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昭顾晏舟是小说《心尖尖成了长嫂,将军强取豪夺中》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芝芝奶盖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心尖尖成了长嫂,将军强取豪夺中》的章节内容
北晋初年,玺国屡次冒犯,边境战火连年。
陛下亲派护国将军顾晏舟出征。
短短几日,玺国连连败退,逃出北晋地界。
今日顾晏舟凯旋而归,将军府上下都在筹备晚上的接风宴。
顾晏舟一身戎装,翻身下马,在小厮仆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来到正堂。
堂屋里,顾晏舟简单与家中族老女眷作揖。
大哥的夫人元氏上前恭顺道:“叔叔一路上辛苦了,不如先回房歇歇,晚点宴席才开……”
顾晏舟见元氏更显憔悴的脸,不由担忧道:“大哥他近日身体如何?”
元氏嘴角带着抹苦笑,“好多了,只是还不便去人多的地方,现下母亲正照顾他呢。”
“我去看看。”
顾晏舟正要抬脚,屏风后传来几道咳嗽声。
顾瑾然坐在轮椅上,他的肤色苍白,清秀儒雅的面容难掩一丝病态的疲惫。
当顾晏舟看见面前推轮椅的女人时,深邃的眸子微颤,带着一丝诧异和难以置信。
顾瑾然察觉到顾晏舟的目光,握住姜玉昭的手解释道:
“你忘了这是你上次出征带回来的姑娘,你走了之后我跟她情投意合,就把她收做妾室了。”
顾晏舟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目光又落在两人叠在一起的手上,声音带着几分压抑:“自然记得……”
姜玉昭几乎不敢与顾晏舟对视,纤细的身子轻颤,小声道:“将军……”
顾晏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道:“还叫将军?如今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我声叔叔了?”
姜玉昭脸色苍白,轻咬着嘴唇,声音带着颤抖:“叔叔……”
这两个字在顾晏舟听来极其的刺耳,他脸色瞬间阴冷,双眸如寒潭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日随手救下的女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嫂子。
元氏见气氛有些紧张,打圆场道:“叔叔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回房好好歇息罢,母亲这几日照顾你大哥,所以才没到前厅接你,她正念叨着你呢。”
顾晏舟冰冷的眸子划过面前男女交叠的手,一言不发的拂袖而去。
姜玉昭松了口气,望着顾晏舟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见到他了。
……
晚宴上。
姜玉昭坐在顾瑾然身边,一整晚都心不在焉。
她始终能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姜玉昭坐立难安,凑到顾瑾然耳边小声道:“夫君,我想去更衣。”
顾瑾然看出姜玉昭脸色不好,体贴的询问她要不要让侍女跟着。
姜玉昭摇头,“我一个人就行。”
姜玉昭走过花园,府里的下人都在忙乎晚宴,此刻花园只有虫鸣鸟叫声。
黑夜中一道身影突然闪过,那黑影掳过姜玉昭纤细的腰肢。
姜玉昭被他狠狠压在旁边的柱子上。
“你……你放开!”姜玉昭轻呼,害怕的挣扎起来。
一道熟悉又好听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怎么?如今连我都不记得了?”
姜玉昭不再挣扎,抬头便撞上顾晏舟轻蔑的眼眸,“将军……”
“怎么又叫将军,今天在堂屋叫叔叔不是叫的很顺嘴吗?”
顾晏舟看姜玉昭眼眶微红,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样,心里一阵无名火。
他陡然捏住姜玉昭的脖颈,咬牙道:“打从一开始,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玉昭小脸变得青紫,双手拼命想要拨开顾晏舟的大掌,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说啊!你是怎么勾引的我大哥,是像当初在营帐里勾引我那样吗?”
顾晏舟又加深了几分力道,隐藏在黑暗中的眉宇带着杀气。
姜玉昭无助的微微摇头,“没……没有……”
姜玉昭不再挣扎,认命的闭上眼睛,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了顾晏舟的手背上。
顾晏舟看着那纤细的脖颈,那么脆弱,只需微微用力就能折断……
他莫名觉得烦躁。
他最终松开了手。
姜玉昭虚弱的滑下墙壁,跪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个不停,娇美的脸庞布满泪水。
顾晏舟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身影,“要是让我发现你做什么害我大哥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你!”
等顾晏舟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姜玉昭才艰难的站起来。
“夫人?夫人?”
姜玉昭的侍女意意在四处找她。
“意意,我在这……”
意意飞快的跑来扶着姜玉昭,担心道:“夫人去哪儿了?大少爷见你这么久没回,特意派奴婢寻你……呀!夫人你、你的脖子怎么红了?”
姜玉昭微微捂住脖颈,“不碍事,扶我先回房吧。”
自己如今这个样子再回到晚宴上,老太太和其他人看见定会生出别的是非,还是先避一避吧。
寝屋内,姜玉昭坐在放满珠翠首饰的雕花梳妆台前,菱花铜镜映出她清丽的小脸。
姜玉昭手指划过被掐红的脖颈微微停顿,思绪渐渐飘远。
姜玉昭第一次见到顾晏舟时是一年前,当时他正在边关行军打仗。
就在顾晏舟准备收兵时,见几个流氓欺辱一女子。
顾晏舟瞥了眼手下,手下立刻授意,上去砍死了几个流氓。
被欺负的女子面容娇美,寒冬腊月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衫,寒风凛过更显得她纤细娇弱,楚楚可怜。
姜玉昭望着远处那男人端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一身戎装,周身一股掩不住的肃杀之气。
她赤着脚朝他走去,还未开口说话,就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姜玉昭再次醒来是在温暖的营帐里,旁边的随军郎中正在整理药箱。
“这是哪儿?”姜玉昭轻声问。
郎中回道:“这是营帐,你身体虚寒,头上还有伤,这才晕过去的。”
姜玉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想起自己之前好像从什么地方摔了下来,其余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顾晏舟一身黑色大氅,大步来到床边,冷着脸道:“醒了?既醒了等下就快些离开,这里不是你该待得地方。”
姜玉昭眼中透着无助,“我无处可去……”
顾晏舟微微蹙眉,冷声道:“那是你的事情。”
说完便走出营帐。
姜玉昭意识到是自己头上的伤让自己失忆的,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寒冬腊月,她无处可去,被赶出营帐后只能缩在一处避风的角落躲着。
她身子本就不好,又只穿了件薄衫,被冻得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顾晏舟大步流星的从营帐走出,身后跟着几个士兵和军师正在讨论战事。
路过姜玉昭时,顾晏舟的脚步顿了顿。
身旁的侍卫见姜玉昭可怜,忍不住说道:“将军,这女子看着实在可怜,若是再冻下去只怕要死了。”
旁边的军师反驳道:“你怎知她是不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或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将军,我看此女子不宜久留,属下这就杀了她。”
军师说着便拔出长剑指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女。
姜玉昭被冻的浑身僵硬,她缓缓的抬头,苍白虚弱的望向面前高大挺拔的男人。
隔着细雪,顾晏舟冷眼对上姜玉昭清澈的双眸,他竟莫名的心头一颤。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他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扔在姜玉昭身上。
“咱们是行军打仗,若是有女子无缘无故冻死在军营,传出去影响名声。把她带回营帐。”说罢,便自顾自的接着往前走。
顾晏舟两个时辰后才回到营帐,一进来竟然看见姜玉昭在自己的寝帐里,心想这帮人是怎么办事的。
姜玉昭有些窘迫的解释道:“是他们让我在这儿的,我这就走……”
与顾晏舟擦肩而过时,皓腕突然被捏住,头顶传来顾晏舟的声音:“你叫什么?”
姜玉昭摇头:“我记不得了。”
顾晏舟嗤笑,“连名字都忘了?最近玺国的细作经常变着花样来刺探军情,你怎么证明你不是?”
他这是怀疑自己是玺国派来的?
说实话姜玉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但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有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所以她要拼命活下去。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当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须抓住他。
姜玉昭轻咬下唇,“将军思虑深远,既救了我,定是觉得我没什么威胁。我不过是弱女子,如今连自己名字都忘了……若是将军还不信我,我愿以死明志。”
说完,姜玉昭抽出顾晏舟腰间的匕首,闭眼朝自己脖颈刺去。
她在赌,她赌这个男人刚刚在雪地能为自己心软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她赌赢了。
顾晏舟反手夺过匕首,冷冷的看着她:“苦肉计对我没用,你若是不安分,我会亲手杀了你。”
顾晏舟虽嘴上这样说,但是吃穿用度从未苛责过姜玉昭。
但他也很少搭理她,大部分时间顾晏舟都在前线,就算回来也是研究战况。
大部分时候,都是顾晏舟坐在主位上翻阅军书,姜玉昭坐在不远处的软垫上,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
和玺国的第三次交战,北晋损失了大量士兵,顾晏舟最得意的干将也在战场牺牲了。
那晚顾晏舟醉醺醺的回到营帐,他高大的身形微晃,因为微醺平日里冷冽的瑞凤眼此刻带着几分妖冶。
见姜玉昭缩在角落,他招手道:“过来。”
姜玉昭听话的来到他身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顾晏舟抬起姜玉昭的下颚,眯眼望着她,“你怕我?”
“将军,你醉了。”
姜玉昭转身要去给顾晏舟倒茶,却被顾晏舟拉住手腕,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低喃道:“陪着我……小玉……”
小玉?
姜玉昭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腰间系着的玉佩。
这玉佩是她一直贴身佩戴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佩戴这枚玉佩。
只是这玉佩上的花纹别致,一定有特殊含义。
姜玉昭曾暗想,这玉佩一定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顾晏舟估计是看见自己的玉佩,才随口给自己取得名字罢。
索性姜玉昭也记不起自己到底叫什么,不如就叫小玉好了。
那天晚上姜玉昭破例睡在了顾晏舟的床榻上,两人合衣而眠。
不久后玺国败退,顾晏舟率领的军队要转战到青州,行军艰苦,无法带着姜玉昭。
顾晏舟派了两个侍卫护送姜玉昭回云州老宅。
临行前顾晏舟因为军事繁忙,没有亲自来送姜玉昭,不过他给了姜玉昭亲笔信,让她回到老宅交给顾瑾然,他们自会接受她。
果然回到老宅后,顾瑾然看见信后接受了姜玉昭,让她暂住在别院。
顾家人好吃好喝的养着姜玉昭,姜玉昭却觉得既然在人家住下了,总不能一直白吃饭,所以平日里主动去服侍老太太和元氏。
姜玉昭听府上的下人闲聊说,老太太从小就偏心顾瑾然,因为生他的时候先天不足,所以顾瑾然才体弱多病。
顾瑾然的正妻元氏与老太太不睦已久。
只因为元氏嫁过来已有数年,却无子嗣,早些年怀过孩子,可都不到半月就小产了。
某日众人在堂屋叙话时,姜玉昭给顾瑾然端茶,顾瑾然不小心碰到了姜玉昭的手,之后一直盯着姜玉昭的身影怔怔出神。
从那之后老太太看姜玉昭的眼神变了,没过几日就说要把姜玉昭许给顾瑾然做妾。
“这恐怕不妥,小玉是叔叔特意派亲信送回来的,怕是叔叔的心上人,母亲这么做,岂不是让他们兄弟离心?”元氏跪在老太太面前说。
老太太喝了口参汤,哼道:“晏舟三年五载都未必回得来,他当初信上只说让我们照顾她,又没说心悦于她,如今我把她给了瑾然,也不算辜负他的嘱托。况且就算晏舟看上了小玉,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轮不到娶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做正妻。”
“可此事也得瑾然点头才行啊。”元氏道。
老太太不悦的将茶水撂下,“我看不是瑾然不愿意,是你不愿意吧!此事不必商量,只要我点头,瑾然那边也不会有意见,你若是再啰嗦就滚出顾府!”
对于姜玉昭而言,现在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她的记忆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她能感觉自己失忆之前就对顾府有印象,她在顾府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只是她现在想不起来。
也许留在顾府,她就能很快恢复记忆。
不就是嫁给顾瑾然吗,她嫁就是了。
至于她脑子里时常一闪而过的身影,姜玉昭忽略不计。
只是没想到顾晏舟这么快就回来了。
房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嘎”一声。
姜玉昭的思绪被拉回来,起身去迎。
顾瑾然步伐虚浮,因为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带着几分血色。
“今日晚宴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姜玉昭搀扶着顾瑾然来到榻前,为他褪去外衫。
“只是有些乏了。”姜玉昭柔声道。
顾瑾然余光瞥见姜玉昭脖子上的乌青,抓住姜玉昭的手臂问道:“你脖子怎么了?谁伤了你?”
姜玉昭捂住脖颈,解释道:“这是我不小心擦伤的,并无大碍。”
“你莫要骗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是谁?是元舒吗?”顾瑾然质问,因为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姜玉昭连忙倒了杯水给顾瑾然,“不是大夫人,真的只是我不小心撞到的,夫君别动气。”
顾瑾然喝了口水,脸色才稍稍缓和,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姜玉昭脖子上的伤痕,脸上带着疼惜,“小玉,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嫁给我只是权宜之计,可我只要还活着,就不能让人欺负了你。”
姜玉昭眼神闪躲,被顾瑾然说中一时有些心虚。
顾瑾然再次起身朝屋外走。
姜玉昭连忙道:“这么晚了夫君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她问问清楚,究竟为何这般伤你。”顾瑾然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怒。
姜玉昭连忙去追,急急的劝道:“你误会了,我这伤与大夫人没有关系!这么晚了,大夫人定是睡着了,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难道夫君要把府上众人都惊动吗?”
顾瑾然这人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意志坚决,他一直怜惜姜玉昭,平日里就知道元舒明里暗里针对姜玉昭,但碍于老太太的面子,再加上元舒毕竟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顾瑾然也没在计较。
今日喝了些酒,再加上看见姜玉昭脖子上的伤口实在严重这才冲动。
姜玉昭和顾瑾然拉扯中已经来到了元舒的寝屋门前。
元舒正准备熄灯入睡,听见门口的动静便叫丫鬟开门。
元舒一看来的人是顾瑾然先是一喜,但又看姜玉昭跟在旁边,再看顾瑾然脸色不好,不解道:“夫君这是……”
“小玉脖子上的伤,是不是你做的?”顾瑾然质问。
元舒疑惑的看了眼姜玉昭的脖子,“夫君这么晚来是来质问我的?夫君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姜玉昭连忙解释道:“大夫人别误会,这伤口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少爷喝多了,你莫要与他置气。”
这元氏平日里就处处看不惯姜玉昭,如今这样,只怕是更恨姜玉昭了。
元舒冷笑道:“你当我是傻的?若不是你挑拨瑾然会这般?你这个狐狸精!”
“你不许骂小玉……咳咳……”
顾瑾然嘶声说着,咳得整个人都弯了下去,昏倒在地。
“瑾然!瑾然你醒醒!”元舒猛地推开姜玉昭抱着昏倒的顾瑾然,大喊:“快来人啊!快请郎中!”
元舒寝屋内,顾府上下都被惊动挤在屋子里。
老太太关切的看着床上的顾瑾然,“郎中,我儿如何啊?”
郎中收起灸针,恭敬作揖道:“回老夫人,大少爷本就有心疾,刚刚是怒火攻心,这才昏了过去,我刚刚已经为他施针,一会儿他就能醒了。”
老夫人稍稍松了口气,随即面色转冷,看向姜玉昭,“你给我跪下!”
姜玉昭跪下,目光扫过众人,看见顾晏舟坐在茶几旁漫不经心的擦拭着佩刀。
姜玉昭心中暗想着,都怪顾晏舟,本来她在顾家生存就困难,如今怕是更艰难了。
“你倒是说说,大半夜的瑾然不好好的待在屋里,为何会昏倒?”
“老夫人!都是小玉!她污蔑我伤了她的脖子,瑾然信以为真,来找我兴师问罪,这才气昏过去!”元舒跪在地上抢在姜玉昭面前说。
角落里顾晏舟拭刀的动作顿了顿,余光从未离开地上那道倩影。
老太太定眼仔细看了看姜玉昭的脖颈,“你这伤若不是元舒伤的,那是怎么弄的?”
姜玉昭满脑子都在想应对的说辞,余光看见顾晏舟饶有兴趣的瞥着她,好像诚心看她出丑。
姜玉昭心中气愤,恨不得直接把顾晏舟的名字说出来。
可若是说了实话,顾晏舟最多是被不痛不痒的训斥几句,她定是要被人指责水性杨花,夹杂在两兄弟之间,今后在顾府更加难以立足了。
“你回答不上来,就是承认你自己做戏来栽赃我!”元舒哭道:“求母亲为我做主!”
“回老太太,这伤只是我自己更衣时不小心嘞到的,大少爷看到后一时担心这才如此,和大夫人没关系。”
姜玉昭毕恭毕敬的说。
不远处的顾晏舟却突然讥讽道:“不知是什么样的衣衫,能将脖子勒成这样,姨太太也太不当心了。”
“姨太太”这三个字,他格外加重了语气。
这男人!
成心和她作对。
他究竟是有多讨厌自己,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顾晏舟冷眼看着姜玉昭,见她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心中一股无名火。
“晏舟说的对,什么衣衫能把脖子弄成这样?你当我是好糊弄的?!”老太太怒斥道。
就在姜玉昭绞尽脑汁想对策时,身后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母亲别怪玉姐姐了,她脖子上的伤是我不小心弄的。”
说话的是顾家三郎顾知也。
顾知也今年才十五岁,他虽是庶出,但是顾老生前最宠爱的妾室所生。
顾老临终前曾当着全族父老的面让顾老太太承诺,他死后顾老太太必须善待顾知也和他母亲杨氏。
因此即便老太太再不喜欢这个孩子,也不敢怠待他。
老太太一见是顾知也,脸色更加难看,“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不信你问玉姐姐……”顾知也连忙看向姜玉昭。
姜玉昭说道:“我脖子上的伤确实是三少爷所为,我之所以一开始没说,是觉得此事涉及三少爷,不敢妄言。”
角落里,顾晏舟脸色阴沉。
“嘭!”坐在上位的老太太怒拍桌子,冲着姜玉昭和顾知也指指点点道:“你们二人成何体统!当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出!”
“小玉!你身为瑾然的妾室,便要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你竟然和这小蹄子有了肢体接触!你让瑾然还有何脸面!”
元舒在一旁劝道:“母亲莫要动气,玉夫人如此不懂规矩败坏家风,当以家法处置。”
老太太赞许的点头,“你这就出去领二十杖刑。至于三郎面壁思过。”
姜玉昭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女子与男子最大的区别就是明明此事涉及两人,男子却能置身事外,而女子却成了罪大恶极之人。
“慢着。”顾晏舟突然开口,“此女既然如此不守规矩,不如免了杖刑,直接将其赶出顾府。”
姜玉昭泛着水雾的眼眸看向顾晏舟,顾晏舟望着她,想起当时在军营里,她也是这样用这样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眸,蛊惑了他。
现在他不会再受她的诱骗了。
姜玉昭开口道:“我自知此事是我有失分寸,任由老太太处罚,只是前几日郎中为大少爷诊脉,说大少爷身体好了许多,再多加时日定能有子嗣……我离开顾府是我罪有应得,可我担心大少爷醒来发现我不在,只怕会急火攻心……”
床榻上传来顾瑾然虚弱的声音:“母亲……求母亲饶恕小玉,不要将她赶出府……”
老太太连忙来到床边,担忧的握住顾瑾然的手,满眼心疼:“我的儿你终于醒了……你还为这女子说话,若不是她,你也不至于昏倒。”
顾瑾然看向姜玉昭,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我没事,这事不怪小玉……就免了她的杖刑吧,若是伤了她,那子嗣更是无望了。”
姜玉昭见顾瑾然一心为自己着想,心里有些许的感动,冲着他挤出一抹笑。
这笑落在顾晏舟眼里,就成了郎情妾意的暧昧。
看着很是刺眼。
老太太觉得顾瑾然说的有道理,当初决定留下姜玉昭就是看她模样生的好,像是好生养的,想着给顾瑾然留个孩子。
若是姜玉昭走了,她还要费心去重新张罗女子。
“既然你这么说,那便免了杖刑,改为抄十遍女戒,好好改改这行为不端的毛病!”
姜玉昭微微福身,“多谢老夫人。”
老太太起身,身后跟着丫鬟婆子好几个,走到姜玉昭身边,冷声吩咐道:“这些日子好好伺候瑾然,若是再有闪失可不会向今日这般轻轻放过了……还有,明日开始我每天都会让人给你送一碗安胎药,你喝下去,尽快怀上子嗣。”
嘱咐完这些,老太太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回去。
姜玉昭望着一行人的背影,疲惫的叹了口气。
“这路不是玉夫人自己走的吗,怎么还会叹气?”
姜玉昭微微侧头,一股好闻又熟悉的沉香气萦绕鼻尖,顾晏舟在她耳边低声道。
姜玉昭眼波流转,正欲开口,身后床榻上的顾瑾然一面咳嗽一面唤着她的名字。
姜玉昭只得连忙跑到顾瑾然身旁,抚顺着顾瑾然的后背。
顾晏舟冷眼瞧着,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一言不发的拂袖而去。
翌日晌午。
姜玉昭正独自坐在书房抄写女戒,时不时揉一揉酸楚的手腕。
冰梅纹窗格外突然飞出一颗小石子,砸在姜玉昭面前的宣纸上。
姜玉昭蹙眉,起身推开窗子。
院子里安静的只有微风声,并没有人。
姜玉昭正纳闷着,不远处的老榆树上,顾知也随意的坐在树干上,嬉皮笑脸道:“玉姐姐,是我!”
姜玉昭诧异,连忙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幸好现在正值晌午,丫鬟们都去午膳了。
“你来做什么?”姜玉昭压低声音,“若是找你大哥,他现下正在寝屋小憩。”
这小子又来做什么,还嫌她抄的女戒不够多?
自从姜玉昭来到顾府,顾知也就盯上了姜玉昭,时不时的和她搭话。
虽然感谢昨日顾知也为她解围,但姜玉昭总觉得他没那么好心。
顾知也灵活熟练的从树上跳下来,凑到窗前,一双与顾晏舟几分相似的桃花眼泛着笑意。
“昨天我看见了。”
姜玉昭心中一惊,“你看见什么了?”
顾知也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自然是看到二哥把你抵在墙角掐着你的脖子啊。”
“你、你想做什么?”姜玉昭皱眉瞪着他。
顾知也说道:“玉姐姐,老夫人让我三日后每日去二哥院中读书,二哥那个人你也知道,整日不苟言笑的,不怕我一个人在那孤单,不如你去求二哥,让你作为我的伴读每日陪我读书,如何?”
“不行。”
姜玉昭想都没想的拒绝。
顾知也料到姜玉昭会有这个反应,“好,那我这就到老夫人那把我昨日所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说着就要走。
姜玉昭连忙扯住他,深呼一口气,“你这是吃定我了是吧?”
顾知也撒娇道:“好姐姐,你就来陪我嘛……要不然你每天呆在屋里也无趣。”
“就算我去求顾晏舟,他也不会答应的。”姜玉昭说。
“我不管!你就看在我昨天替你解围的份上,我一定要你陪我!要是你不答应,我这就去告诉老夫人!”
姜玉昭扶额,她若是想在顾府待下去,就不能得罪老夫人……
若是她真的去做陪读,也不是全无好处。
元舒本来就不待见自己,昨天这事也出,她日后只怕更视自己为眼中钉。
若是自己每日去陪读,正好找借口拜托元舒的细碎磋磨。
只是顾晏舟……他如今那么厌恶自己,只怕不会同意。
姜玉昭叹气,“罢了,我答应你就是,只是那件事你必须烂在肚子里,不能和任何人说。”
“那是自然。”顾知也眉开眼笑,催促道:“那你赶快去吧,快去快去。”
姜玉昭将抄好的女戒亲自送到舒沁苑,元舒的侍女阿秋冷着脸接过,“夫人正午睡呢,没空见你。”
姜玉昭起身准备离开,从里屋屏风后传来元舒的声音,“等一下。”
元舒一身软锦织花袍子,衬得身段风韵。
姜玉昭听下人说,顾瑾然当初和元舒两情相悦,但元家碍于顾瑾然身子不好,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是顾瑾然亲自上门提亲五次才打动了元家。
婚后前几年两人一直琴瑟和鸣,直到元舒有了身孕,可是不足半月却流产了。
老太太把所有责任都怪在元舒头上,元舒也因为小产身子亏空无法再生育。
之后两人的感情便貌合神离。
“昨日的事情我不想同你计较,母亲让我以后每日都送一碗安胎药给你,希望你尽快诞下孩儿。”元舒朝阿秋递了个眼色。
阿秋将药碗端到姜玉昭面前。
“今日你既然来了,就在这儿喝了吧。”元舒说。
姜玉昭低头看着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汤,“夫人,我等下还要去厨房给大少爷煎药,这药我拿回去等下再喝。”
“你算什么东西!夫人的命令你敢不听?!”阿秋拔高嗓音骂道。
姜玉昭蹙眉,”不是我不听夫人的命令,这药既是老太太让送的,我自然会喝,只是大夫人非逼着我在这儿就喝了,难不成这药里还添了别的东西不成?”
阿秋气急败坏道:“你、你敢这么污蔑夫人!这要是今儿一早老夫人送来的,我们连碰都没碰,你一个妾敢怎么对夫人说话,信不信夫人这就给你打发出去?!”
元舒语气平和道:“并非我逼着你在这儿喝了,而是母亲的意思是以后送去的每一碗都要看着你喝下。你若是担心这里面被人加了东西,大可以请郎中来看看。”
“不必了,夫人这么说,我岂有不信的道理。”
想来元舒也不会蠢到这么明晃晃的下毒,更何况姜玉昭若是生出孩子,也会记在元舒的名下。
她如此热心推动此事,只怕是想尽快有了孩子后,去母留子。
姜玉昭端起药碗,犹豫了一下将药汤一饮而尽。
出了舒沁苑,姜玉昭转头朝着顾晏舟的住处去了。
顾晏舟院外的小厮说顾将军去射猎场还没回来。
姜玉昭微咬下唇犹豫了一下,准备离开。
既然他不在,那就改天再来。
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
姜玉昭转身,撞上一堵宽厚的胸膛。
顾晏舟一身鹅黄色镶金边袍子,腰间缀着一枚白玉佩,玉冠束发,一双瑞凤眼深邃而锐利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姜玉昭有片刻晃神,想起第一次见到顾晏舟的场景。
身姿挺拔的少年将军高坐在马上,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姜玉昭正要开口,可顾晏舟却一句话不同她说,抬脚往院中走。
姜玉昭只好厚着脸皮跟上去。
顾晏舟走进书房,将身上的大氅随意扔给侍卫,径直坐在案桌前拿起毛笔书写,仿佛姜玉昭不存在一般。
气氛凝结,姜玉昭犹豫着到底该如何开口。
顾晏舟余光看见那抹倩影,内心莫名升起烦躁,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阴阳道:“玉夫人作为我大哥的妾室,独自来见我,怕是不合规矩吧?”
“是……是三少爷,他让我过来求你,过几日读书他想让我陪读。”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姜玉昭心中惴惴不安,觉得这屋子里有些闷热,热的她想把外衫脱了。
半晌,顾晏舟才嗤笑道:“求我?怎么求?”
姜玉昭为难的咬唇,一双眼眸水雾雾的瞪着顾晏舟,“既然将军不愿意,那就算了。”
反正她问也问过了,顾晏舟不同意,那她也没办法。
姜玉昭正要推门离开,身后顾晏舟伸出手臂拦住。
顾晏舟居高临下的睥着她,“我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将军既然不愿意,那自然不会再打扰。”
顾晏舟对姜玉昭急于划清界限的举动格外厌恶。
明明该避之不及的是他,凭什么她急着保持距离!
顾晏舟冷哼,一步步将姜玉昭逼进墙角,“旁人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我只不过让你求我,你就这么不情愿,别忘了是谁把你救回来的!”
姜玉昭紧贴着身后的墙壁,抬头对上顾晏舟愠怒的眼眸,“将军就这么讨厌我容不下我?小玉的命是你救的,将军不喜欢,收回去便是。”
“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顾晏舟浓重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的沉香气喷洒在姜玉昭的小脸上,顾晏舟高大的身体挡在她面前,姜玉昭更觉得燥热,额间涌出薄薄的汗珠。
姜玉昭带着几分自嘲:“将军上次掐我的印子还未消下去,这次不妨用力些,给我个痛快。”
说完,姜玉昭将纤细的脖颈扬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顾晏舟气不打一处来,“你舍得抛下顾瑾然去死?”
姜玉昭蹙眉,突然想到这个时辰不知道顾瑾然是不是醒了,担心醒了若是找不到她,被下人察觉告诉老太太,又要多一条罪名了。
可这担忧在顾晏舟看来,就成了担忧思念。
顾晏舟真恨不得掐死她。
“将军,我的命是你救来的,就算嫁给顾瑾然,我的命依然是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顾晏舟打断她的话,“那我让你杀了顾瑾然,你也愿意?”
姜玉昭朱唇微启,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顾晏舟哼道:“做不到是吧,你就当真对顾瑾然情根深种。”
姜玉昭眼中蓄满泪水,清丽的小脸因为燥热白里透粉,娇弱的声音透着委屈,“将军,求你……不要为难我……”
顾晏舟望着姜玉昭,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她因为热,胸前附着薄汗,属于少女的香气丝丝绕绕的钻进他的鼻腔。
顾晏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退后一步,尴尬的别过头。
明明不打算对她留情面,可是一看见她就动了恻隐之心。
这个女人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迷药。
“你走吧,我答应你就是。”顾晏舟冷声道。
姜玉昭怔怔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察觉到姜玉昭的目光,顾晏舟不悦道:“看什么?不怕你夫君醒来找不到你?”
姜玉昭回过神来,微微福身离开。
姜玉昭走后,顾晏舟的侍从千山走进来说:“将军如此厌恶她,为何会答应她陪读啊。”
顾晏舟重新坐回案桌前,漫不经心的说:“我将她放在我身边,为的就是观察她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她有什么异样,我也方便察觉。”
千山恍然大悟的点头,“将军说的是啊,不过早知道这女子如此让将军费心神,当初在战场还不如一剑杀了她。”
顾晏舟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千山立刻闭嘴。
当晚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特意来欢愉阁提醒姜玉昭和顾瑾然。
“老夫人吩咐了,往后每隔半月会让郎中来给玉夫人诊脉,今夜良辰吉时,大少爷和玉夫人可别辜负老夫人的嘱托,尽快行周公之礼。”
姜玉昭听着门外嬷嬷说完,尴尬的不好意思看顾瑾然。
“咳咳……知道了,你下去吧周嬷嬷……咳……”顾瑾然靠在榻上朝着窗外道。
窗外没了动静,房间只有烛火微微晃动。
顾瑾然看出姜玉昭的无措,朝她招手:“小玉,过来。”
姜玉昭乖乖来到顾瑾然床边坐下。
顾瑾然握住姜玉昭的手,指腹轻轻抚摸着。
姜玉昭轻颤一下,浑身僵硬道:“老夫人这么说了,那大少爷要……”
“不必理会母亲,你若不愿意,今晚我还去侧屋睡。”顾瑾然柔声道。
自打姜玉昭嫁给顾瑾然,顾瑾然就没有强迫过姜玉昭,所以两人至今还没有夫妻之实。
“可是……为什么?”姜玉昭犹豫着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要天上的星星老夫人也能想办法弄来。
如今娶了她,却不碰她。
顾瑾然如温玉般的脸颊带着柔情,握着姜玉昭的手轻咳道:“我本是将死之人,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让你嫁给我,已经是对不住你了……我若是强行逼你,只会让你恨我,小玉,你可以不爱我,但我不想让你恨我……你能明白吗?”
“我……我……”
姜玉昭心里不是滋味,安慰道:“你不会死的,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顾瑾然笑笑没再说话,在姜玉昭的搀扶下去了侧屋。
照顾好顾瑾然后,姜玉昭重新躺回床榻。
累了一天,姜玉昭不到半刻便缓缓睡去。
睡梦中,姜玉昭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她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物,直到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
“好热……为什么还是这么热……”
就在她伸手去解肚兜带子时,床榻前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
那人不由分说的吻住姜玉昭的唇瓣,带着老茧的大掌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游荡。
身上的肚兜早已不翼而飞,两道身影叠在一起。
意乱情迷时,姜玉昭问:“你、你是谁……”
男人亲吻着姜玉昭的额头、鼻尖,最后停留在朱唇,眼中透着深情。
“小玉……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翌日清晨,姜玉昭缓缓醒来,望着头顶的刺绣床幔,她突然想起自己昨晚的梦。
姜玉昭猛地坐起来,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衣物完好,这只是梦啊。
可是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
昨晚梦中与她一起鱼水之欢的男子……姜玉昭记得梦里那双好看的瑞凤眼。
竟是顾晏舟!
姜玉昭捂住自己发红的脸颊。
她怎么会梦见顾晏舟,还是那种梦!
姜玉昭稳了稳情绪,才起身洗漱更衣,她还记得今日要去顾晏舟那做伴读。
姜玉昭和顾瑾然用早膳时顾知也就找来了。
“玉姐姐,我来找你一同去。”
顾知也大摇大摆的进来,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
顾瑾然疑惑的看向姜玉昭,“你跟三郎要做什么去?”
姜玉昭解释道:“老夫人交代让将军教三少爷读书,三少爷让我做伴读。”
顾瑾然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
顾知也跳起来摇着顾瑾然的手臂道:“好大哥,不过是两个时辰,你也知道二哥的性子,我一个人实在害怕,反正你也要休息,不如让她陪我。”
顾瑾然苍白的俊脸挂着一抹宠溺的笑,“拿你没办法,到了晏舟那不能无理。”
“好!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顾知也兴奋道。
顾瑾然看向姜玉昭,眼中带着担忧,“小玉,去了之后晏舟如果为难你你随时回来,回头我去同他说。”
姜玉昭点点头,“我把意意留下,夫君若是有事找我就让意意去。”
姜玉昭跟着顾知也朝明月居方向走,走到院子里时,顾知也突然故作神秘的把姜玉昭拉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