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拼夕夕通古今,最野少帅携全军帮我砍价推荐_主角虞妤秦砺之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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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妤秦砺之是小说《拼夕夕通古今,最野少帅携全军帮我砍价》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蓝小柒1写的一款古代言情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拼夕夕通古今,最野少帅携全军帮我砍价》的章节内容

爆款小说拼夕夕通古今,最野少帅携全军帮我砍价推荐_主角虞妤秦砺之小说新热门小说

虞妤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某音新晋蹿红的鉴宝大网红。

网红正慷慨激昂喊麦:“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兄弟们,大啤酒给我刷起来,咱们来连线下一个!”

镜头摇晃,先露出一颗毛绒绒的寸头,镜像翻转,呈现放在桌上锈迹斑斑的冤大头来。

粗略一扫,虞妤瞬间注意到其中一枚,金光锃亮,连上面袁世凯戴的帽徽都抖擞生风,看着有八九成新,和周围破旧肮脏的银色钱币形成鲜明对比。

虞妤一震。

看大网红直播这么久,多少也有了常识,知道这是金色袁大头,热血霎时澎湃起来。

“凑近一点,翻过来。”

袁大头在手中翻转,背面是一条腾跃中的龙,蓄势待发,栩栩如生!

“开门!太开门了!”

“兄弟你知道你这枚大头现在市值多少钱吗?”

兄弟的声音惊喜微颤,“多少钱?”

“上一枚拍卖的成色没你这么新,成交价二百五十三万!”

“兄弟,逆袭了!”

“能问问你这枚袁大头是怎么来的吗?”

大网红和连麦观众正在对话,整个直播间都为之沸腾了!

虞妤更是热血沸腾,激动之下,烧烤的铁钎子扎破了手指,一滴血滴到桌上的手机,刹那间,暗芒闪过,光芒万丈,却被转身慌忙找纸巾的虞妤错过了。

等虞妤手忙脚乱的包扎好伤口,耳畔蓦地落下一道声音。

“少帅,纵然咱们的冤大头堆积如山,却难买一支盘尼西林,难道咱们晋三旅就要全军覆没吗?”

“少帅!属下想到跟咱们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心里疼呀!”

一道沉洌磁性在嘈杂的背景音中落下,“重金悬赏!我还不信了,我秦砺之散尽家财还求不到盘尼西林!”

“嘭”拳头重重砸在桌上。

那声振聋发聩,不由让人脊背一震。

“是!”

凭空多出的声音让虞妤风中凌乱。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有法子,把你的袁大头丢给我看看!”

虽然不清楚声音从哪里出来的,但她却清楚盘尼西林就是现代医生常说的青霉素,用青霉素换一枚袁大头,怎么想都是她赚了。

“谁!”

那道沉洌嗓音警觉,危险气息哪怕隔着时空都逼仄了呼吸。

“少帅,凭空有鬼怎么回事?”

虞妤也愣住。

她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能对上话。

追根溯源,她发现声音出自桌上的手机!

她凌乱的更彻底了。

难不成她的手机通古今了?

苍天大地,不枉她看了那么多的通古今小说,如今这泼天富贵轮到她了!

“我手里有盘尼西林,还不止一盘,我可以给你们。”

说着虞妤发现她手机屏幕剧烈闪烁,接着其中的拼夕夕app剧烈震颤,越变越大,还有甜美女声响起。

“确定下单青霉素吗?”

“请宿主自行决定下单数量。”

虞妤瞪圆了眼睛,毫不迟疑的,“下一百单!”

“立刻传递到手里有袁大头的季冠霖手里!”

拼夕夕,“确定下单,正在传递,交易中……”

虞妤狂喜。

青霉素没多少钱,而对方手里的袁大头随便一枚就能抵消。

关键是她还能帮到异时空的军人,而这些军人说不定还是抗倭英雄,身在和平年代,本就为不能抗倭郁闷,现在不等于间接帮忙了?

那道沉洌嗓音郑重严肃,“你是谁,你手里有盘尼西林,事关重大,你能不能现身说法?”

“无论你是谁,只要能和我交易盘尼西林,我愿将全副身家无偿赠予!”

虞妤这才想到一个大bug,那就是民国年代没有手机,她这边是手机里的拼夕夕通古今,秦砺之那边呢?

“秦砺之。”

“嗯?”

“你找找在哪里能听到我的声音,然后把你手里的袁大头放上去。我收到袁大头,盘尼西林就会在你放袁大头的地方出现。”

那些通古今小说不都这么写的吗?

“找找声音在哪里发出来的。”

“是这里!”

“是外国记者送给少帅的照相机!”

虞妤:“……”

手机通照相机,这合理吗?

不过现在也没空想那么多了。

“试试把你的袁大头放上去。”

虞妤命令。

另外一边,在古色古香的房间内,陈副官正捧着一大管袁大头放到小小的照相机上。

蓦地,刚刚放上去的袁大头不见了!

“哎,怎么回事?”

下一秒。

虞妤的手机上出现一管被旧报纸包裹着的袁大头。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揉了下眼角,用力掐大腿,剧痛袭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没做梦。

颤抖着手打开袁大头,崭新锃亮的袁大头跃入眼底!

金色帽徽版袁大头,翻过来背面硕大四个字,中华帝国!

发了!发了!发了!

这不正是大网红刚刚鉴定的金色袁大头吗?一枚价值二百五十三万人民币!

而她足足拥有一管三十六枚!

这是……二百五十三万三十六……九千一百零八十万!

虞妤拿着袁大头的手顿时颤抖起来。

但是还来不及激动,耳畔传来甜美的机械女声,“恭喜宿主交易成功,青霉素一百枚已成功抵达民国季府。”

而后——

“少帅!盘尼西林!快看!如假包换的盘尼西林,咱们那帮为民卖命缺胳膊少腿的兄弟们有救了!”

狂喜如潮,伴随着又哭又笑的嚎声,落入耳畔激出心脏零星的酸,揪成一团。

让虞妤忍不住共情,随着那边的哭笑又难过又狂喜,激动的无法平静。

“交易成功。”

“秦少帅,如果下次还有需要可以尽管开口,我这边不说应有尽有,但是你需要的大部分东西都能弄到,只要袁大头够。”

开什么玩笑,一百单青霉素就能换到九千多万人民币,她简直赚翻了好吗?

就连她最近的危机,都因为这一次异时空的交易迎刃而解!

她的拼夕夕通古今,不但能帮忙民国的抗倭英雄,还能拿到丰厚……厚厚的报酬!

何乐而不为!

沉洌嗓音再度响起,“谢谢你的盘尼西林,我秦砺之代我上百名受伤的兄弟,对你致以最高的敬意!”

“不客气,秦少帅,我这边物资丰富的很,以后无论你那边缺什么我都可以和你交易。”

“多谢。”

男人嗓音沉洌,郑重。

一阵电流的刺啦声,声音戛然而止,室内恢复一片沉寂。

大学宿舍内空无一人。

室友们都去体育馆围观校草打球,只有她孤单一人躺在上铺,支在床头的ipad上还发出大网红激昂的声音。

“兄弟,传递吗!”

在ipad支架旁,一卷旧报纸裹着的银币静静躺在那,提醒着她刚才并不是做梦。

她的拼夕夕真的通古今了,而且还用一百单青霉素交换了整整三十多枚金色袁大头!

虞妤从上铺一跃而起,颤着手将三十多枚银元塞到帆布包,匆匆离开寝室。

刚走出寝室,就碰到捧高踩低的宿舍长关静,“虞妤,下学期的学费大家都交了,就差你自己了。”

“知道了。”

虞妤神色冷淡的掠过。

关静嗤笑一声,“我看某些人呀,没钱就别逞能,老老实实去办助学贷款好了,上个学期还立什么白富美人设,简直笑掉大牙!”

虞妤脚掌顿住,钝痛沿着心脏凹点蔓延,顷刻间席卷全身。

她本是富家千金,但三个月前父母破产开车跳海,给她留下数不清的麻烦和债务。

家中豪宅被拍卖堵巨债口子,一夜之间她从富婆变负婆,甚至连学费都要靠去超市收银凑。

之前关静是她面前最谄媚的狗腿子,一夕破产,曾经的好姐妹开始冷嘲热讽,甚至落井下石抢走她的男朋友——校草林竞野。

她咬紧银牙,蓦地回头怒视。

关静笑的更猖狂,“你瞪什么瞪,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要不然我和竞野商量下,我们把学费借给你,毕竟你以前还挺舔他的。”关静拨下长发,眼角眉梢的睥睨,“身为你的前闺蜜,竞野的现任女友,于情于理我都该表示下。”

虞妤本来想忍下的,可听到这里决定不忍了,虽然包里的银元还不辨真假,更不知道学费这个月能不能凑上。

但这口恶气必须当场出!

“抢个男人看把你能的!”

蓦地,这两个月一直保持缄默隐忍的虞妤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反驳硬怼,顿时让关静面子下不来了。

她大长脸沉了沉,“你什么意思?”

虞妤一笑,开始整活,“往前走往前看,来到了废品回收站,再生资源是个宝,又能卖钱卖不少,再生资源真不错,一天能收几吨货。”

“废铜烂铁旧电线,各种废旧小家电;旧冰箱旧彩电,不转圈的电风扇,旧电车旧电脑,还有手机充电宝;微波炉电饭锅,坏了没有地方搁,影响卫生不美观,搁在家里占空间,不如拿来把钱换,还能买米又买面,我来买你来卖,咱俩刚好碰一块。”

说完之后,素白手心一摊,“拿来吧你!”

关静和她的狗腿子不明所以,恶狠狠,“你什么意思,想要什么?”

虞妤漂亮的大眼忽闪,“当然是你回收校草的废品钱呀。”

“你——”关静怒,“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也侮辱竞野,我知道你恨我抢走竞野,我可以容忍你骂我,但绝不容许你这样说竞野……”

她可真是舞台上的小戏精,随地大小演呀。

虞妤眼角余光下意识梭巡,果真看到走廊转角被众人簇拥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好。

有些话她也该和这对渣男贱女说清楚了——

“够了。”

“林竞野这样一个攀附权贵,眼睛掉进钱眼里的男人你想要就拿走,本姑娘赏你了!”

“至于你,惦记闺蜜男朋友的垃圾,就该和林竞野这样的垃圾配一对,在属于你们的垃圾桶里造出无数的小垃圾来。”

“祝锁死。”

潇洒撂下这句,虞妤转身欲走。

但手腕却被猛的拽住,回头就是林竞野那张贲张着怒意的脸,“把话说清楚,你说谁是垃圾?”

林竞野捏她腕骨怒张,青筋突出。

“谁对号入座谁就是咯。”

大概是有一管袁大头的底气,虞妤一改之前的颓丧,将手轻轻抽出,黑白分明的眼珠睥睨男人一眼,态度大写的轻慢。

身后,林竞野的声音压抑低沉,“道歉!”

虞妤听若未闻,脚步轻快。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这一管袁大头出手,解决燃眉之急。

至于渣男贱女的表演,还是等下再看。

但林竞野和关静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关静眼睛噙泪,“竞野,虞妤一定是还在怪罪我,甚至都不想认我这个朋友了,我真的好难受啊,喜欢你难道是错吗?”

林竞野的心好似被一条条撕碎,再看向虞妤纤细背影,眼底的怒意翻滚,大步流星上前,扳过虞妤肩头,用力甩开。

一双写满隐忍和愤怒的眸对准她。

“你听不到我说的话吗?”

“虞妤,我要你跟我女朋友道歉!”

虞妤不耐烦的拨开林竞野的手,掏了掏耳朵,“我看听不懂人话的是你,没想到你天天用脚丈量篮球场,身体素质却堪比眼花耳聋的老人家,既然距离远你听不见,那我就近距离告诉你,我—不—道—歉!”

“你们要是想跟我道歉的话倒是可以试试,但我绝—不—原—谅!”

林竞野眼睛喷出火来。

咬牙切齿的说:“不道歉的话,你的学费休想我帮你交。”

“你要是识趣,你下个月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全都包了。”

想到这个虞妤心头划过浓浓的酸涩。

林竞野家境贫寒却学业优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更是迷死人,当初虞妤就是被这些假象迷了眼。

交往期间给林竞野花销无度,在破产之前更是借给他二十万块。

可一夕破产,当她找林竞野讨要二十万的时候,却遭受嗤笑奚落,刺耳的话不断从喜欢的人嘴里冒出。

那种锥心刺骨的疼虞妤记忆犹新!

甚至林竞野还用学费和生活费来拿捏她,明明和她分手有了关静当女朋友,还对她纠缠不休,想坐享齐人之福!

简直在做梦!

虞妤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目光疏冷,“有转账记录在手,限你三天时间把二十万还给我,不然我立刻去法院起诉你。”

林竞野简直不敢相信耳朵,愤怒让他失去理智,红着眼睛怒道:“起诉我,你有钱请律师吗?”

“虞妤,只要你和关静道歉,服个软,我立刻把这学期的学费转给你。”

见虞妤杏眼眯着,里面的光破碎支离,林竞野的心瑟着一抽,下意识的软了声,“虽然你家破产,不能给你女朋友的名分,但只要你想,我可以允许你继续喜欢我。”

哈哈。

虞妤差点笑出泪来。

又心酸又荒谬,看着林竞野俊美清秀的脸庞,深深为自己识人不清心酸了一把。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拿着借她的钱耀武扬威威胁,在背弃感情之后还要玷污感情践踏感情,说出这等恬不知耻的话?

“怎么个喜欢法?”

虞妤问。

“还和从前一样,甚至……”林竞野的目光放肆的从她的领口探过,充满欲望的眼球衬的本俊美的脸都狰狞扭曲起来。

胃里一阵干呕,虞妤差点当场把命吐出来。

“啪!”

按耐不住恶心,虞妤是忍不了一点,一巴掌狠狠拍在渣男的脸上,力道之大,渣男的脸皮甚至都颤了下。

紧接着狰狞的面目越发可怖,捂着脸恶狠狠,不可思议,“你疯了?我看你这二十万是不想要了!”

“要钱,不要你。”

虞妤淡定应。

“好,你别后悔!我一定会让你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

而跟在后面而来的见女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冲上来就查看林竞野的脸,“都红肿了!”

掉头对着虞妤指责,“虞妤,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好歹是你前男友,难道分手了不能好好说话吗?”

关静想在林竞野面前点眼药,通过虞妤的粗俗反衬她的体贴。

林竞野的眸子果然晦暗下来。

但虞妤已经不在乎了。

她毅然转身,背对两人摆手,“早点筹款,记得还钱,不然法院上见。”

林竞野的指骨瞬间捏紧。

关静诧异不已,“阿野,什么钱?”

林竞野努力忽略心底奇怪的感受,心想这不过是虞妤的口是心非,撑不过三天她一定会回来求自己。

毕竟学费的截止期限就是明天。

但他注定错了,并在错误的路上一去不返,追悔莫及。

离开校园之后,虞妤大方的扫开一辆电动车一路直奔旧城区的古董店。

古韵堂。

大气恢弘的中式装修厅堂内,戴眼镜穿藏蓝色对襟褂的老者正把玩着掌心的物件,一只手拿柔软干净的毛巾,小心擦拭上面的落尘。

不经意抬眼,就见到正仰头看牌匾的虞妤。

外头日光正盛,小姑娘肤白貌美,肌肤吹弹可破,娇嫩水灵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因为逆光,身上藕紫色的裙摆好似崩开无数道光箭。

而小丫头宛如沐浴圣光而来的仙女,一下就吸引林正茂的注意。

“小丫头,进来瞅瞅。”

此刻的虞妤正沉浸在满心忐忑中,捏着帆布包里一管袁大头,心跳咚咚咚激烈的随时能蹦出嗓子眼。

“爷爷,我有东西想卖,您帮我看看真假,能给多少钱?”

说着,她小心的从帆布包里捏出一枚金色袁大头。

林正茂是北川大学考古系老教授,退下来闲来无事儿子给开了个古玩店,也没指望赚钱,就图老头子心里头高兴。

他开这店这么长时间,还从没收过什么令人惊艳的东西。

“哟,什么物件,拿出来给老头子瞅瞅。”

虞妤摊开手心,闪闪而来的金光差点刺瞎老头子的眼珠子!哪怕在镜片后他的眼珠都凸了下,微颤的手扶了扶眼镜框,声音带上了激动。

“金色袁大头?怎么这么新,哪儿来的?”

“家里破产了,打开老人的保险箱发现的,您看是不是真的?”

问这句虞妤的心蹦的更快,莹白指尖捏着玻璃柜台,紧张的呼吸都轻了。

林正茂快速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结果袁大头,在掌心翻来覆去的看,甚至还捞起一旁闲置的放大镜,布满褶皱的老脸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是真的!金色版袁大头!”

“成色竟然还保存的这样好,小姑娘,这袁大头你出吗?”

听到“真的”字眼,虞妤的心差点飞出来,太好了!她的学费有救了!她欠下的巨债有救了,她虞妤的未来再也不会是一片惨淡!

但她将这股兴奋极好的压下来,缓着口气问:“您要收的话能出多少钱?”

不等林正茂开口,她立即加了句,“您可别想骗我,我来之前已经打探过行情价,大概在二百万到三百万之间,我这枚成色这么新,比拍卖行那枚要好多了,最起码要三百万!”

她掐着手心,甚至已经在心中盘算好对方如果讲价要如何应对。

但林正茂仅仅诧异的瞥她眼,“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竟然懂这么多?你说的不错,上一枚拍卖的金色袁大头拍出了二百五十三万的高价,但是那一枚的成色要差很多,你这枚不错,如果你愿意给我的话,我愿意出三百一十万。”

林正茂揣度着瞥了眼虞妤。

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手里不止这一枚,他故意将价钱往高喊,打破心理预期,可以更快的成交。

他几个儿子都是商场混迹的大佬,手里不差钱,开店好几年,却连个像样东西都没收到手,已经被几个收藏界的老伙计明里暗里讽刺好久。

如果收下这枚金色袁大头,那不得气疯那几个老头?

虞妤一口气挤到嗓子眼,差点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对方出价这么痛快,而且完全高过她的心理预期,她激动的全身每一颗细胞都在爆炸,但她还是努力表现的镇定,板着小脸儿蹦出两个字,“成交!”

看着小姑娘故作老成的模样,林正茂差点笑出声来。

“好,我这就带你去银行操作转账。”

虞妤手差点掐出血来,才确定这并不是做梦。

天啊,她竟然用一百单的青霉素成功兑换到了三百一十万!

苍天有眼!

“老先生,以您的财力,您能收购多少枚?”

虞妤咽下激动,小心谨慎的问。

这话一出,对面林正茂顿时扶了扶眼镜框,震惊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他表现的可比虞妤激动多了,“你那边还有多少枚?”

“还有一些。”

虞妤觑着林正茂的神色,实在不觉得这小老头能有多少钱,“不过您确定都能买下来吗?”

林正茂眉梢一挑,眼镜往鼻梁一压,深深看着她,“小姑娘,可不要小瞧老头子,你手里有多少枚,老头子就能买多少枚,现在就可以给你转账。”

虞妤跟着挑眉。

然后说出袁大头的个数,“36枚。”

瞬间,老爷子激动的眼睛放光,“确定成色和这一枚一模一样吗?”

虞妤,“一模一样。”

“你等着小姑娘,我这就把账目算一算。”

说着从柜台下拽出个计算机,空旷的古董店大厅内响彻老式计算机的报数声,“三百一十万乘以三十六等于一亿一千六百万……”

虞妤紧张的抓住帆布包。

这会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安全意识太差,如果对面老爷子起了贼心,她根本不能防备。

也就在这个瞬间,老爷子如炬目光看向她。

“一亿一千六百万。”

虞妤,“是。”

“我只带着一枚,要确定能全要的话,我带着东西去银行直接交易。”

老爷子笑了,“小姑娘防范心理不错,好,我全要了。”

“留个电话号码,一会咱们银行见,记得把东西带全。”

“好。”

虞妤抓紧帆布包。

相互留下电话号码后,虞妤快速跳上网约车,怀揣着砰砰乱跳的心脏让司机绕着城市一圈,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风景,想想破产前后反差剧烈的生活,虞妤静静阖上眼眸。

清风穿过车窗轻拂虞妤颊边碎发。

时间一分一秒跳格,随着临近时间推进,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大,打鼓一样响在耳畔。

“去银行。”

虞妤掀开眼眸,莹润的瞳仁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抵达银行,虞妤一眼看到银发苍苍的老人,身侧还跟着另外一个老者,老者目光如炬,一下子定格在她身上。

“小姑娘,可算把你盼来了,我这老伙计一直笑话我被人耍了呢。”

“快把东西给他看看。”

虞妤之所以挑银行交易是有一番考量的,看到保安在厅内巡逻,遂放心将帆布包内的一管袁大头拿出来。

包裹着的报纸一入眼,两个老人顿时亮了眼!

因为这报纸成色一看就知道是老货!

其中一个人立刻掏出了眼睛,颤抖着手戴上,对虞妤说道:“小姑娘快打开,让我们两个老头子开开眼!”

虞妤没犹豫,剥开报纸,三十六枚崭新锃亮的袁大头顿时呈现在眼前!

李文耀拿起一枚开始细心查看。

须臾抬起眼,难掩震惊!

“老林,竟然是真的!这保管的也太好了!”

“没想到你老小子竟然还能收到真东西!”

“算你走了狗屎运!”

林正茂板着的脸皱纹都松开了些,“那是!”

两人仔细检查了钱币,确定每一枚都是真的之后,林正茂立刻掏出银行卡让工作人员将一个多亿打到虞妤的银行卡上!

崭新的银行卡入手,嗝的生疼,银行柜台的玻璃上清晰的映出她写满隐忍和克制的水眸。

直到她被银行行长毕恭毕敬的送出银行,虞妤才真切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忍受那些人的追债!

从此以后,虞妤两字再也不必和巨额债务绑定在一起!

从此以后,虞妤将成为富婆,再也不必承受任何人的冷眼和奚落!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不来的更早一些?

如果更早一些,爸妈是不是就不必跳河自杀了?

虞妤眼眶渐渐湿润。

就在这时,林正茂和李文耀的声音响起,“姑娘呀,你住在哪里,我让司机送你一程呀?”

李文耀见老伙计一下子收了三十六枚钱币,嫉妒的眼都红了,忍不住起了撬墙角的心思,道:“姑娘,别坐他的车,坐我的。”

“你手里要是还有这样的钱币,尽管拿给我,我保证比林正茂那老头多给你十万块钱!”

“十万块姑娘你能买不少化妆品吧,算是我老头子给你的见面礼?”

林正茂见李文耀当着自己面挖墙脚,更是不甘示弱,“姑娘,别给他,无论他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比他多一万块。”

李文耀吹胡子瞪眼,“你个老不死的,就会和我作对!”

林正茂:“你才是老不要脸,当着我的面挖墙脚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虞妤:“……”

两老头的争执倒是极好的将她从大喜大悲的情绪中拽回。

“两位爷爷,等我想出手的时候会联系你们的,现在我还有事要办,先失陪了。”说完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富人区的虞宅!

之前身负巨债,她连从小到大都在住的别墅都不敢靠近。

但是现在没问题了,偿清九千万巨债之后,她手头还剩下两千六百万,虞宅如今被银行拍卖价是两千万,拿下虞宅毫无问题!

手攥剩下的六百万节省着花,足够她余生花一辈子了!

脑海中编织着蓝图,虞妤内心一阵狂喜!

湛蓝的天空下,白云飘。

然而此刻却无人有心思欣赏美景。

“砰—— ”“轰—— ”

轰炸机声响彻耳际,震荡的空气中都是一片硝烟和浮尘。

在隐动的浮尘中,一条逆天的长腿踏出,笔挺的军裤上沾染了血迹和尘土,秦砺之肩宽腿长,褐色皮带束住窄腰,劲瘦颀长的身形穿越过一地狼藉,来到了战地医院。

医生和护士穿梭来往,跨入战地医院所在的教堂,耳畔响彻的便是痛苦的哀嚎。

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战友们,曾经和他在一个战壕里为抗倭奋战,如今却昏迷的昏迷,晕厥的晕厥,各个不省人事。

秦砺之拳头攥紧,修长的指节已经绷的凛白。

想到倭寇狰狞的嘴脸,铮铮铁骨的汉子眼白渐渐翻涌出猩红的血色!

“少帅!”

有人上前来汇报。

“兄弟们情况现下如何了?”

“少帅,医生来了。”

话音落下,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快步流星的穿梭过人群,走至秦砺之面前,“少帅。”

“兄弟们情况如何?”

靠墙贴着张钢丝床,床上躺着一名昏迷的年轻战士,身上覆着的棉被耷拉到地面,露出小战士绑着绷带的手臂来。

秦砺之认识他,倭寇空投的炸弹险些在他面前爆炸,是这张脸飞身扑起,将他覆在身下,救他一条命的同时自己却被炸掉了半条胳膊。

男人修长漂亮的脖颈上喉结微滚,轻咽下喉间那股酸涩,弯腰将棉被轻轻覆在小战士身上。

“盘尼西林的效果很好,细菌感染的病人情况稳定不少,已经有一批人退烧了,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会痊愈一批。”

“不过——”

秦砺之直起腰背,掀眼皮看向医生。

“不过什么?”

“不过盘尼西林的缺口还很大,而且还缺少很多种西药,毕竟抗感染的病程很长。”

秦砺之眸光一闪。

脑海情不自禁浮现那道软糯清甜的嗓音。

她说以后缺任何物资都可以和她交易,只要有足够的袁大头。

“现在盘尼西林被倭军控制的很严,现下是千金难求,少帅要是有门路的话,尽量多弄一些在手里吧,不然的话剩下的三十五名战士恐怕还是撑不过今晚……”

“把手里的盘尼西林都用上。”

“少帅!”

医生邢兴文本留学德国,学医归国,本想报效祖国,没成想祖国此时已经深陷战乱之苦。

于是投身战地医院,想着用自己所学尽可能帮助更多痛苦的战士,这样一身本事也算没白学。

可从一开始救活病人的兴奋到后来的麻木,看着一个个染血的战士躺在担架上,死在血泊中,他空有技术,却没有药物。

而药物的控制权被倭寇牢牢封锁,杀死这些战士的元凶也是倭寇!

眼睁睁看着战士们死去的邢兴文,深陷在痛苦,悲伤,痛楚,愤懑,最终化成熊熊仇恨!

他恨不得弃医从戎,用这双拿着手术刀救过无数人的手去杀人!

杀那些杀害他千千万同胞,害死他无数兄弟的倭寇!

邢兴文的眼里含着热泪,声线不自觉低弱下去,目光落在秦砺之血迹斑斑的军装下!

倭寇空投来炸弹的那一刻,虽然有小战士不顾生命危险扑倒了秦砺之,却还是有弹片卡入他肋骨下三寸的位置。

昨晚夜深人静,秦砺之才喊来他,没打麻药,嘴咬木片,生生让他挖出了那没弹片,强大的意志力让秦砺之一声没吭,生生忍下了那疼!

虽然秦砺之意志如钢铁般坚硬,但到底还是人身肉长的,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发烧了。

如今晋三旅在倭寇十万大军的围剿下连连败退,在这个小小的山城里面已经围困半个月。

贪生怕死的旅长已经逃走了,仅剩下秦砺之这个少帅带领残兵殊死抵抗。

若是他倒下去,他们晋三旅恐怕会死的只剩下名字!

“如今还剩下十只盘尼西林,这是我专门为您留下的,您受伤发烧,如果不能退烧很快就会撑不住,您若是撑不住咱们晋三旅就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邢兴文眼底饱含痛楚,泪光震颤,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他顾不得了!

“您是晋三旅的军魂,谁都可以倒,唯独您不可以!”

“闭嘴!”

秦砺之蓦地伸手攥紧邢兴文白大褂的衣领,骨节分明的手指凛白,军装大衣外裸露而出的脖颈蹦出根根青筋。

“难道 你要我秦砺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死在眼前?”

“我秦砺之这一辈子绝不能做这等忘恩负义的事。”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把盘尼西林用到剩下的战士身上!”

邢兴文胸膛鼓出浓浓的悲哀,眼眶肉眼可见的红了,在这件事上也是据理力争,好端端的斯文白面书生憋的脸红脖子粗,“不行!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您死在眼前?”

“您要是没了,整个晋三旅都没了!”

“废话!”

咆哮声震荡在整个教堂,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两人身上。

“我命令你,邢兴文,我以晋三旅暂代旅长的身份命令你,这他妈的是军令,军令如山懂不懂?敢不服从命令,老子这就崩了你!”

清脆上膛的动作后,一杆冰冷的手枪悍然顶上邢兴文的太阳穴。

秦砺之张扬不羁的眉梢微挑,“邢兴文,收起你的自以为是,不听话立刻绷了你。”

邢兴文眼底颤动的泪倏然滑落,眼眶红似血!

喉咙剧烈滚动,强咽着某种不屈而悲愤的情绪,喉结剧烈的滚动!

“……是!”

“邢兴文,遵命!”

秦砺之收起手枪,高大颀长的身形靠着教堂高大的白色廊柱上,军绿色的大衣随着夜风轻掀衣角,撩起满室的寂寥。

某种空洞而绵长的痛楚在侵蚀邢兴文的心脏,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麻木着神经,将最后十只盘尼西林平均药量用在剩下三十五个兄弟身上。

有求生欲强烈的兄弟忍着痛楚轻声问,“邢医生,用了这只洋人的药,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看着那一双双澄澈透明,充满着求生意志的眼睛,邢兴文的心绞着一样的疼!

他想说即便用了这支药,也不见得从来势汹汹的感染中存活下来。

病程漫长,每一步都充满着危机,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一步就会生死两别!

可是他说不出!

那些晦涩冰冷的医学名词,只会湮灭这里所有人的求生意志!

他麻木着一张脸,机械的说着那些苍白无力的台词!

“会的。”

“张远林,你家里还有个妹妹等着你,你如果不活着回去的话,难道等着她婆家欺负她吗?你得活,你只有活着回去你妹妹才有人帮她撑腰!”

张远林整张脸白的像纸,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却在听到这句后迸发强烈的求生意志,“邢医生,你说的对,我得活着回去,我被抓来当兵的那年,我妹妹才只有十五岁,也不知道她嫁人穿嫁衣是什么模样,这会儿应该已经生娃了吧,我可能当舅舅了……”

邢兴文硬生生挤出一个笑。

刚从病床前直起身子,耳畔就响起一连串的惊呼!

“不好了!少帅昏死过去了!”

飞机在天上拉着线。

尖锐的轰鸣声凿子一样往人的耳朵里钻,炸弹落地扬起浮尘,原本还安宁的战地医院在顷刻间乱成一锅粥!

“啊——”

遍野哀嚎声中,邢兴文逆流而上,朝着秦砺之的方向狂奔!

张副官正把昏迷的秦砺之背上,样貌俊美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涓涓血流正顺着他垂下来的指尖,一滴滴的溅射到灰尘里!

“不好!少帅的伤口崩裂了!”

闻言张副官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筛糠起来。

“那把少帅放下来,邢医生你立刻给他把伤口缝合?”

“不必!立刻找个隐蔽的地方安置,这里太危险,而且细菌太多,暴露环境不适合。”

话音落下。

“嘭”原本平静的空气浮尘四起!教堂中央露天的部分已经被炸成断壁残垣!

碎片飞溅,有人被击飞,痛吼声被湮灭在飞机巨大的轰鸣中!

教堂已是晋三旅最后一道防线!

张副官目眦欲裂!

倾尽力气暴喝一声:“走啊!还等什么!”

邢兴文的眼眶已经一片热烫!“狗日的倭寇!还我的兄弟!”

他想要冲出去,对着在头顶盘桓的战机扫射!替他那无数惨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但是不等他跨出一步,身子猛的被拽回来,对上张副官能吃人的眼神。

张副官那张饱经沧桑的眼睛迸出浓烈杀意,“今天死了谁都成,就踏妈的少帅不能死!少帅一死,整个晋三旅身后的百姓们都完蛋了!”

“邢医生,别逼我崩了你!理智点!”

冰冷的枪管子不期然抵住太阳穴,邢兴文濒临崩溃的情绪才一点点缓下来,低头看到昏迷不醒的秦砺之,猛的一震!

“快!”

“将人送到防空洞!”

“少帅的情况危急,要尽快的缝合手术!”

“我即刻安排人将手术器具转移!”

一行人匆匆撤离。

张副官在背起秦砺之的时候,目光不期然落在桌上的四方形“照相机”上,心神微动,将东西挂到了胸前。

轰炸机像一个个大蚂蝗在天空张牙舞爪,时而倾斜着落下屎点,炸弹所经之地一片焦土!

整个世界被炸成了黑色,在这片焦灼的黑色中,一行人飞快的移动着。

“快!”

“都踏妈给老子速度快点,耽误了少帅诊病,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张副官凄厉的吼叫声中,队伍快速加快!

争分夺秒!

秦少帅是晋西省最后一道防线!

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

云朵在天上飘。

有人的魂在地上飘。

在奢华别墅前蹲守数月的人终于迎来了正主!

为首的讨债公司头头儿陈大富眼前骤然一亮,宏亮的声音落地,“兄弟们,给我冲!”

虞妤脚掌刚从出租车落地,人就被一群喽啰团团围住!

搁以前见到这些人她拔腿就跑,甚至都不能看到陈大富一模一样的车型,在车流中看到人都会一震,条件反射般哆嗦起来。

但是此刻面对凶神恶煞的陈大富,她心中却有底了。

“臭丫头片子,今天不还钱的话,就把你卖了!你模样长成这样,不卖的话可惜了!”

“动手!”

话音落地,虞妤的胳膊就被人骤然架了起来!

人群哄闹着架着她就要走。

然后在嘈杂声中,一道清甜的嗓音蓦地响起!

“我还钱!”

三个字成功定住陈大富的脚步。

他扭身嗤笑的看着虞妤。

“还钱,是,你的确得还钱,但你这辈子能不能还清就不好说了,除非你有能耐傍上地主家的傻儿子,勾着他来替你还,不然你余生都要哀嚎自己的命够苦了!”

“别跟老子废话,老子接了这单生意在你这门前等了数把月了,债主都恼了,逮住你这死丫头片子就丢到夜总会去,卖也好,还是什么也好,你总得让人家回回本儿!”

“我说:我还钱。放我下来!”

虞妤挣开两个人,一步步走到陈大富面前,一字一句,“我、还、钱!”

“现在带我去见债主。”

“确定债权之后我会一分不少的将钱还给他。”

“什么?”

这次轮到陈大富傻眼,上下审度的打量着她。

“你真的有钱,难不成你还真勾上了地主家的傻儿子帮你还钱,你不是和那个穷小子林竞野恋爱吗?”

“你管我哪儿来的钱,我还钱就是。”

虞妤忍着不适道。

陈大富眼眸一沉,“把她逮去见债主!”

“小姑娘,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要是到了地方拿不出钱来,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嗯。”

虞妤开口:“在那之前,容我联系一个人。”

“看牢了她,要是耍花样让人逃了,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在陈大富的严防死守中,虞妤转身给原本父亲公司的赵律师打了个电话。

赵律师听说她有钱能还债之后也吃了一惊。

“虞妤啊,我知道你背负上本不该属于你的债务压力山大,但女孩子这辈子可不能走错路,不然以后后悔莫及呀!”

赵律师语重心长。

听的虞妤内心一阵热流。

当初父母跳河身亡公司破产之际,也是赵律师出主意要她躲着。

“不会的,我卖了爷爷收藏的几枚银币。”

“赵叔叔,麻烦您帮我办理一下债务清偿的工作。”

“好。”

赵有德和虞妤汇合之后,一起办理了债务清偿,数亿的债务清偿!虞妤再也不是为了躲避债务东躲西藏的可怜人!

数着余额里的两千六百万,虞妤直接给赵叔包了个五万的红包。

一番推拒拉扯后,赵叔勉强收下,还叮嘱她以后遇到困难直接去找他,这五万的红包随时给她留着!

虞妤感动的热泪盈眶。

离开赵叔之后,她没有立刻提出买下虞宅的心思,而是找了个高级酒店入住,这段时间颠沛流离,她想全身心的放松好好的休息一下!

洗过澡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虞妤想到书中异世界还在遭受战争之苦,感激之情杂糅着浓浓的担忧,忍不住开口:“我要再下单一万单的青霉素传递给秦砺之!”

防空洞。

厚厚的沙包将入口结结实实挡住,将嗡鸣的战机声隔绝大半,昏暗的煤油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手术室。

“快把手术床清理出来!”

“不要扯到少帅的伤口!”

“麻醉师准备!”

“手术刀消毒!”

准备就绪,邢兴文套上无菌衣,执手术刀开始有条不紊的缝合手术。

“咔嚓”,手术线被剪掉,埋头手术的邢兴文也骤然抬起头。

张副官已经迫不及待要冲破护士们围成的人墙,瞳仁写满了企盼:“如何?手术完成少帅是不是有救了!”

邢兴文从手术落回残酷现实,心脏刺刺不休的疼。

“少帅如果能熬过这几天,活下来的希望很大,最好是有盘尼西林,要更多的盘尼西林帮助少帅度过难关。”

本来邢兴文还要留,但是有更多的人受伤,还有更多的手术等着他去做。

秦砺之被转移到防空洞最干净的角落,颀长结实的身形覆着一层棉被,在煤油灯下折射出深邃的面部轮廓线条。

灯光水一般沿着那坚毅的线条流动,俊庞惨白如纸,唇上干涸起了层层叠叠的浮皮,陈副官倒在床边昏昏欲睡,脑袋小鸡啄米般的点动一下。

直到耳畔响起卫兵咋呼声。

“不好!少帅发烧了!脸烧的通红!”

与此同时,同处一室刚刚做过手术的病人们纷纷被惊醒!各个脸色潮红,烧的眼睛失去光彩。

张副官的心提起来,起身朝秦砺之的额头探去。

触手的滚烫让他倒抽凉气!

“快去请医生!”

“少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所有人拿命来陪!”

床边的脚步声急促,渐近。

邢兴文脚不沾地几乎是被两个卫兵架着过来的,检查过秦砺之的情况后,巨大的悲伤和无奈从胸口蔓延开来。

隐忍的阖眸,表情沉痛,“盘尼西林!”

“陈副官,少帅需要盘尼西林,不然的话撑不过今晚!”

从当上战地医院至今,邢兴文见过无数的死亡,眼睁睁的看着生龙活虎的战士甚至朋友兄弟躺倒,受伤,溃烂,感染,死亡。

可从未有一刻他这般痛恨过自己。

秦砺之三字代表的意义重大,一旦秦砺之没了,他们身后的整个晋城都要毁于一旦!秦砺之是被百姓封的兵王!是带领无数百姓脱离困境的活菩萨!更是晋三旅的定神针!

谁都可以死,唯他不能死。

他傲骨铮铮,往战士中间一站天然就振奋人心,鼓舞士气。

一旦他没了,后果可想而知。

“张副官,之前的盘尼西林是从哪里来的?能不能再弄到一些!只要能弄到盘尼西林,我邢兴文愿意倾尽家产!”

邢兴文情急之下抓住张副官的手臂,力道之大穿透了骨头。

陈副官拧眉,唇瓣嗫嚅了下。

他总不能说盘尼西林是和一个照相机交易的吧?

“哈哈哈哈哈,钱有什么用,在鬼子的围追堵截下,钱就是一张废纸,如果这些钱能换来盘尼西林那可就太好了,能将手术室这么多兄弟的性命救下来!”

“张副官,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张副官看着邢兴文被痛苦浸润的猩红双眼,唇瓣颤抖着,蹦不出半个字!

邢兴文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疯癫,情绪一寸寸的冷下来,一颗心断了线般的往下坠,手臂颓然的从张副官胳膊滑落,脊柱瞬间佝偻下去,好似凭空被人抽走了精气神。

他歪歪垮垮的掠过张副官,满眼唯余悲凉。

目光所及之处惊心动魄,血,绷带,病人麻木而痛苦的脸庞,煤油灯晕开一团团昏黄,被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经过。

张副官看着邢兴文这股颓然的模样,忍不住大吼一声:“邢医生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邢兴文一震。

转头对身侧的小护士道“去把我藏在诊疗箱里的东西给陈副官。”

陈副官的眼底骤然浮出希冀的光!

“邢医生,您一定是留下一支盘尼西林对不对!”

邢兴文一震。

猩红的眼底渐渐泛出血泪!

不!

最后一支盘尼西林已经被秦砺之逼着给小战士用了。

而那个小战士在刚才的空袭中不幸阵亡!

这天杀的吃人的世道!该死千百次都不足消恨的小鬼子!

陈副官忍不住用力攥紧了秦砺之滚烫的手,眼底狂喜席卷,他就知道少帅吉人天相,一定会绝处逢生!

“少帅!太好了!”

“您一定会撑过来的是不是?”

护士很快将诊疗箱内的东西拿过来递给张副官,张副官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根本不是什么盘尼西林,竟然是一箱的小金锭子!

陈副官被狂喜悬起的心跌落谷底!

目眦欲裂!

“邢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小护士吓得一抖,苍白着脸解释,“邢医生说这是他全部的家当,愿意无偿送给陈副官,只要陈副官能搞到盘尼西林,这些金子都归你!”

张副官咬碎了一口牙!

他要能弄到盘尼西林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吗!

眼看着秦砺之俊庞烧的滚烫,越来越红,简直要突破人类上限,浓烈的悲哀无声的漫卷陈副官的心脏。

他粗糙的大手无助而用力的攥紧秦砺之苍白无力的手!

“少帅,求您了,睁开眼睛看看吧!”

“您在战地刮骨疗伤一声不吭,铮铮铁骨收复了多少兄弟的心!”

“兄弟们敬您爱您,晋三旅也全指望着您,那狗日的小鬼子下作,使出偷袭的招数,咱们这才着了道,援军就要过来了,只要您撑过来,咱们兄弟一块冲出去打狗日的鬼子个落花流水!”

“少帅!”

“快掀开眼睛看看啊,这破破烂烂的世界,全指望着您来拯救呢!”

“您可千万不能抛下我啊—— ”

就在郑副官沉浸在悲痛无法自拔的时候,他踹到口袋里的长方形的“照相机”蓦地一动,从他的口袋里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东西!

张副官吸了吸鼻子,通红着眼睛一看,地上的东西瞬间就震惊的他睁圆了眼睛!

这……

这不是盘尼西林吗!

太好了!少帅有救了!

粗糙的大手捡起一盒药,看清 上面的“青霉素”三个字后,张副官浑身都筛糠一般轻轻颤抖起来!

但是一起身,无数的药盒子“噗哩啪啦”的顺着他的口袋掉出来!

他震惊的眼睛瞪成了铜铃大!

身为副官他比谁都清楚“盘尼西林”在乱世中意味着什么,看着蜂拥而至,不断从口袋掉出来的药盒子。

他按耐着狂喜掰开其中一个药盒!里面的药是满的!足有五十支!

他不敢再擅动,顺着口袋一摸,从里面摸出了外国记者送给少帅的“照相机”,盘尼西林药盒正不断从黑色的屏幕上冒出来。

张副官揉眼睛,不敢置信!

神迹!

一定是老天见不得千千万万的国人受苦,所以显灵了!

眼泪刷的从张副官眼底滑落!

他将药盒飞快的笼到角落,整整齐齐的码放好!

乱世之中一盒盘尼西林抵万金!

哪怕是万金都难求一支!

可眼下他一下子拥有了这么多支!

张副官通红着眼眶将药盒码放整齐,用一旁军用的帐篷布结结实实的覆住,猛然想到上次少帅“交易”的情形,尝试着将邢兴文给的金子一股脑的堆上去!

“嗖”的,金光凭空消失不见!

“相机”上空空如也!

张副官按耐着狂喜,第一时间揣紧相机,又给秦砺之掖好被角,这才拔腿朝邢兴文的位置跑去!

“邢医生!有盘尼西林了,快给少帅用上!”

夜深人静。

邢兴文看过病人后来到僻静一角,近乎沉溺吸了支烟。

冉冉烟草气模糊了脸,也阻隔了越来越明晰的疼痛和痛苦。

听到张副官的话自嘲笑开。

“哪儿来的盘尼西林?张副官,清醒一点!最后一支盘尼西林我已经给小战士注射了!而小战士刚刚死于敌军的空袭轰炸!”

邢兴文想到这让人绝望的世道,心间如蒙了一层灰,香烟甩到地面,脚掌狠碾上去!一双澄澈的眸盛满破碎痛楚的光。

张副官见他不信,深怕耽误治疗秦砺之,连忙将揣在怀里的药盒递给他。

纸质物入眼的刹那,邢兴文一震,肌肉瞬间绷紧,接过纸盒大力扯开!

砰砰砰!

无数的玻璃瓶子倏然滑落,扑入浮土发出脆响!

邢兴文写满颓丧和痛楚的眼眸瞬间定格!

盘尼西林!

他瞬间抓起一支,指节都绷出道道青筋!

“哪儿来的!”

“陈副官,盘尼西林哪儿来的!”

张副官深吸口气,也不说话,胡乱捡起地上的盘尼西林揣到口袋里,拽着人就朝秦砺之的病床狂奔!

“先给少帅用药!”

“其他的事情呆会解释!”

邢兴文自然知道时间的重要性,秦砺之现在感染严重,早一秒打盘尼西林人就活,晚一秒人就死!

争分夺秒!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他不再废话!

抵达床边,从护士手中接过消毒的针管,弹药瓶,一指禅玻璃乍裂!针尖入瓶,吸药!扯开秦砺之劲瘦窄腰棕色皮带,浅褪裤腰,“噗”,针尖入肉!

针筒内的液体渐无!

张副官全神贯注的盯着这一幕!

等针尖从秦砺之的皮肤上移开,张副官的眼眶湿润了,通红了!捏紧的拳头松开了,紧绷的神经懈劲儿了!

“太好了!少帅有救了!晋三旅有救了,晋城后一千万的百姓有救了!”

“邢医生!少帅会挺过来的,是吗!”

邢兴文垂目注视诊疗箱,余下的四十九支盘尼西林整齐在列!

他阴霾密布的心陡然放晴!骤暖!

“是!”

“有了这四十九支盘尼西林,少帅一定没事!”

张副官按耐着狂喜的心情,手指肚情不自禁的捏紧了裤兜里面的相机,眼眶饱含热泪,又问了句:“那咱们那些感染细菌高热的兄弟们是不是都有救了?”

在今天之前他最怕听到战地医院的消息。

一则则噩耗传来,饶是他战场老手,都会忍不住红了眼。

但是现在!再也不必承受这些了!

一切都会好转起来。

有了神明庇佑,华夏子民不会绝亡!

邢兴文双眸黯然下来,掀开眼皮,密密麻麻的红丝在眼球内裂开!

“我没办法!”

“如果想让少帅活,那就少不得要牺牲几个兄弟!”

“孰轻孰重!我相信张副官自有分辨!”

如果在此之前,张副官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选秦砺之,可现在不同!他手里有数不清的盘尼西林,不但战地医院里面的兄弟们不会死!

就连在外面受伤太重,已经自愿放弃治疗的兄弟们也都有救了!

“不!”

“邢医生,少帅不能死!兄弟们也不能死!一个都不能少!我要所有的兄弟躺着进来,竖着出去!”

邢兴文的胸脯剧烈的起伏起来!近乎狼狈的怒瞪着张副官!

身为一个医生,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病人一个个的转危为安,从死神的手中抢人,是他乐此不疲的工作!

可……

他同样也清楚,一旦要做个抉择,务必要心硬,务必要狠心!

只有顾全大局,才能拯救这个沦陷在战乱中的国家!

“张副官,我还以为你和少帅的感情有多好,少帅可是在战场上无数次拯救你的姓名!是你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

“你口口声声顾全大局,你就是这么顾全大局的?”

“这个战地医院的病人谁都能死,唯独他秦砺之没资格死!”

“他肩负那么重要的责任还没完成,如果他死了,谁来领导晋三旅突出重围!”

张副官听着属于自己的台词这样慷慨激昂的从邢兴文的嘴里吐出,被数落的狗血淋头的他却没有丝毫的怒气,胸膛里一股畅快和愉悦却是越扩越大。

他简直压抑不住眼眸中蹦出的兴奋和喜色。

“如果我说我有法子让少帅不死,让所有的兄弟也都不死呢!”

邢兴文冷哼:“好啊,那你就给我变出盘尼西林,要数不清的盘尼西林才能助伤患渡过一次次的感染大—— ”

愤怒的声音在空气戛然而止。

因为随着张副官“刷”的一声揭开帐篷布,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整墙盘尼西林药盒刺入眼底!

邢兴文不敢相信眼睛,揉了又揉,盘尼西林安安静静堆叠在墙根。

整整一面墙!

他后知后觉,神经窜上兴奋,呼吸都变得急促紧张!

手掌收紧,用力攥住张副官胳膊!

声音在抖,“张副官,这、这是哪儿来的!”

“我不是在做梦吗?”

“这些盘尼西林除了我自己能看见,你也能看见?”

张副官手臂被捏的生疼,眼眶却隐隐发热。

他比谁都清楚邢兴文在激动什么,怀疑什么,兴奋什么!

有了这些盘尼西林,不但少帅有救!整个防空洞的兄弟都有救了!

狂喜如潮漫卷而来,邢兴文眼眶湿了!

“还等什么!”

邢兴文活过来了!

脸庞眼底的晦暗一扫而空,上前抓紧几盒盘尼西林放到药箱里面转身就走。

身体内好似拴着跟绳,驱使着他,迫切的想要去给兄弟们打针!

争分夺秒,分秒必争!

早一分钟救活一个兄弟的性命!

邢兴文只觉得血液焚着一团火,烧的热血沸腾!

转身之际——

蓦地转身看向张副官!

“张副官,看好这些盘尼西林,我以秦少帅的名义命令你。”

“军令如山,物资务必不能有半点损耗,不然的话,拿你脑袋是问!”

张副官在战场上也是威风凛凛的好手,曾经拿下无数倭寇的性命,可此刻面对邢兴文这小白脸儿的命令,却是半分磕绊都不打,心窝反而涌动着热热的东西。

“是!”

稍息立正,军礼敬的比标准还标准。

“行医生放心,我张大力脑袋可以掉,盘尼西林绝不损耗半点!”

邢兴文眼泛红,手指他笑噱“你小子——!”

转身!

大步离开!

张副官抽出腰间手枪,上膛!填入子弹,“咔嚓”!

目光坚韧如刀!

今天谁也休想拿走一支盘尼西林。

防空洞所有兄弟都得活!

一个也不能少!—

酒店。

华灯初上,虞妤俯瞰万家灯火,心中感慨万千!

从前她如过街老鼠,过着窒息压抑的生活,不过短短时间,凭借三十六枚袁大头,竟然翻身农奴把歌唱!

“叩叩”。

清脆敲门声后,装满高档食物红酒的小推车碌碌滚入。

服务员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笑容,“虞小姐,尽情享用这个美丽的夜晚吧,有任何需要可以喊我。”

门阖上。

室内复归宁静。

虞妤身体内最后一根神经彻底放松!

手持红酒杯。香醇入口,泪水泉涌而出!

爸爸妈妈泉下有知,再也不必担心她了!

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但愉悦的夜生活没开始多久,被持续刺耳的铃声打散。

摸出手机一看,映入眼帘的人竟是林竞野。

想都不想挂断。

虞妤一点不想这么美好的夜晚被破坏。

奈何铃声不依不饶,催命一般不断响起。

没办法她滑了接通。

“虞妤,明天就是交学费的最后截止期限,不想助学贷款丢脸的话,今晚就过来!不然的话休怪我不认账!”

不等虞妤回答,手机倏然挂断。

耳畔响彻的“嘟嘟”声让虞妤眼眶渐红。

好一个林竞野!

当初她家没破产时谄媚的宛如万年老太监,一夕破产翻脸如翻书,比狗还无情。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正好有二十万要收回来。

今晚倒是要会会他。

抵达Fittro,推开包厢,内里融融的氛围顿时一僵。

时光按下暂停键。

男男女女齐刷刷朝虞妤看来,无他,长相和简朴穿着形成鲜明对比,偏那张脸一眼惊艳,一下就吸引全部眼球。

虞妤这才记起自己被气的七窍生烟,匆忙出来都忘记换衣服。

紧身牛仔裤,简单的白衬衣,松松在腰间打个结,满头青丝绑成高马尾,这装扮在校园青春洋溢,在这名利场却格格不入。

在满场的高定晚礼面前黯然失色。

但只有一瞬她就收拾好心绪。

“你来了。”

率先开口的是林竞野。

他眯着眼难以遏制因虞妤出现产生的悸动。

为什么,明明她破产一文不名他却还是舍不下,也对,这张脸的确胜过多数女人,有让他神魂颠倒的资本。

林竞野晦暗着眸。

关静跟着开口:“虞妤,你怎么能穿成这样过来?难道你不知道换衣服,不同场合穿不同衣服,这种常识你这种名媛千金应该很清楚才对…… ”

“不对,我差点忘了,你家破产,你该不会买不起晚礼服了吧?”

关静眼角眉梢的嘲讽。

她的话引来满堂哄笑。

在阵阵嘲笑声中,虞妤紧了紧手心,清冷的目光扫过去,一圈圈人中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却无一例外,都在看她笑话。

“我来这是讨债的。”

她声线很冷。

熟识她的就会知道,这是她生气的前兆,虽然是名门千金,出身高贵,但虞妤热情大方,和善友好,更是嫌少动怒。

可如果因为她低调谦和就认为她好欺负那是大错特错。

“讨什么债?讨情债?”

关静身边的 狗腿讽刺。

“谁不知道敬野哥已经和你分手了,又不是结婚,还讨什么债,没得笑掉大牙!”

“哈哈哈,输不起就是输不起。”

“再说竞野哥和你在一起没几个月呢,你们之间纯洁的连嘴都没亲,就这么要死要活的纠缠,尊嘟好吗?”

众人回以一连串大笑。

而置身风暴中心的林竞野面色阴沉,若野狼一般的眸紧紧地锁着她。

似在说“还不束手就擒的话你就死定了”!

但虞妤恨透了这种油腻戏码。

林竞野以为他是囊吗?

带芝麻的香饽饽?她非吃这一口不可?

“说完了吗?”

她清泠泠的眸扫视一圈。

关静的小茶艺迫不及待要展示了,“虞妤,你怎么能这么和大家说话?”

“我知道你被竞野甩掉心里很难受,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竞野说了,和你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最喜欢的还是我…… ”

“我也知道身为闺蜜和你前男友在一起对不起你,但这不是没办法吗?谁叫我控制不住的喜欢他呢,你就成全…… 啊!”

关静的茶艺没表演完,就被一壶冷掉的真茶水给浇破防了!

“啊——”

关静的尖叫几能掀翻房顶!

睫毛膏花成一团,糊在眼下一团漆黑,过厚的粉底也花了,张大着嘴,淋漓的水顺着鼻梁而下,一双眸子密布扎人的戾气!

“虞妤,你太过分了…”

她哭的很大声,极富节奏。

可怜兮兮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林竞野。

周遭的狗腿子有志一同的怒斥,谴责,“虞妤,你是野狗吗?你一个一文不名的穷酸学生,哪儿来的胆子泼静静?”

“梁静茹给我的勇气啊。”

虞妤淡然的抓紧了手上的茶壶。

在几个男生面色不善的围拢来之际,“嘭”的打碎!玻璃碴子的锐角毫不留情的对准最近的男生划下去!

这是自从破产以来,她吸取的教训。

打人就打最狗腿的那个,杀鸡儆猴!

只要你够狠,哪怕光着脚,也能单凭不怕死的气势吓退一群人。

以前的她沉浸在悲伤中无暇分神。

但现在是时候立起来了!

虞妤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一双漂亮的鹿哞睁的很大,嘴角甚至还挂着浅笑。

却是:

“来啊!”

“试试看到底是我手里的玻璃碴子硬,还是你的脖子皮肤更硬?”

音调不大,却气的那男生从嘴里狠狠“屮”了声。

伸手摸脖子,潮湿黏腻的液体鲜红,瞬间激的人生出兽性,对准虞妤就冲了出去!

“我弄死你,见人!”

虞妤捏紧掌心茶壶残片,已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

“住手!”

声音来自林竞野,他搂着关静,一只手温柔的抚顺,一双阴恻恻的眸隔空传来。

“虞妤,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过来给小静道歉!”

“不然的话,这包厢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我黏在咱们有过一段的份儿上饶你一次,只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一切好说…”

至于是什么条件。

虞妤透过他阴沉晦暗的眸明白了大半。

“林竞野,你在提出这个条件之前,还是先把欠我的二十万还给我吧!”

话落。

一片哗然。

“你放什么屁!”

脖子被划伤的男生出口成脏。

“野哥出身高贵,岂会欠你的钱?”

“虞妤,你别是破产之后,精神不正常了吧,要是脑子不行趁早进精神病院,看在是校友的份儿上,我说不定还能替你拨打一下120.”

关静带着哭音帮腔,“是啊,竞野怎么可能欠你钱?他甚至念在你家里破产没钱交学费,好面子不爱申请助学金,和我商量帮你筹学费呢。”

“虞妤,竞野那么好,你怎么忍心破坏他的名声?他根本不是借钱不还的人!”

她的话引来一片附和。

一直沉默掌控主场的林竞野也开口。

“虞妤,本来我看你可怜,还打算把学费交给你,现在看来我就是太念旧情了。”

“所以你才会蹬鼻子上脸,甚至试图污蔑我!”

虞妤早在破产那一日就知悉他的真面目,却没想到他竟然这般伪善,活脱脱伪君子的模样看的人直作呕!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赖账了?”

“林竞野,从来不是你给我机会,而是我在念旧情给你机会。”

“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欠我的二十万到底还不还?”

前男女友针锋相对,无声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偌大的包厢一时落针可闻!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哈哈……”还是关静打破沉默,对虞妤横眉冷对,“虞妤,你说竞野欠你二十万有证据吗?”

虞妤准备充分,当下就掏出手机。

但是还不等展示证据,“嘭”距她最近的人抬手就打掉她的手机。

她瞪大眼!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裂开一道道蛛丝!

“王振东!你凭什么打掉我的手机?”

“摔坏了你赔偿?”

王振东歪头展示出脖颈上可忽略不计的划伤,眼眸溢出的戾气能吞人,“就凭你划伤我的脖子,我就打碎你的手机来泄愤?”

“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简直是非混淆,黑白颠倒!

“分明是你要欺负人…”

虞妤说完就随之响起哄堂大笑!

王振东更是前仰后合,问众人,“大家伙这么多双眼看着呢,帮我作证,刚才我有想打她吗?”

这一群都是乌合之众狼狈为奸。

“没有!”

“我可以发毒誓作证,王振东根本没碰虞妤一根手指头!”

“虞妤,你怕不是精神真的出问题了?有了被迫害妄想症?”

“索性大家伙做一回好人好事,将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好了。哈哈哈哈——”

虞妤咬紧唇,目光从所有人脸掠过。

低下头就去捡手机。

不等指尖碰到,一只脚狠狠地碾上手背。

眼看火辣辣的疼就要弥漫开来——

“嘭”,一只有力的臂膀伸开,将王振东破布袋子一般丢出去老远!

“啊——你是什么人?”

王振东的目光惊恐的看向来人。

不!

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排人!

一排足有五六个人,身穿黑色西装,肩高腿长,膀大腰圆,面覆黑超,酷戾无情的气势沿着空气快速弥漫到包厢。

每个人都瞪圆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而捏着王振东手臂的保镖毕恭毕敬的看向虞妤。

“虞小姐,这人怎么处置?”

“故意伤人,丢去派出所关几天?”

“可。”

虞妤漂亮的鹿眸在包厢灯下格外明亮,清冷的目光扫过,触目所及都是震动和不可思议。

“虞妤,这些保镖哪儿来的?”

“你家不是破产了吗?”

首先发问的人是关静。

一种惊恐如潮水一样涌入心扉,令她下意识挽紧林竞野的手臂。

都说破船还有一车钉。

难道虞家破产了,却还给虞妤留了什么底牌?

不然她一个穷酸学生一文不名,哪儿来的钱请这么多保镖?

“……”同样紧张的还有林竞野,他眯着眼紧张的看着虞妤。

如果虞妤没破产,他势必要重新规划一下未来。

和寡淡清秀的关静相比,当然还是漂亮明媚的虞妤更符合她的胃口!

也只有她才能牵引他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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