俯身叩拜。
礼毕,安陵容给了萧姨娘一个眼神,萧姨娘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将一个鼓鼓的荷包,不动声色地塞到传旨太监手中。
传旨太监用手一摸,心中一惊,没想到这看似出身穷乡僻壤的小主,出手竟如此阔绰,毫无小家子气。
他顿时起了结交之心,笑着向安陵容介绍身旁的嬷嬷:“安小主,这位是芳茹姑姑,可是宫里的老人了,特意被派下来教小主您宫里的规矩。
往后这段日子,她就住在贵府上,教导小主和您身边的丫鬟。按常在的份例,您能携带两位贴身侍女入宫。奴才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说罢,在萧姨娘的陪送下,转身离开了府里。
这边,安陵容带着丫鬟们,规规矩矩地向芳茹姑姑行了个大礼。
芳茹姑姑看着眼前的安陵容,身姿婀娜,举止得体,身旁的两个丫鬟也是眉眼伶俐,不禁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夸赞道:“小主和这丫头们,可真是伶俐!”
安陵容微微一笑,谦逊道:“还望姑姑多多教导,陵容和丫鬟们定当用心学习。”
之后几日,在芳茹姑姑的悉心教导下,安陵容及身边的两个丫鬟全身心投入宫中礼仪和规矩的学习,一招一式、一言一行都学得有模有样。
待她们掌握得差不多后,芳茹姑姑便开始传授宫中的注意事项。
这几日,安陵容和萧姨娘对芳茹姑姑热情周到,关怀备至,让姑姑没了见外之心,讲起话来也格外细致。
虽说安陵容凭借剧情对这些事大多知晓,但从姑姑的倾囊相授中,也能看出她对自己的认可与看好。
只听芳茹姑姑神色郑重地说道:
“安小主,宫中实际上只有三位真正的主子,首先是皇上,他是这天下之主,宫中的一切生杀予夺皆在他一念之间,侍奉皇上,容不得半点差错,一言一行都得万分谨慎。”
安陵容微微颔首,眼神专注,示意姑姑继续。
“再就是太后,太后历经数朝,威望极高,她深居后宫,却对宫中大小事务了如指掌。
太后信佛,平日里大多在慈宁宫静修,小主若是有机会面见太后,言行举止一定要恭敬虔诚,投其所好。”
姑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
“最后便是皇后娘娘,皇后掌管六宫,端庄威严,对宫中规矩更是严格要求。小主入宫后,切不可冲撞了皇后娘娘,凡事多听多看多学,而且皇后娘娘还是如今太后娘娘的表侄女,是一家人呢。”
芳茹姑姑语重心长地看着安陵容,眼神有着叮嘱。
“再之后就是华妃娘娘,华妃娘娘凤仪万千,在宫中有着协理六宫之权,威望之盛非同寻常。”
芳茹姑姑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华妃娘娘是年大将军的亲妹妹,年大将军手握重兵,战功赫赫,当今圣上都对他颇为倚重。
他从小对妹妹宠爱至极,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以年大将军如今的威势,华妃娘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这宫中的地位都不容小觑,威势不下于其上各位主子。”
她凑近安陵容,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叮嘱道:“而且华妃娘娘性子高傲,眼里容不得沙子,最厌恶那些狐媚的女子。
小主将来进宫见到华妃娘娘,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随意上前攀附,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灾祸。”
安陵容认真地点点头,将这些话牢记于心。
“宫中还有齐妃娘娘,皇上的长子三阿哥便是齐妃娘娘所出。” 芳茹姑姑接着说道,
“齐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关系亲近,向来对皇后娘娘言听计从。
娘娘心思单纯,没什么城府,不过为人也算和善。
小主与她相处,不必太过拘谨,但也不可失了礼数。”
“另外,还有端妃娘娘。
端妃娘娘体弱多病,常年深居简出。她为人低调,甚少参与后宫争斗,不过在宫中的资历颇深,小主见了她,也要恭敬有加。”
“敬嫔娘娘聪慧过人,善于观察局势,在宫中周旋得游刃有余。
她虽不争不抢,但也绝非任人拿捏之辈。小主往后与她打交道,也要多留个心眼。”
“还有欣常在,她性情直爽,说话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
她在宫中的位分不高,不过倒是个实心眼的人,若是投缘,小主与她结交也无妨。”
芳茹姑姑一口气将宫中几位主要人物的情况细细道来,安陵容听得专注,不时提出疑问,主仆二人交谈甚久,直到暮色渐浓,才结束这场至关重要的谈话。
是夜,万籁俱寂,安陵容独自坐在房中,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映在墙壁上,忽长忽短。
回想着白天芳茹姑姑的谆谆教诲,她在心中默默与小爱同学交流:“没想到这位芳茹姑姑如此神通广大,宫中诸事都了如指掌,还对我讲得这般细致。
单听她名字里的‘芳’字,就知道和影视剧里的芳若一样,是皇上身边极为体面的大姑姑。
她肯说这些话,有几分出自真心呢?会不会是雍正授意?
毕竟以我的身份,从答应破格升为常在,肯定不是皇后能决定的,必然是皇上拍板。
这么看来,皇上对我多少还是有些看重的,或许是看中我的美貌,又或许是欣赏我身上其他特质,否则也不会派身边的大姑姑来教导。
芳茹姑姑肯定也从皇上的安排里,察觉到皇上对我的那丝看重,才会说这么多,就怕我刚入宫就出事,显得皇上派她来是无用之举,所以才特意提点我。”
小爱很快给出了回应,言辞间颇为笃定:“依我之见,大抵是你的声音以及周身所散发的独特气度吸引到了皇上。
你也清楚,按照剧情设定,皇上对于那些与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的人,向来会多几分宽容和偏爱。
就拿殿选来说,当时你不过是在声音上稍稍模仿了纯元皇后的音色,便一下子成功勾起了皇上的注意。
而后他再细细打量你周身的气质,或许是从你身上看到了纯元皇后的影子,又或许他本就钟情于你这般温婉雅致的气质。
不管怎样,总之你已然成功引起了他的关注。
待我们进宫之后,可得好好将那些曾被皇上欣赏的方面进一步凸显出来,让皇上对你的喜爱愈发深厚。”
安陵容微微蹙了蹙眉,脸上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缓缓开口道:
“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我觉得,作为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我不能事事都只顺着皇上的喜好来。
若是一味地去模仿纯元皇后,那我永远都无法真正超越她,甚至只能活在她的影子里。
我还是得保留一些属于自己的独特个性才行,这样才能让皇上看到一个独一无二的我。好在咱们入宫后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摸索,找到既不失去自我,又能讨皇上欢心的法子。”
说罢,她吹灭烛火,在黑暗中静静躺下,为即将到来的宫廷生活养精蓄锐 。
转眼就到了准备入宫的日子。这一日,芳茹姑姑前来向安陵容辞行。
她笑意温和,眼中满是关切:“小主,奴才这就准备提前进宫了,隔日便是小主进宫的大日子,望小主好好准备。”
安陵容赶忙拉住芳茹姑姑的手,眼中带着真挚的感激:“姑姑,这几日多亏有您悉心教导。说来也怪,虽短短数十日,我却觉得与姑姑相识已久。
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陵容铭记于心。日后若在宫中有了好前程,定不会忘了您的恩情。”
芳茹姑姑听闻,脸上笑意更浓,眼中满是欣赏:“小主周身气度不凡,行事也有自己的风骨。
奴才瞧着,小主往后定能顺遂。”
她微微一顿,又语重心长地叮嘱,“小主,宫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未必是好事,平平安安才最为重要。”
安陵容心中感动,朝身旁的丫鬟紫烟使了个眼色。
紫烟会意,连忙捧上一对护膝和护腰。
安陵容接过,递到芳茹面前:“姑姑,这是我这几日为您准备的。教学时我发现您膝盖和腰不太得劲,这是我家乡的偏方,里头加了些药材,您常戴着,对身子有好处。”
芳茹姑姑接过,眼眶微微泛红,动容道:“小主不必伤怀,来日在宫中,咱们定有相见之日。”
说罢,安陵容与丫鬟紫烟、萧姨娘一道,将芳茹嬷嬷送至门外上车后,目送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才转身回府,继续为入宫事宜做最后的准备 。
这一世,命运的轨迹悄然改变。
没有了那杯被泼洒的茶水,也就没有了在众人面前甄嬛为安陵容解围的一幕,更不会有接安陵容前往甄府小住之事。
甄嬛与安陵容,就好似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直至今日都未曾产生丝毫交集。
回想起那日选秀,甄嬛身着一袭清丽淡雅的衣衫,在一众花枝招展、花团锦簇的秀女之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犹如鹤立鸡群,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与沈眉庄相谈甚欢,脸上始终挂着从容淡定的微笑。旁人只看到了她表面的云淡风轻,却未曾察觉她这身装扮背后暗藏的小心机。
由此可见,她的内心深处对宫廷生活实则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至于她平日里常常挂在嘴边,说什么不想入宫,只盼着能嫁得世间最好的男儿之类的话,仔细思量一番,与她当日在选秀时的所作所为简直大相径庭。
无论是选秀时故意不应答,以引起他人注意,还是凭借巧舌如簧应对 “楚宫腰” 一事,其根本目的不都是为了成功吸引雍正的目光,从而被选入宫吗?
不过,这些说到底也只是一些女子为了达成目的所耍的小巧思罢了,倒也无可厚非。
此刻,甄府内一片忙碌的景象。
府中众人都在紧锣密鼓地为甄嬛入宫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精心挑选着她入宫时要携带的物品。
甄嬛还是一样的被甄远道告知浣碧的身世,还是被他这个道貌岸然的父亲要求带浣碧入宫,却不知道他这个父亲对她的爱到底有几分。
还是一切全是算计。
也不止她的父亲在算计她,与她尚未谋面的安陵容,也在甄嬛学规矩时还是如前世般说出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后,巧妙地买通甄府外的侍卫们,将这句话在宫中四处传开。
一时间,宫中众多嫔妃都听闻了此事,纷纷对甄嬛产生了好奇与别样的心思,这届秀女是真的敢说。
翊坤宫的华妃,慵懒地靠在榻上,听到留言后轻蔑地勾起嘴角:
“哼,还未入宫,就敢说出这般大言不惭的话,本宫倒要瞧瞧,这甄嬛究竟是何等模样,竟如此自恃清高。”
颂芝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娘娘说得对,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等她进宫,有她好受的。”
找准时机的太监也在宜修的授意下,恭敬地将后宫宫侍的分派名册呈给华妃。
只见华妃慵懒地靠在榻上,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念。”
这太监赶忙趋前一步,微微躬身,尖着嗓音说道:
“华妃娘娘,各位小主入宫后的诸多事宜都已安排妥当.....其中莞常在居住承乾宫,安常在居住永寿宫……”
“莞常在?” 华妃听到这三个字,原本半阖的双眼陡然睁开,眸中寒芒一闪,狠厉之色尽显。她冷笑一声,
“是那个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的甄嬛?哼,承乾宫?是想让她承乾坤雨露吗?皇上还给了她个封号,她也配!”
说罢,将手中的玉如意重重地拍在榻边小桌上,发出清脆声响,吓得那太监浑身一颤。
缓了缓神,华妃余怒未消,又问:
“安常在是哪一个?” 一旁的颂芝赶忙上前,笑着说道:
“娘娘,就是选秀时那个长得极为清丽的女子,看着柔柔弱弱,若柳扶风的模样,可透着股子狐媚劲儿,小家子气十足。听说家里不过是个小县城之女,实在上不得台面。”
华妃听了,神色淡漠,不置可否,显然没把安陵容放在心上。她转而看向那太监,质问道:
“这些宫室,都是皇上安排的?” 太监吓得脸色惨白,赶忙回道:“回娘娘的话,是…… 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华妃闻言,鼻腔里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哼,这皇后年老色衰,就巴巴地想在这些事儿上找存在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还真以为能一手遮天了!”
华妃满脸的不耐烦与厌恶,猛地坐直身子,高声下令:
“给我把这个莞常在挪到碎玉轩去!”
碎玉轩地处偏远,条件简陋,华妃就是要让甄嬛吃些苦头。
紧接着,她又提高了音量,眼神中满是狠厉与不屑:“还有那个安常在,也别想住永寿宫,给我挪到钟粹宫去,让她跟博尔济吉特贵人住一块,就凭她也配觊觎永寿宫?”
发泄完这一通,华妃似乎还不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这时,颂芝莲步轻移,款摆腰肢来到华妃身旁,一边轻轻给华妃扇着扇子,一边温声细语地劝慰:
“娘娘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这宫里不管进来多少新人,谁能比得过您和皇上的情分呐。
皇后本就不得宠,只能巴巴地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往皇上身边送,妄图巩固自己的地位。
可咱们娘娘对皇上那是真心实意,瞧见那些狐媚子往上凑,能不生气嘛。
不过娘娘您身份尊贵,和那些小门小户出身、只会狐媚惑主的妾室可不一样,您是正室风范,母仪六宫的气度。皇后哪能跟您比,她根本不配!”
颂芝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接着说道:
“至于那个莞常在,就凭她那句 “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分明就是在嫉妒娘娘受宠!
这口气,咱们可绝咽不下。她不过仗着有几分姿色,选秀时还跟皇上对答那些话,看似清高,实则淫词艳曲、别有用心,一看就是个野心勃勃的狐媚子。”
颂芝越说越激动,手中的帕子用力一甩,“还想在这宫里兴风作浪、大放厥词,真当咱们翊坤宫没人了?等她进宫,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这后宫之中,到底谁才是能做主的!”
就这样,在甄嬛还未踏入宫门之时,便已在无形之中树敌无数。华妃本就因她那句 “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 而心生杀意。
而丽嫔与齐妃也觉得甄嬛是在讽刺她们,尤其是齐妃,她一向自恃姿容出众,甄嬛这话,恰似利刃,直直戳到了她的心坎上,让她怒火中烧,对甄嬛怨恨异常。
各宫娘娘们听闻此事,也都对甄嬛关注起来,心中暗自揣度,这个未入宫就敢大放厥词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是真有过人之处,还是徒有虚名、不知天高地厚。
华妃更是不遗余力地要将甄嬛的 “罪行” 昭告后宫,她派人四处散播甄嬛在殿选时与皇上对答的那句 “嬛嬛一袅楚宫腰”,将其描述成当众说出淫词艳曲的狐媚之举。
就是要让众人都觉得甄嬛是个心怀不轨、妄图凭借歪才上位的野心家。
一时间,甄嬛还未入宫,她的 “名声” 便已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而众人都在翘首以盼,等着看甄嬛进宫后,这场好戏该如何开场 。
宜修这边听闻甄嬛的这些话在宫中迅速传开的消息,不禁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她端坐在凤椅上,轻轻摆弄着护甲,神色嘲讽。
剪秋在一旁,适时地说道:“娘娘,这个莞常在还没进宫就如此轻狂,将来有她好受的。”
宜修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哼,本宫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能耐。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敢在这后宫尚未立足就大放厥词。这事儿传得如此之快,倒也合了本宫的心意。”
剪秋会意,笑着附和:“娘娘英明,她这般张扬,往后必定会招来不少麻烦,不用娘娘动手,华妃他们自会会收拾她。”
宜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暂且先让她得意几日,等她进宫,有的是机会让她知道,这后宫可不是她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说罢,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口中喃喃:“姐姐呀姐姐,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初你在王府的时候,肆意磋磨府里其他女人,将她们踩在脚下。这一次,你虽已不在,可这与你有几分相似的甄嬛进了宫,且看众人会如何对她 。”
她想到过往柔则在王府时的风光,自己备受冷落,心中恨意更浓。
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已预见甄嬛进宫后在众人刁难下的狼狈模样,“这后宫就是她的牢笼,本宫倒要好好看着,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安陵容这边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满心希望甄嬛一进宫就能成为众矢之的,吸引走大部分火力。她与小爱同学在心底悄悄商议着。
小爱同学语气急促地说道:“现在宫里对女主意见可大了,都觉得她轻狂得没边儿了。不过因为她还没进宫,所以暂时还没什么实际行动。
但你知道吗,皇后听说华妃把甄嬛安排到了碎玉轩,就跟原剧情一样,送了金桂过去,想用金桂的香气掩盖麝香。”
安陵容轻嗤一声,不屑地说:“皇后做事还是不够狠辣决绝。
要是我,真想让甄嬛绝育,方法多了去了,何必非得用麝香这种东西。
麝香起效慢,短时间内根本没什么效果,还容易被人察觉。
要是我是皇后,在甄嬛进宫后和宫觐见的时候,直接在她茶水里下药不就得了。
就算她第一天不喝,第二天不喝,难道每次觐见都能一口不碰?
这样不就能直接让她绝育,一了百了了嘛。真搞不懂皇后怎么想的。”
小爱同学无奈地回应:“这毕竟只是影视小千世界,一切都是按照既定剧情发展的,严谨程度自然有限。”
安陵容点点头,认同道:“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里面没什么严谨可言。
就甄嬛这情况,宫里想害她的人那么多,随便动动手指就有一万种方法,何必非要让她又怀孕又生产,折腾来折腾去,直接断了她生育的可能,不就彻底断了她的出路嘛。真是多此一举。”
安陵容端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声呢喃,仿佛在与镜子那头的小爱同学对话。
“皇后,表面大度端方,雍容华贵,可年纪渐长,早已失了圣宠。
我一直觉得,雍正和弘晖的事,背后藏着深意。弘
晖出生后,府里福晋和侧福晋都是乌拉那拉氏,好些年除了宜修的弘晖,竟再无子嗣,后院被这两个乌拉那拉氏把控,这恐怕是雍正不愿看到的。”
她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我猜,雍正趁着柔则怀孕,稍微挑拨几句,说些期待嫡子,可惜不是长子之类的话。以柔则和她那眼皮子浅的额娘觉罗氏的性子,肯定会对弘晖下手。
而雍正只需在背后稍加掩盖,这事儿就成了。
说到底,他最爱的还是皇权,他就是想让两个乌拉那拉氏斗起来。
宜修生了弘晖后,乌拉那拉氏全族没一门心思支持他,他便想有个真正的嫡子,把乌拉那拉氏彻底绑在自己战车上。
毕竟当时宜修和柔则的父亲费扬古,身为一品大员,深受康熙信重。
而乌拉那拉家也是满族大势力。他害死宜修的孩子,让两方决裂,这样府里的两个乌拉那拉氏就没法齐心对付他。”
“后来,雍正一看到宜修就打怵,他那些不堪、阴暗的事,宜修都清楚。
时间久了,愧疚还不了,就只剩厌烦了。
就像端妃,皇上暗示她给华妃下药,每次见着端妃,心里肯定都在想自己干的那些腌臜事儿,时间长了,自然不愿意见她。
这么看来,咱们对皇上的态度,得有些改变。”
“再看华妃,被皇上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还以为皇上对她是真心的。她明艳大气,行事作风轰轰烈烈,花团锦簇。咱们可不能走她的路子,撞了款可就没优势了。” 安陵容站起身,在房中缓缓踱步。
“丽嫔和齐妃,都是空有美貌,没什么脑子,说话不过脑子,整个一傻大姐。宫里已经有这种类型的了,咱们要是再走这个风格,肯定得不到皇上重视。”
剩下一同参选的秀女中,也没谁的性格特别出挑、令人难以应对。
思来想去,觉得对安陵容而言,走 “弱柳扶风” 的才女人设倒是颇为合适。
她本就身形纤细,以后走路时可得多留意,每一步都尽量走得轻盈些,仿若柔弱得一阵风就能将我吹倒一般。
在皇上面前,更要充分展现出一种文人墨客般文质彬彬、楚楚可怜的气质。
琴棋书画,她要做到精通。轻抚古琴,指尖灵动,弹奏出的曲调悠扬空灵,如泣如诉,将自己的心事都融入那一个个音符之中。与人对弈时,表面上神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专注与聪慧,落子间,尽显谋略。
绘画时,她偏爱描绘那些带着淡淡哀愁的景致,几笔便能勾勒出一幅意境深远的画面,或是雨中残荷,或是霜下孤雁,每一处笔触都饱含着她细腻的情感。
书法上,她钻研字体,写出的字笔锋婉转,飘逸中带着几分柔弱,恰似她本人的气质。
至于诗词,更是她要着力展现的才华。
春日里,看到宫墙内的繁花似锦,她能轻启朱唇,吟出:“宫墙春日花如绣,独倚栏杆意未休。繁华虽好终须逝,且把春光心底留。”
秋日,望着落叶纷飞,她又会感慨:“秋风瑟瑟叶纷扬,寂寞深宫岁月长。落叶不知离客苦,飘然而下诉沧桑。”
她要用诗词,将自己的才情展露出来。
安陵容在心底暗自思量,前期自己必须伪装成毫无威胁性的模样,仅仅凭借漂亮的容貌获得些许宠爱。
毕竟自己出身松阳县丞之家,本就没有机会接受正统的当家主母的教养。像沈眉庄那般,一进宫就端着当家主母的姿态,实在不明智。
她明明是来做皇上的妾室,却总摆出一副正室的派头,这在皇后和华妃眼里,无疑是严重的僭越。
就拿华妃来说,她自己都心心念念想成为正室主母,怎么可能看得上处处以正室风范示人的沈眉庄呢?华妃定会觉得沈眉庄是在挑战她的权威,这样一来,沈眉庄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自己绝对不能重蹈沈眉庄的覆辙,平日里最好营造典型的文人墨客风格。
闲来无事就作作诗、写写书法、画画丹青、抚琴弄曲、吹箫抒情,装出一副对世俗之事毫不上心,只钟情于才情雅趣的女子模样 。
她虽要有脑子,却不能展露锋芒。
前期甄嬛和沈眉庄定会吸引众人的目光,成为后宫争斗的焦点。
如此一来,就没人会过多关注自己了。自己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低调行事,暗中谋划,积攒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崭露头角 。
安陵容暗自思忖,虽说这雍正时期的后宫比较凶险,但细细想来,也并非毫无章法。
在她看来,华妃虽说平日里飞扬跋扈、爱欺负人,可只要自己不主动招惹,平日里低调行事,华妃顶多是不屑一顾,拿眼角余光瞟瞟自己,倒不至于起杀心。
真正棘手的,是皇后宜修。这女人心思深沉,仿佛对每一个嫔妃都怀着深深的恶意。
虽说在自己没怀孕的时候,皇后或许不会轻易动手,可在这深宫里,若想走到最后,有个孩子傍身才是长久之计,哪怕是个女孩也好。
前期倒还能借着甄嬛和沈眉庄的风头,吸引皇后和华妃的注意力,可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呢?
安陵容深知,雍正有着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的性子,那就让他恨之欲其死吧,毕竟她们的小辫子是真的不少。
不管是皇后,还是端妃齐月宾、敬妃冯若昭,又或是曹贵人曹琴默、欣常在吕盈风,其实雍正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有的更是手段狠辣起来绝不手软。
在这样的环境里周旋,雍正自己想必也身心俱疲。
她心里清楚,想要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站稳脚跟,在雍正面前适当 “秀演技” 是必不可少的。
最好能扮成那种满心满眼只有他,不求任何回报,甘愿默默守候的女子,一个仿佛离了他就无法生存的柔弱佳人。
而安陵容自身的家世背景,恰恰在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她在一众嫔妃中出身最为低微,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丞。
这样的家世,断然不会引起雍正的猜忌和忌惮。
在雍正眼中,自己便是安陵容唯一的依靠,是她在这世间的避风港。
安陵容要让他有一种亲手塑造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并将其推向高位的成就感。
毕竟,人多多少少都会有那种 “手办情节”,享受创造和掌控的乐趣。
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 “沉没成本”。当雍正真心实意地为安陵容考虑,不断给予她各种恩宠和赏赐时,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到最后愈发舍不得放手。
就如同原剧情里的甄嬛,雍正一步一步地将她捧上高位,倾注了大量的情感和心血。
即便后来他知晓了甄嬛与果郡王之间的私情,却因为前期投入的 “沉没成本” 实在太多,已经无法轻易割舍,最终只能在痛苦和无奈中挣扎。
可惜,雍正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甄嬛竟会给他致命的一击,让他的帝王尊严和情感世界都遭受了重创。
对于甄嬛和沈眉庄这个二人组合,安陵容着实犯了难,一时想不出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她们。
但有一点她十分笃定,那就是绝对不会考虑和她们组团。
她心里盘算着,本就想借甄嬛和沈眉庄吸引后宫的火力,要是和她们结成团伙,岂不是重蹈影视剧里的覆辙,关键时刻替她们背锅、挡枪,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所以,最好的策略就是不搭理、不接触、不理会,态度干脆决绝些。
甄嬛这人仿佛带着玄学,和她交好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况且在这后宫之中,明面上不结盟才是真正的明哲保身之法。
古话说得好,“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人设’立得住”,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唯有精心打造并立稳自己独特的人设,才有可能脱颖而出。
安陵容觉得,打造一个诗书汉文精通的江南柔弱女子人设就很不错。
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机。
平日里,她可以摆出一副沉醉于诗书的清冷姿态,对宫中诸多繁杂琐事都不感兴趣,仿佛尘世的喧嚣与她毫无关联,这样便能躲过不少麻烦。
她要营造出一种假象,自己的世界简单纯粹,满心满眼都只围绕着皇上打转,对其他嫔妃的拉拢与争斗都置若罔闻,宛如一朵遗世独立的青莲,遗世而独立,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静静地等待皇上的垂怜。
这般痴情模样,任谁都难以挑出刺来,毕竟深爱皇上本就无可厚非。
再加上她巧妙地散发出浓郁的文人气息,吟诗作赋、书画精通,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十足的文人形象。
一个文人对后宫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不屑一顾,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如此一来,旁人自然会觉得她毫无害人之心,对人无害。
她心里也清楚,在这后宫之中,没有怀孕生子,又没有过硬的家世背景,就始终低人一等。
所以,只能依靠雍正的宠爱,才能一步步往上攀爬。
她深知雍正对汉人文化极其推崇,自己这带着江南汉女独特气质,骨子里又透着股倔强与才情的人设,铁定能入皇上的眼。
往后在与雍正接触时,只要寻得机会,恰到好处地展示自己对汉文的精通,无论是吟诗作赋,还是琴棋书画,定能让皇上另眼相看,赢得几分青睐。
只要做到这些,宠爱和地位便有了根基,往后的路也就能好走些了。
这时,小爱同学突然出声:“宿主,其实你想得有点多啦。
就凭咱们的能力,在不害死人的前提下,想活得滋润很简单的。
宿主你呀,有时候真没必要顾虑这么多,真想让皇上喜欢,系统还是能提供帮助的。”
安陵容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其实我不是不想借助系统的力量,只是这才第一个任务,改变剧情的功德也没有多少,就这么点能力还是留着关键时刻用来保命吧。
而且也不能什么事都依赖系统,系统又没有害人的能力,我自己要是不学着点,长此以往,我也会被养废的。
我要是想往更高处发展,每个世界任务都得自己动些脑子。
而且,多靠自己努力,才能有更多体验。
要是靠系统横推,一来无趣,二来也浪费了这个世界。
你知道我上辈子的情况,年纪轻轻就因病去世。
现在好不容易能替安陵容重活一回,我特别珍惜每个世界。
我不想什么都靠系统,毕竟我是要在这个世界真正活到寿终正寝的。
只有每件事都投入感情,把自己真正当成安陵容,当成一个无助之人去努力,这才有意思啊。
这还只是第一个世界任务,要是一开始就走捷径,以后我恐怕很难成为强大的人。”
小爱同学双眼放光,难掩惊喜之色,兴奋地说道:“宿主,真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想法,你简直就是大女主的人设啊。好喜欢!!!
其实,局内过太多任务者,他们一旦拥有系统,便如同找到了捷径,懒得再去努力,一门心思用各种道具横推世界、完成任务。
虽说他们确实积累了大量功德,但并未真正强大起来,他们太依靠系统了,一路横推,缺失了身为强者应有的坚韧与智慧。
长此以往,他们很难走得长远。
一旦遭遇系统也解决不了的挫折,就如同大厦根基崩塌,瞬间道心破碎,最后只能束手无策,陷入绝境。
像宿主你这样,愿意沉下心来动脑筋,把事情前因后果都想透彻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安陵容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缓缓说道:“我或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上一世,我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四年,那漫长的时光里,心中满是怨愤,也思索过无数事。
若不是如今能有机会,一世又一世、一个世界接一个世界地去体验不同生活,真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或许会成为一个满心阴暗的怪物吧。”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感恩:“但你们给了我这个重生般的机会,让我能再次自由呼吸,肆意奔跑,我对每个世界都心怀感恩。
尽管每次任务都伴随着挫折与艰难,可我无比享受当下的生活,能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这对我而言已然是莫大的幸福。
所以,我下定决心要认真做好每一个任务,用心去体验每一段经历。
也许随着时间推移,做到后面我会心生懈怠,可至少现在,我给自己定下目标,就是要全身心投入,把自己完全当作安陵容,认认真真替她活好这一世。”
小爱同学热情洋溢地回应:“嗯嗯嗯,宿主!那就让我们携手并肩,一起闯过这重重难关。一个又一个任务,都是我们迈向成功的阶梯,相信我们最终一定能取得辉煌成就!加油,未来的路不管多艰难,咱们都一起勇敢面对!”
安陵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带着几分羞涩与憧憬笑道:“呵呵呵,还真被你说得热血沸腾啦。一想到明天就要入宫,心里既紧张又激动。毕竟咱是现代人,哪体验过古代宫廷生活呀。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特别向往能亲身经历一番,那时总想着要是能变成甄嬛就好了,把自己代入她,一路过关斩将,最后登上太后宝座,多威风啊。
没想到这一世,成了安陵容。不过没关系,我一样会替她活出精彩,过上那样的人生。”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洒在庭院中。
安陵容与萧姨娘站在府门前,彼此紧紧相依,眼中满是不舍。
萧姨娘双眼泛红,颤抖着双手握住安陵容的手,泪水潸然落下,声音带着哽咽说道:“小姐,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往后啊,只盼小姐平平安安,一生顺遂如意。”
安陵容强忍着眼中的泪花,轻轻拍了拍萧姨娘的手,宽慰道:“姨娘,您别难过。我定会在宫里站稳脚跟,以后家里若有什么事,尽管派人送消息。
将来有机会,我就接姨娘和母亲进京,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
安排好家中诸事,安陵容与萧姨娘洒泪作别,带着紫烟和茗烟两名丫鬟,踏上入宫之路。
今日,正是几位汉军旗小主入宫的日子。
当她们行至顺贞门偏门时,安陵容瞧见甄嬛与沈眉庄正聚在一处,低声交谈。
安陵容并未上前,只是与她们相互点头示意,便随着领路的太监一同入宫。
途中,茗烟凑近小太监,轻声询问:“公公,请问我们家小主被安排在什么宫殿呀?” 说着,不着痕迹地往小太监手中塞了个荷包。
小太监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脸上顿时绽开笑容,说道:“姑娘,安小主居住在钟粹宫东配殿,与博尔济吉特氏贵人住在同一宫殿。那宫殿里尚无主位娘娘,不过博尔济吉特氏贵人因是蒙军旗,又提前入宫,位分比安小主高些,便被安排在了正殿。
其余配殿目前还未安排其他小主,安小主被安排在东配殿,那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茗烟笑意盈盈地说道:“谢谢公公提醒。”
安陵容在一旁听到,倒也没觉得太过惊讶。
以她对后宫局势的判断,凭借华妃的行事风格,自己本就不太可能被安排到太好的宫殿。
况且就自家家世而言,能封个答应就已算正常,如今被封为常在,估计已引起华妃注意。
想必皇后一开始将自己分去了不错的宫殿,不是承乾宫便是永寿宫,这才招致华妃不满,将自己挪到与博尔济吉特氏一处。
一路行来,很快便到了宫殿。小太监将她们主仆交给了宫殿的掌事姑姑。
掌事姑姑神色不冷不热,对着安陵容说道:“安小主,请随奴婢来。”
安陵容自然不会把掌事姑姑那不冷不热的态度放在心上。
她猜测这掌事姑姑大概率是蒙军旗那边特意为博尔济吉特氏安排的,原本好好的独住宫殿,突然又塞进自己这么个人,心里不爽快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她也犯不着去自讨没趣地套近乎。
一行人穿过正殿,朝着东偏殿走去。
“安小主,这里便是您的居所了。” 掌事姑姑说道。
安陵容礼貌回应:“有劳姑姑了。”
说罢,紫烟安稳的地走上前,递上一个荷包,笑着说道:
“姑姑,我们主仆刚进宫,许多事都不懂,往后还望姑姑多多照应,有什么事还请您多指点指点。”
姑姑接过荷包,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几分,转头对安陵容说道:“安小主,您是常在的位分,按例可有三名宫女、三名太监供您使唤。
因着您本身就带了两位贴身丫鬟进宫,这边给您喊来的人,您可以挑一个宫女,再挑三个太监。先前不知您带了两个丫鬟,这就把几个宫女喊来,您挑挑。”
不多时,几个宫女和太监走进殿内。安陵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看到了原剧里的宝鹊、宝娟和一个脸生的,心想皇后真是阴魂不散。
略作思忖后,指着宝鹊道:“就她吧。” 接着,又挑选了三个太监。被选中的宝鹊和三个太监,赶忙跪地行礼:“奴婢宝鹊拜见安小主。”“奴才们小喜子,小乐子,小豆子拜见安小主。”
安陵容看着众人,淡声道:“都起来吧。”
随即,她吩咐道:“紫烟,看赏。” 紫烟赶忙将事先准备好的荷包分给众人,几人纷纷道谢。
掌事姑姑见诸事已毕,便趁机告退。茗烟亲亲热热地将她送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安陵容主仆几人。安陵容坐在主位上,维持着清冷的人设,缓缓说道:“既然你们如今都是本小主的人,本小主也不是爱挑剔、事儿多的人。
往后,大家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若是有什么难处,无需顾虑,尽管告诉本小主,本小主定会尽力帮衬。”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紫烟和茗烟是本小主身边的大宫女,她们与本小主刚进宫,对宫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
你们找个时间,互相交流交流,讲讲宫里的情形,千万别出什么差错,连累了咱们这一宫。”
众人赶忙齐声应道:“是,小主放心。”
正在这时,各宫娘娘的赏赐陆续送来了。打头阵的是宜修身边的剪秋,只见她迈着沉稳的步伐,一脸庄重地走进安陵容的宫殿。
安陵容见状,赶忙吩咐紫烟前去迎接,自己则恭敬地向皇后表示了谢意,又客气地寒暄几句,才将剪秋送别。
之后华妃、齐妃、敬嫔等后宫诸位娘娘的赏赐也纷纷送到。
这一回,安陵容不再是最末等的答应,因此后宫娘娘们都一视同仁地给她送了赏。
面对每一位前来送礼的宫人,安陵容都保持着谦逊有礼的态度,与他们客客气气地交谈一番。
由于各位娘娘的心思都没放在安陵容身上,只是在派宫人送赏的时候,顺带着重打量了一下她的容貌。
众人不过是客套寒暄几句,便都离开了。在这一来一往间,既没有刁钻的试探,也没有格外的关照。
安排妥当后,安陵容前往主殿拜见博尔济吉特贵人。
这位在原剧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贵人,有着典型的蒙古女子长相。
她面庞圆润,犹如草原上饱满的羊奶团子,泛着健康的小麦色光泽,透着一种质朴的生命力。
双眸大而明亮,但是眼眸深处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此刻,她安安静静地坐着,从她那略带落寞的神情中,安陵容猜测她也是不情不愿才进宫的。
毕竟,历经顺治、康熙两代皇帝的经营,清朝已实现高度中央集权,蒙古对皇家而言,已不再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皇家对蒙古的重视程度大不如前,博尔济吉特氏进宫,更多只是充当一个 “吉祥物”。
就像在剧情里,雍正从未提及过这位博尔济吉特贵人,想来她注定得不到宠爱,甚至可能在后宫中默默病逝,无人问津。
她与博尔济吉特氏交谈了几句,便发现对方的汉文学得着实不怎么样,日常交流更多依赖蒙语和满语。
这种语言上的障碍,再加上彼此间本就淡淡的疏离感,使得这次见面显得颇为简短。
博尔济吉特氏用不太流利的满语缓缓说道:“我身子骨不太好,自打进宫后,怕是不能常在宫中走动。虽说我位居主位,但这并不妨碍你在宫里的行动。
你日后有什么事,也无需事事来告知我,就当我不存在便好,咱们各自过好,相安无事。”
安陵容连忙恭敬地回应,表示明白,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往后在这宫中,只需专注应对自己的事便好。
之后双方客气寒暄几句后,安陵容便返回自己的住所。
一路上,她暗自思量,觉得在这宫中确实不宜与博尔济吉特氏过多接触。
博尔济吉特氏出身蒙古镶红旗,她入宫本是满蒙联姻的体现,目的在于维系满清皇室与蒙古的关系。
况且,她是敦亲王福晋母家选送的秀女,敦亲王送她入宫,实则是想让她在皇上身边吹枕边风,刺探消息。
而雍正自然明白敦亲王的心思,所以对博尔济吉特氏毫无兴趣。
她一入宫便被孤立,毕竟雍正对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统治地位、又是敦亲王送来的人,都充满忌惮。
敦亲王一直对雍正继位之事耿耿于怀,雍正为避免博尔济吉特氏被其利用,影响自己,自她入宫后,就将她孤立起来,既不给她晋升位分,也从不召她侍寝。
照这情形,博尔济吉特氏或许最后会遭遇不测,也难怪上辈子看剧时,她毫无存在感。
想到这儿,安陵容愈发笃定,自己没必要与博尔济吉特氏交往,不然一旦被皇上猜疑,可就麻烦了。
甚至可以猜测,皇帝不希望后宫众人与她有过多往来,这或许才是雍正真正的意图。
既然博尔济吉特氏都那般说了,以后便不必再来拜见。她相信,要不了多久,雍正定会将她调离此处。
如此,自己只需按原计划,低调行事,稳步发展,才是在这后宫安身立命之道。
却说甄嬛与沈眉庄分别后,便跟着小太监前往碎玉轩。这一路,越走越偏僻,路过永寿宫、翊坤宫、储秀宫后,仍在不断地深入。浣碧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公,这碎玉轩怎么这么远呢?”
小太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解释道:“姑娘,这碎玉轩虽说位置偏了些,可景致绝佳,格外安静,最适合小主养身静气啦,是宫里难得的好地方。而且啊,这碎玉轩原本是个戏园子,改造之后那叫一个精巧,住起来可舒心了。”
甄嬛听了,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便默不作声。浣碧赶忙接上话:“我们小主就爱清静,这可真是好事。”
抵达碎玉轩后,虽说此处偏远,甄嬛却受到了超乎寻常的热烈对待。
崔槿汐满面笑容,极为热情周到地迎了上来,忙前忙后,一边详细地介绍着碎玉轩的各处布局,一边直接将甄嬛迎进了主殿。此处的首领太监康禄海,也带着两个徒弟小太监在一旁忙忙碌碌,又是搬运行李,又是整理物件,对甄嬛格外殷勤,点头哈腰的模样好似甄嬛已是这宫中最得宠的主子。
随后,皇后与华妃派人送来的赏赐,都比一般常在的份例更为丰厚。
皇后心里算盘打得精明,她想着既然皇上对甄嬛有几分关注,那不妨借此给甄嬛做足面子,既能迎合皇上,又能不着痕迹地给甄嬛拉些仇恨,让她在这后宫尽早成为众矢之的,往后自己也好拿捏。
华妃那边呢,纯粹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作祟。她见皇后出手阔绰,心里就不服气,觉得皇后能给的,自己绝对不能输,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就是不能在这赏赐上落了下风。左右以她的家世,也不在乎这一丁点的东西,就当打发奴才了。
可这些赏赐在甄嬛身边的太监宫女们眼中,却有着另一番解读。
他们觉得各宫娘娘纷纷厚赏甄嬛,这无疑是甄嬛即将得宠的有力信号。
在他们看来,既然诸位娘娘都如此看好甄嬛,那这位莞常在往后在后宫必定是前途无量,自己这些伺候在旁的人,自然也能跟着沾光,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因为这一世,因着安陵容没有在入宫收拾妥当后,急着前往碎玉轩。
可沈眉庄因着对甄嬛的姐妹情深,收拾妥当后,即便还没去拜见主位娘娘,就迫不及待地溜出自己的宫殿,像脚底抹油一般,火急火燎的赶去碎玉轩看望甄嬛。一路上脚步匆匆,丝毫不在意这不合规矩的行径,满心满眼都是与好姐妹相见的急切。
本来这些举动在上一世并未引人关注,可这一世,甄嬛入宫前就行事高调,诸多惹人注目的行为已让宫里的嫔妃们格外留意。
而咸福宫里,主位敬嫔虽是个好性子,但就这样被自己宫里的新进嫔妃如此无视,而且这会儿估计后宫应该都传遍了的情况下,此刻也被气得不轻。
她的贴身宫女如意在一旁愤愤不平:“娘娘,您瞧瞧这沈贵人,简直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真不知堂堂正三品大员是怎么教养的,教出这样品行的女子。刚刚剪秋姑姑送赏时明明提前都交代好了,入宫三天后合宫觐见之前,不能在宫里随意走动。
而且新人入宫,要是有主位娘娘,理应前去拜见,可现在也没见沈贵人前来。依奴婢看,这沈贵人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敬嫔轻皱眉头,缓缓摇头:“罢了,初入宫的新人,许是不懂事,再看看吧。只是这宫里的规矩,可不能就这么坏了。”
她虽语气平和,可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忧虑,这后宫新来的这批人惹祸的本事看来不小,希望不要牵扯到她才好。
一番送赏过后,各宫新来的秀女们算是正式在宫中安顿下来,只等着三日后的合宫觐见。大多数人都听从了剪秋的安排,不敢在宫内随意走动,就连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夏冬春,也只是在她与富察贵人的宫殿里,咋咋呼呼地同富察贵人聊个不停,丝毫没有满宫乱串的打算。
顶多是骚扰下同一宫殿的富察贵人,只看夏冬春一边大大咧咧地在屋内踱步,一边口若悬河:“富察姐姐,你可不知道这宫里弯弯绕绕的,咱初来乍到,可不能乱走动,免得惹祸上身。不过我看华妃娘娘赏的这些料子,虽说看着还行,可到底还是赶不上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那才叫大方得体,华妃再怎么折腾,也比不上皇后的尊贵气派!”
富察贵人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厌烦不已,暗自腹诽:就你话多,在这评头论足。面上却只是敷衍地 “嗯”“啊” 回应着,偶尔附和两句:“妹妹所言极是,只是这宫中复杂,往后还得多多小心。” 她心里想着,等合宫觐见之后,有夏冬春好看的,到时候便知谁才是这宫中真正有分量的人,就不再只是听她在这儿自吹自擂了 。
然而,沈眉庄却是个例外。
她似乎全然不顾宫中规矩与旁人眼光,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前往甄嬛处,一待就是大半天。
她这般行径,让各宫嫔妃大开眼界,纷纷见识到了所谓世家大族女子的做派。有人在背后暗自摇头,觉得她过于随性,不懂收敛;也有人冷眼旁观,揣测着她与甄嬛这般亲近,究竟是真心姐妹情谊,还是另有所图。一时间,关于沈眉庄和甄嬛的议论,在后宫的各个角落悄然传开,而这一切,沈眉庄却似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与甄嬛的相处之中 。
安陵容听到这些消息,忍不住在心里和小爱同学吐槽起来:“真是让人无语。以前看影视剧的时候,光关注沈眉姐姐和甄嬛的姐妹情深了,现在仔细想想,她们俩真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吗?该不会是沈眉庄被甄嬛下蛊了吧?
明明就小时候沈眉庄在京中外祖父家住过,一起玩过一阵子,之后就随沈父出任外官,就各自生活,没什么联系,几天前选秀时才再次见面。现在却搞得像亲生姐妹似的,实在让人没法理解,真琢磨不透沈眉庄心里到底咋想的,她难不成把这后宫当成自家大院,想干啥就干啥了?”
小爱同学听着她的吐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啦。在这些小世界里,女主一般都有女主光环嘛。就像这个世界,甄嬛相对其他人来说,运气肯定要好些。而且甄嬛很会运用话术,她在不知不觉间,就能拉近和沈眉庄的关系。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可就是有这种本事,让沈眉庄被她吸引得神魂颠倒。哎呀,我这表达得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女主光环加上她自身的一些特质,才造成了这种情况。”
“所以啊,咱们可得离她远些。女主光环这东西,首先就是吸引男主,其次还会把反派的注意力都引过去。你瞧瞧沈眉庄,和她交好后,哪有过什么好日子?
先不说沈眉庄,淳儿和她亲近,结果被溺毙;
身边的浣碧撞墙而亡,流朱更是自刎惨死。
再看看安陵容,就因为和她关系好,被华妃百般刁难,一会儿被逼着唱曲,一会儿又遭各种折腾,后来还被皇后当枪使。
但凡跟她走得近的,就没一个有好下场,总是莫名其妙地替她背锅挡枪。咱们啊,还是离她远点,别和她有什么接触,免得惹祸上身。”
“那就按老样子来,给自己立个清高孤傲的人设。跟谁相处都淡淡的,不过该有的恭敬一分不少。现在还是先低调行事,猥琐发展。在这后宫之中,锋芒太露只会惹来麻烦,唯有小心翼翼,慢慢积攒实力,才能在这复杂的环境里站稳脚跟。”
安陵容接着说道:“这回没了温实初。要是再发生夏冬春的一丈红事件,甄嬛被吓到想避宠,却没人能像温实初那样给她开药,她要是真想避宠,就只能狠下心把自己晾着。
不过我琢磨着,这一世我没和夏冬春起冲突,也不会故意去激她,说不定事情就没那么严重。
夏冬春不被赏一丈红,甄嬛也就不会被吓到,这是最好的结果。只要她不被吓到,就不会碰上泡福。”
继续分析道:“万一甄嬛真碰上了泡福,我猜这十有八九是皇后安排的。皇后想让甄嬛见识见识宫中的险恶。
甄嬛看到井里的泡福后能不打探一下?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是皇后她把一个宫女指给华妃,结果没过几天那宫女就死了。
到时候这事儿肯定能引发甄嬛对华妃的警惕。
以后就算华妃想拉拢甄嬛,她估计也不会答应。而且皇后清楚华妃在宫里飞扬跋扈的性子,甄嬛一旦得宠了,那华妃肯定会找她麻烦,这样就能挑拨甄嬛和华妃对抗。
就凭这甄嬛这张脸,就有资本和华妃一较高下,这大概就是宜修的算计了。”
小爱同学接茬道:“没错没错,咱们先按兵不动,让她们先出头去吸引火力。剧里不一直是沈眉庄替甄嬛吸引火力嘛,这次就换甄嬛和沈眉庄一块儿替咱们吸引火力。嘿嘿,接下来这几天,咱们就好好养精蓄锐,等着三天后的合宫觐见,看这场大戏开场。”
“听你的,先好好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