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靳承寒是小说《先婚厚爱:靳先生情深手册》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水果硬糖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先婚厚爱:靳先生情深手册》的章节内容
砰地一声,律师事务所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娱乐圈正炙手可热的明星,林之夏漫步走了进来。
她眼神不屑地打量着坐在办公桌前的沈言渺,略带嘲讽地开口道:“沈大律师,前两天,我和承寒逛商场,被不长眼的狗仔拍了几张照片,想请你出面解决一下。你也知道,他不喜欢这些八卦消息。”
“这些年,他连结婚的消息都不曾让外人知道,这点,你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应该比谁都明白。”
沈言渺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抿了抿唇:“抱歉,林小姐,我对艺人纠纷的案子并不熟悉,恐怕不能胜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林之夏抬手将墨镜拿下来,轻蔑地看向她:“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也不迟。”
一叠照片推到沈言渺面前。
照片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林之夏在商场踮着脚替男人系领带的情景。
林之夏依旧盛气凌人:“本来呢,这种小事,在娱乐圈也常见,可承寒却不许人将半点脏水泼到我身上。”
说着又突然凑近沈言渺:“毕竟,他身边还有个不识趣的占着位置,他想彻底摆脱了你再公开我们的事情呢。”
笑容艳丽的刺目无比:“至于这案子接不接,沈小姐就自己决定咯。”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沈言渺默默将手指攥起:“知道了,我会处理。”
“那就多谢沈大律师了。”
林之夏得意地挑了挑眉,又重新将墨镜戴了回去,掀开椅子就往外走。
“哦,对了。”
刚走出几步,林之夏又转身故作怜悯地说:“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好心提醒你一句,再死缠烂打下去,你怕是什么都得不到,你和承寒走不到最后的!”
沈言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抿了抿唇,她淡淡轻笑:“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林小姐费心了,慢走不送。”
会客室里全是林之夏身上香水的味道,闻得人头晕,沈言渺掀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一头漂亮的长发在风里被吹得凌乱。
好久好久,那窒息的感觉才慢慢散去。
……
两年前。
阳光落在侧脸的那一刻,沈言渺凭借着十几年如一日的生物钟,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一室凌乱的被褥,和耳边依稀传来的淋浴水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言渺蓦地坐起身来,却不小心牵扯到肩膀上一圈透着血色的齿痕隐隐发疼。
前一夜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她代替父亲出席了一场宴会,推杯换盏间喝了服务生递过来的一杯红酒。
再然后……
她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样的场景其实并不陌生,沈言渺曾经代理过不少女生被侵犯伤害的案例。
混乱的神智,陌生的房间,被单上刺眼的一抹红,被人侵犯后的害怕茫然。
她,现在都占齐了。
纤弱的身影在晨光里微微发抖,沈言渺掌心紧攥,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律师。
她知道怎么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沈言渺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回想着刑事诉讼案件的流程。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
沈言渺匆忙套上那一条此刻并不算多么完整的裙子,视线在房间内环视一周后,她终于意识到。
这似乎并不是普通的酒店房间,屋子里奢侈豪华,却连一部座机都没有。
而她的包,早不见了踪影。
报警!
心里紧绷的那一根弦告诉她:保存证据,立马报警!
顾不得浑身的酸痛,沈言渺拧了门就要往外走,身后浴室的门却紧接着被人打开,然后传来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
“房子,车子,支票,想要什么你自己选。”
沈言渺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还能再见到这一张脸。
英气的眉,黑曜石般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倘若眉眼间再噙上几分笑意,就全然成了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沈言渺不知不觉看晃了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泪光微闪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情意。
“都不要!”
她声音微颤,却无比坚定:“我要你娶我!”
对面的人似乎怔了一下,而后冷笑一声,颀长的身影一步一步向她逼来:“想嫁给我的女人我见多了,但像你这样开门见山的,倒是不多见。”
沈言渺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扬起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目光倔强:“要么娶我,要么法院见。”
闻言,男人幽深的眸子危险地半眯起来,步步紧逼:“你这是在威胁我?”
沈言渺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她毫不畏惧,也丝毫不给自己退路,说:“迄今为止,还没有我沈言渺打不赢的官司。”
男人冷冷笑了一声,而后漆黑的眸子紧紧锁在她脸上,一字一顿:“沈、言、渺……”
随着回忆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
是夜,南庄。
本来早就该灯熄光灭的欧式别墅,此刻楼上楼下,里里外外,一派灯火通明。
靳承寒满脸寒戾,一身的低气压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沈言渺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书房的门,在确定没有听到任何一个关于拒绝入内的字眼后,轻轻拧开了紧闭的房门。
靳承寒淡淡将目光从面前的文件移到她身上,一双幽黑的眼眸冷冽慑人心魄。
沈言渺缓步走了进去,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问:“已经很晚了,吴妈准备了宵夜,要吃一点儿吗?”
靳承寒目光死死锁在她脸上许久,才冷声问道:“之夏今天去找你了?”
沈言渺瞬间清醒了不少。
果然是为了林之夏啊。
她攥了攥掌心,一五一十地说:“对,今天中午的时候。”
“说了什么?”
靳承寒利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他原本就比她高出不少,现在一双黑眸更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逼人心魄。
沈言渺抿了抿唇,尽力避重就轻:“林小姐想要起诉一家娱乐周刊,她希望由我来完成这个案子。”
“就这些?”靳承寒追问。
不然呢?
他还想听什么?
听她有没有热情款待林之夏,还是听林之夏有没有在她这里受到委屈?
沈言渺眸光微黯,随即淡淡地嗯了一声,说:“艺人和媒体之间的纠纷案件L.N也接过不少,林小姐的事情我会尽全力的,你大可以放心。”
“呵!”
闻言,靳承寒冷嗤一声,黑眸危险地半眯起:“那我现在是该夸一句沈大律师好手段?还是该夸一句靳太太真是好度量?”
靳太太?
沈言渺唇畔微微自嘲,多讽刺的称呼啊!
结婚整整两年,应该还没有外人知道靳承寒已经有了妻子吧?
而林之夏,算不上外人,那是靳承寒唯一肯放在心上,有耐性去对待的女人。
沈言渺早早就告诫过自己,只要能留住这一段婚姻,怎么样都无所谓。
至于靳承寒爱着谁,她管不了,也不想多管。
她本来要的就不多。
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紧了又紧,沈言渺竭力敛去所有的心绪,轻声说:“照片拍摄很模糊,应该是小报记者无意中偷拍到的,只要林小姐出声明发律师函,应该不会再大范围……呃——”
下颌骤然一紧,沈言渺被迫仰头看向那一双黑眸。
靳承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逼出声音:“沈言渺!你就只想说这些?”
沈言渺硬着头皮承认:“对,所以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也不会对林小姐有任何影响。”
靳承寒冷笑一声,松了手:“你倒还真是识趣。”
他用足了狠劲儿,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圈刺目的红印。
已经将近凌晨三点,沈言渺眉心一跳一跳地开始疼痛,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可以去休息了吗?”
靳承寒大概是总算得到了想听的答案,终于肯高抬贵手,好心放她离开。
沈言渺一步比一步沉重地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终于还是淡淡地说:“林小姐刚刚才新晋影后,备受外界关注,商场这种地方总归过于招摇,以后还是尽量少去的好。”
说完,沈言渺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书房果不其然传来了瓷器砸地的声音。
沈言渺疲惫地闭了闭眼。
如果再慢一步,靳承寒会直接把那花瓶砸在她身上也说不定。
别说只是一张林之夏替靳承寒系领带的照片,就算是有别的亲密证据,她又能怎么样?
难道能在法庭上声泪俱下地指认自己丈夫婚内出轨?
她不会的。
从一开始就舍不得。
……
翌日清晨。
“叮铃铃——”
床头闹钟猝不及防地响起,沈言渺闭着眼睛,轻轻敲了敲隐隐发疼的脑袋,耳边却还是不断萦绕着靳承寒昨夜那一声怒气横生的“沈言渺!”
其实不想惹他生气的。
但,偏偏每次碰面,都免不了针锋相对,不欢而散。
靳承寒照旧早早就已经离开,望着空荡荡的餐桌,沈言渺几不可见低落地抿了抿唇,一抬眸却看见桌子中央摆了一束叫不上名字的鲜花。
粉色的,有点像玫瑰,却又没有刺。
沈言渺总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靳承寒向来不喜欢这些,南庄上下无人不知,可是今天……
“吴妈,今天是有什么特别的客人要来吗?”沈言渺望着那一束粉花发问。
吴妈一边帮她摆整齐碗筷,一边笑着说:“少奶奶您忘啦,今天是您和靳先生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刚好花圃里新花开得正好,我就剪了一些摆起来,看上去也热闹一些。”
闻言,沈言渺握着勺子的手指僵了僵,一口热粥下肚,浑然无味。
胃里明明火辣辣的空无一物,却再一口都吃不下去。
索性直接回了事务所。
沈言渺刚刚走进办公室,助理姑娘小含就敲门进来,怀里抱着一摞文件,说:“沈律师,关于林之夏小姐的律师函以及处理方案已经完成了,您先看看。”
沈言渺草草看了一遍,用林之夏的名义,以从前一桩完全不相干的恶意诽谤事件为由起诉。
以一儆百,敲山震虎。
这样的小媒体断然不会再轻举妄动。
百利无害。
沈言渺思索了会儿,说:“就这样吧,但是切记一定不能涉及到这一次林小姐被偷拍的事情。”
小含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沈律师是林影后的粉丝吗,从前关于明星绯闻的案件您从来都不多过问的。”
闻言,沈言渺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有些难堪地开口:“也不算是,只是家里有人……很爱她。”
也许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沈言渺一整个上午都昏昏沉沉的,纸上的字全都跳来跳去半句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关于靳承寒和林之夏。
听说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听说林之夏曾经为了靳承寒受伤连命都可以不要。
如果不是因为她出现,才子佳人,实属一对璧人。
沈言渺难得有些自嘲:“原来也并不是全然不在意啊。”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时分,事务所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言渺所认识的靳家人并不多,眼前这位便是其中之一。
“二叔,您怎么过来了,快请坐”,沈言渺周到地招待。
西装整齐却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冷声一笑,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说:“做靳家的少奶奶,最起码得分得清孰轻孰重,也怪阿寒不懂规矩太过纵容你,要是被人传出去,我靳家唯一的少奶奶却是一个替人打官司的,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他句句带刺,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言渺轻轻敛了敛笑意,说:“二叔教训的是,都怪我过不惯豪门闲赋的生活,才在父亲的默许下得以继续经营L.N。况且,我与承寒的婚事外人并不知晓,自家人当然不会闲话太多传出去,二叔大可以放心。”
闻言,靳启淮脸上的表情顿时好不精彩,明明心里已经气得要死,但是碍于靳父的面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咬牙说道:“看来出身小门小户的家教确实不怎么样,如今阿寒都被你带成了什么样子,目中无人,不尊长辈!”
沈言渺总算听出了其中深意,这靳启淮大概又是在靳承寒那里受了气,才跑来她这里撒火。
还真是蠢得可以!
倒了杯茶水搁在桌子上,沈言渺淡淡开口:“二叔可能对承寒还是不太了解,任何事情,但凡是他不愿意做的,谁劝也没有用,同样,如果是他认定的,那谁也改变不了。”
言外之意,靳承寒就是看不惯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靳启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就差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放话:“只不过一个区区沈氏算什么东西,也配得上跟靳家攀亲。我听说阿寒跟林家千金走的可是近得很,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言渺微微轻笑,云淡风轻:“多谢二叔提醒,我会注意的。”
靳启淮一肚子火气不仅没撒,还又添了堵,愤愤地踹门离开。
沈言渺轻轻叹了口气,疲惫地垂下头,这一番折腾下来,午饭也没有心思吃了,不如趁空闲尽快把林之夏绯闻的处理方案拿给靳承寒过目。
正值中午时分,路上交通并不顺畅,车子走走停停地向前挪着。
又是一盏红灯挡在面前,沈言渺耐心地等在路畔,目光不经意一瞥,看见商厦巨大的LED屏幕上正放着某个名牌手表的广告。
眼前不知道怎么就闪过了林之夏踮着脚替靳承寒系领带的一幕。
直到已经站在明净的柜台前,沈言渺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举动。
送靳承寒手表?
以什么名义?
结婚纪念日礼物?
太自作多情了吧!
最后到底还是买了,银链黑盘的男士商务手表,价值不菲。
财团总部前台并不认识沈言渺,公事公办地问她是否有预约,沈言渺思索了两秒,只好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方钰秘书?”
很快,一个着装得体的女人就出现在沈言渺面前,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恭敬地问候:“太……沈小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一声太太在舌间绕了一圈变成沈小姐。
沈言渺淡淡一笑,瞬间明白了她能成为靳承寒任期最长秘书的原因。
靳承寒在开一场很重要的跨国会议,沈言渺只好留在办公室等他结束。
靳家财团总部位于最繁华的金融街中心,就在这里,掌控着全球的经济命脉。
毫不夸张地说,从这个窗口扔出去一块砖头,随随便便就能砸死一个亿万富翁。
而靳家,就这么高高耸立在巅峰之上。
靳启淮有一句话说的总归没错,区区一个沈氏怎么能跟靳家攀亲呢?
其实说实话,沈言渺自己也不明白。
她到底是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进了靳家的门?
沈言渺还从来没有认真参观过靳承寒的办公室,简洁又不失奢华的装潢,低调严肃,就连休息室也是一片清冷,一盆植物都不曾看到。
唯独床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那是靳承寒早早就离世的母亲,与靳承寒有着一双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眸。
沈言渺不曾见过这个传闻能让靳父一往而深的女人,但想必定是美好的不可方物。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沈言渺赶紧转身想要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靳承寒冷厉的声音:“二叔倘若对我的决议有所微词,大可直接来财团找我谈,我这个当晚辈的,就是再不通人情,也总不至于把您赶出去空惹外人笑话。”
原来是再跟靳启淮说话。
沈言渺缓缓停下脚步,觉得还是等他们谈完再出去。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靳承寒又继续说:“至于沈言渺,一个两年被我扔在南庄不闻不问的女人,我身边哪一个女人不比她有分量。难为二叔会纡尊降贵去找她,可当真是委屈您了。”
即使对于靳承寒身边女人络绎不绝的事情早就清清楚楚,但听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沈言渺还是觉得心里针刺一样得疼。
她开始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偏偏挑了这个时间过来。
“都怪二叔眼拙了,还以为你能同意娶进门的女人总会有点不一样”,靳启淮连忙伏低做小地陪着笑脸。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个侄子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靳承寒冷冷一笑,手里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不屑地出声:“是不一样,比起那些名家千金,一个小小的沈氏还不足以让我放在眼里,沈言渺当然也是。娶了她,我既能不听老头子的摆布去联姻,还能在厌烦的时候毫无忌惮地丢掉,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是二叔目光短浅了”,靳启淮额上开始冒汗,却依旧好声好气。
一墙之隔,沈言渺怔怔立在原地,掌心几乎被她攥出血,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砸在厚重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仅有的破碎尊严就这么被靳承寒当着外人狠狠踩在地上。
原来她用了两年时间悉心维护的婚姻,在靳承寒眼里就像是一块可有可无的抹布,随时都可以弃如敝履。
沈言渺拼命强迫自己不要再听下去,可靳承寒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怎么也隔绝不断,一贯的盛气凌人,一贯的咄咄逼人。
“既然二叔都已经知道自己目光短浅了,那以后就把心思多多花在财团上,别总盯着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
靳启淮脸上霎时间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垂死挣扎着,嚷起嗓子想要为自己挽回一丝颜面,说:“靳承寒,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
靳承寒冷嗤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您不是我的长辈,您以为您现在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你——”
靳启淮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红着脖子甩门离开。
沈言渺只觉得浑身发冷,五月份的天气,她却止不住的颤抖,耳边不断回响着靳承寒凛冽的声音,她就这么呆呆地僵在休息室门后。
不知进退。
从一开始不就是她先心存算计吗,现在靳承寒这样说,就更是各取所需而已,她应该感到轻松的,至少不用那么心怀歉疚。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心痛?
直到休息室的门蓦地被人打开。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言渺惶恐地连连后退好几步。
微微泛红的眸子就这么直直撞进靳承寒幽黑的眼底,他眉头微蹙,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言渺怔怔僵在原地,纤细的手指紧紧攥起,直至骨节泛白,才艰难地出声:“林小姐起诉娱乐周刊的方案已经整理出来了,就在办公桌上,你先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尽快实施了。”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靳承寒冷漠地反问。
沈言渺竭力掩起所有情绪,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垂着眼眸点了点头:“对,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抬步从靳承寒身侧走过,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靳承寒冷冷出声。
“沈言渺!”
她闻声滞下脚步,却头也没回:“还有什么事吗?”
靳承寒顺势后退一步,跟她面对面而立,就这么居高临下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靳启淮可不是什么好人,唯利是图,处处想着分一杯羹,你既然非要做花瓶,那也请做一只安静的花瓶。”
沈言渺的脸色白了又白,指甲几乎陷进掌心,却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出声就忍不住的轻颤:“你放心好了,财团的事情我原就不懂,所以什么也不会多说。”
顿了顿,她又继续解释:“至于二叔来事务所找我的事情,如果不是刚好被你知道,我也没打算跟你提起,更没想掺和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
靳承寒薄唇轻抿成线,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冷声说:“那最好,沈言渺,我的事情,你管不起,也没资格管!”
沈言渺苦涩一笑:“这一点,我一直都很清楚。”
靳承寒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修长的手指缓缓捏上她的下巴,沈言渺被迫抬起头,一直不敢看的那一张脸终于还是映入眼底。
心脏狠狠一颤。
靳承寒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许久,薄唇轻启,说:“人人都说,当一个人甘愿卑躬屈膝处处忍让的时候,就必定是有利所图,就好比靳启淮。”
他说着,又强势地向前逼近半步,气魄慑人:“那你呢,沈言渺,两年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跳骤然停了一拍,沈言渺鼻尖忽而一阵酸涩,泪水开始控制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为了什么?
如果说只是为了每天能够看他一眼,如果说只是不想离开他,他会信吗?
他不会信的!
与其说出来自取其辱,倒不如给自己留有最后一丝体面。
用力眨了眨眼睛,眨掉所有泪意,沈言渺自嘲一笑,云淡风轻地说:“还能为了什么,嫁入豪门,下半生衣食无忧,是无数女人的梦想,我也只是个俗人而已。”
意料之中的,她的话成功激怒了靳承寒,那人一步步向她逼近,颀长的身影自带迫人的气场,此刻更是升腾着怒气。
他满目鄙夷地看着她,就好像看着路边的垃圾,一字一句逼出牙缝:“沈言渺,你诚实得真叫人恶心!”
沈言渺难堪地咬了咬唇,不反驳,也不争辩,只是低头从包里掏出那一块包装精致的手表递到他面前,说:“送给你的。”
靳承寒浓眉紧锁,一双黑眸寒潭般深不见底:“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言渺眼里还噙着泪,却依旧苦涩地扬起嘴角:“这两年,谢谢你容忍这么恶心的我了。”
靳承寒愣了两秒,眸色深沉复杂。
他见过法庭上口若悬河的沈言渺,见过逼婚时义正言辞的沈言渺,也见过媒体前强势逼人的沈言渺。
但是,眼前这个眼眶泛红,努力故作坚强,却又好像不堪一击的沈言渺,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左心房有一处莫名强烈地跳动着,几乎压过了他所有的理性。
猝不及防的,靳承寒猛然向前一步,将人困在墙壁和怀抱之间。
颀长的身影旋即欺身而上,淡淡的木香气息顿时占据沈言渺所有呼吸。
靳承寒低头,准确无误地咬上她的唇瓣,不是亲吻,只是撕咬,带着怒气,泄愤一般。
砰——
沈言渺手里的手表应声而落,砸在厚重的地毯上沉闷又压抑。
直到阵阵疼痛刺激着感官,饶是沈言渺再想强装镇定,也忍不住痛呼出声,用力推上他的胸膛:“唔……疼……你放开……放开我!”
沈言渺不明白,她不过是说了他想听的答案,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靳承寒却不依不饶,一只手将她作乱的胳膊反摁到身后,冷然一笑:“放开?沈言渺,是不是时间太久,你都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要我想,你有什么权利拒绝?”
她的抗拒,让他无端心生恼火,所有的理智涵养顿时烟消云散。
随着大手用力一扯,沈言渺身上那一条长裙应声而裂。
在他面前,沈言渺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被迫承受这并不温柔的亲吻,直到所有的呼吸被夺去。
沈言渺开始慌了,拼命想要挣开他的桎梏,声音几乎带着哭腔:“靳承寒,你停下,你这是婚内强暴,犯法的!”
“呵!”
靳承寒冷嗤一声,丝毫不以为意:“沈大律师尽管去告好了,正好我也想知道究竟哪家法院敢审判我靳承寒?”
一句反问,嚣张狂妄,不可一世。
沈言渺纤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嗓音喑哑且微颤:“既然是这样,那两年前,为什么还要同意跟我结婚?”
在靳家面前,任何人都不值一提,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律师。
可笑的是,那时候她竟然还妄图用法律要挟靳承寒,现在想想还真是蠢得可以。
闻言,靳承寒幽黑的眼眸骤然深沉了几分,阴鸷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素白的脸颊上,脸色隐隐带着愠怒,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下一秒,他冷冷一笑,语气轻蔑:“我还以为我刚才对靳启淮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怎么,你还想要听到什么样侥幸的理由,比如,我对你情有独钟吗?”
一时间,空气里几乎静谧到了极点。
许久,沈言渺才用力扬起一抹苍白的苦笑:“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敢这么想。”
“你最好永远都这么有自知之明”,冷冷地丢下这一句,靳承寒抬手理了理颈间微乱的领带,然后推门离开。
自始至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沈言渺仿若被抽干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沿着墙壁缓缓蹲下,瘦弱的肩膀止不住地轻颤。
纤白的手指轻轻攥上自颈间垂落的那一块古银色怀表,小心翼翼地来回摩挲着,像是触碰着什么稀世珍宝。
许久,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几乎泪不成声:“如果不是靳承寒该有多好啊……”
包装精致的手表就那么孤零零地被丢在一边,如同她一样,在靳承寒眼里从来都是一文不值。
用力闭了闭眼,沈言渺站起身,弯腰将那一份讽刺的结婚周年礼物扔进了垃圾桶。
林之夏的案子十分顺利,被告方本就是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八卦期刊,主编一收到律师函,就立马亲自登门道歉,也干脆地交出了偷拍底片。
案件处理得漂亮利落。
沈言渺却半点感觉不到开心。
林之夏一直以来从不避讳提起自己的家世背景,在这个资本为王的世界,纵观整个娱乐圈,哪里有人敢得罪她。
即便是偶尔有不长眼的,也早早就被林家出面摆平。
而这一次,林之夏却偏偏舍近求远找到她,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正牌妻子亲自出面处理丈夫的花边新闻。
对一个女人的最大羞辱也不过如此了。
可她别无选择。
她只要留在靳承寒身边。
“把想你变一半,另一半是你的呼唤……”
扔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骤然响起。
沈言渺看着来电显示微微一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秦大小姐今天怎么突然有空打给我啦?”
话落,电话那端立马传来一道忿忿地女声:“沈言渺,你还敢问,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呃……”
沈言渺假装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装傻:“知道啊,5月6号嘛?”
果不其然,对面的人抓狂了:“啊啊啊!沈言渺,我要跟你绝交!”
那悲切的语气就差指着鼻子骂她狼心狗肺。
沈言渺乐得好笑,随即正了正色,淡定地说:“绝交也不是不可以,只可惜,我这生日礼物恐怕是白买了。”
对面那人态度立马来了个360度大转弯,嘻嘻笑着说:“我最亲爱的渺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啧啧,瞧瞧这塑料姐妹情。
临近下午的时候,沈言渺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是某个高档会馆的地址,还贴心地连带着行车路线附在后面。
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进来:“沈大路痴,本姑娘的生日party你是来呢,还是来呢?”
沈言渺无语地笑了笑,回了一句:“你这算哪门子的选择题?”
会馆在近郊,等沈言渺一路到达,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见她停车,秦暖安立马开心地扑了过来,嘴里虽然埋怨着她怎么这么慢,所有的举动却是护短得不行。
她拉着沈言渺站到人群中央,特豪气地说:“都给我听着的,我家渺渺可是一级保护动物,不许给灌酒,不许乱搭讪,更不许动什么歪心思!”
她这一通警告,反倒让沈言渺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暖安人如其名,温暖又热情,人缘好得不得了。
宴会在场的人沈言渺没几个能叫上名字的,于是只好连忙打招呼:“我是沈言渺,初次见面,请大家多包涵。”
如果换做别人,沈言渺断然是不会出席这样的场合,她向来懈怠交际,也疲于应对人心。
秦暖安自是无比了解她,看她稍微有些面露倦色,就赶紧挑了几样她最爱的糕点,带她到了二楼一处僻静的花园露台。
然后,又特严肃地叮嘱:“你就给我好好呆这里,想要什么就叫服务生,绝对绝对不能自己一个人开车离开,听到没有!”
沈言渺无奈地叹了口气:“秦大小姐,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我有成年人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
闻言,秦暖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所以上一次说要来旁听我讲座,结果却在A大把自己绕丢的人是谁啊?”
“……”
沈言渺一时语塞,本来还想继续争辩,却听见楼下人群不停地叫嚷着寿星去哪儿了。
算了算了,寿星最大,不跟她计较。
沈言渺自顾自地想,然后妥协:“好了,知道啦,一定谨遵秦大小姐教诲。”
秦暖安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结果不到半秒,又推门探进脑袋来,神秘兮兮地说:“渺渺,我今天特意帮你准备了一份惊喜,你可不要太感谢我哦!”
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开。
沈言渺无奈地摇了摇头,淡定地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根本没把秦暖安的话放在在心上。
毕竟,于她而言,能称之为惊喜的,实在太少。
晚风拂过微微凉,携带着露台上清淡的花香,意外地让人神清气爽。
沈言渺向来一工作起来就会忘乎所以,纤白的手指握着水笔在资料上写写划划,朦胧的灯光下,半垂的侧脸恬静又美好。
“就算沈同学再怎么热爱工作,也不能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虐待自己的眼睛啊。”
一道温润又熟悉的男声蓦然从身后传来,沈言渺心里一惊,立时站起了身。
当看清来人时,那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更是掩不住的讶异。
见她一脸不知所措的震惊,程子谦淡淡抿唇一笑,缓步向她走来,温声道:“这才过了多久啊,这么快就把我忘啦?”
沈言渺终于找回了些许神智,讷然地问:“程学长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刚。”
程子谦一身浅色西装在她面前站定,语气认真又随意。
沈言渺愕然:“刚刚?”
程子谦温和一笑,棕色的短发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暖暖的,跟他整个人一样,儒雅又谦和。
“骗你的,傻瓜”,他笑着拍拍她的发顶,又继续说,“国内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回来了。”
沈言渺终于反应过来了秦暖安口中的惊喜是什么意思。
由于她和靳承寒婚姻的特殊性,沈言渺一直都没想好要怎么跟秦暖安说起这件事,结果就一拖再拖到了现在。
这下可倒好,这丫头一定是又自作主张帮她乱点鸳鸯谱了。
沈言渺顿时觉得一阵头疼,却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沿着话题顺势问道:“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程子谦微微颔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对,很重要。”
“跟工作有关?”沈言渺又问。
“不是,个人私事。”
沈言渺明了地点点头。
也对,程子谦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世界著名的胃科医学权威,程家又在商界也算有头有脸,想来工作上也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他。
只是,从程子谦出国留学那年算起来,两个人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面,乍一相逢,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沈言渺本就不善寒暄,于是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样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却不料,程子谦率先开了口:“你的胃病现在怎么样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
沈言渺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但在看到对方认真的神色时,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于是,含含糊糊地随口带过:“一点点小毛病而已,只要不乱吃东西就没问题。”
程子谦却仿佛格外认真,就像医生叮嘱病人一样,滔滔不绝地说:“你读书那会儿就经常胃疼,胃病不比别的,容易反复,所以平时饮食一定要格外注意,尤其是小米粥,要记得常常喝,还有……”
“学长!”
见他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沈言渺赶紧出言打断,说:“就算学长你再怎么热爱工作,也不能在久别重逢后虐待自己的校友啊。”
闻言,程子谦温声一笑,说:“抱歉,职业病,习惯了。”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我们都已经毕业这么久了,以后就别那么客气一直叫学长了,叫我子谦就好。”
沈言渺笑了笑,说:“好啊,只要学长不觉得我没大没小就行。”
话落,不知怎的忽然有一阵清风掠过,原本整齐放在桌上的资料顿时四下散落。
沈言渺连忙弯腰去捡,程子谦也紧跟着上前帮忙。
慌乱中,两只手意外地捏在了同一张纸上。
程子谦的视线直直落在纸端那一只纤白的手上,看着她无名指间那一颗粉钻在灯光下熠熠生光,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沈言渺一心扑在捡资料上,并未察觉到对面那人骤然低沉的脸色。
在仔细确认过所有资料都完整无缺后,沈言渺长长舒了一口气,笑着想向程子谦道谢,却发现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沈言渺不自在地将左手往背后藏了藏,本来想用骗暖安因为戒指好看就随便戴了的说法,来打发程子谦。
可没想到,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见程子谦微哑的声音:“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无比笃定。
沈言渺自知再骗下去也没必要,于是轻描淡写地说:“就只是领了结婚证,还没有举办婚礼,所以就没好意思打扰大家。”
程子谦轻轻点点头,眼底的神色却复杂极了,嘴唇翕动好几次,才终于沙沙地问出一句:“是他吗?”
“什么?”沈言渺不明所以。
程子谦垂眸涩然一笑,竭力让自己说得平静:“六年前捡到你怀表那一次,我其实掀开看了。”
沈言渺立时明白过来。
她颈间那一条从不离身的怀表,在六年前曾经弄丢过一次,而程子谦刚好就是那个拾金不昧的好心人。
如果他掀开怀表看了。
那么,怀表里的照片他一定也看到了。
“所以,结婚对象是那个人吧?”程子谦继续追问,琥珀色的眸子里布满莫名的固执。
沈言渺怔了怔,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转开话题:“是不是的,有那么重要吗?”
闻言,程子谦也跟着笑了,长腿一迈,向前走了几步,而后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自顾自地说:“是啊,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已经心有所属。
直到凌晨,派对才渐渐偃旗息鼓。
沈言渺看着一旁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秦暖安,禁不住抚额,最后还是只能在程子谦的帮忙下,才勉强将烂醉的秦暖安扶进车子里。
一再拒绝了程子谦要将她们送回家的好意,沈言渺凭着来时仅存的记忆和偶尔能听懂的导航,勉强将秦暖安送回秦家。
然后再从城北一直开回南庄。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别墅一派静谧。
沈言渺一边摸黑换拖鞋,一边轻轻敲着发酸的肩膀,心里还后悔着,刚刚真该把暖安发酒疯的样子拍下来,好让她看看到底是谁更不靠谱。
这一番折腾下来,她是真的累极了,索性连灯也懒得开,摁亮手机屏,就往楼上走去。
却不料,刚刚走到楼梯口,就从背后传来冷冷的一声:“这么晚去哪儿了?”
沈言渺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忍不住惊呼一声,连手机都扔到了地上。
紧接着,客厅明亮的水晶灯哗地全部被打开。
借着灯光,沈言渺才终于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靳承寒神情阴沉,愠怒两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做什么?
大抵是大晚上脑子的确不清醒,沈言渺心里这么想,嘴里居然也就直接这么问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靳承寒地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说:“沈大律师,如果我没记错,南庄应该是我名下的房产。”
沈言渺垂了垂眸,有些力不从心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靳承寒径自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面前,在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时,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冷声质问:“你这么晚不回家,就是为了去喝酒?”
沈言渺连忙摇头解释,却不想越着急就越是说不清楚,前言不搭后语:“今天是暖安生日,她喝多了,我真的一杯酒都没有喝……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