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觉夏林既明是小说《契约婚姻:星光璀璨后的自我救赎》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我不会数据分析啊写的一款星光璀璨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契约婚姻:星光璀璨后的自我救赎》的章节内容
“现在你让我嫁给林社长的儿子?”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景爱为了还债,竟然想把小女儿温觉夏卖给债主。她之前盲目开了一家连锁咖啡店,结果经营不善,欠下了一屁股债。
林社长在市场商贩中以小额放贷闻名。
“只要你和他家儿子结婚,登记一下,妈妈的债务就能一笔勾销。”
景爱因为和前夫不和,在15年前离了婚。当时她抛下了长得像前夫的女儿温觉夏,只带走了大女儿尤娜。但一年后,前夫因心脏病去世,她最终还是不得不把温觉夏接回来。
温觉夏的存在让景爱想起了前夫,成了她心中的刺。她只对尤娜倾注感情,而觉夏则在景爱的偏爱中受尽折磨。
“为了还债就结婚,这说得过去吗?”
“听说林社长的儿子快死了,这有什么问题?不就是个结婚登记吗!”
“妈妈把结婚当儿戏吗?那我的人生呢!”
“你想看着妈妈去死吗?要是这样,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家门!”
景爱撒泼打滚,几经挣扎,温觉夏最终还是没能顶住母亲的压力,去了林社长的办公室。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无尽黑暗中的囚徒,悲愤交加,手都在颤抖。林社长向她解释道:
“并不是我要你结婚。”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你妈妈说要把你嫁给我的儿子,还让我免除她的债务。”
温觉夏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绝望。她的灵魂仿佛已经死去,看不到一丝希望。
“我儿子病得很重,得了重病。”
“……”
“我本来还想着等儿子走了,就给他办个灵婚,你妈妈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
景爱在咖啡店整天使唤 温觉夏,却从没给过她像样的工资。她怕温觉夏离开家,就一直克扣她的钱。
温觉夏想要自立,至少需要一些资金,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即使拒绝结婚回家,景爱也不会善罢甘休。
在绝望的情况下, 温觉夏也无能为力。
希望对于她来说,就像手中握不住的海市蜃楼。
“妈妈说要把我嫁给叔叔的儿子?”
“……”
“为了还她的债?”
林社长用手抚着空荡荡的胸口,感到无比无奈。
无论如何,为了钱让 温觉夏勉强结婚,这实在说不过去。他一直以来都光明磊落地活着,可一旦涉及金钱,真是什么荒唐事都能发生。
“我替她向你道歉,真是对不起。”
“我愿意。”
“什么?”
“我说我愿意嫁给叔叔的儿子。”
刚刚成年的温觉夏,对家人有了新的认识。他们比没有还要糟糕,简直就是毒药。
虽然一直以来都遭受虐待,但因为是家人,她都忍了下来。妈妈要是没了,她就成孤儿了,这也是她坚持下来的原因。
现在,她确认自己连被卖来还债的虫子都不如。
如果她拒绝这桩婚事,景爱真的会害怕吗?
不可能。那个恶魔不管 温觉夏怎么反抗,都会不择手段地继续活下去。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
对林社长来说,这只能让他叹息。
景爱为了自己的私欲,想利用温觉夏;而他的儿子,却希望用自己的余生来拯救温觉夏。
一开始,当景爱提起结婚的事时,林社长坚决反对,大发雷霆。
但现在,他担心的情况真的发生了,儿子希望拯救 温觉夏的请求让他动摇了。
林社长经过深思熟虑,再次询问了 温觉夏的意愿,第二天带着病重的儿子来了。
儿子患有晚期白血病,戴着帽子,坐在轮椅上,和 温觉夏见了面。
温觉夏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一起去了公共机构填写了结婚登记表,然后把表格递给了他。
林社长在后面打电话, 温觉夏瞥了一眼,填好了剩下的空格,盖上了章。
文件交给工作人员的那一刻, 温觉夏终于哭了出来。
“对不起。”
这是男人的第一句话。
他递给 温觉夏手帕,然后和林社长一起回了医院。
半个月后,丈夫便离开了人世。
温觉夏在突然的婚姻中成了有夫之妇,半个月后又成了寡妇。
一天晚上,为儿子办完葬礼的林社长找到了 温觉夏。
他拿出一个装有五千万元支票的信封,干枯的嘴唇动了动,说道:
“我儿子临死前说要把你托付给我。”
温觉夏眼眶发热,视线模糊了。
成为已死男人的妻子,她觉得自己很凄凉,而年轻早逝的他也让人心疼。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默默哽咽,把泪水咽回肚子里。
林社长对只是哭泣的 温觉夏叮嘱道:
“拿着这笔钱,马上离开这里。”
“什么?”
“你妈妈是个坏人,为了钱把女儿卖了的恶魔。”
温觉夏天生丽质,嘴唇丰满,闭上嘴时仿佛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如果遇到好的父母,她本该是个被爱的孩子。
“快收下。”
身体也不好的儿子在临死前,把 温觉夏托付给了父亲。
林社长半信半疑,还是去了解了 温觉夏的情况。她被景爱抵押了人生,正在艰难地熬日子。
当林社长感到困惑时,景爱突然找上门来。
“听说您在找儿媳妇?”
林社长大发雷霆,把景爱赶了出去。之后,她又纠缠不休,哭诉自己没有还债的能力。
得知此事的儿子说:
“我愿意和她结婚。”
林社长本想寻找其他办法,但始终无法原谅把 温觉夏送走的景爱。
温觉夏来找他那天,看起来已经完全绝望了。她显得很疲惫,没有一丝活下去的意志。 温觉夏似乎直觉到,即使没有这桩婚姻,她也随时可能被卖掉。
林社长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也感到心痛。甚至觉得,如果 温觉夏是他的女儿就好了。
如果 温觉夏不通过结婚离开那个地狱,他别无选择,只能接受。
林社长也只是个拥有早逝无情儿子的罪人。
他希望经历短暂婚姻和难以言说的痛苦的 温觉夏,现在能抛下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带着叹息,被怜爱笼罩的林社长离开了。
按照他的建议, 温觉夏第二天就离开了家,断绝了联系。
“ 温觉夏小姐,这已经是严重违约了。”
温觉夏在服装店当销售员时,被GN娱乐公司发掘了。她出演了以展现极致美丽场景著称的张导演的第一部电影,受到了关注。
一切都似乎在顺利进行,直到 温觉夏结婚的传闻传出来之前。
“ 温觉夏小姐,说实话吧,你结婚了吗?”
“有苦衷的。”
温觉夏讲述了三年前,为了还断绝关系的母亲欠下的债务,被迫进行婚姻登记的事情。
理事刘振得知这一事实,感到十分头疼。
对于一个清纯形象的新人女演员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相当致命的丑闻。
“那个男人不是死了吗?这传闻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明白。”
警方正在追踪是谁散布了这个传闻。
目前,网民们仅仅因为 温觉夏结过婚这一事实,就感到震惊。
“别这样,先去确认一下文件。”
温觉夏至今从未查看过婚姻关系证明书。仅仅存在婚姻记录就已经是巨大的伤害了。
不仅如此,她还担心景爱会找上门来,所以没有做有五险的兼职。租房时,也因为没有足够的钱,只能辗转于城中村。
后来,一起工作过的社长开了新店,联系了她。
“ 温觉夏小姐,工资我会另外给的,你好好工作就行。”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 温觉夏成了演员。尽管多次被拒绝,但振桓坚持不懈地给予她信任,起了很大的作用。
与经纪公司签约后,最近因为需要结算电影出演费用,需要相关文件。
她本以为已经从过去中解脱出来,没想到却爆出了这么大的炸弹。
在经纪公司众人的面前, 温觉夏去开具了婚姻关系证明书。她本希望证明书上什么都没有,但结果却让她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
上面记录着 温觉夏的丈夫是名叫林既明的男人。
他并没有死,在文件上明确存在。
“ 温觉夏小姐,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我只认识死了的人。而且这个人虽然名字一样……”
“你不认识他,是吗?”
“是的。”
“先去找这个人,和他见一面。”
振桓对 温觉夏格外关心。
因为是他发掘了 温觉夏,所以对她有着特别的感情。
为了应对这个问题,他的脑子飞速运转。
“听好了,这个人是你在无名时期,不离不弃的丈夫。”
“理事,我不想这样!”
“你想毁掉你的演员生涯吗?”
一开始,当振桓提出试镜时, 温觉夏并不相信。
演员?我?
这种怀疑只是暂时的,开始演戏后,她那跌入谷底的自尊心逐渐恢复,黑暗的人生也渐渐有了光亮。
从某个时刻起,景爱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温觉夏以成功的起步为契机,开始培养成为演技派“演员”的梦想。
如果在这里一蹶不振,未来就显而易见了。
而且,如果没有振桓, 温觉夏不可能走到今天。
她必须做点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去见他。”
“ 温觉夏小姐,这次只要顺利过去就行,所以试一试吧。”
温觉夏为了寻找名叫林既明的男人,第二天就出了门。她让想同行的振桓留下,独自一人前往。
“林社长叔叔的办公室好像就在这里。”
林社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因病去世了。二儿子因为某些原因,背地里被称为“疯狗”。
即使是传闻,也让人感到不安。
如果 温觉夏的丈夫不是大儿子,而是二儿子呢?
“不可能的。”
温觉夏的车来到了因再开发而正在进行拆迁的街区。到处弥漫着萧条的气氛,不时传来施工的噪音。
这里曾经商业繁荣,人口流动频繁,但现在到处破败不堪,阴森森的。
她把车停在一栋两层的商业楼前。
二楼的玻璃上用红色写着“拆迁”二字,一楼贴着一个破旧褪色的招牌,上面写着“Happy Money”。
“关门了吗?”
从外面看,像是已经停业了。
她没有抱太大希望,轻轻推了推贴着黑色遮光纸的玻璃门。
没想到,门竟然开了。
“我……有人在吗?”
温觉夏从门缝里往里看。
天花板上的荧光灯发出昏暗的光,照亮了陈旧的办公室。
她又往里走了几步。
摘下戴着的太阳镜时,林社长用过的椅子动了一下。
“谁?”
温觉夏被突然的嘎吱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你来了?”
一个年轻人靠坐在高靠背的皮椅上。
他沙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
“我是来找林社长的。”
“来找我的人是来找我爸爸的,真让人失望。”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用敬语?”
他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扶手,按着额头。
因此,很难看清他的脸。
从隐约可见的宽阔肩膀和长手臂来看,猜测他个子很高。
“我?是你丈夫。”
“……!”
温觉夏的脊背一阵发麻。
她刚想逃跑,男人站了起来。
他穿着凌乱的衬衫,把头发撩到后面,光滑的皮肤和高挺的鼻梁露了出来。深邃的眼睛里,眼眸中藏着细腻的光芒。
他果然和 温觉夏想象的一样高。从锐利的下巴线条到脖子后面,即使只是小小的动作,也能看到强健的肌肉在蠕动。
他的外貌比一般演员还要出色。
仿佛是创世之初,神因爱人类而诞生的存在,他那优越的体格中还蕴含着神秘感。
“你……难道是三年前和我登记结婚的人?你不是已经……”
死人不可能复活。
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的丈夫,连路都走不了,是坐着轮椅来的。
但现在俯视着 温觉夏的男人,仿佛吞噬了太阳一般,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她刚想说话,男人绕过旧铁制书桌,走了过来。
温觉夏吓了一跳,想保持距离,却撞到了墙。
“我不吃人。也不是鬼。”
“快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林既明。你丈夫。”
男人的声音没有起伏。
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像是在挠嗓子一样,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去世的那个人呢?”
“我的双胞胎哥哥。”
温觉夏的意识受到了难以言说的冲击。
眼角一阵刺痛,原本清晰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了。
林社长不可能欺骗她。他是真心的,并且明确告诉她,是大儿子。
当时她太绝望了,没有问清楚要结婚的男人的名字,这真是个失误。
三年前,他和林既明是双胞胎,这是她完全不知道的事实。
对于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疯狗”,她的感受是……。
“你疯了吗?”
惊慌失措的温觉夏连太阳镜都掉在了地上,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这算什么?”
“是我哥拿了我的身份证,和你去登记结婚的。”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林既明?”
“嗯。我哥叫林行深。很像吧?”
“什么,你说什么?”
“你看,人生就是这样有趣。”
“啪!”
愤怒至极的 温觉夏打了林既明一个耳光。
被妈妈逼着结婚已经够委屈了,现在还被兄弟俩捉弄。
这场婚姻让 温觉夏遭受了极大的精神痛苦。
她不得不放弃一切,现在连成为演员的梦想都岌岌可危。
“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对 温觉夏来说,过去的三年是一场为了生存的残酷战争。
逃出来后,她一直害怕景爱会找上门,所以拼命工作,连基本的权利都无法享受。
虽然获得了自由,但每天晚上都要在可怕的孤独中挣扎。
在狭小的房间里, 温觉夏勉强咽下饭,躲在夜色中偷偷哭泣。
她觉得自己的一文不值,甚至认为就这样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但后来遇到了振桓,成为了一名演员,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幸福。
而林既明却对这样的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侮辱。
“别人的的人生是你可以随便玩弄的吗?你觉得这很有趣?”
林既明的眼角锐利地眯了起来。
他紧紧站在 温觉夏面前,高高举起了手臂。
温觉夏惊恐地紧闭双眼。
男人的手朝旧墙挥去,关上了布满裂纹的玻璃窗。
与外界隔绝后,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低沉而有力。
“我等你这天,脖子都快伸长了。”
“……!”
“谁会想到,我竟然会等得这么心焦。”
“我又不是心甘情愿结婚的。”
“我倒是挺乐意的。”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应该来找我的。”
他松开墙,转身离开了。他坐在铁制书桌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爸爸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
“哥哥去世后,爸爸就放手不管了,我到处找你,结果有一天在电视上看到了你。”
“哈。”
“爸爸看到你,说你是他的儿媳……这太奇怪了。”
“奇怪?”
“带他去医院一看,原来是老年痴呆。”
这件事对 温觉夏来说,关乎她的人生。
她恨不得立刻提起离婚诉讼,但想起了振桓的请求。
“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婚姻关系持续了这么久。因此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你要离婚?”
温觉夏差点又给了他一巴掌。
她干脆转过头,紧闭双眼。
“现在这件事被曝光了。我好不容易才看到希望……”
“总之,既然找到了,就好办了。”
“你什么意思?”
温觉夏哽咽着,眼眶含泪。
她不想再和这个毫无礼貌的人有任何瓜葛。
她正想翻白眼,却和林既明对上了目光。
他的眼神中光影交错,宛如满月的夜空。与他随口而出的语气不同,那温暖的光芒只映照着 温觉夏。
“以后不要一个人承受了。”
奇怪的是, 温觉夏那颗跳个不停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仿佛有一张巨大的网,包裹住了她那充满恐惧的深渊,安慰着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是她无法用理智理解的感觉。
只是单纯地感受着。
这时,他在桌上的便签上写了些什么,塞到 温觉夏手里,然后打开了玻璃门。
“这件事我会负责的。等你考虑清楚了,再回来找我。”
温觉夏也实在没有心情继续对话了。她拿着那张纸,立刻离开了。
回到家,她一整天都躺在床上,郁郁寡欢。
她打电话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振桓,电话那头传来了叹息声。
- 没办法,他说会负责的,你去和他谈谈吧。
过了一天, 温觉夏准备出门。
她无奈地展开林既明昨天给她的纸,读着上面写的内容。
“地址。让我去这里?”
她把纸上的地址输入导航,开车前往。
不久后,她到达了一栋可以俯瞰江南汉江的高层建筑。 温觉夏也经常路过这栋楼,她呆呆地抬头看着。
“这里是智诺集团的总部。”
智诺集团是一家投资咨询公司,以其激进的基金产品而闻名。
最近迅速崛起,正在与行业内的顶尖公司竞争。
温觉夏向一楼的保安出示了那张纸,问道。
“我是来找 林既明先生的。”
“请跟我来。”
认出 温觉夏的保安把她带到了林既明的办公室所在的顶层。
秘书早已等候在那里,恭敬地低下了头。
不久,一扇充满高雅气息的木门打开了。在全玻璃的办公室里,站着一个与昨天不同的林既明。
“你来了。”
他穿着合身的西装,从步伐中就能感受到力量。
平整而有棱角的线条,仿佛为他量身定做。即使穿着衣服,也无法掩盖他那坚实的肌肉,令人印象深刻。
“ 林既明先生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在等待罢了。”
光是站在他面前,就能感受到他强大的存在感。
和昨天一样,与林既明交谈时,她无法掩饰自己被吸引的感觉。
这还是同一个人吗?
是位置造就了人,还是 温觉夏想知道昨天在破旧的建筑里等待的林既明的真正意图。
“难道这一切都是你……”
“你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我等你,这有什么问题吗?”
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人措手不及。
如果这一切都是某个人的阴谋,那就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了。
温觉夏也不能只是被动地接受。这次,她可以借此机会近距离观察林既明,也不是什么坏事。
温觉夏面无表情,拿出了她一路上反复思考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对这场婚姻负责。”
三年前, 温觉夏做出的选择,本应在 林社长的大儿子林行深活着的时候就结束了。
他为什么要用弟弟的名字填写结婚登记表,这无人知晓。
温觉夏想起了他昨天最后的承诺。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他是想合力解决问题。
“你在听我说吗?”
林既明低垂的眼眸,让 温觉夏感到不安。
虽然他看起来很吓人,但奇怪的是, 温觉夏并不害怕。
他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不久,他紧闭的嘴唇勾起了一抹微笑,他把脸凑近了 温觉夏的耳边。
他的呼吸扫过, 温觉夏的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我们离婚吧?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生活?”
瞬间, 温觉夏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动弹不得。
林既明这无底洞般的玩笑,让 温觉夏感到一阵灼热,从脚尖开始蔓延。
她明显陷入了困境。越挣扎,就越深陷其中,比沼泽还要危险。
他知道 温觉夏的要求,却故意做这种阴险的事情,捉弄她。
在这种情况下,林既明依然从容不迫,示意保安和秘书离开。
同时,他在 温觉夏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放松身体。”
“哈!”
这时, 温觉夏才意识到自己在喘着粗气。
她失去重心,摇摇晃晃,林既明迅速扶住了她的背。结果,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了。
那股清新的柑橘香味刺激着她的鼻尖, 温觉夏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走开!”
“不用这么警惕。我可是你丈夫。”
“别再说这种可怕的话了。我根本不了解你。”
“那你了解那个死了的哥哥?”
这不可能。
除了行深在结婚登记表上写了 林既明这个名字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他全身消瘦,戴着帽子。
只有那高挺的鼻梁和干裂的嘴唇留在了 温觉夏的记忆中。
“真的有一个叫 林行深的人,用你的名字登记结婚?”
“嗯。”
“到底为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死人的想法。我当时又不在家。”
现在再问原因也没用了。
但 温觉夏还是想尽办法挽回这三年。
景爱对 温觉夏进行了持续的虐待和精神控制。因为习惯了痛苦, 温觉夏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成了一个傻瓜,二十多岁了还无法离开。
直到通过 林社长,她才恍然大悟。
能拯救这样的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 温觉夏自己。
从下定决心到付诸行动,足足花了一天时间。
离家出走后,虽然吃了不少苦,但 温觉夏面前展现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目前,她已经签约了五个广告,还被选为下一部电影的演员。在传闻传开之前, 温觉夏凭借清纯的美貌和个性,被誉为电影界的璀璨新星。
她本以为未来只剩下幸福的日子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次,她以为已经结束的婚姻又绊住了她的脚。
如果现在的 温觉夏,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已经为时已晚。
她到底前世犯了什么罪,要承受这样的考验。虽然没有说出口,但 温觉夏心里其实已经喊出了“好疼”这句话。
“因为这件事,我陷入了很大的困境。”
大众要求 温觉夏对婚姻做出解释,目前GN娱乐公司只是表示会尽快整理立场,发布了公告。
事态严重,没有时间争执了。 温觉夏必须冷静下来,和林既明设法达成和解。
林既明似乎并不知道 温觉夏的心情,表现得异常冷静。
“咖啡?还是饮料?”
“不用了。我现在哪有心情喝什么。”
“你本来就这么敏感吗?”
“对我来说,这件事关乎我的人生!”
林既明用手示意沙发。
温觉夏转过身,这才从那股浓郁的柑橘香味中摆脱出来。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高脚玻璃杯,装满冰块后,倒入了事先准备好的冷萃咖啡原液。
“这时候咖啡因会有所帮助。喝吧。”
看到那杯冒着冷气的冰咖啡, 温觉夏的喉咙不禁动了动。
她本想装作若无其事,但不知不觉中,舔了舔嘴唇。
林既明没有错过这个小动作,仔细地观察着。
“你不喝吗?”
“我其实更想抽烟。快喝吧。”
“你抽烟?”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戒。”
温觉夏白了林既明一眼,端起了玻璃杯。手掌感受到的清凉,让她的燥热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本想尝一口,结果喝了一半。那股冰凉的苦涩顺着喉咙流下,仿佛要将她的脑袋劈开的疼痛袭来。
“慢慢喝。”
“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温觉夏觉得话题总是跑偏,于是突然提起了正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用那丰满的嘴唇说道。
“现在我们不能离婚。”
“嗯。”
“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维持婚姻关系。”
“为什么不行?”
“这还用问吗?”
林既明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与 温觉夏那紧张的样子不同,他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和景爱断绝关系后, 温觉夏必须变得强硬起来。
她告诉自己,哭泣就意味着失败,即使面对粗鲁无礼的顾客,也绝不能示弱。这是她在做销售员时,通过应对各种人积累起来的傲气。
正因为如此,处理那些挑衅或无礼的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原本轻视和嫉妒 温觉夏的员工们,后来也不敢再随意对待她。
成为演员后, 温觉夏凭借新人中少见的大气,赢得了电影导演的称赞。
温觉夏自认为也有一股不凡的气势,但在林既明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从他身上, 温觉夏感受到了一种压倒性的气场,仿佛能轻易压制一切。
如果现在展现的只是他的一部分,那么他可能是一个 温觉夏无法驾驭的男人。
“林既明先生。”
“说吧。”
“如果你再打断我,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林既明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恢复了原样。
在他看来,主动找上门来大呼小叫的 温觉夏,就像一只小兔子,惹人怜爱。
“抱歉,你说。”
“我想继续演戏,将来也要继续演下去。”
“所以?”
“昨天我也说过了,结婚的事情曝光后,一切都乱套了。”
“结婚难道是罪过吗?”
“大众并不知道我结婚了,我自己也没有觉得有必要公开。”
“为什么?”
“确切地说,只有半个月!那是我所知道的婚姻期限。”
温觉夏本想谦逊地坦白自己结婚的事实。毕竟,她所认为的丈夫已经结束了短暂的缘分,离开了人世,她可以自行决定如何处理这段过去。
但现在,婚姻关系持续了这么久,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无异于她明明有丈夫,却一直隐瞒着。
大众被蒙在鼓里的代价是惨痛的。
签约广告的公司要求她提供准确的事实。如果形象受损,不仅合同会被终止,她还必须承担相应的损失。
刺激性的新闻实时涌现,加上不堪入耳的恶评,舆论趋势变得愈发不利。
“原来如此,我对娱乐圈的事不太了解。”
林既明终于用认真的眼神回应了 温觉夏的话。他似乎在思考,不停地点头。
“如果这样下去,我的人生就完了,没有任何希望了。”
对 温觉夏的演员生涯来说,振桓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温觉夏一向不轻易相信他人,对人充满戒备,这也让试镜变得困难重重。
他在培养 温觉夏方面倾注了大量心血,甚至让经纪公司都称赞他尽心尽力。
结果是成功的。
温觉夏的处女作一经公开,她便被视为引领电影界的下一代演员,声名大噪。
然而,婚姻丑闻突然爆发。如果偷偷离婚,那就无法挽回了。考虑到 温觉夏至今积累的形象,按照振桓的说法,让林既明扮演一个完美的丈夫,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说说你的要求。”
“你真的能帮到我吗?”
“如果可能的话。”
问题在于,一位年轻女演员秘密结婚的事实本身。
无论如何,这次危机必须设法度过。
经纪公司提议,让林既明扮演一个全心全意为 温觉夏奉献的丈夫。
假装是一对一直深爱彼此的真正夫妻,但能否成功还是未知数。
奇怪的是林既明的态度。
与焦虑的 温觉夏不同,他似乎有着莫名的从容。
偶尔嘴角短暂地上扬,眼神也隐隐闪烁。
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认真。他积极回应 温觉夏的话,但时不时陷入沉思,让人无法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就这样办吧。”
“说说看。”
“从现在起,我和林既明先生是一对因初恋而结合的夫妻。”
“初恋……”
“林既明先生是默默支持我的无名小卒,成为一位完美的丈夫。”
“无名小卒?”
“是的,你觉得可以吗?”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从一开始就假装在一起生活?”
欺骗大众, 温觉夏也心有不甘。
更何况,在危机四伏的娱乐圈,一旦稍有不慎,就可能身败名裂。
长达3年的婚姻关系无法抹去,现在突然离婚,反而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既然如此,那就让大众羡慕的浪漫爱情故事吧?”
“我倒想问问你。”
“问什么?”
“你觉得可能吗?”
他低沉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刺激着 温觉夏的感官。突然间,他强势地靠近,让 温觉夏的最后一丝警惕也崩塌了。
他深邃的疯狂气息让 温觉夏着迷。
难怪他有“疯子”的传闻,似乎他有一种让对方疯狂的本事。
面对这意料之外的情况, 温觉夏感到惊慌失措。她本以为林既明与浪漫无缘,却被他的挑衅弄得不知所措,只能将目光转向空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能有浪漫吗?”
林既明反问,让 温觉夏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缺乏自信,紧闭双眼,又迅速睁开。
“我好歹也是演员,难道连这点都做不到?”
“你现在在想什么?”
“在镜头前短暂的表演和真正作为夫妻生活是不一样的。”
从法律上讲,他们确实是真正的夫妻。但这种微妙的情况,又不能简单地称为夫妻。
瞬间, 温觉夏的脑海中浮现出真正夫妻的日常生活。
住在一个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夜晚热烈地相爱……。
温觉夏第一次感到夜晚的恐惧。
仅仅想象就让她脸红耳赤,愤怒不已。
“喂!”
“我们结婚已经3年了,普通夫妻早就该看遍彼此了吧?”
“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我很期待。”
“喂,林既明先生!”
“普通夫妻在家里赤身裸体地走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觉得没问题的不是我,而是你。”
温觉夏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一点。
要完全假装成夫妻,首先需要和林既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将她培养成演员的振桓。本想只是暂时避雨,却没想到遇到了台风,让她更加愤怒。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
“我们是夫妻啊。真正看遍彼此的夫妻。”
林既明的衬衫扣子一直系到脖子,领带整齐地系着。
他说话时,脖子上的粗血管时而凸起,时而消失。
虽然全身被西装覆盖,但林既明与众不同。
即使全身被遮住,从他坚毅的嘴唇中说出的话语,也带着一丝野性的诱惑。
温觉夏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想象着西装下他健壮的身体,不禁紧握拳头。
“在家里我们没必要真的像夫妻一样。”
“家庭生活还是要维持的,不是吗?”
“别总是这样逼我。”
“你应该接受现实,坦然面对。”
据消息人士透露,已经有记者试图挖掘 温觉夏的过去。如果表现得不够好,可能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只是 温觉夏想要回避。
“整整1年。”
“1年?”
温觉夏严肃的表情让林既明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
他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 温觉夏留下的咖啡。
随即,他咬碎冰块的声音响起。
他吞下剩下的冰块,短暂地点了点头。
“在这1年里,我们维持这种关系。之后,为了彼此的幸福,各自离开。”
“我是不是只是被利用,然后被抛弃?”
“利用?”
“我一生这样生活也无所谓。感到遗憾的是你, 温觉夏。”
“这怎么可能?”
“因为我天生就是个无法过平凡生活的垃圾。”
林既明的眉毛低垂。他冰冷的眼神中,没有对生活的眷恋。
林社长并没有绑架 温觉夏,强迫她盖章。
不管情况如何,现在再一一追究已经没有意义了。
“林既明先生,你没有谈过恋爱吗?”
“你连别人的恋爱史都关心,真是管得宽。”
“……!”
“所以,你是为了偿还妈妈的债务,才不得不进行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对吧?”
温觉夏原本指向林既明的目光突然变得冰冷。
这是她绝对不能触碰的伤疤。
她紧握着失去血色的手,带着嘲讽回应道。
“你懂什么?”
“……”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林既明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从桌上的银色盒子里拿出一根长杆,走向窗边。原本想把香烟滤嘴放入口中的他,突然停住了。
他摇了摇头,将香烟和打火机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沙发上,他正面凝视着 温觉夏。
“别勉强自己。这种事我一个人就能做好。”
林既明的安慰虽然粗鲁,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意志,让 温觉夏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她有些尴尬地撩了撩头发。
就在她试图平复激动的情绪时,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的行为和话语,仿佛从一开始就认识 温觉夏一样,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现在,林既明也表现得像是 温觉夏的丈夫。
“我有个疑问。”
“说吧。”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你是演员嘛。”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以前是不是就认识我?”
“这重要吗?现在不是应该先解决燃眉之急吗?”
他们继续进行着微妙的交锋。
林既明的表情巧妙地回避了怀疑,显得从容不迫。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他那双大而不粗糙的手放在膝盖上,催促着 温觉夏回答。
专注于对话的林既明眼神中闪过一丝生机。 温觉夏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轻浮感,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先解决燃眉之急……”
这是一个需要搬到一起住的重要问题。
即使再仔细考虑,时间也远远不够。
温觉夏紧锁的眉头中透露出她的烦恼。
因为总是被堵住话头,她渐渐失去了耐心。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在这里,她无法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首先,她需要像他说的那样,先解决燃眉之急,然后提供解释材料。
没有时间再争执了, 温觉夏明确提出了她的要求。
“我们必须在1年后离婚。”
“好。但你也必须满足我的条件。”
温觉夏心中暗叫不妙。她太着急了,竟然没想到林既明也是受害者。
这样一来,两人的妥协就像一场紧张的拔河比赛。
与此同时,之前搁置的疑问又悄然浮现。
她昨天去找他,他仿佛早就等着她一样,迅速接受了她的要求,并提出了条件。
他的反应要么是机敏过人,要么就是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你的条件是什么?”
“在1年的夫妻生活中,我们必须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但不能同房。”
“这一点我可以退让。”
“那还有什么?”
温觉夏也预料到了这一点。
接下来,她不知道林既明会提出什么要求,所以感到有些紧张。
虽然被他的急切所左右不太愉快,但她还是打算听听看。
“为了你,我也不想说些蹩脚的谎言。我是认真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相处久了,你自然会明白。怎么样?”
在即将熄灭的火苗上添油加醋的,是微风。
现在的 温觉夏,仿佛被林既明吹来的风所左右,正常的思考已经停止了。
现在,她只能彻底防御,用警惕来阻挡他的火焰。
“在家里,不允许有亲密接触。”
“正式场合是可以的,对吧?”
问题在于,处处隐藏着陷阱。
为了吞噬 温觉夏,张开血盆大口的林既明,无疑是个怪物。
“只在必要时。”
就在妥协达成的那一刻。
三年前, 温觉夏离家时曾发誓不再做错误的选择。
然而,离开家后,由于没有一技之长, 温觉夏只能四处打零工。后来,她被GN娱乐公司的理事柳振桓看中,人生从此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通过演员这个职业, 温觉夏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这种美妙的体验不仅给她带来了名声,还带来了财富。
温觉夏绝不能放弃演员这条路。
这不能只是一场梦,她暗自下定决心。
“我去接个电话。”
温觉夏暂时离开了林既明的办公室。
秘书看到她,起身恭敬地低下了头。
“您要走了吗?”
“我需要接个电话。”
“请在会客室稍作休息。”
秘书的桌牌上写着“宋长荣组长”。他将 温觉夏带到了同一层的会客室, 温觉夏向他打了招呼。
“谢谢您,宋长荣组长。”
“以后叫我宋组长就好,夫人。”
“……!”
温觉夏正要走进会客室,突然停住了脚步。
宋组长对她的称呼让她感到一阵异样。
“您刚才叫我什么?”
“称呼会慢慢适应的。”
一切仿佛都是精心编排的剧本,连彩排都不需要,行动和配合都天衣无缝。
虽然有些尴尬,但宋组长的脸上并没有虚假的成分。
“麻烦给我一杯冰水,谢谢。”
“好的。”
桌上放了一杯水,会客室里只剩下 温觉夏一个人。
她拿出手机,整理了一下思路,给振桓打了电话。
- 怎么样了?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
- 什么?
温觉夏毫无保留地讲述了她和林既明的对话。
电话那头,振桓的叹息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不断传来。
- 这件事真是让我感到抱歉。
“理事,您别这么说。”
- 我会努力确保 温觉夏小姐不再受到伤害。
温觉夏继续讲述。一直静静倾听的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 你说“不想说蹩脚的谎言”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能问到这一点。”
- 温觉夏小姐,虽然你们在法律上是夫妻,但不能真的把他当成丈夫。
振桓连声叹息。 温觉夏无法再追问,只好闭上了嘴,随后又提起了林既明的事。
- 我查了一下林既明代表,发现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林社长在妻子生双胞胎时去世后,转行从事金融业。
他主要为小商人提供紧急资金,以此维持生意。
因为有时会收不回钱,所以并没有赚到大钱。后来,大儿子因病去世,他似乎也失去了斗志,有这样的猜测。
“我记得 林社长并不是坏人。”
- 你先听我说完。
奇怪的事情在那之后发生了。
林社长被诊断为老年痴呆,事业交给了林既明。
不知为何,他放弃了父亲的事业,成立了投资咨询公司。
在逐渐壮大的过程中,收购了现在的智诺集团。投资者们高度评价林既明的商业能力,投入了大量资金。智诺集团因此实现了惊人的增长。
他在同龄人刚开始工作时就创业了,对金钱有着疯狂的追求。
- 我不太信任林既明这个人。
“哪方面?”
- 我没见过喜欢钱的人还能有什么好品质。在收购智诺集团时,关于资金的流言很多。
“是吗?”
- 甚至有赌博的传闻。
最近,智诺集团在企业界非常热门。
尤其是年轻的经营者林既明,以不择手段追求成功而闻名。
可以说,他不是一般人。
- 年轻有为,现在还需要什么?
“……!”
- 在商界,他的出身背景并不好,想要进入顶级行列并不容易。
“嗯。”
- 温觉夏小姐的形象在这方面可能对他有用。
温觉夏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振桓说得没错,但……
“理事,只有一年。一年后,我和他就会结束。”
-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 偏偏是Real Fact的蔡浩在追查 温觉夏小姐的事。
Real Fact是一家专门报道艺人的在线媒体,甚至不惜潜伏和偷拍。尤其是记者蔡浩,他的外号叫“食人鱼”,非常狠辣。
他追查 温觉夏,真是让人感到不安。
- 今晚悄悄行动。
“我会的。”
- 搬家时我也一起去。你一个人去可能会不习惯。
“好的。”
- 事情搞成这样,真是让人心里不好受。
目前, 温觉夏住的房子是经纪公司提供的公寓。在传闻传开之前,她正兴奋地考虑买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真是让人感到心酸和痛苦。
“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后, 温觉夏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痛苦的心情。走出会客室,她亲自把空杯子递给了宋组长。
“谢谢款待。”
“杯子放着就好。”
“这怎么行。您知道……他在里面吗?”
“代表正在和客户开会。”
“哦,这样啊。”
退后一步,望着他的办公室门,就像一堵巨大的城墙。仿佛空间的主人一样。
尤其是和林既明打交道,需要相当的精力。因为要扮演夫妻,连住的地方都要合并,事情才发展到这一步。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虽然紧急的火势已经扑灭,但后续的处理却成了 温觉夏的责任。
和昨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同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当 温觉夏感到疲惫时,宋组长递过来一把车钥匙。
“请收下。”
“这是什么?”
“代表让您收下。”
温觉夏愣愣地接过了车钥匙。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的?”
“并没有特别准备,只是现成的东西。”
林既明似乎准备了很多,就像一个精心编写的大纲。
这样一来, 温觉夏也不用再纠结,只要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就行了。
虽然负担减轻了,但 温觉夏还是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林既明先生的车吗?”
“这是夫人的车。”
温觉夏犹豫着是否应该这样进入林既明的家。担心会不会有陷阱,迟迟不敢行动。
看着车钥匙, 温觉夏心里七上八下。看来还得再和振桓通一次电话,她找了个借口。
“这车和我不搭。”
“记者已经盯上了,您最好把开来的车交给我们。”
“你们怎么知道的?”
“代表和记者关系不好,说您是圈内人。代表也不希望私生活被曝光。”
这一点 温觉夏之前没想到。听了宋组长的话,她一直紧绷的警惕心稍微放松了一些。松了一口气,林既明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也是。”
林既明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也许因为这次的传闻,他也感到不便。
温觉夏决定退一步。
“给你。”
她把开来的车的钥匙递给了宋组长。
离开秘书室前,她还不忘最后的叮嘱。
“我们公司的理事想见见林既明先生。”
“我会转告的。”
“那我先走了。”
“您要开的车在地下一层。”
温觉夏去了地下停车场。标有“高管专用”的区域里,停满了价值数亿的豪车。
按下智能钥匙,深卡其色的轿车灯亮了。
亲眼看到最近在富人圈里口碑极好的车, 温觉夏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
温觉夏开着豪车,有些不自在地离开了。
不久后,她到达了GN娱乐公司。
她的出现让员工们和正在开会的振桓都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公司了?”
“林既明先生那边也都知道了。”
“什么?”
“记者盯上了,还有我和林既明先生分居的传闻。”
振桓叹了口气,喝了口水。他把刚才写好的官方声明打印出来,递给了 温觉夏。
“先这样平息一下。”
声明里写着林既明和 温觉夏的一段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戏剧。内容是初恋林既明为了 温觉夏的梦想做出了牺牲。
振桓直直地看着看声明的 温觉夏。他辛辛苦苦培养的演员一夜之间成了已婚妇女,真是让人感到沮丧。
振桓一直板着脸,干巴巴地说道。
“好的。”
GN娱乐公司紧急发表了声明,并发送了新闻稿。林既明也通过官方账号发表了心情。
[我的妻子 温觉夏是一个美丽的人。我依然支持 温觉夏的梦想,今后也会作为丈夫守护在她身边。]
时机完美。
人们对 温觉夏的声明还心存疑虑,但林既明一出现,舆论完全转向了。
这样一来,一年后离婚似乎也有可能。
“理事,这样可以吗?”
振桓没有回答。
他阴沉着脸,看着林既明的文章,狠狠地拍了桌子。
瞬间怒火中烧,他终于提高了声音。
“到底是什么意图!”
温觉夏要求林既明扮演一个完美的丈夫。
反过来问“可能吗”,原来是因为这个。
林既明和 温觉夏的婚姻,仿佛在嘲笑之前的空白,完美契合。
振桓生气的原因也在于此。
这样一来, 温觉夏就得永远做林既明的妻子了。
从把演员当成财产的经纪公司立场来看,这是损失,而且振桓无法表达的真心也不愿意。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
“让谢凌去把行李拿过来, 温觉夏小姐就待在这里。”
谢凌是新来的经纪人。振桓负责温觉夏的路线经纪人,他负责杂务。
傍晚,谢凌带着造型师敏熙和 温觉夏的行李来了。
“我亲自拿过去,帮我放进行李箱。”
“姐姐,有事打电话给我。”
宋组长通过短信发来的林既明家地址是A市郊外的别墅区。
确认地址后, 温觉夏开着装着行李的车离开了公司,振桓跟在后面。
又是一个夏日将尽的日子。
夕阳即将被遮住时,外面出现了一座现代建筑,从里面看不到里面。
“就是这里啊。”
有特色的屋檐设计让人印象深刻。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优秀建筑师之手, 温觉夏抬头看着。
正好入口门“咔嚓”一声开了,宋组长走了出来。
“您来了?”
“啊,对。我们公司的理事也一起来了。”
“请进。”
振桓越过宋组长,眼神锐利。
穿过整洁的大理石玄关,外面看不到的温馨花园展现在眼前。
室内外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温觉夏正出神地看着房子,林既明出现了。
“有客人来了。”
“初次见面。我是GN娱乐公司的理事,柳振桓。”
“我是林既明。”
振桓和林既明交换了名片。
三人相对坐在沙发上,很快气氛就变得尴尬起来。
先开口的是林既明。
“听说您想见我?”
“主要是担心 温觉夏小姐。”
一直以来,振桓自诩为 温觉夏的实际保护者。他知道 温觉夏和家人断绝关系的情况,还提供了住处。
温觉夏能有今天,振桓的功劳很大。 温觉夏也信任并跟随他,所以这样的结果让人感到悲惨。
“听起来好像我是坏人一样。”
“请不要误会。 温觉夏小姐是我们公司的主要演员,所以放心不下。”
“经纪公司不是只做生意吗?”
林既明和普通人不一样。
亲自见过后,他更像是捕食者的领袖,遇到强者会更强。
面对强大的对手,振桓无法掩饰自己的困惑,但还是为 温觉夏辩护。
“ 温觉夏小姐和其他演员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是我亲自发掘的人才。她将来会在H国电影史上有大的……”
“你是说你培养的?”
在林既明眼里,振桓只是个普通男人。他似乎不想看到对方沉浸在感情中的样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这样的人竟然立刻接受了 温觉夏的要求。从他对振桓的态度来看,这不可能。肯定有什么阴谋。
振桓正要发火, 温觉夏赶紧插了进来。
“理事一直负责我,所以有感情是理所当然的。而且理事?”
“啊,嗯。”
“这件事上,林既明先生确实做了很多让步。”
“……我知道你的意思。”
温觉夏希望他克制的眼神看向了振桓。
接下来的目光也落在了从今天开始要一起生活的林既明身上。
‘拜托了。’
林既明摸了摸刚剃过的下巴,慢慢眨了眨眼。他那慵懒的动作仿佛在说“你什么时候紧张过”,显得漫不经心。
“今天就见个面吧。下次一起出去吃个饭。”
和林既明吵起来, 温觉夏只会更尴尬。
为了 温觉夏,振桓不再多说。
温觉夏和一年后离婚的协议书也准备好了,但没有拿出来。
觉得气氛不合适,他站了起来。
“ 温觉夏小姐,明天见。”
“好的,理事。”
振桓离开了。
客厅里放着 温觉夏带来的行李。
温觉夏平静的日常生活被陌生的东西填满了。
新家、事业有成的丈夫、瞬间改变的舆论。即使是突然的变故,也像一部完美的电影。
仿佛是接近神的导演一句话就安排好了。
这就是 温觉夏两天内经历的一切。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林既明先生起鸡皮疙瘩吗?”
“不知道。”
“他表现得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家里的他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僵硬的脖子。粗壮的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看海浪。
衬衫间露出的锁骨穿过宽阔的肩膀,连接到卷起袖子的前臂。手臂上细小的伤疤与振桓所说的“对钱疯狂”形成了相反的印象。
温觉夏本以为他本来的样子就是赤裸裸的。
“白天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认真的。”
他眼神明亮,走到 温觉夏面前。
他低下头,看着比自己娇小的 温觉夏,轻声说道。
“仔细看看。你还不记得我吗?”
清澈的瞳孔瞬间卷起了漩涡。
温觉夏逼近几乎要撞上的林既明,逼问道: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对吧?对吧!”
“我问过你是否记得我。”
温觉夏的心里乱成了一团,担心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什么陷阱。
如果真是这样,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然而,林既明的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敌意。相反,他像孩子一样眼睛亮晶晶地望着 温觉夏。
“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哥哥。”
“果然如此。”
他失望地挺直了身体,正要转身离开时, 温觉夏抓住了他的手臂。
“别回避,回答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只是偶尔路过……仅此而已。”
“你说什么?”
“你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或许曾经擦肩而过?”
“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真的就这些。”
林既明并没有甩开 温觉夏抓住的手,反而为了让她多抓一会儿,故意放低了手臂。
这些小动作时不时让 温觉夏陷入混乱。
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他粗犷却细腻的举动,让 温觉夏那颗受伤的心灵绽放出了火花。
他转过头,动作很慢。不知何时,他眼中的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温觉夏的影子。
“如果我让你这么怀疑,你可以离开这个家。”
“……”
“无论是离婚还是分居,我都随你。”
林既明的态度和面对振桓时截然不同。
在 温觉夏面前,他就像一只屏住呼吸的巨兽。
这种样子反而让人觉得不该离开,或许是错觉……
他给 温觉夏的第一印象是傲慢而锐利。然而,他虽然散发着冷酷的魅力,但看向 温觉夏的眼神中却带着炽热的气息。
这是一个微妙的破绽。
“你不用有负担,在这里安心住下。”
温觉夏想起了电影《剪刀手爱德华》。主角有着剪刀般的手和独特的外貌,隐藏在一座巨大的城堡里。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家也有类似的感觉。
高高的围墙和冰冷的现代建筑,内部却与木材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你一个人住在这个家吗?”
“本来是为父亲建的,但不久前他搬到了养老院。”
“是吗。”
“我带你看看房间。”
“……!”
客厅里,两名家政助理正拿着行李,宋组长也在场。
他本可以吩咐宋组长去做,却亲自带着 温觉夏参观房子。
这是否也是计划好的行为,让人意外。
林既明走在前面,停下来催促着站在原地发呆的 温觉夏。
“你在干嘛?”
“走吧。”
“一楼是休闲区。”
这栋建筑共有三层。
难怪从外面看,墙会显得很高,直抵屋顶。
他走上二楼,选了一扇门。
“这是你的房间,生活上有什么不足的,尽管告诉宋组长。”
林既明亲手打开门,靠近花园的树木、宽敞的落地窗吸引了 温觉夏的视线。
从床开始,每一处都精心布置,痕迹明显。
尤其是那些高雅的灯光,与原木家具相得益彰。
“这里是衣帽间。对面的门通向我的房间。”
衣帽间的一半空间是为 温觉夏准备的。
温觉夏看着他那些以无彩色为主的衣服和配饰,问道:
“你是因为我才特意收拾的吗?”
“我的东西就这些。我对购物没兴趣。”
“哦。”
“这是我的房间。”
林既明的房间只有床和灯。
比 温觉夏的房间还小,却空荡荡的。
“这就是林既明先生的房间?”
“这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跟我来。”
离开房间,他们去了三楼。三楼的窗户和天花板有着欧洲阁楼般的结构,令人印象深刻。
“这里是书房兼三楼露台,你可以随意使用。”
林既明每介绍一处,宋组长都静静地跟在后面。等介绍完房子,他才传达了来意。
“夫人,该吃晚饭了。”
“只有我吗?”
温觉夏直直地看着林既明。
他站在露台前,说还有未完成的行程。
“我可能还得出去一趟,或许会喝一杯。”
林既明确认了时间,说还有个约会。
尽管还有工作,但他已经来了, 温觉夏便让开了路。
“以后我会自己安排生活,你去忙你的吧。”
“你说话真像男人。”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不是吗?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也许有。”
振桓说,林既明是个对钱着迷的人。 温觉夏总觉得,他的野心随时可能暴露,于是挑衅道:
“不然我付房租?”
林既明示意宋组长先下去,三楼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付房租?付给我?”
“需要多少尽管说。”
“你很有钱?”
“在我面前,你不用遮掩。”
“够吗?”
“你想收多少房租?”
林既明轻笑了一声。
他轻轻擦了擦脸,深吸一口气,胸膛猛地鼓了起来。
很快,他那原本松弛的视线变得紧绷。
“我没有孩子可以继承财产,父亲也在养老院。”
“……”
“等父亲走了,我就打算放下一切离开。”
“离开?”
“到时候,我现在拥有的反而会成为累赘。”
“林既明先生……”
“我的人生里,除了你,还会有别的女人吗?虽然只是法律上的,但我们毕竟做了三年的夫妻。”
一直对林既明充满警惕的 温觉夏,此刻心软了。
昨天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他对生活没有留恋,看来不仅仅是错觉。
更何况,这些话也不像是对钱着迷的人会说的。
“选择吧。要么1年后在美好的年纪成为离婚女人,要么接受我给的遗产。”
“你这是在说要死吗?”
“钱也赚过了,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也体验过婚姻,不是吗?”
“你现在说这个?”
“到时候我会自己消失的。所以!”
林既明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他走过来,用手背拂过 温觉夏肩上的头发。那缓慢的触感,让她的呼吸都屏住了。
“都是你的。”
“……!”
“全部给你。明白了吗?”
“别像个快要死的人一样!”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总不能看着像仇人一样要死的人逃跑吧。
对 温觉夏来说,他的话就像绝望的威胁,比捆绑还要让人情绪激动。
林既明粗暴地梳了梳头发。经过几次深呼吸,稍微冷静了一些,与 温觉夏对视。
“你才别那么着急。有什么好急的?”
“林既明先生。”
“我该走了。好好休息。”
林既明转身,走下了楼梯。
只留下 温觉夏,他留下了这么大的空间。
“好像只有我成了坏人。”
无论怎么回想, 温觉夏都不记得在哪儿见过林既明。
她气得摸了摸快要冒烟的脖子。他的体香似乎还残留在鼻尖,每次呼吸都能闻到。
“真让人恼火。”
婚姻丑闻对 温觉夏来说就像灾难一样。
为了守护好不容易得到的成功,她必须仔细计算,提防任何可能的意外。
相比之下,林既明就轻松多了。
虽然不确定他是否有其他目的,但不安是难免的。
“得打起精神来。”
她在二楼换好衣服,下到一楼,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林既明已经出去了,她独自坐在餐桌前。
只想着快点休息。
他留下的空间太大,让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说要消失什么的。”
如果振桓听到这话,可能会很高兴。
但 温觉夏却做不到。
即使要离婚,她也不希望林既明出事。
温觉夏能离开家,多亏了 林社长给的五千万。虽然经历了丑闻的磨难,但这一点必须承认。
林既明虽然说话直接,但并没有把 温觉夏往坏处想。
也许是那野兽般的气息不会表达,她只能这么猜测。
思绪流转至此,她那原本坚定的灵魂微微动摇了。
但还能撑住。
至少现在还能。
林既明乘坐宋组长开的车,赶往新沙洞。已经超过了约定时间,催促的电话响个不停。
“马上就到。”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林既明希望车能堵住,尽量晚点到。
约定的酒局上,除了季代表,还有几位在智诺集团投入巨资的富商。
今天并不是因为工作才叫他来的。
他们都已到中年,有女儿的父亲们,一直在关注林既明。
今天本来在玩眼力游戏,看谁先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林既明,结果却挨了一记闷棍。
因为突然爆出的结婚丑闻, 温觉夏的丈夫竟然是林既明。
“一定要去吗?”
“适可而止地应酬一下就回来。”
把 温觉夏一个人留在家里,他心里很不踏实。现在就想掉头回去,但情况不允许。
“父亲的事业,现在可以申请停业了。”
“明白了。”
还有一个没还 林社长钱的债务人。
那个人就是景爱。
温觉夏离开后,景爱经营咖啡店困难,又借了钱。
林社长明知收不回来,还是借给了她。
当时林既明问为什么, 林社长这么说:
“因为她坏,才借给她的。”
“什么?”
“为了抓住说要出去好好活下去的女儿,去折磨她。”
“……”
“那个女人又向我借钱,就当是封住她的嘴了。”
在行深去世后, 林社长尽量推迟了死亡申报。因为他心里实在无法送走儿子。
后来在申报死亡时,才知道林既明和 温觉夏成了夫妻。
林社长独自苦恼了很久,直到林既明退伍后才告诉他这件事。
“林既明啊,现在去把那孩子……”
“不了。”
“什么?”
“这件事放着吧。我会处理的。”
林既明没有纠正那错误的婚姻。他决然离开家,投身于事业。
“现在,父亲那令人厌烦的施舍人生终于结束了。”
“您辛苦了。”
现在还有人嘲笑林既明是低级放高利贷者的儿子。
他打算一步步踩碎那些把廉价嫉妒当作教养的人。
“到了。”
林既明下车,紧紧地系好领带。
他那出众的外貌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走向那些有钱人聚集的地方。
晚上10点多, 温觉夏草草整理完行李。
寂静得近乎死寂的房子里,只能听到风吹树枝的声音。
“要下雨了吗?”
夜空被乌云压得很低。眼看就要下雨,她关上了开着的玻璃门。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时,振桓发来了信息。
[在那里住得还习惯吗?]
[嗯,还好。]
[林既明的性格可不简单,我有点担心。]
[别太担心了。]
[好。 温觉夏小姐晚安,明天见。]
温觉夏放下手机,强迫自己入睡。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必须调整好状态。
突然,身体疲惫不堪。
在即将入睡时, 温觉夏的意识来到了和景爱住过的那个街区中央。
梦中的场景异常清晰。
路过的人和建筑物都像真实的一样。
瞬间,情况变了,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
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听到刺耳的尖叫声。
“去死吧,你这个小偷!”
在梦里,景爱已经骂了两个小时。 温觉夏痛苦地忍受着,抽泣着,有拉则嫌烦,捂住了耳朵。
“我没偷。”
“那为什么我的钱包里少了三万块?”
“我怎么知道。”
这时,她想起了梦中发生的事。
那天,景爱的钱包里少了三万块, 温觉夏为此受尽折磨。
她发誓自己没拿景爱的钱。
但景爱那疯狂的怒火,把二十岁的她逼上了绝路。
“你这种人不需要,给我滚!你死了我才能活!”
面对各种恶毒的话语, 温觉夏疲惫不堪。
甚至产生了错误的念头,觉得自己死了家人可能会幸福。
她光着脚被赶出家门,在街上徘徊。
哭得太厉害,头痛欲裂,最后头晕目眩,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在迷糊中,她来到了一栋七层建筑的楼顶。
那天风很大, 温觉夏摇摇晃晃的。
“好难受。”
胸口闷得慌,她想从高处看看这个世界。
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但到了那里,却产生了飞向天空的想法。
她踩着沾满泥土的脚,爬上了更高的地方。
眼睛失去了焦点,没有人来保护这个无处可逃的女孩。
当 温觉夏在楼顶栏杆的最高处弯下腰时。
突然,一阵狂风把她卷了起来。
“啊!”
她无力地挣扎着,双腿摇摇晃晃。
失去平衡的 温觉夏摇摇欲坠。
在那一瞬间,她伸出手,但身体已经向外面倒去。
就在这时。
“救救我!”
温觉夏尖叫着醒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回过神来,她发现林既明紧紧握着她在睡梦中拼命伸出的手。
他把吓得流泪的 温觉夏用力拉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她掉下去。
“你不会死的。我会一直抓住你的。”
温觉夏的双手紧紧抓住林既明的T恤领子。即使从梦中醒来,她也无法摆脱在7楼栏杆上摇摇欲坠的那一刻的恐惧。
“我好怕。”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胸口感到一阵阵的疼痛,温觉夏紧紧闭上了双眼。她像个傻瓜一样流下了眼泪。
只是过了几年的事情,为什么现在还这样。温觉夏本以为自己已经和那时不同了,但当她再次陷入那地狱般的回忆时,四肢仿佛麻痹了一般,开始抽搐。
“冷静点。”
这时,温觉夏才意识到自己紧紧依偎的那个温暖的怀抱。
她从床上弹起的身体被林既明紧紧抱住。
她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紧紧抓住他,尽管拼尽全力想要从死亡的泥潭中挣脱出来,但仍然无法区分梦境和现实。
在不是摄像头前的、极为私密的空间里,温觉夏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就在你身边。”
“哈,哈!”
梦境中最后被切断的场景与现在奇妙地重合了。
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唤醒了温觉夏的意识。
她迟来地感到了羞耻,也许是因为胸口还残留着余韵,她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这时,温觉夏颤抖着勉强抬起了一只手。
“我没事了……放开我吧。”
“还早呢。”
林既明的双臂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温觉夏。
她并不觉得疼。她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仿佛他们的心跳已经重叠在一起。
温觉夏的嘴唇压在了他的肩膀和脖子之间。原本苍白的肌肤开始因为林既明的体温而变得温暖。
“我做了个梦,差点从屋顶栏杆上掉下去……”
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在林既明家过夜的第一天,会做这样的梦,真是莫名其妙。
她本以为已经完全忘记了,但那地狱般的回忆却在梦中复活,伸出触手想要吞噬温觉夏。
她只能认为自己变得过于mg了。
“等一下!”
温觉夏因为惊慌而抽泣着,突然睁大了眼睛。
她突然想起了被遗忘的场景。
当时,温觉夏因为头痛和眩晕而神志不清。
她记得有人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栏杆上抓住了她。
如果再晚0.1秒,温觉夏就会掉下去,发生事故。
“该不会……”
“活着就好。冷静下来了吗?”
在梦中救了温觉夏的男人在现实中也存在。
林既明的行为和梦中的男人如此相似,让温觉夏产生了错觉。
那种熟悉感让温觉夏从脚尖开始起鸡皮疙瘩。
仿佛给死去的身体注入了生命,微弱的抽搐和僵硬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温暖。
“你问我是否记得你?”
林既明不安的目光转向了温觉夏。
仿佛在治疗被痛苦回忆撕裂的伤口一样,他的怀抱更加紧地贴住了她娇小的身体。
“我在梦中看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男人。”
她那被汗水浸湿的脸庞显得楚楚可怜。
这时,他终于把温觉夏放回了床上,他的口中呼出了一口安心的叹息。
“该不会是你吧?”
“……”
“在屋顶栏杆上差点掉下去的时候,抓住我的人是你吗?”
在模糊的视野中,那个陌生人的目光终于浮现出来。
短发,好看的古铜色皮肤,还有那双锐利的丹凤眼……
“嗯。”
虽然声音平淡,但他的目光却深邃而坚定。
即使风格改变了,但不变的是他无条件敞开的怀抱。
当时,温觉夏被那个抓住自己的男人所吸引。她隐约看到了那个救了她的存在,然后就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在医院了。旁边,景爱正在向警察编造借口。
“真的是你吗?”
据她所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抱着她来了。
他甚至预付了温觉夏的住院费,当景爱到来时,他突然消失了。
因为情况如此,温觉夏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对温觉夏来说,那一刻太痛苦了,她只是一心想要忘记。
“再说一次,活着就好。”
温觉夏感到羞耻,力量从她身上消失了。她躺在床上,感到非常疲惫。
“你救了我,对吧?”
“我还能说什么。”
他再次把视线转向了门外。
他正要迈出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对你来说,1年这个有效期还是更重要,对吧?”
对温觉夏来说,1年后离婚是不可避免的。
这本就不是正常的婚姻,而且看到林既明,那些想要忘记的回忆又浮现出来。
与经纪公司签订合同时,温觉夏没有提及她的婚姻状况。
按照振桓的说法,这已经是合同违约了。
与GN娱乐公司的合同还有4年。为了顺利进行活动,她很难忽视与公司的约定。
“这部分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好好想想。1年后离婚是否真的对你有帮助。”
林既明离开了房间。
这时,温觉夏才感到力量被抽走,瘫倒在床上。
“救了我的人竟然是林既明。”
她的头脑一片混乱。
温觉夏不想再次挖掘过去。
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了被揭开的伤口。
在不足的睡眠中醒来时,已经是早上9点了。
昨晚,林既明在酒局上被要求解释,他陷入了困境。
大家都以为他是单身,所以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尤其是季代表,他的反应最为强烈。
“林既明代表!你真的和那个演员结婚了吗?”
“是的。”
“你不是一直一个人生活得很好吗?”
“今天正式宣布,我一直在等温觉夏实现她的梦想。”
这就是林既明能做的全部解释。
大家都觉得这太荒唐了。有些人叹了口气,季代表则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今天我请客。大家请随意。”
“真是让人震惊。你们连交往都没有,就突然结婚了。”
“有些难言之隐。”
“是因为你父亲吗?”
林既明没有回答,而是给季代表的杯子倒上了昂贵的威士忌。
季代表接过酒杯,一口气喝完,然后抱怨道。
“我女儿那么喜欢你,你却娶了一个演员。”
“……”
“老实说,演员在企业家眼中和风尘女子没什么区别。”
“……”
“这不符合你的身份。你只是看中了他们的形象,对吧?”
“我和温觉夏已经结婚3年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新婚呢,原来不是。”
“……”
“以后不要这样处理事情。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信用。”
这是相当无礼的建议。
他们自己在背后说闲话,却对林既明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如果换成以前,林既明可能会掀翻桌子。
但现在,他只是冷笑着,继续给他们倒酒。
‘喝完就滚。’
在公司初期,这些财力雄厚的人确实帮了林既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人感到疲惫。
现在,即使把他们聚集在这里的财力加起来,也很难赶上林既明了。
智诺集团即将成为行业第一。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说H国的钱都要经过林既明也不为过。
公司已经准备好正式展翅高飞了。
是时候切断那些腐朽的联系,向前冲了。
“大家喝多了,我来安排一下。”
林既明自己一口都没喝。
他把那些喝得烂醉的人交给经纪人,然后离开了。
他把今天聚在一起的人的联系方式从个人通讯录中全部删除了。
“宋组长,以后这些人打电话来,让秘书室处理。”
“明白了。”
他们本想念旧情,继续维持关系。
但他们在假装提建议的同时,还嘲笑温觉夏,这让林既明非常生气。
“真想给那些肮脏的嘴巴里塞点东西,而不是酒。”
“请冷静一下。”
他们虽然认可林既明的能力,但背后却看不起他的学历和出身。这次正好借此机会清理周围的人,让林既明感到轻松。
“我累了。快点回去吧。”
“好的,代表。”
虽然他装作不在意,但知道家里有温觉夏,林既明的心情有些奇怪。
仿佛有根羽毛在脖子和胸口之间挠痒痒。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喉咙,解开了领带,还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很热吗?”
“家里有女人,感觉很奇怪。”
林既明的母亲在生下双胞胎后因后遗症早逝。林社长为了抚养两个儿子,从未考虑过再婚。
他本可以雇保姆或家政助理,但他没有这样做。他亲自换尿布,冲奶粉,亲手抚养兄弟俩长大。
长大后,兄弟俩分担家务,所以家里连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林既明读的是男校,后来又考上了工科大学,入伍了。
直到退伍时,他才知道自己已婚。
“夫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宋组长的嘴角微微上扬。后视镜里映出了林既明严肃的样子,他努力忍住了笑意。
“对我来说,妻子这个词……宋组长相信吗?”
“我也很惊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夜幕降临,他们开车回到家。
林既明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换上了衣服。
在洗澡前,他在温觉夏的房门前徘徊。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洗完澡后躺在床上。
今天不知为何,他睡不着。知道温觉夏就在那堵墙的另一边,他总是感到心神不宁。
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醒了过来。
口渴的林既明走出房间,听到温觉夏在痛苦地sy。
“……!”
他打开门进去,看到她在做噩梦,非常难受。
她在他怀里抽泣着,林既明的心猛地一沉。
他试图叫醒她,但无济于事。他大概能猜到她在做什么梦,心中燃起了怒火。
温觉夏似乎随时都会出事。
在不知所措中,他突然紧紧抱住了她。
这是自几年前在屋顶上救下她以来的第一次。
那时,温觉夏在他们那个社区因为长得漂亮而闻名,是男人们谈论的对象。林既明也只听说过关于她的传闻。
直到屋顶事件发生。
那天正好是他的哥哥林行深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的日子。
那栋楼的屋顶特别容易刮风。平时林既明把它当作自己的秘密基地,每当感到压抑时,他总是去那里。
“1年后离婚……”
当时,林既明像疯了一样背着温觉夏跑到了医院急诊室。把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她仍然紧紧抓着林既明的衣角。
他好不容易掰开了她的手指,但她的手在颤抖。她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洁白天使。
从医院回来后,林既明第一次向一直很冷静的林行深吐露了心声。
“今天我看到了一个女孩。”
“是吗?”
“我怕她会死。”
“我不怕死吗?”
“林行深不会倒下的。别担心。”
从那天起,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开始觊觎温觉夏。
他们打赌,看谁能先和温觉夏在一起。
因为景爱对温觉夏的态度不好,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起初,林既明只是口头警告他们。
不要那样做。
但那些愚蠢的家伙为了逞强,甚至制定了具体的计划。
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对林既明来说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用他能做到的方法,狠狠地教训了他们。
这些事情在社区里传开了,林既明得到了“疯狗”的绰号。人们说,不愧是放高利贷的儿子,死了的母亲真可怜。
“林既明,你最近怎么了?你这小子,再这样下去就去当兵吧!”
林社长强制让他入伍。那时,他似乎也不知道温觉夏的存在。
林既明也曾犹豫过是否要表白。但入伍在即,温觉夏的生活已经很艰难,他不想给她增加负担。
于是,他决定在军队里彻底忘记她。
然而,他收到了林行深的一封难以理解的信。
——温觉夏小姐现在由我暂时保护。等我退伍后,你要负责。还有,拜托你照顾父亲。
——“温觉夏小姐现在由我暂时保护。等我退伍后,你要负责。还有,拜托你照顾父亲。”
除了第一次见面提到温觉夏外,林既明从未在其他场合提及过她,也没有告诉过他哥哥林行深温觉夏的名字。
然而,林行深在信中却说温觉夏在他那里受到暂时保护。
这毫无头绪的内容让林既明皱起了眉头。
他好不容易才把温觉夏从心里放下,为什么又让她浮现在脑海中,真是让人恼火。
恰好是休息时间,他立刻用公共电话打了过去。
“喂,林行深!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叫哥哥。”
“别岔开话题,快回答。”
林行深的声音比之前虚弱了许多,但面对林既明充满活力的声音,他还是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就是温觉夏吧?”
“你怎么知道?”
“你那么明显地掩饰,怎么可能不知道。”
“温觉夏出了什么事?”
“你还是担心我吧。我就要死了。”
“林行深不会死的。我保证。”
“你以为你是上帝吗?”
“别再说那些软弱的话了。我很快就会休假,等着吧。”
林既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难以抵挡心中的忧郁。
能够填补母亲离世后空缺的,全靠双胞胎哥哥林行深。
然而,林行深从小身体就不好。
在医院进进出出的林行深,突然让林既明对温觉夏产生了兴趣。
林既明心中涌起一阵罪恶感,无论怎么回避,林行深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林既明啊,你对我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你打开我的书桌抽屉,里面会有存折和支票卡。”
“为什么?”
“我差点忘了给你。你的生日快到了,不是吗?”
“存折里有很多钱吗?”
“大概有四千万元。想买什么就买。”
“你什么时候存了这么多钱?”
“炒股赚的。别告诉父亲。他知道的话会说炒股是赌博的。”
林行深再次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林既明啊,你以后会赚很多钱的。”
“突然说这个干嘛。我休假的时候正好赶上你的生日,到时候见。”
林既明没想到这竟是他和林行深的最后一次通话。
当他请了假赶到医院,却迎来了心碎的永别。
林行深不应该死。
绝对不应该。
“你这个家伙,说要死了,钱却花得挺痛快。”
林既明给林行深的存折里的四千万元一下子全被取走了。他想知道林行深把钱花在了哪里,但现在已无法开口询问。
他留下的只有一封寄到军队的信,信中提到温觉夏在他那里受到暂时保护,以及拜托照顾父亲。
林既明很久之后才明白这封信的含义。
他以为温觉夏离开后,这段缘分就结束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林行深在死前和某个女孩结了婚。”
“……什么?”
林社长已经被诊断为老年痴呆。
他时常说些奇怪的话,做出奇怪的举动,因此被送进了医院。
他抓住机会,向林既明透露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林行深那家伙,对那个女孩感到愧疚,说要给她四千万元。”
“四千万元?”
“是的。他说要转交给那个女孩,我在办完葬礼的那天就给了她。”
林既明立刻意识到,那笔钱正是他给林行深的。
“你是说,你让一个快死的人去登记结婚?那个女孩到底有什么罪?”
“看来我是在接受惩罚。”
“真是疯了。”
“问题是,林行深那家伙生前从不做这样的事,却出了这样的意外。”
“意外?”
林既明的头脑一片空白。
除了受到冲击之外,他似乎也明白了林行深所说的意外是什么,心脏猛地一紧。
“他用你的名字进行了婚姻登记。”
“那个女孩是谁……”
“她叫温觉夏。就是向我借钱的那个女人的二女儿。”
“……!”
“我觉得在失去理智之前,应该告诉你。”
“爸爸!”
林既明这才恍然大悟。
他意识到,要保护温觉夏,靠拳头是不行的,必须有实力。
别人都说林既明对钱着迷,其实并非如此。他只是心系温觉夏,一路狂奔而来。
“温觉夏,你不会知道的。我为什么要变成怪物。”
天亮了,林既明辗转反侧。
后来终于睡着了,但又醒了过来。
下到一楼,发现温觉夏已经准备好出门了。
“醒了吗?”
温觉夏打招呼时显得有些尴尬,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连早饭都没吃,餐桌上还摆放着未动的早餐。
“你要去哪里?”
“因为有新作品的洽谈,所以要出去。”
“今天是周末啊。”
“因为丑闻,所以推迟了。”
温觉夏表现得若无其事。
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和前几天刚重逢时一模一样。
“等一下。”
林既明让温觉夏站在门口,自己飞奔上二楼。
当他再次出现时,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
“既然要做夫妻,不如做得完美一些,不是吗?”
林既明伸出手。
温觉夏没有意识到他的意图,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和小盒子。
“把你的手给我。”
“你这是干什么?”
林既明仔细观察了温觉夏那纤细的手指,然后带着奇妙的表情打开了小盒子。
里面是一对设计简单而光滑的戒指。
“不要摘下来。”
“这种事情应该一起商量……”
“我们什么时候商量过结婚登记?”
“这不一样。”
“求你了?”
“嗯?”
“因为我想救你,所以才这么做的,戴着吧。”
林既明把戒指戴在温觉夏的无名指上。
奇怪的是,戒指非常合适。
这尴尬的求婚让温觉夏的脸一下子红了。
林既明的粗犷让她还无法适应。
“我要迟到了。”
“去吧。”
走出门口的温觉夏,不停地摆弄着戴戒指的手。
她叹了口气,心想谁会注意到结婚戒指呢。
她直接上了林既明的车,离开了宁静的小区,朝着A市驶去,自言自语道。
“突然多了一个丈夫。”
当她决定一起生活时,温觉夏以为不会经常在家遇到林既明。
但他怎么知道她做了噩梦,还把她叫醒。
他紧紧抱住她,仿佛永远不会放开,那种触感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个男人竟然是林既明。”
林既明的怀抱比想象中更炽热、更宽广、更坚实。他们穿着薄薄的T恤,身体相互接触,产生了陌生的触感,很快就让她的五感沉浸其中。
他是她的丈夫。刚才给温觉夏戴上戒指的林既明……
“戒指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该死!”
温觉夏到达GN娱乐公司大楼,但无法立刻下车。因为有好几个记者在那里守株待兔。
温觉夏故意把车停在车位不多的路边停车场。记者们立刻按下了相机快门。
她像往常一样,面带平静的表情走进大楼,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没结束啊。”
温觉夏低头看着林既明给她戴上的戒指。
机敏的记者们不可能没注意到她手指上的戒指。
她自己都来不及反应,林既明就已经准备好了。
这样一来,温觉夏就真正成为了林既明的妻子。林既明是否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无论如何,温觉夏都感到非常庆幸。
短暂的极度紧张终于缓解,她感到一阵饥饿。
温觉夏用手抚了抚发酸的胃。
“饿了。”
因为比约定时间早到,所以还有时间。会议室里,谢凌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一起喝的咖啡和点心。
“姐姐来了!”
“还没人来吗?”
“是的。如果您还没吃早饭,先吃点吧。”
温觉夏用冰美式漱了漱口,咬了一口三明治。
很快吃完一个后,她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口腔。
不管做什么,戒指都让她分心。
当她回到会议室时,有另一个人也在注意她的戒指,那就是振桓。
“温觉夏,已经有新闻了。那戒指是什么?”
他用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刚刚上传的温觉夏的新闻。
照片是她刚才下车时拍的。
标题是“我现在是已婚妇女了”,内容是她戴着结婚戒指,真是莫名其妙。
“是结婚戒指。”
“是林既明代表给的?”
“是的。”
“你们俩真的结婚了?别搞错了,这不是过家家。”
“理事,即使离婚,也要平息这些丑闻。”
振桓本来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林既明那些无情的行为让他感到不安,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这时,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女人敲了敲开着的会议室的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摘下了墨镜。
“宋瓷前辈,您好。”
她就是今年出道十年的演员宋瓷。
宋瓷用她那mg的脸庞和明亮的眼睛,轻松地回应了温觉夏的问候。
“理事,您要见我吗?”
振桓显得很为难。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假装整理资料,先看了看时间。
如果是以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有个会议,所以不能待太久。”
宋瓷凭借她那迷人的外貌和身材,在广告界独树一帜。她主演的电视剧大获成功后,又涉足了电影。
想让她出演的人排起了长队,宋瓷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她只接拍顶级品牌的广告和画报,以防止形象受损。然而,她却沉迷于享乐,忽视了自我提升。
结果,她出演的作品接连失败,最近逐渐淡出了大众的视线。
“啊!你太过分了!”
“出去说。”
气氛变得紧张,振桓拉着宋瓷走出了会议室。
温觉夏看着这一切,悄悄问了问谢凌。
“宋瓷前辈出了什么事?”
“R公司的化妆品广告,她被撤下了主模特的位置。”
“这个我知道。”
“她一直催公司找广告,结果好不容易找到的是泻药广告。”
“啊。”
“奇怪的保险广告,还有泻药……真是乱了套。”
准备完会议的谢凌看了看周围。
见走廊上没有人经过,他压低了声音。
“宋瓷前辈代言的R公司化妆品和V公司汽车广告的策划公司联系了温觉夏前辈,想让你出演。”
“我?”
“宋瓷前辈大概听到这个消息,气得火冒三丈,所以才来的。”
“原来是这样。”
宋瓷曾经是GN娱乐公司的顶梁柱。但照现在这个情况,续约变得扑朔迷离。
“理事为了捧红宋瓷前辈,付出了很多努力。”
“……”
“但宋瓷前辈就是不争气。整天忙着去俱乐部和男人约会。”
“是啊。”
“理事为了给宋瓷前辈收拾烂摊子,吃了不少苦。”
温觉夏正感到为难,这时才理解了振桓的难处。
这不是别人的事。这次的婚姻丑闻,多亏了他积极出面,温觉夏才得以顺利解决,心里不禁对他产生了好感。
不一会儿,宋瓷走进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她怒气冲冲地离开后,振桓也板着脸回来了。
“郭导演还没到吗?”
“我出去看看。”
谢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温觉夏也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电影剧本,静静地看了起来。
“郭导演还在考虑温觉夏的角色。”
“我觉得樱眠的角色更适合我。”
郭导演是连海外电影节都关注的人物。
这部电影将有四名男女主角登场,计划上演一场浪漫惊悚大戏。
温觉夏心仪的角色是精神科医生樱眠,这个角色需要细腻的内心戏。
“不行。必须选一个戏份浓重的角色。”
“那素心的角色呢?”
“趁这个机会,确立你作为演技派演员的地位。”
素心这个角色是一个神秘的人物,情感波动很大。她与男主角有着激烈的爱情,同时又戴着面具,犯下残忍的罪行。
这部电影讲述的就是她和樱眠之间扣人心弦的心理战。
“听说还有亲密戏,我能应付得来吗……”
“温觉夏。”
“嗯?”
“我希望你作为演员,能走向世界。我一定会让你实现的。”
“嗯。”
“如果在我面前看林既明代表的脸色,那就别干了。”
今天的振桓格外mg。他那锐利的眼神和表情中,似乎也包含了对温觉夏的关爱。
“演戏就是演戏。你是演员!”
“……”
“要靠演戏来吃饭。”
这时,温觉夏的手机震动了。
林既明发来了信息。气氛这么严肃,她本想立刻关掉,但内容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提前说好,以后拍浪漫电影,必须和我达成一致。]
真是让人无语的时机。
不是其他类型,而是要对浪漫电影的一举一动都进行解释,这真是太尴尬了。
至少对温觉夏来说是这样。
温觉夏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她立刻反驳道。
[这次电影是浪漫惊悚片。]
[如果真要拍,必须充分说服我。正式地!]
说服和正式。
从林既明的措辞来看,这两个词有一个共同的含义。
那就是,温觉夏如果要和其他男演员拍戏,必须先和他一起拍。
换句话说,就是不要拍。
[这次电影是浪漫惊悚片。]
[如果真要拍,必须充分说服我。正式地!]
“怎么了?”
“啊,没什么。”
林既明的信息让对话暂时中断。
温觉夏正要把手机调成静音,郭导演到了。
“柳振桓理事,好久不见。”
“快请进,导演。”
振桓和郭导演握手时,温觉夏谦逊地鞠了一躬。
“导演,好久不见。”
“温觉夏,你的事情解决了,真是太好了。”
“多亏了柳振桓理事帮忙。”
郭导演早就看中了温觉夏,比其他演员更早地把剧本发给了她。这对演员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温觉夏在兴奋地分析剧本时,婚姻丑闻爆发,差点让她前功尽弃。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今天郭导演亲自来到GN娱乐公司,是为了确定剧本中两位女主角之一的人选。
他打算在电影中最大限度地展现温觉夏的潜力。
“温觉夏的选择将决定另一位演员。”
“男主角也还没定下来吗?”
“是的。我们会根据和温觉夏最搭的演员来选。”
“……!”
“虽然有四个主角,但温觉夏你是绝对的主角。”
“真的吗?”
“这部电影可以说是为温觉夏量身定做的,希望你能好好表现。”
振桓的嘴角得意地上扬。
他努力掩饰自己的喜悦,同时向温觉夏使了个眼色。
“正如你所知,这部电影中有樱眠和素心两个角色。”
“是的。”
“温觉夏,你更喜欢哪个角色?”
温觉夏在回答前,先观察了振桓的反应。
他希望温觉夏能出演素心。
温觉夏也对素心这个角色很感兴趣,但担心自己能否胜任。此外,还有亲密戏,让她有些犹豫。
如果演得好,素心这个角色甚至有可能在电影节上获得演技奖。这是郭导演的作品,机会难得。
“素心。”
等待温觉夏回答的振桓,松了一口气。
他清了清嗓子,缓解紧张,也跟着帮腔。
“电影中素心的年龄和温觉夏很搭。”
“这是一个非常有挑战性的角色,你能胜任吗?”
“温觉夏一直在坚持演技练习,一定能演好。对吧,温觉夏?”
“我会尽力的。”
郭导演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仔细观察了温觉夏那清纯而神秘的美貌。
“要不我们在这里简单试镜一下?”
“……好的,导演。”
虽然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但温觉夏并不慌张。因为她不知道会选哪个角色,所以樱眠和素心的戏份都练习了。
温觉夏走上前,闭上眼睛,调整情绪。
偏偏这时,林既明的身影浮现出来。
“这样就麻烦了。”
今早他拥抱时的触感又浮现在脑海中。坚实的躯体紧紧包裹着温觉夏……。
两人紧密相贴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让她心跳加速。
“今天的试镜我会用手机录下来,就先从素心开始吧。这里第34场戏不错。”
温觉夏的眼神突然变了,她慢慢抬起头。带着最近经历的混乱情绪,她全身心地投入台词。
“你看着我的眼神总是那么冷漠。你一直都是这样,你这个家伙。”
温觉夏的声音充满了感性,回荡在整个空间。
那不逊色于资深演员的气场,让郭导演沉浸其中。
“你叫我的名字时,声音也是这么冰冷,但一看到你,我就热血沸腾……。”
虽然是电影台词,但仿佛是此时此刻对林既明说的话。
情感涌上心头,她的眼眶湿润了。
这不是台词,而是对将她从噩梦中拯救出来的林既明的真心话。
“我快死了。”
振桓看着温觉夏的表演,手心里全是汗。
持续了5分钟的表演,直到下一个场景才结束。
“哇,感觉真好。”
“谢谢。”
“樱眠的角色就不用看了。”
“那我可以确定出演素心了吗?”
“是的,温觉夏的形象很符合,我觉得可以比现在更神秘一些。”
这样一来,剧本修改在所难免。
因为郭导演也是剧本的作者,他在带来的笔记本上做了很多笔记。
“投资方希望降低电影的等级,所以有些场景要删掉。”
“啊,是吗?”
温觉夏心里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浪漫惊悚片,但更注重案件,真是万幸。
“台词基本不会变,你先按照给你的剧本练习吧。”
“谢谢,导演。”
原本还担心,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郭导演还有和振桓商量的事,温觉夏先离开了会议室。
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脸红着去了洗手间,平复心情。
这时,以为已经走了的宋瓷走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听说你要和郭导演拍电影了?”
“是的,确定了。”
“事情很顺利吧?脸色都变亮了。”
“您过奖了。”
面对年龄和资历都比自己深的宋瓷,温觉夏尽量保持低调。
“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多亏了我,柳振桓才当上了理事。”
“……”
“我辛辛苦苦捧红了他,现在却把我当成旧衣服用了就丢?”
“……”
“你也小心点,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抛弃。”
温觉夏对宋瓷没有丝毫感情。所以她没有在这里发火,而是选择了灵活应对。
“前辈是我的榜样。多亏了您,我也……。”
“你拍马屁还挺有一套?”
“……!”
“听说你偷偷结婚了,真是不简单。”
“不是那样的。”
宋瓷全身穿着名牌,走向温觉夏。
距离拉近,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你和你丈夫结婚3年了,为什么分开住?”
“这部分已经通过声明解释清楚了。”
“昨天你急急忙忙去了林既明代表家,都知道了。”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是真心爱他才结婚的吗?”
和林既明只是法律上的婚姻。
而且还是他哥哥林行深造成的……。
宋瓷紧逼不放,试图揭开温觉夏的伤疤。
“是的,我爱他。”
没有爱情的话,制造出来就是了。
但温觉夏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宋瓷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我们坦白点吧,你不是因为爱才结婚的。”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对林既明代表有些了解。”
“……!”
“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好。”
“前辈好像有什么误会。”
“是吗?”
和宋瓷再聊下去也没有好处。不管她知道了什么,温觉夏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温觉夏从洗手间出来。
原本紧张的心情,现在已经冷却下来。
洗手间里传来宋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装作没听见,刚要离开,振桓从楼梯上下来了。
“温觉夏,还没走呢?”
“是的,理事。”
“今天辛苦了。”
“多亏了理事的努力,谢谢。”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今天有点累,还没整理好行李。”
振桓委婉地被拒绝了,但并没有放弃。
事情进展顺利,邀请吃饭也不好一直拒绝。
“那和辛苦的同事们一起吃吧。”
“那我先走了。”
振桓微笑着上了楼,目送温觉夏完全离开一楼,叹了口气。
这次他从走廊窗户仔细观察了温觉夏的身影。微风中,她的长发飘飘,仿佛散发着光芒。
“明天见,温觉夏。”
振桓第一次听到温觉夏的名字是在两年前。
那时他还是经理团队的队长。
突然朋友联系他说有个他感兴趣的女生,希望他能一起去。
他说工作不容易,让振桓帮忙。
“你让我去那种地方?”
“我去K店买东西时,那里的店员真是我的菜。”
“这种事你自己去。”
“我试着要联系方式,但她拒绝了。”
“被拒绝了?”
“别这么说,你帮帮忙。你是策划公司的队长,要联系方式不是轻而易举吗?”
在朋友的苦苦哀求下,他勉强答应了。
当然,他并没有打算把朋友和她牵线。只是听说她很漂亮,如果真的合适,可以考虑提出试镜邀请。
第二天快下班时,他去了她所在的店。
那一刻,振桓完全忘记了旁边朋友的存在。
“就是她?”
“对吧,是不是很厉害?”
她比任何名牌都迷人。
白皙的皮肤透着蓝色,清澈的眼眸中透着神秘感。
这不是常见的美人类型。
天生丽质,真是璞玉。
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心动?
他见过无数所谓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温觉夏是特别的。
“你好,我是GN娱乐公司的。你有没有想过当演员?”
说出这几句话时,他有多紧张自己也不知道。
但温觉夏只是礼貌地收下了他的名片,并没有联系。
所以他每天都去店里,给她带咖啡和零食,混个脸熟。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温觉夏终于有了反应。
“你不用再来了。”
“别有负担,我是真心喜欢这么做。”
“真的……像我这样的人也能当演员吗?”
“我会让你成为演员的,我保证。”
就这样,温觉夏迈出了进入GN娱乐公司的第一步。
她一边打工,一边开始演技练习,随着实力的提升,振桓积极为她争取机会。多亏了他,温觉夏的第一部电影就得到了当时正火的张导演的赏识。
悄悄给温觉夏的冰箱补货,让她生活无忧的人也是振桓。在公司里,他甚至被冠以“牛郎”的绰号。
他对温觉夏的特别关照,毋庸置疑。
问题在于,这种特别的感情,因为温觉夏的婚姻丑闻,让他意识到了。
“我现在在想什么呢,进去吧。”
看着温觉夏开车离开,沉浸在回忆中的振桓,甩了甩头,回到了现实。
这时,他看到宋瓷双手抱胸站在身后,心里一沉。
“你怎么还没走?”
“真正死心塌地的人不是林既明代表,而是我们理事。”
“别说没用的话,等到联系你的时候再等吧。”
振桓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瓷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冷笑。
“竟然敢耍我。”
她走到他刚才站的地方,确认了那辆高档车消失的车位。
她今年本打算买这个品牌的车,但计划取消了。
宋瓷的头隐隐作痛。
这样下去,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可能失去,危机感侵蚀着她。
手握方向盘的温觉夏,离开了A市,来到了别墅区。她把车停在还很陌生的建筑前,宋组长出来了。
“我来停车吧。”
“拜托了。”
温觉夏拿着剧本走进了家。
林既明正站在花园里的一棵大树前。
“我来了。”
“嗯。”
温觉夏刚要上二楼,林既明的行为有些奇怪。
他折断了一根完好的树枝,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什么。
然后,他把树枝捏得粉碎,像是在发泄什么。
“戒断反应吗?”
林既明在温觉夏面前把烟扔进了垃圾桶。他轻描淡写地提过要戒烟,但看起来像是真的戒了。
但戒烟的后遗症,让他的眼神不太正常。
温觉夏把剧本放在桌上,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上了二楼。
“没闻到烟味,这还不错,但你没问题吧?”
她躺了一会儿,然后起来坐下。既然确定了角色,需要更多地研究角色。
但剧本不见了。
想起是放在一楼,她下楼去找,心却一下子沉了下去。
林既明正在看温觉夏的剧本,她赶紧跑过去。
“给我!”
温觉夏试图抢回剧本,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即使这样,林既明的目光还是盯着剧本。
“你演的角色?”
“素心。”
“剧本一开始就挺火辣的?”
剧本计划修改,主要以惊悚为主。
林既明不知道这件事,挑起了眉毛。
“你已经忘了我的警告了吗?”
戒断反应让他显得格外敏感。
其实,解释一下就好了。但温觉夏觉得他这样擅自看别人剧本的行为很没礼貌。
尤其是未经允许就看别人的剧本,更是越界了。
“我已经做好了演更露骨戏份的准备。”
温觉夏以为自己给了林既明一击。
至少在他说出反驳之前是这样。
但。
“我来陪你演?”
面对严重缺乏的常识林既明,他是认真的。
“‘相处’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所以才问的?”
温觉夏的心猛地一紧。
她努力回想起林既明发来的信息,寻找逃避的借口。
“林既明先生又没有学过表演?”
“男女之间的爱情是本能。”
下一幕戏从穿着婚纱的素心和男主人公的激情戏场景开始。
重要的是,表面看到的并不是全部。
未来的剧情发展在开场中隐藏了伏笔。
郭导演决定用婚礼场景来替代。
坦白说,改变的部分很多,但温觉夏的心总是莫名地感到不安。
“有信心做好吗?”
“没什么做不好的。”
林既明就像几天没吃饭的人一样,眼中闪烁着越过界限的疯狂光芒,仿佛要吞噬一切。
面对这样的男人,温觉夏做了不该做的事。
如果林既明在这里再进一步,就会直接倒在沙发上,温觉夏给了他力量。
“剧本上写的都要做,这不太现实吧。”
“那你说服我试试。”
“你说什么?”
“我没说吗?拍浪漫电影需要我和你达成协议。”
“如果拒绝呢?”
“离婚。”
戒烟带来的影响很大。
林既明竟然先提到了离婚,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场无谓的争吵该结束了。
“其实,剧本已经修改了。”
“早说不就好了吗?”
林既明顺从地松开了温觉夏的手腕。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开始浏览剧本剩下的部分。
“电影的整体氛围太俗气了。”
“……”
“我不喜欢。”
“把剧本还给我。”
他完全没理会,反而因为有了专注的事情,表情好多了。
温觉夏想起了宋瓷的话:“你们在婚姻期间分开生活,很多人都保持怀疑态度。”
从这些话就能看出,背后有多少闲言碎语。
确实需要小心了。
从今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看大众和媒体的脸色了。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面对眼前令人疲惫的现实,温觉夏抱怨道。
林既明眯起眼睛看着这样的她。
“拍这种类型的电影,你会被骂的。”
“……!”
“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丈夫和拍摄纯爱电影的女演员,连俗气的场景都不放过?这前后矛盾吧。”
“所以剧本才要修改。”
“是你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我也在努力啊!”
温觉夏感到无辜地被责备,生气了。
她觉得林既明因为戒烟的戒断反应在拿她出气,心情很不好。
“选角色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
“那……”
看来是受到了振桓的影响。
温觉夏也对这部电影有野心,所以才下了决心。
“只有我着急吗?”
如果不是郭导演先提出修改剧本,就会继续进行下去了。
这方面对林既明有些抱歉。
“适应不了所以这样。”
“怎么样?”
“我才刚成为有夫之妇几天啊。”
温觉夏也很委屈。
在景爱的强迫下,自暴自弃地在结婚登记书上盖了章,现在想起来就后悔。
如果知道等待她的是这样的未来,绝对不会做这个选择。
“我不是不了解你的心情,但我现在因为戒烟很难受。”
“想对我发火就去抽烟吧。”
“你不是说对哮喘药过敏吗?”
“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知道。”
这一刻,林既明还在想着烟,感到很痛苦。
他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咬着嘴唇。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嘴唇间挤了进来,他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嗯?”
“你可以咬着这个。”
温觉夏拿来了冰箱里的圣女果。
她竟然以为这样就能平息他的冲动,真是大错特错。
“不要。”
“那你就吐出来吧。”
林既明赌气地咬了圣女果。
自尊心虽然受了点伤,但还是嚼碎了咽了下去。
趁这个机会,温觉夏抢回了剧本。
她离林既明远远地坐下,研究起素心的角色。
“别打扰我。”
林既明干脆躺在了沙发上。
旁边有人,温觉夏还在背台词,他皱着眉头。有时还紧握着拳头,充满热情。
即使很疲惫,他那张素颜的脸也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奇怪的是,温觉夏身上还残留着少女的气息。
‘还是老样子。’
林既明几次在心里庆幸能和温觉夏在一起。意识逐渐模糊,他睡着了。
……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安静了下来,林既明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温觉夏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这个人真正的样子到底是什么?”
戒烟的林既明虽然敏感,但和对待振桓的样子又不一样。
他睡着的样子毫无防备,甚至看起来很纯真。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再想下去也找不到答案,温觉夏又把注意力转回了剧本。
大约一个小时后,没有对手戏,她感到了局限。
紧急情况下,小经理谢凌也会当练习对手,但在家里……
“只有林既明先生了。他完全睡着了吗?”
林既明一动不动,已经睡熟了。即使在脸上挥手,他也完全没反应。
正好是素心对着睡着的丈夫倾诉疯狂独白的场景。剧本上写着“她用诱惑的手抚摸他”。
这需要深入的内心演技。
考虑到可能是一镜到底拍摄,最好还是练习一下。
‘借林既明先生的身体用一下?’
只要小心不吵醒他就好。
她打算无声地动嘴唇练习独白,悄悄站了起来。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会用大号玩偶练习,但今天的练习对手是林既明。
‘试试看。’
温觉夏走到睡着的林既明身边。
想象着他躺在床上,她悄悄坐在沙发上。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后,她开始进入素心的角色,背诵独白。
“你知道吗?孤独的人会被孤独的人吸引。”
温觉夏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林既明笔直的眉毛。因此,随着微风,手影掠过。
那一刻,林既明敏锐地察觉到了,眼睛在眼皮下动了一下。
她不知道,继续投入地表演。
“如果我疯了,那是因为我遇到了比我还疯狂的存在。”
这次,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林既明鼻梁间高挺的鼻子。充满爱怜的动作让林既明的身体有了反应。
她完全沉浸在表演中,不知不觉地带着感情背诵剧本。
“我希望你也能感受到我的感情。这该死的孤独。”
温觉夏的手从鼻子滑向林既明的嘴唇。
就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她激昂地念出了最后一句台词。
“所以,你也像我一样疯狂吧。”
温觉夏的眼中闪烁着占有欲。
仿佛如果不立刻拥有他就会死一样,火焰在燃烧。
情感超越了理智的瞬间,她柔软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他整天渴望的嘴唇。
“你想要的,我允许你囚禁我,束缚我。尽情地毁掉我吧,求你了!永远……让我无法逃离你。”
就在这时。
饥饿的林既明的嘴唇咬住了温觉夏的手指。
“啊!”
灼热的气息从指尖传遍全身。
温觉夏刚想起身,却被林既明的手臂困住,倒在了沙发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林既明先生?”
林既明的呼吸急促而不稳定。
本就紧张的气氛被温觉夏火上浇油。
她被抓住手腕,咽了口唾沫。
奇怪的是,剧本上也写着男主人公醒来这样抓住女主人公。
“差点就上当了。”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在练习……”
“一开始就应该让我来当对手。”
“……!”
“如果我也知道下一个场景,要不要试试?”
“你什么时候看到那里的?”
“回答我的问题。”
她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境地。
无论怎么挣扎,都不是林既明的对手。
他就像被温觉夏的台词迷住了一样。
如果是因为戒烟,真想立刻去买烟给他。
“有比烟更厉害的东西。”
“什么?”
“你。”
“你现在说什么!”
林既明的身体慢慢向温觉夏靠近。
早上拥抱的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
如果这样下去,很快就会……
“我犯错了。”
“这种错误随时欢迎。”
温觉夏无法逃脱。无论是演戏还是其他,她先未经允许触碰了他,这是事实。
她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个局面。
他的嘴唇近在咫尺,仿佛随时会覆盖下来。
“等一下!”
“怎么了?”
“我们理性地谈谈,好吗?”
“你自己去理性吧。”
“等一下!真的要这样做吗?”
“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做的?”
“但即使是夫妻,我们……”
林既明的手抚摸着温觉夏乌黑的头发。
她的小脸被他大大的手掌遮住了一半。
他的体香似乎要浸透她的感官。她不自觉地脸红了,嘴唇微微张开。
就在她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巨大的阴影消失了。
睁开眼睛,只见林既明把温觉夏留在沙发上,自己走向了厨房。
“哈!”
温觉夏的心跳久久无法平静。
她艰难地起身,喝了一口水,他递过来水杯。
“以后小心点。”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要继续刚才的事吗?”
温觉夏瞪了他一眼,拿着剧本跑上了楼。
关上门后,她的腿才软了下来。
“啊,真是!”
背后全是汗水。
她靠在门上,喘着气,这时林既明敲了门。
“怎么了?”
温觉夏微微打开门,抬头看着他。
“明天一起吃午饭吧。今天要去见爸爸,可能会晚点。”
“明天中午我有约了。”
“那周末呢?”
“我要和公司的人一起吃午饭。导演可能也会来。”
温觉夏强调不能错过公司的聚餐。
一般人可能会就此作罢,但林既明可能会做出什么,温觉夏很紧张。
“没办法。”
不知为何,林既明顺从地接受了。
他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情,这让温觉夏又担心起来。
“如果你要去见林社长……我一起去吧。”
她脱口而出,这明显是自找麻烦。
“随你。”
“我准备好了就出发。”
温觉夏换上舒适的连衣裙,扎了个马尾。
林既明已经在一楼等着了。
“真的可以去吗?”
“多亏了林社长,我才搬出了家。”
“嗯。”
“当然,林既明先生在结婚登记书上写了奇怪的名字,这让我很生气。”
“和我成为夫妻就这么让你讨厌?”
温觉夏说完就后悔了。
话出口了,和她的本意不同。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不讨厌了?”
“我拒绝开玩笑。”
林既明打开门,抓住了温觉夏的手。
周围许多目光都投向他们。
这是自结婚丑闻以来,林既明和温觉夏第一次一起外出。
温觉夏没想到会来这么大的疗养医院,感到很惊讶。
“这里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设施齐全,看起来不像是疗养医院。
林既明在一楼前台申请了探视。
“可以直接上去。”
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
认出温觉夏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温觉夏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她勉强露出微笑,但眼神四处游移。
“不去吗?”
“人们在看我们。”
“让他们看吧。”
“什么?”
林既明突然抓住了温觉夏的手。
周围许多目光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要去见爸爸吗?”
他不会让温觉夏离开他的视线。
以后也永远不会。
林既明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只是手碰到了一下,温觉夏就陷入了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感觉。
瞬间,她的脸变得通红。
只是牵个手,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这样想着。
‘这是演戏。就当是在镜头前。’
作为演员,她调整好心态,便轻松了许多。
温觉夏主动靠近林既明,只顾着往前走。
正好电梯门开了,人们纷纷下来。在众人的目光下,两人走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
门关上的瞬间,温觉夏松了一口气。
“现在没人了。”
她想把手抽回来,但林既明却纹丝不动。
他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是无趣地看着电梯楼层数字。
“可以放手了。”
“是你先碰的。”
“……!”
“在家里。”
电梯门很快打开了。
走廊上是一排单人病房。
“有原因要让爸爸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林既明牵着温觉夏的手,迈开了步子。
走到走廊中间,他敲了敲门,然后打开了病房门。
明亮的灯光下,呈现出一个像时尚单间一样的空间。
正在给林社长梳头的护理人员认出了林既明,打了声招呼。
“您来了?”
“爸爸怎么样?”
“吃饭也正常,状态很好。”
护理人员让开后,比之前更显老态的林社长露出了身影。
瞬间,温觉夏的心头一热。
看到她,林社长笑逐颜开,立刻举起了双臂。
“我们的儿媳妇来了。护理先生,这是我的儿媳妇。”
“您总是这么炫耀儿媳妇,真好。”
温觉夏感觉脑袋像被敲了一下。
林社长即使患有痴呆症,还记得她是儿媳妇,这让她很惊讶。
温觉夏还没来得及回答。
林既明对林社长冷淡地打了声招呼。
“我来了,爸爸。”
“果然,我们大儿子林行深最棒。有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太好了。”
一连串的冲击让温觉夏的脑袋一片混乱。
但林既明似乎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护理人员正好让开了位置。
这时,林既明放开了温觉夏的手,检查了收纳柜和冰箱的情况。
“吃饭还好吗?”
“这里的饭不好吃。”
“不能像上次那样只吃零食。”
“林既明最近怎么都不露面?”
“林既明最近很忙。”
林社长以为林既明是已经去世的林行深。
即使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也比以前更显幸福,这让人感到有些心酸。
即便如此,林既明还是很好地扮演了已故哥哥的角色。
“我……”
温觉夏走近林社长,鞠了一躬后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叔叔,我是温觉夏。您还记得吗?”
“我还活着呢。你不是我的儿媳妇吗?”
“是,是的。那和我一起来的人……”
温觉夏指着林既明,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没想到却得到了意外的回答。
“什么?林既明,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温觉夏感到困惑,不知所措。
这次,林社长看着温觉夏,露出了非常抱歉的表情。
“林既明对你好吧?”
“嗯?啊,还行。”
林既明搬了把椅子过来,让温觉夏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他抱着胳膊,解释了林社长的状况。
“爸爸的记忆总是时好时坏。”
在交谈过程中,林既明还细心地整理了林社长歪斜的病号服。
林社长漫不经心地接受了他那粗鲁的动作。
温觉夏对林既明一直有偏见,认为他是个傲慢、无礼、被金钱和野心冲昏头脑的人。
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和照顾者。
“叔叔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年初病情严重后就搬过来了。稍等。”
出入口装有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
温觉夏这才发现,听到她来的消息,人们都聚过来看热闹。
林既明站起来,向人们点头示意后拉上了窗帘。
温觉夏还没来得及感到尴尬,林社长就用严肃的语气开口了。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子抱抱?”
林既明和温觉夏还没来得及回答,正想敷衍过去。
有人敲了敲门,两人同时回头看去。
“负责医生来查房了。”
护理人员的话音刚落,一位中年医生便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又来了位英俊的少爷,这次还带来了儿媳妇。”
温觉夏悄悄打了声招呼,退后了一步。医生以点头回应,检查了林社长的气色后开始诊断。
“血压正常……记忆力恢复很难,您知道的吧?”
“嗯。”
林既明简短地回答道。
医生让林社长活动了手脚,仔细记录下来。
这时,林社长突然开始炫耀起来。
“我们儿媳妇马上就要给我生个孙子了,哈哈!”
“真的吗?”
温觉夏大吃一惊,抓住了林既明的胳膊。
他却无动于衷。
“如果你们生个孩子,那孩子肯定很出色,哈哈。我们儿媳妇这么善良。”
偏偏门是开着的。
聚过来看热闹的人们听到林社长的话,开始窃窃私语。
医生离开后,温觉夏质问林既明。
“人们都以为我怀孕了,你就这么站着不动?”
“如果传出谣言,到时候再澄清就行了。”
“别说得这么轻松。”
“别人都以为我们结婚三年了。到现在还没孩子,才奇怪吧?”
“可是,我们并没有真的怀孕,谣言满天飞怎么办?”
温觉夏感到不安。她担心一年后离婚时,和林既明的关系会难以摆脱。
她从未考虑过恋爱。
对温觉夏来说,恋爱和结婚都不如作为演员的成功重要。
“我再说一遍,我从来没想过要假戏真做。”
“林既明先生。”
“我和你约定的一年是真正的夫妻。”
直到傍晚,两人才离开疗养医院。
因为怀孕的传闻,车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我有地方要去,你先回家吧。”
“您要去哪里?”
“公司。”
把温觉夏送下车后,林既明的车很快就远去了。
她一个人回到家。
与此同时,林既明在上路前停下了车。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久,对方接起了电话。
-喂,林代表。
“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我明天有个约会,代表也要一起去吗?
“都有谁?”
接电话的人详细说出了要一起去的人物。
听到预料中的回答,林既明摇了摇头。
“也好,趁这个机会拓展人脉也不错。”
-那我稍后通过宋组长联系您。
挂断电话后,林既明到了公司。
他拿着车里常备的运动包,去了公司设的健身房。尽管是周末,还是有不少员工来锻炼。
换上运动服的他,决定甩掉困扰了他一整天的欲望。
“问题不是香烟。”
起初,他以为是尼古丁成瘾,但并不是。
以练习剧本为借口,他开始对温觉夏产生了欲望。
健壮的身体无辜地受到了惩罚。
要让温觉夏留在身边,必须先控制住过剩的精力,于是他不停地跑。
吃完晚饭,温觉夏看了一会儿剧本,便扔到了一边。
林社长提到孙子的事,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再传出谣言,公司会怎么说?”
正心烦意乱时,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振桓的名字。
“理事!”
-温觉夏小姐,可以通话吗?
“当然可以,请说。”
温觉夏心里七上八下。
她猜测振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打来电话。
-明天的聚餐,郭导演也会来。
“那太好了。”
-我打算只带温觉夏小姐和我一起去。
“好的。”
-客人走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喝杯茶吧。
“有特别的话要说吗?”
-我们之间还需要有事才能见面吗?明天见。
挂断电话后,温觉夏早早地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这时,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您好,我是Real Fact的蔡浩。我想正式请求采访。
他是演艺部记者中臭名昭著的蔡浩。
他向温觉夏的公司请求采访被拒后,直接发来了信息。
她没有回复,直接把号码拉黑了。
“真无礼。”
和林既明的婚姻对温觉夏来说就像手中的定时炸弹。她和他之间本就没有刻骨铭心的浪漫,所以心里总是感到不安。
因为感到不安,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去了浴室。她打开圆形浴缸的水,随意撒了一些带来的浴盐。
甜美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浴室。
她微微打开浴室窗户,脱掉衣服,用脚尖轻轻推了一下。
“真暖和。”
浴缸足够大,两个人泡进去都绰绰有余。
但林既明似乎很少用,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是新的。
渐渐地,困意袭来。
正当她快要睡着时,听到外面有人走上楼梯的脚步声。
“林既明先生?”
她这才想起,自己没有锁浴室的门。
她急忙想站起来,门把手却动了起来。
“我在这里!”
果然是林既明。
温觉夏湿漉漉地从浴缸里出来,锁上门,又重新泡进了水里。
她听到他走下楼梯的声音。
一楼也有浴室,他可能是去洗澡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温觉夏坐起身来。她打算结束沐浴,慢慢站起来时,电灯闪烁了一下。
“嗯?”
就在她疑惑的瞬间,灯灭了。
她被困在一片漆黑中,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这里是没有电源的住宅区,浴缸所在的房间也没有路灯。
她完全迷失了方向,泡在浴缸里,全身都是泡沫。
她摸索着,想找到收纳柜里的毛巾,但很难。
“讨厌。这样……”
温觉夏还有一个未能克服的创伤。
小时候,景爱经常以管教为名,把她关在黑暗的浴室里。有时一关就是一整天,好几次她都晕了过去。
直到几天前,她还一个人生活,所以洗澡时总是留着门缝。来到林既明家后,才不得不关上门。
即使这样,锁门对她来说还是很难。
而现在,林既明让她不得不锁上门。
“好害怕……”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袭来。
她全身发抖,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胸口紧紧的。
温觉夏蜷缩在浴缸里,紧紧闭着眼睛。
终于,她无法忍受这如墨般的黑夜,大喊起来。
“林既明先生!”
这一刻,她脑海中浮现的只有林既明的名字。
本能的呼喊中,传来林既明跑上楼梯的声音,仿佛要震碎楼梯。
“温觉夏,我在这里。”
幸好,林既明来到了门前。温觉夏一边抚着胸口,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请求帮助。
“林,林既明,帮帮我。好像停电了。”
“别害怕,只是停电了。”
林既明刚洗完澡,正要出来,就停电了。
连路灯都灭了,看来不是家里的问题。
“求求你,快让我出去。”
“把门打开。这样我才能进来。”
偏偏门被锁上了。
温觉夏吓得动弹不得。
“我做不到。好害怕。”
“稍等一下。”
“不要走!”
浴缸里的水也渐渐变凉了。蜷缩着的温觉夏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这时,传来林既明找钥匙开门的声音。
温觉夏已经陷入了恐慌状态,什么都听不到了。
突然,一条温暖的毛巾盖在了泡沫上方的肩膀上。温觉夏勉强睁开了眼睛。
“还好吗?”
看到林既明,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早上做梦还在哭,现在晚上又这样,真丢人。
“马上就会来电了。我去拿手电筒,你洗完出来吧。”
“不要走。”
“温觉夏!”
“不要走!”
“好好看着我。”
“小时候妈妈把我关在浴室里。让我去死……”
这时,电灯闪烁了一下,然后亮了起来。
温觉夏睁开湿润的眼睛,抬起头来。
映入她眼帘的不是亮起来的电灯,而是林既明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