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玄乙是小说《红莲医圣》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喜欢红美人的周俊写的一款奇幻仙侠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红莲医圣》的章节内容
前序
林夕盘坐在业火红莲台上,七十二道业火锁链穿透她的琵琶骨。每道锁链末端都系着一颗血色星辰,那是她前世征战诸天时毁灭的文明残骸。
“第一世,你为救百人屠一城,可悔?”
血色星辰中浮现青阳城景象。“杀一为罪,屠万为雄!”十岁的她握紧滴血的短剑,身后是燃烧的城主府。三百护院为保护恶少全数殒命,街角蜷缩的流民正分食粮仓抢出的米袋。
“以杀止杀,终是修罗道。”林夕指尖轻触星辰,城主府废墟里开出一朵白莲,“但我愿渡此城怨魂入轮回。”
锁链应声断裂,星辰化作甘露洒落。
“第七世,你为证帝位斩道侣,可愧?”
苏墨的身影在星辉中凝聚。那日天柱峰巅,本该双剑合璧对抗天劫的她,却将红莲业火刺入道侣丹田。漫天雷光中,苏墨破碎的金丹化作护体金光笼罩她周身。
“此身已堕无间,何惜虚名。”林夕将心头精血滴入幻影,“待我重塑轮回,当以九世功德换你重修仙路。”
血色星辰突然迸发金光,苏墨虚影拈花微笑,化作金粉融入她眉心。
当第九颗星辰亮起时,林夕看见端坐云端的烈天女帝。那袭染血帝袍上缠绕着亿万怨魂,正是当年被她焚毁的三十三重天修士。
“本帝何错?”女帝虚影怒目圆睁,“若非本帝以杀止杀,域外天魔早已吞噬诸天!”
林夕却张开双臂拥抱虚影:“错在只见业火,不见红莲。”漫天怨魂突然绽放成朵朵莲花,业火锁链尽数化作渡世金桥。
空中残留的剑痕自动书写:甲子年乙亥月丙戌日,荧惑入心宿二度,宜:剜骨疗毒,忌:渡己渡人。那是林夕前世陨落时的星象。
在某处新生的小世界,北斗七星骤缩成璇玑针阵,银芒串联三百六十五络穴,天穹任督二脉间浮出《素问》金字:红莲焚旧疾,医圣破劫生。
那是新时空里红莲劫起的天象。正所谓:
《满江红·红莲劫起》
业火焚经,照彻这、天人五裂。荧惑坠,素问冰棺碎,天魂散如屑。三焦玄府藏魔影,地藏倒悬须弥裂。虎啸处银纹噬九针,离魂劫。
青阳疫,肝肠截;子午乱,剑阵缺。任璇玑、锈透,本神湮灭。七情致病可医否?阴阳双修竟成孽。且看那、红莲绽时,焚尽旧世界。
第1节:雨夜乱葬岗
青阳城郊乱葬岗,暴雨倾盆,山地被浇成了泥汤子,半截腐木上的骷髅头被冲得直打转。闪电划过天际,腐木在闪电中映出骷髅般的剪影,暴雨中腐叶蒸腾出青黑瘴气,不远处一湖潭水上面浮起灰蓝色的冰雾。
一名十七岁的女孩,仰面躺在腐叶堆积的泥泞中。
她那张脸生得极为妙俏——颧骨如青峰破云般嶙峋陡立,下颌却收束成玉刃般的锐角,构成一柄倒悬的阴阳鱼骨。当闪电掠过时,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泥地上投出饕餮纹般的阴影,恍若上古青铜器上祭祀医神的图腾。
左眼角一粒朱砂痣鲜艳得滴血,右边柳叶眉骨处横亘着的新伤,硬是把江南烟雨似的眉眼劈成了罗刹相。雨水顺着鼻梁滑落,在凹陷的颧骨处积成浅洼,倒映出天上荧惑星妖异的红光。
湿透的黑发如同泼洒的墨迹,蜿蜒着爬过苍白的脸颊,四肢被粗大的玄铁链子牢牢捆在断龙石上,锁链缠绕处生出了紫斑。破麻布衣衫早被血浸透了,露出数十道紫黑鞭痕,锁骨下方三寸的“璇玑穴“插着半截断簪,簪头红莲雕纹正吞噬着伤口渗出的黑血。左手小指以诡异角度扭曲软趴趴地耷拉着——那是三天前被庶妹林月容用《分筋错骨手》生生拧断的。
她名字叫林夕,林家大小姐。
“我是林家大小姐,你们想干什么!”林夕大声呵斥着围上来的十多名黑袍人说。
“干...什...么?今夜...我会让你欲仙欲死哦!”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传来。
只见不远处一名女子正款款走来。左手撑着把描金伞,伞面儿上绣的毒蝴蝶扑棱翅膀;右手持着一把“离魂钩”,钩尖泛着青冥寒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林夕的庶妹即林家二小姐林月容,她出生比林夕晚刚好一年。
这庶妹倒是生得肤白貌美,观音脸,丹凤眼,鼻尖翘得能挂药葫芦;银白色长发梳成惊鹄髻,发间穿插着一百零八根“寒髓针”。身披半透明外袍,穿了件绀青襦裙,心口位置绣着倒悬的任脉图,小巧的鞋面绣着反五行相克图——那绣线正随着她脚步泛着蛤蟆背似的幽光。
细看她肌肤透出冰瓷般的冷白,双颊却晕染着诡异的桃红,似《金匮要略》中“阴盛格阳”的死症。丹凤眼尾描着靛青花钿,细看竟是足厥阴肝经的走向图,每当闪电划过,那曲里拐弯的经络纹路便如活物般蠕动。
她真真是一颗淬毒的芍药。
“姐姐这身贱骨头,比咱家药圃里的老山参还经得住折腾。”
林月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里藏着三分讥诮,七分狠毒。她缓缓走近,离魂钩轻轻在地上一点,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如同幽冥之中传来的索命之音。
“二小姐亲自伺候,我这做姐姐的哪敢不扛造?”林夕啐了口血沫子:“林月容,你真要赶尽杀绝吗?老天有眼,你会有报应的!去年青阳城瘟疫也是你们的功劳吧!”林夕的声音虽弱,却坚定无比。
“报应?你那不知死在哪的老娘云素衣才是报应呢!哈哈哈,报应,哈哈,姐姐,你真是太天真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只有胜者才能书写历史,失败者,只会成为脚下的尘土。”林月容大笑起来,那笑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她一边说一边围着林夕转着圈,那眼神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摧毁的艺术品。
“林月容,你跟你妈阴九娘都不是人!我这几年被你母女二人一直欺压,父亲也偏帮你们,我一直忍让着;我作为林家大小姐,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还不如一个下下人。就这样了,你们还想怎样?怎么还不放过我?”
林夕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愤怒,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雨中模糊了视线。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已将所有屈辱与不甘化作了无尽的勇气。
林月容的笑声渐渐停歇,她眼神微冷,看着林夕那愤怒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哼,忍让?谁让你在家族比试中大出风头了?只用一味半夏粉末活死人就以为自己真是什么神医了?这在我们鬼门十三堂算什么?!还有,谁让你这骚货勾引冥夜哥哥了?”
林夕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的声音却更加坚定:“你在家族比试大会前偷炼《素问·阴阳类论》禁忌篇遭反噬,也怪我了?我治病救人又有什么错呢?非要像你们一样要先交钱后治病吗?还有我都还不知道冥夜是谁,又关我什么事?我哪里错了我只想过一个安稳的日子,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
林夕只觉得这庶妹是多么的不可理喻,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月容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安稳的日子?哼,那是留给死人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她猛地一挥手中的离魂钩,那钩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直指向林夕。“不仅是你,药王谷所有不听话的人都要被我们封杀。要怪就怪药王谷那帮老古董吧!”
“你对你们鬼门十三堂的毒功怎么就那么没信心?等不切要我命了?”林夕嘶哑冷笑:“不过,我看你也命不长了,你看你膻中穴已有滞涩感了吧,你至多也活不过三个节气。”
“鬼门十三堂”是盘踞在这片大陆的邪医组织,在大陆九个州上都开设有分堂,其中青阳州分堂“万毒窟”就设在青阳城,嵌于酆都鬼脉膻中穴千具试药人颅骨垒砌的塔楼内。下辖无数的“回春堂”医馆,堂下门人无数,门徒皆着紫藤纹黑袍,面覆《刺法论》炼化的疫鬼面皮。该组织对外宣称要“悬壶救世”,背后力推“以病养医”,背地里豢养五运终始蛊,并牢牢掌控着各地黑市药材交易。地下黑市以活人经络为货架,兜售抽髓炼制的“先天玉液”与剜魂炮制的“胎光烛”。最阴毒是“九转夺脉阵”,将《黄帝内经》倒练成噬经功法,借问诊之机篡改患者穴位走向,使其沦为行走的药毒培养皿。
林月容十岁时进入青阳州分堂成为“药徒”,十二岁时就被青阳州分堂的堂主"岐伯怨"收为内门弟子。
“呵呵,净胡扯。”林月容不好气地说,仅当作对方的无力谩骂诅咒。其实,这话林夕倒不是乱说,她是暗中观察对方呼吸节奏推断的。
林夕眼神冷静,借着闪电划过,仔细观察着林月容的反应。她发现,尽管林月容表面强硬,但呼吸间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这显然是内心焦虑的体现。林夕心中暗自思量,这“鬼门十三堂”的手段阴狠毒辣,林月容身为其中一员,必定也沾染了不少血腥。
“别废话了!动手,剜出她灵根”林月容吩咐周边黑袍修士。
暴雨倾盆,林月容手持离魂钩同众人慢慢逼近林夕......
第2节:剜灵根
随之以四名黑袍修士为首,分成四组分别散在林夕对角四方,纷纷咬破指血,一声吆喝下,同时跺脚拍向地面,运力结出“四象封脉阵”指印。
只见地面“噌”地浮起《灵枢·经脉》的发光经络图谱。瞬间将阴寒灵力钉在林夕的太阴、少阳、阳明、少阴四经对应的“中府、听会、迎香、极泉”穴位上。
林夕只觉体内灵力仿佛被瞬间冻结,浑身大穴一下子跟烙铁烫了似的疼,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地响。她目光依旧坚毅,绝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怯意。她瞅见自个儿丹田处的水灵根虚影忽明忽暗,活像一条将要被钓上岸的银鱼儿。
林夕将被雨水泡胀的指尖死死地抠进泥地,指甲翻卷处露出森森白骨,快速在地面刻出《灵枢·本神》的残缺符文,嘴角扬起时牵扯出颊车穴附近的青紫瘀伤,这个本该娇媚的表情在闪电中竟如罗刹临世。
暴雨如瀑,林月容持离魂钩立于血阵中央。
只见她,左眼重瞳,深处悬浮着微型“四象封脉阵“阵盘;右眼虹膜呈现灰蓝色,瞳孔收缩时可见到手少阴心经逆行的虚影;踏步时地面凝结出《伤寒论》“厥阴病”脉象的冰花纹,鞋面绣线便渗出《灵枢·邪客》篇的血色篆文。
“起!”林月容掐了个莲花诀,离魂钩“噗嗤”扎向林夕肩窝。这钩子生得邪性:钩身缠着乌漆嘛黑的足少阴肾经虚影,钩尖泛着蛤蟆背似的青黑,一股子腐肉混着苦杏仁的怪味直冲脑门——正是《金匮要略》里记载的“金蟾蛊”毒!
林夕猛然仰头,后脑撞向铁链,震出《灵枢·骨度》的青铜颤音。锁链应声裂开半寸,她以额角为刃,撞向林月容“百会穴”——足太阳膀胱经最致命的弱点。
“姐姐还是只会用蛮力。”
林月容冷笑翻腕,钩尖毒雾凝成《难经》“五十九难”热病符文。左手结“鬼封印”,指尖黑气直取林夕“四满穴”。
林夕疼得眼前发黑,可嘴皮子不饶人:“好妹子,你虎口'合谷穴'都泛青了,偷练《刺法论》遭反噬了吧?”
话音未落,林月容柳眉倒竖,腕子一抖用力剜向林夕的丹田位置。
钩尖剜进皮肉的瞬间,林夕咬破舌尖,含血喷出《素问·刺热论》真言,黑血触地化作七十二根冰针,暴雨中结出“井荥输经合“五穴杀阵。离魂钩撞上冰针的刹那,林夕足少阴肾经突然暴起青筋,额角的伤口迸发红莲虚影。
林月容只感觉心头打了个激灵,但见有喷射的冰针意外击中她的“劳宫穴”,虎口“合谷穴”瞬间渗出了黑血——她灌注的阴毒竟被反冲回自身手阳明大肠经。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林夕锁骨处隐现的璇玑针胎记,暴雨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女者的幽幽叹息:
“上工治未病......”
第3节:伏邪现世
随着修士们注入阴寒灵力的一轮轮加大,一条灵根从林夕身上徐徐地浮现出来,周遭散发出腐草混着苦杏仁的气味。
只见这条本该晶莹剔透的水灵根,此刻通体呈现青灰色,缠绕着蛛网般的黑丝,伤口渗出的也不是红色的鲜血而是黝黑黝黑的血块。
不是说她林夕出生时天降祥瑞,灵根带有上古传承吗?这灵根怎么看起来这样垃圾?不像呀。林月容心里暗暗嘀咕着。
此时,一旁一位老年黑袍修士大声嚷嚷起来,“果然是圣级水灵根!那些黑丝应该就是上古《素问·疟论》所记载的’伏邪’吧?!”,黑袍修士话音都在打颤了。
伏邪是能吞噬生机的“病气之蛹”,既能杀灭一切邪气也能引起各种风邪,正所谓“药毒同源”。据传曾在上古某些神医灵根上出现过伏邪,但当世还未有人真正见过。
有其他黑袍修士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之色。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对照着林夕的灵根仔细研究起来。嘴里喃喃自语:“没错,这就是《素问·疟论》中记载的伏邪!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能亲眼见到!”
林月容贪婪地看着那条被伏邪缠绕的圣级水灵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再次探出离魂钩直刺向那条灵根。
待接近灵根三寸时,钩尖边上突然迸发出数股青灰色的涡流。那条水灵根“滋啦“冒出黑烟——密密麻麻的蛛网纹爬满根须,眨眼间把离魂钩缠成了蚕茧,根须直往林月容手心钻!
“啊——!”林月容尖叫着甩手,离魂钩突然打滑,钩尖在灵根上豁出条口子,黑血“滋”地喷出三尺高。
林月容迅速抽回离魂钩,丹田运气,大喝一声,用力瞄准林夕的气海穴刺入。林月容的离魂钩刺入气海穴时,林夕的十二经别突然如琴弦般绷紧。林夕只觉离魂钩上的阴寒之气好像亿万冰针,沿冲脉直上巅顶,在百会穴处凝成《伤寒论》“厥阴死证”的冰霜卦象。
“嗬,好妹子,这可是娘胎里带的‘嫁妆’,姐姐今儿个就全给你!”林夕迅即咬破舌尖精血再次啐出口黑血。那血珠子在半空凝成《素问·疟论》的“伏邪”篆文,跟活物似的往林月容脸上扑。
“她娘的,这贱骨头!”林月容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黑血,突然僵住了——那血珠子在半空凝成了《刺法论》的禁术符咒!见势不妙,林月容迅速抽回离魂钩后退数步。
四组修士的封脉阵突然被伏邪反噬,足三里穴跟过电似的突突直跳。领头那个络腮胡修士“嗷”一嗓子——足三里穴鼓得跟癞蛤蟆似的,裤腿底下渗出《五十二病方》记载的“黄汗”。
林夕趁机后脑勺“咣”地撞向铁链,青铜扣迸出的火星子把玄铁链燎出个豁口。
“小贱人找死!”林月容甩出三枚透骨钉。这暗器做得阴毒:钉头雕着反写的“膏肓”二字,钉尾缀着《神农本草经》里“见血封喉”的箭毒木汁。
林夕就势滚进泥坑,抄起根死人腿骨当判官笔使:“膻中穴淤了二钱三分的火毒,寅时准犯心悸。”她边躲边喊,“足临泣穴堵得跟腊八粥似的,你再运功可要尿血了!”
林月容那张脸唰地青了——今早她把脉,这些症状跟她今早脉象分毫不差!
第4节:寒潭碎骨
混战中,林夕被逼到寒潭边。
寒潭隐于断魂渊底,方圆不过十丈,却深不见底。四周岩壁生满霜刺,状若银针倒悬,阴风掠过时嗡鸣如针砭之声。这潭水邪性得很:水面常年浮着层尸油似的寒光,潭底玄冰层叠如脏腑经络,底下暗涌咕嘟着偶现《灵枢·经水》里记载的“十二水脉”,每道水脉泛着不同光泽。
当寒潭寒气笼罩林夕的刹那,她的十二正经在极寒中骤然苏醒。
手太阴肺经跟冻僵的蛇似的,从云门穴到少商穴结满冰碴子,每块冰晶里都冻着《素问·咳论》的篆文。她呛出的血沫子在空中凝成赤色针,刺破林月容布下的“四象封脉阵”,把林月容的离魂钩撞得直打摆子。
林月容发间寒髓针自动结成“鬼封阵”,在暴雨中形成逆流的冰晶星斗图,裙裾翻飞间露出足踝“太溪穴”,那里嵌着半枚混沌青莲的枯萎花瓣。
趁“鬼封阵”锁定林夕瞬间,她足踏离位,离魂钩卷起《难经》邪气。七十二只毒蝶自钩尖涌出,蝶翼经络纹路暗藏手阳明大肠经的逆行杀机。每只毒蝶振翅都带起《金匮要略》狐惑病的腐臭气息,恨恨地扎向林夕丹田位置。
一道惊雷劈下,林月容脸上桃红突然褪去,暴露出皮下纵横交错的青紫色络脉——正是修炼《素问·阴阳类论》禁忌篇的反噬之相。
林夕脚下一滑,后仰着栽进寒潭,冰碴子顺着伤口往骨头缝里钻,疼得人直抽抽。崩毁的丹田处绽放出九品业火红莲,每片莲瓣都刻着《地藏本愿经》的渡魂偈语。
她的心在剧痛中撕裂,天魂(胎光)出窍化作青鸟撞向《灵枢·天年》构筑的生命之轮,每片脱落的羽毛都是《上古天真论》的遗失段落;地魂(爽灵)也在撕扯中迸发《阴阳应象大论》的法则火花,法则火花投射到经络中。
“嗬,姐姐这破身子还挺能扑腾嘛?”林月容立在潭边冷笑,绀青裙摆上的倒绣肝经图泛着蛤蟆背似的青黑光。她耳垂挂着对儿赤金嵌玉的“悬钟”耳珰——足少阳胆经的要害穴位,正随着冷笑一颤一颤。
她心口青莲结晶骤然发亮,幽蓝佛光中浮出《大乘起信论》的立体经变图:鎏金佛像与阿鼻地狱在梵文间交替闪现,每粒佛珠都映着林夕前世的杀孽。当佛光触及林夕身上绽放的红莲业火时,经文突然扭曲成锁链缠向林夕的任督二脉。
第5节:寒潭惊变
这时只见上空荧惑星闪烁异动,血色星辰忽明忽暗,赤芒如病脉在云层间断续游走,尾焰拖出溃散的经络纹路。
寒潭泛起诡异的银光,活像熬化的铅水。潭底中央孤零零立着的半截冰棺材,棺面霜花竟瞬间凝成动态的任脉图谱,冰纹流转,如星随气循行。
一只乌鸦迅速略过,叼起一块青灰色碎片衔住飞往远处。
迷迷糊糊间,她瞧见潭底躺着具冰棺材。棺盖上刻着会动的《黄帝内经》小人儿,正比划着针灸手法。有青光顺着脚底板往上蹿,涌泉穴跟过年放炮仗似的噼啪作响。
一股伏邪黑液突然沸腾而起,化作三千怨魂哭嚎,那是前世女帝所杀修士的残念;
林夕心口业火红莲印记爆射赤芒,与伏邪形成太极漩涡,二者碰撞产生《阴阳应象大论》的法则碎片,在伤口处凝结成,黑赤交织的“标本结晶”,表面流转着“重阳必阴,重阴必阳”的卦象。
她看见天地灵气如彩色丝线般缓缓流动着,看到一位女帝陨落时,本源业火焚烧九重天,造成时空裂隙吞噬三千世界崩塌的灭世之痛,看见自己日后以金针刺入道侣冥夜“命门穴”时,同样的痛楚将如业火反噬......也看见一颗血色星辰坠入寒潭。
上下几千年,只在一瞬间......
她破碎的面容在入水刹那恢复了倾世之姿,宛如褪去污血的玉雕。
刹那一颗荧惑星也坠入寒潭。寒潭上空瞬间引发灵力潮汐。
乱葬岗地脉阴气被扰动,所有尸体突然都坐了起来。
百里外药王谷发生地震......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林月容尖着嗓子喊。
四个修士刚要下水,潭底突然蹿出股吸力——三百六十五道金芒破水而出,把林夕扎成了刺猬!拉扯着她瞬间没入寒潭深处。
“丫头,忍住了!”林夕耳边炸开个老太太的喝声。
她又隐隐约约听到从寒潭深处传出一婉转女声,在暴雨中回荡不绝:“四气调神,应变不穷”,然后两眼一黑......
岸边传来林月容气急败坏的尖叫:“废物,废物,都是她娘的废物!分批在这守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混着修士们遭《难经》禁术反噬的哀嚎。
林月容顺手拿起一块死人骨头往潭里一扔,溅起的水花凝成《素问·宝命全形论》的字句:
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
天际远处传来《灵枢问天》的古琴声,与雷鸣构成宫商角徵羽五音杀阵的前奏...
(潭底冰棺悄然移动,老太太的白发缠住了林月容胎发编的诅咒绳结...)
**下章预告**:
冰棺里的老太太究竟是何方神圣?红莲业火为何会在林夕体内觉醒?且看第二章《素问传承·十二经劫》!
第1节:红莲初绽
林夕再睁眼时,寒潭面上已经冻成了冰坨子。
寒潭下的水冷得刺骨,林夕的伤口涌出的血丝在水中凝成赤色冰晶。意识模糊间,她看见潭底有幽蓝光芒如呼吸般明灭。被剜伤灵根的丹田突然刺痛,竟与那光芒产生共鸣——那是《灵枢·本输》记载的“经气归海”之兆。
她摸着心口新冒出来的红莲胎记,那花纹跟林月容裙摆上的足厥阴肝经图竟有七分相似。
玄铁链早化成渣了,取而代之的是周身三百六十五处银针孔——每个针眼都冒着《黄帝内经》的金光。
“嗬!”林夕只觉得倒抽冷气。那些金针跟活物似的在她经络里乱窜:手太阴肺经的云门穴蹿出白芒,足少阴肾经的涌泉穴爆出青光。最要命的是丹田处那朵红莲花骨朵,烧得她五脏六腑直冒烟。
林夕右眉骨的伤疤突然发烫。丹田处“咕嘟”冒起泡,足少阴肾经跟抽风似的乱抖,潭底千年玄阴之气自涌泉穴逆冲而上,破碎的丹田爆出幽蓝冷焰。
她看见自己的脏腑在极寒中透明化:心尖儿上缀着朵红莲花骨朵,肝胆经络流淌着的治疫方剂跟《金匮要略》的治疫方子分毫不差,脾脏化作《素问·太阴阳明论》的土德轮盘。当寒气漫过手厥阴心包经时,天池穴突然亮起荧惑星光。
“形与神俱,尽终天年......原来如此,敢情医书不是瞎编的!”她猛地咬破舌尖,精血喷涌而出,血珠子在水里炸成《刺法论》的禁术符。三百六十五处暗穴“噌噌”亮起,构成周天星图,把寒潭照成了筛子。
“喀嚓!”冰层突然炸开。
在冰层炸裂的脆响声中,一道水流漩涡通道出现,她的身躯被裹挟着如离弦之箭射向潭底秘境,十二经别在身后拖曳出银河般的残影。
第2节:冰棺问脉
林夕一屁股摔进个水晶宫似的溶洞。
穹顶倒悬的钟乳石泛着青铜光泽,滴滴答答坠下的的金汁子绘就《灵枢·脉度》全文,地面铺满刻着脉象图的碎玉,水滴在玉髓地面就凝成浮脉沉脉各种脉象:
浮脉如春溪跃鲤,在“浮取”区域激起涟漪;
沉脉似锈剑磨砂,于“沉候”方位凝成霜纹;
数脉若骤雨击磬,疾脉同惊雷裂帛。
在溶洞中央,有一截冰棺,冰棺表面刻着《上古天真论》的金色篆文在如轮流转着......
冰棺中的女尸是一位老太太,面容如月华凝霜,皱纹里刻着《上古天真论》,唇角保持着一抹将笑未笑的神态,三千白发在冰棺中铺展如《黄帝内经》竹简,发间穿插有七十二枚骨针,针尾悬系住《九针十二原》青铜铃。
潭水突然倒卷成漩涡,将她推向冰棺。当额头触及棺盖,她的血液滴落棺椁的刹那,那些金篆化作赤龙迅猛贯入林夕的眉心——
二十八宿对应三阴三阳开阖枢,角宿木气滋养足厥阴肝经;
五音疗愈需合《灵枢·五音五味》律吕,宫音入脾祛湿毒;
太冲穴对应岁星轨迹,膻中穴暗藏二十八宿阵眼。
红莲业火竟是焚烧诸天罪业的净世火种......
林夕惊觉自己竟能读懂那些失传的古医篆。
棺中女子突然睁眼,
“丫头片子,瞅啥呢?”棺盖突然蹦出句方言味儿的喝问。
林夕定睛一瞧,老太太眉心“印堂穴”嵌着个六气轮盘,左眼是转悠的二十八宿星图,右眼珠里跳出个小人儿比划《九针十二原》的招式。
铮!铮!铮!......
三百六十五枚星辰碎片破棺而出。
手少阴心经少冲穴首当其冲先挨了一下,红莲业火“呼啦”窜出指尖,将寒潭映照成血色炼狱;足阳明胃经承泣穴涌入星辉,瞳中浮现五运六气长河地图,看见三日后荧惑守心的灭世之劫;当最后一枚碎片刺入百会穴时,她整个人跟通了电似的,整座寒潭化作透明经络人体模型——
她的足三里穴与地脉共鸣,足底浮现太极图,膻中穴亮起北极星芒,十二经别如琴弦般在虚空中颤动奏响《灵枢·五音五味》渡劫曲。
第3节:九针叩心
“凡刺之道,必通终始!”
老太太的残魂从冰棺飘出来,白发里插的骨针叮当乱响。
“小妮子汝根基忒差!”
说话间挥出三根陨铁针破空追着林夕扎来,林夕本能地后仰,三枚金针擦着咽喉掠过,针尾五色丝线在空中交织出五行生克图。
“破!”她并指如剑,足少阴肾经引动玄冥寒气。潭水凝成七十二根冰针,以《子午流注》时辰法反攻向残魂要害:“寅时太渊,午时少府——给姑奶奶破!”
寅时·太渊(肺经)化青龙缠缚,龙鳞刻满井荥输经合穴名;
午时·少府(心经)凝朱雀焚天,焰心跃动《阴阳应象大论》卦象。
青龙朱雀刚成型,老太太轻笑抬手结印扔出个太极印。冰火双龙撞上阴阳鱼,潭水“嘎嘣”碎成《素问·方盛衰论》的金渣渣。威压碾得林夕脊椎“咔咔”响,任督二脉突然通了——
红莲自丹田“噗”地盛开,莲心托起混沌青莲虚影。灵根缺口“滋滋”往外冒出清气,清气正沿《经脉别论》重塑周天,十二经水如银河倒灌回来。
当最后一缕清气归位时,冰棺突然迸裂,老太太发间一枚骨针悄然落入林夕袖中,针身微刻“鬼门十三”字样。
“天资还马马虎虎。”老太太忽然收势,微微颔首,然后甩出白发缠住林夕手腕,将《灵枢·骨度》玉简拍进她脑门的神庭穴:“今授汝三部九候决死生......”
无数医道奥义灌入神识,林夕眼前“唰“地闪过二十八宿针灸法,五音疗愈诀,还有......自己前世挥剑斩青莲的画面?
林夕耳畔响起跨越时空的叹息:“今世劫,往世因......”
冰棺女尸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老太太念叨着,整张面容突然虚化,余音引发《地藏本愿经》的渡魂梵唱,潭水随之结出曼陀罗冰花。
(那抹凝固万年的微笑,竟与百里外冥夜剑鞘上的渡厄偈文完全契合)
“嗬,因祸得福了?”林夕扯了扯嘴角,眼眉那道伤疤跟着扭动。原来这老太太是上古医仙“素问尊者“的执念化身。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医道奥妙的惊叹,又有对前世记忆的困惑。林夕尝试着运转刚学会的医术,只觉荧惑星力在体内流转,与天地共鸣,仿佛万物皆可为其所用。
“素问尊者,您为何会在这冰棺中沉睡万年?”林夕轻声问道,目光中满是敬畏。
冰棺中的女尸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呼唤,手指再次颤动,周围的寒气愈发浓郁,曼陀罗冰花也愈发璀璨。林夕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包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古老的医术和针灸之法,这一次,她仿佛能更加深刻地理解其中的奥义。
“看来,你与我有缘。”一道悠远的声音在林夕心中响起,带着一丝欣慰和期待,“记住,医术不仅是救人之术,更是悟道之法。愿你能以医术为基,窥探天地至理,成就非凡之道。”
林夕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已经不仅仅是复仇那么简单,她还要继承素问尊者的遗志,将医术发扬光大,造福苍生。
就在这时,冰棺中的女尸突然化作一道光芒,融入了林夕的“太渊穴”内。林夕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原本因战斗而受损的身体瞬间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健。
“这是......传承?”林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知道,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4节:青莲照影
铮!铮!铮!......
三百六十五枚星辰碎片空中嗡鸣、鱼贯飞进一个盒子,盒面上雕刻着金色的篆文“璇玑针”。
朝阳刺破冰层时,璇玑针匣已成周天之数“嗡嗡”作响,在林夕面前缓缓旋转,璀璨夺目,透着仿若久别重逢的欣喜。
只见三百六十五枚银针独缺五根,窟窿眼儿映照上空拼成个北斗七星。仿佛是天地间最耀眼的指引。
林夕心口红莲胎记灼灼生辉,抬头望着那七颗星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寒潭突生异变沸腾起来!
潭水“咕嘟咕嘟”冒出黑泡。墨汁似的黑色毒瘴凝成《伤寒论》少阴病条文,所过之处冰碴子一碰就腐化成《金匮要略》狐惑病的脓疮。
当毒瘴触及璇玑针匣时,缺失的“天突针”针孔洞处突然迸发黑芒——
三万年前被素问尊者斩落的《刺法论》禁术,正在虚空重组!
林夕踩着九宫步一边闪避一边快速收取璇玑针匣,然后顺势翻身滚向冰棺后方,三枚金针脱手而出。
“风府、大椎、陶道!”她厉喝出《素问·刺热论》穴位名,金针精准刺入瘴气核心。毒雾瞬间坍缩成《金匮要略》防己黄芪汤的药液珠,刚沾地就开出一串药莲花。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男子声音如金石交击传来。
只见一柄枯木剑鞘“铮~铮~铮”连响劈开黑雾,剑柄镶嵌的青莲突然绽放。玄衣男子冥夜正脚踩着青莲,破水飘进来。他身姿挺拔,宛如青松翠柏,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冥夜那张脸生得祸害——眉间青莲印不停旋转,薄薄的嘴唇好像抿着《地藏经》的梵文,右手小指齐根断的茬口处缠着红莲业火。最绝的是头发丝儿,每根都坠着星尘写就的《脉经》批注。
冥夜残缺的右手小指轻弹,青莲剑气将疫毒斩作方剂图谱,图谱在半空中缓缓展开,每一味药材都栩栩如生,仿佛刚从田间地头采摘而来,带着泥土的芬芳与自然的韵律。他残缺的右手小指突然指向林夕心口。他怀中的青莲子破衣而出,在两人之间绽开混沌光晕。
光晕中,青莲剑气与林夕周身缠绕的青莲之力共鸣,仿佛天地间的灵气都被这一瞬间所吸引,汇聚于二人之间。冥夜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缓缓开口:“青莲子择主,你便是它等待的有缘人。”话语间,混沌光晕中透露出几分神圣与庄严。
林夕心口突然绞痛,寒潭冰水快速凝成一面镜子浮现在面前,前世记忆跟走马灯似的涌现:
红衣女帝剑斩青莲,混沌中传来《地藏经》梵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此刻男子眉间莲印正与她心口红莲共鸣,潭水蒸腾成《六元正纪大论》云篆,每一滴露珠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医道兴衰。
冥夜一身玄衣染血,眉间青莲印疯转,竟不顾林夕,径直朝寒潭深处走去。
“冥夜!”林夕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却被毒瘴绊倒在地,膝盖磕得生疼。
她咬牙爬起,只见冥夜已踏入寒潭中心,周身业火与寒气交织,竟硬生生在冰水中辟出一方净土。
“你要干什么?”林夕惊呼。
冥夜却不答,只是闭目凝神,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咒语念动,寒潭中竟缓缓升起一座冰莲台,莲台上,一朵青莲静静绽放,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林夕心中一动,这青莲,不正是她前世所斩那朵?难道,冥夜竟要以自身为祭,唤醒这青莲,来镇压世间的邪祟?
“不,冥夜,你不能这样!”林夕奋力冲向冰莲台,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冥夜睁开眼,望向林夕,那双眸子里,竟有星辰大海,深邃而温柔。
“林夕,我冥夜一生,杀人无数,却也救人无数。这青莲业火,是我罪孽,也是我功德。今日,我愿以一身修为,换这世间安宁。”
“此物当归。”
冥夜弹指把青莲子打进她丹田,莲子炸开时迸发《本病论》金光。林夕的神阙穴如遭雷击,看见自己未来立于星穹尸山血海之上,三百六十五银针化成的金桥渡着万千怨魂。
言罢,冥夜闭上眼,身形逐渐与青莲融为一体,周身业火熊熊,却再也无法伤他分毫。
林夕跌坐在地上,泪眼婆娑,望着那冰莲台上的青莲,心中五味杂陈。
冥夜的身影开始虚化,最后化作《阴阳应象大论》的太极图没入潭底。最后的警示铭刻冰壁:
“荧惑守心日,当断三焦玄府。”
寒潭深处传来锁链崩断之声,素问尊者的冰棺正渗出黑血......
潭水倒影中,冥夜的真实身影竟出现在百里外城主府密室,指尖缠绕着林月容的发丝。
第5节:圣虎临世
当林夕握着璇玑针匣跃出寒潭时,朝阳正刺破云层。她心口处的红莲胎记隐隐发烫,三百银针流转星辉,缺失的五针位置渗出《刺法论》黑气。特别是“天突针”位置黑气翻涌,隐约可见城主冠冕的倒影。潭边青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刻文:
“医者当法天则地”
“嗷——!”
就在这时,冰潭之下,一阵低沉的虎啸声骤然响起,震耳欲聋,冰面随之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冰而出。
林夕惊讶地望向寒潭,只见冰层之下,一双幽绿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中充满了野性与威严。紧接着,冰面轰然碎裂,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从冰水中猛地跃出,落在了林夕面前。
这老虎通体霜雪般的银白毛发间,浮动着《灵枢》金纹经络图,每根虎须末端凝着朱砂点化的穴位光斑。肩高六尺,脊背随呼吸起伏时,银纹如活水漫过山岩,尾尖垂落的寒雾凝成《神农本草经》流动残章。碧色竖瞳深处,倒映着三百六十五味药材的虚影流转。额生《本草纲目》金色纹路投射出活体药典,额头竟还长有一只微微凸起的独角,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圣虎?”林夕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撼。她曾听闻过关于圣虎的传说,却从未想过自己竟能亲眼见到。圣虎的出现,无疑预示着某种重大的变故即将发生。
圣虎临世——又莫非这是素问尊者残魂留给她的守护?
圣虎低下头,用那幽绿的眼睛审视着林夕,仿佛在确认她的身份。片刻后,它缓缓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林夕的脸颊,那动作中竟透着一丝温柔与亲近。林夕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圣虎竟然会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就在这时,林夕心口的红莲胎记突然光芒大放,与圣虎额间的独角遥相呼应。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从胎记中涌出,涌入林夕的体内,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宁,也知道了圣虎名字叫玄乙,她前世的药灵。与此同时,圣虎也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激昂的虎啸,似乎在回应着这股力量的召唤。
突然,玄乙金瞳迸发青光——
寒潭倒影中浮现惊世预言:
城主府地宫深处,三百童男的足少阴肾经正被抽成丝线炼成《素问·阴阳类论》禁丹;林月容的离魂钩扎向冥夜心窝刺穿膻中穴,青莲剑气与红莲业火交融炸出个灭世漩涡......
“该清算因果了。”
林夕轻抚针匣冷笑,三百银针奏响《灵枢·九针十二原》的青铜律吕。林夕捻着银针,针尖戳破冰棺倒影,她看见底部蚀刻的星图——
北斗天枢位正指着青阳城地脉核心之一,而那处坐标,赫然是林家祠堂!
林家的列祖列宗看着这一人一虎,似乎都感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没留意到是,地脉深处传来锁链拖曳声,被斩落的《刺法论》残章正在苏醒...
(乱葬岗远处山林方向传来招魂铃响,林月容的观音脸在黑雾里若隐若现……)
**下章预告**:
青阳城瘟疫是不是人为?璇玑针缺失的五针藏在何处?且看第三章《子午流针·五运望气》!
第1节:残阳遁影
日头卡在山尖尖上,林夕骑着玄乙在山林里窜得跟火烧屁股似的,璇玑针匣在腰间发出细微嗡鸣。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成《灵枢·骨度》的经脉图谱,每处穴位都渗出淡金色光晕。白虎崽子脑门上的《本草纲目》纹路一明一暗,活像顶着盏走马灯。
玄乙突然低吼,额间《本草纲目》纹路迸发青光,山林腥风骤起,后头黑袍修士追兵放的三棱透骨钉“嗖嗖”擦耳根子过,钉头上刻的“膏肓”二字泛着《五十二病方》里的尸毒绿。
三棱透骨钉上泛着,与周遭枯枝败叶截然不同的鲜活色泽。林夕心头一凛,这追兵用的竟是尸毒淬炼的武器,若非她体内有《素问灵枢经》护持,一旦被擦伤,怕是要不了多久也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手心紧握着璇玑针,指尖荧惑星力涌动,试图在密集的林间寻出一条生路。玄乙似乎也感受到了紧迫,四蹄生风,在林间穿梭得更加迅疾。
“嗖嗖嗖——”追兵们的暗器接连不断,林夕左躲右闪,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林月容这帮鬼门十三堂的人对自己、对药王谷的人下手如此狠辣、毫不留情,这青阳城瘟疫背后一定是她们的阴谋甚至还会有更多不为人知的阴谋,而她,必须尽快找到璇玑针缺失的五针,才有能力解开这一切谜团,拯救无辜的百姓。
“要活的!”林月容的冷笑自林梢传来。离魂钩卷起少阴心经邪火,所过之处草木化为《刺法论》禁忌符文。
林夕心头一震,这林月容竟要活捉她,其目的是什么?
正当她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追兵们正迅速逼近。林夕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刻,她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拼死一搏。
她选择了后者。林夕默念咒语,借助璇玑针的力量,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灵光,在林间闪烁。追兵们一愣,随即四散开来,搜寻着林夕的踪迹......
残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绚烂。林夕借着这短暂的光亮,终于在一片密林深处找到了那处通往林家破庙柴房的暗道。
“坎位,水形,三步!”林夕她翻滚避开毒箭,扯着虎耳朵喊。玄乙前爪拍地,足少阴肾经引动地脉寒气。碗口粗的藤蔓“噌”地从泥里钻出来,缠住追兵的足三里穴——胃经要害,一缠一个准!趁其足阳明胃经麻痹,玄乙虎爪拍向追兵的中脘穴。
“啊呀!”领头修士跪地干呕,吐出的黑水里游着《金匮要略》记载的“狐惑虫”。这些细小的虫子在林间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绿的光,令人毛骨悚然。
林夕趁机甩出三根璇玑针,针尾拴着荧惑星力:“寅时太渊,卯时鱼际——破!”银针扎进古树手太阴肺经穴,树皮“噼啪”爆开《素问·咳论》篆文,炸向身后的追兵们。
追兵被炸飞的当口,玄乙趁机撕裂空间裂隙,载着主人遁入那条暗道,飞速载着她蹿进破庙柴房,虎尾巴扫落的门闩上,赫然刻着倒写的“鬼门十三”!
第2节:柴房悟道
这间柴房位置偏僻,离林家主宅有不短的路程,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林家废弃了。林夕在林家可以说没有容身之地,三年前她在无意中发现了这个难得的避风港,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偷偷躲在这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间柴房里空气霉得能腌咸菜,只见腐朽的木梁上垂落的破蛛网织成了破旧纱帐,墙上的霉斑勾勒出仿若《灵枢·经脉》的残缺图谱。柴房内还遗落有一些未清理的陈年干柴、发霉药渣,一本泛黄的古籍摆在药渣堆旁边相对干净的位置,封面上用古朴的篆书写着《子午流注针经》。这本古籍是两年前药王谷谷主偷偷授予林夕的,后续林夕一旦有空也常往药王谷跑,慢慢地被药王谷谷主认作门下一名不记名弟子。
药王谷谷主名凌霄子——其名烙于谷中“九转问天碑”顶端,碑文记载三百年前他剜心取血镇压《刺法论》暴走的秘辛,名讳每笔皆浸透地藏恶念反噬的焦黑痕迹。她也是林夕娘亲云素衣的师尊。
林夕瘫坐在发霉的药渣堆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右眉骨的蜈蚣疤一跳一跳地疼,发现灵根的伤口再度在渗血。玄乙则蜷缩在一旁,舔舐着她掌心,虎舌头上《神农本草经》纹路亮起,符文直闪红光,将沾染的魔气转化为三七药粉。
“嘶——你轻点儿!”她撕开染血的衣襟,新伤叠旧伤的胸口跟打翻了颜料铺似的。
“竟是足厥阴肝经逆乱引发的虚风......”林夕手往药杵上一搭,五运望气术在剧痛中“嗡”地豁然贯通。脏腑之气化作五色流光——
肝木青气里掺着林月容的足厥阴肝经邪毒;
心火赤芒中裹着冥夜的混沌青莲剑气;
脾土黄晕沉淀着《金匮要略》方剂;
肺金白辉凝成子午流注时辰盘;
肾水玄光汇出寒潭倒影......
药杵突然滚落,底部暗纹显现《铜人腧穴图》残篇。当指尖触及“手太阴肺经”刻痕时,云门穴突然剧痛——这可是城主府暗卫修习《难经》截脉手的独门印记!林夕心中猛地一沉,难道追兵中还混有城主府的人?!
“嗬!敢情姑奶奶成人体标本了?”林夕停下思绪捻着根银针往中脘穴扎,针尖刚破皮,胃经突然暴走。吃剩的窝头渣在胃里翻江倒海,“哇”地吐出一滩黑水——里头游着的是《伤寒论》少阳病症瘕虫!
只见虫身赤红,首尾相衔,状若圆环,正是《内经》中所载的“土枢四象”之虫。林夕心中惊骇,这《伤寒论》中的病症竟能以实体形态显现,莫非是她体内五行运转失衡,引得经脉之虫异动?
她强压下心头惊涛骇浪,迅速以银针封住胃经诸穴,制止了瘕虫的肆虐。随即闭目凝神,内视五脏六腑,只见心火熊熊,肺金熠熠生辉,肝木青气盎然,脾土却显得虚弱不堪,似有崩溃之兆。
“原来如此,是脾土受损,导致五行运转不畅,引发了胃经之虫的暴走。”林夕恍然大悟,她知此刻非是追究原因之时,当务之急是调和五行,稳定经脉。
她再次捻起银针,手法娴熟地刺入脾经诸穴,引导着体内残余的金疮药药力,缓缓滋养着受损的脾脏。随着药力的渗透,脾土黄晕逐渐凝实,那游弋在胃中的瘕虫也缓缓消散,重新化为无形。
林夕长舒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五行重归平衡,心中涌起一股明悟。她意识到,这柴房虽破,却成了她悟道之地。
“三才始判,八卦攸分。万物不离于五行,群生皆囿于二气。”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她竟无意间触碰到了医道真谛,体会到了五行相生相克、经脉流转不息的奥秘。
林夕站起身来,目光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真正明白了医术的真谛。她望着窗外那缕透过破败窗棂的阳光,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她知道,自己掌握的不仅是银针与草药,更是天地间最朴素的真理——五行之道。
她开始在柴房中踱步,每一步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回想起药王谷谷主曾经的教诲,再结合素问尊者的传承,那些关于五行、经脉、天地人三才的深奥理论,在这一刻仿佛都融会贯通。她意识到,医术不仅仅是治疗疾病,更是调和天地人之间的关系,使人体与自然达到和谐统一。
林夕心中暗自发誓,要将这份明悟融入到自己的医术之中,造福苍生。她知道,自己的医术之路还很长,但她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那就是遵循五行之道,领悟医道真谛。
此刻,素问尊者所传承的十二经脉流注歌诀仿若在柴房、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肺寅大卯胃辰宫,脾巳心午小未中。申胱酉肾心包戌,亥焦子胆丑肝通。肺经食指连大肠,与胃相交鼻翼旁。下接脾经大趾端,再行心中在心上。小指小肠内眦胱,小趾肾经胸包鑲。无名三焦外眦胆,大趾接肝回肺乡......”
子午流注时辰法,既可救人又可杀人,全在医者一念间。
“玄乙,看来咱们得在这柴房多待些时日了。”林夕望向一旁舔舐着虎爪的玄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次的遭遇虽险,却也是她修行路上的一次重大突破。她要将这份感悟融入医术之中,深刻融汇素问尊者的传承,以更加精湛的技艺,去救治更多的苍生。
第3节:瘟神降世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整个青阳城被一层诡异的寂静所笼罩。三更梆子时的梆子声穿透窗纸敲得人心慌,仿佛预示着不祥之兆的降临。
林夕正坐在柴房中给玄乙挑爪子里的毒刺,突然窗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哭嚎声:“瘟神降世了!大家快跑啊!”
林夕扒着破窗缝一瞧,心中一紧,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瘟疫又来了!已传到林家大宅附近了!
只见远处青石板路上爬满《灵枢·痈疽》记载的“烂肉疮”,染病者眼珠子跟煮熟的鱼泡似的,神志不清,嘴里噗噗往外喷《金匮要略》百合病的症瘕虫......
最瘆人的是个胖掌柜,肚脐眼鼓成癞蛤蟆背,整个人圆滚滚的,像是被吹胀的气球,分明是《素问·腹中论》的“伏梁”恶疾!他面色惨白,正一边哀嚎一边满地打滚,痛苦不堪。四周人群惊恐逃散,生怕沾染上半点恶疾。
街道上四处燃起了火把,瘟疫的阴影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每户人家。每当染病者靠近一户人家的门口,都会被人们用火把驱逐,他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似乎找不到任何避难之所。即便是亲人,也难以幸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与药香交织的味道,那是绝望与求生欲望的混合体。
林夕心中一凛,这瘟疫之症竟如此凶猛,连《素问》中记载的罕见恶疾都出现了。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深知,这瘟疫非同小可,每一种病症都源自古籍中的绝症,仿佛是某种邪恶力量将这些古老疾病汇聚一堂,要让这片土地陷入无尽的苦难。
她迅速收起思绪,意识到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想出对策。玄乙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异常,虎眸中透露出警惕之色,低吼一声,仿佛在为林夕壮胆。
林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回想起素问尊者传授的医术精髓,心中已有了决断。她不能让这些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消逝,更不能让这瘟疫继续蔓延,威胁到更多无辜之人。
她迅速翻找出身边能找到的清瘟解毒草药,厚朴、黄芩、甘草......,试图配制出能暂时缓解病情的解药。同时,她也意识到,仅凭一己之力难以拯救所有染病之人,必须尽快将疫情情况告诉药王谷谷主,集合众人的力量共同抗疫。
窗外,哭嚎声此起彼伏,林夕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她轻轻拍了拍玄乙的头,仿佛是在安慰这个勇敢的伙伴,也是在为自己打气。
“玄乙,我们得加把劲,不能让更多的人遭受这瘟疫之苦。”林夕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已准备好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挑战。
玄乙虎目圆睁,发出低沉的咆哮,似乎也在为这场灾难感到愤怒与不安。“玄乙,时不我待,我们得立刻行动。”林夕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迅速收拾好璇玑针匣,一步跨出柴房,步入那混沌不清的夜色之中。她知道,前方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挑战与考验,但她也明白,这正是她作为医者,必须承担的责任与使命。
“子午流注,天地之节律,人体之脉络......子时三刻,胆经当令......”林夕掐指一算,璇玑针匣“嗡嗡”直颤。她甩手射出七枚银针,针尾拴着荧惑星力直奔胖掌柜足少阳胆经。
“悬钟!丘墟!足临泣!”三针封穴,胖掌柜“嗷”地嚎出一串《难经》禁术符文。黑血顺着银针倒流,凝成个“瘟”字砸在地上。
林夕穿梭在人群中,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病患的症状。玄乙则在一旁守护着,防止有意外发生。她握紧从药杵拆出的银针,就着月光刺入其他染病者十二井穴。
少商:手太阴肺经井穴迸发白芒,逼出侵入的虚风邪气;
厉兑:足阳明胃经荥穴震动,将瘀血化作《伤寒论》太阴病条文排出......
林夕目光如炬,迅速锁定那些被瘟毒侵袭的穴位。她深吸一口气,手指轻弹,又是一波银针激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扎入那些穴位之中。随着银针的深入,一股股温热的灵力顺着银针涌入病人的体内,沿着经络迅速流淌,与那些瘟毒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那些瘟毒在林夕荧惑星力的冲击下,纷纷溃散,化作一股股黑气,从染病者的毛孔中排出。病人们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气息也平稳了许多。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先将这些瘟毒彻底清除,然后配以草药调理巩固,否则一旦它们卷土重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窗外的哭嚎声渐渐平息,那些染病者身上的烂肉疮也开始慢慢愈合,眼中恢复了神采。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更为强大的邪气突然从远方袭来,让林夕心头一紧。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但她也明白,只要自己心中有光,有信念,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邪恶,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林夕和玄乙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玄乙突然炸毛,虎爪猛击,将一块青砖拍得粉碎——只见砖缝中爬出一条赤链蛇,蛇身上绑着的药包突然爆裂,喷出一团黑色的毒雾。而那炸裂的蛇皮上,清晰地纹着林月容的足厥阴肝经图!
在林夕心念一动间,肝经图仿佛被激活,虚空中浮现出一条蜿蜒曲折的经络,闪烁着淡淡的荧光。这肝经图与她体内的肝经完美契合,每一个穴位、每一条脉络都清晰可见,仿佛是将她体内的肝经放大无数倍,展现在眼前。
玄乙虎尾见状扫落房内的一个烂陶罐,雄黄酒洒落淋湿药材,触发《神农本草经》相杀反应杀向毒雾。
毒雾蒸腾间,玄乙虎爪随后拍向西北乾位。只见对面三个黑衣人正准备破窗而入,刀刃泛着《五常政大论》记载的“木疫”青光。
那“木疫”青光瞬间与毒雾中的黑气碰撞,激起一片青绿火花。
林夕心中一凛,她深知这《五常政大论》中记载的“木疫”青光,乃是极难对付的木属性疫毒,能够侵蚀生机,令人迅速衰老。而今这毒雾与黑衣人手中的青光相互呼应,显然背后有着更为复杂的阴谋。
“子时胆经当令!”林夕指间银针颤动,连续弹指出两枚银针,针尖蘸着砒霜刺入对方足少阳胆经悬钟穴。两位黑衣人惨叫倒地,胆汁竟顺着银针逆流成《素问·奇病论》的胆瘅症符文。
胆瘅症符文在林夕指尖闪烁,那银针上的砒霜与胆瘅症符文相互融合,化作一股剧毒之力,顺着黑衣人的经络迅速蔓延。黑衣人脸上的惊恐之色愈发浓郁,她们身体颤抖,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正在逼近。
与此同时,玄乙虎目圆睁,咆哮着扑向另一名黑衣人,肉垫亮起《灵枢·经筋》图谱。虎爪拍击对方足太阴脾经,引发地脉震动塌陷。烟尘中,林夕看见黑衣人怀中的城主府令牌——纹着《刺法论》倒逆的任脉图。
玄乙虎尾再次横扫,将剩余的毒雾与黑衣人手中的青光一同击散。然而,那毒雾与青光的碰撞并未停止,反而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更加猛烈地反噬向黑衣人。
“原来青阳瘟疫是人为!且与城主府脱不了关系!”璇玑针感应到缺失的"天突针"在城主冠冕上震动。
窗外忽然传来喜乐声,林家二小姐与城主府的明天完婚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
第4节:红鸾血劫
只见五进三路的林家大宅浸在血色霞光里,九十九盏朱雀衔珠灯在飞檐下摇晃,灯面绘着《刺法论》经络图。正厅门楣悬着七丈鲛绡红绸,绸上金线绣满安魂符咒,风过时竟渗出淡青药汁。
家仆捧着雕花银盘往来如织,盘中龙凤喜烛燃的是人鱼膏,青烟在半空凝成"囍"字鬼纹。东厢药庐临时改作妆阁,窗棂贴的却不是剪纸,而是浸过朱砂的《金匮要略》残页。
五更鸡叫时,林家送亲的唢呐就吹得人脑瓜子疼,玄乙烦躁的咆哮声与喜炮声共振。
只见送亲队列三十六名药童提紫藤纹灯笼开道,每盏灯芯都封着哭丧魂魄。林月容的八抬鎏金轿通体镂空,露出内层寒玉冰柩,轿帘缀满用患者胎光魂炼制的“长明珠”。喜乐班子吹的唢呐裹着人皮,鼓面绷的是染疫而亡者的腹膜,每声鼓点都震落细碎腐肉。最诡谲是抬轿的八名壮汉——他们足少阴肾经被金线贯穿,每走七步便齐齐口吐《阴阳婚契》的蝌蚪文,青石板烙下冒着黑烟的经文残章。
林夕蹲在房梁上,五运望气术穿透十里红妆,瞅着八抬大轿里的“新娘”直嘬牙花子——盖头下哪是什么林月容,分明是一具额生红莲胎记的白骨!那骨头上缠的,正是她前世被斩落的足少阴肾经。
“好个李代桃僵!”她冷笑割破指尖,以血在柴门绘制《灵枢·禁服》咒文。血符亮起的刹那,城主府方向爆出青莲剑气。
林夕身形一闪,落在地上,刚准备摸出璇玑针,璇玑针匣突然凌空飞旋,缺失的五针孔洞投射出北极星图。星光照耀处,寒潭底的《灵枢》禁地星图正在青阳城地下蔓延......
冥夜的枯木剑鞘“咣”地插在跟前。剑穗上坠的青莲子突然炸开,迸出《素问·本病论》的金光。
“荧惑守心夜,三焦玄府开。”冥夜的声音跟从水缸里冒出来似的,“城主冠冕藏着你要的答案。”
林夕闻言未再出手,只是冷冷地看着城主府方向。她心中明白,这场红鸾血劫,不过是幕后黑手布下的一个局,真正的战斗,还在后头。为避免打草惊蛇,她收回璇玑针匣,转身走向柴房,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玄乙突然蹿上房顶,金瞳映出骇人画面:城主府丹房内,三百童男被铁钩穿着足少阴肾经,吊在丹房梁上被抽取炼制《阴阳应象大论》禁丹。林月容的离魂钩扎进冥夜膻中穴,青红双莲炸出的漩涡里,素问尊者的残魂正在狞笑......
第5节:往生灯现
晨雾漫过柴房时,林夕在残破的灶王爷画像后意外摸出一盏青铜灯。
只见灯身上的《地藏十轮经》梵文爬满绿锈,灯油泛着有点像云素衣的淡淡体香。林夕指尖刚沾到青铜灯上的油星子,五运望气术突然暴走——
灯芯里蜷着林月容的胎光魂,魂影心口插着根倒刺的璇玑针;
灯座刻着《灵枢·本神》的“五神脏”图,脾神意处缺了一块,正对应城主府的方位;
最瘆人的是灯耳,分明是素问尊者被斩落的左手小指骨!
林夕心头猛地一沉,这往生灯究竟藏着些什么的秘密与阴谋?!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惊,目光紧紧锁定在青铜灯上。
那灯芯中的胎光魂微弱而颤抖,显然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与折磨。林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厌恶、幸灾乐祸与一点点的怜悯。胎光魂又称天魂、主魂、元神,是人身三魂之一。它是上天清轻之气所化,是生命之光,对人的健康和生命力起关键作用,代表着人的先天灵性和本质。若胎光受损或失去,人的生命力和健康将受严重影响甚至危及生命。肉体死亡后,胎光魂归天路,不生不灭,其强度决定人的能量高低,是今生转世关键。难道林月容肉身已死亡?她的魂魄又为何藏在这往生灯?林夕轻咬舌尖,以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缓缓转动灯座,仔细端详着灯座刻着《灵枢·本神》中的“五神脏”图。看到“脾神意”处的缺失,无疑暗示着城主府与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林夕心中暗自盘算,该如何利用这一线索,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而那灯耳上的素问尊者小指骨,更是让林夕心中五味杂陈。尊者一生悬壶济世,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她暗暗发誓,定要找出幕后黑手,为尊者讨回公道。
林夕深吸一口气,将青铜灯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她知道,这盏灯不仅是揭开真相的关键,更是她复仇与救赎的希望所在。
“丫头,当心灯油......”素问残魂的告诫被唢呐声淹没。林夕抹了把脸,摸到满手《素问·风论》的“首风”症汗渍。她心中一惊,连忙查看青铜灯,生怕灯油有所损耗。但见那灯油依旧清澈如初,才稍稍安心。
玄乙突然叼来一封染血的婚书,封皮上城主府的朱雀纹正在渗黑血。林夕接过婚书,那朱雀纹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与诅咒,让她的指尖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婚书上字迹斑驳,依稀可辨是城主府某位公子的亲笔。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仅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婚约,更似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林夕心中暗自思量,这婚书与手中的青铜灯,两者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也好!凭这婚书可以进入城主府了。”林夕将婚书紧紧攥在手中,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那里,城主府的灯火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嘲笑她的渺小与无力。但林夕的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决心,她誓要揭开这一切的真相,为自己,也为那些无辜受害的人们讨回公道。
(地窖深处传来锁链响,三百童男的哭声跟《灵枢·忧恚无言》的哑症咒共振)
**下章预告**:
往生灯为何藏着林月容魂魄?城主冠冕中的秘密如何破解?且看第四章《三焦玄府·青莲证道》!
第1节:朱裙照夜
青阳城位于断肠山脉十二龙脉交汇处,青石城墙延绵三十里,墙砖阴刻《灵枢》经络图,接缝处不时会渗出暗红药汁。
城主府依山而建,占住了城池巽位龙眼穴。整座府邸外形像是具倒悬的活体铜人,九重丹宫对应人体九窍。主殿"膻中阁"穹顶悬着三丈赤铜丹炉。回廊立柱实为放大的银针,细看针身上刻满《刺法论》禁术。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城主府后巷的暗门“吱呀”开了条缝。
林夕贴着墙根溜进去,玄乙的虎爪肉垫踩在青砖上寂然无声。月光漏过瓦缝,正照在前头引路的侍女身上——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杏色襦裙裹着初绽的身段,腰间禁步坠着的却不是寻常玉珏,而是三枚淬毒的“五枢”银针(足少阳胆经要穴)。她转身时裙裾旋开朵墨菊,花心处竟绣着倒写的《刺法论》禁咒。
“姑娘这边请。”侍女嗓音甜得像蜜浸的川贝,耳后却浮着《灵枢·癫狂》记载的“青脉”。林夕佯装踉跄,指尖擦过她腕间——寸口脉浮滑如滚珠,分明是《金匮要略》痰饮病的脉象!
林夕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山露水,暗道这侍女身份绝不简单。《金匮要略》中所载痰饮病脉象,浮滑而珠滚,乃是体内痰浊壅盛之象,此女若无大病,便是身怀异术。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跟在那侍女身后,只觉府内布局错综复杂,回廊曲折,仿佛步入迷宫。每一步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触发机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侍女引领二人穿过曲折回廊,来到一处隐秘的厢房前,轻轻推开门扉。屋内烛光摇曳,映出一尊青铜香炉,炉中香烟袅袅,似能勾人心魄。
“二位稍候,我家主人即刻便到。”侍女言罢,轻轻掩上门扉,留下一室静谧。
林夕环顾四周,只见屋内陈设古朴,墙上挂着一幅幅人体经络图,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穴位与经络走向,显然是医学高手所绘。她心中暗自思量,这城主府内,究竟藏着何等秘密,竟与医学之道息息相关?
玄乙在一旁低吼一声,似乎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不安气息。林夕轻拍其背,以示安抚,目光却紧紧盯着那青铜香炉,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二位贵客,久违了。”
玄乙突然炸毛低吼。侍女发间的木樨香陡然变调,混入《神农本草经》记载的“钩吻”剧毒气息。林夕反手甩出璇玑针,针尖挑破她后颈衣领,露出个胭脂色的“月”字刺青——正是林月容豢养的药人标记!
林夕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这侍女竟是林月容的人!她毫不犹豫地拽起侍女,将她往暗处一扔,同时低声对玄乙道:“快走,有埋伏!”
玄乙虎目圆睁,身形暴起,瞬间化作一道黑影,向暗门冲去。林夕紧随其后,两人一虎在狭窄的巷弄中穿梭,身后隐隐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别让她们跑了!”
林夕心中焦急,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深知林月容的手段,一旦落入她手中,定是生不如死。她一边奔逃,一边环顾四周,寻找逃脱的路径。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原来是一处废弃的仓库大门未关严实,透出微弱的灯火。林夕心中一喜,猛地推开大门,拉着玄乙冲了进去,随即反手关上大门,背靠着冰冷的木门,大口喘息。
“这下暂时安全了。”林夕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转头看向玄乙,却见它正警惕地盯着大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林夕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之机,林月容的人很快就会追到这里。她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难逃一劫。她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却发现里边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
第2节:地宫艳骨
林夕和玄乙顺着暗道往前走,来到暗道尽头处,只见一扇古朴的石门挡住了去路,门面上刻着反写的任脉图。
林夕捻着荧惑星力刺破石门气海穴,从门缝里溢出的暖香熏得人开始头晕——那香气似芍药沾露,又带三分《素问·腹中论》记载的“伏梁”病气。
透过门缝可看到地宫里灯火通明,三百童男被银钩穿着足少阴肾经,吊成个人体经络灯笼阵。千盏人鱼膏灯嵌在穹顶任脉纹路间,青绿焰心裹着抽出的爽灵魂魄。灯火沿手厥阴心包经的走向游走如活物,将壁画上的《刺法论》禁术映得忽明忽暗。角落青铜灯树,每片叶子都是半透明的人体气海穴标本,一顶城主冠冕悬浮在半空,灯火穿透时在地上投出三百六十五个蝌蚪状的《地藏渡魂咒》,暗红咒文如毒虫在玉石地砖上爬行。
一个硕大的丹炉位于地宫的正中央,炉身铸着九九八十一道青龙缠绕,炉盖则雕着凤舞九天,二者交相辉映,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炉中火焰熊熊,不时跳跃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
丹炉旁边立着个红衣美人,云鬓斜插七根“神藏”骨针(足少阴肾经要穴),耳坠是两枚雕成“膏肓”穴形的血玉。她回眸轻笑时,眼尾描的黛青色经络纹活似《灵枢·经脉》足厥阴肝经图。
“好姐姐,进来吧,为何要躲在外头呢?”红衣美人转过身来,目光投向石门。林夕心中一惊,这红衣女子竟然像是林月容!紧接着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一扇青铜门轰然落下。与此同时,前方的石门发出吱呀声,缓缓自动开启。
“好姐姐,这身嫁衣可衬我?”林月容拎着染血的离魂钩微笑,大红色广袖留仙裙上,金线绣的任督二脉随呼吸起伏。裙摆拂过青砖时,《难经》禁术符文如活蛇游走。
林夕瞳孔骤缩,认出那是用活人经络绣成的嫁衣,不禁心生寒意。红衣美人轻笑一声,缓步走向林夕,手中的离魂钩轻轻摇晃,每一次摆动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怨念与杀戮。
林夕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明白,此刻的自己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她暗暗运转体内仅存的荧惑星力,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红衣美人走到林夕面前,用那双描着经络纹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
“好姐姐,你没想到最终会在这里遇到我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哦!”
“你今天不是应该结婚吗?怎么还在干这些下作的事!”林夕没有退缩。
“结婚?好姐姐,你还是太天真了!研究赚钱,才是终身大事,哈哈”红衣女子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林夕说,“可惜,今天你的死期到了。也不用再明白这些了”
林夕紧紧盯着红衣美人,说道:“林月容,你为了修炼禁术,残害无辜,今日我林夕就算死在这里,也要阻止你的恶行。”
林月容闻言,脸色一沉,手中的离魂钩猛然挥向林夕。林夕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躲下去,必须找到反击的机会。
就在这时,地宫中的灯光突然闪烁不定,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正在酝酿。林夕心中一动,暗道:“机会来了!”她趁林月容分神之际,刚想猛然发动攻击,试图一举将其制服。
第3节:素问残照
地宫中的丹炉突然爆出耀眼的青光,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中散发出来。林夕和玄乙都感到一阵心悸。
只见素问尊者的残魂自炉中徐徐升起,白发间缠着林夕前世的金步摇,半透明的襦裙上浮动着《上古天真论》活字。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她指尖点向林月容眉心,动作轻柔如针灸入穴:“痴儿,三焦玄府不是这般用的。”
林月容脸色骤变,只觉一股莫名的力量自眉心涌入,瞬间冲散了她体内翻腾的禁术之力。她踉跄后退几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你究竟是谁?素......”林月容声音颤抖,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素问尊者的残魂之上。
素问尊者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慈悲与淡然:“吾乃素问,曾以医术济世救人,亦曾以医术洞察天机。你体内禁术,不过是我医术中皮毛之技,却被你用来残害生灵,实在可悲可叹。”
林月容突然撕开衣襟,心口赫然插着璇玑针缺失的“天突针”。针尾缀着的红穗子突然暴长,化作《灵枢·经筋》图谱缠住素问残魂。
她笑得花枝乱颤,丹凤眼里的癫狂与林夕心口红莲交相辉映:“老祖宗,您斩尸证道时,不也抽了三千童女的太阴经?”
素问尊者面色微变,那缠绕而来的图谱上,每一根线条都仿佛蕴含着古老医道的韵律与力量,竟让她的残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竟敢......”素问尊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愤怒,“以禁术玷污医道经典,你可知这是何等罪孽?”
林月容的笑声愈发癫狂:“罪孽?这世间哪有真正的罪孽,只有成王败寇!老祖宗,您当年为了证道,又何尝不是手段尽出?今日,就让我用这《灵枢·经筋》图谱,送您一程吧!”
说罢,她催动体内残余的禁术之力,试图将素问残魂彻底束缚,并吞噬其残留的修为与智慧。
然而,素问尊者毕竟曾是医道巅峰的存在,即便如今只剩残魂,其底蕴亦非林月容所能想象。只见她残魂轻轻一震,那缠绕的图谱竟瞬间瓦解,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于空中,然后重新汇聚成红穗子,静静垂落在针尾。
“痴儿,医道乃救人之术,非杀人之法。你今日所作所为,已彻底偏离了医道正轨。”素问尊者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失望与痛心,“念在你我同源,我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执念,回归正道。”
林月容闻言,脸色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咬牙坚持:“老祖宗,您不必多言。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说罢,她再次催动禁术。
“医者父母心,你既已偏离此道,便需承担后果。”素问尊者轻叹一声,她抬手一招,那金步摇与《上古天真论》活字竟同时向她飞来,环绕在她的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林月容只觉眼前一花,禁术之力一下被冲散。
玄乙突然扑向丹炉,虎爪拍碎炉壁。炉中滚出个雪肤少女,眉间“印堂”穴嵌着《素问·气穴论》玉简——竟是林夕在寒潭水镜中见过的前世侍女!
林月容见状,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想到,这丹炉之中竟藏着林夕的前世侍女,更没想到这侍女竟会带着《素问·气穴论》玉简而来。
玄乙虎目圆睁,怒视着林月容,低吼道:“你这恶妇,竟敢对我主人下手!今日,我玄乙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林月容强作镇定,冷笑道:“哼,区区一只妖兽,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林月容的手段!”
说罢,她再次催动禁术,只见周围空气扭曲,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弥漫开来。然而,就在这时,素问尊者残魂突然出手,一道柔和的光芒将林月容笼罩其中。
“痴儿,还不醒悟!愿你能迷途知返,重归医道。”素问尊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月容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瞬间将她体内的禁术之力瓦解。她脸色苍白,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玄乙趁机上前,将雪肤少女从碎片中扶起,眼中满是关切与喜悦。而林夕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素问尊者残魂缓缓飘至林夕面前,温声道:“孩子,你身上的因果已了,是时候回归你自己的世界了。这是我的衣钵,你收好,可以借助这个用往生灯召回你娘亲的魂魄,很多事情到时你就明白了。”
林夕闻言,恭敬接过衣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她只能深深鞠了一躬,感谢素问尊者的再生之恩。
随着素问尊者残魂的消散,林夕看到自己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
林夕与素问尊者残魂的衣钵交接,在众人的眼光里,只看到她缓缓闭了一下眼睛,仿佛陷入了沉思。电光火石之间,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又回到了地宫之中。
第4节:双莲并蒂
“叮——”
枯木剑鞘破空而来,冥夜踏着混沌青莲飘然落地。他今日换了身月白深衣,襟口银线绣的“膻中”穴形随着呼吸明灭交替。
冥夜剑锋指向林月容时,断指处的红莲业火突然暴涨:“你的三魂,该归位了。”
林月容猛地抬头,目光与冥夜冷冽的视线相撞,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却发现那股曾经强大的禁术之力已荡然无存,只留下一片虚无。
冥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抬起手,剑尖在林月容的额前轻轻一点。瞬间,林月容只觉一股暖流涌入识海,那些被剥离的三魂仿佛找到了归宿,纷纷向她的身体汇聚。
随着三魂的归位,林月容的眼中逐渐恢复了神采,她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久违的力量。然而,当她再次看向冥夜时,眼中却多了一份戒备与敌意。
冥夜似乎并不在意林月容的态度,他收回枯木剑,转身望向远处的混沌青莲。那青莲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仿佛与冥夜的气息相融。
“你的命,我暂且留着。但记住,你的存在,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冥夜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他转身走向林夕,给林月容只留下一道修长的背影。
林月容站在原地,望着冥夜走开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自己虽然重获力量,但这也意味着她将被卷入更加复杂的纷争之中。
林夕心口骤痛。心口红莲与冥夜青莲共鸣,十二经水逆流成《素问·经脉别论》的周天循环。她并指刺向自身三焦玄府:
上焦·玉堂穴迸发业火,焚尽丹房邪气;
中焦·天枢穴逆转气血,将童男经络归位;
下焦·腰俞穴绽放青莲,净化浊毒。
三焦玄府内,红莲业火与青莲净光交织,形成一幅奇异的图景。林夕只觉体内气血翻腾,经脉中的力量仿佛被重新洗牌,每一丝每一毫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随着三焦玄府的彻底贯通,林夕只觉眼前一亮,仿佛有无数知识、无数记忆涌入脑海。那是《素问》残卷中记载的古老医术,是天地间至纯至净的力量,此刻,全部为她所用。
她低头看向自己,只见身上衣衫尽毁,肌肤上流转着淡淡的红莲与青莲光芒,仿佛她已不再是凡人,而是这天地间的一抹奇景。
林月容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眼中满是震撼与不解。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景,更未想过林夕体内竟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这是......《素问》的力量?”林月容声音颤抖。
林月容的嫁衣突然碎裂,露出满身《灵枢·骨度》刺青,嫁衣碎片在空中飘散,林月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愈发诡异。
她癫狂大笑间,离魂钩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突然怪异地刺穿了素问残魂。素问这白发医仙一瞬间竟化作三百枚金针,暴雨般射向林夕!
然而,林夕并未给她这个机会。只见她足尖轻点,身形急转,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灵巧地躲避着如雨点般落下的金针。玉手轻扬,指间荧惑星力流转,竟将那些金针一一弹开,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空中。
随着战斗的持续,林月容的攻击愈发凶猛,但林夕却越战越勇。她心中默念着《素问》中的经文,感受着体内气血的涌动,每一次躲避和反击都恰到好处,仿佛与天地间的灵气融为一体。
终于,在一次巧妙的闪避后,林夕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她身形暴起,如同脱兔般冲向林月容,双手成爪,直取对方要害。林月容大惊失色,她没想到林夕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反击能力,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然而,林夕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她一连串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将林月容逼得连连后退。最终,在一次凌厉的爪击下,林月容终于败下阵来,瘫倒在地,离魂钩也脱手而出,落在了一旁。
林月容脸色愈发惨白。她明白,今日之事已无法挽回。在绝望中,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夜空中。
突然从地宫穹顶飘出一个人影,面若敷铅,皮下浮凸的手少阴心经纹路泛着丹毒青紫。双瞳细如银针尖,虹膜嵌着《刺法论》蝌蚪文,眨眼时经文随瞳孔缩放游移。十指套着赤金脉枕环,环内暗槽流淌着从八百童男童女膏肓穴炼出的"先天玉髓"。
只见此人玄色蟒袍下摆缀满人丹珠串,每颗珠面都烙着被剜胎光魂者的生辰八字,随着人影缓缓下降过程中轻轻轻撞出《灵枢》脉诊音律。
“青阳城主?你们用活人炼人丹?!” 林夕见状,脸色骤变。
玄色蟒袍人不置可否,咬牙切齿道:“你们知道的也太多了,今日便留在这里吧!”言罢,双手结印催动三百六十五枚金针,在空中呼啸盘旋,然后突然如暴雨般射向林夕!
冥夜目光冷冽,枯木剑鞘一挥,混沌青莲旋转而出,化作一道青色屏障,将林夕牢牢护在其中。就在这时,林夕心口处的红莲与冥夜的青莲共鸣愈发强烈,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璀璨的莲花光环,将林夕与冥夜紧紧包裹其中。
只见那玄色蟒袍人所射出的金针,一旦触及青莲屏障,便如冰雪消融,瞬间化为无形。当三百六十五枚金针完全消散时,那玄色蟒袍人的虚影在地宫中也瞬间消失不见。
此时在莲花光环之中,林夕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她的经脉、骨骼、乃至灵魂都在这股力量的洗礼下得到了升华。
而冥夜亦是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强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
“双莲并蒂,生生不息。林夕,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冥夜的声音在光环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林夕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一刻,她不再是孤军奋战。有冥夜在,她有信心面对任何挑战。
第5节:往生燃灯
当晨光刺破地宫时,林夕攥着往生灯跪在血泊里。
灯油中浮着林月容的三魂七魄,胎光魂心口的“天突针”正缓缓被拔出。
玄乙叼来的城主冠冕上,北极星图缺失处嵌着最后四枚璇玑针。
林夕的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悲痛,她知道,这一刻,她必须做出选择。往生灯的火光摇曳,映照着她坚毅的脸庞,也映照出她内心深处的挣扎与不舍。
随着“天突针”的完全拔出,林月容的三魂七魄开始涣散,化作点点荧光,融入往生灯的灯油之中。林夕紧抿着唇,双手颤抖地捧着往生灯,仿佛在捧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玄乙默默地站在一旁,它的眼中也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它明白,这一刻,不仅是对林夕的考验,也是对整个世界的抉择。
“丫头,接好了!”素问残魂的最后一缕白发缠住灯芯。林夕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往生灯突然爆出《地藏十轮经》梵光——
林月容的胎光魂尖叫着融入灯油,嫁衣碎片凝成《素问·四气调神》金帛;
冥夜的断指处生出青莲根须,缠绕住林夕心口红莲光影;
玄乙额间《本草纲目》纹路全部脱落,化形成一部活体药典悬浮在半空中......
林夕深吸一口气,将往生灯高高举起,任由那炽热的火焰吞噬着自己的手臂。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往生咒,愿林月容的魂魄能够安息,也愿这个世界能够少一些仇恨与杀戮。
随着往生灯的火焰越来越旺,地宫中的气氛也变得愈发庄严与神圣。林夕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涌动,她知道,这一刻,她不仅是在拯救林月容的魂魄,更是在为这个世界点燃一盏希望之灯。
当最后一抹荧光融入往生灯中,林夕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希望。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与困难,只要有这盏往生灯在,她就有信心面对一切。
地宫突然坍塌!崩塌声、石块的滚落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乐章。
最后一刻,林夕瞥见素问残魂的左手小指——那截白骨正捏着林月容的胎发绳,绳结系法赫然是《灵枢·九针十二原》的“徐疾补泻”诀!
林夕心中一震,这熟悉的绳结诀法让她瞬间回忆起与素问残魂共度的点点滴滴。在那短暂却深刻的时光里,素问不仅传授了她医术与针法,更教会了她许多人生的智慧与哲理。
此刻,这截白骨与绳结仿佛成了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唯一纽带,让林夕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紧紧攥着往生灯,借着灯火的微光,奋力向地宫坍塌的缝隙中爬去。冥夜与玄乙也紧随其后,她们的身影在乱石与尘埃中若隐若现。
就在林夕即将被巨石掩埋的那一刻,一只巨大的虎爪猛然伸出,将她和往生灯一同拉出了险境。那虎爪之上,缠绕着青莲的根须,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在玄乙的庇护下,她和冥夜搀扶着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地宫,重见天日,一直往城主府后巷的暗门奔逃而去。
靠近城主府后巷的暗门,只见前方站着一位中年,面若冠玉却隐现傀儡线青痕,峨冠束着《素问》玉简残片,两鬓垂落的银丝实为抽自族老的先天精气。玄青道袍暗绣三百傀儡符咒,袖口内衬浸满镇魂汤药气,腰间悬七枚鎏金人丹铃,摇响时震出篡改版《灵枢》音律。最诡是眉心嵌着半寸素问针,针尾金线延伸入颅,随呼吸牵动整张面皮浮现慈悲假笑,皮下却游走着《刺法论》炼化的噬心蛊虫。
“父亲大人......”林夕带着些许不安地启齿。那正是她的父亲——林家家主林玄。
“走吧,回家。”林玄语气平静而淡漠,简单地说了一句后,便径自走出了城主府的暗门......
翌日,从城主府传来两道消息:为防止瘟疫传入城主府,城主府即日起实行十二时辰封控,外人不得入内。即日起临时放开药王谷弟子医疗资格封杀,允许入驻当地“回春堂”医馆坐诊,参与疫情防控。
(地宫残垣间,林月容的胭脂混着血水凝成《金匮要略》妇人病条文...)
**下章预告**:
往生灯油能否复活云素衣?玄乙化形的药典暗藏何等玄机?且看第五章《往生梵唱·药渡苍生》!
第1节:柳溪笼雾
青阳州西南褶皱处,有一条小村落,柳溪村。背倚终年笼雾的断肠崖,前临蜿蜒如银蛇的冷溪。
暮秋时节,枫叶将两岸染作血痂色,溪面却浮着终年不散的灰白雾气。歪斜的吊脚楼悬在峭壁间,茅草屋顶泛着霉斑,檐下晾晒的药草串早被露水沤成黑褐色。村道青石板缝里滋着暗红苔藓,仔细看竟是碾碎的药渣沁染而成。
东南角回春堂的鎏金匾额崭新发亮,与周遭断壁残垣对映如咒——檐角悬着的紫藤纹布袋随风晃荡,漏下的药粉在石阶蚀出《刺法论》残纹。
村子里的王老四蜷缩在茅草屋里咳得撕心裂肺。三日前他不过是在溪里摸鱼呛了口水,如今却连喘气都带着铁锈味。村东头回春堂的赵大夫把完脉,捋着山羊须直摇头:“肺经受损,得用麻黄汤配三钱南海珍珠粉。”
“三、三钱珍珠粉?”王老四的婆娘攥着补丁荷包直哆嗦。赵大夫的学徒已麻利地抓了药,药包上印着紫藤纹——那是鬼门十三堂药铺的标记。等夫妻俩把耕牛抵给当铺换回药包,才发现所谓珍珠粉不过是贝母磨的粉。
村西李寡妇的境况更惨。她五岁的栓子起疹子,回春堂说是“肝经风邪”,要连服九日龙胆泻肝汤。第六日栓子开始尿血,赵大夫又说“邪毒入肾”,得加天山雪莲作引。当李寡妇跪着捧上祖传的银镯子,换来的却是泡发的石斛根。
最骇人的是村口铁匠张大山。那日他打铁火星子溅进左眼,赵大夫剜去他眼球时笑得慈悲:“幸亏遇上老夫,若让庸医治怕是要烂穿脑髓。”三个月后张大山右眼开始渗脓,回春堂抬出半人高的紫铜药炉:“这是鬼门秘传的九转还睛丹,只是这炉火得用亲儿心头血温养......”
冬至那夜,王老四咳出的血痰在草席上冻成冰渣。他婆娘攥着空药包冲进回春堂,却见赵大夫正与药商对账。烛火摇曳间,她分明看见账本上记着:“贝母充珍珠粉二百斤,石斛根染靛蓝作雪莲......”话音未落就被学徒捂住嘴拖进地窖,次日人们在乱葬岗找到她时,十指指甲缝里塞满了紫藤花瓣。
村头老槐树下,七岁的阿芸守着高烧的妹妹。小丫头额头发烫,手腕却浮现诡异的青脉——那是三天前赵大夫扎的“通络针”。阿芸记得银针刺入合谷穴时,针尾系着的金铃铛突然无风自响。此刻妹妹的掌心正渗出黑血,在雪地上凝成《刺法论》的蝌蚪文。
“快逃......”弥留之际的栓子突然睁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他们在药材里养蛊......”话未说完,孩童细弱的脖颈突然暴起青筋,皮肤下似有活物游走。当更夫敲响子时梆子,整个柳溪村同时响起撕心裂肺的哀嚎。百户窗棂透出的烛火,映出无数扭曲痉挛的人影。
瘟疫传来时,染病者一家子都会被强制塞到一间间地牢里,家里锅碗瓢盆抵充回春堂的治疗费。每天用火把熏烤,说是以毒攻毒。地牢里哭声震天,却无人敢上前解救,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被烈火吞噬,化为焦炭。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药香混杂的气味,令人窒息。村民们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拖走的便是自己。
卯时破晓,回春堂的马车碾过结冰的血迹。赵大夫抚摸着药箱上的紫藤纹,对学徒轻笑:“这批人丹成色不错,送去丹元州能换三车灵石。”车辕上悬挂的招魂铃叮当作响,铃铛内侧刻着篡改版的《金匮要略》——“夫病入膏肓者,当以人魂为引......”
两年前,林夕与药王谷的几位师兄师姐前往柳溪村周边采集草药。在溪边询问路线时,她们遇到了一位女村民。她透露,她的丈夫患有肝腹水,为了请回春堂的赵大夫治疗,家中已经耗尽了所有积蓄,濒临破产。目前,她的丈夫腹部肿胀,生命垂危。林夕和师兄师姐随后前往女村民的家中,免费为其开具了一剂药方:“金银花六两、干姜三两......”经过六剂药物的治疗,女村民的丈夫的腹部肿胀消退了,所花费的药费还不到之前支付给赵大夫费用的千分之一。
自从这个消息在村民中传开后,林夕及其药王谷的同伴们每次到柳溪村附近采药,都会遭到回春堂人员的尾随、干扰,甚至遭受殴打。
第2节:素衣返魂
寒潭断魂渊处,雾气缭绕,仿佛是天地间最深沉的哀歌。
往生灯的青铜莲瓣在月色下泛起涟漪,林夕跪坐在寒潭断魂渊
边的青石上,纱衣被夜风掀起暗纹——那是《素问·皮部论》的经络图,轻纱贴着腰线流淌如水,烛火在她锁骨窝里晃出一小汪鎏金。玄乙蜷在脚边打盹,虎尾的《雷公炮炙论》符文褪尽,露出底下新生的《诸病源候论》银纹,随着呼吸明灭如星。
“魂归来兮......”她轻叩灯盏,灯油里浮着的云素衣残魂泛起珍珠色光晕。冥夜抱剑倚在古槐下,月白深衣的广袖被风灌满,襟口银线绣的“膻中”穴纹忽明忽暗。她目光扫过林夕低垂的雪颈时,喉结动了动,断指处的青莲根须忽然疯长,缠住剑鞘上的《地藏经》梵文。
子时阴气最盛时,林夕解开发带。鸦青长发泼墨般散落,发丝间游走着荧惑星芒。
她指尖蘸取灯油,沿着云素衣虚影的任脉徐徐勾勒——
玉堂穴点落时,纱衣领口微敞,烛光在心口上的红莲胎记上淌成琥珀色;
神阙穴轻抚处,腰间禁步的玉环叮咚,荡开《灵枢·肠胃》的肠鸣音;
最后一笔落在曲骨穴,潭水突然沸腾如煮,素衣残魂的轮廓陡然清晰。
“夕儿......”虚影抬手抚上她面颊,指尖《素问·气府论》的金篆与红莲胎记相触。林夕忽觉心口灼痛,衣襟下渗出薄汗,将纱衣黏出隐约的蝴蝶骨轮廓。
那金篆仿佛活了过来,在她肌肤上缓缓游走,带来一阵阵奇异的酥麻感。林夕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目光却坚定如初。
“娘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虚影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夕儿,你长大了,有你在,我放心。”
随着金篆的游走,林夕只觉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觉醒,那是属于她的,也是属于云素衣的力量。两股力量在她体内交织、融合,最终化为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涌向她的四肢百骸。
林夕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明白,自己仅仅触及了娘亲的魂魄,仍需通过正式的焚香沐浴仪式,以更虔诚的心意来召唤。
第3节:药香蚀骨
黎明前的林家药庐氤氲着雾气。
林夕褪去染血的纱衣,铜盆里《金匮要略》的狐惑病药汤蒸腾着茉莉香。她踏入浴桶时,水面浮起《灵枢·经水》的十二经波纹,热气将耳后碎发染成鸦羽色,湿漉漉地贴在瓷白的颈侧。
药香伴随着水汽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药庐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软而温暖。林夕闭目凝神,让这药香与热气渗透进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仿佛这样能洗净她身上的尘埃,也能洗净她心中的焦虑与疲惫。
她轻轻搅动着浴桶中的水,那《灵枢·经水》的十二经波纹随着她的动作而起伏,如同有生命一般。林夕知道,这不仅仅是普通的药浴,更是她为了救回娘亲而必须经历的修行之一。只有让自己的身体与心灵都达到最佳状态,才能更好地掌握那些古老的医术与法术,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那些未知的敌人。
随着药香的深入,林夕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妙的世界之中。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宁静与和谐。她仿佛能听到娘亲在耳边轻声细语,告诉她要坚强,要勇敢。林夕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不会放弃,一定要救回娘亲,让一家人团聚。
“大小姐,药浴该添艾草了。”门外侍女捧着药篓,杏眼却偷瞄屏风上的剪影——水雾中起伏的肩线如远山含黛,湿衣贴着腰臀曲线滴下水珠,在青砖上汇成《素问·阴阳应象》的太极图。
忽然一道青莲剑气破窗而入,冥夜的枯木剑鞘“当啷”砸在药篓上。“非礼勿视。”他声音比剑锋还冷,耳尖却泛起《伤寒论》少阳病的潮红。
林夕从屏风后转出,松垮披着的月白中衣被药香浸透,衣带在腰间随意打了个《灵枢·经筋》的活结:“剑尊倒是比玄乙还警醒。”
她的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与那双清澈如泉的眸子相映成趣,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
冥夜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最终定格在那随意打成的活结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此处不比柴房,姑娘还是小心为上。”
第4节:梵音渡厄
在父亲林玄的张罗下,云素衣往生灯祭坛设在林家祠堂。
祭坛中央,一盏古朴的油灯静静燃烧,灯芯散发出淡淡的梵香,缭绕在空气中,仿佛能洗净人心中的杂念。
林夕换上素问尊者遗留的鲛绡祭服,银线绣的十二经别在烛火下流淌如星河,发丝轻挽,面容宁静而庄严,她手持一根细长的香烛,缓缓走向祭坛,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当她高举灯盏吟唱《地藏本愿经》时,衣袂被罡风掀起,足少阴肾经的幽蓝光脉自脚踝攀至大腿内侧,在祭服下摆若隐若现。
林玄站在一旁,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敬畏。她深知,这次往生灯的祭祀,不仅关乎云素衣,更关乎林家的未来。随着林夕将香烛插入香炉,整个祠堂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梵音,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神宁静。
梵音中,林夕缓缓闭上眼睛,开始默念咒语。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在空气中凝结成实质,与梵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神秘的力量。随着咒语的深入,祭坛上的往生灯火焰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在回应着林夕的召唤。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祠堂内的烛火摇曳不定。然而,林夕却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心态,继续默念咒语。在梵音的引导下,她体内的荧惑星力开始涌动,与祭坛上的往生灯产生了共鸣。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往生灯中射出,直冲云霄。
“痴儿!”素问残魂突然显形,白发缠住她手腕。
祭坛下的林玄突然暴起,黑袍炸裂露出满身《刺法论》刺青。他枯爪抓向林夕心口。
“嗤啦!”
衣襟裂开半寸,红莲胎记在剑气中绽放业火。林夕拢住衣襟,祭服裂口处的鲛绡如活物般自动缝合,织出《素问·脉要精微论》新章。
盯着她锁骨下晃动的鎏金光影,林玄喉间挤出嘶吼:
“你果然继承了那妖女的.....呃!”
“嗷~~”
话音未落,玄乙的虎牙已随声而至——咬破他肩膀,血沫里浮出《难经·五十六难》的“五积病”符文,林玄大声惨叫着后退。
林玄身形又再次暴起,但这一次,他的攻势却被素问残魂轻易化解。素问残魂白发如瀑,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轻轻一挥手,便将林玄震退数丈。
林玄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他抬头望向素问残魂,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这是我家事,你......你竟敢坏我好事!”
“哼,你不过是夺舍之人!”素问残魂冷哼一声,目光转向林夕,眼中满是温柔与慈爱:“孩子,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林夕心中一暖,她紧紧握住素问残魂的手,感受着从她掌心传来的温暖与力量。在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依靠,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烟消云散。
祭坛上的往生灯依旧明亮,梵音不绝于耳,整个祠堂内充满了神圣与庄严的气息。林玄见状,知道今日已无法得逞,只得恨恨地瞪了林夕一眼,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林夕望着林玄走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看不透她这位父亲,自娘亲过世后他性情大变,有时看起来严肃端正,有时有些行为又不可理喻。自己在林家虽不受待见,但在自己二七之年后父亲偶尔还会传授自己一点医术。父亲也曾在教授过程中多次用针扎自己的脐中穴,但自从有一次被自己强力拒绝后,直至本次往生灯祭坛,父女两人已经有近一年没见面了。
第5节:青丝缠缘
暴雨夜,林夕在柴房煎煮《神农本草经》禁药。湿透的苎麻襦裙贴在身上,勾勒出《灵枢·骨度》的黄金比例。
炉火在暴雨的肆虐下忽明忽暗,但林夕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那双沾满药渍的手显得异常灵巧。襦裙上的雨水不断滴落在地,与药罐中咕嘟咕嘟的沸腾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雨夜最独特的旋律。
林夕深知,她正在做的事情危险至极,但为了救母,她已别无选择。禁药的香气在雨夜中弥漫,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诡异与诱惑。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分神影响到手中的动作,每一个步骤都严格按照《神农本草经》上的记载进行。
窗外的雨势愈发猛烈,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禁药的煎煮而颤抖。林夕的心中却异常平静,她知道,这是她与命运抗争的唯一机会。她闭上眼,默默祈祷,愿这禁药能如传说中的那般神奇,救回她挚爱的母亲。
冥夜撞开门时,正见她俯身查看药炉,后腰凹陷处积着烛光,发梢的水珠滚入衣领,在脊梁上划出莹亮的《经脉别论》轨迹。
“剑尊也畏寒?”她头也不回地揶揄。
冥夜解下大氅扔在林夕肩膀上,青莲纹滚边擦过她耳尖:“你的三焦玄府......”话音被惊雷劈碎,闪电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混沌——那里映着红衣女帝剑斩青莲的旧影,也映着眼前人湿衣下起伏的《素问·气穴论》曲线。
林夕身形一颤,却仍保持着镇定,一手稳稳扶着药炉,另一手轻轻接住大氅,目光未离药炉分毫。“剑尊此言何意?”她故作不解,心中却已如鼓点密集,猜测着冥夜突然出现的用意。
冥夜未答,只是步步逼近,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深的秘密。“你的三焦玄府,藏着何物?”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林夕的心上。
林夕心中一紧,面上却仍保持着淡然:“不过是凡人之躯,能藏何物?”她巧妙地转移话题,“剑尊深夜来访,莫非也是为了这禁药?”
冥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禁药?哼,你若真为了救母,便不该走这条绝路。”他伸手欲夺药炉,却被林夕灵巧避开。
“剑尊何必多管闲事?”林夕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这是我与命运之间的较量,与他人无关。”
冥夜目光复杂,似有不忍却又坚定:“林夕,你可知这禁药的代价?”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却更让林夕心生寒意。
雨声、雷声、药罐的咕嘟声,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两人之间紧张而微妙的对峙。林夕紧握着药炉的手微微发颤,她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
玄乙突然蹿上房梁,虎爪拍落的瓦片里夹着张染血婚书。林夕展开一看,朱笔写着她的生辰八字,而新郎栏赫然是前世道侣的名讳“苏墨”!
窗外的雨丝忽然凝成冰针,将《金匮要略》的百合病症瘕虫钉满窗棂......
林夕的心猛地一沉,婚书上的字迹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她本就脆弱的神经。她抬头望向玄乙,那双金色的虎目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哀愁。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夕的声音颤抖,手中的婚书仿佛重若千斤。
玄乙低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它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只是用虎爪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木梁,示意林夕继续看下去。
林夕强忍着心中的慌乱,目光再次落在婚书上。那些字仿佛拥有了生命,在她眼前跳跃、交织,编织出一幅幅她从未见过的画面。画面中,前世道侣的身影与她紧紧相依,誓言旦旦,仿佛这婚书是她们之间永恒的契约。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林夕深知,若不能破除与前世道侣血誓,自己与冥夜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前世的纠葛,更有这世间的重重阻碍与误会。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窗外的冰针越发密集,将整间屋子笼罩在一片寒意之中。林夕紧紧握着婚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知道,这份婚书不仅是对她命运的嘲讽,更是对她与冥夜之间情感的考验。
“无论前世今生,我都不会放弃。”林夕在心中暗暗发誓,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她要将这份婚书作为自己前行的动力,去揭开一切谜团,去追寻属于她与冥夜的真相与幸福。
雨声、冰针声、以及林夕坚定的心跳声,在这一刻交织成一首悲壮而激昂的乐章,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与挑战。
(柴房药渣堆中,素问尊者遗留的铜镜正映出林夕后腰的“命门“穴形胎记...)
**下章预告**:
往生灯能否真正复活云素衣?染血婚书牵扯出怎样的前世孽缘?且看第六章《红鸾业火·青莲噬心》!
第1节:血契惊情
烛火在染血婚书上跳跃,映得林夕指尖的璇玑针泛起胭脂色。
冥夜的大氅滑落在肩头,露出素白中衣下《灵枢·骨度》的流畅线条。她俯身拾婚书时,后腰凹陷处的衣料绷紧,烛光在那片阴影里凝成《素问·气穴论》的“命门“金篆。
林夕的心猛地一颤,这突如其来的景象仿佛某种神秘预示,让她不禁想起了素问尊者遗留的铜镜中的奇异景象。璇玑针在林夕指尖轻轻颤动,似乎也在响应着这份不同寻常的氛围。
“三万年前的红鸾劫,剑尊可还记得?”林夕扬了扬婚书,袖口滑落的手腕浮着荧惑星纹。
冥夜剑鞘上的青莲根须突然缠住她脚踝,月白深衣下肌肉偾张如弓弦:“你心口的红莲,便是当年的合卺印。”
冥夜的目光深邃,她凝视着林夕后腰那片隐约可见的“命门”胎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片神秘之地,却又似乎在犹豫。
烛火继续跳跃,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形成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林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她知道,这一刻,或许将决定她与冥夜的未来。
“冥夜,你相信命运吗?”林夕终于开口,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询问,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冥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柔,仿佛在说,无论命运如何安排,他都会陪在她身边,共同面对。
林夕微微一笑,她明白冥夜的心意,也感受到了他给予的力量。她再次举起璇玑针,准备在这份染血的婚书上,刻下属于她们两人的誓言与约定。
璇玑针的光芒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丝光芒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誓言。林夕的手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知道,这一刻,她不仅是在刻下誓言,更是在将自己的命运与冥夜紧紧相连。
针尖轻轻触碰婚书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针尖涌出,迅速蔓延至整个婚书。婚书上的文字仿佛被激活,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两人环绕其中。林夕与冥夜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那份决绝与深情。
“吾以璇玑之名,愿与冥夜共赴此生,无论风雨变换,无论岁月更迭,吾心永不变。”林夕低声念诵着誓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深情。冥夜也紧握林夕的手,低声附和:“吾亦以冥夜之名,愿与林夕共度此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随着誓言的落下,婚书上的光芒愈发耀眼,最终化作一道绚丽的光柱,将两人紧紧包裹。在这光柱中,林夕与冥夜仿佛看到了她们未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与泪水、甜蜜与苦涩,都将成为她们共同的回忆。
当光芒散去,婚书已变得古朴无华,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更加深厚。林夕与冥夜相视一笑,她们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们已不再是孤单一人,而是有了彼此,有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烛光摇曳,夜色深沉,一场关于命运、爱情与牺牲的传奇故事,正悄然拉开序幕。
突然窗外冰针骤雨般射入,却在触及林夕周身三尺时化作《金匮要略》的百合露。玄乙咆哮着撞破窗棂,虎尾银纹脱落处露出《诸病源候论》的“妇人杂病篇”。
林夕足尖轻点,鲛绡睡袍的下摆翻涌如《灵枢·经水》的十二经浪,腿侧幽蓝光脉随步态明灭。
“红鸾劫未尽,青莲噬心时”林夕忽觉心口灼痛。
她伸手捂住胸口,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眼中满是不甘。她必须破血契诅咒,否则她与冥夜只能在相爱相杀中轮回。
第2节:往生梵梦
子夜柴房,往生灯灯影摇曳。
为破血契,林夕盘坐在柴房祭坛下,从素问尊者遗留的衣钵中找出一面铜镜摆放在祭坛上。
铜镜古朴,镜面泛着淡淡青芒,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林夕闭目凝神,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催动体内荧惑星力,试图借助铜镜的力量解开血契的枷锁。
周围往生灯的火焰随着林夕的咒语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庄严的气息。祭坛下的阴影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等待着林夕的行动能否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夕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咬紧牙关,继续坚持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了冥夜,为了她们的未来,她必须成功解开血契!
素问尊者的铜镜终于泛起涟漪,水雾朦胧处,映出她前世大婚时的艳影——
红衣逶迤三丈,金线绣的任督二脉随呼吸起伏,霞帔下的锁骨窝盛着《素问·阴阳应象》的合欢酒。镜中冥夜前世执秤杆挑盖头,青莲剑穗缠上她腰间禁步,将《灵枢·经筋》的活结扯成死扣。
素问尊者的声音在镜中回荡,带着一抹不可言喻的哀愁:“林夕,你的命运,将由这面铜镜揭晓。”
林夕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红衣如火,金线闪烁,仿佛每一寸都蕴含着无尽的秘密。冥夜的身影在镜中渐渐清晰,他执秤杆的手坚定而温柔,青莲剑穗与她的目光一样,缠绵而深邃。
镜中的婚礼,既真实又虚幻,林夕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与冥夜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深吸一口气,试图从这虚幻的景象中找到破解血契的线索。
往生灯芯爆出最后一点金芒时,林夕堕入前世幻境,红衣女帝的嫁衣半解,足少阴肾经的幽蓝光脉自脚踝攀至腿根,在冥夜掌心绽放青莲。他咬破舌尖将精血渡入她唇间,心口红莲纹却突然暴走,将合卺酒烧成《灵枢·忧恚无言》的哑咒。
“你终究选了苍生......”冥夜消散前的叹息混着血沫。
林夕忽觉心口一阵灼痛,现实中的林夕猛然惊醒,发现玄乙正用虎尾银纹擦拭她额间冷汗。
“丫头,看够了吗?”素问残魂自镜中浮出,白发间缠着林夕今生的红莲发带。当她指尖划过镜面,波纹荡开处现出冥夜被青莲根须贯穿心脉的惨相:
“红鸾星动时,便是青莲噬心日。”
第3节:经血交融
“素问尊者,告诉我,如何才能破除这血契?”林夕的声音在空旷的柴房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
素问尊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如同风中细语,难以捕捉:
“林夕,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记住,爱,是破解一切诅咒的力量。”
林夕闭上眼,让心中那份对冥夜的爱意流淌全身。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涌动,仿佛要冲破什么束缚。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镜中的景象已是一片模糊,唯有冥夜那双深情的眼眸,依旧清晰如初。
林夕知道,她已经找到了破解血契的关键。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铜镜,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祭坛下,林夕割破手腕。血线沿着《灵枢·经脉》的祭纹流淌,在白玉石上绘出双莲并蒂图。冥夜的青莲剑气刺入心口,与她的红莲业火纠缠成《素问·阴阳离合论》的太极印。
“忍着。”冥夜他嗓音沙哑,指尖划过她颈侧“人迎”穴。
林夕的纱衣被剑气震碎,发簪滑落,十二经别的幽蓝光脉却织成蔽体烟罗。当双莲彻底交融时,她足踝处的青莲根须突然暴长,缠住冥夜腰间的《地藏经》梵带。
祭坛下的玄乙突然化形——银发少年额生《本草纲目》金纹,松垮披着的虎皮裘下,锁骨处浮着《雷公炮炙论》的丹火印记。他伸手接住林夕滑落的发簪,指尖残留的红莲香混着药涩。
窗外晨曦刺破云层,染血婚书上的朱笔字迹已化作《素问·气交变》的星轨图。
第4节:药香媚骨
林夕忽觉心口一阵灼痛,低头见衣襟散开半寸,红莲胎记蔓延出《刺法论》的荆棘纹正在延伸到巅顶百会穴。她,旋即昏倒在地。
“此荆棘纹需药浴蒸骨排毒。”冥夜顷刻间将昏迷的林夕抱到浴桶里,青莲剑气劈开《神农本草经》记载的“鸳鸯藤”。
雾气蒸腾中,她湿透的苎麻襦裙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姿,肩胛骨如《灵枢·骨度》的蝴蝶展翅,腰间《经脉别论》的曲线随呼吸没入水面。肌肤在朦胧的水汽中透出淡淡的粉,仿佛初绽的花瓣。
冥夜目光深邃,专注地调配着药浴,每一味药材都经过他精心挑选,以确保能最大限度地排出林夕体内的毒素。随着药力的渗透,林夕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更为顺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林夕身上自带的体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媚态。冥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知道自己今生身为守护者,本不该对宿主产生这样的情感,但林夕的坚韧与美丽,却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药浴中的林夕,仿佛一朵正在绽放的莲花,美丽而不自知。冥夜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保护好这个女孩,让她免受一切伤害。而此刻,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护在旁,让这份药香媚骨成为她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
冥夜别过脸,断指处的根须却在背叛主人意志,偷偷探入浴桶缠住了她的脚踝。水波荡开《素问·方盛衰论》的阴阳鱼,林夕忽然睁眼,沾着药露的指尖点向她喉间“廉泉”穴:
“剑尊的定力,可比三万年前差远了。”
第5节:血脉诅咒
浴桶突然炸裂,水花四溅,热气腾腾,林月容的残魂携着《难经》中的古老禁咒如同幽灵般出现,带着一股森寒之气。
冥夜揽住林夕旋身避让,大氅飞旋如青莲绽放,露出她湿衣下若隐若现的“膻中”穴光纹。
冥夜眼神一凛,他深知这《难经》禁咒的厉害,若不及时阻止,恐怕整个空间都将被其摧毁。他迅速展开身形,双手结印,试图以自身的力量对抗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林夕也不甘示弱,她虽然药浴后身体虚弱,但是意志力却异常坚定。她强忍着药浴后的疲惫,调动体内残存的荧惑星力,凝聚于指尖,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冥夜和林夕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林月容的残魂似乎感受到了冥夜与林夕的坚决,她的面容变得更为狰狞,禁咒的力量也随之增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夕体内突然涌动起一股奇异的力量,那是她与林月容血脉相连的证明,也是她能够解开这场危机的关键。她紧闭双眼,用心感受着这股力量的流动,试图与之沟通,寻求解决之道。
冥夜见状,心中稍安。他深知林夕的坚韧与智慧,相信她定能找到破解之法。于是,他更加专注于对抗林月容的残魂,为林夕争取更多的时间。
在这场力量的较量中,空间仿佛被撕裂成两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即将迎来毁灭的一刻,玄乙的虎爪突然奋力举起拍碎炉渣,溅起的火星凝成《金匮要略》的百合病脉象。
林夕也睁开了双眼,心中一动,她意识到玄乙的动作或许与破解禁咒有关。她迅速回想起《金匮要略》中关于百合病的描述,那脉象细而数,乃是阴虚内热之症。而此刻,玄乙以虎爪拍碎炉渣,火星凝成的脉象,是否暗示着要以热烈之力,破解林月容那阴冷缠绵的禁咒?
林夕心中有了计较,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咒语响起,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温暖而光明的力量,与冥夜和林月容的对抗形成鲜明对比。这股力量仿佛春日暖阳,渐渐融化了林月容禁咒中的寒意,使得空间中的紧张气氛得以缓解。
玄乙见状,虎目中闪过一丝赞赏。它低吼一声,再次挥动虎爪,这一次,它拍向的是林月容的残魂。只见一股炽热的力量自虎爪中涌出,瞬间将林月容的残魂包裹。林月容的面容在痛苦中扭曲,禁咒的力量也随之消散。
危机终于解除,林夕、冥夜与玄乙三人相视一笑。她们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离不开彼此的信任与合作。而林夕更是明白,她之所以能够找到破解之法,全凭心中对林月容的怜悯与对生命的尊重。这份感悟,将伴随她走过未来的修行之路。
(林家祠堂祭坛上,往生灯正渗出云素衣的泪形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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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乙化形暗藏何等玄机?往生灯芯能否重燃素衣魂?且看第七章《虎魄药心·梵音渡劫》!
第1节:虎崽子变人精
“我......我能说话了?!”玄乙盯着水里倒影的银发少年,舌头直打结。月光照着他额头的《本草纲目》金纹,活像脑门上贴了张药方。虎皮裘松垮垮搭在肩头,露出锁骨下烧焦的《雷公炮炙论》符文——那是昨儿个拍碎炉渣留的疤。
他试着动了动唇齿,发出的声音虽略显生涩,却已清晰可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既惊又喜,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林夕叼着根狗尾巴草,蹲在柴房台阶上直乐:“瞅你这德行,化形化得跟个逃荒的似的。”
“看来,你这虎崽子,不光是实力大增,连带着灵智也开了不少啊。”林夕在一旁打趣道,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冥夜亦是微微一笑,对于玄乙的变化,她心中亦感欣慰。
玄乙低头,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那银发少年的模样,与他之前作为虎形时的威猛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误入凡尘的精灵。他尝试着挥动手臂,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这......这是怎么回事?”玄乙仍有些难以置信,他抬头望向林夕和冥夜,眼中满是疑惑。
林夕轻笑道:“想来是你在城主府地宫之中,得到的莫大机缘,不仅当时解开了血脉中的诅咒变成一部药典,还让你的灵智得以开启,化为了人形。这可是多少生灵梦寐以求的造化啊。”
玄乙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低头,再次看向自己水中的倒影,那银发、金纹、虎皮裘,以及锁骨下的符文,都仿佛在诉说着他不同寻常的经历。
“我......我真的变了。”玄乙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他抬头,望向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心中暗自发誓,定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机缘,努力修行医道,成为真正的药灵强者。
林夕扯了扯玄乙的裘毛领子,指尖扫过他颈侧新生的“人迎”穴光纹,“行啊,连足阳明胃经都显形了,不愧是姑奶奶养的虎。”
玄乙耳尖唰地红了,梗着脖子往后躲:“谁、谁是你养的!小爷我现在是...哎你手往哪儿摸!”
玄乙少年话没说完就被林夕揪住尾巴——化形后这截虎尾巴银光闪闪,每根毛都刻着《诸病源候论》小字。
第2节:往生灯烫手
林家祠堂已多日未见到林玄出现了,祭坛上云素衣的往生灯还在明亮着。灯火摇曳,映照着古老祠堂的斑驳墙壁,每一丝光影都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一天夜深人静时,一阵微风吹过,祠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悄然步入。那人影身着黑袍,面容隐在兜帽的阴影中,只露出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
他缓缓走向祭坛,目光紧紧盯着那盏明亮的往生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见黑袍人的手指轻轻搭在灯盏边缘,那滚烫的灯油仿佛遇到了寒冰,瞬间凝固。黑袍人低声笑道:“云素衣,你的往生之路,似乎并不平坦啊。”
往生灯在祭坛上“滋滋”冒青烟,灯油里云素衣的残魂跟条金鱼似的来回扑腾。那残魂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清晨,林夕挽起袖子搅和灯油,中衣领口滑下半寸,红莲胎记在烛火下泛着琥珀光。
她专注的神情中带着几分稚气,却又不失认真。林夕的手指在灯油中轻轻搅动,仿佛在调配着一剂珍贵的药方。烛火跳跃,映照着她那张清秀的脸庞,红莲胎记在光影交错间更显神秘。
随着她的动作,往生灯的火苗似乎更加旺盛了些,灯油中的香气也愈发浓郁。林夕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往生灯,承载了云素衣的残魂,也寄托了自己对她的思念。林夕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这灯油出现任何差错。
突然,林夕的手指一顿,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她抬起头,目光穿过祠堂的门窗,望向那朦胧的晨曦。林夕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冥夜!你倒是看看这火候......”
“用青莲剑气。”
抱剑倚在梁柱下的男人头也不抬,月白深衣襟口的“膻中”穴纹随着呼吸明灭交替。
他断指处的根须正偷偷摸摸往林夕脚边爬,被玄乙少年一巴掌拍回去:“装什么正经,昨儿个偷看人洗澡的不是你?“
“轰!”
青莲剑气擦着玄乙少年耳边飞过,削掉他半截银发。
林夕“噗嗤”笑出声,腕间璇玑针“叮”地钉住乱窜的根须:“剑尊大人,您这剑气可比三万年前飘忽啊?”她俯身时,湿发梢的水珠滑进衣领,在《灵枢·经脉》绣纹上洇出深色痕迹。
第3节:药浴春深
林夕红莲胎记蔓延出《刺法论》的荆棘纹还没褪去。
她秀眉轻蹙,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不解。红莲胎记如同活物般在她肌肤上蜿蜒,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与《刺法论》中的荆棘纹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复杂而神秘的图案。林夕伸手轻抚,只觉一股温暖的力量自胎记中流淌而出,汇入她的经脉之中,让她周身的气息都为之一振。
“这是何意?”她喃喃自语,目光转向那依旧闭目养神的剑尊冥夜。冥夜并未睁眼,只是淡淡道:“《刺法论》与红莲胎记相融,乃是你修为精进之兆。只是这荆棘纹......”他语气一顿,似乎也有些捉摸不透。
林夕闻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知此刻并非深究之时。
“褪衣。”冥夜剑鞘敲了敲新造的浴桶边。
她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浴桶。桶中水汽氤氲,药香扑鼻,她缓缓步,裹着素纱中衣泡在《神农本草经》的药汤里,热气把耳尖蒸得通红:只觉一股温热之力自脚底升起,瞬间将她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冥夜,这药浴究竟有何功效?”林夕一边浸泡,一边问道。
冥夜终于睁开了眼,目光深邃如渊:“此药汤汇聚天地灵气,辅以诸多珍稀药材,可助你洗髓伐骨,重塑经脉。只是......”他再次停顿,目光在林夕的红莲胎记上停留片刻,“你体内的力量太过复杂,需得小心引导,方能避免走火入魔。”
林夕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冥夜虽外表冷漠,实则对她关怀备至。她点了点头,开始专心引导药汤中的灵力,试图将其与自身修为融为一体。
“怎么,剑尊竟要亲自服侍沐浴?”林夕望向冥夜那锐利而专注的眼神。
冥夜别过脸,颈侧青筋跳得跟打鼓似的:“你心脉的红莲业火......”话没说完就被泼了满脸药汤。
林夕从水里探出半截身子,湿透的素纱贴在腰臀间,烛光把《素问·气穴论》的曲线投在屏风上,活像幅活人经络图。
“再看就剜你眼珠子!”她甩出三根璇玑针,针尾拴着的荧惑星力把冥夜钉在梁柱上。
玄乙少年蹲在房梁啃鸡腿,亮晃晃的虎尾巴晃得欢实:“该!让你天天惦记我主子的身体!”
第4节:胭脂祸
一天在林家的旧品库房中,林夕意外发现了一个精雕细琢的胭脂盒,其盖子上刻有倒置的《刺法论》字样。
林夕拿起那胭脂盒,细细端详。这盒子古朴典雅,岁月的痕迹掩不住其上流转的淡淡灵气。
她轻轻打开盒盖,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盒内胭脂色泽鲜艳,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林夕心中一动,暗想这胭脂或许与红莲胎记有关,便取了些许,轻轻涂抹于额间。
林夕指尖刚沾了点绯红,突然浑身发软——那香气甜得发腻,顺着“迎香“穴往脑仁里钻。
“这他娘的是春药!”她瘫在椅子上骂街,中衣带子不知何时松了,露出锁骨下蔓延的荆棘纹。
玄乙急得满屋子转圈,虎尾巴扫落一堆《金匮要略》竹简。
冥夜破窗而入时,正撞见林夕扯开衣襟扇风,红莲胎记艳得滴血。
林夕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扯紧衣襟,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冥夜也是一愣,随即迅速转过身去,尴尬地咳了一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冥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显然也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
林夕羞赧难当,“赶紧闭眼!”林夕甩出银针的手直打颤。
冥夜剑鞘一横挡住攻势,青莲根须却自作主张缠上她脚踝。药劲儿上来的人不管不顾,抬腿就踹:“再碰我剁了你的......唔!”
话未说完,冥夜已猛然俯身,用唇堵住了她的嘴。林夕瞪大了眼睛,一时竟忘了反抗。冥夜的气息霸道而热烈,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让她有些眩晕。库房中只余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玄乙捂着眼睛从指缝偷看:他家主子被青莲剑气裹成个茧子。
冥夜耳尖红得能滴血,嘴里还大声念叨着《素问·举痛论》的镇痛口诀:“邪气客于经络......不通则痛......头痛治风,腹痛治寒”
第5节:梵音惊魂
从第一次往生灯祭典已过去了七七四十九天,那日又重新举行祭典。
当天林夕换了身新的鲛绡祭袍。银线绣的十二经别随着走动流光溢彩,腰封紧束处勒出《灵枢·骨度》的纤秾合度,不堪一握的细腰,走动间裙摆摇曳生姿,如同遗世独立的仙子,却又带着几分不属于凡尘的妖娆。
林夕步入往生堂,四周烛光摇曳,梵音阵阵,与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她的眼神中带着坚定,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玄乙叼着祭品跟在后面嘟囔:“穿这么骚包,勾引谁呢......”
“闭嘴吧小虎崽子。”林夕弹了他个脑瓜崩。
祭坛中央,冥夜正用青莲剑气刻《地藏经》梵文,月白深衣被风吹得紧贴腰背,绷出块块分明的《素问·阴阳应象》肌理。
剑尖流转的银光勾勒出一笔笔繁复而神秘的符文,每一划都蕴含着净化之力,似乎能斩断世间一切烦恼与业障。她的神情专注而虔诚,周遭的梵音与她的动作莫名地和谐共鸣。
林夕缓缓走近,目光落在那逐渐成形的梵文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她知道,冥夜此举不仅是为了加持往生灯的威力,更是为了护佑此次探寻的秘密之旅能够平安无恙。
“准备好了吗?”冥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断了林夕的思绪。她抬头望向冥夜,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面临的挑战与考验。
林夕点了点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以此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与冷静。她知道,这一刻,她们不仅是彼此的依靠,更是对方在这条未知道路上的同行者。
祭坛上的烛火随风摇曳,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冒险而颤抖。梵音依旧缭绕,却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激昂,仿佛在为她们加油鼓劲,又似在诉说着一段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冥夜收剑入鞘,与林夕并肩而立,两人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与决绝。她们知道,前方的道路或许布满荆棘,但只要心中有光,便无所畏惧。
随着最后一声梵音落下,往生灯缓缓升起,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黑暗,也照亮了她们心中的希望与勇气。上次梵音惊魂,却更激发她们的斗志与决心,一场关于探寻、救赎与成长的冒险,就此拉开序幕。
轮到血祭仪式时,又异变陡生!林月容的残魂从灯油里窜出,胭脂色的指甲直掏林夕心窝:“好姐姐,把你的身子给我吧!”
林夕猛然一惊,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她的瞳孔急剧收缩,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半透明的魂魄,心中五味杂陈。冥夜见状,迅速拔剑,剑光如电,直取林月容残魂要害。
“月容,你怎会在此?又为何要害我?”林夕急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林月容的残魂发出凄厉的笑声,胭脂色的指甲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好姐姐,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吗?只是这往生灯的力量太过强大,将我残存的一缕魂魄吸引至此。如今,我只想要一个完整的身体,重获新生!”
玄乙少年化出虎爪撕咬,冥夜飞身扑救,双手结印,青莲根须与红莲业火绞成麻花,却一时都难以伤及这虚无缥缈的魂魄。冥夜眉头紧锁,沉声道:“林夕,小心!这残魂已被往生灯的力量所扭曲,不再是曾经的林月容了。”
林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深知,此刻的慌乱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那缓缓升起的往生灯上,心中有了计较。
“月容,你可知这往生灯的力量?”林夕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诱导。
林月容的残魂果然被吸引,暂时停止了攻击:“自然知道,这可是能够沟通幽冥、逆转生死的神器。”
“没错,”林夕点了点头,“但你可曾想过,这力量既能救你,也能毁你。若是你执迷不悟,只怕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林月容的残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就在这时,林夕突然身形暴起,借助冥夜的掩护,直冲往生灯而去。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璀璨的光芒自她掌心射出,直击往生灯心。
“不!你不能这么做!”林月容的残魂发出尖叫,却已无力阻止。
随着往生灯光芒的黯淡,林月容的残魂也渐渐消散于无形。
林月容的残魂虽已消散,但空气中仍弥漫着焦灼与不安。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梵音突然响起,回荡在祭坛四周,令人心神不宁。
祭坛“轰隆”裂开一道地缝,一股阴冷的腐气自地缝中汹涌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冲云霄。
玄乙和林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连连后退,只见那地缝中似乎——埋着三百童女的森森白骨!三百具怨魂在咆哮、挣扎,想要挣脱束缚,重见天日。
祭坛上的符文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光芒,变得黯淡无光。而那梵音却愈发清晰,仿佛是从地缝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诱惑与恐惧。
地缝不断扩大,仿佛要吞噬一切。就在这时,祭坛上的符文突然再次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冲地缝,与那阴冷的气体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素问尊者遗留的铜镜正映出林夕后背新生的“命门”莲印.....)
**下章预告**:
三百童女白骨牵扯出怎样秘辛?命门莲印是否暗藏杀机?且看第八章《白骨泣血·莲印噬魂》!
第1节:地宫森罗
祭坛裂缝中涌出的腐气熏得人睁不开眼。
林夕与玄乙、冥夜都捂住口鼻,强忍着不适,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不断扩大的裂缝上。裂缝四周,石块纷纷碎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带来无尽的灾难。
突然,一声低沉的咆哮从裂缝深处传来,紧接着,一只只枯槁的手臂破土而出,伴随着阵阵阴风,令人毛骨悚然。那些手臂上,白骨森森,似乎还缠绕着黑色的怨念,令人心生畏惧。
“快走!”玄乙一把拉起林夕,向祭坛外逃去。然而,就在这时,祭坛上的符文再次闪耀,一道强光将两人笼罩其中,瞬间将她们拉入了裂缝空间里。
这空间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中央的一面铜镜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镜中映出的,正是林夕后背那诡异的“命门”莲印。这莲印在镜中仿佛拥有了生命,缓缓旋转,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是......素问尊者的另一面铜镜?”玄乙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凝重。林夕则紧紧盯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这镜渊之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那“命门”莲印,又究竟是何方神圣所留?
林夕指尖燃起红莲业火,火光舔过洞壁时,映出层层叠叠的童女骸骨——每具天灵盖都凿着“神庭”穴孔(督脉要穴),肋骨上刻满《刺法论》倒逆符文。
玄乙化出虎爪刨开骨堆,突然“嗷”地炸毛:“主子!这、这骨头上嵌着璇玑针!”
林夕闻言一惊,连忙凑近细看,果然见那些骸骨的关节处,隐隐透出淡淡的蓝光,细看之下,竟是细小的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幽光,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璇玑针?怎会出现在这里?”林夕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玄乙脸色凝重,它小心翼翼地用虎爪将一根银针拔出,只见那银针离开骸骨后,光芒瞬间黯淡,仿佛失去了生命力。
“看来,这些童女并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人以璇玑针封住了命脉,再施以《刺法论》的符文,强行抽取了她们的灵力。”玄乙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它抬头望向镜中林夕背后的莲印,“而这莲印,恐怕就是这一切的源头。”
林夕心中一沉,她深知这璇玑针的威力,更明白被如此对待的童女们所承受的痛苦与绝望。她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论这背后是谁在操控,我定要揭露真相,为这些无辜的亡魂讨回公道!”
玄乙点了点头,它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气,一旦决定便不会轻言放弃。于是,它再次化出虎爪,开始在这堆白骨中寻找更多的线索,希望能找到关于镜渊和莲印的秘密。
冥夜剑尖挑开一具幼童骸骨,青莲剑气照亮耻骨处的烙印——竟是素问尊者的“素”字徽记!
林夕见状,脸色骤变。素问尊者,那可是上古德高望重的医仙前辈,怎会与这等残忍之事有所牵连?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素”字徽记上,仿佛要将其看穿。
玄乙少年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它停下手中的动作,眸中闪过一抹凝重。这“素”字徽记,无疑是素问尊者的标志,但为何会出现在这些无辜童女的耻骨处?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林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更多的证据,揭开这一切的真相。于是,她继续在这阴森的地宫中探索,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线索。
随着她们的深入,地宫中的寒气愈发浓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但林夕与玄乙、冥夜并未退缩,她们坚定地前行,誓要将这背后的阴谋查个水落石出。
林夕的鲛绡祭袍在前行过程中不小心被骨刺勾破,十二经别的银线在腿侧裂口处流淌,随着她蹲身的动作在大腿根凝成《灵枢·经脉》的“髀关”穴纹。
“唉,三百童女的太阴经......”她捻着根腿骨,上面《素问·上古天真论》的篡改字迹刺痛双眼,“老祖宗,您这医仙当得可真够脏。”
第2节:镜渊诡影
地宫中央的那一面铜镜突然嗡鸣,镜面泛起血色的涟漪,镜中是一处无底的深渊。
素问残魂披着林夕前世的嫁衣飘出,白发间缠着童女指骨串成的禁步:“丫头,命门莲印养得可好?”
从镜渊中突然映出骇人画面:三万年前的红衣女帝手持璇玑针,将童女们钉在《灵枢·骨度》图谱上抽取太阴经气。每抽干一人,她后腰的命门莲印便鲜艳一分。
那些童女们的面容扭曲,眼中满是绝望与痛苦,但她们却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红衣女帝无情地抽取她们的生命力。
素问残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那便是汝之前身,为了修炼这禁术,不惜一切代价。”
林夕的心头一震,她难以想象,自己前世竟然会为了修炼禁术而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镜中的画面继续流转,红衣女帝的力量愈发强大,她的命门莲印也愈发鲜艳夺目。然而,就在她即将达成目的之时,却突然遭到了来自天界的惩罚。
一道天雷轰然落下,将红衣女帝劈得魂飞魄散。而那些被抽取太阴经气的童女们,也化作了白骨,永远地留在了这阴森的地宫中。
“你的红莲业火,烧的是三千太阴经的怨魂!”林月容的残魂从镜中渗出,胭脂裙摆绽开朵朵血芍药。她指尖点向林夕后腰,命门莲印突然暴走,将鲛绡祭袍烧出个焦黑的“素”字破洞。
冥夜挥剑斩断镜面,剑气却穿透虚影劈向林夕。
林夕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她心中惊骇,没想到冥夜的剑气竟然如此凌厉,连虚幻的镜影都能穿透。
“冥夜,你竟敢对我下手!”林夕怒喝道,手中铜镜光芒大放,试图抵挡冥夜的攻势。
冥夜面无表情,手中长剑再次挥出,剑光如龙,直取林夕要害。林夕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冥夜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林夕心中焦急,她深知自己和冥夜不应是对手,这样下去迟早会两败俱伤。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素问残魂的话,心中一动,将铜镜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铜镜上光芒愈发耀眼,仿佛要将整个地宫都照亮。
冥夜见状,攻势微微一顿。就在他这一顿之间,林夕抓住了机会,铜镜猛然向前一推,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镜中射出,直击冥夜。
冥夜猝不及防,被这道光芒击中,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眼中闪过长长的茫然。青莲根须本能地缠住她腰肢,祭袍裂口处的银线经文突然暴长,在裸露的肌肤上织出《难经·二十八难》的护体咒。
第3节:虎魄焚心
玄乙化出兽形扑向铜镜,虎爪肉垫的《雷公炮炙论》符文烧得通红。镜中突然射出根骨针,直刺它额间《本草纲目》金纹:“小老虎,你的药心老身收下了!”
“收你祖宗!”玄乙身形一顿,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那根骨针。它虎目圆睁,怒视着铜镜,低吼道:“何方妖孽,竟敢暗算于我!”
镜中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哈哈,小老虎,你不过是我镜中一缕幻影,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玄乙闻言,心中大惊。它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这铜镜的幻境之中。它咬紧牙关,奋力挣扎,试图冲破这幻境的束缚。
就在这时,铜镜中再次射出数道骨针,犹如万箭齐发,直指玄乙要害。玄乙身形灵活,左躲右闪,但仍有几道骨针擦身而过,留下几道血痕。
玄乙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必须找到这幻境的破绽,才能彻底摆脱这铜镜的控制。它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终于,它发现了一丝异样。在这幻境的深处,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芒在闪烁。玄乙心中一喜,认定那就是幻境的破绽所在。它猛地一跃,朝着那丝光芒扑去。
林夕甩出三百银针结成“子午流注阵”,针尾拴着的荧惑星力把玄乙拽回身侧。
玄乙眼前一道强烈的红色光芒闪过,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将它拉回,眼前的幻境瞬间崩塌,他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回头望去,只见林夕立于不远处,手中握着一串闪烁着红光的银针,正是这些银针救他于危难之中。
林夕面色凝重,道:“这铜镜非同小可,其中封印着强大的妖魔之魂,你刚才的幻境只是它幻化出的一小部分力量。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玄乙心中感激,点头道:“多亏你及时出手,否则我恐怕真要栽在这铜镜手里了。”
林夕微微一笑,道:“我们是同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现在,我们得想办法破解这铜镜的封印,才能彻底消除威胁。”
玄乙闻言,目光坚定,道:“不错,我们不能被这小小的铜镜所困。林夕,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夕沉吟片刻,道:“这铜镜既然以幻境惑人,那它的破绽很可能就藏在幻境之中。我们不妨再试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玄乙点头同意,两人相视一眼,玄乙再次踏入了那铜镜幻化出的幻境之中。
很快,玄乙变回人形咳着血,虎皮裘滑落肩头,露出心口新生的“膻中”丹火纹:“主、主子...镜子里有东西在吸我魂魄...”
林夕与冥夜闻言,神色皆是一变。她们迅速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那铜镜,只见镜面波光粼粼,三百童女怨魂在其中翻涌。
玄乙踉跄着向前几步,几乎站立不稳,他颤抖着手指向铜镜:“就、就是它...我感觉我的魂魄都要被吸干了...”
林夕眉头紧锁,她深知这铜镜的厉害,如今看来,它不仅能够幻化出幻境,还能吸食人的魂魄,实在是太可怕了。
林夕沉声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封印的方法,否则这铜镜将会继续为祸人间。”
冥夜并指“青莲剑”点向铜镜,青莲剑气却突然转向——竟被林夕后腰的命门莲印吸走!莲印在剑气滋养下绽开层层瓣膜,每层都浮着童女临死前的惊恐面容。
林夕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流自命门涌入,瞬间流遍全身,她体内的荧惑星力竟也随之沸腾起来,仿佛要冲破桎梏,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她心中一惊,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此时那铜镜中的妖魔之气正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第4节:经血破障
“用我的血!”林夕扯开残破的祭袍前襟,红莲胎记艳得滴血。冥夜剑尖抵住她“膻中”穴,手抖得险些划破《素问·气穴论》的柔腻肌肤:“你确定......”
“废什么话!”她抓着剑刃往心口一送,业火混着心头血喷溅在铜镜上。镜面“咔嚓”裂出《地藏经》梵文,三百童女怨魂尖啸着涌出,在地宫穹顶结成《灵枢·九宫八风》煞阵。
铜镜表面梵文流转,光芒大盛,仿佛与怨魂煞阵产生了共鸣。林夕脸色苍白,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紧咬着牙关,不肯露出一丝软弱。
怨魂们在阵中盘旋,发出凄厉的哭喊,整个地宫都为之震颤。冥夜紧握长剑,警惕地环顾四周,以防不测。
“林夕,坚持住!”玄乙大喊,试图用自己的声音穿透这诡异的氛围,给林夕以力量。
林夕闭目凝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铜镜之上。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与铜镜之间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仿佛她的生命力正在被一点点抽离,注入这古老的法器之中。
随着怨魂的尖啸愈发刺耳,铜镜上的梵文开始闪烁,最终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射向穹顶之上的煞阵。怨魂们在光芒的照耀下逐渐消散,那《灵枢·九宫八风》煞阵也随之瓦解。
林夕瘫倒在地,大口喘息,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冥夜连忙上前扶起她,眼中满是关切与敬佩。
“你做到了。”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玄乙趁机虎啸震碎镜框,叼出块刻着“命门”穴形的玉珏。
林夕后腰莲印突然暴起,将玉珏吸附在后腰“命门”穴位置——前世记忆如潮水倒灌:
红衣女帝跪在素问尊者脚下,亲手将璇玑针刺入童女们的“关元”穴......
“这素问尊者......”林夕沉思。
第5节:梵音渡劫
往生灯芯突然爆燃,云素衣的残魂挣脱灯油束缚。她虚影抚过林夕泪湿的脸颊,指尖《素问·举痛论》金篆没入命门莲印:“傻丫头,娘替你养了三万年的替罪莲......”
云素衣的声音温柔而哀伤,每一个字都像是穿越了时空的枷锁,直击林夕的心灵深处。林夕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模糊了视线,却清晰了心中的那份感动与决绝。
“娘...”林夕哽咽着,声音颤抖,仿佛这一刻,所有的坚强与勇敢都化作了无尽的柔情与依赖。她紧紧握住那虚无缥缈的手指,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份久违的温暖与母爱。
云素衣的虚影渐渐模糊,但她那充满爱意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林夕的脸上。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娘不能陪你了,但娘相信,我的傻丫头一定能走出这片黑暗,迎接属于自己的光明。”
随着云素衣的话语落下,她的身影逐渐消散于无形,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与无尽的思念萦绕在林夕的心头。林夕望着那空荡荡的掌心,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她知道,她不能就此沉沦,因为娘的希望与期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泪水,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她紧握着那块刻着“命门”穴形的玉珏,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与记忆,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她都要勇敢地走下去,为了娘,也为了自己。
突然地宫中巨石滚落,尘土飞扬,整个地宫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开始迅速坍塌。四周的墙壁如同脆弱的纸张一般被撕裂,巨大的石块如同雨点般落下。
冥夜揽住力竭的林夕,青莲根须缠成个茧子,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与灵活的身手,在崩塌的地宫中左躲右闪,寻找着逃生的出路。玄乙化虎开路,虎尾银纹脱落处露出《诸病源候论》的渡魂篇。
四周回荡着隆隆的声响,仿佛地宫的哭泣,又似是对林夕的考验。林夕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斗志,那是对生命的渴望,也是对娘亲承诺的坚守。
奔逃之间,林夕瞥见素问残魂在镜中狞笑,童女白骨正重组成一具刻满《刺法论》的玉骷髅...
(坠落的碎石间,林月容的胭脂盒滚入地缝,盒底《妇人杂病篇》的“带下病”条文正在渗血...)
**下章预告**:
云素衣残魂能否净化命门莲印?玉骷髅重组暗藏何等杀机?且看第九章《替罪红莲·玉骨还魂》!
第1节:玉骨成劫
地宫崩塌的轰鸣中,三百童女白骨凌空飞旋,拼成一具莹白玉骷髅。骨缝间游走着《刺法论》的蝌蚪黑文,空洞的眼眶里燃着青莲业火。
那莹白的玉骷髅在空中缓缓旋转,散发出幽幽蓝光,宛如地狱中归来的恶魔,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杀意。林夕心中一凛,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场景。那玉骷髅仿佛有生命一般,双眼空洞却透着森寒之意,直视着林夕,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入那无尽的深渊。
林夕紧握玉珏,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她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然而,就在这时,那玉骷髅突然加速,向着林夕和冥夜猛扑而来,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冥夜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了玉骷髅的致命一击,但那股冲击力仍然让她气血翻腾,几乎站立不稳。
林夕被冥夜护在剑气茧中,后腰的命门莲印灼如烙铁——每根骨刺穿透地宫穹顶,那莲印便绽开一瓣血纹。
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仿佛整个灵魂都要被这烙印撕裂。但林夕没有放弃,她紧咬牙关,坚持着,那莲印的灼热与疼痛,如影随形。
林夕知道,这是她的宿命,是她必须承受的痛苦。她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莲印的变化,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转机。随着骨刺的不断穿透,莲印的血纹也越来越多,林夕的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觉醒,一股足以对抗玉骷髅的强大力量。
终于,当最后一根骨刺穿透穹顶,莲印完全绽开时,林夕的体内爆发出一股惊人的能量。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一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弱小的自己,而是拥有了足以改变命运的力量。
“娘...这就是您说的替罪莲?”她攥着云素衣残魂所化的玉珏,指尖掐进掌心。
玉珏上流转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云素衣的灵魂在轻声低语,回应着林夕心中的疑惑。林夕的眼眶湿润了,她回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那充满爱与决绝的眼神,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是的,孩子,这就是替罪莲。它将承载你的苦难,替你受过,让你重生。”林夕仿佛能听到母亲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她紧握着玉珏,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与温暖,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庇护。
林夕深吸一口气,将泪水咽回肚里。她知道,现在不是沉溺于悲伤的时候。她必须坚强起来,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她抬头望向冥夜,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冥夜,我们一定要逃出去!我要用这替罪莲,拯救我自己,也拯救这个世界。”
玉骷髅的指骨突然暴长,骨节“咔嗒”翻转成《灵枢·九针》的针阵,直刺冥夜后心。青莲剑气与骨针相撞,迸出的火星凝成《金匮要略》的带下病脉象。这些脉象图谱在空中闪烁,犹如星辰指引。
玄乙化虎扑咬,虎牙嵌进玉骷髅的“膻中”骨缝:“主子快走!这玩意在吸我药魄!”它额间《本草纲目》金纹忽明忽暗,虎尾银纹寸寸崩裂,露出底下《诸病源候论》的“五劳七伤”篇。
林夕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催动替罪莲的力量,试图为玄乙解围。然而,那玉骷髅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将玄乙的药魄疯狂吞噬,让玄乙的痛苦更甚。
第2节:素衣泣血
往生灯芯突然爆出青光,云素衣残魂挣脱玉珏。
她虚影抚过林夕泪湿的脸,然后用鲛绡广袖一下拂开了玉骷髅对玄乙的致命攻击:“夕儿,看好了——这才是红莲该烧的东西!”
云素衣的虚影在空中旋转,袖摆如云朵般轻盈,每一挥动都携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她玉手轻扬,往生灯芯的青光瞬间化作熊熊烈焰,要将周遭的黑暗吞噬。玉骷髅在火焰中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然后频频后退,后退中从骨缝间溢出一串串黑色的烟雾。
林夕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悲痛与恐惧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所取代。她从未想象过母亲竟能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随着往生灯芯的火焰渐渐暗淡,云素衣的虚影渐渐模糊,但她那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却在林夕耳边久久回响:“夕儿,记住,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勇敢地面对。红莲之火,是燃烧罪恶、照亮黑暗的利器。而你,是红莲的传人,拥有改变命运的力量。”
最后往生灯芯的燃尽,云素衣虚影消散化作三千《素问·气穴论》金篆,顺着命门莲印灌入林夕体内。林夕感觉到后腰灼痛骤消,眼看莲印褪成淡粉,每片瓣膜好像都浮出云素衣的笑颜。
林夕紧握玉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女孩,而是背负着母亲遗志、肩负着拯救世界重任的红莲传人。
玉骷髅又再次凄厉尖啸而来,肋骨间爆出一股《刺法论》黑雾。冥夜躲避间趁势挥剑斩中其“关元”骨节,剑气却穿透虚影回向林夕。她旋身避让,残破的鲛绡祭袍翻卷如蝶,腿侧《灵枢·经脉》银线在剑气中流转,将裸露的肌肤覆上《难经》护体咒。
“接住!”玄乙甩尾抛来胭脂盒。林夕咬破指尖抹过盒盖倒咒,盒中《妇人杂病篇》黑血突然沸腾,凝成根赤针直刺玉骷髅“神阙”骨缝!
玉骷髅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周身黑雾仿佛被烈火灼烧,瞬间溃散。赤针在“神阙”骨缝中剧烈颤动,带动着玉骷髅的整个身躯都颤抖起来。林夕紧咬牙关,双手紧握,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了那根赤针之上。
随着赤针的深入,玉骷髅的黑雾逐渐消散,露出了其内森森白骨。而林夕的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仿佛赤针所刺之处,也是她自己的心脉。但她依旧坚持着,不肯放弃。
突然,玉骷髅的眼中闪过一抹红光,仿佛要做最后的挣扎。但林夕早已料到,她猛然间加大力量,赤针瞬间穿透玉骷髅的“神阙”骨缝,将其彻底钉死。
玉骷髅发出最后一声哀嚎,然后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骨碎黑灰飘飞......
林夕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她看着手中的玉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已经准备好了,为了母亲的遗志,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她愿意付出一切。
第3节:莲心噬魂
玉骷髅轰然炸裂,骨碎黑灰飘飞中,那些残骸慢慢又凝聚成堆浮出素问尊者的狞笑虚影。那虚影在空中盘旋,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
林夕紧咬牙关,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素问尊者的虚影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刃般刺入林夕的心底:“你以为,仅凭你就能阻止我?真是可笑至极!”
林夕握紧手中的玉珏,眼中闪过坚定之色:“我绝不会让你得逞!为了母亲,为了这个世界,我会战斗到底!”
素问尊者的虚影冷笑一声,她白发缠着林夕前世的金步摇,襦裙上的《上古天真论》活字正疯狂重组:“乖徒儿,你的身子老身收下了!”
随即化作一道黑芒,直冲林夕而来。林夕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一击。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夕迅速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绝对不能慌乱。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素问尊者的虚影:“素问尊者,你休想得逞!我林夕,绝不会成为你的傀儡!”
素问尊者的虚影脸色一沉,她没想到林夕竟然会如此倔强。她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音未落,林夕身上的命门莲印突然暴走,将林夕拽向骨堆中央。
林夕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她拉扯,仿佛要被吸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她拼尽全力挣扎,却只是徒劳。命门莲印的光芒愈发耀眼,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邪恶力量,似乎要将她的灵魂彻底吞噬。
冥夜的青莲根须虽紧紧缠绕住林夕的脚踝,却也无法阻挡这股力量的侵袭,冥夜的剑气茧反而被莲火焚毁。林夕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每一刻都如同万年般漫长。剑气茧在莲火的焚烧下化为虚无,她的防护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林夕心中却异常平静。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母亲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浮现,那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林夕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在这绝望中寻找一丝生机。
玄乙化回人形扑来,少年精瘦的腰腹间《雷公炮炙论》丹火纹骤亮:“主子,用我的药心!”
玄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深知此刻林夕所面临的危机,那是连他也无法轻易抵御的莲心噬魂之痛。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绝之色,体内丹火纹的光芒仿佛受到了召唤,愈发炽烈。《雷公炮炙论》中的古老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为他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力量。
“不可!”林夕虽闭目凝神,试图寻找生机,但玄乙的话语却如惊雷般在她心间炸响。她深知,药心乃是玄乙修炼多年的精华所在,一旦失去,对他将是致命的打击。
然而,玄乙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拒绝,只见他身形一闪,已至林夕身旁。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掌心对准自己的心口,一股温润而强大的力量自他掌心涌出,瞬间包裹住了林夕。
那是药心的力量,温暖而纯净,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污浊。林夕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瞬间缓解了命门莲印带来的痛苦。她的生命力开始缓缓恢复,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撑着她,让她在这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玄乙的脸色却因失去药心而变得苍白如纸,但他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满足与欣慰。他知道,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只要林夕能够平安无事,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两人的命运仿佛被紧紧相连。林夕感受着玄乙的无私与牺牲,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与坚定。她知道,自己不能辜负这份深情厚意,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为了母亲,为了玄乙,也为了她自己。
林夕并指刺入玄乙的“神藏“穴,荧惑星力混着药魄灌入璇玑针。三百银针结阵飞旋,针尾红莲业火交织成《地藏经》渡魂网。
那红莲业火炽热而神圣,与荧惑星力交织在一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空间都映照得一片通红。璇玑针在林夕的操控下,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地穿梭在空中,结成一个繁复而神秘的阵法。
随着阵法的成型,那《地藏经》渡魂网也开始缓缓旋转,释放出一股股慈悲而庄严的力量。这力量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人的灵魂深处,将那些被莲心噬魂的痛苦与绝望一一化解。
林夕的脸色凝重而专注,她知道这一击的重要性。她不仅要救玄乙,还要为她清除体内的莲心之毒,让她能够彻底摆脱这痛苦的折磨。
那渡魂网在旋转中逐渐靠近玄乙的身体,将他整个身体都笼罩在其中。玄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却又释然的神色,他知道林夕正在为他做最后的努力。
就在这时,那渡魂网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玄乙体内的莲心之毒一一逼出。那些黑色的毒素在空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无踪。
玄乙的身体也随之一轻,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林夕那疲惫却坚定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与牺牲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素问残魂在渡魂网中变化扭曲,红莲业火将她身上的嫁衣燃尽,露出森森白骨——在那胸腔里跳动的,竟是林夕前世的赤莲心!
这惊人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赤莲心,那可是林夕前世最为珍贵之物,如今却为了救玄乙,不惜燃烧自己的灵魂,将其献出。
林夕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知道,这是她能为玄乙做的事。只要这赤莲心能够彻底清除玄乙体内的莲心之毒,让他重获新生,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素问残魂在渡魂网中渐渐消散,而那赤莲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黯淡。但就在这最后一刻,它突然爆发出一股耀眼的光芒,将玄乙的身体完全笼罩其中。
光芒散去,玄乙那原本被莲心之毒侵蚀的经脉如今也慢慢恢复畅通。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林夕那虚弱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林夕,谢谢你......”玄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林夕微微一笑,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满足和幸福。她知道,这一刻,她终于为玄乙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第4节:血骨还恩
“娘亲......助我!”林夕揉捏着云素衣玉珏,业火混着泪滴灼穿地宫。
瞬间,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自玉珏中汹涌而出,与林夕体内的血脉相呼应,仿佛唤醒了沉睡的远古记忆。业火在泪滴的催化下,不再是毁灭的象征,而是化作了救赎之光,穿透重重地宫禁制,照亮了一条通往外界的幽径。
与此同时,废墟阴影中的那半截玉骷髅指骨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召唤,从玉骷髅残骸堆中爬了出来;而那堆玉骷髅残骸突然软化成液,化作《素问·骨空论》的金汁注入林夕的命门莲印。
林夕只觉一股温热的力量自命门处涌入,瞬间遍布全身,原本因业火灼烧而受损的经脉与脏腑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迅速恢复,就连那因失去意识而沉寂的元神也仿佛被唤醒,重新焕发生机。
这《素问·骨空论》的金汁,蕴含着古老医术的精髓与天地间的至纯灵力,它不仅修复了林夕受损的身体,更在无形中与她体内的血脉相融,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觉醒。
随着金汁的融入,林夕体内的命门莲印愈发璀璨夺目,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在黑暗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她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然,那是对过往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冥夜剑锋逆转,青莲根须刺入自身心脉,引心血绘成《灵枢·本神》安魂咒。
随着咒文的完成,一股股青绿色的光芒自剑尖流淌而出,沿着青莲根须蔓延至林夕全身,仿佛春雨滋润干涸的土地,温柔地抚平着她内心的创伤与恐惧。那《灵枢·本神》的安魂咒,蕴含着古老咒术的奥秘与天地间至深的宁静,它不仅安抚了林夕因业火焚烧而躁动的灵魂,更在无形中为她筑起了一道坚实的防护,让她在面对未来的风雨时,能够更加坚韧不拔。
冥夜剑缓缓垂落,青莲也随之消散,莲印终于温顺下来,在林夕后腰绽成朵含苞睡莲。
玄乙踉跄倒地,虎皮裘滑落处,《诸病源候论》银纹正修补他心口破洞:“亏大发了......小爷的初吻差点献给块烂骨头......”
地宫彻底塌陷前,林夕瞥见素问残魂的最后执念——
铜镜碎片里,红衣女帝跪在三百童女尸堆上,正将璇玑针刺入自己命门穴!
第5节:往生梵音
晨光中,往生灯芯终于重燃。
灯芯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似乎能净化世间一切尘埃与痛苦。四周的空气变得异常宁静,连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那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正在缓缓唤醒沉睡中的玄乙。
废墟之上,玉骷髅的指骨悄然停下,仿佛也被这往生灯芯的神秘力量所吸引。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林夕披着冥夜的月白深衣坐在废墟上,过长的衣摆下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腿。她静静地望着那摇曳的灯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废墟的阴影里,那半截玉骷髅的指骨依然静静地躺着,但在往生灯芯的照耀下,它似乎散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林夕不禁多看了几眼。她心中暗自揣测,这玉骷髅指骨究竟是何来历,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它是否与这片废墟、与玄乙的命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玄乙顶着虎耳翻检瓦砾,突然指着瓦砾中一块刻着“林”字的玉牌:“主子!这有你生辰八字!”
林夕闻言,猛地抬头,目光紧紧锁定在瓦砾中的玉牌上。那玉牌上刻着的“林”字,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头。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惊讶又感动。这玉牌,竟是她遗失已久的生辰玉牌,没想到竟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重见天日。
随后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她显然不明白这玉牌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林夕刚想伸手去捡取玉牌,“等等别动”冥夜急切的声音传来。
林夕的手停在半空,疑惑地望向冥夜。冥夜神色凝重,缓步走到玉牌旁,仔细端详着。他的目光在玉牌与林夕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
“小心一点!这玉牌上,有往生咒的痕迹。”冥夜沉声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林夕的心头。
林夕闻言,心中一惊。往生咒,那可是只有上古医道修士才能施展的禁术,这玉牌上为何会有往生咒的痕迹?难道说,这玉牌与往生灯芯、与那片废墟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冥夜似乎看穿了林夕的心思,他轻轻摇头,继续道:“往生咒不一定用于害人,也有可能是封印。有可能,这玉牌上封印着某种力量,或是某种记忆。”
林夕听得心潮澎湃,她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玉牌,竟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她紧盯着冥夜,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冥夜用剑尖轻轻挑开玉牌,背面《刺法论》符文突然活化,凝成行血字:
“红鸾劫未尽,青莲噬心时——素问绝笔”
林夕心口的红莲胎记突然刺痛,深衣领口滑下半寸,露出锁骨下新生的青莲并蒂纹。
那青莲并蒂纹隐隐散发着幽光,与林夕心口处的红莲胎记遥相呼应,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她痛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捂住胸口,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冥夜见状,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收起玉牌,剑尖轻点地面,身形一跃,便来到了林夕身旁。他一手搭在林夕的肩上,输入一股温和的真气,试图缓解她的痛苦。
“林夕,坚持住,这可能是玉牌上的封印与你体内的某种力量产生了共鸣。”冥夜沉声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林夕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她感受到冥夜输入的真气在体内流转,虽然不能完全消除疼痛,但却让她的意识保持清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逐渐减弱,林夕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冥夜,眼中满是感激。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暖流。她们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她们携手并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们前进的脚步。
(废墟阴影里,半截玉骷髅指骨正悄悄爬向玄乙)
**下章预告**:
并蒂莲纹暗藏何等杀机?玉牌血字预示怎样劫数?且看第十章《红鸾业火·青莲永劫》!
第1节:虎崽子中邪
“这破骨头成精了?!”玄乙一蹦三尺高,甩着虎手狂抽那截玉骷髅指骨。那玩意儿跟牛皮糖似的黏在他后脖颈,冰得人直打哆嗦。
玄乙一边抽一边骂,脸上满是恼怒之色。林夕见状,连忙上前帮忙,试图将那截诡异的玉骷髅指骨从玄乙身上剥离。然而,这指骨仿佛生了根,任她们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玄乙,你先别急,咱们想想办法。”林夕沉稳的声音在玄乙耳边响起,试图安抚他暴躁的情绪。
玄乙喘着粗气,双眼圆睁:“能有啥办法?这玩意儿邪门得很!”
林夕沉吟片刻说:“我用‘九龙化骨水’试试,你先别动。”林夕吩咐冥夜找来一碗清水,然后食指中指并成剑指在水中逆方向划圈,同时凝神默念“九龙水、九龙水,九龙似海水,是钢化成泥,是铁化成水。”念完,以中指在水中写“井”字,先两横后两竖。做完这些动作,她把那碗水递给玄乙,吩咐他喝下。
玄乙喘着粗气接过碗,咕噜一声一口把水喝得滴水不剩。等了一会,那截玉骷髅指骨抖了两下但最后还是跟牛皮糖似的黏在玄乙后脖颈。
“看来‘九龙化骨水’对骨头卡在喉咙才有用。”林夕目光落在玄乙手腕上的玉镯上。这玉镯是玄乙的贴身之物,据说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她心中一动,伸手握住玄乙的手腕:“玄乙,你再试试用玉镯的力量。”
玄乙闻言,依言催动玉镯内的灵力。只见玉镯光芒大盛,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自镯中涌出,沿着玄乙的手臂流向那截玉骷髅指骨。
指骨在玉镯灵力的冲击下,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林夕趁机发力,猛地一拽,终于将那截诡异的指骨从玄乙后脖颈上扯了下来。
林夕拎着半壶冷茶泼过去,指骨“滋啦”冒黑烟,在青砖上扭成个《刺法论》的“煞”字。
冥夜剑尖一挑,青莲剑气刚沾边儿,指骨“嗖”地钻地缝跑了。
玄乙打了个寒颤,脸上满是后怕之色:“这玩意儿到底是啥玩意儿?咋这么邪门?”
林夕摇摇头,神色凝重:“不清楚,但看来咱们这次的麻烦不小。”她看向废墟阴影中,那里空荡荡的,早已不见了那截玉骷髅指骨的踪迹。“不管怎样,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林夕扯开衣领瞅了瞅,锁骨下的并蒂莲纹现在已经是红得发紫:“完犊子,这玩意比村口王寡妇的胭脂还艳!”
玄乙揉着后颈,表情痛苦地说道:“主子,能否先关照一下我?这个地方阴气太重,我的尾巴毛都竖起来,像极了鸡毛掸子!”
冥夜白了他一眼:“你少贫嘴!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得快点走。”
第2节:地宫塌成馅饼
废墟底下突然传来闷雷声,青砖地跟烙饼似的翻了个面。
林夕与玄乙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骇。只见原本坚固的地宫废墟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青砖碎石纷纷飞起,又重重落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快走!”冥夜大喝一声,拽着林夕、玄乙奋力向前冲去。然而,四周的景象却愈发恐怖,地砖不断翻动,仿佛有一只庞然大物在地底苏醒,正欲破土而出。
玄乙身形灵活,几次险之又险地避开落石,嘴里还不忘抱怨:“主子,这地儿邪门得很,咱得赶紧找个出路!”
林夕心中焦急,却也明白此刻绝非迟疑之时。她环顾四周,只见前方有一处裂缝似乎能通向外界,当即决定:“那边!”
三人拼尽全力,向着裂缝奔去。然而,就在她们即将冲出废墟之际,地面猛然一沉,三人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地下。
黑暗中,林夕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身体不断下坠,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绝望。她紧紧抓着冥夜的手,生怕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失去彼此。
“主子,咱这回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玄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也透露出坚定,“能跟主子一起,小爷我值了!”
林夕心中一暖,却也不甘就此放弃。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在这绝望中寻找一丝生机。然而,四周一片漆黑,连一丝光亮也无,更别提什么出路了。
就在这时,林夕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身体猛然一顿,直接栽进个血池子里——好死不死,正砸在一具新重组完成的玉骷髅怀里!
林夕只觉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自手心传来。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掌竟不知何时已与那玉骷髅的胸骨紧紧相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附着,无法挣脱。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夕心中惊骇万分,她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之事。
那玉骷髅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空洞的眼眶中似乎闪过一抹惊愕。而林夕手中的银针,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红光,与骷髅身上的红莲业火交相辉映,显得格外诡异。
“撒手!你他娘的摸哪儿呢!”林夕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反手便是一针戳向骷髅的“膻中”穴,企图以银针之力逼退这诡异的吸附之力。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针尖迸出的红莲业火非但没有逼退骷髅,反而让那骨头架子变得更加瓷实,仿佛被火焰锻造过一般,坚不可摧。
林夕心中一沉,这玉骷髅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拥有如此诡异的力量?
就在这时,血池之中突然涌起一股汹涌的波涛,紧接着,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自血池中猛然伸出,直扑林夕而来。
冥夜飞身来救,月白深衣被血水浸透,胸肌轮廓在湿衣下显山露水:“别动!它要的是你命门莲印!”
林夕闻言,心中大惊,连忙稳住身形,不敢再轻易动弹。她望着冥夜那坚毅的面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却又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到困惑不已。
冥夜眼神凌厉,紧盯着那只自血池中伸出的巨大黑爪,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他身形一闪,便挡在了林夕与那黑爪之间,长剑一挥,剑光如龙,与那黑爪狠狠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血花四溅,黑爪之上瞬间布满了剑痕,却仍旧不肯退缩,反而更加凶猛地向林夕扑来。冥夜面色凝重,剑势如虹,与那黑爪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林夕趁机后退几步,目光在四周扫视,试图寻找逃脱的出路。然而,这地宫废墟之中,除了血池与坍塌的石壁,再无他物,显然已是无路可逃。
她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冥夜身上。只见冥夜剑招越来越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与那黑爪斗得难解难分。然而,那黑爪似乎无穷无尽,每次被剑光斩断,又会迅速在血池中重生,愈发凶猛。
林夕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策。
玉骷髅突然开口,声儿跟指甲刮锅底似的:“乖徒儿,为师给你纹的并蒂莲,可还合身?”骨爪撕开林夕后腰衣裳,命门穴上的睡莲纹渗出血珠,凝成三百童女的哭脸。
林夕浑身一颤,只觉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她万万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竟来自那玉骷髅,更没想到自己身上的并蒂莲纹身竟与这恐怖之物有关。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恶心,目光死死盯着那玉骷髅。只见其骨爪轻轻一挥,那些血珠凝聚的哭脸便如烟雾般消散,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腥味。
“你......你到底是谁?”林夕声音沙哑,艰难地开口问道。
玉骷髅发出一阵怪笑,声音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乖徒儿,你竟连为师都不认识了?为师可是你最亲近之人啊!”
林夕心中一阵翻腾:“你是素问?!”
“咯咯咯”那黑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攻势愈发凶猛。冥夜的剑光如织,却渐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林夕见状,心中焦急,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自己身上的命门莲印纹身,这玉骷髅,还有那黑爪,这一切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必须找到其中的关键,才能破局而出。
正当她思绪纷飞之际,那玉骷髅突然身形一晃,竟直扑林夕而来。林夕大惊失色,连忙躲闪。然而,那玉骷髅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逼近身前。
第3节:胭脂盒救命
玄乙突然从裤腰摸出个胭脂盒:“主子!接着!”
林夕眼疾手快,一把凌空接住飞来的胭脂盒,盒盖上的倒咒文直烫手。只见那胭脂盒小巧精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心一横,蘸着命门血将胭脂狠狠甩向玉骷髅。“去你大爷的素问老妖婆!”
“轰!”
那胭脂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轨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玉骷髅的额头。玉骷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里头的《妇人杂病篇》黑血跟玉骷髅较上劲了。林夕趁机翻身骑上骷髅脖子,两腿绞住它颈椎骨——破裙子早撕成高开叉,腿侧《灵枢》银线在血光里闪得晃眼。
冥夜剑都拿不稳了:“你...你下来!”
“下个屁!姑奶奶今天就要...”话音未落,骷髅爪子掏向她心窝。
林夕猛一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玉骷髅似乎被激怒了,发出更加恐怖的咆哮,爪子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玄乙化成老虎扑上来,虎牙叼着往生灯芯一把塞进骷髅的眼眶里!
第4节:往生火葬场
灯芯“呼啦”烧成个火球,玉骷髅在业火里跳起大神。
云素衣的残魂突然显灵,抬手就给素问残魂个大逼兜:“老虔婆!欺负我闺女算啥本事!”
素问残魂被她扇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连玉骷髅都差点拿不稳。云素衣残魂怒不可遏,周身灵力翻涌,化作条条银链,将素问残魂死死缠住。
“今日,我便要为小女讨回公道!”云素衣残魂厉声道,手中灵力汇聚,化作把锋利长剑,直刺素问残魂心脉。
素问残魂惊恐万分,拼死挣扎,却无济于事。林夕见状,心中大快,忍不住喊道:“打得好!”
玄乙也化作人形,站在林夕身旁,目光紧盯着场中战况。那玉骷髅在业火中烧得噼啪作响,却似乎并不畏惧,依旧张牙舞爪地冲向林夕。
冥夜持剑挥出,与玉骷髅斗得难解难分。玄乙见状,也加入战团。
一时间,场内灵力激荡,剑光闪烁,玉骷髅与两人斗得旗鼓相当。而云素衣残魂与素问残魂的争斗也愈发激烈,场中形势瞬息万变。
林夕这边,三百童女怨魂突然从莲印里钻出,扒着骷髅骨头啃得嘎嘣响。林夕趁机甩出三百银针,针尾拴着冥夜的心头血,在虚空结成《地藏经》往生阵。
那些怨魂面容扭曲,眼中满是怨毒与饥饿,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怨恨都发泄在这骷髅之上。骷髅骨头在它们的啃噬下,竟发出阵阵诡异的光芒,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侵蚀。
林夕、冥夜与玄乙见状,心中皆是一凛。她们深知,这些怨魂非同小可,若不及时制止,恐怕会引发更大的灾难。于是,冥夜与玄乙更加奋力地与玉骷髅缠斗,试图分散它的注意力,以减轻那些怨魂的威胁。
然而,那些怨魂仿佛无穷无尽,从莲印中源源不断地钻出,将整个往生火葬场都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氛围之中。冥夜与玄乙虽然修为不弱,但面对如此多的怨魂,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云素衣残魂她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入素问残魂的心脉,将其彻底斩杀。素问残魂的身体化作一道青烟,消散在空中。而那些怨魂仿佛失去了控制,开始四处乱窜,场面愈发混乱。
林夕与玄乙趁机联手,将玉骷髅逼入死角,一剑将其劈成两半。随着玉骷髅的碎裂,那些怨魂也仿佛失去了依托,开始逐渐消散。往生火葬场内,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平静。
云素衣残魂望向林夕:“夕儿,快捏碎我给你的玉珏,娘亲最后能帮你炸开一个出口。”
“娘亲!我们自己可以找出路。”林夕不舍地说。
“傻丫头,这是往生火葬场,你们出不去的。要快!娘亲的能量快没有了。”云素衣残魂不容置疑地催促。
“娘亲!”林夕不再犹豫红着眼捏碎玉珏,云素衣的残魂笑着消散。
林夕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握着那块已经破碎的玉珏,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残留的温暖。在这一刻,所有的坚强与勇敢都化作了无尽的哀伤与思念。
冥夜突然从背后抱住林夕,青莲根须缠成个双人茧:“抱紧,地宫要炸了!”
玄乙默默地站在一旁,他深知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只能默默地陪伴在林夕身边。他望着林夕那颤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往生火葬场的火光渐渐熄灭,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林夕缓缓站起身,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她知道,母亲虽然离去了,但她的遗志与期望却永远留在了自己心中。
“冥夜、玄乙,我们走吧。”林夕的声音略带沙哑,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知道,自己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责任要承担。
冥夜、玄乙点了点头,三人一同踏上了离开往生火葬场的道路。她们知道,前方或许还有更多的挑战与困难等待着她们,但她们也坚信,只要心中有爱,有信念,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们前进的脚步。
第5节:红鸾星落
地宫炸成烟花那天,一颗闪烁着红光的星辰正缓缓坠落,青阳城下了一场红雨。
雨滴如同燃烧的火焰,自天际倾泻而下,将整座城市染成了一片诡异的红色。街道上的人们惊慌失措,纷纷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而林夕、冥夜与玄乙,却在这红雨之中,爬出了往生火葬场。
林夕一回到柴房,倒头便在柴垛上躺了三天,睁眼就见玄乙在煎药:“主子你可算醒了!冥夜那厮搁门口当三天门神了!”
林夕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她望着玄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她知道,这三日来,定是冥夜和玄乙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我没事了,玄乙。”林夕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玄乙安心。
玄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主子,你可吓死我了!那冥夜也是,非要守在门口,说是什么保护你的安全。哼,他要是真有心,早就进来帮你煎药了!”
林夕闻言,心中不禁暗笑。她知道,冥夜那厮虽然平日里嘴硬心软,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门帘一掀,冥夜拎着食盒进来,月白深衣换成粗布短打,胸肌轮廓若隐若现:“喝药。”
“不喝!”林夕扯开衣襟,后腰莲纹淡成朵小荷花,“这玩意咋还在?”
冥夜耳尖泛红,突然俯身咬破指尖,在她锁骨并蒂莲上画了个《素问·阴阳应象》的符:“如此,便算你我结了血契。”
玄乙“哐当”摔了药罐:“卧槽!你俩啃上了?!”
“啃你大爷!”林夕一脚踹翻冥夜,露出窗外漫天红莲业火。冥夜嘻嘻低笑,青莲剑气缠上她指尖:“夫人,该去超度三百童女了......”
(废墟深处,半截玉指骨悄悄爬进胭脂盒,盒盖“咔嗒“合拢......)
**下章预告**:
玉骨藏匿胭脂盒,是福还是祸?且看第十一章《五运乱·青阳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