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颜陆江辰最新章节内容_童欣颜陆江辰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齐齐小baby

童欣颜陆江辰是小说《人在七零,喜提傻子当老公》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用户南瓜车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人在七零,喜提傻子当老公》的章节内容

童欣颜陆江辰最新章节内容_童欣颜陆江辰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燥热,浑身跟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感觉八百斤大石头,压着自己,无数只蚂蚁,撕扯,啃咬她,口干舌燥,童欣颜努力睁开眼睛。

入目一片漆黑,一个高大男人压着自己,隐约瞧见,一张轮廓分明,俊帅面容。

童欣颜下意识推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推开。

一骨碌爬起来,想要逃跑,出车祸时她就失去意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看着也不像医院啊!

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摸了半天没找到衣服,她只能拿起床上破被子,裹紧自己,站到地上。

被推开男人跪在床上,嘴里喊道。

“媳妇,媳妇你咋了?你干嘛推我,大姐夫说,我们要这样才能生孩子。”

童欣颜浑身发抖,大脑飞速运转,尽快想出一个对策,这里不是她熟悉环境,第一反应,她被卖到大山里了。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她要自救,她爸妈和哥嫂一定也在找她。

颤抖着声音开口。

“你别过来,我不是你媳妇,你放我回家,我家里人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男人说道:“你就是我媳妇,大姐说你要跟我过日子,给我生孩子。”

看见男人下床,迈着大长腿走来,童欣颜转身跑到门前,跑的急裹着身体被子开了,她一只手抓紧被子。

使劲拍打门大喊。

“救命啊,放我出去,快来人啊。”

男人摸黑走到她身边,伸手过来要拉她,黑影靠近时,童欣颜靠在门上,一手捂着被子,挥手赶人。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媳妇,你就是我媳妇,你怎么了?”

刚才她就发现男人不对劲,语气幼稚,跟正常人不一样,她怀疑自己,被人从医院偷出来,卖给傻子当媳妇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老太太声音。

“大晚上不睡觉,喊什么,明天全生产队都知道你们丢人现眼,你是我们家花一百块钱买回来给老二当媳妇的。”

不是十万,不是一百万,她被人卖了一百块钱。

她就值几杯奶茶钱,跟白送一样,给她弄这里的人不图钱,是他爸仇人?

她爸就正常商人,又不是黑社会,干杀人越货行当,商场如战场,商人逐利,谁不想为自己多争取点利益。

所有合作都是白纸黑字,你情我愿大家都有钱赚,她爸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无视傻男人,童欣颜转身拍门,跟外面老太太交涉。

“大娘,你放我回家,我爸会给你钱的,十万,不,一百万更多都行,我们都可以谈,只要你们让我回家。”

带地方口音很重老太太,显然没听清楚她说的话。

“啥玩意?你爹有钱就不会把你卖到我们家了,赶紧睡觉,别再叫了,明天还得上工呢。”

老太太脚步越来越远,童欣颜也发现了不对劲,她一六八的身高,怎么缩水了,摸摸手心居然有老茧。

摸了头发和脸,她崩溃了,都跟原来不一样,她是一头柔顺黑长直,现在却绑了两根辫子,发质干枯毛躁,鹅蛋脸变成了圆脸。

妈的,谁那么恶毒,花大价钱给她从头到尾换了一遍,这得是多大仇恨?

在男人又来拉她时,童欣颜挣扎中,后脑勺磕到门。

一阵刺痛传来,一段不属于自己记忆,跟电流一样传进她的大脑。

原主也叫童欣颜,今年十九岁,半年前她爸修水库被石头砸伤腿,为了给她爸治腿借了不少钱,奶奶做主把她嫁给了傻子。

傻子家出了一百块彩礼,她拎着包袱过来了。

今晚是她的新婚夜,没有嫁妆没有婚礼,睡前婆婆给喝了一碗红糖水,为了让她跟傻子成事。

红糖水里加了母猪配种药,感觉身体异样,所以是已经事成了?

她是车祸后魂穿了?送侄女侄子上学后,回来路上,高架桥上一辆失控卡车,狠狠撞向她车子,失去意识前掉下了高架桥。

男人扶着她肩膀:“媳妇,我们继续睡觉吧。”

知道对方是傻子,吵闹没用,试着哄一下看看。

“不用你扶,我自己走,有灯吗?我找不到衣服。”

这个傻子知道:“有,我给你点上。”

童欣颜捂紧身上被子,顾不得有霉臭味,现在这是她唯一遮体保护伞。

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微弱光线,看见男人熟悉翻找出火柴,划了一下给煤油灯点上。

男人赤身裸体,男模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大兄弟直挺挺起立。

童欣颜单手捂住眼,妈的,辣眼睛要长针眼了,不是傻子吗,那玩意发育那么好。

“你穿上衣服。”

“大姐夫说,睡觉不能穿衣服,穿了就不能生孩子,不生孩子你就跑了。”

这个大姐夫是个什么混蛋,教傻子这些。

童欣颜只能慢慢哄人。

你先穿上衣服,不然受凉了就生不了孩子了。”

男人坚持:“我不凉,现在还热,大牛牛也热,媳妇我们继续刚才那样玩,大牛牛就不疼了。”

什么鬼牛牛,童欣颜耐着性子,继续劝。

“你不听媳妇话?就没有媳妇了。”

大姐让他听媳妇话,不然媳妇就跑了,他不希望媳妇跑了,跟媳妇生娃很舒服。

听到男人窸窣穿裤子声音,童欣颜松了一口气,她还光着呢,浑身不舒服。

药劲没过,浑身燥热,这是给下了多少药,为了让傻子有媳妇,老太太下血本了。

透过指缝,看见男人穿了条,到大腿根破旧裤衩,上面打着两块大补丁。

这是什么年代?这具身体记忆模糊,有用信息不多!

“你再穿上外裤。”

“不能穿外裤睡觉,穿坏就没有裤子穿了。”

睡个觉都怕裤子坏了,这种家庭娶媳妇干嘛。

想起这具身体原生家庭,估计还比不上傻子家呢,人家至少出得起一百彩礼。

原身是被卖的那个。

对方坚持不穿,她也没办法,慢慢挪到床边找自己衣服。

在炕尾摸到衣服,看见花裤衩上补丁比傻子还多。

慢慢在被里穿上,破旧总比挂空挡强!

笨重陈旧土布衣服套上,因为着急,衣服扣子扣了半天才扣上,穿上衣服还是没有安全感,被子继续披着。

这里好像是一间杂物房,有背筐,箩筐杂七杂八农具,低矮破旧房间一张炕上,铺着草席。

傻大个站在那,头顶都快顶着房顶,有些委屈无措的看着她,一副大男主外型,说话就暴露智商!

“媳妇,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你睡吧。”

“你是我媳妇,我们要一起睡才能生孩子。”

这一家人,到底给傻子灌输了什么思想,一门心思生孩子,唯恐媳妇嫌弃傻子跑了,要孩子拴住媳妇!

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童欣颜耐心哄道。

“你先上床睡,我等会睡。”

“不行,我们要一起睡。”

话落,男人几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抱起她,放到炕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坚持道:“我们一起睡。”

童欣颜被人跟拎小鸡一样,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男人手臂跟钢铁一样,抱紧她唯恐她会逃跑。

可能药效没过,男人顶着她大腿乱蹭,感受过男人力量和强悍,硬碰硬怕对方发疯一拧脖子,她小命就交待了,再恶劣环境,有命才有希望。

童欣颜轻拍男人胳膊:“你松开点,勒得太紧,我上不来气会死人的,死了你就没有媳妇了。”

不知道哪句话触碰到男人神经,男人放松了圈着她的手。

“我松了,你不能死,死了就跟娘一样,躺在山上土包里,再也回不来,我就没有媳妇了。”

男人娘死了?那外面老太太是谁,原主只知道嫁的人脑子不灵光,其他一概不知。

“那你乖乖听我话,我就不死。”

男人气喘吁吁在她身上乱蹭:“大姐让我以后听媳妇话,我听话我们继续吧。”

童欣颜严厉道:“不能再继续,我肚子疼。”

汗水加上刚才运动,过没得到清洗,浑身黏糊糊难受,火辣辣疼痛,没有经验,加上药物促使,弄得疼死。

原主进屋就吓死了,是她承受了所有,万幸她还活着。

听说她肚子疼,男人大手伸进她衣服里,捂着她肚子轻揉。

“我给你揉揉,一会就不疼了。”

她拒绝,男人坚持要揉,童欣颜发现了,男人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随他。

揉了一会,男人吹灭煤油灯,继续搂着她,拿着她的手放那上面。

“还疼,你给揉揉。”

突然手被放到一个处,童欣颜吓得把手拿开。

哄道:“睡着就不疼了,睡吧。”

男人委屈巴巴:“睡不着,疼的厉害。”

说着又来拽童欣颜手,两个人反复几个来回,熬不过对方,童欣认命了。

心里默念,怕什么,用都用过了,不就是一块肉吗,作为一个资深腐女,什么片子她没看过,矫情什么!

脑子不正常,身体却是成年男人身体,又提出新要求。

童欣颜无语了。

让你爆炸得了,要求那么多,童欣颜没好气说。

“手疼,没力气。”

这次男人没像刚才一样给她揉手,而是自己手抓着她的手。

“那我自己来吧。”

反抗无效,童欣颜放弃挣扎了,男人大手紧紧抓着她小手,灼热气息贴着她脸颊。

老练程度,十年宅男都追不上,分明是老司机,说好的傻子呢!

身体疼痛,加上思绪万千,怎么睡着的童欣颜都不知道。

迷糊中听到,公鸡窝窝窝打鸣声,有人窸窣打开房锁,昨晚老太太喊道。

“老二起来挑水了,老二媳妇起来做饭,太阳晒屁股了还睡,没羞没臊玩意。”

男人放开搂着的人,起床穿好衣服,俯身凑近童欣颜。

“我去挑水,媳妇你不用起,后娘说的话你不用听。”

用起她也不想起,想直接睡死得了,想到这糟心处境,先赖在床上不想面对。

男人出去后,把门关上跟老太太说。

“我媳妇是新媳妇,大姐说了不用干活,你们自己做饭,早上得给我媳妇煮个鸡蛋吃。”

听了男人话,老太太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谁说新媳妇不用干活的?还要吃鸡蛋,吃个屁,天天你大姐说,你大姐出嫁了,还管得着我们家里的事。”

男人坚持听大姐的,老太太拧不过一根筋傻子,只能去敲大儿媳妇门。

“老大媳妇,起来做饭收拾屋子,一会上工不赶趟了。”

何秀莲假装没听到婆婆叫声,闷头睡觉,门外老太太使劲拍打着门,男人听不下去了。

推了下身边女人:“快去吧,一会娘该生气了。”

何秀莲只能不情不愿起床,出房间,看见婆婆黑着一张老脸,腆着笑脸道。

“娘,昨晚太累,睡过头了,今天不是二弟妹做饭吗?”

骚狐狸这是又折腾她儿子了,白天上工,夜里还得伺候这娘们,她儿子真累挺!

“你去做,新媳妇,让她休息一会。”听这话还以为,老太太多善解人意呢。其实是二儿子不让叫媳妇干活。

陆江辰挑满两缸水,再来挑最后一担,存桶里,前面已经排了四个人,看见他一个汉子打趣道。

“老二,昨晚可是你新婚夜,还有力气挑水呢?这是没累着啊!”

有人开黄腔,另一个汉子也打趣道:“江辰会生娃吗?”

陆江辰无视两人,大姐说了,开他玩笑都不是好人,不用理他们,逼急眼了就上手揍他们一顿,人就老实了。

看见他不说话,就那么憨憨站着,白瞎一副好模样了,七家沟最俊男人,居然是傻子。

“生娃都不会,媳妇得守活寡了。”

本来不想理他们的,居然说他不会生娃,说他媳妇守活寡,陆江辰不可能再忍他们。

“你才不会生娃,你媳妇找二赖子去了。”

前面一个打好水走人了,又来了几个挑水汉子和妇女,听了他的话,都捂嘴偷笑,谁说他傻的,生产队这点腌瘴事,人家明明白白。

一下子戳到对方痛点,看谁还敢逗实他。

他昨晚都跟媳妇玩生娃了,他才不会告诉这些人。

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汉子,黑着一张脸,打了水挑走了。

轮到他时,排最后一个婶子说道。

“江辰,婶子着急回家做饭,你让婶子先打水呗。”

早上来挑水的,都是家里重劳力,着急挑好水,还得下地挣工分呢,谁也不愿搁这耽误时间。

一个好心婶子提醒道:“让了她,你就得排最后了。”

江辰面无表情道:“不让,我还得下地干活呢,想要排前面,你就早点起床过来。”

拿起木桶一下扔井里,打上来满满一桶水,两只桶打满,拿起扁担,挑着往家走,木桶加上水得有七八十斤。

他单肩挑,轻松得很,脚步稳健气都不喘一下。

江辰走后,要他让位的妇女,瞪着好心妇女。

“要你假好心。”

“我不提醒,江辰也不会让你,你以为他傻,就想糊弄他,这些年,谁搁他身上占过便宜,他几个姐姐可不傻,特别是老大,鬼精鬼精的,啥没教过他。”

大家若有所思,好像是这样,都知道江辰脑子,没成年人灵光,智商停留在十岁,也没见过谁糊弄得了他。

挑好水劈完柴,看饭好了,陆江辰赶紧去喊媳妇吃饭。

晚了就没有饭吃,媳妇该饿肚子了。

人进屋,童欣颜就知道了,闭眼睛继续装睡。

陆江辰轻轻推她:“媳妇,起来吃饭了,晚了一会没饭吃了。”

肚子饿的难受,听到吃饭,童欣颜没法再装,跟男人说道。

“我没有洗脸盆,你有吗?给我装点温水进来,我想擦一下身上。”

原主拎个包袱过来的,没有盆。

“有,我自己做的,你等着,我给你打水。”

陆江辰拿着自己木盆,去厨房大锅里打热水。

看他一早打热水,何秀莲撇撇嘴,昨晚真成事了!傻子有了媳妇还怪体贴的。

男人端了个厚重木盆进来后,童欣颜赶紧赶人。

“你出去等着,给我看门,别让人进来。”

媳妇交代他做事,陆江辰只能老实照办。

“媳妇,洗完喊我,我给你倒水。”

男人出去后,童欣颜找到原主破毛巾打湿,蹲着分段擦身体。

杂物房没有窗帘,阳光明晃晃照进屋里,一对高耸青一块紫一块,倒是不小,浑身除了胸和屁股有点肉,其他地方干瘪瘦。

把衣服穿上,脱裤子都擦了一遍,才感觉舒服点,唯一一条毛巾让她擦身上,洗脸只能不用毛巾了。

擦完,看木盆自己端不动,只能喊傻男人。

“我好了,你进来吧。”

得到媳妇指示,陆江辰高兴进屋了,刚才找毛巾,看到原主那个破牙刷,毛都要掉光了,她真的没法将就。

高大瘦颀男人,土布衣衫上都是补丁,轮廓分明的脸,宛若刀削斧般深刻五官,跟个大狗狗似的,正一脸期待看着自己。

都是无辜的人,童欣颜没法对人黑脸。

“谢谢你啊,你有牙膏和牙杯吗?可以借我用一下吗,我没带。”

看到媳妇对自己笑,还和颜悦色跟自己说话,媳妇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不嫌弃自己。

陆江辰高兴跟个孩子一样。

“有,媳妇你等着,我给你拿。”

童欣颜看见男人,走到一个奇丑无比,大木箱子前。

农家家具一般都是经过师傅打磨,这个却是用木头拼装的,掏出裤腰带上挂着钥匙,打开箱子。

拿出一条新毛巾递给她:“这是新的,大姐给我买的,给你用。”

她真需要一条新毛巾,童欣颜接过毛巾,问道:“给我了,你还有用的吗?”

“我用旧的。”说完又去找自己牙膏和牙杯。

男人拿了一个,掉了一半漆搪瓷杯,牙膏就剩一小块了,从底往上撵,底部牙膏皮都圈起来。

童欣颜看出来,男人口中大姐对他很好,东西都给他准备了,印象中原主大半时候,就没有牙膏用,偷摸用盐水漱一下口。

看她接过自己东西,说明媳妇,是愿意跟自己过日子的,陆江辰高兴说道。

“出去我给你打水洗脸。”

男人端着木盆,童欣颜跟在他后面,她身上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

现在他们,就是一对难兄难妹,谁也别嫌弃谁。

通过短暂接触,童欣颜判断男人不是真的傻子,只是智商停留在七八岁阶段,生活能自理,会干活,还是家里重要劳动力。

出去后,童欣颜打量了一下,这个农家院。

土坯墙茅草屋顶,四间正房,他们住的杂物房挨着西屋。

院子不小,种了玉米,瓜果蔬菜,院里还有几个小棚子,大概是厕所洗澡房什么的。

没有牙刷,童欣颜挤了一点牙膏在手指,没有镜子,凭着直觉,把牙膏涂抹在牙齿上,用手指轻轻揉搓。

手伸嘴里,差点没给她恶心吐了,男人把杯子给她漱口。

“媳妇,我给你买个牙刷吧。”

猛灌了几口水,漱了几遍,感觉口腔舒服点了,童欣颜才说话。

“买一个吧,我没有。”

用清水洗了脸,男人接过她的毛巾。

“媳妇,我给你挂去,再给你买个香皂洗脸,大姐都用香皂洗脸。”

男人倒是个体贴的人,童欣颜不跟他客气,原主只带了一块二毛钱过来,先让他买,以后找机会还吧。

“好,以后有钱了还你。”

她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她不可能一直给傻子当媳妇,目前只知道现在是七十年代,辽省,具体哪一年,哪一个县城不知道。

原主就上了三年学,在家就知道闷头干活,什么局势,事事都跟她无关!

男人乐呵给她挂毛巾。

“还啥,我的东西你随便用,缺啥我给你买。”

从屋里出来,一个五十来岁老太太,看见男人跟在她身后,哼了一声。

嘴里嘟喃:“没皮没脸,不害臊。”

童欣颜目瞪口呆,他们怎么没皮没脸了,又没在大众广庭下亲吻,两个人就正常接触都不行,晚上她不跟老头子滚一个被窝?

男人显然见惯这种场面,跟她说。

“你不用管她,她是后娘,没安好心,大姐说了,我们不用听后娘话。”

童欣颜暗暗给素未谋面大姐点赞,说句666,面对恶毒后娘就是公然对抗,不用拐弯抹角玩迂回。

童欣颜跟着男人进屋吃饭,一家人已经聚齐了。

厨房跟饭厅是一间房,没有隔断,烧柴火,墙上被熏得乌漆嘛黑的,黑乎乎房顶,蜘蛛织网安家落户了,东西随意摆放,找个落脚点都难。

五十多岁公公,满脸风霜和皱纹,大早上抽旱烟,屋里一股烟臭味。

大伯哥一家四口,十七八岁小姑子,高原红黑脸蛋,两根大长辫子,一脸高不可攀样子,正斜睨着她。

补了两条腿的圆木桌子,围了一圈人,婆婆正在分饭,就剩一张凳子,没有她的位置。

男人走到大哥旁边,把坐着男孩子拎起来,拿走他屁股下面凳子。

摆在他旁边,招呼童欣颜。

“媳妇,你坐这。”

知道这个年代物质匮乏,想要多吃多占,就得手脚快。

童欣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下,男人给她争取的,她不能浪费人家一片心意。

男孩没有了凳子,嗷嗷大哭。

大伯哥:“老二,你干啥呢,抢孩子凳子。”

坐在小凳子上,男人也腰背挺直。

“这是我自己做的,给我媳妇坐。”

听到是男人自己做的,童欣颜更加不可能让了,她现在是男人媳妇,两人荣辱与共。

小姑子说道:“二嫂,你不会抢小孩子凳子吧。”

童欣颜跟傻男人一个语气。

“不是抢,这是你二哥自己做的,没有坐让大哥给他儿子做一个。”

粥分完了,玉米菜粥,稀的溜的能照到人影,童欣颜看了,她的粥水最多,别人多少比她强点。

男人和公公大伯哥是两个饼子,女人一个饼子,孩子是半个饼子,分完饼子,老太太端上来一盘炒白菜,一个咸菜,两个煮鸡蛋。

装鸡蛋碗刚放到桌子上,男人长手伸过去,拿了一个鸡蛋递给童欣颜。

“媳妇,这是你的鸡蛋。”

一桌子人看着男人动作,童欣颜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鸡蛋吃,男人给她就接着。

这具身体缺营养,馋的厉害,有鸡蛋吃她肯定吃。

小姑子拿了另外一个鸡蛋,哭声没停的孩子,哭的更大声了。

大嫂:“娘你看,大宝都没鸡蛋吃了。”

平时老太太最疼的是,老儿子,大孙子小姑子家里鸡蛋都是他们吃。

看老二媳妇已经剥皮,鸡蛋都咬在嘴里了,老太太没好气骂道。

“没有就不吃,没皮没脸玩意,搁家爹娘咋教育的,饿死鬼投胎啊。”

童欣颜假装听不懂,婆婆含沙射影,她现在得干饭,就那一盘菜不抢,一会就没了。

先喝了一口粥,没滋没味。

饿狠了顾不得那么多,先夹了两筷白菜放碗里,男人给她夹了一筷,等她第四次伸筷子时,菜已经没了。

一家子没一个手慢的,除了还在哭闹男孩,碗里他娘也给夹满了菜,大哥家三岁女儿,捧个大碗吃的喷香。

童欣颜咬了一口饼子,干巴的嚼了半天,吞咽费劲。

把饼子泡粥里,软和点再吃,咸菜能齁死人,咬了一口她放一边了。

男人把半个饼子给她:“媳妇,这半个给你。”

几个大人都看着他们,老二要干重活,吃不饱,没有力气干活可不行。

“你吃吧,饿了没力气干活。”

男人坚持给她:“你吃,饿了明天让后娘给我加一个。”

老太太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哄着傻子干活,别说两个,一个她都不想给。

“老二媳妇,男人干重活,饼子给老二,家里哪有粮食加饼子。”

本来不想接的,破饼子有什么可抢的,听了老太太话,她把饼子揣衣服兜里。

“明天给我加个饼子,不够吃我可不下地。”

大姐说了,他挣的工分多,费力气必须让他吃饱。

“二哥,饼子都给你了,是你自己让给别人的。”

“就是,我要是把你大哥饼子吃了,他是不是也得跟娘要,哪有多余粮食。”

几个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童欣颜一心干饭,她是新媳妇,先观察一下情况,男人也没吃亏。

“大姐说了,我挣的工分我吃不完,都养你们了,饭不让我吃饱,我就不干活。”

大嫂不乐意了:“老二你养谁了,我们可不需要你养。”

婆婆也说:“谁需要你养了?你是挣满工分,你吃穿哪一样不花钱,刚给你娶媳妇花了一百块,把家底都掏空了,你还不省着点,要吃要喝的。”

穿的破破烂烂,住的柴房,一个鸡蛋都捞不着,这就叫要吃要喝了。

“明天不给我加饼子,我就不下地,不行让大姐来评理。”

提到让老大来评理,一屋子人都闭了嘴。

那是个泼妇,没理能辩三分,吵不过就动手,虎得很,气急眼了,房子能给你点了。

公公放下碗,说了今早第一句话:“明天给老二加个饼子。”

婆婆不愿意,还在唧唧歪歪。

童欣颜看出来了,大姐是男人法宝,他要不愿意,谁也拿他没招!

吃完饭,老太太开始派活了。

“饭是老大媳妇做的,老二媳妇洗碗,动作快点,一会下地不赶趟了。”

不能什么也不干,不然要引起公愤了。

童欣颜把桌上碗螺起来,端到院子里洗,男人帮着她把筷子盘子,端到院子里,回去跟公公说。

“我媳妇是新媳妇,得歇两天,回门后再下地。”

知道是大闺女给出的主意,老二就听他大姐的,不同意他就闹,跟傻子没法讲道理。

左右也就三天,过了这三天,他就没有理由,不让媳妇不下地。

“行吧,这两天你媳妇就搁家里,洗衣服做饭,收拾院子。”

有原主记忆,知道现在碗和衣服,都是用草木灰洗。

没有油水,抓点草木灰先给碗抹一遍,再用清水冲洗,清洗第二遍时,男人给她舀水时。

高兴跟她汇报:“媳妇,你这两天先不用下地,在家洗衣服,做饭就行。”

童欣颜知道,这是目前,男人给她争取到最轻松活了。

笑着说:“我知道了,饼子你带着吃,我吃饱了。”

他媳妇笑起来真好看,还疼他,怕他饿饼子又给他了。

上工时间到了,有人拿个盆,敲的哐哐哐响。

看二儿子,还在媳妇跟前黏糊喊道。

“老二走了。

老爹喊人了,陆江辰只能依依不舍,跟媳妇分开,走前还嘱咐。

“衣服你随便洗一下就行,别给自己累着。”

没想到傻子还挺黏媳妇。

“我知道了,你走吧。”

才结婚一天,感情不至于这么好吧。

洗完碗端到灶房放着,婆婆把中午的粮食拿出来,交待她煮粥贴饼子。

老太太盯着童欣颜交待

“油没多少了,少放一点。”

说亲时,媒人说这姑娘能干,能吃苦耐劳,人老实好拿捏,她看咋不像呢,跟老二一唱一和的,不像个安分的人。

干活人走了,家里剩两个孩子,小姑子在自己房间不知道干什么。

童欣颜回了自己小屋,二十平房间。

一半堆满了杂物,房梁上挂着几包东西,不知道有没有老鼠出没,想想就头皮发麻。

一张土炕上,被褥傻子叠整齐放在炕头,他的一套衣服也叠整齐,挨着被褥放着。

童欣颜四仰八叉躺炕上,思索一下接下来路怎么走。

原主爹是家里老二,上有圆滑大哥,下有嘴甜弟弟。

前面三个都是女儿,没有儿子抬不起头,有了儿子奴役性子已经形成,改不了,一家人跟老黄牛一样,就知道干活。

那个家不能回,能卖一次就能卖第二次,昨天男人大姐夫开着拖拉机接人,直接拉着人去公社,领了结婚证,才把人拉回来。

男人大姐不是一般精明,现在农村,没有几个人有领结婚证的意识。

门没进先去打结婚证,一下锁死,老老实实跟傻子过日子吧。

现在买东西要票,出门得有介绍信,不然查到当盲流处理,扔去劳改农场干活!

这里是大姐地盘,她刚嫁过来,人家肯定防着她,她不能轻举妄动。

大嫂女儿拍门:“二婶,你得去洗衣服了,一会做饭不赶趟了。”

“来了。”

童欣颜把门关上,这屋连个锁头都没有,谁都能进来,一点安全感没有。

看见正房门口,背篓里装着一家人脏衣服,旁边放着一根棒槌,草木灰,童欣颜又去院子里,拿了个木桶,真他娘重。

把木桶放背篓里,她蹲着学着原主,两只胳膊伸进背篓带,试了两次才起来,再重点得把脊背压弯。

河边不知道在哪,出门再打听,村子不小,得有六七十户人家,多数是土坯墙茅草屋顶,木头或篱笆院子。

看见几家屋顶盖的是瓦,土坯院子,

几个在路上玩的脏兮兮孩子,也是灰扑扑粗布衣裳,看见她走过后唱道。

傻子傻子娶媳妇,闹洞房过家家

十月怀个胖娃娃,胖娃娃可怜娃

家有一个傻爸爸,爸爸傻儿子傻

爹傻儿子傻,全家都是大傻和小傻。

谁那么缺德,给编的顺口溜,童欣颜怒了,看见路边有个小土包,抓起一把土扔向几个孩子。

骂道:“谁家王八羔子,爹娘死光了,没人教我来教。”

男人傻,她再软弱可欺,以后这个村子,别想有好日子过,小孩子都敢踩她一脚。

扔下背篓,在谁家院子旁堆着柴火,挑了一根中指大木棍,追几个小混蛋去。

当她姑奶奶是好欺负的,今天非得给你们紧紧皮。

她扔土时孩子们就跑散了,小孩子腿到底没有大人快。

几下她就逮到一个五六岁男孩,扬起棍子狠狠往屁股抽了几下。

男孩被她打的,嗷嗷乱叫。

“奶,奶快救我,傻子媳妇打人了。”

听到傻子媳妇,她更气了,狠狠补了两棍。

穿越前,童欣颜二十三岁,在读研,寒假给哥嫂带孩子,人家夫妻俩旅游过二人世界去了,她家有一个电缆厂,爸爸又跟人合作经营家建筑开发公司。

她从小就是家人宠大的孩子,到这不能让几个孩子欺负了,今天她必须立威。

一手拉着男孩。一手扬着鞭子。

厉声吼道:“是谁教你们编排我家老二的,下次还敢乱唱,我抓着一次打一次,腿给打断了。”

男孩哭声引来,一些不上工老人和孩子,一个五六十岁老太太跑过来。

嘴里喊道:“干啥呢?新媳妇怎么能乱打孩子呢。”

一个五六岁男孩,领着一个三岁大男孩,哥俩虎头虎脑,跑到童欣颜身边喊道。

“舅妈,咋回事,谁欺负你了?”

童欣颜拉着男孩手没松。

“老太太,这是你家孙子?刚才他骂我了,你来的正好,咱们好好唠唠,今天事不讲清楚,我肯定不干。”

童欣颜把几个孩子喊的话学了一遍,瞪着老太太。

“孩子肯定不会自己说这些,是你们大人教的?”

听了童欣颜的话,二宝小脚踹了抽噎男孩一脚。

“牛蛋,你敢骂我老舅。”

老太太赶紧拉住二宝,跟童欣颜说。

“孩子就学别人说了几句,你也不能打人啊。”

“学了谁?今天我抓不到人,罪魁祸首就是他,我学别人,说老太太你跟鳏夫滚柴火垛了,你愿意吗?”

老太太气的脖子都红了。

“你这不是坏我名声吗?我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能干那种事。”

这时路上围了不少人,童欣颜看见刚才,一起唱歌男孩躲奶奶身后。

杨高手中棍子,指着那两个孩子。

“你们几个我都记着了,现在不说清楚,谁教你们的,我今天啥也不干,我挨家挨户上门讨公道,坏我名声必须赔钱补偿。”

“舅妈,让我娘跟你去,让他们赔钱,给他们拉去批斗,铲屎坑去。”

三宝奶声奶气道:“赔鸡蛋。”

童欣颜暗暗给两个孩子点赞,这才是好孩子。

看童欣颜不依不饶,还搬出她大姑姐,那可不是好惹的,几个老太太追问孩子,孩子说是二赖子教他们的。

“老二媳妇,你看孩子不懂事,被二赖子带坏了,你看这次就这么算了行吗?”

几个孩子,编排几句小话,也不能喊打喊杀的。

童欣颜看了一圈:“暂时放过他们,致于补偿等我大姐回来再说,不给点教训,你们还当我们是好欺负的,以后再听到谁编排老二,让他把你们家房子点了,反正他脑子不好使,公安也拿他没招!”

这些话也就吓唬,一下农村老太太,吵架要的就是气势和态度,哪有那么多对错。

几个老太太表示:“老二媳妇,孩子以后肯定不乱学话。”

穿过来第一天洞房,第二天跟人掐架,好人都得逼疯!

人散了,她问二宝河边怎么走。

“舅妈,我领你过去不远,我奶奶也在那洗衣服。”

经过一家大院子,是土坯瓦房,二宝说。

“舅妈,这是我家,以后有时间就上我家溜达。”

出了村子,地里不少人在干活,在水田里拔草啥的。

带着三宝他们走得慢,大概走了十分钟才看到一条河,二宝领着她去了村里妇女,洗衣服地方。

已经有七八个妇女在洗衣服了,一人蹲一个石头旁边洗衣服,没有空石头了。

“奶,我舅妈也来洗衣服了。”

一个五十来岁,面善婶子招呼她。

“老二媳妇,上我这来咱俩一起洗,我快洗完了。”

所以现在她连名字都不配有了,代号老二媳妇!

对方是大姑姐婆婆,人也和善,童欣颜也面带微笑。

“好咧,那我就跟婶子挤挤,麻烦婶子了。”

婶子给她让了半边石头:“麻烦啥,人多地方少,忙起来大家都挤着洗,不然哪有时间搁这等。”

童欣颜把衣服倒出来,装了一桶水,倒上草木灰,把裤衩这些泡上,一会用脚踩,她是不可能,一件一件洗这些臭裤衩的。

拿了一件衣服打湿,抓把草木灰揉搓一下,放石头上拿棒槌槌打,然后再清洗。

“你还是我跟佩云去相看的,之前介绍几个,佩云没相中长相,看你第一眼,我们都相中了,老二长相多好,挣的是满工分,你别听别人说啥,跟他好好过日子就行。”

她还得谢谢婶子,把原主从家里火坑,拉到另一个火坑。

这具身体有一米六五,早上在水缸旁照了下,花一样年纪,干着体力活,也长得眉清目秀,小圆脸挺白净,一下子入了大姑姐眼,挑给傻弟弟当媳妇。

通过跟婶子聊天,知道现在是72年,湳岭县,七家沟生产队,婶子是大队长媳妇,大姐夫是拖拉机手,大姐是记分员。

男人有三个姐姐,婆婆死后半年,后娘就带着两儿一女嫁进来,孩子都改了公公姓。

刘婶子衣服洗完,还语重心长,跟童欣颜说了几句掏心窝话。

“你那公公指望不上,不管事,你得强势一点,立起来,不然以后你们啥好处也捞不着。”

那几间破茅草房,童欣颜真没看上,婶子一片好心,她还是得感谢。

“谢谢婶子,我知道了。”

不是公公不管事,是已经放弃了傻儿子,以后养老指望继子了,好处才都给他们。

不然哪有亲儿子住杂物房,继子住正房的。

衣服童欣颜就随便捶几下,简单在水里糊弄几下捞出来,没有凳子都是蹲着洗衣服。

累死个人,裤衩她用棒槌在桶里搅了几次。

用棒槌捞出来扔石头上锤几下,再用棒槌捞着在水里晃晃,捞出来扔桶里,扔背篓水会滴她后背。

陆江辰和一群汉子,今天任务是挑水,灌溉几块地势高的农田。

去河里挑水,他们腿脚快,来回一趟也要四十分钟,天热第四趟时,粗布衣裳后背都湿透了。

刘桂良在他们经过,一排白杨树下拦住他。

“江辰,歇会姐夫跟你说两句话。”

江辰把空桶放下,直接用袖子擦额头上汗水,跟着大姐夫站到树后面说话。

媳妇派的任务,三个孩子爹了,也有点难为情,刘桂良清了清嗓子,直接问道。

“昨晚睡了吗?”

大高个往那一站,比刘桂良高了半个头,江辰不好意思点了下头。

怕小舅子不能理解睡的意思,刘桂良补充道。

“是脱了衣服,像我说的那样睡吗?才能生娃娃,光抱着睡不能有孩子。”

江辰又点了一下头,看小舅子应该是真懂了,他们一起下河洗过澡,他看过小舅子威武…没几个男人有他那本钱。

“今晚还得那样睡,把你媳妇伺候好了,让她离不开你,给你生几个娃,以后就好好跟你过日子了。”

想起昨晚,他给媳妇伺候得很好,媳妇抱着他咬了很久,他也吃媳妇了,早上媳妇还给他饼子,对他笑了,媳妇肯定也喜欢跟自己生娃。

“早上媳妇把饼子给我吃了,还对我笑,跟我说谢谢,大姐夫你一会去公社,给我媳妇买把牙刷,一块香皂,钱跟大姐拿。”

能把饼子给小舅子吃,说明这姑娘不错,诚心跟小舅子过。

他们再好也不如身边,有个知冷知热女人疼,小舅子平时打猎,攒了钱在他媳妇那。

“下午我正好去公社,到时买了给你们送去。”

童欣颜洗衣服回来,着急上厕所背篓放下,就冲向厕所,知道现在农家厕所臭,进去看了一眼退出来了。

旱厕,一堆臭气熏天屎,苍蝇呜呜乱窜,肚子本来就没有东西,那也蹲院里干呕了一会,那种恶臭味不想体验第二次。

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找到一个尿罐,不知道是谁的,端到自己小屋尿去,尿完她倒进玉米地了,没法进厕所倒!

吃穿差点倒是能忍受,旱厕她实在接受不了,擦屁股没有纸,都是用小木片或小木棍。

她晾衣服时,大嫂闺女小秋就来喊她。

“二婶,哥说你该做饭了,一会爷奶就回来了。”

“回来就让他们等着。”

说归说,她还是晾好衣服,拿个小筐去菜园里摘菜,豆角,茄子,西红柿黄瓜不少,抠抠搜搜不舍得做。

肚子饿了,顺手摘了根嫩黄瓜,洗了一下啃着吃,她吃黄瓜小秋就看着她,她也没搭理!

穿越前她也是北方人,这些菜她都认识,加上原主记忆她都会做。

灶房只有大灶上一口铁锅,一个陶瓷瓦罐,一个三脚架可以烧火,做饭炒菜,烧水洗澡都靠这口大铁锅。

木墩菜板又重又厚,菜刀缺了两个口子,盐是粗粒盐,没有酱油,料酒,任何调料。

半天时间她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穷,耗子来了都得哭着离开。

按后娘交待的,粮食三分之一煮粥,切一棵白菜一起煮,边看火边搅动粥,手忙脚乱不比下地轻松。

粥煮好了,装进盆里,又得刷锅炖豆角茄子,铁锅里还得贴一圈饼子。

豆角没出锅,干活人下工了,小姑子进屋就喊。

“二嫂,你怎么现在饭还没做好,一天在家都干啥了。”

童欣颜扫了她一眼,下地干活还穿件花衬衫,这是下地干活呢,还是勾男人去了。

后娘人没进屋,大嗓门先说话了。

“老二媳妇,你打人家孩子了?你一个新媳妇刚来就惹事生非!”

“打了,他们骂老二,我跟他们家人说了,不管好孩子,再骂让老二把他们家房子点了。”

男人回来了,不知道听到多少,挤了一下门口站着后娘,进灶房问童欣颜。

“媳妇,谁骂你了?我找他去。”

童欣颜不知道他真傻,还是假傻,没好气道。

“骂你了。”

陆江辰听说不是骂他媳妇,松了一口气,骂他无所谓,他都习惯了。

童欣颜也学早上老太太,阴阳怪气语气。

“不是亲的就是不一样,孩子被人欺负,屁都没人放一个。”

除了小姑子回自己屋了,其他人都在桌子旁,等着吃饭。

“媳妇,谁不是亲的?”

童欣颜真想给他一闷棍,别说话了,不开口能打9.9分,开口就是0.9分。

打开锅盖,锅里一股热气她没法捡饼子,男人接过她筷子。

“媳妇,我来捡你坐那等着吃就行。”

那么多人看着,童欣颜不可能先去坐着,站那等男人捡好饼子,盛出菜两人端着到桌上。

老太太已经分好粥了,看见他们端上桌一盆菜,脸色铁青。

“老二媳妇,你这是做了多少菜,一顿吃完,下顿吃啥?”

说完颠着个小脚,跑去看灶房里油罐。

嚷道:“一顿饭油你都用光了,下顿用啥?”

油罐里本来就剩个底,她就铲了两次,跟她有什么关系,老太太就是没事找事。

童欣颜不管她,给男人抓了三个饼子,自己两个,这是中午分量,夹起一块茄子先吃了,饿的要死,不先吃饭啰嗦什么!

男人吃了两口菜后,冲她呵呵笑道。

“媳妇,你做饭好吃。”

饼子她不会做,弄的邦邦硬,菜缺油也就将就填饱肚子,兄弟你是有情饮水饱,转捧媳妇臭脚的吧。

除了老太太,没有人嫌弃她菜做多,多点能多吃两口,有什么不好,反正也不是他们当家。

吃饱一顿是一顿,没有菜,大不了下顿少吃点,油是放多了,菜也好吃啊。

小姑子吃饱,假模假样说道

“二嫂,菜得省着点,园子就那么大,还得晒干菜,菜不够吃了。”

自从知道,这些都是后娘带来孩子后,童欣颜就没打算惯着他们,一群鸠占鹊巢的拖油瓶。

“刚才没见你少吃,放下碗就骂娘,谁教你的?”

老太太就烦娘啊,后娘字眼,以前佩云他们姐弟四个,没人喊过她一声娘,都是后娘后娘的叫,一点不尊重她。

那几个丫头片子,好不容易出嫁了,这个家她才真正说了算,现在又来个讨债的,她绝对要压住她的气势,不能让她出头,这个家她说了算。

童欣颜存了块饼子在口袋,现在穷的,一块硬饼子都多一丝安全感,典型人穷志短!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长期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寿命得缩短十年,洗完碗,她就拉着男人回他们小屋。

她浑身上下就一块二毛钱,寸步难行,她得探一下傻男人家底。

把门拴上后,两人坐在炕沿,童欣颜轻声细语问男人。

“老二,你叫什么名字?”

媳妇这么温柔跟他说话,陆江辰心里乐开了花。

规规矩矩答道:“江辰。”

名字还不俗气呢,不知道谁给取的。

“你今年多大,几岁了?”

“媳妇,我二十三岁了。”

“你有多少钱?”

听她问到钱,陆江辰犹豫了一下,大姐说过,没生孩子前,不能把家底交给媳妇。

“媳妇,你是没钱花吗?我把钱给你。”

陆江辰几步走到他箱子前,拿出钥匙,开锁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献宝一样递给童欣颜。

“媳妇,里面钱都给你。”

童欣颜接过旧铁皮盒,打开看见里面整齐放着一沓钱。

一分,两分,五分最大面额两块的,童欣颜数了一下,一共十五块三毛五分,还有几张票,比她富裕。

童欣颜把铁皮盒抱在怀里:“都给我你舍得吗?”

怕媳妇不相信自己,陆江辰急忙表示。

“舍得,我让大姐夫给你买牙刷和香皂了。”

才一天时间,傻男人就把家底交给她,还给她买东西,童欣颜觉得自己是骗小孩子坏阿姨。

钱她拿着也没地方藏,这个家里,男人丑木箱反而安全。

“钱你锁好了,明天我想去公社,买点布做里衣行吗?”

媳妇又把钱让他管着,不是贪他的钱,陆江辰高兴道。

“咋不行,明天下午我请假,我跟你去公社。”

童欣颜想自己出去看看。

“我自己去就行,你不用请假。”

大姐说了,他媳妇刚来,不熟悉,去公社让他必须跟着,他也不放心媳妇一个人去公社,丢了咋整!

“我请假跟你一起去,你自己找不到公社。”

童欣颜也不打算逃跑,是真需要买东西,和出去看看,带这么个傻大个保镖也不错。

“那你能请到假吗?”

“能,刘队长是大姐夫老叔,我请假他就批。”

公公是大队长,叔叔是队长,怪不得大姑姐能当村里一霸,以后她要开介绍信,都要经过这两位县官签字盖章。

童欣颜又问了一些,家里和生产队情况,男人把知道都跟她说了。

哐哐哐,敲盆声音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男人依依不舍上工去了。

老太太又拿出一点粮食,一再叮嘱。

“油盐要省着点用,地里菜你不用摘了,我都给你摘好了。”

这家当的很有成就感啊,做一顿饭发给儿媳妇一点粮食,每天吩咐别人做这样哪样。

有一种高高在上姿态,满足自己那点可怜自尊心。

人走后,童欣颜烧了一点开水,装男人大搪瓷缸放凉了喝,中午渴急了,她从缸里舀的生水喝。

离做饭时间还早,她回房间插上门,睡了一觉。

上工陆江辰就去找他大姐,说了他媳妇跟人打架的事。

陆佩云下工回家,就听二宝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弟媳妇还行,知道维护小辰。

“大姐知道了,下工我们就去找他们,特别是二赖子,得让他狠狠出一回血,赔你几百个工分。”

大姐不会让他吃亏的,高兴道。

“那我干活去了,晚上咱们一起找二赖子去,不行我把他胳膊卸了。”

他跟村里猎户学过招式,两三个人打不倒他。

中午做了一顿农村土灶饭,晚上就熟练多了。

除了做饭烧火那屋,其他房间都关的严严实实,防她跟防贼一样。

老太太拿了两棵白菜,晚上就吃它了。

贴饼子时她偷藏了两个,粮食就那么多,她偷藏了两个,其它饼子就小了。

她没有不好意思感觉,本来她就不是道德感多强的人,江辰都说了他的公分吃不完,她拿点理所当然。

晚上跟早上一样,男人两个饼子,女人一个。

陆秀丽撇着嘴,嘴上可以挂一个油壶了。

“二嫂,今天饼子怎么小了一块?

大嫂附和道:“可不是,干了一天活饭都吃不饱。”

童欣颜面不改色道:“明明跟中午一样大,吃不饱让后娘多拿点粮食,保准大家都吃饱。”

老太太一双三角眼,瞪着她:“还拿粮食,你一天啥活也不干,饭都不应该吃。”

“我还没听说过,谁家恶婆婆,敢不让儿媳妇吃饭的,我没干活?今天衣服谁洗的,饭谁做的,这些不是活。”

公公看童欣颜一句不让,不管不行了,厉声斥责道。

“老二媳妇,你娘说一句你顶十句,有你这样当儿媳妇的吗?”

知道老头子一心向着自己,老太太得意看着童欣颜,其他人也一副看她怕不怕的表情。

没等她说话,江辰蹭的一下站起来,问自己老爹。

“凭啥不让我媳妇吃饭?”

指着老太太:“她本来就是后娘,我媳妇说的也没错啊!”

童欣颜暗自偷笑,兄弟你这问非所答很奈斯,傻子也有傻子好处,听不进别人说的,只选有利的说。

陆佩云领着几个儿子到娘家时,看见弟弟正站起来跟老爹说话,她倒要看看,这个鬼迷心窍后爹要干嘛。

讽刺道:“这么热闹啊?”

看见二宝三宝,跟在一个大概三十岁,女人身边,这应该就是大姑姐,碎花衬衫黑裤子,两根中长辫子,浓眉大眼,鹅蛋脸气质很好。

身材苗条,不像生了三个孩子妈妈。

童欣颜笑着打招呼:“大姐。”

陆佩云跟弟妹点点头,落落大方,是个好姑娘,不小家子气。

陆江辰跟大姐告状:“大姐,后爹不让我媳妇吃饭。”

陆老爹气炸了,自从老伴进门,几个孩子没有叫过一声娘,张口闭口就是后娘,后来连他这亲老子,也叫后爹了。

“现在可不兴搞封建,地主老财那套,搓磨儿媳妇不让吃饭,那可是搞资本主义剥削,斗争队可是要抓去批斗的。”

她一来,除了老头老太太,谁也不想惹她触霉头,都闭了嘴。

陆佩云扫视一圈:“不是亲的就是不一样,小辰被人编排,进门第二天媳妇都知道跟人打架,为他讨公道,你们倒好,在这个家住了十多年,没有一个为小辰说句话,屁都没人放一个,都是一群养不熟白眼狼。”

童欣颜吃饱了,等大姑姐骂够了才说。

“大姐你歇会,我把碗洗了。”

陆佩云拉着她手:“不用洗了,让陆秀丽洗。”

童欣颜看到,平时雄赳赳气昂昂小姑子,现在跟霜打茄子一样蔫。

几人回了他们杂物房,大姑姐从篮子里,拿出二十个鸡蛋,一把牙刷,一块香皂。

“鸡蛋是我找那几家要的,你和小辰自己吃,不能让那屋人吃一口。”

童欣颜自己都馋,怎么可能让那些人吃,笑着说。

“谢谢大姐,我知道了。”

“牙刷和香皂,是小辰托他姐夫给你买的,小辰心里有你,我这个大姐他都没对这么好过,小辰有时候一根筋,像今天这样你做得对,就得护着他,跟他们干,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童欣颜跟哥哥感情也好,知道血脉之间那种维护。

不管她能在这待多久,男人护着她,她也会尽力维护他。

“大姐我知道了。”

这时江辰凑过来:“媳妇,东西是给你的,你都收起来。”

童欣颜把鸡蛋给他:“你锁起来,到时煮了我们一起吃。”

看两个人有商有量的,跟正常夫妻一样,陆佩云知道这个弟媳娶对了。

大姑姐又说了,一些家里情况,让她该注意什么,几个人就往二赖子家去了。

大宝十岁了,小少年拿了一根手臂粗棒子,跟在陆江辰身后,一副要大干一场架势!

二赖子家也是茅草房,到门口陆江辰长腿一抬,一脚给二赖子家门踢开,感觉房子都震荡了,屋里人正在吃饭,吓了一跳,以为地龙翻身了。

路上大姐就教过陆江辰,打二赖子,控制住他,把人弄到队长家。

趁屋里人没反应过来,江辰狠狠一脚,把坐矮凳子上吃饭二赖子踹翻,二赖子碗摔碎,粥洒了一地。

陆江辰摁住二赖子,几下把他两只胳膊拧到背后,一米七的二赖子,平时不爱干活,弱鸡一个,哪是一八七江辰对手,一点反抗能力没有。

疼的嗷嗷乱叫:“老二,轻点,胳膊快断了。”

二赖子娘喊道:“干啥呢老二,我家老二咋得罪你了?你下这么狠的手,你想要他命啊,没天理了,欺负到我们家里来了。”

二赖子大哥想帮忙,被媳妇拉住了,肯定是小叔子,又干什么得罪人勾当了,不然人家能打上门来!

二赖子娘上来拉陆江辰胳膊,童欣颜和大姐一对眼神,两人一人架着老太太一条胳膊,给她拽到一边。

“大娘,咱一起去队长家讲理,证人都在那,你家二赖子,领着生产队孩子侮辱我家小辰,是流氓罪,最少得去劳改农场,劳动改造两年以上。”

童欣颜真心佩服大姑姐,嘴皮子真厉害,一套一套的,她嘴笨,以后得学着点。

江辰押着二赖子往队长家去,二宝已经去喊今天证人了,二赖子爹娘哥嫂跟在后面,这个点村里人都在家。

不少人跟着看热闹去了,队长家挨着大队长家,院里路上都是看热闹人。

看着凶神恶煞江辰,压着二赖子,几个今天唱歌孩子害怕,躲到大人身后,怕挨揍!

大队长哥俩不说话,严肃着一张脸,大姐叭叭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我弟妹和几个孩子都是证人,二赖子侮辱编排江辰,这是流氓罪,他是生产队毒瘤,专门破坏群众之间友好关系,得给他送去,劳改农场劳动改造。”

自家人肯定向着自家人,何况二赖子真是生产队搅屎棍。

上工偷奸耍滑,跟村里几个不安分妇女眉来眼去,生产队名声都让他搞臭了。

队长说道:“那就给二赖子送去公社关几天,公社统一把人送到劳改农场。”

大姐夫总去公社,知道去劳改农场都是什么人。

“红太阳斗争队,得给他们批斗游街示众,然后才送去劳改农场。”

听说这么严重,二赖子娘害怕了,心疼儿子,以前也没人告过老二,知道这么严重,她一定看紧他,不让儿子胡说八道。

老太太去求江辰:“老二,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你就放过二赖这次,今后我们肯定看着他,不让他胡咧咧。”

二赖子也哭鸡赖尿喊:“江辰,我错了,你放我一次,今后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二赖子爹也为儿子求情,江辰看着童欣颜,让她说。

到她出场了,童欣颜清清嗓子。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既然大娘你们也让给二赖子,一个机会,那就赔偿我家三百个工分吧,让二赖子在生产队劳动改造吧。”

听她说三百个工分,在场人倒抽一口冷气,江辰重劳力一天十二个工分,很多男人就挣十个工分,女人八个工分,这些都是出大力气的活。

二赖子一天,挣八个工分都得累趴,一天挣十个工分人,白干一个月,这小媳妇可真敢要。

大姑姐不干了:“不行,最少得五百个工分,他去劳改农场,得干两年活,五百个工分也就干两个月活,便宜他了。”

咋听三百,五百个工分觉得很多,跟劳改农场两年比,确实是便宜了,大家又觉得没那么吓人了。

大家七嘴八舌,二赖爹娘继续求情,最后大队长出面说情,给二赖子一个改过自新机会,就算三百个工分,江辰吃点亏。

工分直接从二赖子爹娘工分里扣,会计当场划给江辰,二赖子去农场,会影响今年生产队,评选先进集体称号!

陆江辰看着媳妇,让她拿主意,以前他听大姐的,现在听媳妇的。

“大队长说话了,我们听大队长的,今后谁再敢编排江辰,给多少工分我们都不和解,必须送去劳改农场!”

今天她也算一战成名,以前江辰有个厉害大姐,现在又多了一个媳妇,大人都警告自家孩子,千万不要惹江辰。

他们闹这么大动静,陆大伯一家都来了,陆家就没一个人过来,为江辰说句话。

他们到家天已经黑了,童欣颜想上厕所,旱厕她实在下不去脚。

只能求助江辰:“江辰,我想上个厕所,不去家里这个,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上吗?”

江辰第一个反应是苞米地,以前他在外面干活,急了就去苞米地解决的。

去山上太远,苞米地出了村口就是,一片片的。

去柴火垛,找了两根适合替代手纸的小棍子,两个人摸黑往村口走。

“媳妇,用不用我牵着你。”

现在是煤油灯,路上也没有灯光折射出来,靠月亮仅有一点光,路不熟悉她差点摔倒。

“你拉着我点。”

陆江辰牵着媳妇小手,心里美滋滋的,媳妇小手又软又滑,媳妇没有嫌弃他,对他多好,让他牵手,跟他生娃。

高大瘦削男人,骨节分明大手,手指修长,常年劳作,手心有几个厚厚老茧。

“媳妇,黑天我也能看见路,你跟着我走就行。”

到了村口一片苞米地,陆江辰牵着她进了地里,现在玉米差不多有她高了,蹲着不露头。

看见江辰没走,童欣颜赶人。

“你到前面等我,别走太远。”

陆江辰走了三米,怕离太远媳妇找不到他,看人站那不动了,童欣颜又撵人。

“再走远点

人生中最尴尬,绝望的一次如厕,木棍擦过地方还疼,很绝望。

吃苦点,补丁多点,她都能坚持,厕所这个过程太崩溃,明天高低要买点厕纸,大姨妈也得用纸,用草木灰,破布她得疯!

心里默念有人踩到地雷,可别骂她。

她走到陆江辰身边,男人就要来拉她。

“手没洗,脏。”虽然手没摸到,她还是嫌弃。

男人没管,拉着她的手走,怕天黑她看不见摔了。

“不脏,你都没嫌弃我,我不觉得脏。”

感觉有时候,正常人都没他聪明,两人说着话出了苞米地。

他们不知道,有人看见他们从苞米地出来,第二天生产队就流传,两人感情好,钻苞米地,嘿嘿了。

一个婶子神秘道:“江辰高高瘦瘦,鼻子高挺,有一身好力气,炕上肯定厉害,给小媳妇伺候明白了。”

童欣颜泼辣名声打出去后,开黄腔只能私下说,没人敢传她耳朵里。

两人到家大嫂就说:“弟妹,今天你衣服没洗干净啊,是不是偷懒了?”

“还有我的也没洗干净,二嫂你怎么洗的衣服。”

后娘瞪着她,她的也没洗干净,一副兴师问罪模样。

一家子窝里横,刚才全都装死,现在跟老鼠一样冒出来了。

“江辰被人欺负时候,你们全装死,大伯家都知道过去看一下,怪不得大姐说你们都是白眼狼,嫌衣服洗的不干净,自己洗,谁愿意洗你们臭裤衩,晚上自己裤衩自己洗了,明天还看见臭裤衩我都扔河里。”

看见媳妇生气了,陆江辰也生气。

“我媳妇说的对,自己洗,我都是自己洗的,就你们懒。”

吼完家里人,又哄童欣颜。

“明天别给他们洗,扔了。”

童欣颜指挥,陆江辰煮皂角水,她要洗澡洗头,这一天跟人吵架次数,比她短暂二十三年多好几倍。

大嫂还在唠叨:“你不下地,在家不就是洗衣服,做饭的吗?爹你也不管管。”

看老头子不说话,老太太说了。

“老二媳妇,在这个家你要不服管教,我们只能把你送回娘家了。”

她是吓大的,结婚证都领了,那么好送回家,她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童欣颜坐在凳子上,跟他们掰扯。

“送吧,最好明天就送,我奶白捡一百块彩礼。”

“人不在我们家了,彩礼我们肯定要回来。”

“要不回来了,钱已经还债了,没有钱还。”

怎么就说到让媳妇回家呢,陆江辰不干了。

“媳妇,你不能走。”

水没烧好,童欣颜再跟他们扯会,装模作样难过道。

“不是我想走,是后娘赶我走,故意让你没媳妇。”

后娘真坏,陆江辰从火灶走到饭桌旁,瞪着老太太。

“你要赶我媳妇走,没有媳妇,我把房子点了,大姐说这叫同归于尽。”

童欣颜忍不住,想笑场,大姑姐净给陆江辰,出的狠主意,一剑封喉!

陆老爹看出来了,这才一天,傻儿子成媳妇迷了,一口一个媳妇。

“老二,赶紧给你媳妇烧水去,没人把 你媳妇送回家。”

水烧好,陆江辰用他木盆装水,端到房檐下一张凳子上,把童欣颜毛巾拿来,服务绝对周到。

晚上房檐下,只有一点屋里透的光,煮皂角水虽然麻烦,但挺好用的,陆江辰给她拉着衣领,怕弄湿了。

“不要拉,衣服明天要洗的。”

皂角水洗完头,头发柔顺丝滑,以后她打算就用这个洗头了,原生态比化学成分强。

洗澡房是几块茅草帘子围起来的,盖都没有,天冷,下雨天就洗不了澡,洗澡她让江辰在外面等着自己,黑乎乎的她害怕。

听媳妇在里面撩水洗澡,想到媳妇浑身软绵绵,江辰心脏扑通扑通跳,有些心猿意马,一会他也要洗干干净净,跟媳妇生娃。

洗完澡,童欣颜拿着香皂,把自己补丁裤衩洗了。

“媳妇,你看不着,我给你洗吧。”

破裤衩也只有两件,童欣颜怕他给搓坏了,心里苦闷没处说啊!

她洗完,江辰直接舀的凉水洗澡。

她刚才烧水,后娘都不高兴,说费柴火,所以江辰这老黄牛。

连用点柴火资格都没有,大部分柴火还是他上山砍的。

童欣颜:“你用香皂洗澡,洗头吧。”

陆江辰不舍得用:“你留着自己用。”

白天出了那么多汗,清水能洗干净吗。

“让你用,你就用你又不听话。”

怕媳妇嫌弃自己,陆江辰拿着香皂洗澡去了,屋里火柴她不知道在哪,只能站那等陆江辰。

洗澡媳妇等他,陆江辰心里乐开了花,肯定是等他睡觉,把沉甸甸家伙,好好洗了一遍。

童欣颜让他用香皂洗自己裤衩,等洗完两人回自己小屋时,听老太太站门口哼道。

“没眼看,狐狸精。”

“那也比有些人睡两个老头强。

跟这种后娘不能讲素质,已经够苦了,再让她嘴上吃亏,她得憋屈死。

“江辰,我是狐狸精吗?”

男人憨憨问她:

“媳妇,什么是狐狸精?”

“狐狸精就是专门,吸你阳气的漂亮女人。”

进屋江辰摸出火柴,把灯点上,小黑屋有了一点亮光,头发没干,童欣颜也不管,一下躺在土炕上,看着江辰铺褥子和被子。

傻子关心道:“媳妇,你躺这里,没有褥子该凉了。”

头发没干,童欣颜只好坐起来。

一身粗布衫的男人,滴着水珠头发有点长,有种犀利哥野性诱惑力,手长腿长,殷勤铺好床,把自己脱光,衣服叠好放着。

“干嘛脱了,穿上。”

男人拿着毛巾,跪在身后给她擦头发,手指贴着头皮,顺着发丝慢慢梳展开,舒服得她都想睡觉。

感觉后背被刮蹭了几下,今晚没吃药也这样。

昨晚门被锁上,屋里没有纸,他怎么处理的。

难为情也得问,童欣颜红着脸问。

“江辰,昨晚你用什么擦的。”

开始没懂,看她指着沉甸物后懂了,拿出一块手绢布给童欣颜看。

“你洗了吗?

傻男人赶紧说:“洗了,早上出去我就洗了。”

到底是私密用品,怕他不懂。

“洗的时候别让人看到,晚上跟媳妇干什么也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

“知道,不能跟别人说,你是我媳妇,不能让别人看。”

吹了灯,男人把她抱住,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这是个成熟男人的身体,有着强烈欲望

特别是昨晚,体会了其中滋味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着急解她衣服扣子。

童欣颜得转移他注意力。

“江辰,我们说说话吧,你明天早上还要挑水吗?

“要挑水,媳妇你脱了衣服,我们像昨晚那样。”

男人力气大,她推不动,只能躲。

“大哥为什么不挑水?”

“大哥脚疼。”

白天她可没看出,大哥有脚疼迹象,这是糊弄傻子呢。

被脱的只剩裤衩时,童欣颜只能拿出杀手锏。

“陆江辰,我肚里可能有孩子了,不能再睡,不然会弄疼孩子。”

听说有孩子了,男人停下作乱手,把她紧紧搂住,童欣颜能感受到,男人因激动,强而有力心跳。

“媳妇,真的有孩子了吗?”

黑暗中,男人纯真无辜黑眸,热烈期盼盯着她,想要确认个真假。

骗孩子,童欣颜有点于心不忍,眼一闭继续编。

“嗯,所以不能那样睡了,现在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

“大姐和大姐夫也不能说吗?”

“现在孩子还小,等大一点了再说,睡吧,我也困了。”

可能真的想要孩子,陆江辰没再闹腾。

只是把她圈在怀里,一会问一下关于孩子问题,迷糊中怎么睡着童欣颜都不知道。

早上老太太拍门声,把她惊醒,自己紧贴着男人,手里还抓着什么。

陆江辰醒了,看见媳妇手松开,心里还有不舍。

昨晚媳妇抱的他很紧,小手一直抓紧他。

“媳妇,我起床挑水了。”

后娘魔音贯耳:“老二起来挑水,老二媳妇起来做饭,天天要人喊,自己不会起。”

童欣颜拉着男人。

“大哥脚好了,让他起来挑水,你已经连挑半个月,这半个月让他挑。”

陆江辰惊讶:“大哥脚好了?那他早上不起来挑水?”

“他躲懒了。”

陆江辰嘴里嘀咕:“大哥怎么能这样!”

穿上裤衩,下地跟门外后娘说道。

“让大哥挑,他都躲懒半个月了,真是个懒汉。”

一听就是那狐狸精给出的主意,刚来两天就护上了,这是给伺候好了。

继续拍门:“那你媳妇也得起来做早饭了,赶紧起床,懒货!”

回去敲老大门,喊人起来挑水,老大知道躲不过了,只能不情不愿起来挑水去。

老太太回自己房间,跟老头子说。

“老二媳妇不是个好的,教的老二都不听话了,以后可咋办?”

陆老头大早上就坐炕上抽旱烟。

“老大装了这么久,也该他挑水了,对老二好点,家里还得指望他干活,昨天他就弄了三百个工分,他一个人顶两个劳动力了。”

能干活,就给口吃的,冬天还能上山打猎。

她老儿子就指望这些钱上学,老太太轻易不得罪老二。

童欣颜和男人到灶房,老太太把粮食递给她交待。

“粥里不能再放白菜了,都吃了过冬没菜了,洗完衣服你上山找点野菜。”

印象里这个时候没有野菜了,老太太这是为难她。

“今天给江辰加饼子,粮食给够了吗?”

陆江辰补充道:“还有我媳妇鸡蛋,得吃三天。”

老太太气呼呼回房间,添粮食。

“吃吃,一天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

童欣颜让男人回房间拿鸡蛋,他们一人一个。

大哥挑水回来,看见江辰蹲灶前烧火。

“老二,你都起来了怎么不去挑水。”

“我帮媳妇烧火,没空。”

“做饭哪用得着两个人。”

童欣颜怼道:“用不着两个人他也不去。”

鸡蛋煮好没上桌,童欣颜就吃了,免得一会小孩子又哭,大早上不想听。

江辰不想吃给她:“媳妇,鸡蛋你吃吧。”

把鸡蛋塞进他嘴里:“赶紧吃,你不吃别人就抢了。”

早上就是稀粥饼子,和一碟咸菜,大宝和小姑子都找鸡蛋。

“奶,我的鸡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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