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梦甜萧昀旭最新章节内容_伍梦甜萧昀旭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齐齐小baby

伍梦甜萧昀旭是小说《招惹大佬后,我被缠上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星语流辉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招惹大佬后,我被缠上了》的章节内容

伍梦甜萧昀旭最新章节内容_伍梦甜萧昀旭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姑娘!”

“蒋家不愿退婚!”

“姑爷来了!”

“他说要见您!”

管家的禀报,让伍梦甜瞬间兴致全无。

她一挥手。

琵琶曲戛然而止。

歌姬、舞姬们缓缓起身,一脸恭敬跟她行礼。

姗姗退场。

春喜领着蒋渊进来。

与歌姬舞姬擦肩而过。

蒋渊微微蹙眉。

等转过身看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甜妹妹!”

“别这么叫!”伍梦甜神情一凛,“咱们不熟,请唤我伍姑娘!”

蒋渊眼中闪过一丝羞怒,“你到底在闹什么?”

“三年前,你派人上门要退亲,我体谅你丧母之痛,主动将我们的婚期推迟三年。”

“三年后,你一回到京城,怎么又闹着要退亲?”

听着蒋渊的控诉,伍梦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蒋渊,是你在成亲前,养外室闹得全城皆知!让我沦为全城笑柄!”

蒋渊神情一僵,眼中怒意更盛几分。

“伍氏,这事若非你将它挑破,岂会如此?”

“怪我咯?”伍梦甜被这无耻的男人气笑了。

“蒋渊,是我把你按到孙倩倩的床上,逼着你在她肚子里下两个崽儿?”

蒋渊暴跳如雷。

“伍梦甜,你怎会如此粗鄙不堪?”

“说我粗鄙?”伍梦甜眼中鄙夷一闪而过。

“你们两人,一个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一个是我情同亲姐妹的好友。”

“我为母守孝三年,你们背着我三年抱俩!做都做了,还不许我说啊?”

蒋渊被噎得脸色绯红,沉默半晌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蒋国公府传宗接代要紧!”

听见对方把孝道搬出来推卸责任,伍梦甜反唇相讥。

“这么急,你活不到二十一岁?”

“你...你竟口出恶言!”蒋渊被气得额头青筋凸起,“三年不见,你怎会如此恶毒?”

伍梦甜微微挑眉。

“我遇善则善,遇恶则恶!能逼得我口出恶言,是你该反省!”

“你不可理喻!”蒋渊气得颤抖,夺过随从手中的书,摔在伍梦甜面前的茶桌上。

“伍梦甜,三个月后,就是你我大婚之日,你好好读一读这本《女诫》。学学如何做一个贤良淑德的世家宗妇?”

伍梦甜微微一怔。

蒋渊脑子有病吧?

他养外室,她成全他,要退亲,他不退。

还拿出一本《女诫》,规劝她做好世家宗妇。

人怎么这么无耻?

伍梦甜带着怒意,将《女诫》狠狠朝蒋渊的脸上砸。

“蒋渊,谁要跟你成亲,我要退婚!!”

蒋渊闪身避开,《女诫》‘啪’的一声响,落在地上,他满眼错愕。

“伍梦甜,你疯了?你都十九岁了,退了亲,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这么好的夫婿!”

“我呸!”伍梦甜怒上心头,“一个婚前给我戴绿帽,养外室的伪君子,你算什么好夫婿?”

“伍梦甜,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为了把正妻之位留给你,养个外室也是人性使然!”蒋渊扬声争辩。

“等你过门,我就把阿倩接回府,让她给你敬茶,让佑儿认你做母,给足你当家主母的体面,你就别闹了!”

“谁稀罕!”伍梦甜有种秀才遇见兵的无奈感,“蒋渊,我再说一遍,我要退亲!!”

蒋渊愣住一瞬,怒目圆瞪,“伍梦甜,你耽误我这么多年,我不同意退亲!”

说着,捡起地上的《女诫》,塞到伍府管家手中。

“贺管家,让你家姑娘好好读一读《女诫》,有点儿容人之量,别这么计较!”

“三个月后大婚,皇贵妃和三皇子都会来观礼!”

“本官先走了!”

“……”

“这……”贺管家满眼错愕目送蒋渊离去,一脸无奈看向气急的伍梦甜。

“姑娘,他,搬出皇贵妃和三皇子压你呢,这婚,咱们还能退吗?”

“退,必须退!”伍梦甜咬牙切齿看着蒋渊的背影。

三年前,正值萧国建国二十三年之际,外有敌国扰境,内有叛军作乱。

她爹伍国公,身为开国功勋,又是萧国辅国大将军,义不容辞远赴边境迎战。

她哥派去平乱。

夏日宴上,京中有人玩忽职守,有人与叛军勾结,欲要挟持女眷为质。

她生母伍国公夫人,连同她大嫂双双惨死。

她被人打入湖中,幸得她大哥及时赶到,将她从水里捞起来。

她脑子里只有蓝星记忆,还以为穿越;看了日记才知道,她是胎穿,落水后,又失去了今生记忆。

边境战事吃紧。

她大哥不敢耽误,连母亲和大嫂丧事都来不及办。

就远赴边境。

她一边处理家中丧事,一边派人去与蒋家协商退亲。

蒋家不愿退婚。

主动将婚礼推迟三年。

她处理完母亲和大嫂后事,带着三岁的侄儿,一岁的侄女,回到伍阳山老家。

守孝三年。

一个月前,蒋家写信催促她回京完婚。

她派人查蒋渊。

这才揭开蒋家真面目。

蒋渊不愿退婚,对外立下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设,踩着伍家人脉,博得不少好处。

私下却将她亲如姐妹的昔日好友孙倩倩,从教坊司赎出来,养在城郊的庄子里,两人三年抱俩。

“贺叔,蒋家把持着户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与他们彻底撕破脸。”

“你派人给三皇子妃递一张拜帖,我约她去龙渊寺下的温泉山庄喝茶!”

三皇子妃上官姌,是当朝帝师的嫡孙女,也是蒋渊的表姐。

三年前的春天,嫁给三皇子为正妃,如今膝下只有个两岁女儿。

她与上官姌有几分交情在,想让对方从中说和,尽量和平与蒋家解除婚约。

上官姌听完她的诉求,端着茶杯沉默许久,轻叹一口气。

“甜甜,三年前那场大祸,令你失去记忆,你怎么还像以前一般行事不羁?”

“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岂能随意退婚?”

“这怎么是随意退婚?”伍梦甜满眼错愕,不敢置信看着上官姌。

“蒋渊他养外室?他让我沦为全城笑柄,他还想让我给他养野种!!”

“那是男人本性!”上官姌放下茶杯,茶水在杯子里踉跄着晃动。

“甜甜,这世上的男人,本就朝三暮四。”

“我们做女人的大度一些,忍一忍,等他们过了精力旺盛的年龄,就踏实了!”

“都是这么熬过来的,这就是我们女子的命!”

“甜甜,你听我一句劝,别跟蒋渊闹了!”

“你已经十九岁了,退了蒋家这门亲,你再也寻不到这么好的夫家。”

“蒋渊为你,推迟了三年婚期,他咬死不退婚,你怎么闹,都不占理!”

“蒋渊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你总不能让他为你守身如玉吧?”

“区区外室而已,等你进了蒋家的门,让蒋渊把那外室接回府,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还有那外室之子,你若能生的出嫡子,他就是个低贱的玩意。”

“你若与我一样,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那外室之子也是你护身符。”

“甜甜,认命吧!你父兄远在边境,也需要蒋家在朝中为他们打点。”

昔日好友上官姌的话,像一道道魔音,在伍梦甜的脑海里回荡不去。

她心乱如麻。

一步一台阶,朝着香火最旺的龙渊寺走。

想让她认命?

绝无可能!

路是人走出来的。

命是人选出来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

蒋渊这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伪君子。

不配做她夫婿,更不配做她未来孩子的爹。

她绝无可能妥协。

蒋家现在不愿退婚。

那她就让对方哭着退。

她身为伍国公府嫡女,手握伍家内宅掌家权。

除远在边境的父兄,无人能约束她。

只要她不被‘贤良淑德’的虚名束缚,她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荒唐一些又何妨?

连皇室中人看在她父兄远在边境保家卫国的功绩上,都让她三分。

她又何必去蒋家受气?

养外室嘛?

谁不会?

眼前不就有个合适的?

伍梦甜眼眸一亮。

大殿前,男子身姿挺拔,一袭白色锦衣随风轻轻起舞。

面容如美玉,剑眉入鬓,双眸深邃似幽潭,鼻梁高挺,乌发高高束起。

平静无波的神态,宛如一个看破红尘的世外人。

“大师,您说过,我通过您的考验,就立刻安排为我剃度。”

“施主!”龙渊寺的住持闪过一丝为难,“您尘缘未了,还不宜剃度!”

听清两人对话,伍梦甜眼中闪烁一丝狡黠的笑,快步走到大殿前。

一脸正色打量着白衣男人,越看越满意。

“这位公子,你遇上什么难事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可遇见一点儿小事,就剃度逃避现实?”

“你如此行事,岂不是辜负了你家中的妻妾?”

“......”

萧昀旭愣住。

女子一袭红衣明艳照人,上下打量着他的眼神,像一只偷鸡的小狐狸。

一双黑眸又圆又大,眼神灵动又狡黠,嘴角微微上扬,俏皮又鲜活。

美的张扬又肆意。

性子洒脱又果敢。

除了伍国公府的嫡女伍梦甜,还能有谁?

三年前那场祸事,当真让她失忆到认不出他了?

她想作甚?

“我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牵扯,何来妻妾?”

得到满意答案,伍梦甜情不自禁笑出声。

“这位公子,我观你气度不凡,容貌甚佳,既已看破红尘,不如先渡我一程,了却尘缘,再入空门。”

萧昀旭愣住,她这话什么意思?

伍梦甜双手作揖,跟住持行一礼,小声商议。

“住持,小女遇上一桩烦心事,五十贯香火钱,能否借你这弟子一用?”

住持愣住一瞬。

看看萧昀旭,再看看萧昀旭身后一脸如临大敌的福公公。

他差点儿憋不住笑。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施主,老衲不理尘缘事!”

“懂了!”伍梦甜一挥手。

她带来的数十个护卫,纷纷围上前。

“姑娘,请指示!”

“将这个俊俏又干净的修士给我绑了!”伍梦甜挑眉看向萧昀旭。

“我要他做我外室!”

主持:“......”

福公公:“......”

萧昀旭满眼错愕,嘴角狠狠抽一下。

“荒唐,你这是胡作非为!”

伺机而动的伍梦甜,就等着男子暴怒呵斥她。

手一挥。

一颗药丸扔出去。

萧昀旭没想到伍梦甜竟会这么大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朝他这个太子嘴里投药丸。

一时不备。

竟被得逞。

看见男子猝不及防吞下她投出去的药丸,伍梦甜一挥手示意护卫动手。

眸光灵动又俏皮。

“公子,吃了伍家秘制的药丸,切莫动用内力,会被反噬!”

“你踏实做我的小乖乖,助我渡过此劫,田产房产随你选,或者我给你盖个比龙渊寺还大的修行之地!”

萧昀旭身子一僵,微微别开脸。

避开伍梦甜的手。

“胡闹!你现在收手,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那怎么行?”伍梦甜微微挑眉。

看着自家护卫,把白衣男子护卫制服,她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放了你,我去哪儿找一个这么逞心的外室?”

“你们竟这般无用?”萧昀旭满眼震惊。

福公公带来的护卫,竟这么快败给伍国公府?

“别惊讶。”伍梦甜笑得好似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败在我伍国公府护卫手下,他们不冤!哈哈..”

伍国公府护卫统领孟祥,满眼忐忑小声询问。

“姑娘,真绑了他做外室?此事若是闹到蒋国公府耳中,咱们不好收场,他性命危也!”

那怎么行?伍梦甜摘下自己的帷帽,给一脸恼怒的男人戴上。

“小乖乖,左右你都要出家,渡我一程,也算是提前积攒功德了!”

萧昀旭眼神一僵,挥手摘下帷帽,看着伍梦甜,

“现在收手,尙来得及,我不与你计较。”

见男人生气都没失态,伍梦甜托腮浅笑。

“抓修士做外室,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瞅瞅看,看破红尘的人,情绪多稳定呀!!”

萧昀旭磨了磨牙,“再不收手,你将会祸及全家。”

“你在担心我?”伍梦甜手指轻轻挑起男人的下巴,生平第一次调戏美男,感觉挺爽的。

萧昀旭眼中又多一丝羞恼,“大师,你当真要袖手旁观?”

住持微笑,“施主,老衲说过,您尘缘未了!”

“住持!”伍梦甜眨眨眼,“晚点儿我就命人,把五十贯香火钱送来,你说我是否福生无量?”

主持愣怔一瞬,会心一笑,“施主,福生无量!”

伍梦甜满意大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龙渊寺的住持是个妙人。

“听见没?你尘缘未了,我福生无量,你落在我手里,按照玄学说辞,那就是你前世欠我的债,没还清。”

“你乖乖把帷帽戴好,也别试图大声呼叫,要是喊来了蒋国公府的人,他们可是会杀了你泄愤!”

萧昀旭:“......”

真是疯了

胆大妄为的伍国公府嫡女,竟敢仗着父兄的功绩,掳当朝太子做外室?

等着被他父皇责罚吧!

“乖!”

“把帷帽戴好!”

“别瞪我了,我知道你眼睛大,还炯炯有神!”

“你也别再看住持了!”

“他不敢给你剃度!”

“你带来的护卫,虽比不上我们伍国公府的护卫。”

“但一看也是专业训练出来的,想必你出身不差。”

“你这样一个气度不凡,容貌甚佳的少年郎,还没有子嗣,他就将你贸然剃度了,你家人能饶得了他?”

见威胁不管用,男人气得眼中像是要喷火,伍梦甜当即改变策略,耐着性子游说。

“你呀,但凡懂点儿人情世故,就应该明白你想要在这儿剃度出家行不通。”

听见这话,萧昀旭撩开帷帽,狠狠看向住持。

住持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萧昀旭心中一梗,原来住持一直在糊弄他!

什么考验?

什么尘缘未了?

都是推脱之词。

“不过,你也别沮丧!”看出男人眼中的沮丧,伍梦甜连忙顺势宽慰他。

“你乖乖跟我回府,做我一段时日外室,助我成事后,我给你盖一座修行之所。”

“你休想利用我!”萧昀旭又气又羞恼。

想起了幼时,他被伍梦甜诓骗的往事。

他绝不在一个人身上,连着栽好几个跟头。

“你现在收手,我看在你父兄的面子上...”

“你叫我收手,我就收手,那我多没面子?”伍梦甜踮着脚尖。

把帷帽按在男人头上。

伸手撩开帽帘,瞪圆眼睛,直勾勾看着男人的双眸。

“你既然提到我父兄,想必也知道他们的功绩。”

“我们伍家是开国功臣,满门忠烈,我父兄战功赫赫,已经封无可封。”

“我循规蹈矩十九年,就做这一次荒唐事,就算你家人告到御前,我也能全身而退,你呀,就认栽吧!”

萧昀旭咬紧后牙槽看着伍梦甜,就算是失忆,她还是这般行事乖张。

她三岁那一年,哄他吃糖丸,他吃的正甜,她说,他吃的是含笑半步癫。

半个时辰内,绝不能走路,也不能面露笑容,要跳着走路,否则会死。

那时,才年仅四岁的他,哪知道有人敢骗太子?

他跳的腿都麻了!

一回头,看见她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一样。

他才知道被戏耍了。

三岁就敢戏弄太子,她还有脸说循规蹈矩十九年?

她何时循规蹈矩过?

“别用这样防备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吃人。”伍梦甜满眼含笑看着面前的男人。

俏皮的眨了眨眼。

“我一不会强迫你,二不会羞辱你,三不会霸王硬上弓,你就当换个地方修行。”

“而且我家藏书阁,有很多关于修行的书,只要你守得住本心,这事你不亏。”

“当真有很多关于修行的书?”萧昀旭半信半疑。

看见男人意有所动,伍梦甜乘胜追击,“你跟我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萧昀旭:“......”

看见伍国公府的护卫,浩浩荡荡将自家殿下‘绑’走了,福公公一脸天塌的样子。

“住持,这可如何是好?”

“堂堂太子,被人光明正大绑回去做外室,皇上会拆了你这个龙渊寺!”

住持迷之微笑,看着伍梦甜的背影,不急不躁。

“施主,此言差矣!”

“太子殿下是微服出巡,你们都拦不住伍国公府的护卫,老衲岂能拦得住?”

看见住持三言两语,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福公公气得额头青筋凸起。

“住持,太子殿下看破红尘的事,一直是宫中秘而不宣的事。”

“你既知道太子殿下今日会来龙渊寺剃度,你为何不安排人清退其他人?”

住持迷之微笑,“老衲安排了,不曾想,拦住了旁人,没拦住伍国公府的人。”

“......”福公公咬牙切齿,“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巴不得伍家嫡女将太子绑回去,解你燃眉之急。”

住持迷之微笑,双手合一,满眼高深莫测。

“施主,莫生气,一切都是天意,人力不可挡!”

听见住持不急不躁,将一切都归咎于天意,福公公气得心头一梗,有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他侧眸看向一旁。

奉命保护太子殿下的护卫,被伍国公府的护卫,五花大绑捆成一团。

这些护卫,不仅没感到羞愧,反而一个个还在笑。

“疯了,疯了!”

“一个个都疯了!”

“太子殿下被人绑去做外室,你们还笑得出来?”

护卫们对视一眼,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示意福公公,先把他们嘴里的布取下来,再听他们辩解。

“......”福公公心中火气更盛,偏偏他也被五花大绑,捆在龙渊寺的柱子上。

“住持,你叫个人,先给我们松绑一下?”

“......”住持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最后看向远方伍梦甜等人的背影。

“糟糕!起风了!”

“快快快,老衲晒得经书,莫被风吹走了!”

住持一声令下,一旁候着的几个人,片刻不敢耽误,一个个追着住持跑。

“......”

福公公气歪了嘴。

对着住持背影大骂。

“深通,你这个油尖嘴滑的老秃驴,若太子殿下被玷污了,你吃罪得起吗?”

住持脚下一顿,转过身,意味深长看福公公一眼。

“不识事之真质,未悟殿下之意,无怪乎困于斯境也,痴儿是也!”

“你少说废话,快给我们松绑!”福公公满眼焦急。

住持摇摇头,转过身,步伐从容离去。

“......”福公公气得破口大骂,“深通,你这个老秃驴,你当真不怕我参你?”

马车内,伍梦甜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萧昀旭。

“你不愿说你的名,告诉我你的字也行,亦或者你喜欢我喊你小乖乖?”

“......”萧昀旭眼神一滞,不敢直视那双灵动又狡黠的双眸,下意识闭上眼。

耳尖情不自禁绯红。

“不许这般称呼我!”

“那怎么称呼你?”伍梦甜歪头看着男人绯红的耳尖,情不自禁笑出声。

男人面对她的警惕,防备,拘谨,慌乱,羞涩,有点儿像唐僧面对女儿国国王。

“停车!”孟祥一声令下,马车紧急停下。

伍梦甜踉跄一下,整个人朝男人的身上栽过去。

看见伍梦甜朝自己栽过来,萧昀旭不是下意识推开,而是伸手揽住了她。

等他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亲密的抱做一团。

“你...”他满眼慌乱,才一开口,就被伍国公护卫统领声音盖住。

“姑娘,蒋世子的外室,抱着孩子,拦住了我们的马车,哭着要见您!”

“好多围观者,目不转睛盯着您的马车看,她这是将您架在火上烤。”

孟祥满脸气恼,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行差一步,令自家主子名誉受损。

“姑娘,怎么办?”

伍梦甜心中一沉,好兴致全无,掰开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坐稳身子。

伸出葱白玉嫩的手。

轻轻将马车帘子,撩开一个缝隙,看向外边。

说起来,孙倩倩不仅是她的昔日好友,还与她沾亲带故,是她的远房表妹。

孙倩倩的祖母伍桃叶,是她爹的亲姑姑。

萧国推翻楚国以前,楚国经历过几十年的朝廷腐败。

世道很乱。

民不聊生。

曾是楚国望族的伍家,祖上曾出过好几个名将,却落魄的连饭都吃不饱。

她爷爷生了五个儿子,死了四个,只剩下她爹一人。

她爹最落魄的时候,祈求孙家借几碗米度日。

伍桃叶夫妻不仅不借,还嫌弃她爹是扫把星。

拿扫帚驱赶她爹。

那一年,她爹才十三岁,为活下去,放弃良籍。

上山做山匪。

良籍伍犇,变成楚国官府所不容的山匪伍三牛。

乱世出英雄。

三年后,她爹机缘巧合救下萧铭。

本想游说萧铭加入山匪,却被正值用人之际的萧铭反向说服。

带着山匪,加入萧家的开国创业大项目。

她爹这一搏,成功将单车变成了豪华法拉利。

结拜大哥萧铭一跃成为萧国第二任皇上。

她爹这个山匪,摇身一变,成为萧国开国功臣。

萧国两任皇帝,甚为倚重她爹,封她爹伍国公。

爵位世袭三代。

她爹风光无限。

伍桃叶夫妻,也随着她爹名扬天下,慕名而来。

跪在伍国公府门口,各种忏悔,各种求照拂。

她爹虽心软,却没糊涂,根据孙家人的能力,给孙倩倩的爹,安排守城的差事。

孙倩倩的爹,背靠着伍国公的资源,善于钻营,从默默无闻的守城小兵,逐渐混成了从六品的守城统领。

孙倩倩靠着与她沾亲带故,刻意讨好她,混成她诸多朋友中的一员。

三年前那场祸事,孙倩倩的爹玩忽职守,被掳了官职,男人被罚挖矿。

女人被罚做官奴。

她给母亲和大嫂办理丧事的时候,也收到孙倩倩派人送来的求助信。

孙倩倩想让她出钱出资源从教坊司为其赎身。

她虽失去这世的记忆,但人不傻,细细复盘夏日宴的变故,就琢磨出不对味。

将那个把她视作青云梯的孙倩倩,开除友籍。

彻底拉黑不管。

她处理完丧事,既要照顾年幼的侄儿侄女,还要维持偌大伍家的家业。

同时还要兼顾远在边境打仗的父亲和大哥,连未婚夫蒋渊都无暇顾及。

不曾想,孙倩倩竟成了蒋渊的外室。

看样子过得不差。

一袭素白的薄衫,挡不住其凹凸有致的身形,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

哭得梨花带泪,颇有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感。

众目睽睽之下,双膝跪在地上,一点点挪向她。

一个是家道中落,被迫做了外室的柔弱母亲。

一个是父兄庇护,活得肆意的伍国公府贵女。

在围观百姓眼中,显然是柔弱可怜的人更值得同情。

孙倩倩就是吃准这一点儿,特意抱着孩子来堵她。

新仇旧恨叠加。

她但凡心性不够稳,注定会在这场交锋中吃瘪。

就在她思量间,孙倩倩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越过她的护卫,挪到她马车前。

“奴家见过伍姑娘,求伍姑娘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

孙倩倩哭诉到一半,襁褓中的婴孩,也跟着哭起来。

“哇哇哇......”

孩童哭得撕心裂肺,好似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惹得周围不少人同情,指指点点,议论声不断。

“孩子哭得可怜!”

“大人也很可怜!”

“是啊,要不是被逼到绝路,谁会跪在城门口这么久?”

“贱民的命,也是命啊!”

“可怜,真可怜!”

“......”

听见周围的议论声,都是有助于自己的,孙倩倩垂下的眼眸中,多了一分得逞。

伍梦甜,就算你命好,一出生就是伍国公府最高贵的嫡女又如何?

女人这一生很长。

在家靠父兄。

出嫁靠丈夫。

她虽比不上伍梦甜会投胎,但她比伍梦甜聪明。

比伍梦甜会讨男人欢心。

伍梦甜从小就订下的好亲事,还不是被她抢先一步?

教坊司的师傅说了,女人善用闺房技巧,能勾的男人一辈子对自己上心。

她不单要蒋渊的宠爱,她还要亲自教养蒋家子嗣。

让伍梦甜看她脸色过活。

她仔细谋算过。

众目睽睽之下,示弱扮可怜,利用舆论,以及伍梦甜的骄傲,谋取幼子的教养资格。

等伍梦甜进门,主动向伍梦甜示好,明面上装作不争不抢,暗地里毁伍梦甜身子。

让伍梦甜绝嗣,就不得不将她的孩子视若珍宝。

待她的孩子,成为蒋家继承人,她再向孤苦无依的伍梦甜揭开真相。

到那时,孤苦无依的伍梦甜,知晓自己一生努力,都在为她做嫁衣,该是何等懊悔?

孙倩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抬头,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伍姑娘,蒋世子很看重您,昨日与奴家说,等您进门,就把两个孩子交您抚养,奴家自是很愿意。”

“佑儿已有两岁多,交给您抚养,奴家很放心,只是祈儿才刚满月,身子骨弱,奴家怕,怕他...嘤嘤嘤......”

伍梦甜眼神波澜不惊,看着孙倩倩演完全套戏,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原来孙倩倩演这么大一出戏,是为夺孩子抚养权的?

不得不承认,孙倩倩是会气人,会恶心人的。

知道她不会视人命如草芥,才敢如此行事。

笑话!!

她都打算在蒋渊头上种一一棵万年青,逼着蒋家退亲,又何必自降身份与孙倩倩撕逼?

想到这儿,伍梦甜缓缓放下帘子,侧眸看向身侧刚绑回来的少年郎。

呀!真好看!

这脸,这身材,这气度,样样比蒋渊,更合她心意。

都是养外室,她可比蒋渊有眼光多了。

她有什么好气的?

看着伍梦甜盯着自己看得目不转睛,萧昀旭感觉自己是被狐狸看上的猎物。

心情异常复杂。

他记得,伍梦甜满月之际,就许给了蒋渊,是蒋家早早定下的世子妃。

伍梦甜守孝三年,蒋渊竟与外室连生两子?

这也太气人了?

伍梦甜绑他回来,不会真的想用他气蒋渊?

那也太可气了!

理清头绪后,萧昀旭心口跟堵了一个枣核一样憋气。

蒋渊配吗?

蒋家欺人太甚!

若非伍家父子皆在边境为国征战,无人替伍梦甜出头。

伍梦甜又何须被逼的自毁名节?

掳他这个当朝太子当外室,与蒋渊怄气?

可恨至极!

萧昀旭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伍梦甜的时候,眼底情不自禁闪过一丝怜惜。

看见这抹怜惜,伍梦甜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什么意思?

他在怜惜谁?

莫非又是一个被女子扮柔弱就能糊弄住的蠢男人?

伍梦甜深深看少年一眼,决定给他上一课,让他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

她刻意提高音量,用围观人能听到的声音,表面上吩咐丫鬟,实则讲给众人听。

“冬喜,稚子无辜,给蒋世子的孩子撑一把伞。”

“告诉那外室,无论大人有什么谋划,不该拿这么小的孩子做博弈工具。”

“当初,孙家玩忽职守,令歹人混入夏日宴,令我一日之内丧母又丧嫂。”

“可怜我侄儿侄女小小年纪,经受丧母之痛,父亲又远在边境保家卫国,只能跟着我这个姑姑为母守孝。”

“我亲自教养了三年孩童,我最见不得稚子,沦为大人争宠的博弈工具。”

“这是多狠的心,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抱着襁褓中的稚子,拦我的马车?”

伍梦甜这番话一出,瞬间让同情孙倩倩的人,清楚地回想起三年前的惨案。

流言瞬间转变。

“对啊!这个外室还有男人庇护,她怀中的孩子,还有蒋世子庇护,她可怜什么?”

“伍国公府的小小公子和小小姑娘才可怜呢!”

“是啊,小小年纪经历丧母之痛,父亲又在保家卫国!”

“可恨那些歹人!更可恨那些玩忽职守,通敌叛国的贪官污吏!”

“细算起来,蒋世子这个外室,就是贪官污吏的女儿,是被贬入教坊司的罪奴。”

“那不是恶人跑到苦主面前,来猫哭耗子吗?”

“可不是吗?”

“那她还有脸哭?”

听见伍梦甜三言两语,让舆论翻天覆地不利于她,孙倩倩气得整个人僵住。

怎么会是这样?

她记忆中的伍梦甜,生性骄傲,绝容不下背叛。

对夫婿的占有欲很强。

她抢了伍梦甜的夫婿,还与其三年生下两子,伍梦甜不该对她恨之入骨?

喊打喊杀吗?

怎与她料想的不一样?

伍梦甜不该愤怒到失控,骄傲到不屑抚养她孩子吗?

为何能如此淡定?

听见外边的议论声,从心疼外室和野种,转变为心疼伍国公府的稚子,萧昀旭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蒋家可恶!

蒋渊更可恶!

竟将明媚又肆意的伍梦甜逼迫至此?

她那样肆意的一个人,竟也学会了示弱?

看见孙倩倩吃瘪到难以置信,伍梦甜眼底闪过一丝笑,很快又恢复如常。

“孙家玩忽职守,令歹人杀了我娘和大嫂;孙家罪女又当了我未婚夫的外室。”

“明知离我进蒋家还有三个月之久,偏要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来做戏,其心可诛!”

“我若是心狠的人,直接叫人打杀了这对母子,蒋家及蒋渊又奈我如何?”

“说到底呀,她一是仗着男人怜香惜玉的秉性,二是仗着昔日与我的情分,

三是仗着我本性良善,四是仗着我父兄远在边境。

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来欺辱我这个独自支撑家业的贵女。”

“冬喜啊,这围观的人啊,稍微脑子糊涂一些,可不就站在她那一面了?”

听见这话,冬喜眼中瞬间储满泪水,高举着手中的伞,哭得泣不成声。

“姑娘,若非国公爷和世子在领兵打仗,他们,他们怎敢如此欺辱您?”

“呜呜呜,国公爷若是知晓,他护住了疆土,却护不住唯一的女儿,该是多么痛苦?呜呜呜......”

冬喜这一哭,声音盖过了孙倩倩母子的示弱,加上伍梦甜的方才的话,瞬间点燃周围人的情绪。

人群中,有个反应过来的大娘,捡起土坷垃,就满脸愤怒的朝着孙倩倩身上砸。

“贱人,自己不要脸,给人做外室,还想糊弄我们?”

“贱人!我叫你欺负伍国公家的贵女?”

看见有人领头,其他人很快跟着响应。

“贱人,伍国公父子在外保家卫国,你们不懂感恩就罢,怎么有脸欺辱国公府的贵女?”

“......”

土坷垃,地上的树枝,刚拔出来的草,带着热气的牛屎,纷纷砸向孙倩倩。

孙倩倩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左闪右避,逐渐殃及到伍国公府的下人。

伍梦甜嘴角一抽。

掩住了口鼻。

围观群众的热心,逐渐殃及到她的马车。

再不制止,她的马车,要被溅到多少牛屎?

“诸位!莫激动!”

“我很感激诸位正义相助,但不想殃及无辜!”

“蒋国公府家大业大,势力又大,连我都避其锋芒,就不忍诸位跟着受累。”

“诸位,听我一句劝,散了吧,趁着这外室安排的后手还没有到,赶紧散了......”

伍梦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孟祥低声禀报,“姑娘,蒋世子带人来了。”

伍梦甜眉头一蹙,“诸位,你们快走,蒋世子他带人来了!”

伍梦甜焦急的提醒,令周遭看热闹的人,越发正义感十足,纷纷喊着不走。

“伍姑娘,我们不走,我们绝不许有人折辱您!”

“对,我们不走!”

“我们要替国公爷保护您!”

“......”

听见围观的人,纷纷喊着要保护伍梦甜,满身狼狈的孙倩倩,差点儿咬碎一口贝齿。

三年不见,伍梦甜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一如既往的让她恨之入骨。

老天真是不公!

为什么没让伍梦甜死在夏日宴的动乱中?

凭什么伍梦甜一出生,就是伍国公府最高贵的嫡女?

凭什么伍梦甜刚满月,就是蒋国公府未过门的世子妃?

这样一个不知民间疾苦,没受过一天苦的贵女,凭什么能得到这群愚民的拥护?

一想到伍梦甜连面都没有露,坐在马车里三言两语,就挑拨的围观人倒戈。

孙倩倩嫉妒的双眼泛红,想不通她反复琢磨出的计划,怎么才开始就败的这么惨?

怀中的孩子,哭得声音都哑了,那些愚民都听不见吗?

满腹憋屈,满身狼狈,又无计可施的孙倩倩,听见蒋渊来了,就好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梨花落泪!

“世子,奴家只是怜惜祈儿,想求一条活路,怎知姐姐竟挑唆周遭的人,一起围攻奴家,嘤嘤嘤..”

“世子,奴家被人欺辱至此不要紧,可怜咱们祈儿嗓子都哭哑了,姐姐还不依不饶..嘤嘤嘤..”

听见孙倩倩对着蒋渊扮柔弱可怜,拿两人的孩子哭诉。

伍梦甜满眼错愕,惊讶到嘴角勾起。

不知道以前的她,有没有看出来孙倩倩是个两面派的戏精?

刚才做戏时,一口一句‘伍姑娘’,这会儿竟当众喊起姐姐?

她抬眸看见蒋渊身后带着数十个护卫,心中下意识一紧。

回眸看向身侧。

蒋渊该不会已经知晓她绑回一个外室吧?

那可不行!

当今皇上不贪慕女色,只有两个后妃,只养活了两个皇位继承人。

皇后出自武将世家秦家,生有三子一女,却接连夭折皇长子和皇次子,生下的长公主还被送去了和亲。

皇贵妃则是蒋渊的亲姑姑,生的三皇子占了长,生的公主,也养在身边。

对比之下,皇后生下的皇四子,虽早早被封了太子,却体弱。

据说,至今都甚少上朝,也不常露面。

纵观宫斗,这场后妃之争,是蒋贵妃压当今皇后一头。

纵观权谋,这场皇权之争,也是三皇子压太子一头。

蒋渊背后是炙手可热的三皇子和蒋贵妃,其父又把持着户部。

她才举步维艰。

协商退亲不行。

又怕蒋家抓着这事,告伍国公府背信弃义,给她爹胡乱安罪名。

不得已使出自毁名誉,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烂招数。

她仔细谋算过。

她绑一个外室,自毁名誉,蒋家自然不会娶一个蒙羞的世子妃。

蒋家告到御前,最多是告她肆意妄为,告她爹教女不严!

这场谋算,她损点儿名节,能全身而退。

万不可连累到这少年。

想到这儿,伍梦甜凑近少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小声道。

“别慌,也别出声,乖乖坐好,我定不会让蒋家伤你分毫!”

萧昀旭满眼错愕,都这个时候了,伍梦甜竟然担心的是他?

她在想什么?

萧昀旭下意识回头,想透过伍梦甜的眼神,猜透她的想法。

唇瓣猝不及防碰到伍梦甜的脸颊。

两人瞬间都僵住。

萧昀旭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满眼无措。

伍梦甜瞪大了眼睛,这少年之前不是不情不愿做她外室吗?

怎么蒋渊一来,就变得这么敬业起来?

两人曾有过节?

别说,禁欲克制的少年,主动献吻,羞涩的像个水蜜桃,当真别有一番风韵。

难怪女儿国国王,喜欢调戏唐僧,这种感觉,很是不错。

伍梦甜心情正好,却听见蒋渊在外怒斥。

“伍氏!”

“你给我下来!”

蒋渊收到上官姌派人送来的口信,得知伍梦甜执意要退婚。

憋着满腹牢骚。

正准备去堵伍梦甜,问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女德?

要胡闹到何时?

刚到城门口,就看见伍国公府的人,将孙倩倩团团围住。

还令周围的刁民,拿着各种污秽之物,打砸他的外室,打砸他的儿子。

欺人太甚。

他心中憋着的火气,瞬间窜上脑门。

恨不得将伍梦甜从马车上拉下来,却被伍国公府的护卫拦下。

他更加气恼,“伍氏,我昨日送你的《女诫》,你是不是都白看了?”

“你守孝三年,我为你推迟婚期三年,你怎么还不知足?”

“你看看,这京中哪个女子像你这般善妒?”

“阿倩再怎么说,也是你表妹,她才刚生产不久,身子骨弱,你怎么会如此心狠?”

“伍氏,像你这般善妒又心狠的女子,你叫我如何放心将佑儿祈儿都交你抚养?”

伍梦甜被气笑了,蒋渊推迟三年婚期,仿佛对她施了天大的恩!

真是可笑至极!

“蒋世子,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

“三年前,我经历丧母之痛,想着你们蒋国公府等不起,派人主动上门协商退亲。”

“是你们蒋家不愿退亲,说愿意等我守孝三年再成婚。”

“我守孝三年,你与外室三年抱俩,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听见伍梦甜当众揭短,蒋渊厉声呵斥,“伍氏!你休要胡乱攀咬!不识好人心!”

“阿倩本是你的表妹,昔日与你情同姐妹,她落难之际,你无情无义不搭救她,她才不得已求助我。”

“我本是要将她好好安置,是她怕你落水后伤到身子,无法为蒋家诞下子嗣。”

“是她顾念你们姐妹之情,委身于我,替你为蒋家诞下子嗣。”

“将来孩子也是养在你名下,你怎会如此是非不分?还带着刁民为难于她?”

听见蒋渊处处为自己说话,孙倩倩心中满是得意。

伍梦甜,你这个蠢货,谁让你守孝三年,对蒋渊不管不问?

让她轻而易举笼络住蒋渊的心,还生下了蒋家两个子嗣!

等你进门,就知道失去蒋渊的心,将会失去后半生的依仗!

“嘤嘤嘤,奴家幸得遇见世子这般良善的人...奴家感激不尽!”

伍梦甜:“......”

三年不见,蒋家的势力膨胀到极致。

蒋渊也无耻至极!

真是刷新她认知!

“蒋世子,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自己恬不知耻,私养外室,还构陷我不孕,欺辱我至此,还有脸指责我?”

“伍氏!”蒋渊见伍梦甜还在指责他,气得额头青筋凸起。

“你去问问,满京城的世家贵族,哪个不是好几房妾室?”

“我只有阿倩一人,足以看出我对你的敬重,你别这么不知好歹!”

萧昀旭瞳孔一震,蒋渊怎么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太嚣张了!

太欺负人了!

他不理朝事这几年,三哥的势力,已经嚣张跋扈至此了?

蒋渊竟敢当众如此折辱伍国公府的人?

听见蒋渊无耻至极的话,伍梦甜深吸一口气。

罢了!

畜生听不懂人话!

争辩不出结果!

等她将少年安全带回伍国公府,再让蒋渊吃瘪也不迟!

“好一个敬重!”

“蒋世子既要照顾柔弱的外室,又要照顾年幼的子嗣,想必无暇照顾我?”

“懂了,我应该善解人意,也找个人,替蒋世子分担一二!”

“孟祥,回府!”

“谁敢拦路,让他们知晓我们伍国公府的府兵,不是白养的!”

“遵命!”憋一肚子气的孟祥,听见这话,当即支棱起来。

“劳驾蒋世子命人让一让,你带来的护卫底盘不稳,不是我们伍国公府护卫的对手,莫要伤了你颜面!”

听见这话,蒋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伍梦甜终于认清现实了,知晓做蒋家主母,就应该善解人意!

这番狠话,是伍梦甜最后的骄傲,他让她一分又何妨?

善妒的女人,是蠢男人宠出来的。

不善妒的女人,是聪明男人调教出来的。

看见蒋渊对着伍国公府远去的马车,笑得嘴角微微上扬。

孙倩倩心中一紧,瞬间有了危机感。

怀中孩子,早已哭累了,睡的很不安稳。

她抱紧孩子,咬了咬牙,看着伍国公府的马车提醒道:

“世子爷,姐姐从小就肆意妄为,她方才说找个人,替您分担一二是什么意思?”

蒋渊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对啊,伍梦甜这句话什么意思?

孙倩倩眼底露出一抹得逞,很快又换做满脸担忧的神色。

“世子爷,奴家方才跪在马车外,隐隐约约听见姐姐,好似在与马车的人说话。”

“看这地上,马车的车痕,马车里绝不止姐姐一人。”

“姐姐到底藏了什么人?竟从头到尾都不敢下车露面?”

“莫非不方便?”孙倩倩说这句话的时候,羞的脸颊通红。

看见孙倩倩通红的脸,蒋渊想起他们两人在马车上的闺房雅事,心中瞬间窜起无名火。

伍梦甜她怎敢?

“来人,速速拦下伍国公府的马车!”

听见蒋渊气急败坏的下指令,孙倩倩笑得嘴角微微勾起。

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看着伍国公府的马车。

伍梦甜,你这个蠢货,最好别让蒋渊抓到你车里有野男人。

否则,你刻意拿乔的退婚,终会如愿!

失去蒋国公府世子妃的头衔,你这个老女人还能嫁给谁?

“姑娘,蒋世子的护卫,在追我们的马车,来者不善!”孟祥察觉有异,满脸谨慎汇报。

伍梦甜神情一凛,蒋渊肯定发现她马车里不止她一个人。

不能让蒋渊追上。

否则,她欲要自毁名声退婚的事,还未实施,就会夭折腹中!

还会连累少年送命!

“孟祥!召人!”

“今日,不惜一切代价,我要护他安好回到伍国公府!”

听见这话,萧昀旭神情一震,眼神很复杂的看着伍梦甜。

她独自一人面对蒋家的背信弃义,本就独木难撑,竟还要不惜一切代价护他安好?

她当真忘了他?

萧昀旭盯着伍梦甜的侧颜看了许久,想起幼时伍梦甜的话。

她定是忘了他!

不然,以她不愿与皇室之人,有过多牵扯的性子。

她躲他都来不及。

又岂敢招惹他?

罢了!

她绑他做外室,用他应对蒋渊的事,他就不跟她计较了。

伍家父子为萧家守江山,留下独女被欺辱至此,他们萧家岂能坐视不理?

伍梦甜想召人,就召人,事情闹大了,有他这个太子撑着。

马车外,孟祥听到主子的指令,片刻不敢耽误,当即放出召人的信号弹。

信号响彻天空,一时间惊动京城几方势力。

伍国公府贺管家,看见天空的信号弹,吓得脸色一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哪个丧天良的,竟在天子脚下逼得我们姑娘召人?”

“快快快,快去支援姑娘,偌大的伍国公府,不能没有姑娘!”

一时间,伍国公府数百名府兵,纷纷朝着孟祥发出指令的城东位置,迅速集结。

皇宫,皇上的亲卫统领秦子溯满脸凝重,进入大殿,禀报消息。

“启禀皇上,方才伍国公府的召人信号弹在城东门显现!”

正在看奏折的皇上,手一松,奏折瞬间掉落在桌子上。

“子溯,伍国公府的姑娘,何时回的京?”

秦子溯恭敬作答,“回禀皇上,她前日才回京!”

“前日回京,今日就被逼的召人,看来这丫头又惹祸了!”皇上揉了揉眉心。

“子溯,你带人去看看,切莫让人伤到这丫头,她的父兄皆在边境为朕守江山!”

“遵命!”秦子溯一脸恭敬退出大殿。

苏府,六岁的伍夙凯,带着四岁的妹妹,跟两个舅舅放风筝。

看见天空亮起的伍国公府的信号弹,小小年纪,脸色一凛。

“有人欺负我姑姑。二舅舅,三舅舅,我不玩了,我要带人,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欺负我们伍国公的人?”

苏行慎神情一凛,谁敢当街欺负她?

苏行朗当即将风筝绳子,扔给一旁候着的丫鬟,摩擦着双手。

“二哥,你在这儿看着凯凯和旋旋,我带人去看看,那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甜姐?”

“回来!”苏行慎蹙眉,喊住自家三弟。

伍梦甜的性子,就够肆意张扬了,再加上自家纨绔弟弟,两人还不得闹翻天?

“行朗,你在这儿带着旋旋放风筝,我先送凯凯回伍国公府,再去城东看看。”

“何必那么麻烦?”苏行朗抱起小外甥女,一把塞到自家二哥的怀中。

“二哥,你送他们俩回伍国公府,我去救我甜姐!”

苏行慎刚接住小外甥女,苏行朗人就跑出去老远,他气得蹙眉。

“凯凯,你三舅舅陪着你们在伍阳山的这三年,是不是一直跟着你姑姑胡闹?”

“姑姑才不胡闹!”伍夙凯皱起小小的眉头,与苏行慎有三分相似,“二舅舅不许说姑姑坏话。”

苏行慎:“......”

蒋国公护卫统领蒋实,看见天空亮起来的信号弹。

惊得身子一凛。

立刻掉头跟蒋渊禀报,“世子爷,伍姑娘她命人召人了,我们继续追,肯定不是对手,要不要也召人?”

“蠢货!”蒋渊脸色一僵,气得怒骂护卫统领蒋实。

“她发疯召人,已经闹出这么大动静。”

“我们也召人,两大国公府突然召集这么多府兵,岂不是闹得满城百姓心慌慌?”

“你是不是想让我被父亲训斥,想让我父亲被皇上训斥?”

“...属下愚钝!”蒋实咬紧牙,一脸恭敬道:“请世子指示!”

蒋渊抬头看着逐渐熄灭的伍国公府的信号弹,气得心头一梗。

又垂眸看向前方。

宽敞的街道中,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着伍国公府的马车。

马车不急不缓行驶,伍国公府的护卫却不动声色,调整着位置,明显在戒备。

伍梦甜到底在马车里藏了谁?

竟这么防备他?

明知道伍国公府的信号弹发出去,会惊动京城诸多势力。

她还是肆意下令!

他这时候追上去,从伍国公府的马车里搜出来个男人。

两大国公府的面子,都不好看。

三皇子还未登基,需要伍国公府支持,这门亲事,蒋家还不能退!

伍梦甜放弃他这个蒋国公府的世子,肯定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夫君!

她不会这么蠢!

她是在跟他玩心计!

娘说的没错,没长辈约束的女子,性子只会越养越野!

是时候进宫,求姑母赐几个教习嬷嬷,上门调教一下伍梦甜。

免得让她行事无度,令蒋家蒙羞!

“不追了!”

“回府!”

“姑娘!”

“蒋世子带着护卫撤了!撤走的方向,是蒋国公府!”

“咱们当如何?”孟祥满眼忧心。

以前,他只听说过,美色误人。

没想到,男色竟然也误人!

管理着伍国公府偌大家业的姑娘,竟为绑回一个俊俏少年郎,不惜出动数百府兵,

简直比他见过所有的纨绔,都任性!

最关键是,姑娘前日才回京,正是许多人盯着伍国公府之际,弄出这么大阵仗,他会被管家责罚吧?

想到此,孟祥打个冷颤,连忙道:“姑娘,从城东回府,还需两炷香,现在撤回召人,还来得及!”

“不撤!”伍梦甜侧眸看向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正好考一考伍国公的府兵可有松懈?”

“顺便让满京城的其他世家看看,我伍国公府就算只剩下我这独女在京支撑家业,也绝不好惹!”

这时代,各大世家相互联姻,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相互牵扯。

楚国末期,伍家就已经从贵族跌成贫民。

娘说,以爹的少年英勇和军事奇才,完全有机会娶个世家贵女,找个强大的岳父依靠。

却被当今皇上一蛊惑,为供养萧家军队,变卖自己的婚姻。

娶了娘这个商贾之女,承诺今生不纳妾,富贵不休妻!

爹乘着改朝换代的东风,一跃成为伍国公,还势单力薄。

她出生在八月十五,傍晚的火烧云,看着很吉利,被萧家两个后妃,当做吉兆,纷纷惦记她做儿媳妇。

爹在酒桌上,抱着皇上的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铭哥,我想找个降得住的女婿。我女儿受了委屈,我能带人打上门,嫁到你们萧家,我可不敢打!”

娘说,皇上看她爹哭得太恶心,就绝了让她当儿媳妇的心思。

蒋渊的生母,是她姨母的好友,跟她姨母上门看她,喜欢的不得了,天天上门求娶。

娘多番打听,多方衡量,觉得蒋国公府是个不错的亲事。

既能弥补伍国公府的势单力薄,又不会委屈她这个女儿。

爹对蒋国公蒋肃,又有救命之恩,可以肆无忌惮为她出头。

她满月之日,伍国公府和蒋国公府,为她和蒋渊定下亲事。

奶嬷嬷说,她从能拿稳笔,就喜欢拿笔乱写乱画。

她根据六岁后的日记判断,定是她胎穿而来,怕随着年龄增长,童年记忆逐渐被覆盖。

就从拿稳笔,开始纪录成长趣事。

好在她很聪明。

怕被人看穿早慧,用简体汉字,穿插着潦草的拼音记录。

她这样的日记,落在旁人的眼中,完全是看不懂的缺胳膊少腿的胡乱描写。

天知道,她落难醒来后,以前记忆全无,翻出自己的日记。

认出自己的笔迹,有多欣喜?

她靠着六岁后的记忆,快速了解伍家的过往,迅速接管娘留下的伍家产业。

她大嫂出自苏家,其父是吏部尚书。

大嫂遇害后,她为小侄儿和小侄女将来考虑,将伍国公府的利益,牢牢捆绑住苏家。

为母守孝的三年,她暗度陈仓,狡兔三窟,将伍国公府的产业,暗中翻了几番。

苏家三子苏行朗,表面上看似纨绔,实则是她最好跟班小弟。

跟着她赚的盆满钵满,很享受赚钱乐趣。

以伍国公府的势力和财力,连同苏家的势力和财力,加上她外祖孟家这个皇商的财力。

搞一次经济战,足以让萧国经济震一震。

只要不触怒皇上,不去招惹萧家皇子。

她足以在京城各大势力中如鱼得水!

难办的是,她与蒋家的婚事,很难退!

在这时代,蒋渊养外室,连生两子。

在旁人眼中,只是一桩男人的风流史。

她状告蒋家背信弃义,坚持退亲,不但很难得到支持,还会被人说不识好歹!

毕竟,这时代掌权者皆是男性。

在男性眼中,蒋渊为她推迟三年婚期,情真意切!

养个外室,不是非要决裂的原则性问题。

而她有这实力,这背景,何须委屈自己?

与其困在蒋家后宅,替蒋渊养野种。

不如破釜沉舟毁掉名节,退掉蒋家亲事,环游萧国,看看她爹为萧家打下的江山。

与蒋渊的退婚势在必行,她已大胆迈出绑回外室的第一步。

现实不许她退!

想到这儿,伍梦甜侧眸看向身侧少年。

她向来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养外室,亦如此!

少年相貌极佳,比她这三年见过的所有人,都俊朗三分。

气度甚好,像是经过沉淀的世家贵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到底经历什么事?

竟看破红尘?

家中大人不管?

还是管不了?

这时代,极重视子嗣传承,哪个世家能舍得这么优秀继承人?

许是家中大人,早已死绝了,管不了!

看少年这周身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怕真是个可怜人!

她既已将人绑回来了,就该好好护着!

“小乖乖,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命人给你做时下最流行的新衣!”

“......”萧昀旭听到‘小乖乖’三个字,很不自在别开眼。

“又害羞了?”伍梦甜有些不解,“蒋渊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很热情献吻?”

“......”萧昀旭耳尖一红,谁热情献吻了?

“那是意外!”

“意外?你耳朵红什么?”伍梦甜心情极好,看着少年绯红的耳尖。

人都被绑回来了,她摸摸耳尖,不过分吧?

伍梦甜手随心动,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捏起少年的耳尖。

“......”萧昀旭身子一僵,又气又怒,她当真把他当外室了?

“谁准你动手动脚?”

马车外的孟祥,吓得身子一颤。

不是吧!

姑娘竟色欲熏心到在马车里,对那俊朗少年动手动脚?

要命了!

都是那俊朗少年的错,姑娘过去可不曾对旁人这样过!

不是做戏吗?

竟真上手了!

老天爷呀!

国公爷最宠姑娘,会不会将他打杀了?

“姑娘!”

“快看!”

“武歌来了!”

“武颂也来了!”

“姑娘,你亲自培养的十大护卫统领,来了六个,带来六百府兵,前来支援!”

有这么多人,在马车外边,姑娘总不会色迷心窍胡作非为吧!

听出孟祥的紧张,伍梦甜松开了少年发烫的耳尖,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这个一板一眼的护卫统领,该不会以为她在马车里荒唐吧?

还有她绑回来的外室,也是有趣!

表面上一本正经,装得克制禁欲,实则她才摸了摸耳尖。

一张脸就红的像水蜜桃,还不躲开。

是真纯情?

还是言不由衷的闷骚男?

一切待观察!

“让他们开路!”

“我要今日之内,满京城都知晓,蒋世子他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就算我爹和大哥远在边境,我也绝不甘被蒋家欺辱!”

“蒋渊能趁着我守孝期间,与外室三年抱俩,我就能用六百府兵,绑回个外室以牙还牙!”

“我伍梦甜输人不输阵,蒋家不愿意退婚没关系,以后我和蒋渊各玩各的!”

匆忙赶来的伍国公府兵,听见自家主子这话,纷纷吓得一颤。

孟祥咽了咽口水,姑娘,输人不输阵,不是这样用的!

养外室这件事,男女岂可相提并论?

蒋世子他养外室,别人最多说他风流。

风流这个词,落到男人身上,是对外炫耀的谈资。

落到女子身上,则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老天爷啊!

这可如何是好?

为何偏偏是他护送姑娘去见三皇子妃?

国公爷回来追责,他一家老小会不会被牵连?

萧昀旭满眼震惊,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神,不复之前淡定,藏不住心中的慌乱。

“你想退婚,不必如此认真做戏!”

看出少年的慌乱,伍梦甜下意识升起几分责任感。

身为少年的包养者,有责任和义务,让少年感到安全。

“小乖乖,你别慌!别看蒋国公府权势滔天,只要你不露正脸,我定能护你,今生安然无忧!”

萧昀旭:“......”

谁担心这个?

他担心这件事,以后该如何收场?

都是蒋家可恶!

蒋渊欺人太甚!

才会殃及他这个太子,被绑回做外室!

伍梦甜失忆后,比幼时更离经叛道。

“你父兄皆是功臣,他们身不由己,不能为你做主,你可以求助皇上!”

“趁着尚未对你名节,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及时止损!”

听见这番劝解,孟祥心中对萧昀旭的成见,瞬间消散不少。

原本打算暗中暴揍萧昀旭一通出气。

这会儿,完全打消这个念头,此刻在马车外,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姑娘,属下觉得这位公子说的有理,现在止损来得及!”

伍梦甜眼底浮出一抹笑意,她当真是运气和眼光都很好。

第一次养外室,就绑回一个这么好品性的少年郎。

“小乖乖,我长得明媚又亮眼,容颜不敢说是京城第一,但配得上你这俊脸!”

“我一不朝三暮四,二不滥情风流,只养你一个外室。”

“就算被人知晓,你做过我外室,旁人也只会羡慕你有此机缘!”

“这几个月,对你来说,是令人羡慕的风流雅事,你不亏!”

“还多个伍国公府的后台,既是如此,你还要我及时止损?”

看着伍梦甜灵动又狡黠的双眸,萧昀旭忍不住心尖一颤。

三年不见,她容颜更盛,说是京城第一绝色,也无人有异议!

这样直勾勾看人,像迎风盛开的牡丹,美的张扬又肆意。

完全不顾旁的死活!

她用美人计,谁能承受得住这份诱惑?

像她这般果敢的性子,背靠父兄的功绩,本该此生顺遂!

可恨蒋家!

可恨蒋渊!

将她逼迫至此!

他从小记忆力异于常人,看过的书,十之八九,能过目不忘!

他父皇巴不得,他愿意继承皇位。

他又何须借外力?

红尘俗世,能燃起他兴趣的不多!

“我希望你及时止损,不背负骂名!”

“伍国公府这个靠山,对旁人很有诱惑;对我则是身外浮云!”

伍梦甜越发自得,她命人绑看破红尘的修士当真英明!人品很好!

她身子一动,靠近少年几分,俯身在少年的耳旁。

“小乖乖,自古以来,皇上都善于平衡之道!”

“听说,当今太子体弱,不理朝堂事,十之八九是皇权之争的失败者!”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耳边,一股不可控的酥酥麻麻感觉,让萧昀旭整个人僵住。

耳尖越来越红,连脖子都像煮熟的虾一样!

谣言不可信,他一点儿都不体弱,也不是皇权的失败者!

看见少年的羞涩,伍梦甜情不自禁笑得嘴角扬起。

看着禁欲克制的人羞涩,果然是很爽的体验!

何时能让他失控?

这少年也当真有趣!

明明羞涩到极致,却又不躲开她。

是闷骚无疑!

于是,伍梦甜又忍不住凑近一些。

“小乖乖,皇上一共就俩继承人,指望不上太子,能不偏向三皇子?”

“蒋家又是三皇子外祖家,你还觉得皇上会出面,帮我跟蒋家退亲?”

“...会!”萧昀旭情不自禁吞咽一口。

只要他开口,父皇一定会应承他!

“天真!”伍梦甜轻声笑起来,“你呀!看破红尘的人,不懂皇家的弯弯绕绕~”

萧昀旭:“......”

他是太子!

岂会不懂?

就在他想着如何说服伍梦甜之时,伍梦甜与他拉开距离,坐正身子。

将他取下来的帷帽,重新按在他的头上。

“晚了!”

“开弓没有回头路,从我决定绑回你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一力承担所有!”

“我伍梦甜选择的路,就算布满荆棘坎坷,我跪着也会趟过去!绝不抱怨,也咬死不后悔!”

“孟祥,传我令,命伍国公府所有府兵,务必护好我的外室,这期间,所有人月俸翻倍!”

“谁敢阳奉阴违,违背我的指令,全家老小皆以叛主处置!”

孟祥带着哭腔,“姑娘,月俸翻倍,那也得有命花,国公爷会杀了我等!”

“我爹不会!”伍梦甜轻笑出声,“比起让我去蒋家受委屈,我爹更希望我活得自在!”

“你们都把心放到肚子里,都跟了我两三年,我何时让你们受过罚?”

孟祥下意识侧眸,看向同僚,希望有人能跟他一样,站出来劝劝。

没等到有人劝。

就听见武歌武颂满是兴奋道:“请姑娘放心!我等以命相搏,必会护好您的外室!”

孟祥眼一黑,这两个见钱眼开的傻子,只顾考虑月俸翻倍,不考虑他挨罚!

再劝姑娘,怕是他现在就要挨罚。

还是遵命行事吧!

伍国公府的府兵,齐刷刷分成六队,一队前方开路,一队后方守护。

剩余四队,左右两边,各站两队,声势浩大,护着伍国公府的马车。

沿途百姓纷纷避让。

看上去并没有危险。

这让奉命而来的秦子溯满是不解。

并未遇袭,她怎么就敢发出信号弹紧急召人?

刚回京就这么招摇,她就不怕皇上责罚?

秦子溯蹙眉,带着皇家护卫,紧紧跟在伍国公府的府兵后面。

武颂察觉有异,一脸谨慎,追上伍梦甜的马车。

“姑娘!我们身后跟着七个皇家护卫,请您指示,当如何应对?”

“皇家护卫怎会来?”伍梦甜神情一凛,满是凝重的看着一旁少年。

“听说,龙渊寺的主持,颇得皇上赏识,莫不是那老头出尔反尔,去皇上面前告发了我绑你的事?”

萧昀旭眼神一慌,许是福公公跟父皇禀报了他被绑的事。

父皇派谁来了?

怎会来的这般快?

“你别慌!”伍梦甜深吸一口气。

身为一个合格的包养者,输人不输阵!

少年恐慌就罢!

她岂能跟着慌?

“小乖乖!你莫怕!”

“等会儿马车在伍国公府的门口停下,我让人护你进府,你先在我院子住下!”

“今日,不管谁来了,也不能动你分毫!”

“蒋世子可以养外室,世家纨绔可以养外室,凭什么我就不能养外室?”

“是我没钱?”

“还是我爹没权?”

萧昀旭愣怔一瞬,嘴角勾起。

伍梦甜怎能把这样肆意的话,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骗他做外室,比骗他幼时吃糖,说的还好听!

“你府中真有修行的书?”

“有,肯定有!”伍梦甜骄傲自豪道:“知道遍布萧国的书坊斋吗?我家产业!”

“…那我进去看看!”萧昀旭等到马车停稳,一撩衣摆起身,扶扶头顶帷帽!

潇洒下马车!

贺管家满脸焦急候在门口,等待姑娘回府。

看见府兵开路,护送姑娘的马车,完好无损回来,他心中长舒一口气。

“姑娘!”贺管家满脸欣喜上前。

还来不及询问主子安好,就看见马车里率先下来一个白衣男子。

贺管家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

姑娘的马车里,怎么会下来一个外男?

还戴着姑娘的帷帽?

这外男是谁?

看出贺管家的震惊,孟祥秉着姑娘定下的‘坦白从宽’原则,主动上前。

满脸忐忑道:“贺叔,他是姑娘从龙渊寺绑回来的外室!”

“外外室?”贺管家怀疑自己听茬了。

一抬眼,看见姑娘牵起那白衣少年的手。

他踉跄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荒谬!

真荒谬!

姑娘如此尊贵,岂能跟京城纨绔一般胡闹?

“贺叔,姑娘召人,是怕蒋世子对这外室不利!”孟祥又道:“我没拦住,外边还来了七个皇家护卫。”

“......”贺管家身子又一颤。

紧急召集数百府兵,竟是为绑回个外室?

还惊动了皇家护卫?

我的国公爷呀!

满京城纨绔,这会儿怕是在家中,把嘴给笑歪了!

这不妥妥女纨绔?

都怪老奴办事不力!

跑了两次蒋国公府,都没能替姑娘退掉这门亲事!

才逼得姑娘兵行险招!

我的国公爷呀!

老奴愧对你!

老奴招架不住呀!

“贺管家......”孟祥眼疾手快扶住晕倒的贺管家,赶紧上手掐。

完蛋了!

贺管家都被姑娘绑外室的举动,吓得晕倒了!

还能轻饶他?

“传府医!”伍梦甜神情波澜不惊。

她亲自提拔起来的老管家,定力差了些,

不就抢个男人?

又不是造反!

至于吓成这样?

“冬喜,将我的外室,带去我院子安置!”

刚被孟祥掐醒的贺管家,听见这话,噌一下坐起身,开口阻止。

“姑娘,外室一般是安置在家外边的。”

“将人安置到你院子里,前朝公主养面首,也没有这么荒唐。”

“事急从权!”伍梦甜侧眸看向少年,“蒋家虎视眈眈,我既绑他回来,就该护他周全!”

“何曾绑?”贺管家满眼狐疑看向萧昀旭,“这不是他居心叵测跟着您回来的?”

萧昀旭:“......”他是来看看修行的书,哪儿像是居心叵测?

“事后再解释!”伍梦甜扫一眼,被府兵挡在外边的皇家护卫。

不想多费口舌解释。

直接给众人下令。

“冬喜,速去!”

“遵命!”冬喜一脸恭敬看向萧昀旭,“公子,请跟我来!”

萧昀旭垂眸,看着被伍梦甜牵过的手,耳尖情不自禁又绯红。

来都来了,还没看修行的书,这时候离开,会不会很遗憾?

“你先去安置,一会儿我把皇家护卫打发了,就给你找书?”

伍梦甜这话一出,萧昀旭嘴角微微勾起,迈开脚,跟上冬喜。

看见少年走的时候,还知道护好帷帽,伍梦甜表示很欣慰。

继续下令。

“武歌,你带人,配合冬喜,把我院子守好,务必护他安全!”

“其他人听令,从现在开始,伍国公府全员警备!”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进来一个访客!”

“做好了,所有人月俸翻倍;做不好,按叛主处置!”

“......”贺管家眼前一黑,又晕过去。

“......”孟祥扶住贺管家,满脸无措咬咬牙关,使劲掐。

周围响起其他人异口同声的齐喊:“遵命!我等定当竭力!”

声势浩大的齐喊声,将孟祥惊得一震,手上力道又重一分。

直接将贺管家的人中穴,掐出红血印。

贺管家被痛醒,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脑子里迷糊的像一团浆糊。

我的国公爷呀!

不是老奴不拦。

是老奴拦不住。

姑娘打理伍国公府的这三年,赏罚分明,将家中产业翻了几番,早已是众人的主心骨。

老奴尽力了!

不过,国公爷您放心,老奴一定不会放过诱惑姑娘的祸水。

“扶我起来!”贺管家紧紧抓住孟祥的胳膊,颤颤巍巍起身。

蹙着眉头,看着伍国公府的府兵,训练有素将整个国公府围起来。

进入全员警备中。

他难以理解向来聪慧的主子,怎会豁出去做这么疯狂的事?

他不敢想象,这件事传遍京城,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都是那白衣少年可恶!

等送走皇家护卫。

他就去看看,到底长成什么祸水样?

竟令姑娘行事如此疯狂?

贺管家咬紧牙,看着府兵在姑娘的示意下,让出一条路。

七个皇家护卫,齐刷刷地朝他们走来。

看清为首护卫统领的脸,贺管家身子一颤,一脸谨慎上前禀报。

“姑娘,为首的这位统领,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爷,深得皇上信任!”

“见过秦世子!”伍梦甜心中一紧。

她失忆后,虽没有见过秦子溯,却知道秦子溯是个了不得的人才。

身为皇后的侄儿,太子的表兄,从普通护卫,一路升到统领。

是皇上跟前红人。

今日为何而来?

“伍姑娘!”秦子溯被府兵挡在外围。

虽听不见伍梦甜的指令,却看得懂唇语。

被这一连串荒谬的指令,惊得难以置信。

“皇上担心你安危,特派我来相助。”

“我隐隐约约听见,你动用数百府兵,竟只为抢个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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