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快穿之老妇也有春天推荐_主角钱喵喵小世界小说新热门小说

齐齐小baby

钱喵喵小世界是小说《快穿之老妇也有春天》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猪猪冲鸭写的一款快穿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快穿之老妇也有春天》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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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钱氏,不要像个泼妇,这是休书,念在多年的情分,拿着这五两银子赶紧滚。”

张铁牛黑着一张脸,厌恶的把休书扔在地上,看着趴在地上的钱氏一动不动的装死,一双眸子泛着凶气。

旁边的宋寡妇见状,心中暗暗得意,拿着手帕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扭着腰上前,“大牛,嫂子是一时想不开,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就往门外走,走时还故意扭了两下腰身。

张铁牛一双眼睛紧紧黏在宋翠花的腰臀上,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这骚娘们。

心下发狠,上前一把拖拽起钱氏的胳膊,“别装死,要死去外边死去。”

钱喵喵是被痛醒的,睁开眼就发现被一男子拽着胳膊拖着走,一身古装打扮,凶神恶煞。

钱喵喵嘴角一抽,这该死的系统,这是把她丢到哪了。

多想无益,现下得搞清楚什么情况,提气,一推一拽,胳膊猛地挣脱出来。

“大牛,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嫂子。”

宋翠花捏着嗓子忙上前,假惺惺的抹了两把眼泪,“嫂子,你不要怪大牛,张家一脉单传,不能从他这就断了香火,他也是心里苦啊!”

钱喵喵一边忍着耳边的嘤嘤怪,一边接收着原主的记忆。

钱大妞,十岁那年,一场战乱,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只能跟着兄嫂讨生活,长期的寄人篱下,性子养的木讷懦弱,好在样貌清秀可人,不到及第便有媒婆上门。

兄嫂贪财,对钱大妞这个妹妹只感觉是拖累,平日使劲压榨,但凡出一点小错非打即骂,十五岁被张铁牛一眼看中,二十两聘礼,被兄嫂做主嫁给张铁牛。

新婚燕尔,钱大妞不出半年便生下一女,可算过了几年舒服日子,本以为逃出了狼窝,只是随着肚子再无动静,张铁牛的脸色越来越黑,吃醉酒还指桑骂槐,最后竟动起手来,昔日的情意再也没有,钱大妞的日子也越渐难熬。

没有儿子顶立门户,张铁牛与邻街的宋寡妇勾搭起来,一来二去,在宋翠花的撺掇下,竟休妻再娶,钱大妞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无处可去,只能回到曾经极力想逃离的地方。

兄嫂的冷嘲热讽让钱大妞羞愤难当,半年后,匆匆改嫁五十多岁的老鳏夫,一生如牛马伺候继子继女,卒年42岁。

一生过得如此憋屈,死后钱大妞怨气横生,迟迟不愿投胎。

钱喵喵重生之日,正是张铁牛领着宋寡妇跟钱氏摊牌,休书一封,赶出家门,钱大妞除了流眼泪一句重话也说不出,看到张铁牛与宋寡妇当众亲热,受不了刺激晕死了过去。

钱喵喵的脸色如沁出的墨汁,这就是系统说的好去处?

古代的半老徐娘,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宋翠花说的口干舌燥,见钱氏愣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自己,脸色一拉,“嫂子,你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要不你打我出出气。”

宋翠花嘴上说着讨打,心里却不以为然,钱氏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她这样说只会膈应死人。

啪!

钱喵喵甩了甩发麻的右手,嘴角一挑,对着发愣的宋翠花说道,“不好意思啊,下手有点重了,姐见过挨打的,就是没见过讨打的,要不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张铁牛见宋翠花脸上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一脸震惊,“钱大妞?”

这还是平日里唯唯诺诺的钱氏吗?

钱喵喵斜眼一看,又矮又丑,有点伤眼,懒得再纠缠下去,清了一下嗓子,“休书我收下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拜拜你嘞!”随即拎着一个破旧包袱潇洒而去,完全不顾身后宋翠花的叫骂声。

走出张宅,钱喵喵走在古香古色的街道,一时犯了难,举目无亲,只身一人,身上只有两件破衣服,唯一值钱的就是手中的五两银子。

原身倒有个女儿,但古代讲究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投奔倒让女儿为难,再说她也不愿寄人篱下,还是先租个住处吧。

几番周折,终于淘到一处一进的宅子,面积不足五十平方,地方虽小,但够她一人折腾了。

打扫了一遍,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七七八八的花掉近四两银子,握着可怜兮兮的一两银子,钱喵喵咬了咬牙,挣钱迫在眉睫啊!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美美的睡了个美容觉,一大早,钱喵喵便直奔菜市场大肆购买起来,一两的本钱,只能做点小本生意。

古往今来,民之根本,吃字当首,口腹之欲,极乐也!

钱喵喵决定先做一批韭菜盒子,等过些时日赚了钱再另作打算。

挑挑拣拣买好材料,钱喵喵又去了一趟牙行,花了十文钱租了一辆两轮推车,攥着仅剩的半两银子,钱喵喵赚钱的心情更加急迫了。

回到家,钱喵喵风风火火的忙活起来,活面,洗菜,切菜,拌馅,捏成盒状,炸至金黄出锅,一上午,两百个韭菜盒子新鲜出炉。

闻着屋里诱人的香味,钱喵喵连着吃了两个才停下嘴,眼看天色不早了,抹了一下嘴巴,推着吃食赶到集市,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大声吆喝起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祖传秘制盒子,吃了一个就想吃第二个,免费品尝,不好吃不要钱嘞!”

一听免费品尝,路过的行人纷纷朝钱喵喵的摊位凑去,一位挎着竹篮子的老婆婆,指着吃食问,“真不要钱?”

钱喵喵乐呵呵一笑,拿着切好的小丁递了过去,“那还有假,大娘你尝尝。”

老婆婆面色一喜,有便宜占那还犹豫啥,利落的拿起一块就往嘴巴里送,聊吧了两下,

酥脆爽口,味道鲜美,香!

正要伸手再拿一块,钱喵喵笑眯眯地说道,“大娘,咱是小本生意,一人只能尝一块,要不买几个回去?”

老婆婆悻悻的缩回手,嘟囔了一声,“真小气”,不过想着家里可爱的宝贝孙子,狠了狠心问道,“一个多少钱?”

“一个五文钱,买四个赠一个。”

“太贵了,一个肉包子才六文。”老婆婆虎着一张脸,一脸的舍不得。

闻言,钱喵喵也不生气,笑了笑继续忽悠,“大娘,你看我这个头,一个相当于一个半的包子量了,再说买一个也不够吃啊,不如买四个,还赠送一个,合下来一个才四文。”

老婆婆想了想,从怀里扣扣索索的拿出二十文,心痛的递给钱喵喵,“给我拿五个最大的。”

“好嘞!”

钱喵喵利落的收钱打包,第一单做成,看热闹的人纷纷掏钱购买,你五个,他十个,不到一个时辰两百个韭菜盒子就卖完了。

赚钱的第一炮,大获全胜。

钱喵喵嘴中哼着小调,心情甚是愉悦,怀揣着沉甸甸的钱袋,钱喵喵心里快速的算了一笔小账,除却本钱,一天净赚五百文,相当于半两银子。

钱喵喵撇了撇嘴,心情瞬间不美丽了,忙活了半天才赚了半两,轻叹了一口气,算了慢慢来吧,再少也是肉啊。

收拾好摊位,钱喵喵去菜市场买了些食材,想了想,又朝前面的肉摊走去,看到白花花的肥肉,这具身体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大哥,这肉怎么卖?”

“一斤猪肉六十文。”

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满满的阳刚之气卒不及防钻进钱喵喵的耳朵里。

抬头望去,首当其冲的是一双暗沉沉的眸子,男子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左右,眉毛浓密,鼻子高挺,古铜的肤色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身材修长高大,衣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威猛有力,浑身蓄满爆发力。

钱喵喵一双秋目亮得惊人,盯着男子直放光,妥妥的型男啊!

胡勇目光一凝,这妇人倒是胆大,平日来摊位的尽是些大老爷们,女的避他如蛇蝎,哪敢近身,拿起砍骨刀故意吓唬道,“买不买?”

钱喵喵回过神,掏出一百二十文递了过去,“给我拿两斤。”

指尖轻轻擦过男子粗糙的手心,一股电流窜过,钱喵喵暗暗搓了搓发麻的指腹。

男子双眸猛地射向小妇人,手心的触感犹存,他这是被调戏了?

钱喵喵仗着脸皮厚笑了笑,淡定的提上猪肉转身就走,直到出了菜市场,那摄人的目光才消失。

夜幕降临,钱喵喵吃着才出炉的肉饼,幸福的眯起了眼,一晚上除了做两百个韭菜盒子,又另做了一百个肉饼,荤素搭配,钱财滚滚来。

半个时辰的瑜伽,洗了个热水澡,钱喵喵身穿白色寝衣,望着铜镜中三十好几的妇人,摸了摸脸上粗糙暗黄的皮肤,牙根又痒了起来。

好在底子不错,鹅蛋脸,美人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只是这皮肤得费些心思了。

敷个黄瓜面膜,抹上玫瑰香味的面脂,钱喵喵躺在床榻上,脑子浮现白日里狂野的男子。

隔天是个好天气,钱喵喵吃完早饭推着两轮车就往集市赶,才到地界就有回头客过来购买,一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脆声喊道,“钱嫂子,来五个韭菜盒子。”

“好嘞!今天还做了肉饼,一个才八文钱,要不买点回去尝尝鲜?”

钱喵喵乐呵呵的掀开盖布,麻利的收钱打包,嘴里也不忘推销一下肉饼。

诱人的肉香从锅子里冲了上来,引得小姑娘猛咽口水,“那再来一个肉饼。”

一上午,钱喵喵的荷包越来越鼓,最后一个肉饼卖完,钱喵喵收好摊位直奔最大的布衣坊,果断买下早就看中的一款春衣。

钱喵喵穿着新衣来到肉摊,男子正抬着胳膊哐哐的剁肉,喷张的肌肉若隐若现,男人味十足。

“看够了没有?”

胡勇见这小妇人一直色眯眯的盯着自己,心中一阵好笑,这是看上他了?

胡勇摇了摇头,瞧着这小妇人眼生,估计才来丰县,不知道他克妻的名声。

钱喵喵一愣,确定男子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虚眯了一下眼,“没看够!”

钱喵喵的大胆言论惊得胡勇瞪大了双眼,一时语塞。

这小妇人胆儿大,竟敢消遣爷。

胡勇危险的虚眯着双眼,隔着木板一把抓住钱喵喵的胳膊,往前一拽,钱喵喵一个踉跄俯身凑近,随即一股强大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

“那就看个够!”

过近的距离,钱喵喵甚至能看清男人的眼睫毛,鼻尖萦绕着男子的气息,钱喵喵不争气的脸红起来,色厉内荏道,“永远看不够!”

胡勇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妇人,一副不服输倔样,轻笑一声,松开手里纤瘦的胳膊。

“肉还要不要?”

回到家中,钱喵喵捂着有点发烫的脸,哀嚎一声,她怎么就落荒而逃了,太丢人了!

想起逃跑时男人的笑声,钱喵喵简直没法见人了,调戏的反被调戏,这场子怎么也得找回来。

第二天,钱喵喵收摊后斗志昂昂的去了肉摊。

人呢?

钱喵喵见摊位没人,扭头朝旁人打听起来,“大爷,这家是收摊了吗?”

“胡勇今天就没出摊,着急买肉可以去他家里”,大爷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住宅说道。

“谢谢大爷。”

看着远去的钱喵喵,赵大爷惬意的吸了口烟,勇子,大爷把人送到你手里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钱喵喵来到住宅前,敲了敲门,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钱喵喵莫名有点心虚,“我来买肉。”

望着这个有些姿色的小妇人,胡勇眸中变化莫测,“进来吧!”

钱喵喵一进门就傻了眼,院中一群大老爷们正甩着膀子吃酒划拳,面对一群男人八卦的目光,钱喵喵轻扯了一下嘴角笑了笑,正要打声招呼,就被胡勇硬拽着胳膊拖进了大堂。

“这么喜欢男人?”

胡勇拧着眉头,脸色阴沉,浑身上下透漏着“我很不爽”四个字。

钱喵喵眉毛一挑,深呼一口气,按压住心中的委屈,嗤笑一声,挑衅道,“是啊。”

懒得理发愣的男人,钱喵喵转头就走,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得是。

胡勇一手抓住一言不合就走的女人,一对眉毛拧成一团疙瘩,“我道歉。”

钱喵喵轻哼一声,瞪了一眼男人,“还不放手”,手都红了。

钱喵喵的嗔怒显然没有威慑力,倒让胡勇以为这女人又再挑逗他。

“青天白日的,正经点。”

钱喵喵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说教,暗翻了一个白眼,故意嗲声嗲气道,“勇哥,麻烦切两斤五花肉。”

这一嗓子下来,胡勇一铁铮铮的汉子愣是软了下来。

钱喵喵提着足足两斤半的五花肉回了家,躺在床上,想着临走前硬逼着胡勇叫自己喵喵,一尺八的汉子红着脸,噗嗤一笑,钱喵喵乐得直打滚,这场子可算找回来了。

半个月过去,一大早,钱喵喵从地下挖出钱罐子,打开盖子一把倒在桌子上,散碎的银子,一个个铜钱铺满了整个桌子。

一共二十九两半,加上身上的半两,半个月净赚三十两,钱喵喵数钱乐得嘴角直抽筋。

如今有了本钱,钱喵喵就不打算摆摊了,不仅来钱慢还累人。

收拾好钱罐子,钱喵喵决定去一趟安县,来这半个月了,也该去探望探望原身的女儿了。

原身的女儿,张招弟。

听听这名字就知道张家对生儿子有多么执着了,刚开始的几年还好,毕竟是第一个孩子,虽是个丫头,但不至于打骂。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钱大妞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张家就把怒气发到这对母女身上,一口一个赔贱货,甚至认为是招弟占了他宝贝孙子、儿子的地。

钱喵喵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家人的想法真是奇葩。

生活在打骂下,张招弟的性子简直跟原身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直到出嫁,日子才好过起来。

原身唯一的一次强势就是女儿的婚事上,当时有两家上门提亲,一家是宋家,另一家是赵员外家。

赵员外家是丰县有名的富户,给的聘礼足足有五十两,只有一个要求,签下卖身契,一生伺候他家的傻儿子。

这哪是嫁女,分明是推女儿入火坑啊!原身疯了似的护着爱女,扬言要上衙门告状赵员外,几番折腾,张家也怕把事情闹大,这才退而求其次应允了宋家。

钱喵喵坐着牛车摇摇晃晃的来到安县,提着几样甜点敲开了姑爷的大门。

阿娘来了,屋内的张招弟一惊,抱着床上的元宝急匆匆的出来,平日阿娘连门都不出,难道家里出事了?

“阿娘?”

张招弟一愣,才几月不见,阿娘怎么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她都有点不敢认了。

一声阿娘,钱喵喵内心如万马奔腾,扯着嘴角笑了笑,“招弟。”

呜呜…她也是当妈的人了。

张招弟走上前,一双眼睛直盯着钱喵喵的脸上看。

“怎么,不认识娘了?”

“阿娘,你…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张招弟也说不上,好像除了肤色白了点,也没发现更多的变化,但莫名的就是感觉哪里不一样。

张招弟不知道,在现代,有一种女人叫气质美女。

闻言,钱喵喵拿出手帕按了按眼角,语气悲伤道,“来弟,阿娘被你爹休了。”

张招弟惊得后退了半步,险些摔了元宝,宋耀祖连忙上前抱过元宝,扯了扯娘子的衣袖。

“娘,进屋再说。”

张招弟回过神,吸了吸鼻子,压下眼中的酸意,勉强扯出一个笑。

阿娘已经够苦了,不能再惹阿娘伤心。

进了屋,钱喵喵简单说了这段时间的经历,瞧着这对震惊的夫妇,随即又抛出一个更震惊的。

张招弟失态的站起身,“阿娘,你说要把吃食教给我?”

“嗯,虽然每天就挣个二、三两,但总比耀祖做长工的强。”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还有一年,宋耀祖做长工时会不小心砸断了腰,终身瘫痪在床上,家里没了经济来源,日子过得甚是凄惨。

钱喵喵把吃食教给宋家,也是希望宋家躲过这次的灾祸。

就挣二、三两,要知道耀祖拼死拼活一个月才挣半两,张招弟跟相公对视了一眼,眼里透着感动,命苦的阿娘啊,这种境况下还惦记着她这个女儿过得好不好。

“阿娘,这吃食宋家不能要。”

钱喵喵可不知道这对夫妇的心里大戏,见招弟眼含泪花,一时莫名。

宋耀祖也连忙说道,“对,今后娘尽管在家住着,这吃食娘就自己留着吧。”

钱喵喵可不管这对夫妇怎么想的,拉着招弟就往厨房走,强硬的把吃食的步骤一步步交给招弟。

“学会了吗?”

张招弟愣愣的点了点头,还没从阿娘雷厉风行的性子回过神来,这还是一遇到事就哭的阿娘吗?

事情办完,钱喵喵就准备回去了,拒绝女儿、姑爷的挽留,坐上牛车晃晃悠悠回到丰县。

才到家门,钱喵喵就看见胡勇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一双眸子淬了冰似的盯着这狠心的女人。

钱喵喵轻哼一声,眼睛都不带瞟一眼,径直往家里走。

胡勇烦躁的抓了下头发,上前堵着门口不让她进,开口问道,“为什么生气?”

语气有着一丝委屈,一丝失落。

八尺的汉子耷拉着脑袋,如被主人丢弃的大狼狗,钱喵喵眼角一抽,胸口憋闷,伸手推了一把男人,怒道,“让开,少装可怜,你不是有相好了吗?还找我干什么?”

胡勇听得莫名,抓住钱喵喵的手腕,一脸无辜,“什么相好?”

钱喵喵气极生笑,伸出手指狠戳他的胸口,“你兄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去找你的王寡妇,别在我这碍眼。”

胡勇一愣,兄弟的话?王寡妇?

“想起来了?想起来就让开。”

钱喵喵生气的绕过胡勇,打开门锁就要进去,突然肩膀被男人往后一拉,钱喵喵猛得退了两步,一下跌落到他的怀里。

胡勇紧紧抱住不断挣扎的女人,低沉一笑,“乖,别闹了,听我解释。”

钱喵喵挣脱不出,倒累的自己气喘吁吁,索性不再折腾,冷着脸低头不语。

记得当日她收完摊,如往常一样去肉摊买五花肉,到的时候摊子前围着一圈人,她可不敢跟一群大老爷们挤来挤去,只好站在不远处等着。

一群大老爷们在一块,东家一句,西家一句,偶尔冒出一两句荤话,八卦聊起来丝毫不亚于嚼舌根的妇人。

“大哥,昨天有人看见你抱了王寡妇,是不是真的?”

“我看见了,那王寡妇在大哥的怀里羞得满脸通红,一看就春心荡漾了。”

胡勇看这群人越说越不想话,拧着眉毛黑着脸,“闭嘴!”

气氛一下沉默下来,平日最机灵的栓子开口说道,“王寡妇哪配得上大哥,要我说常来买肉的小妇人才是大哥的菜。”

这八卦一说,一群人起哄起来,“大哥,这可是你不对了,哪天让兄弟也见见嫂子?”

喵喵从兄弟口里说出,胡勇心头一阵不爽,眸子暗了暗,止住话头。

“她不是嫂子,我看你们是太闲了,正好大哥无事,给兄弟几个松松筋骨。”

钱喵喵冷眼瞧着,身子如进了冰窟窿,这渣男不仅勾搭寡妇,还一口否定跟她的关系。

回到家,深受打击的钱喵喵在家一直窝了两天,对门外的拍门声一概不理,今天要不是探望女儿出了门,这渣男还再吃闭门羹。

温香软玉在怀,胡勇低头望去,只看到女人头顶上的发旋,“喵喵,王氏在路上不小心扭到了脚,我只是搭了把手,你要因为这生气,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犯。”

闻言,钱喵喵气消了些,随即又想起他说的话,撇头嘴硬道,“我也不是你的谁,不用跟我解释。”

胡勇紧了紧手臂,把头埋到钱喵喵的颈窝处,恼恨道,“你还想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子上,钱喵喵感到脖后的肌肤一阵发麻,气虚道,“明明是你说的。”

钱喵喵的小孩气性,胡勇心中一阵好笑,松开手臂,走到她的面前,宠溺一笑。

“喵喵,我只心悦你!”

钱喵喵小嘴微张,脸上迅速染上一层红晕,望着男人眼里的炙热慌忙低下了头。

妈啊,这男人太帅了!

胡勇眸子一暗,呼吸有点急促,上前一把将钱喵喵揽到怀里,低下头,毫无预警地吻住了她。

钱喵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的霸道所吞没,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挂在他的怀里,任君采撷。

房内,钱喵喵望着铜镜中眉稍含春的妇人,脸上又一阵燥热,抿了抿有些发肿的红唇,傻笑了起来。

清晨,钱喵喵从美梦中醒来,梳洗打扮,换上新衣,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集市赶去,到了市口看见等待的男人,钱喵喵眉稍带喜,眸中满是笑意。

“勇哥,等久了吧?”

“才到,今天是庙会,带你好好逛一逛。”

钱喵喵一脸不愉的跟在胡勇身后,目测两人八丈远的距离,暗瞪了一眼,这不解风情的男人。

“钱大妞?”

钱喵喵抬眼一看,乐了,奸夫淫妇!

“真的是你?”

张铁牛一脸的震惊,半月不见钱大妞怎么这么好看了,一对招子在钱喵喵身上来回打量。

宋翠花则是一脸嫉妒,尤其看到张铁牛痴迷的目光,手里的帕子都快扯破了。

“姐姐,当日你走后,妹妹甚是不安,如今见到可算安心了。”

说着还惺惺作态哭了两声,夸张的演技令人发笑。

钱喵喵眉毛一挑,狠狠回击道,“大婶,你叫谁姐姐呢?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妹妹,大街上可别乱攀亲戚。”

宋翠花脸色一变,眼神怨毒的盯着这张漂亮脸蛋,想彻底毁掉它。

胡勇见钱喵喵被一对男女围住,神色实在称不上良善,眉头一皱,快步走到钱喵喵身边,“喵喵,他们是?”

“没事,不相干的人。”

钱喵喵可不想因为这两个人破坏了好心情,拉着胡勇的手臂就要走。

宋翠花哎呦一声,扭着腰身大声喊,“我说姐姐怎么急着要离开张家,原来是早有相好了,你怎么对得起铁牛啊。”

果然张铁牛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脸色漆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怒吼道,“钱大妞,你个贱货!”

胡勇眸色一冷,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对方手臂,用力一拧,咔嚓一声,肩关节脱臼了,随即一声猪叫声响起。

张铁牛跪倒在地,面部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眼泪鼻涕横飞,狼狈至极。

宋翠花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藏在人群中不敢出来。

“你再说一遍试试?”

张铁牛蜷缩了一下,连忙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望着自家勇猛的男人,钱喵喵两眼直放光,捂着狂跳的小心脏,随胡勇潇洒离去。

愉快的逛了一上午,钱喵喵大包小包堆了一屋子,见胡勇傻傻的站在一旁,嘴里嘟囔道,“就说买得太多了,你看都没地方放。”

说起这个,钱喵喵痛并快乐着,凡是她多看一眼,胡勇就非要买下,最后害得她都不敢拿眼睛瞟了。

胡勇嘴角一挑,宠溺的摸了摸钱喵喵的脑袋,“我家地大,喵喵如果不介意可以放我那。”

“想得美!”

钱喵喵笑哼一声,手指点了点男人的胸肌,上前一步迅速在男人的嘴上亲了一口。

“英雄救美的奖励。”

说罢,转身就想走,胡勇眸色一暗,不满的将钱喵喵拽了回来,紧紧箍紧女人的腰肢,低头吻住了她,连绵的吻从脸到耳边,引起钱喵喵一阵颤栗……

“喵喵,嫁给我!”

迷迷糊糊的钱喵喵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又陷入男人的强取豪夺里。

隔天,钱喵喵左右无事一直窝到午时才起,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走到厢房开始收拾昨天买的东西,才收拾完就听见拍门声。

钱喵喵匆匆洗了手,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群人呼啦呼啦的挤进门来,后面还担着几个口红木箱子。

宋媒婆指挥着几个长工说道,“把箱子放下吧,都手脚子轻点,弄坏了东西东家可不依。”

钱喵喵一脸懵逼,“婶子,你这是?”

宋媒婆乐呵呵一笑,“小嫂子好福气,胡家给的聘礼足足有十台,寓意幸福圆满,这是聘礼单子,小嫂子可要收好了。”

钱喵喵吓得脸色一白,心虚的问道,“婶子怕是弄错了吧?”

“小嫂子说笑了,老婆子干这行十数载,这种事怎么可能出错。”

钱喵喵气得脑仁生疼,胡勇这个不靠谱的臭男人,见宋媒婆一脸不快,忙拿出一小块碎银塞给宋媒婆,笑道,“辛苦婶子了,这点钱请大家喝茶。”

收到赏钱,宋媒婆脸上笑开了花,帕子甩得那叫一个欢,“不辛苦,等好日子到了请老婆子喝杯喜酒就成。”

钱喵喵喜笑颜开的送走了宋媒婆,转身脸色一拉,锁上大门,气势冲冲的去找某人算账。

到了菜市场,钱喵喵直奔肉摊,见到胡勇,气势立马从一百八降到一点八,顶着压力,硬着头皮问,“胡勇,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胡勇挑眉,细长的眼微眯,似笑非笑道,“喵喵,你是要吃干抹净不认账吗?”

“谁…谁吃干抹净了,你…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想娶媳妇啦?”

钱喵喵被雷得里外噼啪直响,说话都不利落了。

胡勇轻笑一声,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喵喵,当时我可是问了你的。”

钱喵喵瞧着他一脸的得逞的眉眼,恨恨的咬了咬牙,这阴险的男人!

六月初八,阳光明媚,是嫁娶的好日子,钱喵喵身穿大红嫁衣,在一阵敲锣打鼓中,风风光光进了胡家的大门。

屋内,钱喵喵端坐在床边,听着四下无人,一把扯下红盖头,捂着唱着空城计的肚子,捡起床上的红枣吃了起来。

从早上到现在,她是一口饭也没吃着,折腾了大半天,可算完事了。

如果有人问她嫁人什么样,只有一个字,累!

钱喵喵吃了个半饱,起身正要喝口水,突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胡勇手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

钱喵喵惊慌的一笔,一见是他,立马委屈道,“勇哥,我好饿!”

胡勇一双眼睛往床上扫了扫,见原本满满当当的“早生贵子”,只剩下零星几个,眉毛一挑,睨了她一眼,“我看你吃得挺多的。”

钱喵喵白皙的脸蛋一红,撇了撇嘴,“我这不是饿嘛!”

胡勇摇头笑了笑,把面条放到桌子上,“就知道你会饿,才做的打卤面,吃吧。”

“谢谢勇哥,你真好!”

钱喵喵笑魇如花的挽住男人的手臂,一张小脸紧贴着他的臂膀,撒娇似的蹭了几下。

胡勇呼吸一重,眼底浮现一抹柔情,“乖乖吃饭,累了就躺一会儿。”

见胡勇出了门,钱喵喵端起面条大口吃了起来,吃完饭,脱去嫁衣,换上舒服的寝衣,朝床上一躺,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房外,胡勇被一群兄弟拉着灌酒,他一改往日的冷峻,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笑意,酒过三巡,微有些醉意的他来到另一酒桌前,对着一对夫妇道,“喝了这杯酒,以后就是一家人。”

宋氏夫妇连忙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望着离去的男人,张招弟怎么也没想到,阿娘这么快就给她找了一个爹,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个爹还不错,希望阿娘今后有个好归宿。

天色渐暗,喜宴接近尾声,胡勇一身酒气走进屋内,看着床榻上酣睡的小人,眸色一暖,俯身凑近,在女人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这小骗子,说好等我的。”

清晨,钱喵喵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样子仿佛要吃了她似的,吓得缩了一下脖,干笑着打了声招呼,“勇哥,早啊!”

胡勇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伸手揽过女人的腰肢,一用力,把女人紧紧嵌在他的怀里。

“磨人的小妖精,既然醒了,是不是该补为夫一个洞房花烛夜了。”

一晚上,女人手脚就没老实过,无意的撩拨差点让他失控,连冲了几回冷水澡才渐渐压下身体的燥热。

钱喵喵脸色一红,小腹微移,欲躲开男人的炙热。

“往哪跑。”

胡勇一个翻身,牢牢锁住想逃跑的女人,细密的吻落下,在女人的脸上,身上,每一寸角落里留下独有的烙印。

钱喵喵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扶着微酸的腰身走出房外,对着院中的男人说道,“勇哥,我饿了。”

胡勇走上前,伸出大掌附在她的腰后,一下下揉捏起来,“好点了吗?”

钱喵喵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嗔怪道,“还不是因为你。”

跟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她都哭着求饶了,没想到这男人这么没人性,更加可劲的欺负她。

胡军轻咳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忙转移话题,“不是饿吗?饭在厨房里,去吃吧。”

饭菜是现成的,简单热一下就能吃,钱喵喵吃完饭,洗了把脸,拉着胡勇就出了门。

街道上,胡勇跟在钱喵喵身后,见她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阻止,乖乖上前付账。

走了多家商铺,钱喵喵终于凑齐材料,兴冲冲的回家开始做起实验。

取蜡、羊脂、甲煎、紫草、朱砂,钱喵喵先用铜锅煎蜡,然后依次将羊脂、甲煎、紫草、朱砂放入锅中,一边熬制一边搅拌至浓稠,再置于竹筒内冷却一晚,明天唇脂就大功告成了。

“喵喵,天色不早了,该睡了”,胡勇抱起钱喵喵就往屋内走。

钱喵喵双脚扑腾了几下,脸上泛起一丝薄红,“混蛋,放开我。”

来到床边,胡勇把怀中的女人一扔,俯身压住,朝着喋喋不休的小嘴亲了上去。

第二天,钱喵喵一大早就忙活起来,拿起竹筒一个个脱模,用刀切成小丁,再放到精致的小铁盒里,等忙完都快晌午了。

钱喵喵忙去厨房烧火做饭,煮了点粥,炒了个青菜,见还有一条鱼,又做了豆腐鱼汤,有荤有素,看起来很有食欲。

饭菜才端桌上,胡勇就回来了,钱喵喵笑着扑了过去,抱着他的腰身说道,“勇哥,你回来啦!”

胡勇眼尾一挑,“闯祸了?”

“哪有”

见他一脸的不信,钱喵喵从荷包里拿出一盒口脂,打开盖子,用指尖挑出一点涂抹在唇上,眉眼一弯,“好看吗?”

唇色朱樱一点,带着一丝魅惑,胡勇微微俯身凑近,舌尖一卷,口脂吞吃进肚,细品一番,得出一结论。

“好吃!”

钱喵喵杏眼微睁,被这一系列骚操作惊得结巴起来,“你…”

胡勇轻笑一声,指腹轻抚女人的唇,“东西不错。”

闻言,钱喵喵面色一喜,“那你觉得这能赚多少钱?”

胡勇拧着眉,“缺钱?”

钱喵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胡勇进了屋,一会儿,手拿着一瓷罐塞给了她。

“这是我这些年赚的,都给你,随便花。”

钱喵喵好奇的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足足一指厚的银票,每张一百两,一共两千五百两。

钱喵喵惊大于喜,只觉得手里的银票烫手,“勇哥,你没干违法的事吧?”

一副怂样引得胡勇一阵发笑,见女人要发飙,才解释道,“早年年轻气盛,跟着人家学走商,那几年赚了不少钱,但也危险,一年前,在路上遇到劫匪,受了重伤,养了大半年,随后也就不去了。”

古代走商,九死一生,能活着回来的极少,钱喵喵心中一阵后怕,上前紧紧抱住这个男人。

“背后那一道疤是那时候伤的吗?”

胡勇轻抚女人的后背,“不要担心,都过去了。”

温存过后,钱喵喵盘坐在床上,捧着价值百金的瓷罐发了愁,本想努力发家致富,不成想嫁到金窝里,现在她一点赚钱的欲望都没了,好可怜啊!

胡勇瞧着钱喵喵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晴,开口劝道,“喵喵,你要是不开心,这钱咱就不要了。”

钱喵喵一惊,下意识抱紧怀里的瓷罐,瞪了一眼这败家爷们,“那怎么行,这可是钱,哪能不要了。”

钱喵喵赶紧把瓷罐藏好,想着也不能坐吃山空,拉着胡勇叭叭得说起生财大计。

女人神采飞扬的小模样,更添了一份致命的魅力。

胡勇心跳漏了一拍,唇角勾起一抹宠溺。

“这事交给我,安心在家等消息。”

几日过去,钱喵喵闲着无聊又把几样新品做了出来,胡勇每天早出晚归,一天里见不到他两面,也不知事情怎么样了?

早上,钱喵喵做完瑜伽,又开始鼓捣起那些瓶瓶罐罐。

少一味白芷,钱喵喵只好出一趟门,回来时就见门外站着一对男女。

“你们找谁?”

钱氏夫妇瞧着这小妇人肤白貌美,只感觉有点眼熟,根本没往钱大妞身上想。

钱大福整了整衣衫,故作君子作派,“大妹子,向你打听一下,钱大妞是住在这吗?”

钱喵喵杏眼微眯,在男子的脸上打量一番,随即嗤笑一声,“兄嫂连妹妹都不认识了?”

钱大福一惊,“钱大妞?”

旁边的钱氏也是一脸吃惊,一双眼睛在钱喵喵身上扫了又扫。

衣服是上好的布料,头戴着银簪子,当看到对方戴着耳饰竟是金的,贪婪的嘴脸展露无遗。

王桂花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穿戴这一身是多么富贵。

钱大福总算接受眼前的妇人就是钱大妞,脸色立马一变,一把攥住钱喵喵的手臂,“死丫头,学本事了,背着夫家红杏出墙,伤风败俗,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想起张铁牛指着他鼻子骂,他就恨得牙痒痒,他重来就没有这么丢人过,一时怒气横生,抬手就朝钱喵喵的脸上打去。

见状,钱喵喵急忙往后退,奈何手臂被人抓着,眼看就要挨打,她吓得闭上眼睛。

一声惨叫在耳边响起,钱喵喵眼皮掀起一条缝隙,见胡勇站在身边,心里涌现一丝委屈,“勇哥,你媳妇被人欺负了!”

瞟了一眼女人微红的眼眶,胡勇冰冷的眸子射出凛冽的寒光,朝着地下哀嚎的男人又是一脚,脚劲之大,人竟连着翻滚几圈才堪堪停下。

“大福!”

王桂花惊呼一声,鬼哭狼嚎的扑向自家男人,抱着已经晕厥的钱大福,撒起泼来。

“杀人啦!这对奸夫淫妇要杀人灭口,青天大老爷啊,为民妇做主啊!”

凄厉的叫喊引得路人纷纷围观,对着四人一阵指指点点。

钱喵喵脸色一怒,上前拉着王桂花就往外拖,“行,那咱就去官府走一趟,请青天大老爷评评理。”

一听去官府,王桂花顿时大惊失色,伸手使劲扒拉钱喵喵的手指,“我不去,我不去!”

那是吃人的地方,她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去。

钱喵喵冷笑一声,硬拽着王桂花往官府的方向走,“怎么能不去,不去怎么给你申冤呢。”

王桂花吓得眼泪鼻涕横飞,拼命的往后退。

“饶了嫂子吧,嫂子再也不敢了。”

围观的路人见状,面露不忍,纷纷上前说着好话。

“算了,她也知错了,小嫂子也不要太狠心了。”

“是啊,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什么事不能坐下好好说。”

钱喵喵睨了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好笑不已,人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凸显自己的慈悲。

这就是人性!

低头见王桂花也吓得不轻,估计以后不敢再作妖了。

“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定把你送到官府。”

钱喵喵一撒手,王桂花就连滚带爬的逃走了,显然已经忘了晕死过去的丈夫,最后还是好心的路人给送了回去。

回到家,钱喵喵一改彪悍作风,笑吟吟的拉着胡勇的手轻轻摇晃着,尽显娇态。

“勇哥,我的手臂好痛!”

胡勇扬着眉梢,吐出惊天之语,“想要?”

钱喵喵一口气噎在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眼角噙着泪花。

胡勇上前拍着女人的后背,待好了,一把横抱起钱喵喵,朝屋内走去。

春风一度,胡勇眯着眼轻抚女人的香肩,一脸魇足。

钱喵喵扁着嘴一副敢怒不敢言,老实的窝在男人的怀里,半点动作也不敢有,就怕碰触到他的敏感神经,再来一次,呜呜…她实在是被折腾怕了。

“喵喵,我托以前的关系,见了一位京城的富商,他对口脂很有兴趣,这几日也一直在谈合作的事。”

钱喵喵一激动半个身子从被窝探了出来,一双玉兔颤颤悠悠,香艳又勾人。

胡勇眸色暗了暗,继续说道,“现在一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咱做出成品,给商家售卖,商家抽取一成利润,另一个是以口脂方子入股,卖出去利润三七分成。”

钱喵喵思索片刻,“勇哥,我选第二个。”

胡勇倒是不意外,只是需要重新部署一下了。

“勇哥,你…”

钱喵喵话语未尽,就被霸道的男人一把压住,微凉的舌尖钻进口中,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

第二天一早,胡勇就去了京城,三天后才回来。

“勇哥,咱要去京城?”

胡勇的决定令钱喵喵一惊,怎么突然就要走。

胡勇擦了把脸,揽着女人的腰肢,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商人狡诈,不去京城看着点,恐会弄虚作假,喵喵不想去吗?”

钱喵喵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感觉挺突然的”,对这个地方,她倒没有什么不舍。

去京城的日子定在七天后,钱喵喵一下子忙了起来,该打包的打包,该卖掉的卖掉,实在破旧的就直接扔了,三天收拾的七七八八。

钱喵喵抽空又去了一趟姑爷家,见女儿一切安好,在张招弟不舍中挥泪告别。

七天匆匆而过,钱喵喵一大早就开始收拾起来,提前租的一辆马车,两辆牛车停在门外,马车载人,牛车拉货。

收拾完,胡勇拉着钱喵喵上了马车,正要启程,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钱喵喵见宋翠花挺着肚子站在马车前,一脸懵逼。

“好狗不挡道,麻烦让让。”

宋翠花脸色一变,随即想到了什么,又乐了起来。

“张家就要添丁了,妹妹知道这是姐姐多年的夙愿,特来告知一声,好让姐姐安心。”

哼!钱大妞过得再好,也是一只不下蛋的鸡,过几年,生不出儿子,还不是会被休弃。

钱喵喵面色一冷,这宋翠花心思太过歹毒,这话要是原身听到,还不得羞愤欲死。

下了车,钱喵喵走到宋翠花面前,俯身在对方耳边说道,“呵…怀着一个野种也配在我面前炫耀。”

宋翠花惊得连退两步,脸上苍白如纸,一双眼睛充满着恐惧。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晃悠,包括张铁牛,要不我这嘴说了不该说,你可别怪我。”

钱喵喵撂完狠话,转身上了马车,见宋翠花失魂落魄的离开,轻叹了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兜兜转转,半个月后终于到了皇城根底下,京城!

“勇哥,咱住这?”

钱喵喵欢快的从马车上下来,指着眼前的大宅院兴奋的问道。

胡勇上前揽着女人的腰肢,一脸宠溺,“嗯,喜欢吗?”

钱喵喵眉梢含笑,点头道,“喜欢!”

这宅子够大,从外面看就气派十足,一千五百两银子花得值。

走进宅门,四进四出的格局尽收眼底,影壁、倒座房、垂花门、抄手游廊、东厢房、西厢房、庭院、耳房、正房、后罩房。

正值夏日,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石一叶皆是惊喜。

这日,胡勇不知从哪里买来六个仆人,从此钱喵喵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个月下来,她腰间的肉明显胖了一圈。

“夫人,花婶才做出来的芙蓉糕,闻着就香,你快尝尝。”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芙蓉糕!钱喵喵一下从卧榻上起来,捻起一个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细腻柔滑,软糯香甜,钱喵喵眯着眼睛连吃三块才停下嘴,意犹未尽道,“好了,剩下的几个你和喜儿分着吃了吧。”

善儿拧着眉,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关心,“夫人怎么才吃这么点,是身子不舒服吗?”

平日夫人一人就能干掉一盘。

钱喵喵摆了摆手,胡乱找了个理由,“没事,就是今没什么胃口。”

抻了抻身上略紧的襦裙,心情瞬间不美丽了,她再不节食,衣服都穿不下了。

晚上,胡勇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见钱喵喵一脸的愁容,“今怎么了?底下人说你今天吃得特别少。”

闻言,钱喵喵飞扑过去一把抱住胡勇的脖颈,腿跨上他的腰身,整个人牢牢地缠在男人的身上。

“勇哥,最近我是不是重了。”

胡勇一阵好笑,双手托着女人的屁股颠了颠,“都没有二两肉。”

钱喵喵不依,扭着身子道,“才不是,腰都胖了一圈了。”

胡勇轻拍了一下女人不安分的屁股,“别乱动,小心摔了!”

察觉下身隐隐涨起,又道,“是不是胖了,看了才知道”,说着大步朝床上走去。

第二天,钱喵喵的减肥计划还没实行,就被一现实打击了。

“我怀孕了?”

钱喵喵吓得声音都劈叉了,从座上呲溜一下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老大夫以为主家是过于兴奋,忙道,“不可激动,夫人身体康健,定会平安诞下麟儿,且放宽心。”

随后大笔一挥,留下一张安胎方子,潇洒而去。

钱喵喵双手捂着小腹,傻傻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只飘过四个字,老蚌怀珠!

一旁伺候的善儿激动得小脸通红,高兴道,“夫人,这喜事是否让娃子哥通知爷一声。”

钱喵喵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头重脚轻的回了屋,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

如今这身子三十五岁,在现代都算高龄产妇,何况古代医疗水平低下,生子更是九死一生。

还有钱大妞死后迟迟不愿投胎,除了想痛痛快快活一回,恐怕最大的愿望是生个儿子。

想着想着,钱喵喵就犯起了困,打了个哈切,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喵喵,喵喵…”

钱喵喵嘤咛一声,缓缓掀开眼皮,“勇哥,你回来啦!”

胡勇嗯了一声,坐到床边,让女人靠在自己的怀里,揽着她的腰肢,手掌附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

“喵喵,我很高兴。”

钱喵喵抬头望去,男人的脸上泛着激动与喜悦,眉宇间满是幸福,她突然心情一松,感觉有个孩子还不赖,咧开嘴笑道,“嗯,我也很高兴!”

自从怀孕后,钱喵喵每日坚持练半个时辰的瑜伽,吃完饭也会在院子里走上几圈,以至三个月下来,无论吃多少东西,除了肚子大了,身材倒没有胖多少。

“夫人,这是花婶特意去了鸡皮炖的老母鸡汤,特别滋补,鸡油奴婢已经撇去了,夫人快趁热喝了吧。”

钱喵喵见喜儿端着一碗鸡汤过来,心里一阵反胃,可怜兮兮的道,“喜儿,我可以不喝吗?”

喜儿小脸一肃,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说道,“夫人不可任性,爷已经给喜儿下了死命令,让奴婢一定看着你喝下去。”

上次夫人偷偷倒掉补汤被爷发现后,就叮嘱她一刻不离身的看着夫人,想起爷当日的黑脸,她现在还害怕呢。

钱喵喵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拿起鸡汤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她一天天的什么事没有,就光喝汤了,真当养猪呢。

晚上,胡勇才回来,钱喵喵就拉着他谈判,“勇哥,我身子好得不得了,实在不用每天喝那么多补汤。”

胡勇睨了女人一眼,正要开口拒绝,却被女人用手堵住嘴。

“一天一碗,不能再多了”,说着还跨坐在他的身上,小屁股不安分的左右摇晃。

胡勇眸色一暗,稳住女人的身子,声音略显嘶哑,“别闹,小心孩子。”

钱喵喵察觉到男人的变化,再接再厉,扭着腰身磨蹭着某处,娇羞道,“勇哥,大夫说过了头三个月就可以。”

胡勇被折腾的浑身燥热,一听女人说可以,抱起她就往床上走,三个月没沾腥,男人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动作缓慢轻柔,红烛帐暖,一室旖旎。

钱喵喵最终也没逃过每日喝汤的命运,倒是胡勇来了劲,每隔几天必拉着她缠绵一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阳春三月,转眼钱喵喵到了临盆之际,胡勇扶着钱喵喵在院中走动,每走一步,男人的心就跟着颤一下,实在这肚子太大了,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快要吹爆的气球。

“喵喵,要不回屋休息会儿?”

钱喵喵拿着帕子擦了擦头上汗渍,深呼了一口气,“再走会儿。”

产前多走走有助于生产,看这大肚子,孩子怎么也是八斤朝上。

正要再走上两圈,突然肚子开始一阵阵抽痛起来,随即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涌了出来,钱喵喵脸色一变,紧紧抓住胡勇的手臂,颤声道,“勇哥,我恐怕要生了。”

产房外,胡勇听着女人传来的一声声惨叫,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得生疼。

他焦虑着在院中反复踱步,脸色阴沉的看着一盆盆的血水从产房端出来。

从白天到黑夜,过去的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

“夫人,已经看见孩子头了,再使把劲!”

孙稳婆面色一喜,对着床上的妇人大声说道。

钱喵喵也是精神一震,深呼一口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出来了!出来了!”

孙稳婆连忙接过孩子,一看是个带把的,笑得更欢了,“夫人好福气,是个小少爷。”

听到孩子的啼哭声,钱喵喵虚弱的笑了笑,正要看上一眼,突然肚子又一阵阵抽痛起来,大惊失色道,“孙婆婆,我肚子疼。”

孙稳婆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在钱喵喵肚子上按了几下,脸色难看道,“肚子里还有一个。”

产房外,胡勇看到稳婆急匆匆的从产房出来,眸色一沉,呼吸跟着急促了几分,“夫人如何?”

“夫人产下一子,只是没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恐怕…”

胡勇呼吸一窒,脑子出现一瞬间的空白,稳了稳心神,沙哑道,“还请孙婆尽力,事后必重谢。”

孙稳婆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老婆子一定尽力,只是得提前问一句,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情况,爷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胡勇的眸子泛起一层血色,从牙缝挤出一句话,“保大。”

凌晨,钱喵喵经历九死一生,终于诞下一双儿女。

孙稳婆笑得简直合不拢嘴,这次不仅得到一百两的赏钱,还把名声打了出去,可谓喜事连连。

折腾了一天一夜,钱喵喵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孩子,就睡死了过去,直到晚上才醒过来。

“勇哥,孩子呢?”

胡勇见钱喵喵一醒就急着看孩子,开口说道,“在厢房,奶娘照顾着,乖,先把鱼汤喝了,一会儿我让奶娘抱过来。”

胡勇小心的抱起钱喵喵,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喂了起来。

喝完汤,胡勇轻轻搂住女人的腰肢,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喵喵,辛苦你了!”

闻言,钱喵喵嘴角含笑,调皮道,“勇哥不给点奖励吗?”

胡勇轻笑一声,十足的配合,“你说。”

“那就要你…一生一世对我好吧。”

“遵命,夫人!”

两人四目相对,漆黑的眼眸中只有彼此。

洗三当日,喜儿一干人早早地就准备了起来,吉时一到,祭拜了神灵,孙婆子将艾叶、柳条熬煮出汤的铜盆端了上来,胡勇、钱喵喵拿出一对金镯子、一把长命锁相继“添盆”后,孙婆子抱着球球将沾湿了的棒槌往他身上点了点,一边洗,一边还念念有词。

“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儿比一辈儿高;洗洗蛋,做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球球洗完,接着又是满满,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熬呀熬!钱喵喵终于出月子了,洗完澡,闻着香喷喷的身子,才仿佛活过来一般。

坐月子坐得一身馊味,也不知道胡勇是怎么抱下去的。

回到房间,钱喵喵见两孩子穿着小肚兜并排躺在草席上,伸着小手咿咿呀呀,可爱的小模样让她心里软成一团。

“夫人一来,球球、满满更欢实了”,奶娘上前刷了一把存在。

自从进了胡家,她统共就喂了两次奶,再不刷刷存在,恐怕只有收拾包袱回家了。

钱喵喵笑了笑,跟孩子互动了一会儿,小孩觉多,喝了奶,很快就睡了。

两天后孩子的满月礼,胡勇邀请了许多生意上的朋友,在酒席上他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孩子狠狠的炫耀了一把。

结果就是招了众怒,一个个起身拼命灌酒,直到把他喝趴下才算作罢。

胡勇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钱喵喵把浸湿的帕子递给他,皱眉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以后不许贪杯了。”

胡勇笑着擦了把脸,“昨儿太高兴,下次不会了。”

钱喵喵见男人态度诚恳这才气消,随后吩咐喜儿去厨房端碗汤面。

不一会儿,汤面就送了过来。

“才让花婶做的汤面,赶紧吃了暖暖胃。”

胡勇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净,灼烧的胃瞬间舒服了许多,讨好道,“还是夫人心疼我。”

钱喵喵一阵好笑,这男人不知在哪学的哄人招式,只要她生气,就没脸没皮的。

春去秋来,今天是球球、满满一周岁生辰,一早,钱喵喵拿出昨儿才做好的宝宝肚兜,对着床上的球球、满满一阵展示。

“这是阿娘给球球、满满做得新衣服,喜欢吗?”

球球、满满如心灵感应一般,齐刷刷的拍起了巴掌,小嘴里喊着,“阿娘…阿娘…”

钱喵喵笑眯眯的在孩子软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还是球球、满满有眼光”

不像喜儿那丫头,一脸的嫌弃,不就是针线有点歪,做的有点小了嘛。

钱喵喵受创的心灵在一双儿女上得到了慰藉,心满意足的收起肚兜,给球球、满满穿上奶娘做的兜衣。

喜儿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喜气道,“夫人,贵客已经到了,爷请你过去。”

钱喵喵整了整衣衫,随后她抱着球球,喜儿抱着满满去了大厅。

一到地,球球、满满就成了大家争夺的对象,一会儿这个人看看,一会儿那个人抱抱,这俩娃一下子见这么多生人,居然不哭不闹,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浑身上下透着机灵劲。

陈夫人抱着球球,见孩子冲着她笑,稀罕的不得了,忍不住夸赞道,“这两孩子长得真水灵,胆儿也大,儿女双全,以后嫂子可是有福了。”

钱喵喵眉眼弯了弯,笑道,“我家爷常夸你家的霖哥儿,说又聪明又懂礼,将来一定是个好儿郎。”

一场谈话,宾主尽欢。

接下来就是孩子的抓周环节,只见大厅地上铺着一块红绸缎,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算盘、元宝、书籍、印章、木剑、镜子、笛子、尺子等各种物件。

“球球、满满,喜欢哪个就抓哪个。”

球球、满满并排坐在红绸缎上,见前面有许多好玩的,扑腾着四肢就往前爬,首先满满率先到达,抓起印章和小元宝就玩了起来,两只小手一边一个,笑得很是欢实。

球球紧随其上,爬到满满身边,伸出小手就把妹妹的印章夺了过来,咧着嘴咯咯笑起来。

见玩具飞了,满满扁了扁嘴哇一声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白嫩的小脸流下,小模样甚是可怜。

球球歪着小脑袋,抓起一旁的小木剑塞到妹妹的怀里。

见玩具回来了,满满的小脸立马收功,一笑,露出了八颗小白牙。

晚上,钱喵喵把孩子哄睡后,上床就窝在胡勇的怀里,指尖在他的胸肌点了点,“勇哥,自孩子抓周后,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胡勇眸子一动,抓住女人作妖的手,轻轻捏了捏,“喵喵,今天球球抓到印章,你怎么看?”

钱喵喵一时没听懂,抓周不就是一个游戏,图人一乐吗?

胡勇见女人一脸懵懂,继续说道,“印章寓意着官位、官权,自古到今,每朝每代,朝廷律法中都严令禁止商人做官,商人三代以下不可参加科举考试。”

钱喵喵倒是忘了这一茬,在古代,重农抑商是历代封建王朝最基本的经济政策,而且商人当官很可能以权谋私,官商勾结,所以上位者都会严令禁止商人做官。

“喵喵,我不想以后球球想走仕途了,却因为他这个父亲而不得不放弃。”

钱喵喵脸上流露出一抹动容,望着男人漆黑的眸子,笑道,“勇哥,你想做什么?”

胡勇眸色一暖,亲了一下女人的指尖。

“不急,这事慢慢筹谋。”

今天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钱喵喵做完瑜伽,就开始捣鼓起胭脂的制作。

胡勇昨儿突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只留下五千两做家用。

这不她又开始了老本行,希望多赚点钱,能帮上他吧。

“夫人,时候不早了,喝口茶休息一会儿吧。”

钱喵喵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从喜儿手里接过茶水,大口喝了个干净。

“球球、满满呢?”

喜儿笑道,“早上球球、满满在院子里爬了好一会儿,估计累得狠了,现在还睡着呢。”

钱喵喵笑了笑,洗了把手,看了一眼孩子,转头又开始忙了起来。

晚上,胡勇回到家,洗了个冷水澡就准备回屋睡觉,这几天东奔西跑,着实累狠了。

打开房门,见钱喵喵坐在床上,半眯着眼,脑袋还一点一点的,无奈道,“不是说了晚上不用等我。”

“勇哥,你回来啦。”

钱喵喵从床上下来,拿起桌上的一盒胭脂,兴奋道,“勇哥,我今天又做了一款新品,胭脂。”

“今怎么想起来弄这个了?”

自从生意走上正轨,喵喵就很少做这些了。

钱喵喵搂住男人的腰身,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勇哥,我不想你那么累,哪怕为你分担一点也好。”

这话一出,比什么灵丹妙药都顶用,胡勇立马生龙活虎,抱起女人就往床上走,用实际行动来回应女人的深情。

三年转眼即逝,许多东西悄然发生着变化,胡勇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短短几年,在京城富商中都是排得上号的,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最大的变化当然是球球、满满了,如今他们已经四岁,从开始的牙牙学语到上房揭瓦,进步不可谓不大。

“胡媚儿,你给我下来。”

钱喵喵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扫帚,对着树上的小女孩吼道。

胡媚儿扒开树叶探出小脑袋,瞧着阿娘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又缩了回去,歪着头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条件。

“下去可以,但阿娘不能打我。”

钱喵喵气的脑袋直抽抽,她就不明白了,小时候乖巧可爱的女儿,怎么长大了这么会闹腾。

“再不下来阿娘可要告诉你爹了。”

胡媚儿小嘴一撇,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嘟囔着,“每次都让阿爹给你撑腰。”

曾曾两下下了树,胡媚儿一着地,撒丫子就往外跑,一双小短腿倒腾的飞快。

钱喵喵早有提防,两个跨步一把抓住女儿的衣领,“反了你了,乖乖回去写两篇大字,一个时辰写不完,就不许吃晚饭。”

一听要写字,胡媚儿小脸一丧,耷拉着小脑袋,小模样可以说十分可怜。

不过知道女儿脾性的钱喵喵可不会心软,提溜着胡媚儿走进书房,才松手,胡媚儿三蹿两蹿的就躲到她哥哥身后。

“你给我出来。”

胡睿抿着小嘴,张开手臂挡在妹妹面前,稚嫩的小脸满是严肃。

“阿娘,妹妹还小。”

钱喵喵眼角一抽,这两孩子,一个是太闹腾,另一个却太静,简直操碎了她一颗老母心。

“球球,别忘了你也只有四岁,不要老窝在书房里,没事跟妹妹出去玩会儿。”

胡睿小嘴抿得更紧了,“阿娘,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叫小名了。”

钱喵喵一颗老母心碎了个彻底,直到晚上还蔫蔫的没恢复过来。

胡勇好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钱喵喵哀怨的瞪了一眼男人,“你们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的心。”

胡勇眉毛一扬,睨了一眼女人,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不懂?那就搞到懂为止。”

大庆十八年,夏。

南方水患,丰汛六堡决口,洪水冲毁了运河上提坝,窜入运河并溢出,淹没江苏山阳和清河,波及范围达到十六个省份。

摧毁的房屋,农作物不计其数,数百万民众遇灾,死亡人数十几万。

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人心惶惶。

政仁殿

庆和帝看完八百里加急的奏章,龙颜大怒,“徐刺史,你好大的胆子,南方水患已半月有余,数以万计的百姓枉死,居然知情不报,欺君之罪,当斩!”

“老臣罪该万死,皇上息怒啊。”

徐刺史以头抢地,年已花甲的他痛哭流涕,晚节不保啊。

不是他不想报,只是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江苏山阳和清河两地知府,贪污了修建堤坝的工款,材料以次充好,水患来了自然不堪一击,两人心中有鬼不敢上奏,想方设法欺满。

只是这次水患来势冲冲,波及甚广,才会东窗事发。

“皇上,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治理水患,拖得太久,恐民心不稳。”

庆和帝阴沉着脸,暂时压下心中的怒气,有条不紊的发布着一条条治水良策。

水患是历朝历代的头等大患,早就形成了一套有效的治水流程,倒不用太过费心。

一听要拨款赈灾,户部尚书赶忙出来哭穷,“启奏皇上,近年边境战事吃紧,户部拨下军饷就有百万两了,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庆和帝眉头一皱,又颁布了一项新政策,“举行天下募捐,有功者,赏!”

顿了一下,又道,“江苏山阳、清河两地知府午时斩首,以安民心,徐刺史等有关官员先戴罪立功,一切等水患后论处。”

“皇上圣明!”

“喵喵,机会到了!”

晚上,胡勇一回来,抱住钱喵喵就转了一圈,细长的眸子满是笑意。

钱喵喵一愣,随即一笑,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勇哥,你真棒,快说说怎么回事?”

“南方水患,皇上下诏,天下人募捐,有功者,赏!”

钱喵喵一喜,这旨意下的妙啊!他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捐,就是砸也要砸出一个恩典。”

胡勇好笑的点了点女人的额头,“没那么容易,天下有钱人何其多,大家都盯着这块肥肉,想咬上一口。

这些年,咱家挣得一大半银子我都暗中换了粮食,但想要从里面脱颖而出却还差点。”

粮食不够份量,那就靠功绩。

钱喵喵拉着胡勇进了书房,拿起毛笔,在纸上画出两株植物,“勇哥,这两株植物你见过吗?”

胡勇仔细一看,手指在一株植物上点了点,“这株在燕国见到过,另一株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山里头满地都是,妇人有时会割来喂猪。”

闻言,钱喵喵嘴角一抽,这猪的伙食真不赖。

“勇哥,这可是宝贝,不仅可以吃,还产量惊人,亩产量可达到四千斤左右。”

其实四千斤还是往少了说的,在现代,正常情况下红薯的亩产值应该在六千斤,高产栽培可达万斤以上。

胡勇身子一震,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喵喵,你说的是真的?”

见钱喵喵点头,胡勇哈哈一笑,捧着她的脸一顿猛亲,“喵喵,你就是一个小福星。”

激动过后,胡勇又问起另一株植物的情况,在得知一样是高产值农作物时,彻底疯魔,激情无处释放,可苦了钱喵喵,一晚上不得安宁。

第二天,胡勇一大早就出了门,骑上快马直奔最近的巫山,见识到何为高产值,又快马加鞭的返回京城。

政和殿

庆和帝端坐在龙椅上,听着户部尚书奏报上来的捐款数额,龙心大悦。

“天下民心一体,朕心甚慰。

户部尚书听旨,凡捐款十万两以上,逐一封赏,宣捐款名单前三名,明日进殿面圣。”

户部尚书跪拜领旨,随即又呈上一物,“皇上,一商人在捐赠单子中提到此物,说不仅可以入腹,亩产量可达到六千斤左右,微臣已经做了实验,此物不仅能吃,而且十分有饱腹感。”

庆和帝一激动,手中之物差点脱手,连忙双手捧住,“此人在何处?”

“就在殿外”,户部尚书回禀道。

“快宣。”

“草民胡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和帝看着跪拜之人,眼里的光芒变换不定,“胡勇,此物当真能亩产六千斤?”

“万不敢欺君,此物生长在地下,一株植物下就能结出2斤左右的瓜果,而且生命力顽强,极耐干旱,漫山遍野都有踪迹。”

庆和帝眸光大作,连说了三个好,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可是万民之福啊。

“胡勇,你有功于社稷,可想要什么赏赐?”

胡勇浑身一颤,事到临头声音竟有些发抖,“草民斗胆,请陛下恩赐三个科考名额。”

庆和帝大手一挥,准了!

晚上,钱喵喵拿着三张通行证老激动了,这可是皇上亲笔写的,妥妥的真迹。

“夫人,半个时辰了,还没看够?”

完全忘了他从皇宫出来后,一路上傻笑个不停。

钱喵喵白了男人一眼,没有理他,郑重的把两张放到盒子里锁了起来,另一张放到桌上,“勇哥,明天我就给招弟写信。”

三个孩子一人一份,至于怎么用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安县,宋府

“夫人,岳母来信了。”

宋耀祖一拿到信就急忙往家里赶,这两天夫人一直郁郁寡欢,希愿看到信能高兴点。

收到阿娘的来信,张招弟多日来的愁容总算消了些,接过信就打开看起来,看完之后,抱着信趴在桌上就哭了起来。

宋耀祖傻了眼,急得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岳母那边出事了?”

张招弟把信递给宋耀祖,一边哭,一边笑。

“耀祖,我太高兴了,阿娘给咱元宝求了一个天大的恩典。”

自从前两天,六岁的元宝跟她说,他想以后做大官时,张招弟这个心啊,就一直没平静过。

曾以为无法改变的事,竟被阿娘的一封信解决了。

宋耀祖看完信,手激动的直发抖,一个大男人竟掉起了眼泪,岳母对宋家的恩情,他是一辈子也还不上了。

几天后,宋氏夫妇就把元宝送到书院,这消息一传开,立即在安县引起了轰动,商人之子居然能参加科举考试,普通人也许感触不深,但在商人圈里简直炸了锅,有心人顺藤摸瓜的知道了京城的胡勇,随后只能感叹一句,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岳父。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不胫而走,随之附近几个县都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也包括钱家和张家。

张铁牛听说此事后,一脸的愤怒,“这对奸夫淫妇,竟有这么好的运道。”

摸了摸曾脱臼的肩膀,恨不得他们立马不得好死,“哪天老子心情不好了,就上京告御状去,让皇上把这对狗男女都下了大狱。”

宋翠花脸色一变,急忙劝阻,“当家的,你消消气,天高皇帝远,咱过好自己的日子,铁蛋还小,不能没有爹啊。”

张铁牛想起唯一的儿子,脸色终于不那么臭了。

宋翠花暗松了一口气,对钱大妞,她是又恨又感激,只希望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边的钱大福歪心思可就多了,胡勇是谁?妹夫啊!给皇上捐款都能得到赏赐,那家里得有多少银子啊,好歹从手缝里流点,就够他们吃喝一辈子了。

虽然曾经闹了点不愉快,但打断骨头连着筋,钱大妞怎么着也不能不管她侄子,那可是钱家的唯一血脉啊,那个考科举的名额也得给一个。

两夫妻一合计,杂货店一关,收拾了几个包裹,第二天一早,租了一辆驴车,一家人就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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