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何雨水最新章节内容_刘正何雨水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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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何雨水是小说《四合院:不惹事,不怕事》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咸鱼不老写的一款都市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四合院:不惹事,不怕事》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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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6月,仲夏时节。

知了在树梢间不知疲倦地鸣叫着,那持续而单调的叫声宛如夏日的背景音乐,带着明显的节奏感在空中回荡。

时而急促如鼓点,时而缓慢如流淌的溪水,仿佛在打着节拍,诉说着夏季的炎热与难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知了的叫声在光影中跳跃,给炎热的夏日增添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天气很热,夏日的酷暑似乎成了常态。好在偶尔有几缕清风拂过,悄然带走了些许的暑气,送来了难得的凉爽。

热归热,还没到那种难以承受的地步。

若是进入了三伏天,那才真是煎熬,连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浪,让人难以忍受。

再说了,六十年代的夏季并不像后世那样动不动就飙到四十多度的程度,一般情况下热也就三十六七度的样子,通常是一把蒲扇,一副凉席就足够过夏了。

天气的炎热也没有阻挡钓鱼人的热情,后海湖边,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拿着鱼竿,提着水桶的钓鱼人,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时不时的也会有一些半大孩子。

大多数人的鱼竿都是自己做的,找一根比较直的,拇指粗细的竹竿,鱼线是在供销社里买的,鱼钩是自己做的,把针烧红,用钳子捏着弯个钩就行了。至于鱼漂就更随意了,有用木头或者竹子的,也有用鸡毛和鹅毛的,反正就是能用就行。

“哥哥,快看,鱼漂动了。”

柳树的树荫下,一个穿着碎花衣服的小女孩,既兴奋又紧张的盯着那已经沉下到水下的浮漂。

“刘正,快,快拉。”

刘正还没急,旁边另一个小伙伴急忙也站了起来,见刘正没有反应,恨不得亲自上手去拉竹竿。

没等刘正动手,那沉下去的鱼漂又浮了上来。

“快,快,这个肯定是大鱼。”

经常钓鱼的,或者说经常看别人钓鱼的人都知道,鱼漂沉了下去,突然又飘了上来,然后漂浮在水面上,那就说明这条鱼肯定不小。

虽然前世不喜欢钓鱼,也可以说是没时间钓鱼,刘正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急,更不能用很大大力气,只要稍微用力,能让鱼钩钩到鱼就行,待确定是条大鱼的时候,慢慢的溜鱼就行,直到鱼筋疲力尽为止。

不过,刘正还是慢了,提鱼竿的时候,感觉很轻,根本就不像有鱼的样子。

果然,鱼钩上的蚯蚓已经没了。

“刘正,你手慢了,我来。”旁边留着小平头的半大孩子,失望的神色中,带着些期待。

“平安,你行吗?”刘正顺手把鱼竿递给了旁边名叫平安的半大孩子。

“你就擎好吧。”接过鱼竿的高平安,边挂了蚯蚓,边自信满满的说道。

“哥哥,我渴了,喝冰水。”鱼没钓到,小丫头兴趣索然地依偎在刘正身旁,嘟着小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身旁的暖水壶,眼中顿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听到“冰水”二字,高平安也不由自主地转头看来,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渴望,喉结不禁微微蠕动。在这炎热的夏季,冰水的诱惑力对他们这些孩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冰冰凉凉,甜甜蜜蜜,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无法抗拒。

所谓的冰水,其实是冰糕融化后的水。上午从家里出发时,刘正特意准备了一个暖水壶,从供销社买的,装了半壶冰糕融化的水,基本能保证一整天的清凉。

“哥哥,你也喝。”小丫头喝了一大口冰水,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然后把玻璃瓶递到刘正嘴边。这玻璃瓶就是六十年代常见的水果罐头瓶,吃完后刷一刷,就成为了喝水的玻璃杯,城里人基本家里都有。

刘正轻抿一口冰水,忍不住赞叹道:“嗯,真甜。”接着他又倒了一杯,递给偷偷瞄向这边的高平安,戏谑道:“高平安,别瞄了,鱼都跑了。”

“嘿嘿。”高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过玻璃杯就一阵猛喝,一口气全喝光了,看得刘正直咂舌。不得不说,六十年代的孩子确实比较皮实,不像后世的孩子那样讲究,这样的喝法在后世恐怕早就肚子疼了。

心满意足之后,高平安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上的鱼漂,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小丫头抱着那个已经空了的玻璃瓶,乖巧地坐在刘正身旁的马扎上。她时不时地把鼻子凑到瓶口,深深地吸一口气,那残留的冰糕甜味让她陶醉不已。

看着小丫头那满足的模样,刘正忍不住会心一笑。他起身走到树下,从三轮车上拿下一张草席铺在地上,又找了块砖头当作枕头,轻松地躺了下来。

钓鱼这事儿,坐久了确实容易腰酸背疼。

见刘正躺下,小丫头也放下了手中的玻璃瓶,挨着他躺了下来,糯糯的说:“哥哥,讲故事。”

刘正微微一笑,轻声开始讲述:“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

“他们在干什么呢?”小丫头好奇的,很配合着问道。

“他们在讲故事。”

“讲的什么故事呢?”

“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渐渐地,小丫头进入了梦乡,嘴里还不时地呢喃着“爸爸妈妈”。刘正拿着蒲扇,轻轻地扇着,驱赶着蚊虫,同时宠溺地拭去小丫头眼角的泪滴。

“唉!”刘正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怜爱。小丫头懂事得让人心疼,只有在睡梦中,她才会喊出那两个最渴望的称呼。刘正甚至一度怀疑,这个小丫头是否也是穿越而来的,毕竟她也才三岁。

说到穿越,就不得不提这本书的主角——刘正。他确实是一个穿越。

穿越这种事,在小说中倒是常见,但刘正从未想过,这种比彩票中大奖还要低概率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既不是商业巨头,也不是豪门阔少,更不是什么顶尖佣兵。他只是一个在盛世中努力挣扎的小人物。按理说,这种所谓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吧?

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刘正虽然羡慕那些穿越到各种世界的幸运儿,但他从未有过穿越的念头。他所求不多,清楚自己的能力的他只希望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他竟然真的穿越了,穿越的稀里糊涂的。

刘正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玩个游戏也能把自己玩穿越了。

前世的刘正就是一个宅男,往死里宅的那种,除了工作,其余时间就是宅在家里,不是看小说,就是玩游戏。

尤其是喜欢那些养成类所谓的休闲小游戏,他清楚的记得,穿越前正在玩的是一个农场类小游戏,每天就是收了种,种了收。

由于有大量的时间,游戏升级速度也很快,半年就升到了最高级别。

升到最高级后,得到了一个终极奖励,一本名为幻影法典的书,搞的刘正有些莫名奇妙,他想不通,这明明是一个农场类小游戏,奖励的东西怎么这么玄幻,有一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感觉。

带着疑惑,点开了那本书。

结果通篇就只有一句话:不论我身在何处,生或者死,我的影子都会永远存在。

下面署名是刘正。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刘正心神一震,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刘振和陈兰的葬礼上,也是这具身体的父母。

接收完脑海中的信息后,刘正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世界,正是那个圣人来了也要挨一巴掌再走的四合院世界。

开始的时候, 他还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守住这份家业,养大弟弟和妹妹。

要知道这具身体的实际年龄也只有十三岁,还是一个孩子。

两个双胞胎弟弟,刘文和刘武,今年八岁。

一个妹妹,名叫刘园园,今年才三岁。

父亲刘振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副科长,母亲陈兰是交道口街道办的一名干事,两人在五月份的联合排查行动中,双双遇害。

留下两个工位。

三千块钱抚恤金。

95号院后罩房七间房产(四合院格局修改了一下,增加了一进院子,本书中95号院为五进院。)

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些东西可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得到任何一样,都能彻底改变自家的困境。

在葬礼上的时候,刘正可是真切的看到95号院里那些人眼神中的贪婪。

不过,随着他逐渐发现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所有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正如那些穿越的前辈一样,刘正也有着自己的穿越福利。

其一,他能够自由进出的农场小世界。这个农场小世界与前世他所玩的农场游戏如出一辙,只是不知何故,竟变成了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其二,他拥有了控制阴影、制造影分身的能力。刘正猜测,这应该是那本名为《幻影法典》的书所带来的神奇效果。

农场小世界的存在,意味着刘正无需再为吃喝发愁,他可以在这个世界中随心所欲地获取各种物资。

而控制阴影、制造影分身的能力,则是他立足于这个世界的根本和底气所在。有了这些能力,他将能够应对各种挑战,守护好自己的家业,将弟弟妹妹抚养长大。

刘正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将近一个月,四合院同人小说中那些抢房、抢工位的激烈名场面,竟然还未曾出现。他不止一次地思索,或许这是一个相对正常的四合院世界,又或许是那些人心中尚存顾虑,暂时并未付诸行动。

这些对刘正而言都无关紧要,如今的他对一切都无所畏惧。

如今的刘正,学业已然无法继续,作为家中长子,他肩负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重任。

这恰恰也符合他的心意,作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一个突然穿越至此的人,他并没有多么宏大的理想,和穿越前一样,只求安稳,只求平安,顺带将弟弟妹妹抚养成人,便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至于说要赚取多少财富,他并不在意。

有农场世界傍身,有无数影分身助力,注定了他这一生无需再为金钱而忧愁。

“刘正,刘正,快来帮我,大鱼,大鱼上钩了。”

高平安急切的呼喊声,将刘正的思绪拉回现实,也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刘园园。

被惊醒的刘园园揉了揉眼睛,看到哥哥就在身旁,原本溢出的眼泪又强忍了回去,张开小手:“哥哥,抱抱。”

这一个月以来,小丫头已然习惯了每天清晨醒来,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哥哥刘正在自己身旁。每次醒来,她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张开小手,向哥哥撒娇要抱抱。似乎只有哥哥温暖的怀抱,才能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

“呜呜....”

刘正刚抱起小丫头,就听到了高平安的哭声。

应该是鱼脱钩了。要知道,用针制作的鱼钩没有倒刺,稍大一点的鱼就容易脱钩。

高平安终究还是个孩子,眼看到手的鱼又飞了,心里一急,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说起来,高平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住在隔壁院,父母早亡,与奶奶相依为命,过得极为清苦。奶奶每天糊火柴盒,靠着那点微薄的收入勉强维持生计,连肚子都吃不饱。

更何况,现在是1961年,正处于三年困难时期。寻常人家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点荤腥,好不容易有个大鱼上钩,又跑掉了,高平安的心情可想而知。

平常他都是跑着去捡废品,去收购站卖些钱,也能减轻一下奶奶的负担。

也许有人就说了,老实在家帮着奶奶糊火柴盒不好吗?

问题是十三岁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哪里能坐的住?

不过,这年头的废品也不是那么好捡的,这时候的人过的都很节俭,家里有不用的东西,通常都是自己攒着,攒多了,自己拿去收购站卖,废纸皮,鸭毛鹅毛,啃完的大骨头这些都能卖钱。

其实说白了,高平安每天能捡到废品的时候不多。

家里奶奶又时常告诫他,再苦再穷,也不能偷,通常时间,高平安都是捡不到任何东西的。

现在好不容易条大鱼上钩,还给跑了,当然要伤心难过了。

“呜呜..”

鱼竿丢在一旁,高平安坐在湖边,只顾着抹眼泪。

刘正也没想到,不过是跑了一条鱼,继续钓不就行了,高平安这小子竟然还哭上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一条鱼嘛,天还早,继续钓就是了。”

刘正放下小丫头,走到高平安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来,看我的,我给你钓个大的。”

哪知道听了刘正的话,高平安哭的更起劲了。

等拿起鱼竿,刘正才发现,鱼钩没了,不是脱钩了,而是鱼线断了。

好家伙,怪不得,鱼钩都没了,想要钓鱼只能明天去买鱼钩,或者再弄一根针来做,刘正有些理解高平安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了。

“平安,这是咋了,还哭上了。”刘正正愁着不知如何安慰高平安,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转身一看,来人竟是他认识的,两人都是红星小学的老师,一个是姓杨,叫杨守业,另一个则是姓阎,阎埠贵的阎,正是四合院中有名的老抠阎埠贵。

两人都拿着鱼竿,提着一个铁皮桶,显然是来钓鱼的。看来学校已经放学了。

“杨老师,阎老师,你们也来钓鱼啊。”刘正礼貌地打着招呼。

听到刘正的称呼,杨守业倒是没什么反应,但阎埠贵眼中却闪过一抹不快。他更希望别人称呼他为三大爷,尤其是95号院里的人不应该叫他阎老师,而是应该叫他三大爷。

不过,有杨守业在旁边,阎埠贵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不快地在旁边做着钓鱼的准备工作。

“刘正,你是真不打算上学了吗?”杨守业问道。他听说了刘正家的事,对于刘正的决定还是感到有些惋惜。毕竟刘正学习成绩不错,将来肯定是个中专或大学的苗子。

“杨老师,你也知道,学校可是不让带孩子去上学。”刘正无奈地说道。

“唉!可惜了。”杨守业叹了口气,看着刘正身旁的小丫头,他也很无奈。自己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实在是没办法为刘正提供帮助。

“那平安呢?学校不是说要免了你的学费吗?”杨守业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高平安。

“杨老师,饭都吃不饱,哪有精神学啊。”高平安低声说道。

“唉!”杨守业心里有些发堵,这该死的世道。

心情郁闷的杨守业也没了钓鱼的心思。反观阎埠贵,则稳稳地坐在那里,专心地盯着湖里的鱼漂。这也符合阎埠贵的人设,对他没有利的,他向来是不关心的。

阎埠贵的表现,刘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理就不理呗,正好,他也不想与院里人有过多的交集。

“杨老师,我用一下你的鱼竿呗。”看到杨守业完全没有要钓鱼的意思,高平安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借杨守业的鱼竿。今天自己运气好,大不了钓得多了,分给他一条。

“拿去吧。”杨守业叹了口气,自己是没心情钓了,鱼竿闲着也是闲着。

“谢谢杨老师。”高平安开心地接过鱼竿。

杨守业的鱼竿也是自己做的,和大多数人一样,钓鱼技术说不上,完全是靠运气,自然也就舍不得去买好的鱼竿。运气好钓到了,那就改善一下伙食,钓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叫他平常时间多呢?

“老杨,你不钓不如把鱼竿借给我,我用两个鱼竿来钓,凭我的技术,钓到鱼的几率又大了不少。”

听到杨守业不想钓了,阎埠贵便动起了心思。与其把鱼竿借给一个小孩,不如借给自己,这样成功率更高。

“阎老师,你无赖,和小孩子抢东西。”高平安愤怒地说道。

说完,没等阎埠贵反应过来,他拿着鱼竿就跑远了。他的想法很简单:我离你远远的,看你还怎么和我抢鱼竿?

“高平安,你个小兔崽子,你奶奶就是这么教你的?”阎埠贵气得满脸通红。

“老阎,童言无忌,你别和小孩一般见识。”杨守业看着阎埠贵气得通红的脸,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哼!”阎埠贵终究有些理亏,也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打定主意,等回去了要找高老太太说道说道。

刘正陪着妹妹在一旁玩耍,杨守业在默默的抽着烟,一根烟的功夫很快过去了。

“对了,刘正,刚才平安在哭什么?”抽了一根烟后,杨守业再次问道。刚来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也没人给他解释。

“是这样的……”刘正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啊?”杨守业直接蹦了起来,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紧张。他开始担心起自己的鱼竿来。

坊间有传言,说任何行业都有新手保护期。比如打麻将,越是新手,牌越好;比如钓鱼,越是新手,上鱼的几率就越大。

从刚才刘正的描述中,杨守业得知高平安肯定正处于这个新手保护期,很有可能再钓到大鱼。

不行,自己得去看着,搭把手。一来是为了自己的鱼竿不至于被弄丢,二来也是为了给高平安帮帮忙。说不定今天还真能改善一下伙食,见见荤腥。

“哈哈,大鱼,又有大鱼了,刘正,杨老师快来。”

听到高平安兴奋的呼喊声,杨守业激动地跑了过去。

“哥哥,看鱼鱼。”小丫头刘圆圆也兴奋地喊道,她想起了今天的目的,那就是看鱼鱼。

杨守业跑过去后,刘正不慌不忙地把草席放到三轮车上,抱着小丫头也慢慢地走了过去。

“呜呜..”然而,还没走到地方,又传来了高平安的哭声。

看来这次又没戏了,不是脱钩了,就是线断了。果然,刘正猜得没错,这次还是线断了。

高平安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又跑了一条鱼,又坏了一个鱼竿,那叫一个伤心。他不知道要怎么赔这两个鱼钩。去买吧,没钱;用针做吧,家里也没几根针,而且是比较小的那种。

杨守业在旁边不停地安慰着高平安,说不用他赔,高平安才勉强止住眼泪。

“老杨,我说什么来着?”阎埠贵背着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杨守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作为同事,阎埠贵的德行他是知道的,穷抠,爱占便宜,看不得别人好。

“哥哥,鱼又没了。”小丫头刘圆圆也有些失望,这都出来一下午了,也没看到鱼。

“圆圆在这里等着,哥哥去捉鱼。”刘正安慰道,决定下水去捉鱼。不为别的,就为看不惯阎埠贵那种作风,今天高低也要刺-激一下他。

“刘正,可不敢,这湖水可深。”小丫头和高平安理解不了刘正的意思,杨守业可是听明白了,刘正这是想着跳进湖里逮鱼去,这还了得。

北方人旱鸭子比较多,不识水性,这要是直接跳进湖里,还能有好?再说了,即使略懂水性,到了湖里,你也逮不到鱼,你以为你是浪里白条啊。

“杨老师,我水性好,放心吧。”刘正也没办法啊,中午出来的时候,就和两个弟弟说了,晚上吃鱼。虽说农场世界有鱼,总得找个出处。

不远处的阎埠贵,闻听此言,心中一动,如果这刘正淹死在这后海里,那刘家的家产不就更容易得手了吗?想到这里,阎埠贵直接就说道:“刘正,你个十三岁的小孩,大言不惭,你要是能抓到鱼,我今天把这鱼竿给吃了。”

看了一眼阎埠贵,刘正心说正想着怎么整你呢,你自己倒是跳了出来。

附近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阎埠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是想干什么?这么刚一个13岁的孩子?

难道不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受不得这样?

经常在后海附近钓鱼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大都是这附近三五里的人。就现在这年月,离得远了也不会来这边钓鱼,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百分百钓到鱼。走得远了,消耗的就多,到时候挨饿的还是自己,划不来。

听了阎埠贵的话,附近的人纷纷指责起来。

“阎埠贵,你还是个人吗?”

“就是,阎埠贵,就你这样的,还是红星小学的老师呢?你就是这样做榜样的?”

“阎埠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鼓动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去湖里捉鱼?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毒?”

“大伙和他废什么话,揍他丫的。”

“阎埠贵,我-日-你先人,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

有脾气爆的,张口就骂了起来,这玩意太气人,这都不是人干的事。

也有想上来揍阎埠贵的,只不过被人劝住了。看不惯,骂两句就行了,要是真动手了,再弄到派出所里就不值了。仗义执言归仗义执言,把自己弄进去就更不值了。

“老阎,阎埠贵,你,你自己看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杨守业不敢置信地指着阎埠贵,他觉得这么多年自己瞎眼了,竟然没有看清阎埠贵这个人。

以前只以为阎埠贵抠,对自己抠,对别人也抠。这都不是事,毕竟过日子嘛,就应该精打细算,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可以理解。

抠归抠,但是,你这个口无遮拦地刚一个13岁的孩子,那就纯粹的就是坏了。

看到人都围了上来,有骂自己的,有上来想揍自己的,阎埠贵怕了,同时也有些后悔,后悔把话说的太明显,引众怒了。他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道:“大伙,对不住,对不住,我嘴秃噜了,我说话没过脑子,以后不会了。”

“阎埠贵,你踏马的还想有下次,你信不信老子揍你。”

脾气很爆的那位,冲到阎埠贵面前,指着鼻子就骂,唾沫星子都喷到阎埠贵脸上了。

阎埠贵只能连连后退,来躲避这“魔法”攻击。他哪里敢还嘴,也不敢动手。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这群人正是群情激奋的时候,但凡有人率先动手,那今天他别想囫囵着回去了。

“老李,冷静,冷静,骂两句得了。”

有人拉住了想要动手的那位,才使得事情没有进一步激化。

“阎老师,你说话算话吗?”

既然决定要给阎埠贵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刘正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这..这..”

阎埠贵表面为难,心里可是高兴坏了。没想到刘正竟然还有些愣劲,真是虎父犬子,枉费刘振挣了那么大的家业,看来这刘家的家产绝对是守不住了。心里高兴,嘴上也不敢说,他害怕挨揍。

听了刘正的话,杨守业等人一下子就愣了。

这孩子咋回事?

难道真想跳进后海里逮鱼吗?

有人就劝道:“小孩,你可别听阎埠贵那个坏种瞎说,这水那么深,能下去吗?”

“是呀,孩子咱听劝,别和坏种一般见识。”

阎埠贵脸色很难看,这些人一口一个坏种,这是不把他当人啊。不过,他也没敢说什么。

“刘正可不敢呀,想想你的弟弟妹妹,你要是出事的,他们怎么办?”

杨守业上来就拉住了刘正,开始劝说。别人不知道刘正家的情况,他可是知道了。父母新亡,刘正就是家里最大的孩子,虽说才13岁吧,家里有钱,有房,安稳地坚持两年就能去接班了,然后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把弟弟妹妹抚养成人,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诸位,诸位,听我说,我水性可好了,放心吧,如果不信,你们来问问我妹妹。”

好家伙,众人看傻子般的看着刘正,这孩子长得浓眉大眼的,没想到是个傻货,听不出孬好话。

还口口声声要问问你妹妹?那三四岁的小娃娃懂个啥?

“你们不信呀,我来问。”

说着刘正又把小丫头抱了起来。

杨守业急忙说道:“刘正,别胡闹。”

刘正直接问道:“圆圆,你告诉杨老师,哥哥是不是最厉害的。”

“哥哥是最厉害的哥哥。”

好嘛,这回答真是符合这个年纪的小孩。

“那哥哥帮圆圆抓鱼好不好啊。”

“好呀,好呀。”

小丫头兴奋地拍着小手,完全不在意旁人那惊讶的眼神。

“平安,看着点圆圆,我去抓鱼。”

刘正决定用事实说话,放下小丫头,脱了上衣,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这..”

杨守业整个人都麻了。学习好的孩子应该很聪明啊,这刘正咋回事?怎么像个二愣子似的?难道这人受到打击以后,会变的很蠢?

“大伙都打起精神来,别一会真出事了。”

“对对对,杨老师说的对,两分钟,两分钟孩子没露面,咱们一起下去救人。”

“我先把衣服脱了准备着。”

“我去找根绳子去。”

“阎埠贵,你个畜生,你等着,这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弄死你。”

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这群人也不会干看着,而是各自做着准备,随时准备进行营救。

“我…”

阎埠贵是有苦难言,大意了,今天这事别管怎么收尾,他的名声算是完了。

“哥哥,加油。”

小丫头拍着小手,眼睛一直等着那还没有消散的水花看,期望着哥哥能给她逮个大鱼。

“刘正,我不哭了,你快上来吧。”

高平安也反应过来了,终究是年龄大一些,不像刘园园那样不知道跳进湖里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水面,生怕错过刘正的身影。

不一会儿,湖面上水花泛起,刘正的头冒出了水面,手里正抓着一条鱼。

“看,我抓到鱼了!”

刘正兴奋地喊道,把鱼举得高高的。

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围了上来,有人急忙把水桶提了过来。

“好小子,真有你的。”

小丫头也高兴地跳了起来:“哥哥,棒棒!”

杨守业看着刘正,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后怕。他拍了拍刘正的肩膀:“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本事,不过以后可不能这样。”

刘正点了点头:“放心吧,杨老师,我心里有数。”

阎埠贵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下好了,自己竟然成了垫脚石,用自己的名声成全了刘正。

“大伙都别走,今天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一条鱼,算是小子感谢诸位的。”

刘正话音刚落,再次扎进了水里。

原本正准备偷偷离开的阎埠贵,小眼睛一转,又停了下来。既然每个人都有份,那他也不例外。看刚才那鱼也有个三斤左右的样子,拿到菜市场或者收购站去卖,也能弄个一两块钱。这样的话,今天算是没白来。

众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等待着刘正再次出水。

见刘正年纪轻轻却本事了得,众人渐渐放下心来。

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去,天色也不早了,不管今天是否钓到了鱼,家总是要回的。

不过,也有人并不着急离开,他们留在岸边,想要看看这个小孩究竟能抓到多少鱼。虽说不能白要,但出钱买总行吧?

水花泛起,刘正再次浮出水面,这次手里依旧抓着一条鱼,一条肥硕的鲶鱼,仍是三斤左右的样子。

“平安,把桶递过来,这鲶鱼太滑了。”

高平安连忙把桶放到岸边,刘正游了过来,将鲶鱼放进桶里,然后深吸一口气,再次沉入水底。

“鱼鱼,大鱼。”

小丫头蹲在桶旁,小心翼翼地看着桶里那条巨大的鲶鱼,有些害怕的感觉。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鱼,还带着“胡子”,看起来凶巴巴的。

“这小子,真厉害,咱们四九城真是出能人呐!”

看着桶里那活蹦乱跳的鱼,有人羡慕地感慨道。

也有人附和道:“是呀,咱们四九城自古以来就人杰地灵,出什么样的人才都不稀奇。”

“嘿,我要是有这本事,哪用得着每天去扛大包,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子。”

一位面相有些凶狠、身材魁梧的汉子同样感慨道,就是他刚才要揍阎埠贵,别看阎埠贵现在还没走,但是,他也不敢离的太近,尤其是这个皮肤黝黑的壮汉身边。

“来,又一条。”

“平安,换个桶。”

“哈哈哈,再来一条。”

“....”

剩下的人都惊呆了,这是捅了鱼窝了吗?

这后海里的鱼,什么时候这么好抓了?

还是说这小孩真是天赋异禀,像水浒传里的浪里白条那样有一身水下的本领?

“哥哥最棒。”

小丫头,在一个又一个的水桶旁跑来跑去,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时不时的还拿个树枝试着逗一逗桶里的鱼,玩的不亦乐乎。

“不得了,不得了啊!”

杨守业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从刘正身上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艺高人胆大。

阎埠贵也同样是满心难以置信,忍不住拉了拉身旁的人,问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那真的是鱼?”

“啪!”

谁都没有想到,那人会直接给了阎埠贵一巴掌。

“嘶……你怎么能打人呢?”阎埠贵捂着脸质问身边的人。

“疼吗?”那人好笑地问道。

“疼。”阎埠贵下意识地回答。

“这说明不是在做梦呀。”

“我……”

阎埠贵那个气呀,心里暗骂,玛德,我用得着你这么来证明吗?要不是打不过你,今天非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不可。

不过,如今的阎埠贵可没心思与人争执,还是琢磨着该怎么跟刘正搞好关系。

只要能把刘正笼络住,不说别的,就这三斤重的一条鱼,每天能弄出十条,不,弄二十条,那能赚多少钱呐?

这鱼在市场上大概得两毛五到三毛钱一斤。

就算按两毛五算,三斤重的一条鱼就是七毛五,二十条就十五块。

一天十五块,一个月下来就是四百五。

别说多了,每次分给自己五块就行,一个月就是一百五,一年就是一千八,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呀?

就这么想着想着,阎埠贵的眼睛都直冒红光,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阎埠贵这副模样,可把刚才那人吓了一大跳,心里嘀咕:难不成这么倒霉?这家伙是旧病发作了?去求吧,这鱼不买了,还是赶快跑了,别被这阎老抠给缠住了,再让自己出医药费。

想到这里,那人头也不会的跑了。

对,就是跑了。

这一幕看的人一愣一愣的,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水桶里的鱼上。

“刘正,够了,够了,没有水桶了。”

等刘正再次浮出水面,杨守业急忙说道。附近钓鱼人的桶都借了过来,再抓就只能扔在地上了。

“那行,今天就这样吧。”

刘正抹了把脸,从湖里麻利的爬了上来。接过平安递过来的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湖水,然后把衣服又挂在车把上,反正现在天热,很快就能干了。

“来,现在开始分鱼,刚才仗义执言的都有。”

也不磨叽,刘正直接就准备分鱼,像刚才说的那样,每人一条。

“小同志,你这是要玩真的呀?”

问话的是刚才骂阎埠贵的那个老头。

“咱四九城的爷们,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说了,我从来不开玩笑。”

说完,刘正随手就递给老头一条三斤重的草鱼。

“小同志,我付钱,我付钱!”老头激动坏了。他常来钓鱼,每次都是空手而归,今天居然能带条鱼回家,够他在街坊邻居面前显摆好一阵子了。

“老同志,咱们可不能犯错误。”刘正提醒道。

老头反应迅速,连忙说:“对对对,咱不能犯错误。我这有一斤粮票,最近正想吃鱼,咱们互相调剂一下,调剂一下。”

“老同志,今天说送就是送,咱们说话算数。”刘正笑着拒绝了老头的粮票,硬是把鱼塞到了老头手里。

“好,我要是再推辞就有些矫情了。”

老头不再推辞,往后的日子还长,都是附近的人,以后有什么事,遇到了能搭把手就搭把手,有些话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也不必说出口。

“哈哈,小兄弟,局气,今天哥哥占一次便宜,我叫牛大胆,以后遇到事了,报哥哥的名字,好使。”

名叫牛大胆的壮汉,提着鱼高兴的离开了。

“杨老师,这两条鱼是你,一条鲶鱼,一条火头,回去让家里人尝尝鲜。”

领到鱼的各自离去,最后直接分给了杨守业两条,桶里还剩下三条鲶鱼,都是三斤重的那种,回到家后再分给平安一条,剩下的两条晚上吃了。

“这..老师就不客气了。”

杨守业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收下这两条鱼,家里也该改善一下伙食了。以后在学校多照顾一下刘正的弟弟就行了。

“平安,走回家,等到家了也分你一条。”

小丫头在前面欢快地走着,刘正和高平安一起把水桶提到三轮车上,正准备走,这时候阎埠贵急了,这可不行啊,说好的都有份,凭啥就没我的呢?

见人都远了,阎埠贵的胆子也大了,急忙道:“刘正,我的呢?”

刘正回身:“你的?”

“是呀,每个人都有,我也不能例外啊。”阎埠贵理所当然的说道。

“呵呵,阎老师,这人呀,说话要算话。”刘正冷笑。

“什么意思?”阎埠贵不解的看着刘正。

“你还是想想怎么把那根竹竿吃了吧。”

本来,对阎埠贵一开始的那些话刘正并未放在心上,觉得看不惯的人不理睬便是。

可没想到这阎埠贵被贪念冲昏了头,居然又跳了出来,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临走前,刘正在阎埠贵的影子里留下了一个影分身。

“别走呀,咱好好商量商量。”

眼见刘正头也不回地走了,阎埠贵急坏了,这眼看要到手的鸭子哪能让他飞了?

他想着追上去,就算死磨硬泡,也得从刘正那儿弄条鱼回来。

结果,阎埠贵傻眼了,他的腿好像不听使唤了。

刘正走了,蹬着三轮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阎埠贵急的头上都冒汗了。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湖边的钓鱼人也走个差不多了,一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这该怎么办?

阎埠贵不停的尝试着,站起,蹲下,甚至是躺下,都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无法离开此地。

“老阎,这是你们学校新的广播体操吗?”

经常钓鱼的人都认识阎埠贵,有人临走前看到阎埠贵在树旁来回的折腾,真的以为阎埠贵在练新的广播体操。

“我,不是。”

阎埠贵这是有苦说不出,心道我练个锤子的广播体操,我这是走不动了。

“老阎,行了,天快黑了,别练了,咱一起走。”

说话间,那人也把自己的装备收拾好了,提着东西来到了阎埠贵身边。

“老李,我的身体好像出问题了。”阎埠贵脸色很难看。

“老阎,别逗了,刚才我都看到了,那几个动作做的溜的很呀。”

老李自然不相信阎埠贵的话。

“真的,我不说瞎话的。”

见老李不信,阎埠贵更急了。

“呵呵。”老李围着阎埠贵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许久,继续道:“老阎呐,你就在这自己玩吧,我不陪你了。”

“老李,老李,别走,别走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任凭阎埠贵喊破喉咙,老李也没有回头。

“老李,老李……”

阎埠贵喊得越起劲,老李走得就越快,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着:“这老抠,八成又想着算计人。”

眼瞅着太阳已经完全沉到地平线以下,后海边的钓鱼人一个不剩,全都走光了。阎埠贵嗓子都喊得快冒烟了,愣是没一个人过来搭把手。

一阵风吹来,湖边的树叶哗啦啦作响,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阎埠贵。

他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湖边,四处张望,心中满是绝望,难道今天要在后海这里过夜了吗?谁来救救我呀!

.............

“平安,这条鲶鱼给你。”

路过93号院的时候,刘正从桶里捞出一条鲶鱼,递给了高平安。

“刘正,明天还去吗?”高平安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望着刘正。

“明天换个地方。”刘正心里清楚,后海暂时没法去了。今天发生的事一旦传开,肯定会有更多人涌向后海,等着看他下湖捕鱼。

“那明天你可得等着我啊。”高平安带着些许担忧地看着刘正,唯恐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

“行。”刘正没有拒绝。每天有人陪着玩,感觉还挺不错。

听到刘正没有拒绝,高平安开心地提着鲶鱼跑回了93号院,今天终于能改善一下伙食了。

“哥哥,快走回家吃鱼!”小丫头不停地催促着刘正。

“你这个小馋猫。”刘正笑着说道。

他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不“护食”,看到自己把鱼送给别人,既不哭也不闹。

95号院门口虽然有台阶,但这可难不倒刘正。

他的三轮车影子里同样藏着影分身,不然他哪敢那么大胆,在后海的时候,敢把三轮车停在树下,连锁都不上。

他就是吃准了,别人推不走。

有影分身在,三轮车停在院门口也无妨,不过刘正还是决定推回家。

别人或许偷不走,但说不定会搞破坏。

万一遇上哪个眼红的人,在车上泼上大粪,那可就恶心死人了。

“刘正,回来了?”这是住在前院的李婶看到刘正进来,笑着打招呼。两家的关系不错,刘振在的时候,可没少帮助院里比较困难的住户。

没等刘正开口,桶里就传出了噗噗通通的声音。

“刘正,你钓到大鱼了?”

桶里的声响立刻引起了院里人的注意。

“好家伙,刘刘正,你厉害啊,这两条大鲶鱼,够吃好几天喽。”

“真的假的,我瞅瞅。”

“鲶鱼原来长这样啊,真丑,我还是头一回见。”

“刘正,明天还去不?带上我们家二蛋,让他给你搭把手。”

“对对对,我们家三娃也能帮忙。”

一圈人围着,吵得刘正头都大了,他一边应付着,一边往院子里走,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孩子,吵闹着要看大鱼。

“刘正,刘正,先别走,我问你个事儿。”

刚走到穿堂口的刘正,就被杨瑞华叫住了。

“啥事?”刘正顺势停下脚步。

“你三大爷也去钓鱼了,见着你三大爷没?平时这个点也该回来了。”

杨瑞华有些着急,阎埠贵的习惯她可是门儿清,平时准时得很,准时上班,准时回来吃饭,可今天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阎埠贵回来。

“没有。”刘正摇了摇头。

“刘正,你不是在后海钓的鱼嘛,应该能碰到呀?”

因为担心阎埠贵,杨瑞华也就没了占便宜的心思,任凭桶里噗噗通通地响,她也没在意。

“阎大妈,您这话说的,后海那么大,碰不到不是很正常嘛?”刘正反问道。

“也是啊。”杨瑞华一想也是,后海那么大,确实不一定能碰到。不过她总觉得刚才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原来是刘正对自己的称呼有问题,于是杨瑞华不悦地问道:“不对,刘正,你刚才叫我啥?”

“阎大妈呀,怎么,不对吗?”刘正反问道。

“刘正,什么阎大妈,应该叫三大妈。”杨瑞华纠正道。和阎埠贵一样,她对院里人对她的称呼也很在意,在她看来,“三大妈”才是尊称。

“嘿嘿,阎老师姓阎,不姓三呀。”刘正推着车就上了台阶,穿堂门口也是有台阶的。

“刘正,你等着,等老阎回来,开会批斗你。”

杨瑞华气得不行,别人都叫她三大妈,这刘正,一个没了爹娘的孤儿,凭啥不叫?

这不仅仅是对她的不尊重,更是对院里这几位大爷的不尊重。

等老阎回来,一定要开大会,好好批斗他。

“三大妈,你和孩子置什么气。”

见刘正把把杨瑞华得罪了,急忙过来打圆场。

“他李婶,这是原则问题。”

杨瑞华不高兴的说了句,转身就出门了,她要在门口等着阎埠贵回来。

“哼,拿着鸡毛当令箭。”

“就是,看看她那德行,男人当了个联络员让她嘚瑟的。”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

刘正家的院门就在许大茂家隔壁,也就是许大茂家北面。在许大茂家北墙与四进院西耳房之间起了一面墙,院门是朝东开的。

这里说的四进院,其实就是很多同人小说中说的后院,也就是聋老太太,刘海中,许大茂这几家所在的院子。

西厢房是许大茂家;东厢房是刘海中家。

四进院主房是聋老太太家,主房是三间,全部归聋老太太所有,属于私房。当然了,刘海中家,许大茂家的房子也是私房,里面的格局和主房一样,都是三间。

西耳房有一间,户主姓王,会瓦工,腿有点瘸,是以前帮人家盖房的时候,从屋脊上摔了下来,由于当时的医疗水平有限,再加上没有足够的时间修养,落下的残疾,附近的人都“亲切的”称他为王瘸子,四十左右岁,没有正式工作,平常就通过街道办借点修房的活,日子也能过的下去。

住在东耳房有两家,一户是李寡妇家,男人病逝于建国前夕,留下一个孩子,今年13岁。李寡妇有工作,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就是扫大街的活,一个月不到二十块钱,好在家里就她们娘俩,过的反而比大多数人都好上不少,就是房子有点小而已。

最后一家就是陈老汉家,一个孤家寡人,五十来岁,会木工,和王瘸子是搭档,同样是通过街道办,接一些打家具的活,过的也是很自在。

在整个95号院中,要说生活条件好,还得是这四进院这几家。

别人家生活条件不错,刘正家更不错,别看现在一家子全是小孩,生活水平比刘振父母在的时候还好,因为刘正是一个有挂的人。

“哥,钓到鱼了吗?”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刘正推着三轮车刚回到家,刘文和刘武听到动静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一米五几的,比刘正还高一点的女孩,长得很清秀,梳着两个麻花辫,身上穿着比较有年代感的碎花裙子。

“雨水姐姐,抱抱。”

瞧见来人啦,小丫头站在三轮车上,那小胳膊小腿儿欢快地伸展开来,就像只小考拉似的,眼巴巴地求抱抱呢。

“哈哈,我们家小丫头回来喽。呦,刘正还真钓到鱼了?”何雨水一听,脚下步伐加快,几步就走到跟前。在把小丫头抱下来的当口儿,目光正好落在铁桶里的两条大鲶鱼身上。

“哥,你也太厉害了吧!”刘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眼中闪过的惊喜简直要溢出来了。心里估计在想:又可以吃肉了。

“哥,这是啥鱼,看起来怎么这么丑?”

刘武伸着头看向铁桶的时候了,两条鲶鱼还在在桶里扑通乱跳。

“这是鲶鱼吧?”抱着小丫头的何雨水,眼里满是疑惑,不确定的问道。

“对,这就是鲶鱼。”

说话间,刘正就把铁桶提到了厨房门口,直接倒进了靠着墙的小水缸里,这两条鱼加起来有六斤了,今天估计吃不完了。

“这鱼好吃吗?”

刘文的眼睛越发明亮了,从小到大,他们家还真没有吃过鲶鱼。。

“只要会做就好吃,还没有小刺,圆圆也可以放心吃。”

就是因为鲶鱼肉质鲜美,口感细腻,就一个大骨架,没有多余的小刺,比较适合小孩吃,这也是刘正选择鲶鱼的原因。

说到这鲶鱼,就必须交代一下,包括今天分的所有鱼,都是刘正从农场世界里弄的,跳进湖里也就是打个幌子而已。

不然,你当刘正真有能在湖中徒手抓鱼呀。

“我不会做啊。”

何雨水作难了,她今年也才13岁,除了烧锅,蒸窝窝头,偶尔能下个面条外,她也不是很会做饭。

“哥,雨水姐不会做,你会吗?”

刘文眼巴巴的看着刘正问道。

“我当然会了。”

说着,刘正抓起一条鲶鱼就去了厨房。

“我去帮忙。”

何雨水也想看看,这鲶鱼要怎么个做法,想着要学学,结果刘圆圆就像个小黏人精似的,赖在何雨水怀里,两只小胳膊紧紧地搂着何雨水的脖子,小脑袋还不停地蹭啊蹭的,说什么也不肯下来。最后没办法,只得抱着这个小丫头,一路哄着,一起朝着厨房走去。

说到何雨水,这里就要做一些介绍了。

对,就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何雨水,也就是傻柱的妹妹。

从小就吃住在刘正家。

陈兰,也就是刘正的母亲,待她就像亲闺女一样,何雨水现在穿的裙子,就是陈兰在牺牲前亲手为她做的。

当年何雨水亲娘难产而死,何大清一个大老爷们,又不会照料孩子,正好两家离的也近,就时常把何雨水送到刘家,有陈兰帮着照看。

用当时陈兰的话说,一个孩子是看,两个孩子也是看。

后来时间长了,在一次喝酒的时候,何大清就和刘振商量了,说两家不如定个娃娃亲吧。

刘振夫妇两人也确实喜欢何雨水这丫头,也就顺势答应了。

等到何雨水三岁的时候,也就是五一年,不甘寂寞的何大清认识了有名的漂亮寡妇—白寡妇,就萌发了双宿双飞的想法。

要说还得是人何大清,走到那是没有一点心里负担。

临走时还对刘正的父亲刘振说:谁家的儿媳妇,谁家养。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当时刘振也劝了,只不过何大清当时的心思全在白寡妇身上,根本劝不动。

没有办法,刘振就说走可以,何雨水他们家可以养,但是走之前要把他何家的房子过户到何雨水名下。

开始时何大清自然是不愿意,虽说何雨水也是他亲生的,毕竟是一个女孩,注定是要嫁人的,哪有把自己房子过户到女儿身上的,他又不是没有儿子。

刘振也是能人,当时就为何大清剖析了一下未来。

刘振对何大清说你不要以为我看上了你家房子,我这是为你着想,你是一走了之了,没有你在身边,傻柱能守住你家房子吗?

何大清说有你刘振在怎么会守不住?

刘振说傻柱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脾气,你何大清会不知道?自己亲爹的话都不想听,等你走了后,他会听我的吗?

何大清当时就沉默了。

刘振又说了,现在你何大清有挣钱的本事,白寡妇孩子也小,他们离不开你,等到你干不动的那天,白寡妇健在还好,要是白寡妇走在你前面,你认为白家的孩子会为你养老吗?

喝完酒的第二天,何大清就和刘振一起去了街道办,把何家的房产过户到了何雨水名下,这自然是瞒着傻柱的。

何大清走的那年,何雨水3岁,傻柱15岁。

何雨水就托付给了刘家。

傻柱则是继续在鸿宾楼学艺。

等到公私合营的时候,刘振也从治安警察调到了轧钢厂做副科长。

当时公私合营是时代的浪潮,傻柱所在的鸿宾楼也不例外。公私合营后,鸿宾楼生意也不是太好,后厨就进行了精简。

无奈的傻柱,就找到了刘振。看在何大清的面子上,刘振就把傻柱介绍到了轧钢厂。

说实话,刘振对傻柱是真不错,开始的时候,也想着为傻柱介绍对象,结果那货就说了,必须要漂亮的,和秦淮茹一样漂亮(那个时间点,秦淮茹已经嫁到了四合院,当第一次见到秦淮茹的时候,傻柱惊为天人,一抹倩影就烙在了傻柱心底。)

说归说,有介绍对象的,傻柱也会去看,只不过从来没有相中过。

后来,再为他介绍对象的时候,傻柱就不愿意去了,说刘振故意的,故意不给他介绍漂亮的。

气的刘振恨不得捶他一顿。

刘振一看,去求吧,自己是尽力,就这样吧。

后来,两家的关系就越来越远了,再后来,傻柱就开始与易中海,聋老太太熟络起来,渐渐的朝着混球的方向发展,分不清孬好人,一味的亲近着自认为是好人的人。

至此后,刘振也就不再操那个闲心,专心过好自己日子的同时,也没忘记帮助院里比较困难的家庭。

一直到现在傻柱对于自己的亲妹妹,还有刘正哥几个都是爱理不理的。

作为后来者,刘正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傻柱,自然也不会想着与其有过多的来往。不单单是傻柱,院里的其他人也一样,刘正也是秉着能处就处,不能处就拉倒的心态。

鲶鱼的做法有很多种,刘正寻思着,得挑个简单点的。因为这鲶鱼个头有点大,也可以说是最大的一条,四斤多,不到五斤的样子。

最后他准备了两种做法。一种是红烧,这是考虑到刘园园年龄还小,吃不了辣的。另一种呢,就做成香辣的,口味更加丰富,吃着也更过瘾。

有点不好的就是这具身体的年龄有点小,不能喝酒。不然,弄二两酒喝喝,那才叫一个美。

刘正露这一手,可把何雨水惊呆了。要不是亲眼瞧见,她是打死都不敢相信,刘正居然会做饭,看那熟练程度,堪比一般的大厨了。

要知道,两人可是一起长大的,刘正什么样子,何雨水可是门儿清。以前陈兰在的时候,刘正进厨房,除了端端菜,就是吃了,压根也没见他学过。

于是,何雨水就好奇地问刘正:“刘正,你咋突然就会做饭啦?”

这一下可把刘正给问住了。他脑子一转,先编了个理由,说:“我是在书上看的,那些书上把做菜的步骤记得明明白白的。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尝试,看来我还是有做菜天赋的。”

说实话,五六十年代的书本,可真是宝藏。讲究的也都是实际需求,不像现在有些书,净整些弯弯绕绕。只要你愿意看书,愿意学,哪怕是做个饭这种小事儿,都能学到手。大到汽车发动机这种复杂玩意儿,小到做饭这种生活琐事,书里都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你怎么做。

至于刘文和刘武两人,可不会问那么多,两人现在只想着吃,锅里面传来的阵阵香味,太诱人了!

在自家院里做饭,刘正可不怕香味飘到外面去。说真的,除非像过年时候。过油炸东西,那香味才可能飘得老远。一般情况下,这香味也就是在自己院子里打转转。

再说了,刘正一回到家,就直接把院门杠上了,即使有人来敲门,也要看刘正愿不愿意来开门了。

三十分钟后,兄妹几人,围坐在一起,吃的那叫一个尽兴。

饭后,刘正又洗了十来颗杏,来作为饭后水果。

几人也是习惯了,自从上次伤心过度醒来后,家里的一切吃食都是由刘正弄来了。

何雨水每次问从哪里弄的,每次刘正都说正好遇到,也不要票,就顺手买了些。久而久之,家里所有人都习惯了。

吃饱喝足,刘武捧个书本在屋里看书。

刘文则是在院里胡乱打着拳,说是上次去天桥游玩,在那里看到的,觉得很酷,没事的时候就会和小伙伴一起去哪里玩耍,一来二去也就学了个差不多,没事的时候就会在家里打上两趟,不说虎虎生风吧,最起码也是有模有样的。

刘正一直都认为,刘文和刘武两人的名字弄反了。

刘文喜动不喜静,刘武喜静不喜动。

何雨水则陪着小丫头在院子里玩耍。讲个小故事,玩个小游戏,逗的小丫头笑得咯咯的,那笑声在院子里回荡,整个院子都填满了快乐。

“这才叫生活啊!”刘正不禁感慨道。

就在几人各得其乐的时候,院门外有人喊自己。

“光福,有事吗?”

敲门的人,刘正认识,正是所谓的二大爷刘海中家的三儿子,就是所有同人小说中经常挨打的那位。

刘光福一脸着急的说道:“刘正,三大爷失踪了,一大爷让每家出一个人,一起出去找找。”

“哦,知道了。”

刘正随意应了一声,就准备关门,大晚上的他可不想出门,有找阎埠贵那功夫,在家睡觉不好吗?

“刘正,你不去吗?”

刘光福也是没有想到,刘振和陈兰都不在了,这刘正竟然也敢不给一大爷的面子。

“我还是个孩子。”

刘正直接关门回去了。

“你爱去不去,反正我是通知到了”

刘光福嘟囔了一句,转身走了。

..................

(为了习惯,还是把易中海他们所在的院子称为中院,一进和二进统称为前院,四进和五进统称为后院。)

前院

接到通知的人陆续赶了过来,这个点都吃过晚饭了,天有点热,也睡不着,出去逛逛也好,再说了,一大爷易中海第一“组织活动”,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大伙都看一下,看看自己院里的人都来齐了吗?”易中海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那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

易中海是真不急,他还想多讲两句呢,好不容易有个露脸的机会,可得好好表现一下,以前刘振陈兰夫妇在世的时候,他们三个大爷被压制的死死的。

哪曾想,刘振和陈兰上个月突然就出事了,人没了,压在他们头上的两座山没有了,易中海那是别提有多高兴了。

正想着找什么理由开个全院大会呢,这不刚吃过饭,杨瑞华就来找了,说是老阎去钓鱼失踪了,让易中海号召院里人一起去找。这老天都在帮他啊!

易中海是不急,可是杨瑞华急呀,阎埠贵是他们家的一家之主,顶梁柱,要是老阎真出个什么意外,让他们这一家子怎么活?

于是杨瑞华急切的说道:“一大爷别管齐不齐了,赶快出发吧,还是先去找我家老阎吧。”

“那好,大家都记着点,看谁没到,等这个事过了后,咱们一起批斗那些没来的。”

“接下来,我就不多说了,大家自由组队,重点去后海附近去找。”

“都注意安全,出发吧。”

易中海很喜欢这种感觉,被人注视着的感觉是真的好,有人听指挥的感觉更好。

“先等等,我再说两句。”

刘海中一看,这能行?他这个二大爷还还没有说话呢,他也想在院里人面前表现一把。

“刘海中,你废什么话,找人要紧。”人群中的傻柱直接就怼了过去。

“傻柱,我是这个院的二大爷,你说话注意点,没大没小的。”

刘海中脸都气红了,心里有些窝火,这傻柱是真可恶,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易中海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说话了,不然刘海中和傻柱两人在呛了起来,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于是他直接说道:“行了,大伙出发吧,都注意安全。”

不着痕迹的瞥了刘海中一眼,易中海背着双手,率先向外走去,院里的人三三两两的紧随其后,独留刘海中在最后凌乱。

现在估计快八点了,天也黑透了。

六十年代,还没有流行夜钓,毕竟现在可是没有所谓的夜光漂,哪怕是有手电筒也是舍不得用的,说不准电池用光了,也不一定能钓到鱼,纯粹就是赔本的买卖。

“啪啪。”

后海湖边柳树旁,啪啪的声音连续不断,在寂静的夜幕下显得格外响亮。

大家不要想歪了,这声音是阎埠贵拍打蚊虫的声响。

阎埠贵可是受老罪了,饥饿感就像后海的湖水般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肠胃,胃里空荡荡的,就像一个巨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等待着食物的到来。

不但饿,还困,他的眼皮像被胶水黏住了,沉重的无法睁开,即使费力的抬起一点,很快就会不由自主的耷拉下来。

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胳膊上传来的又痒又疼的感觉,他真想不顾一切的躺下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就在他眼皮再次“打架”的时候,远处有两道亮光,越来越近,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急切的呼喊声。

“老阎,老阎...

“三大爷,三大爷,你在哪里啊?”

“阎老西,听到回话..”

“当家的,你在哪里呀,快出来吧。”

“...”

两道光芒,那手电筒的灯光,在黑暗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线,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近。这是希望的灯光,暖心的呼唤。阎埠贵急忙站起身来,向灯光处不停的挥动这双手,同时大声回应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们快来啊,快来救我。”

“快,大伙都跑起来,人就在前面。”

这声音阎埠贵很熟悉,是同为四合院大爷的易中海,这一刻,阎埠贵还是有些感动的。

等到手电筒照在阎埠贵身上,在易中海的带领下,气喘吁吁的众人跑到了阎埠贵身边。

到了近前,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阎埠贵那模样,也不像是受到伤害的样子。

“呼呼..”喘着粗气,易中海有些不满的问道:“我说老阎,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阎老西,大晚上的你在这里溜傻子玩呢?”

看到毫发无损的阎埠贵,傻柱更是直接表示了不满。刚才听到呼救的时候,易中海可是不停的催促着他们,让他们跑快点,结果呢?结果就是阎埠贵好好的站在树下。

“切!走了,走了,晦气。”有人小声的嘀咕着,言语中满是不耐烦。

“就是,这不是调戏人吗?真是吃饱了闲的。”另一人也是附和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回了,回了。”大家纷纷应和着,带着满肚子气,转身离开。

这事干的窝心,白瞎了他们一番好意。要知道从95号院走到这里,可是有三四公里,来回取个中间数也有七公里远,这年月各家的定量本来就削减了很多,大多数人都吃不饱,来回折腾一下,都又饿了。等回到家,还要在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不然晚上根本就睡不着。

晚上睡不着,白天就没精神,上班就容易出差错,一不留神有可能就有生命危险。

老贾家的贾东旭,就是又饿又困,走神了,被机器卷了进去,当场一命呜呼,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想步贾东旭的后尘。

“我们家老阎呢?”

杨瑞华毕竟是个女人,体力差了不少,等一些人回头的时候,刚好碰到杨瑞华,刚才阎埠贵的求救声,她也是听到了,见好多人都往回走,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还以为阎埠贵出了什么问题,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你们家老阎好着呢,非常好,有心思耍人玩,能不好吗?”搭话的人话语间带着强烈的不满,至于其他人,看都没看杨瑞华一眼。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杨瑞华那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她的心思全在阎埠贵身上,自然也就忽略了邻居话语中的不满。

“唉!”易中海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到:“老阎,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今天就这样,先回吧,等星期天咱们开个会,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和邻居解释。”

“一大爷,快走吧,像阎老西这种人理他做什么?”

傻柱早就不耐烦了,如果能够看到脸上的表情,那肯定是嫌弃。如果不是易中海在这里,他早就跑了,就这一回功夫,被蚊子叮了好几下了,那滋味不好受。

“大伙都辛苦了,都回吧。”

看着剩下这几号人,易中海就没打算再多啰嗦。他可没打算替阎埠贵说好话,再说了,他们仨大爷之间那可是暗戳戳的竞争关系。阎埠贵的名声越臭,对他易中海来说,那好处可就越多,何乐而不为呢?

“老阎,你没事吧?”

杨瑞华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一把就揪住了阎埠贵,那架势就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可惜,现在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清。

“呼呼……累死我了。”

就在这时,刘海中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就他这体型,能赶过来,也是难为他了。

“二大爷,就你这样的,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傻柱那嘴是真毒,说话那叫一个难听。

“傻柱,你怎么和领导说话的。”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刘海中,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这傻柱也太不给他面子了,说话这么难听,这就是当众在打他的脸。

“领导?你是个屁的领导。”

傻柱这话一出口,就像一颗炸弹,瞬间把气氛给点燃了。话刚说完,刘海中就跟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嗖”地一下就伸手抓住了傻柱,怒吼道:“傻柱,给我道歉,不然你别想走。”

“刘胖子,撒手,信不信我揍你?”

要说这点刘海中力气可真不小。傻柱使了吃奶的劲儿用手拔了两下,竟然没有挣脱。

“傻柱,道歉。”

易中海这时候发话了,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道什么歉,我说错了吗?”

傻柱这犟脾气一上来,亲爹的话也不顶用,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老刘,老刘,松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傻柱的脾气,口无遮拦,,心肠可是不坏,咱们这些当长辈的,要有容人之量,可不能和小辈一般见识。”

易中海一看这架势,赶紧发动了自己的拿手技能——和稀泥。

“哼!”刘海中冷哼一声,这才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好了,好了,都回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别管怎么说,易中海这大爷的派头还是很足的。

“回?”刘海中一听,顿时又郁闷了,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他暗自腹诽:玛德,我又没赶上?又轮不到我表现了?这感觉就像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

“老阎,咱们也回吧。”见阎埠贵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杨瑞华心情顿时就轻松了很多,拉了拉阎埠贵的胳膊,催促道。

没有理会杨瑞华,阎埠贵急道:“老易,老刘,你们可不能走啊,你们走了,我咋办呀?”

听到阎埠贵这样说,本来还有些失落的刘海中,立刻就来了精神,急忙往前凑了凑,迫不及待的表示道:“老阎,别急,有什么事和我说,我给你解决。”

“老阎,你这是干什么?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易中海皱着眉头,停住脚步,不满的说道。

“老易,老刘,不是我不想走,我是走不了呀?”阎埠贵苦着脸,无奈的说道。

“怎么回事,说说看。”刘海中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易中海等人也纷纷站在原地,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阎埠贵,等着他的解释。

阎埠贵就把发生在自己身上,无法解释的现象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嘶...”

很多人听完后,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照阎埠贵的说话,肯定是得罪鬼神了,不然没法解释这种现象。

虽说现在全国上下一直在大力破除所谓的封建迷信,各种知识也在普及,但是很多人的心中,对鬼神敬畏是根深蒂固的。迫于压力,嘴上不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哪怕是几十年以后,也有很大一部人都确信不疑。

“老阎,你说真的?”刘海中那表情有些不自然,刚才那信心满满的神气劲儿一下子全没了。

“当家的,你是开玩笑的吧?”说话间,杨瑞华竟然远离了阎埠贵。

看到杨瑞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其他人更是受到了惊吓,纷纷往后退了老远。他们心里都在嘀咕,难道杨瑞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难道阎埠贵身上真有啥邪乎玩意儿?

“老阎,要不这样,你再试一试?也许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呢?再说了,现在可是新社会,那些东西避都避不及呢,哪里会出现?”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说实话,他心里是真有些不相信,阎埠贵说的这事儿也太神了,可以坐,可以躺,可以站,就是无法离开,怎么看怎么像是阎埠贵在搞恶作剧,故意逗大家玩呢。

“阎老西,别玩了,我拉着你走。”要说还得是人家傻柱,那真是傻大胆,啥都不怕。只见他直接走到阎埠贵身边,伸手就去拉阎埠贵。

阎埠贵也没拒绝,心想试试也好,要是真能离开这地方,他也不想在这儿跟蚊子大眼瞪小眼,被叮得满身是包啊。

“傻柱,住手,快住手。”傻柱这么一上手,阎埠贵脚下就移动了不到两米,然后就像生了根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上半身已经被傻柱拉倒了,眼看着就要趴在地上了,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阎埠贵吓得急忙喊了起来,声音都有点变了调。

众人这才看清楚,阎埠贵还真没说瞎话,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再次向后退了退。不过他们也只是退了几步,并没有就此离开,好奇心是个人都有,他们也想看看,阎埠贵这到底是怎么了。

“阎解成,你也过来,咱俩一起拉,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傻柱那驴脾气又上来了。只见他挥舞着手臂,大声招呼在旁边悠闲“看戏”的阎解成,不论怎么着,也要把阎埠贵从这“神秘力量”中硬生生拽出来。

“傻柱,松手,松手,你快把我胳膊拉断了!”在傻柱和阎解成两人用力拉扯下,阎埠贵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过度拉伸的橡皮筋,快要被拉长了,胳膊和双腿被扯得生疼。要是傻柱两人再不停下来,这胳膊还真有可能被拉脱臼了。

“傻柱,放手!”看到阎埠贵那痛苦的模样,不像是在装,易中海急忙伸手拦住了傻柱。他也担心,别人没救出来,再把阎埠贵给拉伤了,那就麻烦了,按照阎埠贵那算计劲,等脱离了“危险”后,还不找傻柱麻烦呀。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家老阎啊!”杨瑞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一旁大声呼喊着,那声音都快破音了,眼睛里满是焦急和无助,就盼着这两位大爷能赶紧想想办法来解救阎埠贵。

“老阎,你仔细琢磨琢磨,下午的时候,有没有啥可疑的事儿发生?”

定了定神,易中海不紧不慢地问道,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阎埠贵。

“可疑的?没有啊!”阎埠贵挠了挠头,回忆着说,“我就是和平常一样来这里钓鱼。下午的时候天也热,人也多。就算有不干净的东西,它也不敢出来呀。”

“老阎,你不会是无意间说了啥大不敬的话了吧?”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那他那想要表现自己,展示自己存在感的渴望战胜内心的恐惧,刘海中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其他人,都定定地站在一旁,像一群木头桩子似的,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生怕自己和阎埠贵一样,被啥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对,他们很多人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大都认为阎埠贵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比如话本中那些爱找替身的水鬼精怪之类的东西。

“是呀,老阎,你再好好想想。” 易中海难得没有反驳刘海中。

“老易,老刘,我可是人民教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再说了,我也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不过,”说到这儿,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带着那种不确定的语气,接着说:“还真别说,下午的时候,还真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几乎同时张大了嘴巴,异口同声地问道,那声音大得好像要把周围的空气都震破了。

阎埠贵缓缓地说道:“是刘正。”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吭声,就像一群乖巧听话的小学生,正眼巴巴地等待老师公布答案似的。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阎埠贵,等着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我当时也就是开个玩笑,我就跟刘正那小子说,要是他能下水逮到鱼,我就把鱼竿吃了。哪成想那刘正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当时二话不说,直接就跳到湖里去了。”阎埠贵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紧接着,他还真就是逮了一条又一条的鱼,那鱼可真肥啊,小的也有两斤重,别提有多诱人了。”

说到这儿,阎埠贵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更气人的是,他竟然一条都不分给我。哼,你们说说,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三大爷?”

说到这里,阎埠贵有些激动了,那脸上的肉都跟着抖动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时不时地用手在空中比划着,那肥硕的大鲶鱼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他仍然是念念不忘。

“然后呢?”

易中海打破了平静。

“然后?”阎埠贵愣了一下,接着道:“然后天就差不多黑了,大家都各自回家了,不过,刘正临走时说了一句,人要说话算话。”

“你们说会不会是刘振两口子回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音刚一落下,正好有一阵风从湖边上吹了过来,带着丝丝凉意,还裹挟着湖边特有的腥湿味,直往众人的鼻子里钻。

这一下可把众人吓得够呛,身子就像触电似的,抖了三抖。

“别瞎说。”易中海皱着眉头,厉声呵斥道。

“阎老西,我觉得人家刘正说的对,人还是要说话算话的,要不你还是把竹竿吃了吧?”傻柱这小子,眼睛滴溜溜一转,坏笑着提议道。

“对对对,这也是一个办法。”众人一听,也许还真行,急忙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老阎,要不试试?”就连杨瑞华,此刻也觉得这是个好方法,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地看着阎埠贵。

阎埠贵脸都黑了。

在这没有灯光湖边的树下,周围黑黢黢的,别人也看不到阎埠贵那铁青的脸色,不过,从那粗重的呼吸声,能想象到他心里的不平静。

这些家伙是啥话都敢说啊!

吃竹竿?

这就是变相的要他的命啊。

一般人或许会觉得,拇指粗细的竹竿能咋地?能有啥问题?

作为经常钓鱼的阎埠贵知道,别看这竹竿不是太粗,钓起五斤重的鱼是没有问题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竹竿的硬度和韧性有多好了。

别说自己咬不动,就算能咬动,竹竿那较硬的纤维也不是他能消化的。

还有那多如牛毛的竹刺,不但能对自己的口腔造成重大的伤害,而且对自己的喉咙,肠胃都有致命的影响。

“老阎,不如就试试吧?”

刘海中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在他看来,不就是一个小竹竿吗?狠狠心,咬咬牙,吃了不就行了,说不定真有用呢?

“老刘,想不到办法,你可以不出声,没人会怪你。”阎埠贵郁闷的说道,心里就像吃了一个苦瓜似的,要多苦有多亏。

“好了,都别瞎起哄了!”易中海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竹竿那能是人吃的玩意儿吗?再说了,问题也不一定就出在那句话上,大家可别在这儿妄加猜测,要是传出去,影响可不好。”

好话都被易中海给说尽了,傻柱一听,心里有些不服气,带着不满的语气问道:“一大爷,那你说咋办呀?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旁边有人也接话说道:“是呀,一大爷,明天还得上班呢!咱总不能都在这里陪着三大爷吧?”

“就是,这一个来回就是好几公里呢!”又有人附和道:“本来就吃不饱,回到家还得再吃一顿,这谁受得了啊。这一路的折腾,累都累个半死了。”

留下来的这些人,此时已经开始后悔了。心里都在默默嘀咕:早知道就不该在这儿瞎耽搁,应该在第一时间拍拍屁-股回家才是。

“老阎,你认为呢?”

易中海否定了别人的提议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把问题抛给阎埠贵,想听听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傻柱他们说得没错,让这么多人一直陪着,确实不太现实。

“老易,要不这样吧,找人在这里陪着我,等天亮了再说。”阎埠贵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目前的处境,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行,就让解成三兄弟在这里陪着你。”易中海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我可不行!”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阎解成竟然一口就拒绝了。

“阎解成,你怎么就不行,你说阎老西是你爹不?”听了阎解成的话,傻柱直接呛了一句。

“是我爹不假,明天我要早起去车站干活,下午的时候就说好了的。”阎解成振振有词地说道,“再说了,这里这么多蚊子,肯定睡不好啊。要是起晚了,耽误我挣钱,谁陪我?”

他这一番话,听得众人直犯恶心。没想到这阎解成竟然是个如此心性凉薄之人,父子亲情竟然还比不上挣钱。

“阎解成,真有你的,你怕耽误挣钱,我们就不怕吗?”有人忍不住不爽地问道。

“反正我不管,只要别耽误我挣钱就行。”阎解成依旧嘴硬,丝毫不为所动。

阎解放和阎解旷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两人年纪还小,对于在湖边树下睡觉这件事,感觉很新鲜,自然不会拒绝。

“老阎,你怎么看?”现在这事儿相当于阎家的家事,还得他们自己商量着来,易中海自然不好插手。

“老易,你看这样行不,傻柱不是在轧钢厂后厨上班吗?上午十点前基本没啥事,不如让傻柱在这里陪着我。”阎埠贵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那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傻柱脸上了。

“我可去你大爷吧,阎埠贵,阎老西,我是叫傻柱,可是我不傻!”听了阎埠贵的话,傻柱差点当场就暴走了。这是什么人话啊?怕耽误儿子挣钱,就让别人在这里陪着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说完,傻柱扭头就气呼呼地走了。

“老易,你说句话。”见傻柱走了,阎埠贵有些着急了,在他看来,傻柱可是最好的人选,时间也充足,又是傻大胆,有他陪着,晚上也不用害怕。

“老阎,你呀你,唉,就这吧,解成你爱陪不陪,我们走了。”易中海也是有些恼火了,留着自己的儿子不用,非要打别人的主意,也不知道这阎埠贵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说完,他也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开了。

“解成,你就在这里陪着你爹吧。”

杨瑞华无奈地说道。家里还有个小的需要她照料呢,所以她自然是不可能留下来陪着阎埠贵的。阎解放和阎解旷年纪还小,很多事情还做不来,只有阎解成最合适不过了。

“妈,我陪着也行,咱们可要说好了,明天的饭钱可要给我免了。”阎解成那可是深得阎埠贵的真传,立马就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阎解成,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把你养大是让你和爹娘算账来了吗?”杨瑞华不悦的说道。再这么纠缠下去,易中海他们都走远了,让她自己走夜路回去,她心里害怕。

“反正我不管,我爹说的,亲父子明算账。”对于阎埠贵的话,阎解成那是牢记在心的。

“你,等过了今晚再说。”杨瑞华是真不想在这里继续掰扯,自家人是什么样子,她当然清楚了,真要掰扯下去,一时半会也掰扯不清。

说完就快步追了上去,临走时还不忘对着阎埠贵说道:“当家的,晚上你先凑合一下吧,饿了就先忍忍。”

阎埠贵也没说其他的,只不过嘱咐了杨瑞华一句,让她明天去学校给自己请个假,不然无故旷课,不但要受到批评,还要罚钱的。

阎解放和阎解旷还是走了,被杨瑞华硬拉走的,他们两个明天还要上学。

阎解成则是依坐在树下,准备休息。父子两人都没有说话,没有草席,没有蚊帐,更没有床,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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