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汀兰沈颂川是小说《强迫男主后,我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狂野萝卜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强迫男主后,我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的章节内容
“下yao下到我头上,你也够大胆的。 ”
男人的嗓音冷冽如冰渣,赵汀兰听得心尖一抖,下意识就要从这人身上滚下去。
不行。
憋气三秒之后才睁眼,这是赵汀兰以往迫使自己迅速镇定下来的诀窍,短暂的窒息感会让她的精神稍微得到集中。
强压住那一波又一波如同浓浆滚滚而来的灼热感和对这男人发自本能的害怕,她强迫自己往声音的方向垂头望去。
是的,她,赵汀兰,一个二十八岁还在大城市打拼无暇顾及个人状况的社畜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穿书了,穿成了出场三章就横死的恶毒女配就算了,还恰好在一个女配刚给自己和男主沈颂川下完药的尴尬节点。
此时此刻的她正跨坐在一个对她本人来说完全陌生的异性身上,房间里还有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气氛。
他穿着一身洗的米白的衬衫,衣领利落笔直的折痕还能看得出来一点它原本规整的模样。
被扯了纽扣的衬衫散到两边,他的胸膛结实肩膀宽阔腰腹劲瘦,锁骨精致,脖颈修长,喉结分明。
不知道是同样的药起了作用、还是母单多年的赵汀兰对这男主也生了色心,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可那点儿色胆转瞬就被沈颂川脸上的警告给吓了回去,他的五官只比结实的身材看着更令人感到冷峻威严。
眉峰如刃,鼻梁挺拔如美工刀刻画出来的一般,脸部轮廓锋利而清隽,只是那双狭长眸子里的的戾气恨不得把她给就地正法。
要不是赵汀兰熟知剧情,可能她还真能被沈颂川这强装镇定的模样给唬过去了。
“我给你一次机会, 现在你再不走,就不是劳改这么简单了。”
沈颂川说这话的时候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赵汀兰觉得自己浑身发红发烫,可他连脸都没红,周身甚至更加冰冷。
这也是原主在进行到最后一步落荒而逃的原因,她以为药对这人没起作用,又听见了沈颂川口中的机会,所以强忍着身上的变化,麻溜地逃了。
最后便宜了半夜“恰好”来找男主商量工作事宜的女主。
而同样中了药的原主呢?
她从沈颂川的住所匆匆逃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力气,最后被好几个街溜子给轮番糟蹋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糟蹋完之后就这样被扔在了路边,失血过多而亡。
赵汀兰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想要抓住点什么,抚上了沈颂川的手臂。
沈颂川的反应不比她刚才的轻,他先是迅速地反握住了赵汀兰的手,一双狭长的凤眼猩红迷茫了一瞬,然后更加飞快地撇开。
瞳孔也变得清明,清明中透着万分的厌恶。
赵汀兰差点被他甩到桌下去,她稳了稳身子,一点都不恼。
这么大的力气,要有那个能把她扔出去的理智的话,她早就被他给扔出去了。
沈颂川已经箭在弦上,根本连碰她一下都不敢。
狭长的眼尾充满暧昧的猩红色,沈颂川刻意控制着呼吸的频率,却阻挡不了那气息一下一下用力扑在赵汀兰白嫩红艳的脸颊。
赵汀兰不知道沈颂川是什么感觉,反正她更热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弯下了身子,沈颂川的低喝声还没有从喉间出来,便感到身上一轻,随即响起轻快的脚步声。
伴随着长长的呼吸声,沈颂川闭上了眼睛。
他原本是有些同情赵汀兰的遭遇,但妇女的事情不归他管,该去找部队妇联才对。
可今天赵汀兰跪到了他家门口,沈颂川没办法,天已经黑了,不可能直接把赵汀兰带到家里去,所以把她领到了办公室来。
谁知道她会趁他不注意在他的水杯里下那种东西?这玩意早些年就被严厉打击了,赵汀兰不仅有,还下到他的杯子里来了。
机会?
沈颂川没有那么仁慈,也没这么蠢,这样的女人就该吃枪子儿。
隐约中他听到了外间的锁门声,心稍微放下,这时才敢松开紧掐着掌心的手,指甲缝里隐约露出粉红色的血迹。
再睁眼时眼底一片猩红,呼吸也不受控制地急促,喉间也传来似有若无的喘xi。
可脚步声没一会儿又匆匆回来了,沈颂川气息粗重,汗水沿着他的额角落下,他难耐地仰了仰头,一只手撑着桌子的边缘往后退。
却不曾想平时总嫌又宽又大的办公桌也有觉得小的时候,指尖触到了墙角,沈颂川薄唇微张着盯着赵汀兰。
警告,威胁,厌恶。
黑眸沉得像墨水,却燃烧着熊熊热火。
赵汀兰一双杏眼也同样瞪了回去。
走?沈颂川这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小说里的他铁面无情,对事不对人,手段狠戾。
不过一人除外,那就是原剧情里本该出现在这里帮助沈颂川解毒的那位女主,但对于女主来说,沈颂川无疑也是一个难以攻略的对象,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年代用这样的法子。
赵汀兰现在得罪了沈颂川,就算跑了也是死路一条,躲得过小混混也躲不过第二天清醒的狠戾男主。
还不如办了他。
正好她也需要。
爬上桌子,羞耻感、道德感、原书剧情......统统都抛之脑后,赵汀兰狠狠地扑了过去。
她要先从这里活下去,再想方设法好好活着!
当本能碾碎了理智,赵汀兰觉得自己一开始强人所难的样子已经够粗鲁了,轮到脑子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沈颂川时,简直是狼吞虎咽。
赵汀兰原本还想留意一下女主什么时候来,可她压根没有这个时间去分神,一直等到外面的天蒙蒙亮,沈颂川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
“娶我。”
赵汀兰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出于一开始“强人所难”的愧疚都没有了,眼皮子都没什么力气睁开,嗓音绵软低哑。
这样一晚上,她觉得全身的水分都蒸发完了,渴得厉害。
但比起喝水来说,更重要的是原主本身的目的。
和现在的她刚好一致了。
荒唐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赵汀兰竟然也理解到了当初自己气得牙痒痒的原主身上的苦了。
原主本是一个乡下姑娘,小时候父母便和关系好的隔壁一家的男孩余路平结了娃娃亲。
后来犯了洪涝,余路平的父母不幸去世,赵家父母便把八岁余路平接到自己家里当亲儿子养,一养就是八年。
十岁的余路平要读书,赵家父母便送了余路平去镇上唯一的小学,十六岁的余路平要去当兵,赵家父母便拿了所有的积蓄,助他走出乡村。
在余路平去当兵之前,他曾经跪在赵父赵母的面前写下了保证书,只要他活着一天,津贴和工资便都是赵家的,如果他有幸立下军功在部队立足,那就一定会接赵汀兰去部队当风风光光的军嫂。
一晃八年过去,赵汀兰的父母接连病逝,赵家的房子被赵汀兰的奶奶给抢了回去,长相娇美的赵汀兰也被赵奶奶打着主意要嫁给隔壁村彩礼丰厚的老鳏夫,与此同时,余路平也已经三年没有了音讯。
走投无路之下,赵汀兰只好拿着那张保证书,求着村支书给她开了介绍信,从南方的村子一路坐火车来了首都。
余路平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名气不小,所以到了首都反而十分好找。
只是才一找过去,余路平就冷冷地告诉她,儿时的戏言不作数,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至于补偿?十张大团结,二十斤粮票。
爱要要,不要就滚。
赵汀兰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可余路平已经是大团长,哪是她一个无知的乡下姑娘能斗得过的?
于是她是打听到了余路平现在谈的对象,也就是书里女主宋雅秋,和她说出实情,想让宋雅秋主动离开余路平。
实则对于宋雅秋来说,余路平也不过就是一个跳板,她的真正目标一直都是沈颂川。
赵汀兰的出现让宋雅秋看到了一条捷径,于是她假意给赵汀兰指了一条更好的路子,顺便给了赵汀兰这样一包活力十足的药。
赵汀兰和余路平的感情早就在她不被承认的那一刻就覆灭了,在得知可以有手段嫁给更好的人之后,她犹豫了没多久,采纳了宋雅秋的建议,那时候的她甚至把宋雅秋当成了自己的知心好友、救命稻草。
谁知只是垫脚石罢了。
赵汀兰死了,死无对证,沈颂川对怀里瑟瑟发抖的娇弱女主宋雅秋愧疚不已,很快就和她领了证,余路平虽然心有不甘,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死心。
这本就是本黑莲花文,赵汀兰在之前让女主宋雅秋离开余路平的时候又做了不少令读者反感的事,所以这个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没人觉得不对。
小说嘛,爽就是的。
曾经的赵汀兰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本年代文一路爽到尾,她一口气就看完了。
现在自己成了那个本该暴毙在街边的恶毒女配,赵汀兰就笑不出来了。
但她的人生她做主,所以也不管自己刚刚说出的那两个字对于男主沈颂川来说有多惊愕离谱。
她的人生,她自己爽就完事了。
感受到旁边那人突然起身,赵汀兰也懒得掀动一下眼皮子,可又贪恋沈颂川那身结实的腱子肉,好歹是把一双圆润的杏眼睁开了一条缝儿,肆无忌惮地看了过去。
反正更不要脸的事情都做了,那就不要脸到底。
春天的首都还泛着凉意,但朝阳已经从玻璃的窗外透了进来,暖色的光线在浅色的窗帘下显得更加温和,打在沈颂川的身上,深刻健硕的肌肉看着都温和了不少。
沈颂川活到二十六岁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无耻,卑鄙,下流。
他裤子只解了腰带,随手拿过已经滚得皱皱巴巴的衬衫套上,只往桌上看了一眼便飞快别开脸。
往日用来模拟战场的长桌成了他们的昨晚荒唐的“战场”,沈颂川觉得反胃。
昨天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对一件不归属于他的事情心软,也教会了他一个道理——
心软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这个代价竟然是他的一辈子?他一眼都不想再看见赵汀兰,还娶她?
“做梦。”
平淡低沉的语调不带一丝波动。
赵汀兰不意外沈颂川会拒绝,她也无所谓沈颂川现在的冷淡和敌意,她反而还能很坦然地承认自己这样对沈颂川确实不光彩,很卑鄙。
可箭到弦上,前后都是豺狼虎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女配之前做的事情狠狠得罪了女主所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还替他人做了嫁衣。
赵汀兰不可能做这个替死鬼。
昨天要是跑出去,就会被女主安排好的街溜子劫走,若是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第二天也会被沈颂川给弄死。
哪怕沈颂川哪根筋不对了大发慈悲把她放了,回到村里也要被赵家给卖了。
赵汀兰目前只能走嫁给沈颂川这条路,她也管不了沈颂川的想法,她现在的目标是活下去,不是造福人类。
所以不光彩又如何?令人唾弃又如何?
顶多算是亏欠了沈颂川,不过昨晚他那豺狼虎豹不知休止的样子,他就敢说自己不爽快?
“你只能娶我。”
沈颂川不是蠢人,不必她说太多。而且两人虽然有了那样的亲密接触,可沈颂川绝对不是那方面思考的动物,她不指望一夜之后他就能对她心有所属。
即便是在原剧情里,沈颂川一开始对女主的也只有责任。
落到赵汀兰这里,她不能指望沈颂川在她的算计下还能对她有什么责任感。
她只能威胁他,而且威胁的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太多,不然男人的逆反心理起来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是有可能的。
赵汀兰也起来慢条斯理地穿衣服,反正两人该做的做了,该看的也看完了,一身白皙嫩滑的肌肤上布满了红印。
她想起他几乎疯了似的啃咬还心有余悸,如果是昨晚,赵汀兰当然不敢对疯子吹胡子瞪眼的,可现在赵汀兰实在忍不住,抬头剜了沈颂川一眼。
恰好撞见这人狼狈挪开目光的模样,英俊无比的侧脸上染上一抹红。
胜利者都有着重新审视战场的习惯,脑海里甚至会浮现出自己多么英勇善战的高昂形象。
沈颂川也这样?
赵汀兰抿唇笑了。
人生顺遂如沈颂川今天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踩了个大坑,恼火之余起初还想了个两败俱伤只供发泄怒火的方法——
那样的话赵汀兰肯定是要吃枪子儿了,不过他的人生也毁了。
但能在这个年纪就走到这个位置的沈颂川显然不是什么傻蛋二狗之流,他付出的鲜血与汗水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流不完的。
他的野心不止于此,更不能让前途败在一个这样无耻的女人手里。
思忖片刻,沈颂川想到了一个在这种地狱般状况下的“最优解”,习惯性的看向对方准备下达命令,却好死不死对上了那双狐狸精一般勾人的眼睛。
好像对他还有嗔。
紧急避难似的偏开头,又听见她的嗤笑声。
沈颂川的拳头紧握,他从没有这样屈辱过。
但天越来越亮,他利落道:“我会娶你。”
赵汀兰挑了挑眉,没有立马欣喜:“但是呢?”
她可不信这男人会老实和她做寻常夫妻,赵汀兰知道自己不过是占了时代的便宜,这年代,牵个手都有可能被判流氓罪的,更何况他们昨天那一整晚没停歇的事。
虽然这事你不说我不说也没人知道,但咋可能不说?
“我娶你两年,这两年里你住家属院,我住办公室 ,互不干涉,非必要情况也不要见面,两年后办离婚,你哪儿来哪儿去。”
沈颂川今年才二十四岁,未来的仕途还长着,结婚原本就不在他近两年的计划里,赵汀兰想要什么他不难猜到。
茶是自己喝的,人是自己睡的,这事他自己也不能完全撇开关系。
赵汀兰听得心里直抽抽。
虽然知道肯定有落差,但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对宋雅秋那是一口一个保证,保证娶她,保证对她好。
对她就成了这样?好歹是给他折腾了一晚上,赵汀兰下个桌子都费劲,腰酸腿麻的就混了个房子住?
她不干。
“婚期两年我同意,分开住我也没意见,但是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在首都怎么养活自己?而且我原本就是因为走投无路才离开家乡来这儿找那个渣男的,你要我回去?”
原本是质问的话从赵汀兰现在的口里说出来那叫一个绵软温柔,别说沈颂川 ,赵汀兰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昨晚的时候她还以为做那事的时候声音就会不自觉变成那样,谁知道这是她原本的声音?
沈颂川见过几次赵汀兰,对她的声音不陌生,南方的姑娘就是这样,说话细声细气,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还翘舌前后鼻音不分。
只是这语气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他听着总觉得有股子撒娇的意味。
可她的事情还想要他来管?
见男人不说话,赵汀兰边弯下身子穿鞋边继续:“我也不要很多,沈首长四分之一的津贴就够养活我了,要是有工作机会的话也麻烦您帮我留意一下,我要是有了工作便也用不上你补贴我了,户口的问题也解决了。”
话说完,鞋也穿好了,赵汀兰站直身子,仰起小脸和沈颂川对视,一点不带怵的,也不觉得羞愧。
赵汀兰现在一无所有,没钱难不成饿死在家属院?她在沈颂川那儿的骂名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拜金也无所谓。
沈颂川的办公室里不可能有镜子,但刚才在玻璃书柜的倒影里,赵汀兰已经被自己隐隐约约照出来的面容和身段给惊艳住了。
这女配是哪个年代都稀缺的尤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冷硬如沈颂川也不会例外的。
谁让他也长了眼睛?
而且赵汀兰很懂谈判的技巧,先把条件提上去, 随后在退一步,对方更容易接受。
结婚除外,她原本想要的就是一份工作。
首长的津贴不低,四分之一赵汀兰够用了。
她说完,长长的眼睫垂下,随手撩起耳边的碎发,清瘦的脸颊白白净净,唯有唇瓣娇艳欲滴。
赵汀兰心里打着鼓,书里的女主可是钻在沈颂川的怀里抽泣,她稍微茶一下,应该也可以吧?
“工资可以给你一半,工作?部队办公室里各式各样的工作都有,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没那能力我帮你留意也没用。”
听见工资有一半归她的时候赵汀兰眼睛立马就变得亮晶晶了。
社畜嘛,和钱过不去干嘛?
所以后半段话她也不计较了,笑脸盈盈地看着沈颂川:“反正你先帮我留意着,有机会我就去争一争,管它成不成,我争了再说。”
她总不能嗤之以鼻地告诉沈颂川——
“老娘一个在公司打拼了五年的资深牛马,你该问的不是我会干什么,而是不会干什么!”
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赵汀兰毕业的那年正值经济最差,毕业生做多的时候,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工作,她活生生把自己学成了全能卷王。
领导布置的不管是什么,她都能看两眼。
赵汀兰心里忽然犯嘀咕。
刘总本来说了这个季度就要提拔她的,还没升上去呢,先掉火坑里了。
怪可惜的,听说工资能涨到两千呢。
虽然简单,但两人的事情也就这样草草定了下来,沈颂川本就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前途才受了赵汀兰的威胁要娶了她,所以有些事情他也必须要交代清楚:
“昨天那个药是你自行销毁还是我来。”
这种东西早就被禁了,赵汀兰是乡下人,乡下有些妇人弄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也不奇怪,可这是大隐患。
说起药,赵汀兰就想起了给她送药出主意的宋雅秋,她恍然记起昨天晚上好像有几声敲门声,只是脑子太迷糊,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赵汀兰忽然觉得有几分玩味,钟情沈颂川的宋雅秋昨天亲眼撞破了她拿着宋雅秋送来的药把沈颂川给吃干抹净,想来现在滋味不好受吧?
“又在想什么?”
沈颂川冷冷的看着赵汀兰。
赵汀兰现在已经不怕沈颂川了,她整理好了衣裳,抬头看向沈颂川,露出一节雪白的脖颈,脸颊粉嫩,回答他刚刚的那个问题:“没了,昨天都用你身上了。”
沈颂川额角青筋一跳:......
她究竟是这样一脸淡然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有别的话要交代,两人即便是要结婚也不好在这个大清早的时间被人看见从办公室里一起出来,而且沈颂川也看出来了赵汀兰压根就不是个傻子,她的药已经物尽其用,想必也不会再拿出来了。
沈颂川问赵汀兰:“你现在住在哪里?家里几口人?户口本在身上吗?”
谈正事赵汀兰还是不插科打诨的,“现在就住在部队附近的招待所,我的介绍信快到期了,你得给我开一张信的。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上了,我的娘家你就当没人了,不必理会,我也不会和他们往来。”
又说:“对了,我快没钱了,结婚的事情越早越好。”
沈颂川:......
他拿起外套,看了眼手表,也简单给自己做了个介绍:“我籍贯在沪市,家里三兄弟我排行末位,父母也在沪市工作,结婚的事我事成之后会写信告诉他们。”
结婚对于沈颂川的父母而言也是老大难的问题,逢年过节只要是家里来信或者电报被催的最多的也是这个,两人假结婚也算是暂时的解决了这件事。
沈颂川没有和赵汀兰商量的意思,他也不想赵汀兰和他的家人打交道,更没想过办婚礼。
赵汀兰不会得寸进尺,能进展到这么顺利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还要求什么婚礼或者见父母?
反正过两年就得离,倒不如少了这档子麻烦事。
事情商定,赵汀兰便拿着沈颂川给的钱和票扶着腰从办公室出去了,出门初跨开步子的时候她还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腿也酸得发颤。
她回头又看了那人一眼,沈颂川在整理他们昨晚的“战场”,动作麻利,一点都不在意她如何。
沈颂川腰窄腿长,肩宽背阔,赵汀兰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昨晚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
听见关门声,沈颂川的心情才算是平静了下来,他从柜子上拿了一张纸,犹豫片刻,打开钢笔帽尖,开始写结婚申请书。
虽然是走个过场,但军官结婚也都是需要上级批准的,赵汀兰也要过得了政审才能成为他的妻子。
画上最后一个句号,修长的手指微微停顿,墨汁缓缓散开,沈颂川又抬起了笔尖,将申请书叠好封进了信封。
他想起赵汀兰脸上那些笑,像个狡猾的狐狸似的,他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可除此之外沈颂川又能怎样呢?在沈颂川的心里,他的未来和仕途当然是凌驾在任何东西之上的。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真的屈服了,这两年他绝对不会踏进家属院半步,多看赵汀兰那个女人一眼都算他输!
赵汀兰不知道沈颂川怎么想,要是知道了大概也就是可惜一下子,毕竟这么大一个大帅哥谁不稀罕多看几眼呢?
到了招待所楼下,却早有一个人在那儿等着她了,宋雅秋穿着的还是赵汀兰记忆里昨天的衣裳,眼下一抹乌青。
不过这也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女主和女配的长相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黑莲花女主当然要配上一副小白花的长相才带感。
宋雅秋身材偏瘦却高挑,肤白唇粉,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迎着春日的朝阳,她那身纯白的棉裙衬得她清新脱俗、十分可人。
赵汀兰不意外宋雅秋会在这里,她睡了宋雅秋的心上人,宋雅秋还就在外面听着,搁谁谁不着急?
赵汀兰的脸上反而挂上笑容来:“雅秋,你怎么在这儿?我正要找你呢!”
你不来,我怎么好就昨天那件事好好“感谢”一下你?
赵汀兰长得是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的,一张脸儿巴掌大,清澈明亮的眼眸却偏偏上挑了眼尾,媚而不俗,挺而直的鼻梁下面却是一张嫣红如花瓣般的唇。
最让宋雅秋心里又酸又堵的是赵汀兰双颊的红润,和那白皙脖颈上露出的半个吻痕。
赵汀兰顺着宋雅秋的目光,摸了摸脖子,唇边绽放出羞涩的笑,挽着宋雅秋的手臂往里面走:“外面不好说,反正昨晚那事儿真是谢谢你了。”
感受到身旁的人身子明显一僵,赵汀兰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意。
这就受不住了?要知道原本这女主可是想让原主受辱而死的。
原主没钱,住的是招待所里面最差的房间,狭小的空间里只摆了一张床,转个身都难。
“就坐床上吧。”赵汀兰率先扶着腰坐了下来。
对上宋雅秋的视线时,她腼腆地垂下头,没说什么。
宋雅秋心中的醋意和嫉妒更加浓烈,可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要一脸关心地问:“昨晚,成了吧?沈首长他应该不会不对你负责吧?”
成了没成她一清二楚,昨晚在办公室门口听见里面那些声音的时候她的心都凉了。
赵汀兰的性子懦弱,沈颂川的忍耐力也强,她原本以为赵汀兰会被沈颂川吓跑,可谁又知道?
偏偏她还不能举报揭发什么,药就是她给的。
可事情不是没有转机的,沈颂川为人冷傲刚直,他也许不会因为赵汀兰的设计而妥协,赵汀兰也没那个敢威胁沈颂川的本事,说不定赵汀兰只是拿了点补偿。
但这样一闹,她就再也不可能在沈颂川的身上故技重施了,沈颂川本来就不近女色,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利用余路平对象的身份和沈颂川浅浅打了几回交道。
不过即便就只是睡了一晚上也便宜赵汀兰了,沈颂川那样好的男人,世上能有几个?
见到余路平时的惊艳,只是初遇沈颂川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罢了!
赵汀兰看着宋雅秋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也笑了。
“你给的东西,能不成嘛,雅秋,你这回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沈首长他亲口说,他要娶我。”
宋雅秋不淡定了,表情都忘记了控制:“沈首长说要娶你?”
宋雅秋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赵汀兰衣不蔽体地在地上求沈颂川的样子,这也理应是赵汀兰这种人会做出的事,按理来说沈颂川只会更加厌恶才对,怎么还要娶她?
赵汀兰反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呀,你昨天不是也说沈首长要是和我......的话,他肯定会娶我的,怎么现在这么惊讶?”
宋雅秋再也笑不出了,这件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她能思考到的范畴,只能干巴巴地道:“那,那还真是恭喜你了。”
说不后悔是假的,要是宋雅秋能早知道仅仅只要这样做就能让沈颂川心甘情愿地把她娶回家的话,她早就自己下手了。
部队多少只条件更加优越的娇花都没有讨到沈颂川的青睐,就连她们文工团都好几个对沈颂川芳心暗许,沈颂川却从来不会多看一眼。
沈颂川那样一个天之骄子,居然就这样被赵汀兰这样一根乡下来的狗尾巴草给缠住了,还是她递的饵,任谁的心里都过不去。
如果昨夜下药的那个人是她呢?
宋雅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紧握的指甲几乎嵌入手心。
赵汀兰还嫌不够刺激宋雅秋的,还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地感激她:
“雅秋,先前我只当你抢了我的未婚夫所以对你多有得罪,没想着你还真给我介绍了一个更好的对象,让我这样一个农村姑娘找到沈首长这么好的男人,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宋雅秋扭曲着一张脸,心道那你就把沈颂川还给我啊!
赵汀兰想不到宋雅秋在想什么,但宋雅秋由红转绿又由绿转黑的一张脸让她心旷神怡。
她干脆再添油加醋一把:“而且雅秋,我和你实话实说,我以前对余路平死缠着不放就是因为想跟着他在部队过好日子,其实我和余路平分开的时候还年幼没,根本就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你放心,现在你帮了我一把,让我过上更好的日子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纠缠余路平的!”
宋雅秋刚刚燃起的瞳孔一下就被熄灭了。
她本来还心想着要不把余路平让给赵汀兰,这样赵汀兰总该死心了。
宋雅秋怎样让余路平顶着不仁不义的骂名非要娶自己,就能怎样劝说余路平离开自己。
可赵汀兰居然不要?
她讪讪一笑。
也对,有了沈颂川,谁还看得上余路平?
宋雅秋有点胸闷气短了,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
她也不想听赵汀兰的那些感激的话了,在她耳里和炫耀又有什么区别?
本来站起来就想告辞,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汀兰,我没记错的话你手里头已经没有交房费的钱了吧?要不上我那边住去?我住单人宿舍,多你一个也宽敞!”
赵汀兰当然不觉得这朵黑莲花会有这么好心,当初看小说的时候她看得有多爽,现在对宋雅秋就有多提防。
而且这个问题她刚刚已经解决了。
“不用啦,沈首长已经给我安排了新的住处,就在和平酒店,结婚之前我应该都住在那儿。”
沈颂川人虽然冷,对她的厌恶也是真,但却一点都不吝啬,处理事情也很周到。
沈颂川给她安排的住处不是首都最好的,却一定是管理和戒备都最规范的,那里接待的大多数政府官员和军区领导。
除了住所,沈颂川还给了赵汀兰一笔钱让她安分一点,顺便叮嘱她别再去军区找她,有事他会去酒店找她。
赵汀兰很愉快地接受了。
她对沈颂川的愧疚并不足以让她做小伏低地什么都不敢要,归根结底,赵汀兰本人也挺无辜的。
本质上来说赵汀兰也是个利己主义者,与其拒绝这些对沈颂川而言九牛一毛的东西去博那根本就不可能得来的好印象,她还不如顶着捞女的身份好好享用呢!
而且沈颂川未必就不享受,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维持着一张冰山脸,但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本能?能压抑住每一丝喘息?
宋雅秋再次呆了眼:“和平酒店?沈首长居然把你安排到了和平酒店?”
和平酒店是师级以上干部才能享用的,余路平那样的团长都够不上。
首都最豪华的酒店是双喜酒店,可住在那儿,人们只会说一句有钱、奢侈。
但从和平酒店出来的,谁的眼里会不带羡慕和敬意?
赵汀兰这种女人怎么有资格住那样好的地方?!
赵汀兰抿唇,表现出几分理应出现在原主身上的局促,“我也觉得太招摇了,万一要是遇上别的领导怎么办?我吓都能吓死。可沈首长不让,他说住那里他找我方便,你也知道沈首长冷着脸多可怕, 我只能答应了。”
这也是赵汀兰敢把自己住哪告诉宋雅秋的原因。
和平酒店周围戒备森严,比起这木门都薄薄一片的招待所,宋雅秋想对她下手简直难于登天。
赵汀兰自认暂时还没有能够斗得过宋雅秋的能力,宋雅秋虽然家境不好,却是土生土长的首都人,加上她城府深步步为营,结交了不少人脉。
赵汀兰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在宋雅秋的设计下不断作死,臭名已经远扬出去了,现在虽然抱上了大腿,但沈颂川看她几乎和看仇人似的,绝不会分多余的精力给她。
宋雅秋要真把她给弄死了,沈颂川说不定心里还高兴得很呢。
等到了家属院,就不怕了。
沈颂川就算不回家,也有个首长的名号罩着她,她是军属,出了点什么事军区都会调查到底。
小说里也写了,宋雅秋到了家属院后想做点什么都难于登天。
宋雅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虚浮着步子离开招待所的,她眼神木讷,又被心理折磨了一整夜,到了部队门口,彻底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天都塌了。
赵汀兰,我和你没完!
“雅秋,是不是赵汀兰又为难你了?”
宋雅秋一醒来就对上了余路平那双带着怒气的眸子。
余路平长得浓眉大眼,身材高挑强壮,论外貌,余路平在部队里也确实是佼佼者,宋雅秋三年前不仅看上了余路平的能力,更是看上了余路平的外观条件。
可人外有人,宋雅秋去年第一次看见调回来的新首长时就直了眼,看余路平也是哪哪都不顺眼了起来。
宋雅秋早就想甩了余路平了,可却苦于没有借口,余路平又对她确实好。再者就是她对沈颂川也没有什么把握,在钓到沈颂川之前,她也不敢甩了余路平,还半推半就,在余路平的催促下订了婚。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和余路平过了,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赵汀兰在军区大吵大闹的时候宋雅秋其实挺庆幸的,顺带着也就想到了那个主意。
宋雅秋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有气无力道:“我没事,路平,你别冲动。”
抬眼间,宋雅秋瞧见了余路平那张黑乎乎的脸,更不待见了。
同样是当兵的,沈颂川的皮肤白皙,人也看着更矜贵。
可这样一个人居然被她亲手推给了赵汀兰,宋雅秋又气晕了过去。
余路平本来就黑的一张脸更黑了,他抬起腿,嘱咐好护士好好照顾宋雅秋,沉着眼便往赵汀兰的住处去了。
赵汀兰刚收好自己本就没多少的东西走出招待所,本来她是想休息一下再搬的,可谁知道沈颂川居然派了下属来送她去和平酒店。
自己去还要打听,有这好事赵汀兰麻溜地就从房里出来了。
看见余路平,赵汀兰的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讽刺。
“赵汀兰,你到底有完没完了?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叔叔阿姨的栽培。可前几年我的津贴都一分不落地寄给赵家了,早就超过了赵家花在我身上的钱。对你我也说了,我会补偿你一笔钱尽量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是你自己拒绝的!现在国家都提倡自由恋爱,以前那些封建老旧的东西早就被抵制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找我或者雅秋的麻烦,信不信我强行把你送回去?”
赵汀兰刚找来的时候余路平看着她那张娇俏局促的脸,心里也是有愧疚的,他不仅好好招待了赵汀兰,甚至还开始找路子让赵汀兰留在城里。
但村妇就是村妇,和宋雅秋那样有教养的城里姑娘是有云泥之别的,当余路平委婉告诉赵汀兰自己已经有对象的时候,赵汀兰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点愧疚和对赵汀兰容貌的欣赏便被她的癫狂给冲淡了。
现在的余路平看赵汀兰,她长得越是俏丽,他就越觉得赵汀兰的那颗心毒。
赵汀兰的眼睛一亮,“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余路平那些话说出来确实难听得很,但她又不是原主,和这被宋雅秋当成跳板的二傻子较个什么劲?
余路平没反应过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已经认定了赵汀兰又要和他吵,所以没听清赵汀兰说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句准备好了的话说了出去。
“你脑子有病呐,我问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在现在的赵汀兰眼里,余路平就是个脑袋空空的傻大个。
不然怎么被宋雅秋利用成那样?小说里的余路平在认识宋雅秋之后,甘愿献上了自己每个月的工资津贴,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宋雅秋来,把宋雅秋那样一朵贫困大家庭里出来的残花送进了文工团,还养成了清纯可人的小白花。
还不是给他人做嫁衣。
余路平这下听清了,真提到了补偿,他的眼神又有些躲闪了起来,“你打算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