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末世恶女穿七零,搞事赚钱样样行推荐_主角温栀枝傅霁年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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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栀枝傅霁年是小说《末世恶女穿七零,搞事赚钱样样行》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大富啵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末世恶女穿七零,搞事赚钱样样行》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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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架空,与现实不符部分都是作者私设!

宝们看书可在此处寄存脑子,无脑看,无脑看,无脑看!!!

爽就行了!

纠结啥呀!看就完了!

女主是精致利己主义者,以自我感受为第一位,且在末世生存过,打打杀杀不要怕!

一个男人多没意思,大美人就是要配多个男主!而且全洁!

雄竞雌竞都有,这样才有意思!

追求完美不犯错无道德瑕疵女主的,对女主有道德包袱的宝宝们可以略过这篇啦。

……………………………………………………

“嘭!”

“你个坏女人,抢我的爸爸,我打死你!”

“温同志,你没事吧?小东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替他给你道歉。”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和进扬哥相亲的日子,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让进扬哥去给我买酸梅汤的,他非要去,我拦都拦不住!!”

“你放心,进扬哥马上就回来了,我们马上就走,不会耽误你跟进扬哥相亲的。”

温栀枝头痛欲裂,艰难的睁开眼,见到的就是一对“矫揉造作、泼皮耍赖”的母子。

“嘶~好痛!!”

她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一样,她下意识伸手摸向脑袋,一片黏腻温热,抬手一看,满手猩红。

特么的!谁敢打我?

什踏马的酸梅汤?进扬哥?相亲相什么亲?

诶???

不是?她刚刚不是被卷进丧尸潮了吗?怎么身上一点也不痛?

还没等她想清楚,一段不属于的她的记忆进入了她的脑子!

可这剧情怎么这么眼熟呢……

温栀枝皱着眉头,心里泛起一阵怪异感,紧接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心头——她穿书了?

这本书叫《七零军婚甜蜜蜜,你我缘份天注定》

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里面男主的炮灰前妻也叫温栀枝,还是个爹不疼,娘不爱,从小被欺负的小可怜。

被逼着下乡!

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嫁给了从小青梅竹马的陆进扬,本以为是两情相悦,没成想却是跳入了火坑。

连工作也被哄骗走了,不光白送给了女主苏念悠,还让她拿她的工作做了人情,顺利的成为了当地医院的护士长。

这也就算了,可婚后的日子,也完全不是温栀枝想象中的样子。

男主陆进扬身为团长,本应和她好好过日子,可他却一次次抛下温栀枝,跑去照顾战友遗孀——也就是女主——苏念悠。

这一照顾就是二十年呐!

而陆进扬作为团长,每月工资满打满算也就一百来块,可大部分都花在了苏念悠母子身上。

这让原本还大她几岁的苏念悠看着比她要年轻十岁。

原身除了每日繁重的家务还要照顾那个事事挑刺的婆婆,又加上从小被父母忽视,身子骨也不好,又因为一直没能怀孕,被婆婆嫌弃得不行。

她怀不上孩子,一直觉得自己是陆家的罪人,所以为了能怀上孩子,她听信婆婆的话,吃各种奇怪的药,身体被折腾得千疮百孔,不但没怀上,还伤了根本。

而她换来的,只有陆进扬的冷眼相对,对她的遭遇不管不顾。

甚至陆家人还逼她将苏念悠的儿子秦东过继到陆进扬名下,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每日幸福的样子,原身每日都深陷偏激情绪中不可自拔。

无论她怎么生气,甚至大喊大骂,歇斯底里,她都阻拦不了陆进扬和苏念悠见面,这也导致上到军队下到邻居,所有人都觉得原身不知好歹,性格偏激,不好相处!

可又能谁知道原身心里的苦,直至原身逐渐郁郁寡欢,最终抑郁而死。

只是……她到死都不知道,她不过是这书中的一个炮灰女配罢了。

男主陆进扬,威风凛凛的军人团长,女主苏念悠,温柔善良的战地护士,两人在一次任务中相识,这故事,任谁听了都觉得般配。

可命运弄人,再次相遇时,苏念悠已嫁作他人妇。

陆进扬呢也因为温栀枝的“适合”“乖巧”“听话”,娶了她,可婚后却借着照顾战友遗孀的由头,和苏念悠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

讽刺的是,书中写的是,她们碍于陆进扬已婚的身份,苏念悠是战友遗孀的身份,被世俗束缚,一直没能在一起。

但谁能想到,原身温栀枝一死,他们俩就火速结婚,周围的所有人都纷纷送上祝福,说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迅速开启了幸福的新生活,(此时陆老婆子已经死了,安享晚年!)

仿佛原身的死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人在意这个前妻的痛苦,只觉得她死了,好似才……皆大欢喜!

温栀枝刚理清原书中温栀枝那悲惨至极的一生,脑袋里就猛地闪过原身临终前的画面。

那小屁孩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向原身的脑袋,原身温栀枝就这么被砸死了。

“放心,既然我占用了你的身体,就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温栀枝在心底暗暗发誓。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末世,她觉醒的异能只是的普通的力量系异能,靠着力气大(打不过就跑,抢不过就偷),这才勉强苟活度日。

可也只活了一年,不过她现在穿越到了某个平行世界的七零年代,那她的异能可是刚刚好呢!

“啪啪!”两个大巴掌连环落在苏念悠和小东一大一小的脸上。

小东被打后,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妈妈,她打我,好痛啊,我好痛!”

苏念悠也完全没料到温栀枝会突然动手,被打得一个踉跄。

她捂着脸,脸上的惊愕还没褪去,眼底就迅速涌上了阴狠的神色。

可就在这时,她瞟到身后的门开了,立刻戏精上身,一边捂着脸,一边紧紧抱住小东,也跟着哭了起来:

“温同志,我真不是故意让进扬哥不和你相亲的,我只是有点中暑,才让他去买的,我给你道歉,真的不是故意支开他的,不跟你相亲的。

可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打小孩子啊,小东还这么小,你这一看就是下了死手啊!”

紧接着,一个男人阴沉着脸大步走进来。

陆进扬身为军人,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一进屋,看到哭成泪人的苏念悠母女,尤其是她们脸上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瞬间拳头紧握,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

“温栀枝,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善解人意,善良的女孩子,难道就因为我晚来一会儿,你就要动手打人?”

陆进扬怒目圆睁,直直地盯着温栀枝,“念悠身为我战友的遗孀,在农村受了那么多的苦,身体不好,喝个酸梅汤怎么了?你居然殴打军属,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现在,马上给她们道歉!”

陆进扬语气强硬,在他看来,军属是需要特殊保护的,温栀枝的行为简直不可饶恕。

温栀枝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就是男主陆进扬。

她冷眼瞧着他,不卑不亢地开口:

“第一,今日是你我相亲的日子,你身为男同志,不仅迟到,还把别的女人和孩子带到家里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根本就没想和我好好相亲,而是恶意戏弄女同志。”

温栀枝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第二,你不分青红皂白,一进来不问缘由就指责我。你特么的眼瞎了吗?我脑袋上这么多血,你是看不见吗?”

“第三,你既然知道她是你战友的遗孀,还把她们接到家里来,一个未婚男同志,和寡妇共处一室,这像什么话?你到底是何居心?是打算娶她吗?既然要娶她,还来跟我相亲,我看你就是骗婚!”

温栀枝字字铿锵,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戳陆进扬的要害。

陆进扬被温栀枝这一顿连珠炮似的指责说得一愣,这才注意到温栀枝满脸都是血,又看了看地上染血的石头。

他猛地转头看向苏念悠怀里的小东,声音低沉而冰冷:“小东,是你拿石头扔的栀枝?”

小东从没见过陆进扬这么严肃的样子,和前几天对他百般疼爱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平日里被苏念悠娇纵惯了,此刻不但没害怕,反而大声吼道:“你是我的爸爸,她要抢走你,我打死她,我要打死她!”

苏念悠脸色骤变,急忙捂住小东的嘴,还装作生气的打了他一下屁股,摆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眼眶泛红:

“你陆叔叔是看在我们母子可怜的份上才照顾我们的,你爸爸已经去世了,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还拿石头扔温小姐,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着,又不痛不痒的打了小东屁股一下,“快,跟温同志道歉。”

小东被妈妈这么一教训,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撅着嘴,小声嘟囔:“对不起。”那语气,怎么听都没有半分诚意。

温栀枝一脸鄙夷地看着眼前这看似“和谐”,实则荒诞的一家三口,冷笑着说:

“道歉?你看他那样子是真心的吗?”

话落,她扭头看向苏念悠,眼里的不屑都要溢出来了,“还有就你,打的那两下屁股,你特么的扇风呢?

“既然你这个当妈下不了手,那就换我来打!”

话刚落,她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揪住秦东的后衣领,将他从苏念悠怀里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小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哇哇乱叫,在空中扑腾着四肢,活像一只待宰的小鸡。

温栀枝单手稳稳地拎着他,另一只手迅速扒下他的裤子,对着那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啪啪啪”地一阵猛揍。每一下落下,都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在院内回荡。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石头胡乱砸人!”温栀枝一边打,一边厉声教训,

“小小年纪,就敢听某些人的指使,拿石头砸你陆叔叔的相亲对象。

今天敢砸我,以后是不是就敢木仓打死你陆叔叔的老婆?

你妈不懂怎么教育你,今天我这个你陆叔叔的前相亲对象,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秦小东哭得撕心裂肺,小身子拼命扭动着,大声呼喊,“妈妈救我,陆叔叔救我!”那凄惨的叫声,仿佛要把屋顶掀翻。

苏念悠见状,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哗哗直流,她满脸委屈地看向陆进扬,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哀求,

“进扬,小东他知道错了,你快让温同志住手吧,再这样打下去,小东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说着,还拿手帕轻轻拭着眼泪,那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才是被欺负的一方。

陆进扬被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弄得心烦意乱,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朝着温栀枝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温栀枝,打也打了,见好就收吧,他如今只是个孩子。”

温栀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冷冷地看向陆进扬,嘲讽道:

“怎么,你是苏念悠的狗啊,她说不打就不打啊!

怪不得你还是个副营长,这么不明是非!

他有苏念悠这么一个优柔寡断,哭哭啼啼的妈,和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当军官的‘爹’,现在不教训,那他以后还不得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为非作歹?

今天你护着他,明天他就能杀人放火,到时候整个社会都得被他搅得乌烟瘴气!

就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纵容,他才会无法无天,想打谁就打谁,到最后,他不进笆篱子,就是直接木仓毙!

归咎到底,是你们两个的不作为!

你们这样对得起他死去的爹吗?”

陆进扬直接忽视温栀枝讽刺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如今一听到“他死去的爹”就应激,马上就意识到温栀枝说的确实在理。

他不能让秦东从小就养成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的性子,不然日后,自己的名声怕是也要跟着受牵连。

想到这儿,他神色凝重地转头看向苏念悠,郑重其事地开口:“念悠,栀枝说的对,小东现在还小,不严加管教,永远长不了记性。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栀枝代劳吧。”

苏念悠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难以置信陆进扬竟这么轻易就被温栀枝说动了。

她满眼心疼的看着被打得屁股通红、哭得声嘶力竭的秦东,心疼得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

在这一瞬间,她心里泛出一丝怨怼,到底王小东不是陆进扬的亲生骨肉,他才这般轻易就松了口。

强忍着心疼,苏念悠挤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抽抽噎噎地开口:

“进扬,我知道了,都怪我身体不好,小东一直跟着他奶奶生活。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跟他奶奶学的,老人家太宠孩子了。要是秦峰还活着,我们孤儿寡母也不至于……”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愈发哽咽,“小东从小父亲就没在身边,缺少管教,才会这么不懂事。要是秦峰还在,哪会变成这样啊。”

陆进扬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揪,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回忆瞬间翻涌上来。

他的思绪飘回到多年前,要是当初母亲没有重病,自己就不用请假回乡,也不会因此错过和苏念悠表明心意的时机,苏念悠也就不会嫁给秦峰,更不会年纪轻轻就在农村里吃苦受累。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要是当初一切都不一样,现在陪在自己身边、成为自己妻子的,肯定就是苏念悠了。

想到这儿,陆进扬眼眶微微泛红,满是怜惜地看向苏念悠,语气坚定又温柔:

“念悠,你放心,秦峰是我的好兄弟,他不在了,我就有责任照顾你们。

等以后我和栀枝结了婚,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你们母子俩受半点委屈,更不会让人欺负你们。”

这话一出,让旁边暴打秦东的温栀枝亚麻呆住了,这下必须停手了,在打下去,自己都要结婚了!

温栀枝随手把秦小东直接扔到一边的桌子上,扭头看向陆进扬,一字一句的反驳道:

“陆进扬,你有没有搞错,谁要嫁给你啊~我同意了吗?我们相亲成功了吗?你少自作多情了。

我告诉你,我们俩的相亲就此结束。另外,你们得赔付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被你们这对……”

温栀枝故意拖长了音,眼神在陆进扬和苏念悠身上来回扫视,“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浪费了一天的好心情,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陆进扬,我记得你现在可是处于升职的关键时期,要是我把今天的事告到部队里去,说你骗婚,还和你刚刚死去战友的老婆勾勾搭搭,别说升职了,我看你能不能保住这身军装、还能不能继续待在部队里!”

她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紧接着把矛头转向苏念悠,

“还有你,一个寡妇,丈夫刚去世,不在家好好教育孩子,天天跟未婚男同志搅和在一起,还指使你儿子来破坏我的相亲。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信不信,以后出门,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温栀枝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高昂着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苏念悠完全没料到温栀枝会这么“虎”(泼辣大胆),“奸夫淫妇”这样的话都能直接说出口。

她原本就白皙的脸庞瞬间变得煞白,她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是想嫁给陆进扬,可绝不是在这个时候传出这种风声。

要是真让这些话传到乡下那老虔婆的耳朵里,或是在这城里传开,自己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她刚到城里,人生地不熟,她太需要一个好名声来立足了。

刹那间,苏念悠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那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像是被一阵风就能吹倒。

“温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进扬呢?”她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委屈,

“他是我丈夫的好战友,是个大好人呐,知道我和小东在乡下吃苦受累,这才好心把我们接到城里来。你可不能这么污蔑我们呀,你这是要把我的名声全毁了,是要逼我去死啊!”

说着,她哭得愈发悲恸,肩膀一耸一耸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一只绿茶精!

难道七零年代就有这么绿茶的人了?

温栀枝眉头差点就拧成个死结了,她满脸嫌恶地上下打量着苏念悠,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误入眼帘的臭虫。

她心里那叫一个纳闷,忍不住疯狂吐槽:“就这?就她也配当女主?

你看看咱这天生丽质、明艳动人,走哪儿都是一道亮丽风景线!

再看我这身手,真要动起手来,三五个大汉都近不了身,要是遇到危险,我这能打的本事,分分钟把坏人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这样才貌双全、能言善辩、武艺高强的小仙女,才是当之无愧的女主。

瞧她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真让人倒胃口。

想到这温栀枝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一旁的陆进扬看着自己曾经喜欢的姑娘被温栀枝这般数落,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向来沉稳冷静,此刻却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语气强硬地对温栀枝说道:“你够了,温栀枝!你身为女同志,应该明白这种话对女同志的名声有多重要。”

他眉头紧锁,目光直直地盯着温栀枝,“你现在必须给苏念悠同志道歉,否则……”

“否则怎样啊?你敢打我?”温栀枝毫不畏惧地迎上陆进扬的目光,脸上写满了不屑,

要不是她头上有伤,现在晕的很,她还真不介意跟这见异思迁的贱男人比划比划!

陆进扬被气的脸都红了,望着此刻咄咄逼人的温栀枝,心中烦闷不已。

眼前的她,与他记忆中那个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奶声奶气说要嫁给他的乖巧女孩大相径庭,除了眉眼相似,其他方面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他使劲压抑着内心的火气,在心里安慰自己,温栀枝现在肯定是介意他和苏念悠的关系,在吃醋、说气话罢了。

她如今除了嫁给他,别无选择。

“温栀枝,你不要意气用事,今天你要是不跟苏念悠同志道歉,今日之事彻底结束。”

陆进扬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试图用强硬态度让温栀枝服软。

“你耳朵聋啦?”

温栀枝柳眉倒竖,扯着嗓子就喊,“明明是我先说今天的相亲到此结束的,是我,温栀枝,没看上你!”

“你——”

陆进扬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好,好啊,我看到时候,可别来求我帮你!”

他心里恼火,觉得温栀枝肯定是被宠坏了,没吃过苦头,这次不低头,以后有她好受的。

“你在狗叫什么?无非不是仗着觉得我们认识了几年,你横什么横!”

温栀枝毫不示弱,双手叉腰,

“既然你们俩关系不一般,赶紧赔钱!我这脑袋被砸破了,得住院缝针,要住院费、营养费,我还得养伤没法上班,有误工费,再加上被你们骗婚,精神损失费也得赔。我也不多要,就两百块,给了这事一笔勾销!”

在70年代,两百块,这可是一笔巨款,但温栀枝可不管,她就是要让这两人出出血。

苏念悠一听要给这么多钱,赶忙上前,一把抓住陆进扬的胳膊,“进扬,你们别再为我吵架了,这都是我的错,你快跟温小姐小姐道歉,女孩子你哄一哄就好了。”

陆进扬见状,立马换上温柔的神色,轻轻拍了拍苏念悠的手,安抚道:“念悠,这不是你的错,是栀枝太任性了。但她心眼不坏,就是一时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

苏念悠顿时被这一番话噎住了,她可不是为了争谁对谁错,她是为了不给那两百块钱。

“行了行了,少在这假惺惺!”温栀枝不耐烦地打断,“赶紧赔钱,一人一百,别磨磨蹭蹭的!”

苏念悠当下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瞪大了眼睛,尖声说道:“一百块?你这分明是要抢钱啊!”

温栀枝耸了耸肩,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呐!寡妇带着儿子来院里找男人啦……”

苏念悠吓得脸色煞白,嘴角直抽抽,咬着牙喊道:“别喊了,别喊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可话一出口,又面露难色,“可……可我身上没那么多钱。”

“你没钱,他有啊!”温栀枝立马转头,下巴一抬,指着陆进扬,“他好歹是个副营长吧,不会连这点钱都舍不得给你出吧?”

陆进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狠狠瞪了温栀枝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张大团结,其中一百还是他准备接济苏念悠母子的。

一旁的苏念悠看着那二十张大团结,全数给了温栀枝,心疼的不行,就像是有人在拿刀割她的肉一样。

温栀枝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钱,迅速数了数,确认无误后,满意地装进兜里,说道:“好了,钱货两清!我最后声明,这是给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再见!”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大门,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可刚一转身,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瞬间蔫了下来。

脑袋上的伤口疼得她直冒冷汗,每一下跳动都像是有把小锤子在狠狠敲打着神经。

她这才深刻体会到,原身当时被砸得多狠,难怪连命都丢了。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紧接着,她根据原身的记忆,随意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一片都是啤酒厂员工的宿舍,房子不大,院子也小小的。

她暗自庆幸,原身为了避免人多眼杂,特意选了院子里的人都去上班的时间点,这会儿上午,院里的人都还没回来。

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屋里空荡荡的。

按照原身的记忆,她那个便宜爹温成平在啤酒厂上班,偏心妈方晓娟也靠着温成平的关系在厂子里干临时工,也不在家。

温俊华和温诗语也不见踪影。

“还好他们都不在。”温栀枝长舒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打来一盆水,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清洗脸上的血迹。

水碰到伤口,疼得她“嘶嘶”直吸凉气。

洗完脸,她在屋里翻找,找到了红药水,忍着疼,给自己的伤口涂上。

就在这时,她手上戴着的黑手镯,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缓缓吸收了她伤口上的血。

下一秒,温栀枝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忽”的一下,整个人便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空间。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满是不可置信,“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奇异的景象。正前方,一眼灵泉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冒着汩汩泉水,那灵泉清澈见底,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灵泉的周围,被一圈五彩斑斓的花朵簇拥着,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若雪,它们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灵泉与旁边的一棵参天苹果树紧紧环绕。

这棵苹果树尤为奇特,粗壮的枝干向着四周肆意伸展,茂密的枝叶间,沉甸甸地挂满了各种颜色的苹果。

红橙黄绿青蓝紫色都有,还有粉色,白色,黑色。

红的鲜艳夺目,绿的清新自然,蓝的神秘深邃,粉的娇嫩可爱,紫的高贵典雅……每种颜色大约都有十来个,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晃动,散发出阵阵诱人的果香。

“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泉和灵果?”

这些果子以后在研究吧……

温栀枝的目光迅速锁定灵泉,心动不如行动,拿起刚才洗脸用的瓢,快步走到灵泉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瓢灵泉水,轻轻敷在脑袋的伤口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刚敷上去的瞬间,温栀枝就感觉脑袋的疼痛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她又反复多敷了一会儿,不断清洗着伤口。没过多会儿,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这灵泉真是个宝贝!我都还没喝,就有这么神奇的效果,要是喝了,岂不是能洗髓伐筋、增强体质?以后我是不是都不用去医院了?”

温栀枝激动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欢呼起来,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待心情稍稍平复,温栀枝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神秘空间。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润的气息,暖烘烘的,让人心生惬意。

她站在一片肥沃的土地上,脚下的泥土黝黑松软,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天地,目测这片空间起码有千百亩之大。

整个空间被长长的一条河流划分,大致可分为两个区域,粮食区和水果区。

粮食区里,各类粮食作物茁壮成长,微风拂过,麦浪滚滚,发出沙沙的声响。

小麦、稻谷、玉米、大豆、高粱、燕麦……它们在这片土地上各占一方,井然有序。,都是成熟的状态。

而水果区,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里简直就是水果的天堂,各种水果应有尽有,甚至有许多在现代都难以见到,或是价格昂贵的高档水果。

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喜欢吃的水果:草莓,西瓜,榴莲,车厘子,橘子和橙子。

不仅如此,她发现这些果树貌似还按照不同的气候带分区种植,温带水果区里,苹果、梨、桃子等错落有致;热带水果区中,芒果、菠萝、香蕉等郁郁葱葱,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水果的博物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有蔬菜,也不见任何动物的踪迹。

但温栀枝对此并不在意,虽然没有蔬菜和肉类,但这个年代,农村里种蔬菜、养家禽家畜都很常见,到时候她自己种、自己养就是了,反正还有这么大片空地。

她的目光继续在空间里游走,这才发现,粮食区和水果区之间,有一条宽阔的河流蜿蜒而过。

河水清澈见底,河底的沙石清晰可见,一群群小鱼小虾在水中欢快地游弋,时而穿梭于水草之间,时而跃出水面,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温栀枝沿着河流走了一段,只见那里有一个池塘,池塘里荷叶田田,荷花亭亭玉立。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中间是嫩黄色的花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池塘里,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青蛙蹲在荷叶上,“呱呱”地叫着,打破了这片宁静。

她继续探索,发现灵泉和苹果树的后面,笼罩着一片浓浓的雾气。

温栀枝没有丝毫畏惧,大胆的走进雾气之中。

她刚一踏入,那些雾气便瞬间消散,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在她眼前,是一片平坦开阔的空地,那巨大的集装箱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只是集装箱里空空如也……

但温栀枝已经对这个空间的神奇之处惊叹不已。

她看向远处的粮食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集中意念,盯着那些小麦、稻谷、大豆、玉米等粮食,在心里默念:“收收收!”

刹那间,那些粮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纷纷自动脱离枝干,整齐地排列在一起,随后按照各自的类别,有序地进化成白面,大米,大豆,玉米、红豆等飞进了集装箱。

而集装箱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瞬间根据这些粮食的特征,变幻出一个个专门存放它们的容器,有的变成了麻袋,有的化作了木箱,分类清晰,一目了然。

与此同时,那些被丰收过的植物,原本茂密的植株瞬间缩小,变成了一小株幼芽,重新在土地上扎根,焕发出新的生机。

这一幕直接让温栀枝惊呆了,“这个空间竟然能听从我的意念行动!”

兴奋之余,温栀枝突发奇想,大声喊道:“我要大别墅,我要大别墅,我要大别墅!”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温栀枝无奈地耸耸肩,“好吧,看来是我太贪心了。”

她在心里默念“出去”,话音刚落,她便瞬间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

温栀枝在空间里兴奋地转了几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手上的黑色镯子貌似变成了紫色!

她深吸一口气,尝试着从空间里出去,又进来,又出去……

等她再次回到家中,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只瓢,依然觉得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但脑袋上消失的伤口,又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

末世没有觉醒的空间,穿个书就有了?

温栀枝激动之余,这才想起来打量起这个所谓的家。

这是个挤挤挨挨的职工宿舍小院,巴掌大的地方,满满当当的烟火气,却也透着局促与逼仄。

屋子里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温成平和方晓娟住,另一间,温俊华独占一角,而她和温诗语则在剩下的空间里,中间拉着个帘子,勉强隔开生活的琐碎与私密。

走进她所谓的房间内,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木头桌子上,放着掉了漆的搪瓷缸子,上面印着颇具时代特色的标语,旁边是一个简易的小厨房,里面的炊具也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随即,温栀枝的目光被墙上的挂历吸引,

1975年四月二十一号

“才1975年,岂不是还有两年就要恢复高考了,我原来好歹也是个一本大学生,还怕拿捏不了这高考?”

温栀枝自信满满,可话还没在心里落定,就瞧见了温俊华桌上摆放的高中课本。语文、数学、政治……她随手翻了翻,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不是吧?”温栀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书本,

“这个世界和我原来的世界虽然重要历史趋势一样,可人物、内容都变了,连这些知识都得重新学?”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刚刚的雄心壮志瞬间被泼了盆冷水。

不过,温栀枝到底不是轻易言败的人。“算了,先不想这些。”

她把课本撂下,重新打起精神,

“马上就要改革开放了,那可是下海经商的好时机,抓住机遇,赚钱还不是手到擒来,我温栀枝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双手成为富一代!”

定下心思后,温栀枝这才发觉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只希望不要太丑就好。

她下意识地拿起桌上那个带着印花的圆镜子。

镜子里立马映出一张枯黄又消瘦的脸,头发枯黄开叉。

怎么说呢?就是整个人透着一股营养不良以及受虐待的样子。

但仔细看眉眼,不难发现,这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这具身体才十七岁,正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可现在一眼望去说是三十岁都有人信。

身上穿着的,是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旧衣服,虽然没有补丁,却也破旧不堪,颜色都洗得发白,款式也是这个年代职工家庭子女常见的朴素样式。

“要是再白几个度,就和我在末世之前长得一模一样了,但总归比在末世长得好多了,好歹身上不臭!”

在末世,吃不饱,穿不暖,天天打丧尸累的要死就算了,水资源缺少,谁还能天天洗澡刷牙啊,整个人臭的不行,那味道……

呵呵,没人想知道!

温栀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感慨道。

虽说这具身体模样底子好,可这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实在和她记忆里那个明艳动人的自己相差甚远。

不过,这都不是事儿,温栀枝相信,她有灵泉在手,以后多喝点补补就好了。

只是原身那对父母也忒奇怪了,说是重男轻女?

倒像是……是仇人?

这么一想,温栀枝就觉得她真相了!!!

她仔细回想在原身从小到大的记忆中,她这对便宜父母对她从小就没有多少关爱,动辄打骂,吃饱穿暖都是问题。

可原身毕竟是他们的小女儿啊,这不得捧在手心里长大啊。

就别说温成平和方晓娟好歹都是啤酒厂的职工,光说温成平的工资就有五十块,再加上方晓娟的十五块,这原身怎么也不能过得这么惨啊!

可记忆里,他们兄姐妹三个从小到大,除了原身,家里的每个人每个月都能吃上一回肉,以至于她那个便宜大哥温俊华从小就是个胖子,如今更是个大胖子,就连大姐温诗语也是一百四十斤的样子(≈快一百三十来斤)。

他们一家四个好像都有那肥胖基因似的。

可原身愣是80斤都没有,都快瘦成皮包骨头了!

然而,温俊华和温诗语这对兄妹更是从小把她当仆人一样对待。

在原身从小开始记事起,家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她洗;

一大家子的早、午、晚饭也都是她来做;

可她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是他们一大家子的剩的。

就连上学,起初温成平和方晓娟是不同意,但后来也是怕别人在背地里说他们闲话,这才同意原身上的。

刚开始原身也以为她的父母是重男轻女,可他们对大姐温诗语却好得不得了,虽然温成平夫妇对她的态度不如温俊华这个大儿子,可方晓娟这个母亲对温诗语却比对原身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原身怀疑过她会不会是被拐来的孩子,可她毕竟是个小孩子,每日除了上学就是干不完的家务活儿,久而久之,这件事也就渐渐遗忘在心底……

就这样,好不容易高中毕业,原身靠着同班同学唐思雯的关系,这才在供销社有了工作,工资25块和若干粮票,每个月都有一些福利,可方晓娟却以交家用和攒嫁妆为理由,把原身的钱票都拿走了。

这一拿就是一年半,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这对便宜爹妈就要背着她,偷偷拿户口本把她弄去下乡。

要不是原主后来嫁给了陆进扬,这下乡的苦差事,就妥妥地落在她头上了,

而在她结婚之后,那份供销社的工作也被陆进扬以“不希望她抛头露面”为由,忽悠着她把工作给给了苏念悠。

最后,方晓娟自然是把自己的这份临时工的工作给了温俊华,这下乡的苦差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温诗语的头上。

“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一家人,他们要是人贩子,我非把他们送去蹲笆篱子不可!”

温栀枝咬着牙,狠狠甩下这句话。

话音刚落,肚子便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这具身体也太弱了。”

她抬手揉了揉饿扁的肚子,拖着步子走向厨房。

这厨房小得可怜,仅能容下一人转身。温栀枝一进门,目光就被灶台上的东西吸引。

十来个鸡蛋整整齐齐地码在盒子里,个个圆润饱满,旁边是一块色泽诱人的腊肉,纹理清晰,油脂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光。角落里还放着几个翠绿的辣椒,给这简陋的厨房添了几分生气。

“就做个西红柿炒鸡蛋和辣椒炒腊肉吧。”

温栀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饭菜的香味。

她挽起袖子,开始生火。

这老式的炉子烧起来可不容易,她皱着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忙脚乱地摆弄着柴火,一次次尝试,却一次次失败,浓烟呛得她直咳嗽。

“怎么这么难啊!”

她忍不住嘟囔,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奈。好在凭借原身的记忆,一番折腾后,炉火终于熊熊燃烧起来。

温栀枝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从油罐里挖了一大块猪油丢进锅里。

这要是让方晓娟看见原身这么浪费,少不了一顿说教与打骂。

“刺啦”一声,热油飞溅,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待油热后,她把打散的鸡蛋液缓缓倒入锅中,蛋液瞬间膨胀,金黄的颜色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她快速翻炒着,撒上一把盐,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接着,她把切好的腊肉和洗净的辣椒倒入锅中,锅里再次响起“滋滋”的声音。

辣椒的清香与腊肉的醇厚完美融合,不一会儿,两盘色香味俱佳的菜就出锅了。

温栀枝端着菜,拿起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她吃得满脸满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没一会儿,饭菜就被她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的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沾满了烟灰,又脏又臭。

“不行,我得洗个澡。”她皱着鼻子,嫌弃地看了看自己。

虽然这副样子比在末世的时候干净不少,可这对与一年多没洗过澡的温栀枝来说,洗澡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不过在这个年代,洗澡可得在锅里烧水。

温栀枝来到院子,便看着角落里的水桶和大铁锅,动作麻利的烧水,倒水。

突然,她眼睛一亮,一个闪身进入了空间。她用瓢舀了一大杯灵泉水,仰头一饮而尽,清凉甘甜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疲惫感也消散了不少。

随后,她又舀了一瓢灵泉水,小心翼翼地洒进准备好的水桶里。

她刚褪去衣物就感觉不对劲,身上开始不断冒出黑色的脏东西,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温栀枝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可又不得不忍受着。她赶紧用清水冲洗,一遍又一遍,换了好几桶水,才把身上的脏东西洗干净。

换上原身仅有的几件衣服,步伐轻盈地走到镜子前。她下意识地抬手捋了捋稍微泛黄顺滑的发尾,微微仰头,对着镜子轻轻一笑。

这一笑,仿若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潋滟波光。

巴掌大的脸蛋线条柔美流畅,仿若精雕细琢的美玉,找不出半分瑕疵。

她的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莹润,透着牛奶般的光泽,白得近乎透明,恰似春日里初绽的花瓣,娇嫩得让人不敢触碰,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双眸也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眼眸流转间,顾盼生辉,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便能勾住旁人的目光,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再看她的嘴唇,不点而朱,恰似熟透的樱桃,饱满而娇艳欲滴,引诱着人一亲芳泽。

温栀枝瞧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眼中满是惊喜与自得。

她轻轻转动脖颈,从不同角度打量着自己,她臭美的抬起手臂,看着曾经粗糙、布满茧子的双手,如今变得白皙嫩滑,指尖圆润,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灵泉可真是个宝贝,才洗了一次,变化就这么大。再多用几次,肯定能变回末世前的模样,甚至比那时还要美。”

只是……

她低头打量这副瘦弱的身体,光那胸前的那一根根的肋骨就吓死人了,跟那排骨似的,

腿也瘦的跟电线杆子一样,

跟自己那副前凸后翘的身体相差太远了。

这么想着,她便决定开启第一个计划,就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其余的睡醒再说。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困意马上就如潮水般涌来,她慢悠悠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临近傍晚,温栀枝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响,仿佛有重物落地,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尖锐的叫骂声。

她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试图继续睡,可那声音越来越大,搅得她不得安宁。

此时正值四月,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天边残留着一抹余晖。

这个点儿,正是啤酒厂员工下班的时间。

方晓娟风风火火地进了家门,一眼就瞧见厨房里打碎的鸡蛋壳。

“天杀的,谁吃了我的鸡蛋?”

方晓娟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尖锐得能划破空气,

“还有我的猪油!这是挖了几勺,你个天杀的吃个饭还能吃了我四个鸡蛋?连我的腊肉都没了!温栀枝,你给我滚出来!”

她在厨房里翻箱倒柜,锅碗瓢盆被她弄得叮当作响,整个家瞬间被她搅得鸡飞狗跳。

发泄完对食物的不满,方晓娟见没人搭理她,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水池里没洗的碗和院子里堆成山的衣服上,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

她几步冲到温栀枝睡觉的房门前,“嗙”的一声,用力推开木门。

温栀枝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了,还没等她完全回过神,方晓娟就冲了进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温栀枝,你真是翅膀硬了,我那鸡蛋和腊肉是不是被你霍霍了?你个饿死鬼投胎的贱丫头,全给吃完了!

还有这碗也没洗,衣服也没洗,眼瞅着都晚上了,饭也不做,我们一家人辛苦上了一天班,回来就看你在这儿睡大觉?”

方晓娟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乱飞。

温栀枝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赫然意识到自己真的穿越了,她抬眼看向眼前这个泼辣的妇人,一下子就猜到她是原身的妈。

只见眼前的女人身穿啤酒厂的格子工服,那衣服被她肥胖的身躯撑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会裂开。

她一张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的刻薄相。

方晓娟见温栀枝只是发呆,没有回应,更是火冒三丈,伸手就去拧温栀枝的耳朵。

温栀枝反应迅速,侧身一闪,紧接着下意识地一拳挥出。

“砰”的一声,方晓娟被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了个屁股蹲儿。

“诶哟——你个小贱蹄子,还敢还手!”

“我这不是没控制住嘛,抱歉啊!”

温栀枝面上露出一丝果然,她肯定不是亲生的,哪有母亲骂自己女儿是小贱蹄子的。

这又不是自己亲妈,对自己这么凶,可不能白白受欺负,该打就得打啊!

“打娘啦!温栀枝这个不孝女打娘啦!”

随即方晓娟瘫在地上,撒泼似的哭喊起来,“这丫头饿死鬼缠身,把家里的肉全糟蹋了,还不孝顺,辛辛苦苦养她这么大,竟然打我!”

她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引得周围下班的邻居纷纷侧目。

温栀枝一听,脑子飞速运转,她知道方晓娟和温成平最喜欢在外装好人,尤其是温成平,这大院里谁都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好丈夫!

如今她长得这么水灵,跟他们夫妻俩可没有半点关系,于是,她抓把土就往脸上抹,见怕露馅,还跑到锅炉边,伸手抹了一把灰,往脸上手上胡乱一擦,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这时,邻居们陆陆续续围了过来。

隔壁的张大翠率先开口:“栀枝啊,你妈养你们兄弟姐妹三个也不容易,你怎么能打你妈呢?还不快去把你妈扶起来,给你妈道个歉,这事儿就完了。”

一位大爷也跟着数落起来:“像你这种不孝子孙,以前对父母不敬可是要被抓到街上去游街的!”

“平常看着不爱说话,原来心思这么恶毒啊,还真是小看她了……”

温栀枝听着这些指责,一下子就认出最后那两个贱人是院里有名的“嘴碎老头(陈大伟),刻薄寡妇(刘莲花)”

她心里忍不住骂娘:你这个臭老头子,游你个头啊!

死老太婆,说我心思恶毒?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但面上立即眼眶一红,立马装出一副伤心痛苦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说道:

“呜呜呜呜……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冤枉啊!大婶大伯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温栀枝哭完,立即看向地上的方晓娟:

“你们凭什么说我不孝顺?我上班一年多,所有工资都上交给家里,自己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从小到大,这一家子的衣服都是我洗,饭也是我做,我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想好好睡个觉,这也有错吗?

那鸡蛋、肉,我吃过吗?

十七年来,我哪天休息过?

你们扪心自问,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爸,你快出来给我评评理啊!”

说着,她一脸委屈地看向一旁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的温成平。

温成平刚下班回来,看到这一幕,觉得脸上无光,被温栀枝突然点名的他,立即习惯性地装起了老好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温栀枝说道:

“温栀枝,你怎么又惹你妈生气了?还敢打你妈,快给你妈赔礼道歉,都是一家人吵什么吵,还不快回家!”

温栀枝没理会温成平,继续哭诉:“从小到大,我多吃一块肉,妈就骂我、掐我、打我,把肉都给了大哥大姐。

我起初以为是我不懂事你们才不喜欢我的!可后来发现,不管我多懂事学习多好,你们就是偏心他们两个。

温栀枝不给他们两个解释的机会,立即泪如雨下,豆大的眼泪说流就流,声泪俱下地控诉着,猛地拔高音量,质问道:

“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女儿啊?还是说你们是人贩子,我是被你们拐来的?”

这一声质问,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周围的邻居们交头接耳,人群中传来一阵“嗡嗡”的讨论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目光在温栀枝和方晓娟、温成平三人身上来回打转。

“这温丫头说的真的假的?这温成平方晓娟真是人贩子?”

“诶哟喂,你们看啊,这丫头说的没准还真有可能,你看这一家子,除了温丫头那个不是胖子。”

“对呀,虎毒还不食子呢,怪不得我老是听见她在隔壁骂栀枝丫头呢,原来不是亲生的啊!”

……

温成平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温栀枝今天竟会如此大胆地质问他们。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突出的啤酒肚,心里暗自叫苦,这要是让别人误会他们是人贩子,这可就麻烦了!

他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上前一步,想要去拉温栀枝的手,却被温栀枝不动声色的侧身躲开。

温成平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顿了顿,才开口说道:“枝枝,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怎么可能不是爸妈亲生的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周围邻居的反应,

“你大哥大姐是龙凤胎,你也知道,你妈生他们的时候大出血,伤了身子,他们从小身体就弱,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你妈这才多花些心思在他们身上。

这么多年,确实委屈你了,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胡思乱想,说自己不是亲生的呀。”

温成平说得情真意切,脸上的关切神情仿佛是真的在为温栀枝的误解而难过。

方晓娟还坐在地上,听到温栀枝和邻居的话,吓得脸色惨白。

她看向温成平,见他眼神里满是警告,这才反应过来,不再撒泼下去了。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几步走到温栀枝面前。

“枝枝啊,”方晓娟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要抱住温栀枝,却被温栀枝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大哥大姐从小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我这当妈的,能不操心吗?就因为这样,我才疏忽了你,可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怎么会不心疼你呢?你这么说,真是太伤妈的心了。”

方晓娟一边说,一边用手抹着眼泪,那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一方。

温栀枝嘴角勾起,她可不是原主,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直接怼道:

“大哥都快一百六十斤了吧!

看看我,有八十斤没有。

他要是体弱多病,那我是不是都快嗝屁了?

还有……妈!你说谎话都不打草稿吗?

刚刚说我推你?你确定??我一个连八十多斤都没有的人推得动你??”

这下,温栀枝一番哭诉,周围邻居们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身上。

大家这才惊觉,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姑娘,瘦得竟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再看看膀大腰圆的方小娟,实在难以想象温栀枝这么一个竹竿子能把一个饭桶推倒!

张大翠原本还在帮方晓娟说话,此刻却突然变了态度,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诶呦喂,好你个方晓娟,你可太不地道了!就栀枝这小身板,能推倒你?

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把这话撂这了,栀枝这丫头要是能推动你?我就自告奋勇去挑一个月的大粪!!

还有啊,不是我说你们,你家老大胖得跟猪一样,那诗语也壮实得很,怎么就栀枝瘦成皮包骨头?

不会真像栀枝说的,她是你们拐来的吧?”

此时,温栀枝在心里默默的为张大翠举起了大拇指,眼珠滴溜一转,乘胜追击:

“大翠婶子,你瞧瞧,大哥大姐年年都有新衣服穿,我呢,到现在还穿着我妈的旧工作服。

以前说家里穷,我信了。

可现在你们看看,爸妈每月工资加起来快八十块,难道连养我一个吃得不多的女娃都不行?

这院子里哪家的女娃娃有像我这么瘦的?”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邻居们面面相觑。

他们也算是从小看着温栀枝长大,却从未想过这孩子竟过得如此艰难,甚至可能是被拐卖来的。

大家心里泛起一阵愧疚,毕竟都是一个院子里的,平日里竟没多关心关心这孩子。

人群里,啤酒厂的主任陈国栋,也是温成平的顶头上司,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他本就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人,见到家属院里出了这么一件事,甚至有可能牵扯到拐卖,他急忙往前跨了一步,挺直腰杆,严肃地看向温成平:

“温成平,你今天必须给大家说清楚,温栀枝到底是不是你们拐来的。要是说不清楚,我可就报警了!”

一旁的方晓娟顿时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恶狠狠地瞪了温栀枝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

随后,她脖子一梗,冲着陈国栋喊道:“你们胡说什么!温栀枝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闺女,她随口一说你们就信?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语间全然没把陈国栋这个主任放在眼里,依旧撒泼耍赖。

温成平见方晓娟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此无礼,又气又急,“啪”地一巴掌扇过去,压低声音吼道:“你疯了吗?对陈主任怎么说话呢!”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给方晓娟使眼色,示意她把温栀枝拉回家去。

方晓娟被这一巴掌打得回过神,才想起眼前的是自己丈夫的上司。

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赶忙挤出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陈主任,对不住啊,我这不是着急上火嘛。栀枝真的是我亲生的,这孩子不懂事,乱说一气,您可别往心里去,我们怎么可能是人贩子呢。”

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温栀枝的胳膊,要将她一把扯进屋里。

突然,人群外传来一个粗嗓门:“你们都围在我家门前干啥呢?妈,我快饿死了,今天晚上吃啥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小伙像头熊似的挤开人群,走了进来,他正是温俊华。

紧接着,温诗语也跟在后面,她一看到这么多人,又瞧见温栀枝站在中间,她立刻颐指气使地嚷嚷道:

“温栀枝,你想造反啊?这么晚了还不做饭,想饿死我们啊?”

说着,她一眼瞥见院子里还没洗的裙子,瞬间暴跳如雷:“哎呀,我的裙子!温栀枝,我不是跟你说好了,我明天要穿这件,你今天得给我洗干净!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明白了,平日里温家是怎么对待温栀枝的,这不就是丫鬟嘛!

陈国栋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温俊华和温诗语,大声斥责:“你们两个,这是跟妹妹说话的态度吗?

把妹妹当仆人使唤,你们这是学的什么资本主义作风?真把自己当大小姐、大少爷了,把这里当皇宫了?”

温俊华和温诗语再傻,也听出这话的严重性,意识到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帽子可不是小事。

两人吓得脸色惨白,像两只受惊的鹌鹑,一个躲到方晓娟背后,一个藏到温成平身后。

这一站,大家更是觉得滑稽,温家这四口人站在一起,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看温栀枝,即便脸上抹了灰,眉眼间的秀丽也藏不住,怎么看都和他们不像一家人。

有人小声嘀咕:“这差别也太大了,要是温家四口是形态各异的胖猪,

那温栀枝就是误入猪圈的白天鹅,父母长这么普通,怎么可能生出这么标致的闺女?”

这么一想,大家心里对温栀枝被拐卖的猜测愈发笃定。

温成平见事情越来越失控,心急如焚,赶忙打圆场:“栀枝,好了好了,你不是想要新衣服吗,我马上让你妈给你做。

你怎么可能不是我们亲生的呢?你从小就在我们身边,院子里的人都能作证。当初分房的时候你就在,我们怎么会去拐卖孩子呢?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张大翠一听,气得跳脚,朝着温成平啐了一口:

“放你妈的屁!

谁能证明栀枝不是你分房之前就拐卖的?

噢~我明白了!

我看呐,你就是为了抢房子吧!

怪不得啊,当初这房子可是本该要分给刘大壮一家四口的,刘大壮的媳妇大家都知道吧,那可是个药罐子,缺钱的很,这房子大概率会分给他。

而你们也想争这套房,但你和他家都是四口人,还没有什么优势,所以你们为了多一口人,就能有房子,所以就拐卖了栀枝,大家伙,你们听听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一出口,温成平和方小娟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和惊慌,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被一直留意他们的温栀枝捕捉到了。

温栀枝心里一震,暗自思忖:“难道张大翠瞎猫碰上死耗子,说中了?

他们收养我,真和房子有关?可拐卖……他们俩应该没这个胆子。

而这也说明她可能是被弃养的,这才被他们抱回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年代,亲子鉴定有没有在医院普及。”

陈国栋见事情愈发复杂,大手一挥,沉声道:“行了,都别吵了!我儿子在公安上班,马上就回来。

你们这事性质严重,必须得有个说法。我劝你们在我儿子回来之前,赶紧说实话,不然,等我儿子来了,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温成平与方晓娟对视一眼,眼中皆浮现出你能奈我何的既视感,她们早在当初就想好了对策,不然也不会收养温栀枝。

温成平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笃定地说道:“主任,这件事就算报公安又能怎样?温栀枝绝对是我和晓娟的亲生女儿。你们说我是人贩子,可有亲眼见到我拐卖她?可别血口喷人!”

温栀枝眼睛微微眯起,眼睑半垂,将眼底的冷意藏了起来,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舌尖轻轻顶了顶腮帮子,脑海里思绪翻涌。

就算此刻有亲子鉴定技术,也不可能普及到这个小县城。

闹到公安那里,也没法证明温成平和方小娟是人贩子。

她的亲生父母有很大可能是因为她是女孩所以才抛弃了自己,即便真相大白,他们也不见得会来相认。

而原主被这家人压榨十七年,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过着连保姆都不如的日子,保姆还有工钱拿,原主却一无所有。

这笔账,她温栀枝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不报回来,她就不姓温!

当下,最重要的是在这些邻居面前刷点同情值,卖卖惨,把温成平这一家子的丑恶嘴脸显露出来!

以后她报复起来才不容易引人诟病。

转瞬之间,她脸上神色已然切换,原本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嘴角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睑微微下垂,像是在强忍着内心的酸涩与不甘。

她转过身,脊背挺直,先是对着陈国栋微微颔首,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谦卑,随后目光依次扫过周围的人,视线在张大翠脸上稍作停留,眼中满是感激与敬重,轻声说道:

“谢谢各位叔叔婶婶,真的特别感激你们这么关心我,为我操心。

可她们毕竟是养我的父母,真相无论是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过你们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任人欺负。”

说话间,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悲恸,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不甘,那副委屈又心灰意冷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方晓娟见温栀枝妥协,脸上立马露出得意的神情,鼻孔都快朝天了,斜着眼白了温栀枝一眼。

她就知道温栀枝这死丫头没什么招数,报公安又能怎样,能查出来什么,还不是拿他们没办法。

她那股子得意劲儿从她的眼神里透出来,毫不掩饰。

温成平也在一旁打着哈哈,脸上堆满了假笑,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到饭点了,都回家吃饭去吧。”

这下可把张大翠陈国栋等人心疼坏了,明知温成平夫妇有问题,可又拿不出证据,也只能无奈作罢。

人群也渐渐散去,温成平拉着方晓娟,带着温诗雨和温俊华回了屋子。

张大翠刚想离开,又想起什么,转身拉住温栀枝的手,脸上带着几分热忱与关切,压低了声音,可那音量在这安静的院子里,还是清晰可闻:

“栀枝啊,婶子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不过,婶子可以给你介绍对象,只有你结了婚,就不用再受他们的欺负了。

我看啊,陈主任的儿子陈宇就不错,在公安局工作,为人正义嘴又甜,你好好考虑考虑。”

温栀枝顿时嘴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感激,“翠婶子,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现在这种情况谈何结婚啊。”

张大翠听了,嘴张了张,也没说什么,拍了拍温栀枝的手,无奈地走了。

恰在此时,陈国栋的儿子陈宇下班回来了。

他身姿挺拔,警服笔挺,浑身散发着朝气。一看到父亲站在温家门口,他微微一愣,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快走几步上前问道:“爸,您站在这儿干嘛呢?”说着,他的目光好奇地在温栀枝身上打量了几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陈国栋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神色凝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讲述了一遍。

陈宇听完,脸上满是难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爸,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人贩子,按照规定,这案子没办法立案。”

一旁的温栀枝虽早有心理准备,可仍不甘心,眼中闪烁着一丝希冀,急切地问道:“那医院能不能鉴定出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陈宇瞧着温栀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语气不自觉地放柔:“医院可以通过血型来判断血缘关系,像O型血、A型血这些。不过这项技术目前还不太成熟,存在很多不稳定因素。

咱们县城的医院倒是有设备能做,可费用高昂,而且结果的准确性也没法完全保证,所以目前没有广泛开展。”

温栀枝听着,脑海里飞速运转,心里暗暗觉得脱离温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身面向陈国栋,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陈主任,真的特别感谢您,为我的事这么操心,接下来我心里有数,会看着办的。”说完,她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回了温家。

陈国栋望着温栀枝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感慨:“多可怜的女娃娃呀,瘦成这样,在那家里还被当成丫鬟使。”

突然,他话锋一转,

“那你觉得栀枝丫头跟你处对象怎么样?”

陈宇先是下意识地附和道:“真希望栀枝妹子真有办法解决这事,有这样的父母……”

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父亲后面的话,顿时哭笑不得,“爸,您说啥呢?谈什么对象啊,这哪是说这个的时候?”

陈国栋板起脸,佯装严肃:“怎么?你还觉得栀枝配不上你?”

陈宇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扶了扶额头:“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才刚参加工作,正是拼事业的时候,现在真不想谈对象。

好了,爸,您别担心栀枝妹子了,如今这事儿都挑明了,咱们住得这么近,量他们也不敢在院子里明目张胆地虐待她。咱们快回家吧,妈该等着急了。”

说着,他轻轻挽住父亲的胳膊,半哄半劝地往家走去。陈国栋被儿子拉着,一步三回头,看着温家的方向,眼里满是担忧,可瞧见儿子的态度,也只能无奈作罢 。

背过手,暗自摇头叹息。

原本,厂里准备提拔一位班组长管理其他小组长,他看好的其中一个就是温成平,毕竟温成平在工作上一直表现不错。

可今天这事儿,真让他大跌眼镜,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当即他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锋芒,身为啤酒厂的主任,这些年他在厂里说一不二,手段自然是雷厉风行。

他身为主任,管不了温成平的家事,还管不了他这个小小的班组长?

哼,既如此以后厂里评优秀员工、发福利奖金这些好事,就都没他温成平的份。

不仅如此,他这个小组长的位置,看来也得尽快换人了……

此时,温家屋内,

温诗语已经从自家母亲的只言片语中知晓了事情的大概。

瞧见灰头土脸走进来的温栀枝,她那刻薄的性子立马就按捺不住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尖着嗓子说道:

“有些人呐,天生就是丫鬟命,还折腾个什么劲,除了装可怜,就是闹得满城风雨,可那又能怎样啊,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滚回这个家。”

方晓娟坐在一旁摘菜,眼皮都没抬一下,接着温诗语的话茬,冷笑着补刀:“就是,还把事儿闹这么大,结果呢,那些人帮的了什么,还不是得灰头土脸地回来。”

温成平阴沉着着脸,手里的杯子被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脆响,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温栀枝,吼道:

“你看看你今天干的好事!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们不是你亲爹妈了?居然还诬陷我们是人贩子!我告诉你,就算你报到公安那儿去,我也不怕!你这辈子都是我温成平的女儿,别想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温栀枝眼眸一抬,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冷光,毫不畏惧地迎上温成平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们就这么笃定我查不出来?今天这事儿,明天保不准就传遍整个哈城,不管是真是假,总会有人听到风声。要是你们真有问题,就等着我亲生父母找上门吧,到时候,你们就自求多福。”

说罢,她冷哼一声,转身大步回屋,“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反了她了!”方晓娟气得脸色铁青,手里的菜都被她捏得稀烂。

愤怒之余,温栀枝那番话也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眼神慌乱地看向温成平,两人赶紧回了房间,还不忘压低声音。

“怎么办?虽说我们不是人贩子,可她毕竟不是我们的孩子,要是……真的那女人听到风声找上门来,我们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温成平睨了她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不耐,“看你这点出息!”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撇了撇嘴,“慌什么慌?那女人是在村里把那死丫头给了我们,咱们现在可是在哈城,她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们?少听那死丫头在那儿胡咧咧,几句狠话就把你吓成这副德行。”

方晓娟被温成平这么一吼,身子下意识地抖了抖,可心里的担忧还是像野草般疯长。她咽了咽口水,嗫嚅着: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可是那贱丫头手上还有那个黑镯子呢,要是那女人真凭借这个镯子认出这是她的孩子,那我们到时候还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她可不想蹲局子。

温成平一听这话,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方晓娟,大声吼道:“当初我都跟你说了,把那镯子和那些东西收起来,你非不听,还把镯子给了她!现在知道怕了?”

方晓娟被吼得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我这不是看那镯子黑不隆冬的,看着就不值几个钱嘛。

过年的时候,俊华和诗语都有礼物,就她没有,别人看了还不定怎么说我呢。

反正那镯子也不值钱,就给她了,哪知道这贱丫头这么快就怀疑我们不是她亲生父母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温成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好了好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找个机会,趁她不注意,把那镯子毁了,省得夜长梦多。要是再出什么岔子,有你好看的!”

屋外

温诗语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见温栀枝还不出来做饭,瞬间暴跳如雷,她那一百三十来斤的庞大身躯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冲进屋子,

“温栀枝,这么晚了,我的衣服还没洗呢,饭也没做,我劝你识相点,现在就给我去做,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在爸妈面前给你说点好话。”

她等了一会儿,见温栀枝根本不搭理她,她的怒火“噌”地一下蹿到了头顶,她的脸涨得通红,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朝着温栀枝的脸狠狠扇去。

温栀枝原本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可温诗语竟然动手,她怎么可能任人欺负。

就在温诗语的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温栀枝眼疾手快,一把精准地握住温诗语的手腕,反手一巴掌“啪”地扇在温诗雨那肥硕的脸蛋上,紧接着,猛地一甩,直接把温诗语整个人甩倒在地。

温诗语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温栀枝,捂着火辣辣的脸,尖叫道:“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她像头蛮牛似的,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又朝着温栀枝扑了过去。

温栀枝眼神一凛,趁着温诗语扑过来的间隙,迅速抬腿,膝盖重重地顶在温诗语的肚子上,

随后,伸手揪住温诗雨的头发,“啪啪啪”地左右开弓,一连串的耳光扇得温诗雨毫无还手之力。

只听“咔嚓”一声,温诗雨的一颗牙齿被硬生生地打飞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大哥,快救命啊!温栀枝她打我!”温诗语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扯着嗓子向隔壁帘子的温俊华求救。

温俊华正坐在床上,嘴里塞着吃的,吃的满嘴流油。

听到温诗语的呼救,他先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拉开帘子,探出个大脑袋,绿豆般的小眼睛满是嫌弃。

温诗语见状,连忙添油加醋地喊道:“大哥,温栀枝把你的鸡蛋和腊肉都吃光了,你今晚没肉吃了,还不教训教训她!”

温俊华一听这话,原本还懒洋洋的神情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他“嗖”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脚下的木板被震得“咚咚”作响。

他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气势汹汹地朝着温栀枝冲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你这臭丫头,竟敢吃我的东西,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温栀枝看着冲过来的温俊华,眼神里没有丝毫惧意。

在末世摸爬滚打过来的她,什么样的危险没见过,眼前这个一百六十斤的大胖子,在她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迅速弯腰,抄起地上的木板凳,在温俊华冲到跟前的那一刻,“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温俊华的身上。

温俊华被这一板凳打得“哎哟”一声惨叫,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他恼羞成怒,像是发了狂的野兽,挥舞着拳头又朝温栀枝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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