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小说《恐怖故事连载中》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剑一十二写的一款悬疑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恐怖故事连载中》的章节内容
## 《纸人》
老宅的门槛很高,我跨进去时,一阵阴风突然吹来,卷起地上的纸钱。纸钱在空中打着旋,最后贴在了我的裤腿上。我弯腰去捡,却发现纸钱上写着一个"奠"字。
"别碰!"表叔公厉声喝止,"那是给你太奶奶的买路钱。"
我缩回手,跟着表叔公走进堂屋。太奶奶的遗像挂在正中间,黑白照片上的她目光炯炯,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进来的人。供桌上摆着香烛和供品,最显眼的是一个纸扎的童女,穿着红袄绿裤,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
"这是......"我指着纸人。
"给你太奶奶准备的丫鬟。"表叔公点燃三炷香,"你太奶奶生前最喜欢使唤人,到了那边也得有人伺候。"
我总觉得那纸人的眼睛在跟着我转。它的嘴角向上翘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守夜到半夜,我实在撑不住了,靠在椅子上打盹。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唱歌,是那种老式的童谣:
"纸人纸马过阴桥,过了阴桥回不来......"
我猛地惊醒,发现堂屋里的蜡烛全都熄灭了,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供桌上的纸人不见了。
我的心跳得厉害,摸索着去开灯。突然,我的手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借着月光,我看见纸人正站在我面前,脸上的腮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啊!"我惊叫一声,后退时撞翻了椅子。
表叔公闻声赶来,打开灯。纸人好端端地站在供桌上,仿佛从未移动过。
"你看见什么了?"表叔公问。
我摇摇头,可能是太累出现幻觉了。表叔公却皱起眉头,走到供桌前仔细查看纸人。突然,他倒吸一口冷气:"这纸人的脸......怎么变了?"
我凑近一看,纸人原本夸张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哭脸,眼角还画着泪珠。
表叔公的脸色变得煞白:"快,快去把你太奶奶的梳妆盒拿来!"
我跑进里屋,找到那个老旧的梳妆盒。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红袄绿裤的小女孩,和纸人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手开始发抖。
"是你太奶奶的第一个丫鬟,"表叔公的声音有些颤抖,"六十年前,她被你太奶奶活活打死,就因为她打碎了一个茶杯......"
堂屋里的温度突然降低,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小女孩的哭声:
"老夫人,我知道错了......"
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表叔公的脸色变得惨白,手中的梳妆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快跪下!"表叔公拽着我的衣角,"给她磕头认错!"
我机械地跪下,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小女孩抽泣的声音:"老夫人,我再也不敢了......"
表叔公颤抖着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小翠啊,是我娘对不起你。这些年你一直没走,是不是在等一个说法?"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我感觉呼吸都困难了。供桌上的纸人无风自动,发出"簌簌"的响声。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影子扭曲着,仿佛在跳舞。
"当年的事,是我们家造的孽。"表叔公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娘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你,说对不起你......"
堂屋里的温度骤降,我呼出的气息都变成了白雾。突然,供桌上的蜡烛"噗"地一声全部熄灭。黑暗中,我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老夫人,我想回家......"
表叔公连忙磕头:"好好好,明天我们就给你迁坟,送你回老家。再给你烧纸人纸马,让你风风光光地上路......"
一阵阴风刮过,堂屋里的纸钱漫天飞舞。等风停了,蜡烛又自己亮了起来。供桌上的纸人不见了,只留下一滩水渍,像是泪痕。
第二天一早,表叔公带着我去了后山。在一片荒草丛中,我们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土包,上面长满了野草。表叔公说,这就是小翠的坟。
我们请来道士做了法事,将小翠的遗骨迁回了她的老家。表叔公还特意请人扎了纸人纸马,烧给了小翠。
从那以后,老宅里再也没出现过怪事。只是每到清明,表叔公都会去小翠的老家上坟。他说,这是他们欠下的债,得还。
我常常想起那个夜晚,想起小翠的哭声。有时候我在想,那些所谓的"灵异事件",或许只是逝者未了的心愿。他们不是要吓人,只是想讨一个说法,要一个公道。
现在每次回老宅,我都会在小翠的坟前放一束野花。虽然她早已不在,但我总觉得,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还在某个地方注视着这个世界。
## 《夜班保安》
我接下了这份夜班保安的工作,纯粹是因为工资高。面试时,物业经理特意提醒我:"记住,凌晨三点十五分,一定要去地下车库巡逻。"
第一天上班,我坐在监控室里昏昏欲睡。凌晨三点,闹钟准时响起。我拿起手电筒,走向地下车库。
车库里的灯很暗,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走到B区时,手电筒突然闪了几下,熄灭了。我使劲拍了拍,它又亮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谁?"我转身用手电筒照去,光束扫过一排排停着的车,什么都没有。
脚步声消失了。
我继续往前走,突然听见有人在哼歌,是个女人的声音,哼着一首老歌。声音忽远忽近,像是在我耳边,又像是在车库的另一头。
"有人吗?"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哼歌声戛然而止。
我加快脚步,想赶紧巡逻完回去。经过一辆白色轿车时,我瞥见后视镜里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我猛地转身,车后空空如也。
回到监控室,我调出车库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我在B区时,身后确实跟着一个红裙女人。但当我转身时,她就消失了。
第二天,我问白班的保安老张:"咱们小区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老张的脸色变了:"你...你看见什么了?"
我把昨晚的事说了。老张叹了口气:"三年前,B区有个女业主,穿着红裙子,在地下车库被抢劫杀害。凶手一直没抓到。"
我的心沉了下去。
第三天凌晨,我硬着头皮去巡逻。走到B区时,手电筒又熄灭了。这次,我听见了哭声。
"帮帮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浑身发抖,但还是问:"怎么帮你?"
"抓住他......"声音忽远忽近,"他还在小区里......"
突然,手电筒亮了。我看见地上有一串带血的脚印,通向一辆黑色轿车。我记下车牌号,报了警。
警察来调查,发现车主正是三年前的凶手。他一直住在小区里,每天从受害者身边经过。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在地下车库见过那个红裙女人。但每到凌晨三点十五分,我还是会准时去巡逻。因为我知道,有些冤屈,需要活人来伸张。
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夜班的工作。有时候我想,那个红裙女人选择在凌晨三点十五分出现,也许是因为这是她遇害的时间。她不是要吓人,只是想讨一个公道。
每当新来的保安问我为什么要坚持夜班时,我都会告诉他们这个故事。然后提醒他们:"记住,凌晨三点十五分,一定要去地下车库巡逻。"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直到那个雨夜。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雷声轰鸣。我照常去车库巡逻,走到B区时,手电筒又熄灭了。这次,我听见了清晰的脚步声,还有金属拖地的声音。
"谁在那里?"我大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借着瞬间的光亮,我看见一个穿红裙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她的脸惨白如纸,手里拖着一把沾血的刀。
我吓得后退几步,后背撞在了一辆车上。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另一个脚步声。转身一看,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是三年前的那个凶手!
"你...你不是在监狱里吗?"我结结巴巴地问。
男人狞笑着向我走来:"我逃出来了,来找你算账!"
我转身想跑,却发现红裙女人已经堵住了另一边的路。她举起手中的刀,刀尖对准了我。
"等等!"我大喊,"我是帮你的啊!"
红裙女人歪着头看着我,突然笑了。她的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我知道,"她说,"所以我要谢谢你。"
说完,她举起刀,却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那个凶手。男人惊恐地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红裙女人扑了上去,刀光闪过。
我闭上眼睛,听见男人的惨叫声。等我再睁开眼时,车库已经恢复了平静。地上只有一滩水渍,像是雨水,又像是泪水。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红裙女人。但每到下雨的夜晚,我都会去车库巡逻。因为我知道,有些冤魂,需要有人记住她们的故事。
现在,我已经成了小区的老保安。每当新来的保安问我为什么要坚持夜班时,我都会告诉他们这个故事。然后提醒他们:"记住,凌晨三点十五分,一定要去地下车库巡逻。特别是下雨的夜晚。"
## 《午夜电话》
我搬进这间公寓的第一天,就发现客厅的电话有点奇怪。那是一台老式转盘电话,漆面斑驳,像是用了很多年。房东说这是前房客留下的,让我随便处理。
深夜,我被电话铃声惊醒。迷迷糊糊地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杂音,像是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喂?"我问。
"救...救救我......"一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在...在地下室......"
我猛地清醒过来:"什么地下室?你在哪里?"
电话突然断了。
我打开灯,发现电话根本没有插线。冷汗顺着后背流下来,我安慰自己可能是太累出现了幻觉。
第二天晚上,电话又响了。这次我清楚地记得拔掉了电话线。
"求求你...救救我......"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他在追我......"
我颤抖着问:"你是谁?"
"我是...上一个房客......"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他来了!他来了!"
电话里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吓得扔掉电话,缩在沙发角落直到天亮。
第三天,我决定查清楚这件事。在物业办公室,我翻到了三年前的记录。原来上一个房客是个年轻女人,在搬进来的第三天就失踪了。警方调查了很久,最后以失踪案结案。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物业经理。
"林小夏。"经理说,"说起来,她失踪前也说过接到奇怪的电话......"
我浑身发冷。回到公寓,我盯着那台老式电脑,突然注意到转盘上有个暗红色的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
深夜,电话又响了。这次我鼓起勇气接起来。
"林小夏?"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传来啜泣声:"你...你知道我的名字......"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你。"
"他...他是修电话的工人......"林小夏的声音断断续续,"那天他来修电话,看见我一个人住......"
我听见电话里传来脚步声,林小夏的声音变得急促:"他来了!他又来了!求求你,救救我......"
突然,我听见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见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工具箱。
"物业派我来修电话。"他说。
我浑身发抖,想起物业经理说过,三年前确实派过工人来修电话,但那个工人有不在场证明。
门外的男人开始敲门,越来越重。我退到客厅,发现电话里传来林小夏的尖叫。
"快跑!"她喊,"他就是凶手!他专门找独居的女人下手!"
我冲向阳台,发现楼下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牌号和林小夏失踪那天小区监控拍到的一模一样。
这时,我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男人有备用钥匙!
我抓起电话,对着话筒喊:"林小夏,告诉我该怎么办!"
电话里传来沙沙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男人的狞笑:"又一个猎物......"
我这才意识到,电话那头的"林小夏",从一开始就是凶手假扮的。他用这种方式寻找独居的女性下手。
门开了,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扳手。我举起电话砸向他,转身冲向阳台。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提前报的警救了我一命。男人被逮捕后,警方在他的面包车里找到了林小夏的遗物,还有另外三个失踪女性的物品。
那台老式电话作为证物被收走了。但每到深夜,我总觉得能听见电话铃声。也许,那不只是凶手的把戏,也是林小夏在试图警告后来的人。
现在,我养成了每晚检查门锁的习惯。有时候我在想,那些所谓的"灵异事件",或许只是逝者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活着的人。
## 《午夜来电》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林夏从睡梦中惊醒,摸索着打开床头灯,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五分。
这个时间会是谁?
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在看清来电显示的瞬间僵住了——是陈默的号码。
可陈默已经死了。
就在三天前,陈默的尸体在城郊的废弃工厂被发现。警方初步判断是自杀,但林夏知道,陈默绝不会自杀。他们约好第二天见面,陈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手机还在响,林夏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杂音,像是信号不好。林夏屏住呼吸,等待着。
"林夏......"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确实是陈默的声音,"我在老地方等你......"
"陈默?真的是你吗?"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你不是已经......"
"来见我......"陈默的声音断断续续,"带上那个U盘......"
电话突然断了。
林夏坐在床上,浑身发冷。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银色U盘。这是陈默三天前交给她的,说里面有重要的证据,让她一定要保管好。
窗外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玻璃窗。林夏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她知道陈默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城郊的废弃工厂,正是陈默被发现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林夏的车灯在雨幕中划出两道光线。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三天前的场景:陈默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警方说那是遗书,但林夏清楚地记得,纸条上写着"小心张明"。
张明是他们的大学同学,现在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林夏记得,陈默最近一直在调查张明的公司,说发现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工厂越来越近,林夏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把车停在路边,撑着伞走进雨中。
工厂的铁门虚掩着,林夏推开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她的手电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线,照见了地上暗褐色的血迹。
"陈默?"她轻声喊道。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林夏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张明。
"果然来了。"张明冷笑着说,"把U盘交出来。"
林夏后退一步,"是你杀了陈默?"
"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张明一步步逼近,"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现在,把U盘给我。"
林夏转身就跑,但张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挣扎中,手电筒掉在地上,滚到一边。
就在这时,工厂深处传来一阵响动。张明和林夏同时转头,只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是陈默。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衣服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张明吓得松开了林夏,踉跄着后退。
"你......你不是死了吗?"张明的声音在发抖。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张明。突然,工厂的灯全部亮了起来,十几名警察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张明,你涉嫌谋杀陈默,现在正式逮捕你。"为首的警官说道。
林夏愣住了,她看向陈默,却发现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这是......怎么回事?"
警官解释道:"陈默其实没有死。三天前我们发现他时,他还有微弱的生命体征。为了引出真凶,我们制造了他已经死亡的假象。"
陈默走到林夏面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张明放松警惕,主动现身。"
林夏这才注意到,陈默的身上连着一些细小的电线,刚才的身影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投影。
"那个电话......"
"是提前录好的。"陈默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张明被警察带走了。林夏看着手中的U盘,问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张明公司洗钱的证据。"陈默说,"我卧底了整整一年才拿到这些。他知道后,就想杀我灭口。"
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夏看着陈默苍白的脸,突然扑进他的怀里。
"你这个混蛋,吓死我了。"
陈默轻轻抱住她,"对不起。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远处,警笛声渐渐远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 《红嫁衣》
我站在老宅的门口,望着斑驳的门框上那对褪色的喜字,喉咙发紧。这座宅子已经荒废了二十年,可那对喜字却像是昨天才贴上去的一样鲜艳。
"小芸,你确定要进去吗?"闺蜜小美拽了拽我的衣角,"这地方太邪门了,听说二十年前那场婚礼......"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阳光从破败的窗棂间漏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看,这就是我奶奶说的那面铜镜。"我指着堂屋正中的梳妆台,一面蒙着红布的铜镜静静地立在那里。不知为何,那红布的颜色让我心里发毛,像是凝固的鲜血。
小美躲在我身后,声音发颤:"你奶奶真的说,只要掀开这面镜子上的红布,就能看到......"
我点点头。奶奶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二十年前那场婚礼上,新娘就是在这面镜子前梳妆时突然发疯的。她扯下盖头,对着镜子尖叫,说镜子里有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在看着她。
"小芸,我们还是走吧......"小美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阴风突然从门外灌进来,吹得那面红布轻轻飘动。我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仿佛有人在对着我吹气。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像是穿着绣花鞋在木地板上走动。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因为我知道,这宅子里除了我和小美,不可能有第三个人。
"小美......"我颤抖着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堂屋的门不知何时关上了,阳光被隔绝在外,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我的手臂。铜镜上的红布无风自动,缓缓滑落。镜子里映出我的脸,可那张脸却在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了一张陌生的面孔——那是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我想逃,却发现双脚像是生了根。镜中的女人缓缓抬起手,指向我的身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搭上了我的肩膀,那是一只苍白的手,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
"终于等到你了......"一个沙哑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来,穿上这件嫁衣......"
我低头看去,不知何时,我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大红嫁衣。那嫁衣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可仔细看去,那些凤凰的眼睛都在流血......
突然,一阵刺耳的唢呐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锣鼓的喧嚣。我惊恐地发现,原本破败的堂屋不知何时变得张灯结彩,处处贴着喜字,挂着红绸。可那些红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极了流淌的血。
"吉时已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想挣扎,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镜子里的女人对我露出诡异的微笑,她的嘴唇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我被迫转过身,看到堂屋的门缓缓打开。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新郎的服饰,可他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惨白。
"不......"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我感觉自己被那股力量牵引着,一步步向那个无脸新郎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不真实。
就在我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一阵尖锐的猫叫声突然响起。我猛地打了个寒战,发现自己依然站在破败的堂屋里,身上哪有什么嫁衣。小美正拼命摇晃着我的肩膀,她的脸上满是惊恐。
"小芸!你刚才怎么了?你一直对着镜子笑,我怎么叫你都没反应......"
我浑身发抖,看向那面铜镜。红布依然好好地盖在上面,可我却看到,镜框的边缘渗出了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向下流淌......
## 《夜半敲门声》
我蜷缩在被子里,听着窗外的雨声。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击。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两点十五分,这个时间,整栋楼应该都已经睡下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浑身一颤,手机差点掉在床上。敲门声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咚、咚、咚,三下,停顿,又是三下。
"谁?"我颤抖着问道,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敲门声停了。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也许是我听错了?或者是楼上的声音?
正当我准备松一口气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加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我摸到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关,啪的一声打开,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些许恐惧。
我蹑手蹑脚地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的感应灯亮着,但空无一人。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心渗出冷汗。
"有人吗?"我提高声音问道。
敲门声戛然而止。我贴在门上,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门外走动。突然,一张纸条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
我蹲下身,颤抖着捡起那张纸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救救我,我在402。"
402?那不是我对门的房间吗?我记得那里住着一个独居的老太太,每天傍晚都会在楼下遛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走廊空荡荡的,感应灯忽明忽暗。402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渗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水果混合着霉味。我轻轻推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有人吗?"我小声问道。
没有回应。我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灯亮了。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客厅里到处都是血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卧室。血迹已经干涸发黑,显然不是新鲜的。
我的腿开始发软,但还是强迫自己往卧室走去。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我推开门,看到老太太躺在床上,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王奶奶?"我试探着叫道。
她的头突然转向我,我这才发现她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沙哑的声音:"快跑...他来了..."
我转身想逃,却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黑影堵在门口,他戴着口罩,手里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菜刀。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下传来警笛声。黑影咒骂一声,转身就跑。我瘫坐在地上,看着王奶奶的眼睛慢慢闭上。她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心402的租客..."
原来,402早就换了租客,而那个每天傍晚遛弯的"老太太",不过是个精心伪装的杀人犯...
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相间的灯光透过窗户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我瘫坐在地上,双腿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王奶奶的手还保持着攥紧纸条的姿势,但已经没有了温度。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名警察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他们立刻警惕起来,有人开始检查房间,有人则蹲下来查看王奶奶的情况。
"她还活着!"一个警察喊道,"快叫救护车!"
我这才注意到王奶奶的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两个警察小心翼翼地把她抬上担架,送往医院。另一位女警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水。
"你还好吗?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她的声音很温和。
我捧着水杯,努力组织语言,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说到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时,我的声音又开始发抖。
"我们已经在楼下抓到了嫌疑人,"女警说,"多亏了你及时报警。"
我愣住了:"报警?我没有报警啊..."
女警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这里发生了命案。不是你打的吗?"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那张从门缝塞进来的纸条。如果当时402里只有王奶奶和凶手,那么是谁给我递的纸条?又是谁报的警?
"我能看看那张纸条吗?"女警问。
我这才发现纸条还攥在手里,已经被汗水浸湿。女警接过纸条,仔细查看后说:"这字迹...很眼熟。"她拿出对讲机,"技术组,请比对一下纸条上的字迹和三个月前那起未破获的连环杀人案中的警告信。"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三个月前,这个小区确实发生过几起命案,受害者都是独居老人。警方一直没抓到凶手,只收到过几封神秘的警告信,但每次都晚了一步。
"这些案子...都是402的租客干的?"我问道。
女警点点头:"我们怀疑他专门挑选独居老人下手,然后伪装成受害者继续住在案发现场。这样既能躲避追查,又能物色下一个目标。"
"那王奶奶..."
"她应该是发现了租客的秘密,"女警叹了口气,"我们查过记录,真正的王奶奶一个月前就搬去和儿子同住了。这个'王奶奶'是凶手假扮的。"
我回想起每天傍晚看到的"王奶奶",她总是低着头遛弯,几乎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现在想来,那僵硬的动作和刻意压低的嗓音,确实很可疑。
"对了,"女警突然说,"你认识一个叫陈明的老人吗?他是第一个受害者的儿子,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案子。"
我摇摇头。女警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纸条:"这字迹和陈明很像。而且...他父亲被害的那天,也收到过类似的警告信。"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陈明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这个小区,用自己的方式阻止悲剧发生。那张纸条,那个报警电话...都是他在暗中相助。
第二天,我在医院见到了苏醒的王奶奶。她告诉我,那天晚上她回来取东西,正好撞见租客在清理血迹。她想报警,却被对方打晕。
"但是,"王奶奶困惑地说,"我记得昏迷前,好像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影..."
我没有告诉她陈明的事。有些英雄,也许就适合活在阴影里。
走出医院时,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街对面。他穿着黑色风衣,朝我微微点头,然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阳光照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那里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背后写着:"致我亲爱的儿子陈明——永远不要向罪恶低头。"
## 《消失的房客》
我站在404号房间门口,手里攥着房东给的备用钥匙。这已经是房客张小姐失联的第七天了,房租逾期未付,电话打不通,敲门也没人应。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飘了出来。我皱了皱眉,这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生锈农具。推开门的瞬间,更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腐烂的水果混合着某种化学制剂的味道。
房间里的景象让我愣住了。
客厅收拾得一尘不染,茶几上摆着一个插着干花的花瓶,沙发上的靠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但奇怪的是,所有窗户都被厚重的遮光帘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我打开灯,开始仔细检查每个房间。卧室的床铺得一丝不苟,衣柜里的衣服按颜色分类挂好,连衣架之间的间距都几乎一致。厨房里,餐具整齐地码放在沥水架上,冰箱里只有几瓶矿泉水和一些即将过期的酸奶。
直到我推开浴室的门。
浴缸里积满了暗红色的液体,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膜。我的胃部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但当我强忍着恶心凑近观察时,却发现那并不是血,而是一种粘稠的红色颜料。
更奇怪的是,浴缸边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各种化学仪器:烧杯、量筒、滴管,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离心机。
我颤抖着手拍了几张照片,正准备报警,突然注意到马桶水箱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化学方程式和分子式,还有一些潦草的笔记:
"3月15日:红色配方接近完美,但稳定性仍不足..."
"3月20日: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稳定剂,代价是颜色会略微偏暗..."
"3月25日:最后一次实验,如果成功就能完成订单..."
订单?我继续往后翻,发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名片:
"彩虹艺术工作室
定制特殊颜料
联系人:林先生"
我掏出手机搜索这家工作室,却发现它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关闭了。更诡异的是,新闻显示工作室的老板林某因涉嫌非法化学制品交易正在被警方通缉。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赶紧关掉灯,躲在浴室门后。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借着走廊的灯光,我看到他戴着口罩和手套,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他轻车熟路地走到浴室,打开灯,开始收拾那些化学仪器。
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冷汗。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这声音格外刺耳。
那人猛地转身,我看到了他惊恐的眼神。下一秒,他扔下袋子就往外跑。我追出去时,他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
袋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除了化学仪器,还有几管颜料和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今晚十点,老地方交货。记住,这次是最后一批,完事后立刻离开这个城市。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包括那个女房客。"
我瘫坐在地上,终于明白张小姐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她根本不是普通的房客,而是卷入了一场危险的非法交易。而现在,我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她,否则...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报警电话,将现场情况和那张纸条的内容告诉了警方。挂断电话后,我开始仔细搜查房间,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在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我发现了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我的瞳孔猛地收缩——照片上,张小姐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亲密地站在一起,背景正是那家"彩虹艺术工作室"。
我继续翻看,发现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标注着日期。最近的一张拍摄于一个月前,也就是工作室关闭的前一天。照片里,张小姐的脸色苍白,眼神闪烁,而那个男人的表情则显得异常阴沉。
突然,一张照片从相册里滑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是张小姐的独照,背面潦草地写着:"如果有一天我失踪了,请把这张照片交给警方。我知道得太多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我小心翼翼地接听。
"别说话,听我说。"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我是张雨欣。如果你看到这张照片,说明我已经出事了。林明要杀我灭口,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声音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杂音。我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一个阴冷的男声说道,"就像你那个多管闲事的父亲一样..."
电话戛然而止。我浑身发冷,突然想起一个月前的新闻:一位化学教授在实验室意外身亡,调查结果是设备故障导致的爆炸。那位教授,好像就姓张...
我立刻打开电脑搜索那起事故的报道。果然,遇难者名叫张建国,是本地大学的化学教授。报道中提到,他生前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环保颜料。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透过猫眼看到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松了口气打开门。
"我们接到报案..."为首的警察话还没说完,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后。
我转身一看,客厅的电视不知何时自己打开了。画面里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张小姐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她拼命挣扎,眼神中充满恐惧。
"游戏时间到了。"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如果你们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她,也许还能救她一命。提示:彩虹的尽头藏着真相..."
画面切换到一个倒计时:5:59:59。
警察立刻呼叫支援,而我则死死盯着电视屏幕。在画面切换的瞬间,我注意到张小姐身后的墙上有一个模糊的标志:一个彩虹图案,下面写着"污水处理厂"。
"我知道在哪里!"我喊道,"城西的旧污水处理厂,那里有个废弃的实验室!"
我们立刻驱车赶往目的地。路上,我向警察讲述了所有发现。原来张小姐一直在暗中调查父亲的死因,她怀疑林明为了窃取新型颜料的配方,制造了那起"意外"。
到达污水处理厂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们悄悄潜入,在地下室找到了被囚禁的张小姐。就在我们准备解救她时,林明突然出现,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
"别动!"他狞笑道,"这里到处都是我准备的'惊喜'。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
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将林明扑倒在地。是张小姐!她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用藏在袖子里的玻璃片割断了绳子。
警察们一拥而上制服了林明。在审讯中,他供认了自己为获取新型颜料配方,先后杀害张教授和多名竞争对手的罪行。而那些所谓的"特殊颜料",其实是用来制造毒品的原料。
案件告破后,张小姐搬离了那间公寓。临走前,她送给我一幅画:一道绚丽的彩虹,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这是我用父亲最后的研究成果画的,"她说,"真正的彩虹,永远不会消失。"
## 《午夜来电》
凌晨两点,电话铃声划破了寂静。我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喂?"我沙哑着嗓子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接着是一个女人颤抖的声音:"救救我...我在你楼下..."
我猛地坐起身,冲到窗边。楼下的路灯在雨中显得格外昏暗,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正站在路灯下,仰头望着我的窗户。她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我马上下来!"我说着就要往外冲。
"不!"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别下来!他...他在楼梯间..."
我僵在原地,听到电话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女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求求你...帮我报警...他来了..."
电话突然断了。我再次看向窗外,路灯下已经空无一人。
我颤抖着手拨打了110,然后打开房门。走廊里一片漆黑,感应灯似乎坏了。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小心翼翼地往楼梯间走去。
突然,我听到楼下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但还是强迫自己往下走。
在三楼和四楼之间的拐角处,我看到了她。白裙女人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蹲下身,想要查看她的情况,却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她的裙子是干的。
在这个暴雨的夜晚,一个从外面跑进来的女人,怎么可能浑身干燥?我猛地后退,撞到了墙上。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出现在楼梯上方,他的手电筒照在我脸上:"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
我指着地上的女人:"她...她受伤了..."
保安疑惑地看着我指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我转头一看,地上空空如也,连那滩"血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瘫坐在楼梯上,浑身发抖。保安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脸,皱起眉头:"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刚才...刚才这里有个女人..."我结结巴巴地说,"穿着白裙子,倒在地上..."
保安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白裙子?你确定?"
我点点头,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三年前,这栋楼确实出过事。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在楼梯间被杀害,凶手一直没抓到..."
我后背发凉,突然想起那个电话。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那她为什么要向我求救?
"那个女孩,"我咽了口唾沫,"她住在几楼?"
保安用手电筒指了指楼上:"404,就在你楼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404,那不就是我楼上的房间吗?可我记得那间房一直空着,门上还贴着"出租"的告示。
"要不要...上去看看?"保安提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一前一后地往四楼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
404的门上果然贴着出租告示,但当我凑近看时,却发现猫眼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保安也注意到了,他掏出备用钥匙,手却抖得插不进锁孔。
"让我来。"我接过钥匙,却发现门根本没锁。
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房间里的景象让我和保安都倒吸一口冷气——墙上贴满了剪报,全是关于三年前那起命案的报道。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台老式录音机,旁边是一叠磁带。
我按下播放键,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救救我...我在你楼下..."
是那个午夜来电的声音。
突然,录音机里传来另一个声音,低沉而阴冷:"你以为报警就有用吗?就像三年前一样..."
保安的脸色瞬间惨白:"这...这是老李的声音。他是我同事,三年前突然辞职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们转身,看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刀。
"终于等到你了,"他狞笑着说,"三年前让你跑了,这次可不会了..."
原来,真正的凶手一直就在我们身边。而那个"女鬼",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为了引出当年逃脱的目击证人——那个保安。
在警察到来之前,我和保安合力制服了凶手。而那个"午夜来电",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也许,那个可怜的女孩,真的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们揭开真相...
## 《老井》
我回到阔别十年的老家,准备处理奶奶留下的老宅。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院子里杂草丛生,那口老井依然矗立在角落,井台上爬满了青苔。
记得小时候,奶奶总叮嘱我不要靠近那口井。每次我问为什么,她就会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然后说:"那下面住着东西。"
收拾房间时,我在奶奶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本发黄的日记。翻开第一页,日期是五十年前:
"今天,村里又丢了一个孩子。这是第三个了。大家都在说,是那口井里的东西干的..."
我的手开始发抖。继续往下看:
"我看见了。昨晚,月光下,有什么东西从井里爬出来。它像人,又不是人。我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它消失在村口..."
突然,院子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井里。我走到窗边,看到井台上的青苔有被蹭过的痕迹。
夜幕降临后,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轻轻掀开窗帘一角。月光下,一个黑影正从井里爬出来。它的动作很慢,像是很久没活动过一样。当它完全爬出来时,我倒吸一口冷气——那确实像人,但它的四肢长得不正常,而且全身覆盖着一层粘稠的、反光的物质。
它转向我的窗户,我赶紧躲到墙后。过了很久,我才敢再次偷看,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第二天,我在村里打听那口井的事。老人们都讳莫如深,只有住在村尾的王大爷愿意多说几句。
"那口井啊,"他抽着旱烟,眼神飘忽,"是民国时期挖的。挖到一半,挖出了不该挖的东西..."
"什么东西?"
王大爷摇摇头:"没人知道。当时在场的都死了,除了你太爷爷。他疯了,整天念叨着'它们要出来了'..."
回到老宅,我决定下井一探究竟。绑好绳子,我慢慢往下滑。井壁湿滑,长满了奇怪的苔藓,摸上去有种诡异的温度。
快到井底时,我的手电筒照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具白骨,穿着破旧的衣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井壁上布满了抓痕,从下往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曾试图爬出去...
突然,我听到头顶传来绳子断裂的声音。抬头一看,井口处站着一个黑影,正是昨晚那个"东西"。它正在用锋利的指甲割断我的绳子!
我拼命往上爬,但已经来不及了。绳子断裂的瞬间,我坠入井底。在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井壁上那些抓痕开始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钻出来...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井底的一处凹陷里。手电筒还亮着,但光线已经变得微弱。井底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像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穴。
挣扎着坐起来,我发现那具白骨旁边有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发黄的文件和几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民国时期衣服的人,站在井边合影。其中一个人的脸被划花了,但从身形看,很像我太爷爷。
文件上记载着令人震惊的内容:这口井根本不是用来取水的,而是一个秘密实验室的入口。民国时期,一群科学家在这里进行人体实验,试图创造"超级士兵"。但实验出了问题,产生了可怕的变异体...
突然,我听到头顶传来水声。抬头一看,井水正在快速上涨!那个"东西"一定是打开了什么机关。我必须在被淹死之前找到出路。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发现井壁上有一个隐蔽的洞口。爬进去后,是一条狭窄的隧道。隧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写着"实验室重地,闲人免进"。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虽然已经废弃多年,但还能看出当年的规模。墙上贴满了实验记录和照片,展示着那些可怕的实验过程。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实验室中央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个人形生物。它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转身想跑,却看到那个"东西"不知何时已经堵在门口。它发出一种诡异的笑声,声音像是许多人在同时说话:"欢迎回家...我们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这时,我注意到实验室的墙上有一张全家福。照片里,太爷爷抱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的眼睛...和培养舱里的生物一模一样。
真相终于大白:那个"东西"就是当年的实验体之一,而我的家族,竟然与这个可怕的实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突然,实验室的警报响了,红色的警示灯闪烁。那个"东西"发出痛苦的尖叫,开始融化。原来,这个实验室有自毁程序,一旦有外人闯入就会启动。
我拼命往外跑,身后的实验室开始坍塌。当我终于爬出井口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整个老宅都震动了一下。
第二天,警察和专家赶到现场。经过勘察,他们在地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里面堆满了实验记录和遗骸。这个尘封半个多世纪的秘密终于重见天日。
而我,带着太爷爷的日记和那个铁盒,离开了这个充满恐怖回忆的村庄。但我知道,有些秘密,注定要永远埋藏在地下...
## 《午夜图书馆》
我在这家24小时图书馆做夜班管理员已经三个月了。凌晨两点的图书馆总是格外安静,只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和偶尔的书页翻动声。
今晚,一个奇怪的客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从午夜时分就坐在文学区的角落里,面前堆着一摞书。他看书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每五分钟就换一本。
我端着咖啡走过去:"先生,需要帮忙吗?"
他抬起头,我愣住了。他的眼睛是淡灰色的,像蒙着一层雾。更奇怪的是,他的皮肤在荧光灯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
"我在找一本书,"他的声音沙哑,"一本...特别的书。"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能告诉我书名吗?也许我可以帮您查找。"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书名。但我记得,它的封面是深红色的,书脊上有烫金的纹路..."
我心头一跳。这样的描述,让我想起图书馆地下室里那本从未被借阅过的古籍。
"那本书..."我犹豫了一下,"可能在地下室。不过那里一般不对外开放。"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带我去。"
不知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也许是他眼中的急切打动了我,又或者是深夜的图书馆总有种让人失去判断力的魔力。
地下室的灯坏了,我们只能靠手电筒照明。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像无数细小的精灵。那本书就放在最里面的书架上,正如我所描述的,深红色封面,烫金纹路。
他颤抖着手取下书,翻开第一页。突然,手电筒熄灭了。
在完全的黑暗中,我听见书页快速翻动的声音,还有他急促的呼吸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黑暗。
我摸索着打开备用照明,眼前的景象让我差点晕过去。那个男人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堆灰烬,和那本打开的书。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日期。
最近的一个名字是:"张明远,2023年4月15日"——正是今天的日期。
我颤抖着手翻到扉页,上面写着:
"生死簿:凡名在此者,命数已尽。阅毕即焚,灰飞烟灭。"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楼梯口,淡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轮到你了,"他说,"下一个管理员。"
我僵在原地,手中的生死簿仿佛有千斤重。那个男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虚幻,就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烟。
"你...你是谁?"我的声音在颤抖。
他向前走了一步,风衣下摆无声地摆动:"我是上一任管理员,就像你即将成为下一任一样。"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生死簿,发现自己的名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最后一页:"林小雨,2023年4月16日"——明天。
"这是什么意思?"我惊恐地问。
"这是一份契约,"他轻声说,"当你翻开这本书的那一刻,就已经签下了。每个午夜,都会有一个将死之人来到这里,寻找他们的名字。而我们的职责,就是确保他们找到它。"
我想起这三个月来,每个夜班都会遇到的奇怪客人。那个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看报纸的老太太,那个不停翻找字典的中年男人,还有那个在儿童区徘徊的小女孩...他们都是在寻找自己的名字吗?
"为什么是我?"我哽咽着问。
"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说,"三个月前,你在整理书架时,无意中看到了这本书。从那时起,你就已经被选中了。"
我回想起那个夜晚。确实,我在整理地下室时,曾瞥见过一抹深红色。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如果我拒绝呢?"我鼓起勇气问。
他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看看你手上的书。"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慢慢变得透明。恐慌如潮水般涌来,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接受吧,"他的声音变得柔和,"这是你的宿命。而且...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会被选中吗?"
我愣住了。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破旧的相册。翻开其中一页,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年轻女孩站在图书馆前,手里捧着一摞书。那个女孩...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曾祖母,"他说,"她是第一任管理员。这份工作,是你们家族的宿命。"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白,晨光透过地下室的窗户照进来。那个男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渐渐消散。
"记住,"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午夜时分,会有客人来。一定要让他们找到自己的名字..."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管理员的位置上。面前的登记簿上写满了陌生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日期。我的手上沾满了墨水的痕迹,仿佛整晚都在书写。
图书馆的钟声敲响六下,晨光洒进大厅。我站起身,准备下班。这时,我看到文学区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正在翻看书架。他转过头,对我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我知道,今晚的午夜,又会有客人来。而我,将永远守护着这个秘密,直到下一个继承者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