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穿越之亲姐妹与闺蜜的古代副本推荐_主角舒玉舒婷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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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玉舒婷是小说《穿越之亲姐妹与闺蜜的古代副本》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一只胖福泥写的一款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越之亲姐妹与闺蜜的古代副本》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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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生了个赔钱货倒拿起地主老财的款儿来了!”

“怀个孩子而已日日在炕上挺尸!哪家媳妇怀孕了不做活!”

“家里的活计都指望老娘一人干,想累死老娘啊!”

尖声的咒骂不住的往耳朵里钻。舒玉捂着耳朵把头埋进被窝里深深叹了口气,感叹命运的捉弄。这是舒玉穿越的第三天了。

三天前加班到凌晨的舒玉和闺蜜王霜一起走出公司大门。京市的冬天在北方虽说算不上最冷的,吸一口气仍旧能清晰的感受到冷风凛冽的味道。舒玉的双手依旧被冻的通红。

“明年,等明年冬天我一定要换一个厚的挡风披!”

舒玉边骑车边在心里盘算。突然舒玉感觉自己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到无法呼吸!赶忙将电动车停靠在路边。

“舒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王霜锦急切的问着一脸苍白的舒玉问道。

“还好”“好像….. ”“好像是岔气了…..”

舒玉断断续续的回答道,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

“可是你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王霜焦急的说道。

“别了,只是岔气,没必要花钱去医院…..”

“我缓缓就好了…..”

舒玉一边说一边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浑身的力气也开始流失。后面直接失去了意识。

等意识回笼舒玉变成了因为偷吃待客糕饼被婶婶一脚踢到门框上昏迷了一整日的三岁奶娃娃毛毛。

已经两日了,舒玉因为伤到了头,意识不太清楚。昏睡的时候居多,每次闭上眼睛舒玉都希望这是自己的幻觉,在睁眼还是会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

可是掉灰的房顶,漏风的窗户还有这盖了不不盖差不太多的被子无一不在提醒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妈妈、妹妹、王霜和二十一世纪熟悉的一切都和自己告别了。

舒玉虽说一直躺在屋里倒也陆陆续续收集到了一些信息。

这个家里父母爷奶俱在,还有一个叔叔都是本分的庄户人。母亲是秀才家的女儿。现下怀了身孕,可是怀像不好整日的卧床。婶婶是个厉害的,家里家外不肯吃亏。

家里不太富裕,只有三间房的四合院,上房住了老两口,东厢是舒玉一家子,西厢则是叔叔一家。

院子里的布局舒玉不清楚。可看东厢屋子里只有两个扣箱、一盘小炕、一个脸盆架子、一个木盆再无其他,也知家里真真当得起家徒四壁了!

“贼老天啊~要穿越也整个好家庭啊!”

“别人一穿越就是王妃公主,再不济也是个千金大小姐。我这穷也就算了,还只有三岁!让我怎么活呢!”

看着自己只有三岁的小手,舒玉在心中疯狂吐槽。对于突如其来的穿越生活舒玉心中满是忐忑不安。

穿来时已经入冬了,舒玉身上穿的还是一件薄薄的夹袄,脏的看不出颜色。不仅不保暖还打满了补丁。舒玉猜测像是大人的旧衣服改的。哪怕是躺在被窝里也没有多少热乎气。

听着窗外呼号的寒风舒玉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不算温暖的被窝。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哪怕只有三岁也是有每日帮忙做活的。

可是这两日只喝了半碗糖水,吃了几勺水蒸蛋,真的好饿啊!

穿越前舒玉体重足足160斤。美食是她人生最大的爱好,而饥饿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还是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吧。

“回去短时间办不到,也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了。现在得先考虑活下来!”

舒玉暗暗鼓励自己后长舒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一旁躺着暗自垂泪的元娘看到醒来的舒玉赶忙擦了擦眼泪,关切的问

“毛毛,你的头还痛不痛?”

“不痛了…..娘亲”

舒玉一边说一边打量着。

眼前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肚子高高隆起。嘴唇苍白,一脸的病容。

可哪怕如此的憔悴也掩不住眉眼间的秀丽和浓浓的愁绪。

看着比前世的自己还小的元娘舒玉这声“娘亲”真的是有些张不开嘴啊~

尴尬到脚趾扣地的舒玉,一骨碌坐起来赶忙说

“我去给婶婶帮忙…..”

“都是娘不好,让毛毛饿肚子了…..”

“要是娘的身子争气可以下地做活,多打些粮食,让我儿吃饱……”

“我儿…..也不会去偷糕饼吃,都怪娘不好!呜呜~~”

元娘躺在炕上搂着舒玉泪如雨下。

看着伤心的元娘,舒玉也想起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和妹妹。

也不知道妈妈和妹妹知道自己的消息会如何的伤心,只怕此生再无见面的机会了。不由得悲从中来也哭了起来。

“一大清早躺在炕上享清福还哭哭啼啼的”

“老老小小的给老娘找晦气啊!老娘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一阵摔打的声音传来,成功的让舒玉止住了眼泪。

不管怎么说这具身体是毛毛的,自己能再活一回也是占了便宜的。

而可怜的毛毛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只因为自己占了毛毛的身子对元娘好也是应该的。

况且若是露了马脚让人发现毛毛换了芯子自己怕是性命难保。想通了这个舒玉也不再纠结称呼,劝起了元娘:

“娘,是我不好。不该不告诉婶婶就偷吃东西。和娘亲没有关系!”

“娘亲还怀着身孕,只是眼下不能做活。等娘生了,咱们一家会越过越好的。”

虽说不再纠结称呼,可前世舒玉是个标准的i人。实在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总是觉得尴尬。

“我去给婶婶帮忙!”

舒玉火烧屁股一般从元娘的怀里出来,火速爬到了炕沿边才发现自己够不到地!

“没关系,没关系~”

“我现在是个小孩子,三岁的孩子够不到地很正常~”

舒玉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调转屁股把自己挂在炕沿边上,伸出一条腿去够地。

可是左晃右晃都没感觉到地面,一狠心直接松手任由自己自由落体,摔了个屁墩。

“毛毛,可是摔跤了?”

元娘急切的问道。

“没有没有,好的很…”

舒玉赶忙一骨碌爬起来。

可起的太猛,又两天没吃饭晕的眼冒金星,不得不扶着炕墙缓一缓。感觉稍微好一点才回头交代元娘:

“娘,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你在屋里好生休息啊~”

“好,你慢点。告诉婶婶我好点了就起来做活。”

“嗯,我会和婶婶说的。”舒玉摇摇晃晃的迈开小短腿往屋外走去。

舒玉打开门走出院子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着。院子不算大,大概三四十个平方。

除了正房和东西厢房在倒座那还有个牲口棚子。

这几天都在下雪院中却不见积雪和泥泞,只有院中间有个刚扫好的雪堆。檐下的柴火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你个死妮子身子还没好就站在院子里吹冷风!不要命了啊!”

“成日在炕上躺着,连孩子都看不住!”

一声厉喝让舒玉回过神,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天真的好冷啊!

抬眼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灶房门口。瓜子脸,樱桃口。漂亮的柳叶眉拧在一起表达着不满。

“这是婶婶刘氏吗?”舒玉有些疑惑。原主的记忆不多,都是零零散散的。家里的人还是有些对不上。一时间不由得呆呆的看着那姑娘,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见那姑娘解开棉衣快步走到舒玉身边把她抱起来包在衣服里,一边走一边骂:

“真是个讨债鬼!在生病老娘的嫁妆都要贴完了!”

舒玉一边感受着温暖,一边仰着头看着那姑娘。不由得感叹真的是好漂酿啊~

“看什么看!连累老娘害风寒老娘打烂你的屁股!”刘氏看着那双不安分的眼睛转来转去不由得心头火起。

“你好漂亮啊~”舒玉不自觉地说出了心里话。

刘氏听到扑哧一笑,把舒玉放在炕上。一边扣好衣裳一边说:

“今天嘴巴这么甜啊,你娘给你抹蜜了呀!那怎么不叫人呢?”

“因为打了你记仇,不认我这个婶婶了么?”

“不是的!不是的!”

舒玉急切的解释,死嘴快想啊!没想到妥帖的借口,倒是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

“饿了吧。灶上热着饭呢。我给你拿。”刘氏麻利开始张罗。一边揭开锅一边叮嘱:

“去里头,别站在炕沿边上。小心一会掉下来!”

“知道了,婶婶。”舒玉退到里头打量着屋里,灶房只是在正房隔出来的一个小间,开了两个门。一个通向院子,一个小门通向正房。

灶火旁放了一口水缸,地上放了两口扣箱。炕上放了两卷铺盖。

家什器具很是干净整洁,虽是农家却称得上是一尘不染。可看这情况家里真真是家徒四壁啊。

刘氏拿了炕桌放在炕上,端来一碗热气腾腾鸡蛋羹。

“喏,快吃吧!”

舒玉看着鸡蛋羹两眼放光,真的好香啊~这几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天知道她有多饿!

舒玉跑到炕桌前抓起勺子挖了一勺鸡蛋羹放在嘴里。

鸡蛋羹热腾腾的,浓郁的鲜香带着些许葱香和香油的味道,滑溜溜、软嫩嫩,根本不需要嚼,舌尖一抿就滑到了嗓子眼,咽下去唇齿留香。

舒服的舒玉眯起了眼睛,发出了满足的感叹:

“真的好好吃啊~”

“真是个馋鬼托生的!”刘氏坐在一旁一边纳鞋底一边吐槽。

舒玉一口接一口吃的停不来,完全沉浸在了食物的美味中。什么穿越,完全忘到了脑后。此刻只有填饱肚子才是一等大事。

等到肚子吃了个半饱,才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舒玉抬起头懵懵的看着刘氏,嘴角还挂着蛋羹的残渣。

刘氏看着舒玉这副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你爷奶回来了,给你撑腰的来了。”

“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呢!我又没有欺负你!”

刘氏说着迎了出去,院中一阵喧闹。

不多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进了正房。看着舒玉在炕上惊喜的说道:

“毛毛醒了啊?可是好了?这么冷,怎么还挪到正房来了?今天冷的厉害风又大也不怕孩子在着凉了!”

“你孙女本事大,早起自己站在院子里灌冷风。大嫂也看不住我才给抱到正房来了。”

刘氏听着婆婆嗔怪心中也满是委屈,自己天没亮就起来辛苦做活又帮着大嫂带娃,结果还落了埋怨。一时间委屈冲上心头开始口不择言:

“我是在气头上打了毛毛,让毛毛受伤了。可我不是有意的。”

“我若不想毛毛好,只管不理她就是。你家还能休了我不成!”

“我又何苦绞了嫁妆给她请大夫换鸡蛋的!”

刘氏气急说的飞快,说罢气的掩面痛哭起来。

“自嫁到你家这半年来,我不曾休息过一日。连半刻空闲也不曾有过。只做错这一件事,怎能如此待我!”

刘氏哭喊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婆婆颜氏一向嘴笨竟一时插不上嘴,只得楞在一旁。

这时老爷子推门进了正房,环顾了一下,看毛毛被吓得呆愣愣的坐在那不免心疼,走过去抱起毛毛开口说道:

“你娘不会说话,只是心急孩子的身体。不是怪你的意思!”

“文蔚怀了身孕,这半年秀芝确实辛苦操持家事,是我们家的功臣。”

“现下入冬了,地里的活计都做完了。我和你娘也腾出手来了。秀芝可以松快几日了。”

“爹,我不是嫌做活累。我……”刘秀芝想为自己争辩两句,却被毛毛的哭声打断了。

“婶婶,是毛毛不对。毛毛不该不告诉婶婶就拿糕饼吃。娘亲说过毛毛了。毛毛以后会听话的。”

舒玉抽抽噎噎的尽量模仿原主的语气开始道歉。事情本身就是因为毛毛而起的。

农家冬日闲时多,两个壮劳力在家闲着,想着多挣几个钱,日子稍微宽松点。

冬日里没什么卖力气的活,只能在镇里寻摸。

老头想着里正的儿子在镇上的大酒楼做掌柜,便想托里正家的儿子给两个儿子在镇上找个活。

大儿媳每日还要吃汤药家里已是捉襟见肘拿不出银钱来了,婆婆颜氏只得当了自己的一对银耳环买了一包糕饼、一刀猪肉并一小坛酒本是打算送到里正家做人情的。

不想毛毛人小嘴馋,又没有大人看着将糕饼自行拆开吃了个半饱。

被刘秀芝看到心疼买糕饼的那50文,才狠狠踢了毛毛一脚。

毛毛一时害怕没站稳头磕到了门槛上昏了过去。

刘秀芝又气又怕,忙叫自己的丈夫杨大川绞了一截陪嫁的银手镯去镇上请了大夫来,在家里住了三天,直到大夫说毛毛无事了。

今早公婆和杨大川套骡车把大夫送回了镇上,又在采买了油盐回来的。

“婶婶不生气了好不好~毛毛知道错了~。”

“婶婶生气就不漂亮了~”

舒玉见气氛凝滞,只得拉着杨秀芝的手撒娇卖萌。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把糕饼放好,怎能怪毛毛不懂事拿糕饼吃呢!”

“我只顾着心疼银钱,不该对毛毛动手的!”

“我真是混账!”刘氏一边哭道一边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杨大川正在院中安置牲口和板车,忽然听见正房吵闹了起来,细听还有自己媳妇的哭声。

杨大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可是毛毛又有不好了吗?”又想到刘秀芝那个一点就炸的狗脾气,宁死也不低头,脾气上头就口不择言,从不肯在言语上落下风的臭毛病不免头疼。

阿爹阿娘对毛毛喜爱的紧,为着毛毛受伤的事情,阿娘已经心疼的几夜不曾好好睡过了。杨大川生怕媳妇说错话惹了爹娘不高兴,在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后果,匆匆忙忙拴好骡子三并两步跑向正房。

“可是毛毛又不好了?我现在去套车咱们去县里的医馆找大夫好好瞧瞧!”

杨大春还未进门便焦急的询问。进屋后却见毛毛好端端的被阿爹抱着,一双大眼睛正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可自己的媳妇拉着毛毛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时也被着场面弄昏了头,试探着开口:

“这是出什么事了?可是秀芝说错话了吗?”

“没什么事情。你娘担心毛毛挪到正房受寒,说话急了点。秀芝误会你娘怪她,委屈了。”

“都是一家人,已经把话说开了。秀芝自从嫁到咱家一直辛辛苦苦操持家事,大川你日后可得好好待秀芝啊。”杨老爹对着儿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毛毛没事就好。”杨大川顿了顿又道

“秀芝脾气急又不会说话,若是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阿爹阿娘不要同她计较…”

“好你个杨大川,当着我的面编排我!”秀芝边说边拧了杨大川一把。

见杨大川在阿爹阿娘面前如此维护自己刘秀芝心中妥帖好似吃了蜜糖一般,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干阿爹阿娘的事, 是我的错。”

“一听阿娘说怕毛毛着凉就以为娘是怪我没照看好毛毛才说了那些浑话……”

“请阿爹阿娘原谅儿媳,儿媳知错了!”杨秀芝向着公公婆婆行了一礼。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颜氏扶起刘秀芝,给她擦了擦眼泪。

“好孩子,快去洗把脸。都哭成小花猫了。顺带拧个帕子来,这还有个馋猫吃花了脸呢”

“啧啧啧,我媳妇若是讲起道理来与大嫂那般书香门第的女子也不遑多让了~”

杨大川忍不住调侃自己的媳妇。

刘秀芝闹了个大红脸,给杨大川飞了个眼刀,狠狠的在杨大川腰上拧了一把,扭身回了西厢洗漱。

杨大川看着老爹怀里脸色还是苍白的毛毛,想起刘秀芝做的荒唐事眉头皱起,昨天大哥为了凑毛毛的药钱硬着头皮冒雪进山打猎还未归家。大嫂怀着身孕已卧床数月,这两日也是日夜哭泣唯恐毛毛有个万一,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毛毛,那日是婶婶的不是。”

“再有万般的无奈婶婶她也不该对毛毛动手。叔叔代婶婶给毛毛道歉。”

杨大川握着毛毛的小手认真的向毛毛道歉。

“是毛毛的错。毛毛不该不告诉婶婶就自己拿糕饼吃。毛毛已经和婶婶道歉了。”

杨大川听到此话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媳妇方才会低头认错了。

“毛毛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肚肚不舒服,鸡蛋羹还没吃完呢~”舒玉本来就没吃饱又闹腾了这么半天早就又饿了。

听到毛毛的话,大家哄堂大笑。

杨大川正想在逗弄毛毛几句,忽然听见骡子猛踢牲口棚的声音。

“糟了,方才着急忘记喂骡子草料了。”杨大春捏捏毛毛的小手,又匆匆赶去伺候骡子。

杨大川去院中忙碌,杨老爹转身抱着毛毛坐到了炕上。

看着炕桌上的半碗蛋羹陷入了沉思。

舒玉看着杨老爹愁眉苦脸的样子也觉得气氛压抑,只得在杨老爹怀中装起了乖巧。

“他爹,事情都过去了。孩子也没事,你莫要挂在心上了。”

“孩子们都是好孩子~秀芝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毛毛也不过是顽皮了些。”

颜氏看着惆怅的杨老爹坐在炕沿边劝解起来。

“老头子,事已至此……”

“他娘,我不怪孩子们。秀芝嫁进咱家不到一个月元娘便病倒了。这半年银钱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

“秀芝嘴上虽然不饶人,但瑕不掩瑜,是个好孩子。白日里随我们下地干活,操持家务,夜里还要偷闲做做鞋,绣绣帕子。赚的银钱也都交于公中并不藏私。此番事情我心知她是心疼那些银钱,不是那等心恶之人故意作贱毛毛。”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啊?可是因为毛毛?”颜氏不解的问道。

“小儿贪嘴,谁家都一样,这不稀奇。况且我们毛毛现在已经懂事了,对不对啊?”

杨老爹说着用手指刮了刮毛毛的鼻头。

舒玉对着杨老爹仰起头挤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是大孩子了,已经懂事了!”

杨老爹笑着摸了摸毛毛的头:

“去玩吧。一会儿阿奶给你热饭。”

舒玉懂了这是要支开自己,跑到炕头上拿起一只布老虎装模作样的玩儿了起来。但耳朵正在全神贯注的偷听,生怕是自己露了马脚被看出来了什么。

“那你是……?”颜氏有些摸不着头脑。

“昨日大江执意不肯用秀芝的嫁妆银子,冒着大雪进山打猎。”

“一来我是忧心大江的安全,雪这么大未必能打到猎物。大江性子执拗,猎不到东西必定不会下山。”

“二来我担心此事会让大江和大川离心。兄弟离心乃是败家之兆啊。”

杨老爹忧心不已,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边和颜氏小声说着。

“依我看大江和大川未必会因此离心,他兄弟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从来没红过脸。我的儿子我知道,大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大江出门前特地与大川说了成与不成三日内必定返回。我也给大江带足了干粮,他与村尾的张猎户家三个儿子一道走的,只盼人多能平安些……”

颜氏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

“倒是元娘那有些说不好……”

“元娘一向心思敏感,又是孩子娘亲,伤在儿身痛在娘身。此事究竟是秀芝冲动了些,未必不会心生怨怼……”

“老婆子,元娘一直卧床,我不方便和媳妇说话。晚些时候你与元娘好好说说话。不要让元娘心中有疙瘩。”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家中无钱惹的祸,元娘生产之后家中银钱就该不太紧张了。咱们在咬咬牙熬到明年开春日子就好过了。”

杨老爹敲了敲烟锅无奈的说道。

“我省的。我先去弄饭,忙了这一清早孩子们都该饿了。”

颜氏说着去了灶房忙碌起来,留下一脸愁苦的杨老爹抽着旱烟。

偷听的舒玉趴在窗边不由得出了神,心想着目前看来这家人好像还不错呢,不知道以后能否相处的来。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会不会弄死自己。

舒玉坐累了开始趴着思考,思维逐渐发散担心那个还未见面的便宜爹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脾气秉性,是否好相处。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想着眼皮逐渐开始沉重,最终在热乎乎的炕头上深深睡去。

被闺女和家人惦记着的杨大江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林深处走去。

寒风呼啸,卷起漫天的雪花,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

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将弓箭扛在肩上,目光坚定地望向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林。

他知道此时不是狩猎的好时机,这样的天气进山并不容易,但他别无选择。

家里的银钱已经所剩无几,弟媳妇的嫁妆银子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动用。

那是一个女子最后的依靠,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家的困境而失去那份保障。

山林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树枝断裂声。

杨大江小心翼翼地踩着积雪,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知道,这种天气下,猎物大多躲藏在洞穴或树洞里,想要找到它们并不容易。

但他不能放弃,他必须带些东西回去,哪怕只是一只野兔或山鸡,也能让家里稍微宽裕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大江的眉毛和胡须上已经结了一层薄霜。

他的手脚早已冻得麻木,但他依然坚持着。

阿娘当掉陪嫁首饰时无奈的表情,病弱的妻子元娘和奄奄一息的女儿毛毛,让他在这冰天雪地中强制自己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一定要打到猎物的坚定信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杨大江回到了一处避风的山洞同张家三兄弟汇合。

杨大江进入山洞扫视一圈发现张家三兄弟还未抵达,自行生起了一堆火。

他坐在火堆旁,啃着干粮,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他知道,如果明天再找不到猎物,他就必须下山了。

家里的人还在等着他,他不能让家人担心。吃完干粮后,杨大江早早的进入了梦乡,他要养精蓄锐争取带猎物回家。

第二天一早,睡醒的杨大江发现洞中还是只有他一人。不知道张家兄弟没有回来还是已经走了。杨大江只得自己出发继续在山林中搜寻。

他的运气似乎并不好,走了大半天,依然一无所获。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发现是一只野猪正在雪地里觅食。看体型至少有两百斤左右。

杨大江心中狂喜,可野猪皮极厚,常言道一猪二熊三老虎。自己孤身一人未必能打死这只野猪,若是惹的野猪发了狂自己的小命也未必能保住。

可想到家中不知生死的女儿和即将出世的孩子,杨大江红着眼强逼着自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近一些,在近一些。杨大江在不断的祈祷中野猪逐渐走到了距离杨大江不足五米的位置停下,竖起耳朵好似在听着什么。

拉弓,搭箭,沉肩,掖肘,慢慢瞄准了野猪的眼睛。

“砰!”一声,野猪应声倒地。杨大江长舒了一口气,赶紧跑过去查看。

野猪的体型不小,箭矢贯穿了野猪的眼睛,野猪此时还未死透正在挣扎。杨大江狠着心拿出柴刀,给了野猪一个痛快。杨大川估算着这只野猪至少值五两银子。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野猪拖到一处平坦的地方,用绳子捆好,准备背下山。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又飘起了雪花。杨大江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有些焦急。他知道,如果再不赶紧下山,雪会越下越大,山路也会更加难走。野猪的血腥味也会引来其他的动物,他不敢耽搁,背起野猪,快步向山下走去。

雪越下越大,山路变得湿滑难行。杨大江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

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冷风一吹,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他不敢停下,他知道,家里的人还在等着他。

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杨大江看到了村口的灯光。他的心里一阵激动,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当他走进家门时,全家人都围了上来。

颜氏看到他满身是雪,心疼得直掉眼泪,赶紧帮他拍打身上的雪花。杨老爹则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

“大江,你可算回来了!”

颜氏一边帮他脱下湿透的棉袄,一边念叨着

“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杨大江笑了笑,将背上的野猪放下,说道:

“娘,我没事。你看,我带回来一只野猪,最少能换四五两银子呢。”

刘秀芝站在一旁,看着杨大江冻得通红的脸,心里一阵酸楚。她知道,大江是为了不让她动用嫁妆银子才冒险进山的。可说到底若不是自己行事毛躁冲动,毛毛就不会受伤。大哥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打猎。

她走上前,轻声说道:“大哥,你辛苦了。”

杨大江摇了摇头,笑道:

“不辛苦,只要家里好,我做什么都值得。”

“毛毛怎么样了?元娘可还好?”

“都好,毛毛已经醒了。大夫也看过说没事了。你媳妇也好。”颜氏边抹眼泪边说道。

杨老爹看着儿子,心里既欣慰又心疼。他知道,大江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但他也担心这样的辛苦会让大江的身体吃不消。他叹了口气,说道:

“大江,以后别这么冒险了。家里的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杨大江点了点头,说道:“爹,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晚饭时,全家围坐在炕上,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舒玉吸溜着鸡蛋羹一眼一眼的瞅着杨大江,一边笑嘻嘻地说道:“阿爹真厉害,带回来这么大的野猪!”舒玉想着应该没人不喜欢被夸奖吧。

杨大江摸了摸舒玉的头,笑道:“你以后要好好听话,爹有空还给你打其他猎物回来。”

舒玉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听话!”

杨大川看着胡子拉碴的杨大江心疼不已

“哥,你吃完快去休息吧。现在天冷野猪放一晚上也不会坏,明天咱早早去镇上卖!”

夜深了,杨大江躺在炕上搂着元娘,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看着熟睡的女儿心里却感到无比踏实。得天保佑女儿好好的活过来了,明日卖了野猪就有银子给元娘和女儿补养身子了。想到这他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鸡还未叫头遍,杨大江和杨大川兄弟俩早早起床,准备将野猪运到镇上去卖。

忙了一晚上帮他们准备干粮的刘秀芝和颜氏刚刚和衣躺下也跟着起来帮忙。

杨老爹站在正房门口,看着儿子和儿媳忙碌的身影,心里感到无比欣慰。

他知道,这个家虽然不富裕,但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他相信,只要一家人团结一心,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天还未亮,杨家兄弟已套好骡车。

野猪裹着草帘横在板车上,在晨光中泛着霜色。

杨大川往车辕缝隙塞了把干茅草,转头见兄长正将阿娘连夜烙的杂粮饼贴身揣进怀里。

“哥,给。”杨大川递过羊皮水囊,“掺了姜片的。”

骡蹄踏碎薄冰的脆响在寂静村道上格外清晰。

行至村口老槐树时,树后转出个佝偻身影——是张猎户拄着拐杖,眼窝深陷似整夜未眠。

“大江啊...”老人喉头滚动,“你在山中可曾见着我家三个浑小子?”

杨大江勒住缰绳,瞥见老人冻得青紫的指尖:

“前日申时在山神庙分道,说好昨日午时碰头。”

话到嘴边又咽下半句,那庙檐下确实留着半串往东的脚印。

车轱辘重新转动时,杨大川听见兄长极轻的叹息。晨雾中骡车渐成剪影,张猎户仍立在老槐下,像截枯朽的树桩。

雪已经停了,但路上积雪未化,骡车在雪地上行进得十分艰难。兄弟俩一路推推拉拉,好不容易才到了镇上。

镇上的集市已经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杨大江和杨大川找了个空地,将野猪卸下来,摆在一旁,准备叫卖。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虽然野猪的体型不小,但镇上的人大多对野味不感兴趣,尤其是这种大冷天,野猪肉的价格也不低。

问价的人多,愿意掏钱买的只有开肉铺的张屠夫,挑拣了半天只愿意出三两银子。杨大江和杨大川站在寒风中,心里有些焦急。

“哥,要不咱们降价卖吧?”杨大川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低声说道。

杨大江摇了摇头:“再等等,这野猪最少值五两银子,降价卖太亏了。”

镇东市集飘着油饼香,兄弟俩的摊位却冷清。野猪覆着薄雪,獠牙朝天,几个戴棉帽的商贩远远绕行。日头爬过瓦檐时,绸缎庄伙计啐了口唾沫:"晦气东西也敢摆王记门前!"

杨大江握斧的手背青筋突起,忽闻身后清朗笑声:

"好肥的黑面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大江哥,大川哥,你们在这儿卖野猪呢?”

杨大江抬头一看,原来是里正的儿子李富贵。

李富贵在镇上的酒楼做掌柜,平日里见多识广,人脉也广。杨大江连忙点头:

“是啊,富贵兄弟,今天运气好,打了只野猪,可镇上的人都不太感兴趣。”

李富贵笑了笑,走到野猪旁边仔细看了看,说道:“这野猪不错,体格大,肉质也好。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们找个买家。”

杨大江和杨大川对视一眼,连忙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富贵兄弟,麻烦你了!”

李富贵摆摆手:“都是乡里乡亲的,客气啥。”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酒楼。没过多久,李富贵带着一个身穿锦缎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这位是镇上的王员外,他家里正需要些野味招待客人。”李富贵介绍道。

王员外看了看野猪,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野猪不错,你们开个价吧。”

杨大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开多少合适。李富贵见状,笑着说道:“王员外,这野猪体格大,肉质也好,最少值八两银子。”

王员外点了点头:“八两不算多,难得还挺新鲜,我买了。”

杨大江和杨大川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八两银子,比他们预期的还要多。杨大江连忙点头:“多谢王员外!”

“买卖之事你情我愿当不得感谢。”王员外笑着说道:

“只是我今日出来不曾带人手,要劳烦两位小兄弟帮忙送到我家里去了。”

杨家兄弟自然满口答应。

半刻钟后,野猪已躺在王家别院青石板上。管家捏着野猪后腿翻看,李富贵顺势将杨大江生满冻疮的手往员外跟前一送:

“您瞧这血口子,猎户家的汉子实在。”

王员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仆人将野猪抬走,随后管家从怀里掏出八两银子递给杨大江。杨大江接过银子,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白花花银锭落入掌心时,杨大川突然想起新婚那夜,秀芝卸了镯子说“留着给娃打长命锁”。他别过脸,红了眼眶。

“富贵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杨大江感激地说道。

李富贵笑了笑:“大江哥,客气啥。你们赶紧回去吧,路上不好走,一定要小心。”

兄弟俩告别了李富贵往家赶。杨大江和杨大川心里都乐滋滋的。八两银子,足够家里过一阵子了。

回程时骡车轻快许多。杨大江数着怀里八个银锭,盘算着:三两还药钱,二两扯棉布,余下的...

骡车轱辘碾过村口石桥时,杨大川摸出怀里捂着的油纸包。蜜三刀甜香混着新棉花的味道,让他想起方才在布庄扯花布时掌柜说的吉祥话——“给娃儿做新衣,来年长得比春笋还快。”

正房窗棂透出的暖黄光晕里,忽然蹦出个枣红身影。

"阿爹!"舒玉扒着门框,鼻尖沾着灶灰。她这两日闹着跟着刘秀芝学烧火,倒真有了几分农家丫头模样。

杨大江卸了车辕,从板车暗格里掏出个竹编小笼:"猜猜是甚?"

笼中灰兔抖了抖耳朵,舒玉“呀”地叫出声。

在现代她只在宠物店见过这般毛茸茸的小东西,伸手要摸又怯怯缩回:

“能养吗?”

“本就是给毛毛玩的。”杨大江将笼绳塞进女儿掌心,

“等开春生了小兔,给你阿娘补身子。”

正说着,灶房飘来炸丸子的焦香。颜氏系着围裙探出头:

“当家的,把前日里正送的黍酒温上!”

自从白天来串门的张猎户说那头野猪最少值五两之后,老太太脸上这几日笼罩的愁云总算见了晴。

堂屋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煨得酥烂的萝卜羊肉锅子,油汪汪的腊肉炒菘菜,金黄油亮的炸糖糕。最惹眼是当中青瓷海碗盛的鲫鱼豆腐汤——杨大川特地去冰窟窿钓的。

“元娘多喝些。”颜氏给儿媳舀了勺奶白鱼汤,

“这鲫鱼汤对妇人补身子最好了。”

舒玉咬着筷子发呆回想起前世时常点的外卖,竟比不上眼前粗瓷碗里的热气。她夹起个炸丸子,脱口而出:

“要是有番茄酱......”

“番茄酱是甚?”刘秀芝正给丈夫斟酒,闻言奇道:

“镇上新出的酱料?”

冷汗倏地爬上脊背。舒玉慌忙摆手:

“就是...就是红柿子捣的酱!”说着夹起丸子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

众人大笑。杨老爹抿了口黍酒:“到底是馋娃娃,满脑子都想着吃食。”

舒玉低头喝着稀粥,心跳如擂鼓。

这些日她小心学着原主说话,到底还是露了破绽。正惶惑间,忽听院门哐当巨响。

“大江哥!救命!”

张猎户家的三小子张豹踉跄跌进院来,羊皮袄上凝着黑红冰碴。他右手吊在胸前,腕骨不自然地扭曲着。

杨大江腾地站起:

“你兄长们呢?”

“困在野人沟了。”张豹带着哭腔,

“前日追狍子遇上雪崩,大哥腿压断了,二哥发热症说胡话......”

少年突然跪下砰砰磕头:

“求大江哥借骡车,我这就回山......”

“胡闹!”

杨大江拽起少年,

“野人沟夜里有豺狗出没,你这会儿去是送死!”

堂屋霎时寂静。颜氏攥着汤勺的手直发抖,刘秀芝盯着丈夫新补的棉靴——后跟还露着线头。八两银子刚给这个家续上命,杨家兄弟又要......

“大川,套车。”杨大江已披上蓑衣,“把地窖那坛烧刀子带上。”

“当家的!”颜氏终是哭出声,颤抖着的看向杨老爹。

“雪天山路要人命的!”

杨大江将麻绳缠在腰间,转头看向老父。

杨老爹烟锅里的火光明明灭灭,半晌哑着嗓子道:

“当年你娘生大川难产,是张家媳妇背了三十里地找的稳婆。”

“如今张家糟了难,咱不能不管……”

雪粒子又开始砸窗。舒玉缩在元娘怀里,看大人们沉默着准备火把、伤药。

刘秀芝突然冲进西厢,出来时抱着簇新的棉被:

“这个裹伤患最暖和。”

骡铃响动时,舒玉追到院门。寒风卷着杨大江的嘱咐扑在脸上:

“跟阿娘说,爹一定回来给她腹中的弟弟妹妹取名。”

暗夜吞没了车影。舒玉望着起伏的远山,突然希望自己真有神明庇佑。穿越这种玄乎事都能发生,或许举头三尺真有神灵?

夜,浓稠如墨,肆意地泼洒在天地间,唯有骡铃的脆响在这死寂的雪夜里回荡。然而,这声响很快又被呼啸的北风毫不留情地吞噬。

寒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如锋利的刀刃般割在脸上,舒玉裹紧身上的棉衣,瑟缩着站在门口,望着杨大江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担忧,她默默在心里祈祷着这个便宜爹能平安归来。

院子里的积雪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几株枯树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元娘轻抚着肚子,眉头紧锁,眼神中尽是不安。她下意识地将舒玉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回到屋内,昏黄的灯光在寒风的侵袭下摇曳不定,映照着众人满是担忧的面庞。颜氏强打起精神,安慰着众人:

“大江和大川都是能干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带回来的。”

可她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恐惧。刘秀芝也在一旁附和着,只是声音有些干涩:

“是啊,大哥和大川福大命大,肯定没事。”

然而,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丈夫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移开。

元娘坐在炕上,看着在一旁玩着灰兔的舒玉,心中有些疑虑。

以前的毛毛,总是一刻也闲不住,像个小疯子似的满院子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可现在的舒玉,安静得有些过分,虽然偶尔也会露出天真的笑容,但那笑容里总带着些勉强。

她害怕是毛毛伤到了脑子或者是吓到了。

晚饭后,昏黄的烛光在屋内跳跃,将元娘和舒玉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等待的时光实在是难熬,元娘决定像往常一样,教舒玉识字。

以往毛毛学起来总是很吃力,一个简单的字要教上十几遍才能勉强记住。

可今天,当元娘拿起树枝,在沙盘中写下“人”“口”“手”时,舒玉几乎是瞬间就记住了,还能举一反三地说出一些简单的词语。

元娘惊讶地看着女儿,心中涌起一股寒意:“毛毛,今日怎么变得如此聪慧?”

舒玉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了。

原主的记忆中总出现阿娘教认字的画面,却不知道毛毛学的不怎么样,连忙装作天真地笑道:

“阿娘,毛毛都长大了,当然变聪明啦!”

元娘虽然勉强笑了笑,但心中的害怕却更深了。

舒玉不敢再说什么,装作困了挨着元娘躺下。心中确实万分的沮丧,这几日几番尝试自己并没有传说中穿越女主必备的金手指技能,只能每日告诫自己谨言慎行避免被当成异类,不成想竟然多次漏馅儿,长此以往身份暴露不过是时间问题。

舒玉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元娘也吹了灯独自等待着杨大江回来。黑暗中不由得想起一桩旧事。幼时她家隔壁的许夫子本是天赋平平之人,屡试不第无奈寻了个学堂里启蒙的差事。

一日醉酒跌破头昏迷几日醒来后竟是才如泉涌,一日写了数十遍策论 ,皆是治国上策。

看过的人无不认可许夫子有惊世之才,她的父亲虽觉得土地改革,女子从军入仕一类的过于激进,但也认可许夫子的才华。

可不过十来日许夫子竟然疯癫了,整日高呼什么封建糟粕,共和无产万岁。许夫子家中整日寻医问药,汤药符水喝了无数却不见效。最终在一个深夜留下遗言说要回到新中国去自缢而亡。众人都说许夫子用寿命与精怪们交换了才华。

想到这元娘不寒而栗,她决定等杨大江回来,一定要和他好好商量带毛毛去县里看大夫的事情。此时,窗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窗户纸“哗哗”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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