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安灵熏最新章节内容_林止陌安灵熏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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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陌安灵熏是小说《替身逆袭:我撕碎了太后的阴谋》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只是大虾米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替身逆袭:我撕碎了太后的阴谋》的章节内容

林止陌安灵熏最新章节内容_林止陌安灵熏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甘泉宫。

“畜生,不……不可以,别碰我!”

在一道斥责声中,林止陌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一道模糊的窈窕身影,慢慢的在他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眉目如画一般的女子,身穿华丽服饰,此时她的眼眸内满是震惊与愤怒,衣裙被暴力撕扯得多处破碎,露出了里面贴身丝质的小衣。

虽然她已经极力在用手臂遮挡,但是,依旧有大片白嫩如若凝脂一样的肌肤暴露在外。

林止陌错愕的看着眼前极为香艳的一幕。

他似乎……穿越了。

“滚开!你……你竟敢如此对哀家?!”

床上,那美的不像话的女子开口对他斥责,满脸羞愤。

“哀家?所以这是……”

这让林止陌忍不住轻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原身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接着,一段段记忆如若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

他,居然是大炎王朝皇帝的替身?!

根据记忆,原身长的和皇帝一模一样,所以被掳进宫来,也不知为什么那病恹恹的皇帝给他下达的第一个旨意就是让他来到这甘泉宫。

要知道,眼前的尤物可是先帝的妃子。

根据记忆,他知晓,这是先帝晚年时,为了冲喜娶的最后一个妃子,谁知道冲喜没冲成,先帝反而直接一命呜呼。

但林止陌很快就发现,皇帝叫他来甘泉宫的目的有些不简单。

那皇帝似乎年少时不懂节制,所以留下了无法弥补的后遗症,如今已经即位多年却依旧没有子嗣。

一个皇帝,没有子嗣,也是很严重的事情。

皇帝让主角进来的用意也很明显,就是要让她生子!

那皇帝明明就有皇后,这是……舍不得?所以才让他来甘泉宫,并且,事情不成,他连这门都出不去。

但是由于女子的激烈反抗,所以才导致他来到了这里。

这时,林止陌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她看起来很年轻,黑发如若瀑布般垂落,长长的睫毛颤动,眼眸似迷蒙着水雾,红唇玉齿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颈项纤秀,冰肌玉骨,精致的五官,绝色的容颜,曲线朦胧的玉体,一举一动间皆散发出撩人的气息,特别是那双蒙着水雾的双眸,犹若带着勾魂的尖钩般,虽然是愤怒的瞪着林止陌,却看的他骨头都感觉要酥了。

确实是个绝色尤物啊。

好像,此时的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

那就只能……

大家都看出来了,他这是被逼迫,不是他的本心。

“别过来……不要……放过我……”

看着他继续逼近,安灵熏那娇媚的俏脸上浮现出惊恐,身子不断的往后退着,直到靠在了墙壁上,无路可退,模样很是楚楚,我见犹怜。

身为先帝的女人,她若是坏了身子,从礼法上来说,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林止陌一边说着,一边却将她按倒在床榻上,随着‘嗤啦’的声音,安灵熏身上那成条状的布条也被扯了下来。

随着已经损坏到破烂的外衣落下,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薄若蝉翼的小衣,那小衣本就只能遮挡住一些要害部位,即便她已经用手极力的在遮掩一些部位,却也只是在艰难遮掩着最后的羞耻。

“你……你不是皇帝?你到底是谁?!”

安灵熏一个失神,拆东墙补西墙,拆到了承重墙,最后的那件小衣也掉了下来,飘落在床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你必须成为我的女人!”

如此尤物就在眼前,特别是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更是极大的刺激到了林止陌,他再也忍受不住,扑了上去,匍匐在她颈间,狠狠的吸了一口那甜美而又芳香的气息,然后,才低声的在她耳边细声说道,“配合一下,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

原本还在激烈挣扎的安灵熏在他的示意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眼前之人,可能真不是那个病恹恹的皇帝。

“吱嘎,吱嘎……”

林止陌半支棱着身子,开始以手脚上的力道摇晃起床榻。

虽然是在做戏,但是,此时两人却紧紧的贴在一起,身下那种滑嫩而又软绵绵的触感,还是让林止陌忍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是个正常男人,身下如此尤物,他怎么能按捺得住?

但是,他很清楚,这尤物有孕之时,就是他命陨之日。

所以,他必须得忍住。

“你……能不能……”

可能是因为被他压着不舒服,或是这种肌肤之亲,还是让安灵熏感觉很不自在,她扭动着身子,似乎想以此来躲避这种接触。

“嘶……”

她不扭动还好,这么一扭,差点把林止陌的魂都给扭没了。

“别乱动!”

林止陌强势地压制着她的手脚,低声喝止,只是一抬头正看见眼前一个圆嘟嘟晶莹可爱的耳垂,一时有些失神,忍不住张口惩罚性的轻咬一下。

顿时,安灵熏身子就猛的一颤,接着浑身紧绷了起来,她的脸上流露出震惊,恐惧与惊慌失措,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他。

然而,因为她的动作,两人反而有了更多的接触。

林止陌也被她整无语了。

如果她不配合,很有可能他们两个都难走出这个房间。

他疑惑了。

这进宫的女人,不都有皇宫内专门的礼仪姑姑教导这方面的事情吗?怎么表现的跟个什么都不懂的雏一样?

他哪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自小就被教育,一生只能侍奉一夫,贞洁观念极强。

本来与林止陌肌肤接触,安灵熏就已经很紧张了,更何况还是耳垂这种铭感的地方受到侵害,她反应有些激烈再正常不过。

然而,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

却让林止陌更加的血脉贲张。

都这个时候,还搞什么反差?!

那娇媚的脸蛋上,带着委屈和楚楚,却还透着一丝倔强和不屈。

谁经得住啊?

为什么要这样考验他?

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应该是安灵熏最好的选择,但是她没能做到,她挣扎了。

一挣扎就顺理成章地出事了……

外面,皇帝身边的大伴曹喜听得真切,在确认战况真实发生时,悄然离去。

良久之后,甘泉宫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安灵熏的眼泪在这一个时辰内似乎已经流干了,她贝齿紧咬着红唇,唇面都显得有些发白,眼眸红红的,直瞪着林止陌。

林止陌也头疼。

这下子,只怕他是活不长了。

明明就是她害了自己,结果,她还一副自己欺负了她的模样,林止陌也没惯着她。

“不要……”

安灵熏惊恐的看着他。

这还是人吗?

刚才明明都已经结束了啊。

由此,她更能确定,眼前的人真的不是皇帝。

因为,宫中其实这些年一直都流传着皇帝的一些传言。

毕竟,即位已经好几年了,都没有任何子嗣的音讯,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已经开始,林止陌也没打算停下来。

“记住,我才是真正的皇帝!”

林止陌轻咬着她晶莹的耳垂,低沉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起身下床。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如今,他想要活下去,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取而代之!

如今,整个宫中,只有两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帝的贴身大伴曹喜,其余的人,早就被处理掉了。

林止陌走出门去的时候,曹喜已经在那等着了。

曹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才道,“怎么那么久,跟咱家走吧。”

“呵!”

林止陌瞥了他一眼,一个阉货而已,懂什么?

久不丢人,短才丢人吧?!

等到了大路上,正好一队禁卫军巡逻而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队禁卫军对着林止陌跪下行礼。

“你们暂且停下,带朕去皇后寝宫。”

在这些禁卫军即将要走的时候,林止陌却突然开口。

曹喜猛的回头,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但是,此时,林止陌就是皇帝的形象,而且身穿龙袍,他如果此时开口制止,那不是等同于是犯上?

“陛下,该回承天殿了!”

曹喜声音低沉的说着,半低着头,那双阴冷的眸子带着冰冷的威胁之意盯着他。

“你这狗东西,朕想去哪,容得着你这个狗奴才置喙?!”

林止陌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将他打翻在地,看着他脸上的红色指印和满眼的怨恨,本来还怕他道出自己身份打算就此打住的林止陌,再次一脚,直接踹在了他嘴巴上,让他想要道出的声音变成了痛呼。

“呜呜……”

曹喜本还想大着嘴巴说些什么,但随着一道刀光闪过,他捂着脖子,瞪着林止陌,满眼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拖出去,喂狗!”

林止陌将从禁卫军腰间拔出来的短刀递了回去,然后道,“带路!”

禁卫军不敢不从。

这皇帝,还真喜怒无常,就因为这么一些小事,便直接将身边的大伴剁了,他们这些身份更低的禁卫军士,就更不敢惹这位皇帝不高兴了。

林止陌面色沉冷,他将有些颤抖的手置于长袖下。

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杀人,当他看到血液从曹喜的脖颈喷出的时候,差点就要当场呕吐了,但是,他却极力的克制住了,以至于他腿上都被自己揪青了一块。

他必须死中求生!

他不能露怯。

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

未央宫。

“守住这里,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林止陌吩咐完,便大步走进了未央宫。

此时的未央宫内,皇后夏凤卿正在沐浴。

浴桶很大,上面铺满了各种颜色的花瓣,雾气缭绕,让夏凤卿的身形完全处于在朦胧的雾气中,看不真切。

“陛下,万岁……”

“退下吧!”

在宫内服侍的宫女对着进来的林止陌行礼,却直接被他呵退。

“陛下怎么来了?”

夏凤卿看了一眼朝着自己走来的林止陌,用手浇水的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甚至,眼神中似乎带着一抹挑衅,撇了一眼林止陌的衣袍。

下一刻,夏凤卿愣住了。

因为,她看到林止陌那高高扬起的龙袍。

而此时,林止陌也已经站在了浴桶边上,高高扬起的龙袍,几乎差点杵到了她脸上。

近距离下,林止陌也看清了这位皇后的容貌。

正在沐浴的皇后头发也已经放下,满头青丝随意的洒落在身前身后,肌肤皑雪,眸盈秋水,身姿袅娜,在那宫内昏暗的烛光和浴桶雾气的映衬下,唯美如画,飘飘若仙。

那沐浴在雾气里面的绝美容颜,更是如清水芙蓉,不惹尘埃,美的令人窒息。这哪里是人间女子,分明是天上仙女,跌落凡尘!

难怪,那狗皇帝舍不得!

“皇后,朕来了!”

林止陌冲她一笑,接着,在她惊愕的目光下,脱下了身上的龙袍,翻身进入到了浴桶当中。

接着,一把将夏凤卿拉入怀中。

那皇帝不是想要子嗣吗?

何必那么弯弯绕绕呢,自己亲自送给他的皇后岂不更好?!

夏凤卿真正的冰肌玉骨,肌肤胜雪,比羊脂玉还要洁白,比丝绸还要柔滑。完美的娇躯,仿佛是世间最美的产物,根本找不出一丝的瑕疵。

未央宫外。

皇帝正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这让守在外面的禁卫军愕然。但此时,皇帝显然是顾不上这些,匆匆闯了进去。

推开门,皇帝看到的是皇后夏凤卿趴在浴桶边上一脸潮、红的对着自己,站着的正是林止陌。

在皇帝进来后,原本有些迷离的夏凤卿顿时就清醒了过来,顿时,瞪圆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也陡然一白。

她身后这个人……有可能不是皇帝!

“你……你们……”

“噗……”

皇帝一口鲜血喷出,人也直直的倒了下去。

“来……唔……”

夏凤卿还想呼救,却被林止陌捂住了嘴巴,在她耳边低声威胁道,“皇后是想那些禁卫冲进来看到这一切吗?!”

顿时,夏凤卿瞳孔一扩。

似乎是想到了那一幕,她甚至有些恐惧。

如果这一切被传开,那她这个皇后如何自处?!

见她软化了下来,林止陌也松开了她的嘴,然后才去将门关上。

然后,他才走向那奄奄一息的皇帝。

“你想做什么?!”

已经拿起一件薄纱遮住要害的皇后出声。

林止陌站在倒在地上的皇帝面前,对着她说道,“皇后觉得,如果这狗皇帝活着,我们还能活吗?”

一句话,把皇后问愣住了。

是啊,皇帝都亲眼看到了她被人玷污了,自己这个皇后还做的下去吗?即便不死,也会被打入冷宫。

她突然想起曾经路过冷宫时,不经意间看到的场景。

那是能将人活活逼疯的地方!

只是想想,皇后的皮肤上都不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而就在这时,皇帝悠悠转醒,然后就看到了居高临下对着他的林止陌,顷刻间,他便反应了过来,顿时,他面色涨红,青筋直冒,瞪着林止陌,“你这贱民,朕要将你碎尸万段,朕要诛你九族!”

“咳咳咳……”

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皇帝持续的咳嗽着。

他又看向夏凤卿,嘶吼道,“皇后,快叫禁卫进来把这贱民抓起来,朕要他死,朕要他死……”

夏凤卿被他一吼吓的身子一颤,面露怯怯,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却对上林止陌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贱、人!!!”

见她居然犹豫,皇帝顿时心肝俱裂,“好啊,你这贱、人,朕要将你凌迟,要将你大卸八块,朕要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啧。”

林止陌地下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狗皇帝,你将这天下弄的民不聊生,可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皇帝姬景文,为大武王朝第十二代君王,宣正三十一年即位,改元弘化。

那年他才十五岁,因为年少,朝政大权掌握在垂帘听政的太后和三大辅国大臣手中。

在这种情况下,姬景文形同傀儡,不过是坐在皇位上的吉祥物而已。

再加上失去了男人那方面的能力,他的性格变得更加的暴戾乖张,不知有多少的宫女死在他的虐待之下。

夏凤卿,父亲曾是三品云麾将军,只因听闻姬景文不好的名声,一拒再拒,最后被扣上对皇帝大不敬的罪名,贬为定远将军,远赴边疆,为了一家人的安定,夏凤卿选择了进宫。

出奇的,皇帝并没有折磨她,反而因为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对她多加宽容,甚至还立她为皇后。

所以,在那段时日,姬景文甚至还迷信丹药,但是,吃了一年多的丹药并没能让他重振雄风,相反身子越来越差。

然而,这家伙却还极度的好面子,不想别人知道自己不行,在听说朝野上都对此议论纷纷之后,费尽心思找来了林止陌。

弘化帝姬景文死了。

是被气死的,死的极其的窝囊。

“陛下,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问话,林止陌皱眉,夏凤卿却道,“是臣妾哥哥的声音。”

在她的解释下,林止陌才清楚,她这个哥哥夏云,正是禁卫军的一位副统领。

这也算是贬了夏凤卿父亲后,对夏家的补偿。

今晚皇宫护卫任务是夏云负责,他巡逻到此处发现异状,询问后才得知,有两个皇帝先后进入了皇后寝宫。

这才有此一问。

“原来是大舅哥啊。”

林止陌稍稍松了口气,看着那窘迫的夏凤卿,脸上带着一丝玩味。

如今,皇帝被他们气死,他们两人已经是绑在了一条船上了。

“无事,朕在和皇后玩呢。”

寝宫内传出林止陌的声音,不一会,他便牵着已经身穿凤袍的夏凤卿一起从寝宫走了出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云等一众禁卫军都跪了下去,对两人行礼。

“起来吧。”

林止陌牵着夏凤卿那如若无骨般的小手,走向门口,随口说道,“还真没想到,皇后你寝宫还有这么一条密道,有意思,真有意思啊,哈哈哈……”

这算是为那些禁卫解了惑,而他现在有皇后夏凤卿在身边,这些人自然也不敢质疑他的身份。

毕竟,两个皇帝这么离谱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呢?

不过,怎么处理皇帝的遗体,却是个问题,而且,若是被人发现,只怕会闹出大事来。

如今,因为皇帝没有子嗣,各地藩王,京都的皇亲可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个位置呢,这宫中,说不定就有他们的内应。

“方才有个小太监突然闯入寝宫坏了朕的兴致,已被朕斩杀当场,大舅哥,这件事,就劳烦你处理一下。”

如今,林止陌对这宫中事宜可以说是半点不知,还好,有这现成的大舅子可以用。

夏云诧异的抬头,要知道,这皇帝此前可是极为恼怒他阻亲的行为,可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今日,居然亲热的叫起了大舅哥来了。

他微微抬头,看到夏凤卿对他轻轻点头示意,他才道,“臣,遵旨!”

又是给这皇帝善后。

这对于这些禁卫军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处理的最多的,还是宫女,当然,也不乏有细皮嫩肉的小太监。

在林止陌与夏凤卿走后,夏云才起身,带了两个禁卫走进了寝宫。

门边上倒着一具尸体,穿着太监的服饰,面目已经被劈烂了,血洒了一地,当即,夏云就皱起眉头。

这个皇帝,是越来越暴戾了!

如今大武,皇帝不仁,权臣当道,朝局糜烂,天下百姓怨声载道,这样下去,国之将亡啊!

而自己夏家,居然还出了个皇后,只怕是要跟着姬家江山一起灭亡了。

夏云心中长叹一声,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处理起眼前之事。

……

乾清宫。

林止陌遣散了那些听闻曹喜被杀而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寝宫内,只有他和有些怯怯的夏凤卿。

一晚上,夏凤卿为他理清了皇宫大概的情况,让他做到心中有数。

晌午,林止陌才起床,看着身边睡着的夏凤卿,他感觉这一切很不真实。

毕竟,昨晚他还在九九六的福报下奉献自己的生命呢,熬了四十九个小时改了七十四个版本的PPT,结果,就来到了这里。

虽然现在还是有些隐患,但是,确确实实的坐上了皇位,并且,身边还有夏凤卿这等倾国倾城的美人陪伴。

这样级别的美人,是他上辈子根本就接触不到的,那些什么顶流明星,什么几千年难遇的美少女,和眼前的夏凤卿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对了,还有昨夜那个太妃。

那也是美的不像话,娇媚动人,简直就是个妖妃,只是想想昨晚那滋味,就让他回味无穷。

“做昏君就是好啊,晌午都没人打搅。”

林止陌感慨,他观前世历史,那些皇帝有几个不是累死在处理不完的政务上,他当时就觉得,自己如果做皇帝,一定要做个昏君。

这到是让他得偿所愿了。

昏君,没什么不好,只是,在原生的记忆中,他了解到这个朝代已经风雨飘摇,他是想做个昏君是没错,但是,他并不想做个亡国之君啊。

是该好好的整治一下朝堂了。

林止陌亲了一口夏凤卿,惊醒了后者,耳鬓厮磨了一番后,他狠狠的啄了她一口,才道,“等朕回来!”

出了寝宫,他就看到夏云正在门口等候。

夏云身材高大,身穿铠甲腰悬佩刀,威风凛凛得如庙宇中的金身神将。

这让林止陌动了心思。

“陛下,已经处理好了。”

夏云一丝不苟的禀报着处理的经过。

“大舅哥辛苦了。”

林止陌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亲切,这让夏云感觉很不适应,因为以前两人都是相看两厌的关系,“正好你在这,陪朕去做点事。”

文渊阁。

内阁首辅宁嵩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他正在奏折上写下自己的批示,完事,才伸了伸腰。

“小阁老处理政务是越来越娴熟了,颇得宁阁老的真传啊,特别是这字体,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旁边一官员还没仔细看那奏折上的批示,就先夸起这年轻人的字体来。

这年轻男子正是内阁首辅宁嵩之子宁白。

“刘侍郎所言极是,小阁老天资聪颖,政务上的事一点而通,我大武朝能有小阁老这样的年轻俊杰,是我大武之福,以后,大武必定能在小阁老的带领下走向中兴!”

如今在这内阁里面,几乎都是首辅宁嵩的人,在他们的吹捧下,宁白心中早就飘飘然,但是,脸上却还摆着一副谦和的样子。

“各位大人过誉了,我与父亲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处理政务也是因为担忧父亲过于劳累,我只写批示,最后还得父亲做决定。”

他虽然还没有官身,但是看着周围这些朝廷大员对自己恭维,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登上了首辅之位一样。

虽然口上说的似乎很谦谨,但实际上却将自己摆在很高的位置上。

而且,用的是批示。

要知道内阁只有写出应对的方案小票的权利。

这种方式叫票拟。

批示,那是皇帝做的事!

他这用词明显是僭越了。

“简直荒唐!”

还是有人忍不住了,站了出来。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何礼,他为文渊阁大学士,正五品,没有官职。

正常能进内阁的大学士,都是由各部的尚书、侍郎兼任。

而何礼可能是这一撮人里面品阶最低的官员了。

“黄口小儿,你不过是一介白身,居然敢坐在首辅的位置上,冠冕堂皇的说着僭越之词,置我大武律法、礼法与何地?!”

他这话一出,顿时文渊阁内为之一静,融洽的氛围顷刻就被打破了,宁白那本来还颇显儒雅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根本无需宁白明示,吏部左侍郎段华便张口对他呵斥,“何礼,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学士,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乃文渊阁大学士,在内阁如何没有说话的权利?!”

何礼根本不为所动,一点都不惧其三品大员的身份,甚至怒目而视,并怒斥道,“诸公高居庙堂之上,却不思为国为民,尸位素餐,只知溜须拍马,曲意奉承一个白身竖子,大武的内忧外患,衮衮诸公难道就看不到吗?!”

他身形消瘦,但此时,却像个巨人。

声音响亮,振聋发聩,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而被群起而攻之。

“居然还敢顶嘴?你这是以下犯上,应当实行绞刑!”

“老匹夫,我忍你很久了,冒犯小阁老,你该被诛九族……”

“还不赶紧给小阁老跪下道歉,兴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何礼挺直了腰杆,面对他们的威胁辱骂不动声色,但是,那浑浊的眸子深处,却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与绝然。

大武。

将亡矣!

而此时,林止陌已经来到了文渊阁门口。

“陛下。”

门口的一个老太监拦在了他面前,虽然面对的是皇帝,但是,他脸上却没有多少尊重的意思。

“让开!”

林止陌眉头轻蹙。

一个太监而已,居然敢拦住自己这个皇帝的去路,这弘化帝还算是个皇帝吗?!

“陛下来文渊阁有何事?”

虽被他呵斥,但是这老太监却依旧不慌不忙,没有半点惧怕。

“朕身为皇帝,自然是来处理政务的!”

林止陌盯着他,心中已经起了杀心。

不听话不懂得尊重皇帝的太监,留在皇宫做什么?

“太后娘娘有懿旨,陛下不得进入文渊阁,政务,交给内阁处理就行,最后,会交由司礼监批红。”

这老太监抬出了自己的后台。

太后。

那个垂帘听政的女人。

宁黛兮。

首辅宁嵩的女儿。

内有太后,外有首辅,整个朝堂都差不多要成为他们宁家的一言堂了,连皇帝都被他们架空。

“放肆!”

“你这狗奴才,找死不成?!”

居然抬着太后和首辅来压自己,林止陌震怒之下,直接一脚就踢了过去,踹在他胸口,老太监飞出一米距离,撞在文渊阁大门上,口吐鲜血倒地。

老太监明显没有料到他会直接动手,先是错愕,倒地之后再看向他的时候,满眼恶毒,嘶声力竭的喊道,“陛下,这可是太后娘娘的懿旨,难道,陛下就不怕被太后娘娘怪罪吗?!”

“朕处理政务,天经地义,不怕任何人怪罪!”

林止陌甚至都不去看他一眼,随口吩咐道,“拖下去,杖毙!”

夏云一挥手,便有两个禁军上前,如若拖死狗一般拖着离开。

“还有谁要拦朕?!”

林止陌扫视四周,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

“陛下驾到!”

随着通传声,林止陌身穿庄严华美的帝王龙袍,跨步走进文渊阁,他身后,站着夏云。

在内阁这种议政的地方,朝臣并不需要给皇帝跪地行礼,但是,却都会起身迎接。

林止陌扫看全场,就发现了依旧坐在首辅位置上的宁白,见他这个皇帝进来后,身为白身的宁白不但不慌乱,反而只是倨傲的看了一眼林止陌,甚至都不起身迎接。

林止陌并不认识宁嵩,但是,从年龄上他看的出宁白绝对不可能是首辅。

“你是何人,为何坐在首辅的位置上?”

走向龙椅的林止陌停了下来,对其质问道。

“陛下,这是首辅之子,国舅爷宁白。”

离得近的一个大臣解释道。

“哦。”

林止陌先坐入上首,夏云护卫在他一旁,然后,他问道,“首辅这是致仕了吗?为何会是他在此?”

一句话,让众人心中一惊。

首辅还不到五十,怎么可能致仕呢,这无能的皇帝说的是什么糊涂话。

宁白甚至看了一眼门口,目光中明显流露出不满,似乎不明白门口的太监为什么会放林止陌进来。

“陛下,我在此,只是替父分忧。”

他对这个皇帝并没有畏惧之心,因为,他看到过这个皇帝在太后和自己父亲面前的窝囊样。

一个皇帝,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那他不过只是个傀儡而已。

如首辅,虽然不是皇帝,但是,在朝中一呼百应,不似皇帝,胜似皇帝。

文渊阁内,站出来很多位大臣都在替宁白解释。

“陛下来的正好,大学士何礼以下犯上,请陛下下旨革除何礼文渊阁大学士头衔,将其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吏部左侍郎段华开口,顿时,引来一片附和声。

林止陌顺着他们所指看了过去。

身形消瘦的何礼站着那里,如若一株悬崖边上的苍松,看似弱不经风,身形却很挺拔坚韧。

面对众臣所指,何礼依旧面不改色,颇有几分傲骨。

“细细说来。”

林止陌突然对他有些兴趣。

此时,在他身边,唯一能用的只有身为禁卫军副统领的夏云,朝堂上,他更是孤立无援。

“白身?”

林止陌微微眯起眸子,扫向那依旧坐在首辅位置上的宁白,“你一介白身,如何能进乾清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给朕立即滚出去!”

他早就看这家伙不爽了。

自己一个皇帝走了进来,你一个没有官身人坐在那里,连对皇帝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他心中已经将宁白列入了必杀名单中。

顿时,原本气定神闲的宁白面色一阵青白变化。

他身为首辅之子,姐姐更是尊为太后,何时受过如此大的羞辱?

更何况,还是当着众内阁大臣的面,这等于将他颜面扫地,此时,他尴尬的无地自容,坐在那里不知如何自处。

整个文渊阁内,也就只有大学士何礼那浑浊的眸子内闪过一抹诧异,他的目光也不由落在了这位皇帝身上。

朝廷内外,甚至京都民间,关于这位皇帝的传闻不知有多少,尤其是强娶夏家夏凤卿为后的事情,更是在京都闹的沸沸扬扬。

最奇怪的是,原本只是傀儡的皇帝,提出要罢免夏凤卿父亲,首辅居然直接就同意了,从而坐实了武幽帝的残暴无道。

吏部左侍郎段华在此站出来为宁白解围,道,“启禀陛下,国舅爷参与政务是太后娘娘和首辅特许的!”

又是太后和首辅!

“段侍郎,你是不是忘记了,朕,才是大武的皇帝!”

林止陌声音中带着煞气,目光如电,扫向段华,后者被吓了一个踉跄,惊诧的看向眼前的皇帝。

这皇帝,何时这般强横过?

他本想要反驳,但,皇帝就是皇帝,是天然合法的帝国至高无上的存在!

即便这个皇帝是个傀儡。

“何大学士,白身未得召进入文渊阁议政,此,该当何罪?”

林止陌不理会他,反而对何礼发问。

“回禀陛下,私自踏入文渊阁参与政事者,为僭越之罪,应当打入天牢,秋后处斩!”

何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读着大武律法条文,然后还补充道,“另,宁白身为白身,见陛下而不跪,此乃无君无父之举,为大不敬,大武律法,对皇帝不敬者,满门抄斩!”

宁白顿时被吓的面色发白,兀自还嘴硬道,“陛下,我只是替父分忧,再者,此事太后娘娘也应允了。”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无权干预朝政!”

何礼飞快的补上。

宁白这才知道,自己坐在那里蔑视皇帝是何等的愚蠢。

从何礼口中说出的一条条律法,让他再也无法坐下去了,特别是林止陌身后身穿铠甲的夏云,更是让他的脸上开始出现惶恐与惊惧。

“陛下,我乃太后娘娘的亲弟弟,为当朝国舅,并非白身,陛下千万不可被小人蒙蔽啊!”

他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跪了下去,但是,垂下去的眼眸内,却充斥着愤怒与怨恨。

他恨啊!

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事情了。

他的尊严,高贵的身份,在这一刻被撕的支离破碎。

“这是文渊阁,是内阁总理一国要务之所,这里没有国舅,只有君臣!”

“你一介白身,擅入文渊阁就已是死罪,更何况,你还敢妄议政事,即便将你凌迟,也丝毫不为过!”

林止陌并没有打算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禁卫军何在?!”

门外,顿时传来一阵盔甲碰撞的金铁之声,一队禁卫军鱼贯而入。

“陛下不可啊,此事,还是让首辅来处理为好。”

段华也慌了,如果宁白死在这里,只怕,他们在这里的人都会被首辅记恨,原本首辅许诺他的吏部尚书之位只怕就永远都无法兑现了。

“首辅,首辅……”

林止陌一拍龙椅,怒道,“看来段侍郎眼中,只有首辅,并没有朕这个皇帝!”

他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皇帝这个身份。

除非首辅直接造反,不然,皇帝这个身份,天然就压他一头。

“来人啊!”

“有懿旨,有懿旨……”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一路高喊着来到了文渊阁。

“太后娘娘懿旨,急召陛下前去懿月宫觐见。”

这里的事情还是很快的传到了太后娘娘那里。

林止陌蹙了蹙眉头。

太后娘娘虽然不得干政,但是,他若是不敬太后,那就是不孝。

这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武来说,也是大罪。

即便是在他那个时空里面的汉武帝,那等雄才伟略的雄主,也被这个孝字压了六年,直到窦太后去世后,汉武帝才从一个傀儡皇帝真正开始掌权。

林止陌知道,想要处死宁白有些不可能了,但是,看着那吏部侍郎段华,他是左右都不顺眼。

这段华,简直就是首辅养的一条狗!

“去回禀太后,就说朕正在处理政事,处理完政事后,朕,自然会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娘娘懿旨,即刻要见到陛下,不得延误!”

“放肆!”

林止陌怒了。

这一个个的,不是拿首辅压自己,就是拿太后压自己,如果他不做出反抗,那就只能一直做个傀儡皇帝。

这不是他想要的。

“给朕轰出去!”

这些进入文渊阁的禁卫都是夏云的亲卫,在看到夏云首肯后,他们毫不犹豫,拖着这个太监就往外走去。

“段华!”

林止陌的矛头指向了这个吏部侍郎,“你身为吏部左侍郎,一口一个首辅,你这是在蔑视朕吗?!”

“臣,不敢……”

“那你为何还不下跪?!”

段华一张面色憋的通红,最后也只能憋屈的跪了下去。

他觉得,这是皇帝对他的羞辱。

“即今日起,免去段华吏部左侍郎职位,由文渊阁大学士何礼接任其职位!”

虽然林止陌还没有完全了解过何礼这个人,但是,他已经五十来岁,连个正经的职位都没有,还只是个大学士,这说明他不合群,而且定是站在了首辅的对立面。

这对于林止陌来说就足够了。

“陛下,臣身为吏部左侍郎,归属首辅管辖,即便是要罢免臣,也得经过首辅的允许!”

段华猛然抬头,大声的反驳。

“大胆,居然敢对朕大呼小叫!”

再次听见首辅,林止陌眼眸内一片冰寒,心中杀机已起,冷声呵斥,“朕问你,是首辅大,还是朕大?!”

“自然是……陛下。”

段华垂着头,眼眸内充斥着血丝,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样。

虽然谁都知道,首辅权倾天下,控制着整个朝野,但是,皇帝,就是皇帝,哪怕是曹操,掌控了所有军队,表面上不还是得对汉献帝礼让有加、尊称陛下?

除非直接造反!

更何况,首辅宁嵩连整个朝堂都还没彻底掌控呢。

三大辅国大臣,虽然户部尚书对宁嵩为首是瞻,但是,兵部尚书徐文忠,属于勋贵列行,天然就站在文官集团的对立面上,所以,宁嵩最多也就是掌控了三分之一个朝堂而已。

所以,宁嵩连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资格都没有。

“朕比首辅还大,还免不了你的官职?!”

林止陌眸中寒芒涌动。

如今,朝臣只惧首辅,而不惧他这个皇帝。

他必须得改变这种现象!

“臣兢兢业业为了朝廷呕心沥血三十余年,何错之有,陛下要免去臣的职位?!”

段华如若是蒙了天大的冤屈,大声喊道,“臣,不服!”

他年龄可不比何礼小多少,费尽半生的精力,好不容易才爬到了今日这个位置,若是被免官,和将他处死别无二异。

他手中的权柄一旦失去,根本不需要林止陌动手,他的政敌就会置他于死地。

“就凭你不敬重朕这个皇帝!”

林止陌的声音很大,他眸光凌厉扫视全场,无论官职,没人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去。

林止陌两辈子都没有混过官场,他当然明白,若是按照规则,他是绝对玩不过这些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的。

所以,只能快刀斩乱麻。

对皇帝不敬,那可是十大罪状之一的大不敬之罪,而且,解释权在皇帝手中。

他这是在杀鸡儆猴,也是在立威!

这也是皇帝天然的权威!

天威不可直视,就是如此来的。

“拖下去!”

林止陌并没有再给他叫喊的机会。

两个禁卫上前,拖着段华就往外走去,无人敢做阻拦,生怕引火烧身,宁白更是头都不敢抬。

“臣,何礼,叩谢陛下隆恩!”

何礼跪了下去,这一刻,这个已经五十好几的大学士,热泪盈眶。

他为什么还能站在内阁中,其实,他一直都对皇帝恨其不争,在朝堂上经常怼皇帝。

这自然也是首辅一系希望看到的。

他今日,本已经抱着辞官而去,甚至抱着舍身成仁的念头了,却没料到一直不理朝政的皇帝突然出现,而且不计前嫌,将吏部左侍郎这样的重要位置赐给了他。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

吏部左侍郎为吏部二号人物,而且现在,吏部尚书已年过八十,经常抱病不能上朝,他退下来,已是迟早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段华会完全倒向首辅,心甘情愿的给首辅做狗的原因。

林止陌很满意这个结果。

处理了这件事情后,他便站起身,路过宁白身边的时候,身形停顿了一下,“朕不希望再在文渊阁见到你,若再敢踏足,定斩不饶!”

“若是下次还敢对朕不敬,朕将你凌迟!”

威胁了之后他还觉得不解气,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将宁白踹了个跟头。

宁白面色一阵扭曲,有痛、更多的是感觉被羞辱的恨意,然而,一双脚却停在他面前,他微微抬头,就看到林止陌那双冰寒刺骨的双眸,顿时让的他整个人猛的入坠冰窖。

“你……想死吗?!”

林止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如是在看着地面上一只爬行的臭虫,清冷的话语响起,“你在恨朕?!”

“小……小民,不敢。”

这一刻,宁白的脸上只剩下惶恐,他不顾狼狈,磕倒在地,甚至因为害怕,脚边更是出现了水迹。

他的懦弱与丑态,尽数落在了殿内所有大臣眼中,众人神态不一。

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小阁老,现在,却如若一条丧家之犬,甚至还不如。

一些刚才还吹捧他的大臣,此刻更是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很明显林止陌不可能现在杀了他,但是,他却被三言两语就吓破了胆子,这样的人,注定难成大器。

太丢人了!

林止陌踩着的不仅仅只是宁白,而是他们所有人。

林止陌走了。

但是,大殿内却依旧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这个他们视若无物的傀儡皇帝,居然在刚才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几个大臣去将宁白扶起,却闻到了那让人作呕的气味,然而,宁白却直接甩开了他们,匆匆而去。

他们的奉承并没有换来宁白的感激,反而,宁白此刻只想将所有看到他丑态的人统统杀光。

不然,他还有何颜面以后出现在朝堂上?!

……

出了文渊阁,林止陌眉头紧锁。

首辅,确实地位上比他低,但是,太后娘娘却天然的压他一头。

孝!

民间,子女孝敬父母。

官场上,下级孝敬上级。

朝堂上,臣子孝敬君父。

孝之一字,是不能打破的。

皇帝自己就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是天下人的君父,若他不孝,甚至有可能会被推翻,废黜!

这一些基本常识,林止陌还是知道的。

但是,若是他遵守这个规则,迟早也会被太后和首辅玩死。

他扫了一眼那被架出来的太监,眸光不由一冷。

这皇宫内太监和宫女,都被太后所控制,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必须要将整个皇宫内外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坐上宽大的由十六人抬着的龙辇,林止陌看了一眼护卫在一旁的夏云。

很耿直的一个人。

妹妹是皇后,夏云不仅不以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去为自己谋取私利,相反,居然还和皇帝闹不愉快。

但凡夏云稍稍低头献媚,也不至于还是个禁卫军副统领。

“你上来。”

林止陌对夏云说道。

夏云虽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是还是上了龙辇。

“岳丈大人之事,是朕不对,朕这就令岳丈大人官复原职。”

林止陌突然提起,这让夏云又是一愣。

这狗皇帝以前不是说要让父亲老死在边关吗?怎么突然就转性子了?

“臣替父亲叩谢陛下隆恩。”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皇帝变化这么大,夏云还是给他行礼,却被林止陌托住,“免了,这本就是朕的过错。”

“朕决定开始重整朝纲,还需要岳丈和大舅哥助朕一臂之力。”

历代,皇帝依靠外戚巩固自己的皇权也属于正常操作,所以一般皇帝的婚姻都是政治联姻。

“朕想要大舅哥接任禁卫军大统领一职,护卫朕与皇后的安全,不知大舅哥意下如何?”

林止陌说的真挚,夏云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面露激动,“臣,夏云,定不负陛下所托!”

在夏凤卿成了皇后之后,夏家就已经和皇帝绑定在了一起。

他们夏家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而且,这禁卫军统领,可是从二品官职,比他父亲曾经的正三品还高。

“你拿着朕的诏令,去接管禁军,但凡有不服者,可先斩后奏!”

林止陌取下自己的贴身印章,慎重的递到夏云手中,“朕会拖着太后,你要尽快!”

“微臣遵旨!”

夏云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急匆匆的走了,而林止陌也来到了太后所在的懿月宫。

院内。

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手持一卷经书在朗读着。

这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儿子,众皇子中排第七,生母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从而过继给了无子的太后。

赵王,姬景逸。

看见林止陌走进来,姬景逸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连招呼也没打。

这似乎已是常态。

林止陌走进宫内,就看到一道身影坐在珠帘后,由于珠帘的阻碍,他看不太真切,只是看到了一道大概的轮廓。

珠帘后。

身着华贵凤袍的太后娘娘宁黛兮端坐凤椅上,两旁有宫女轻轻摇扇,她似乎有些乏了,右手手肘撑在椅子上,手背撑着右边脸颊,凤眼微合。

已经年近三十的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虽看上去年轻,但是身姿却很丰盈,或一直养尊处优不缺营养的缘故,资本相当不俗,胸、围比例十分惹眼,导致凤袍上的金凤图都显得有几分肥硕。

似乎是因为负担太重导致劳累,她微微靠着椅背,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慵懒。

“太后娘娘,陛下来了。”

那太监快步走到珠帘前。

“怎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珠帘后传出太后娘娘有些不悦的声音。

“回禀太后,是陛下百般拒绝,甚至将奴婢压出殿外,太后娘娘您是不知啊,奴婢这次可是吃尽苦头了……”

这太监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是低着头装着可怜,却还耀武扬威的对着林止陌瞥了一眼。

“皇帝,可有此事?!”

“朕在处理政事,所以来晚了一些。”

林止陌也懒得辩解,然而,珠帘后的宁黛兮却怒了,“哀家不是说了不让你处理政务吗?为何强闯文渊阁搅乱朝政?!”

林止陌差点被她气笑了:“儿臣身为天子,处理政务天经地义,搅乱朝政四字从何说起?”

珠帘后突然的安静了好一会。

太后愣住了。

要知道,以前林止陌在她面前可是恭恭顺顺的,大气都不敢喘,从未敢违抗她。

“哀家早就说过,你还年少,对政事更是一窍不通,让你去处理朝政,那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被他突然顶撞,太后娘娘气的站起身,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而这时,林止陌才看清了这位太后,宁黛兮的真容。

眼前的太后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脸衬桃花瓣,鬓堆金凤丝。

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

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

说甚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

柳腰微展鸣金珮,莲步轻移动玉肢。

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

宫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王母降瑶池。

此时,她虽然带着怒容,但是依旧是倾国倾城。

在见到太后娘娘之前,林止陌已经见过天生妩、媚的安灵熏,还有美若天仙的夏凤卿。

他从未想过,世上居然还有能更胜她们的美人儿。

而眼前的太后娘娘和她们完全不一样。

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有一种莫名冲动的……尤物?

太勾人了。

只是看上一眼,就好像魂都丢掉了似的。

特别是太后娘娘的那绝美的脸蛋,对他来说还极为熟悉,有点像是那……女儿国国王。

不过此时,并不是失神的时候。

“儿臣已经不小了!”

若非这殿内还有宫女和太监的存在,林止陌非给她整几句,“朕已二十,赵王才不过十岁,却已开始接触政务,太后娘娘,你这是偏心啊!”

这是夏凤卿说给他知晓的,赵王在四岁的时候,太后就专门请了大儒教导其学习,并时不时还带他去听政。

这岂止是偏心,太后和首辅的心思,简直可以用昭然若揭来形容。

“大胆!”

“放肆!”

宁黛兮怒了,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们先出去,关上门,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她先摒退了所有宫女太监。

直到宫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宁黛兮才道,“你自小就不学无术,年少时就沉迷酒色坏了身子,如今你已二十,却还无子嗣,哀家已经决定,让赵王入主东宫,避免日后因无储君而天下大乱!”

原来如此。

林止陌现在才知晓,那狗皇帝急着找他这个替身的原因。

一旦赵王入主东宫,那他这个皇帝,只怕迟早会发生什么意外。

而且,按理来说,狗皇帝做太子的时候应该被严格管束,但并不然,反而他的太子宫的宫女都是各种美姬。

年少的他,怎么可能能经得住诱惑呢。

难怪!

那狗皇帝的身体会一日不如一日,虚成了个痨病鬼,这些都是宁嵩、宁黛兮这对父女的纵容布设。

要知道姬景文虽然残忍暴虐,但娴读政书,熟习时事,在军国大事上思路清晰很有主见。

宁黛兮所谓的皇帝对政事一窍不通,那是为了架空他而强行扣的帽子而已。

但越是有主见就越是无法被掌控,所以宁嵩这老狗没了耐心,要换人了。

换成十岁的姬景逸为储君,等自己死后就能继位,而他宁嵩就能安稳把持朝政,再加上太后宁黛兮执掌后宫,这大武的天下将变相地成了他宁家的了。

林止陌冷笑,既然你们想要老子的命,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随意地踏上一步,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哦?让皇弟入主东宫?”

宁黛兮道:“不错。”

林止陌又踏上一步,嘴角的笑愈发明显,嘲讽,且冰冷。

“自古只有绝嗣的皇帝殡天,方能择亲王继位,可就要老七进东宫,先不说于祖制合不合,莫非……是觉得活不了多久了?”

宁黛兮神色不变,瞥了他一眼道:“哀家只是说子嗣之事,皇帝多心了,此举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是吗?那还不是说活不了多久?”

林止陌轻笑一声,忽然话风一转,“也对机敏聪慧,英才伟略,将后宫整治得井井有条,朝堂中诸事也尽在掌握。”

宁黛兮微微愕然,不解地看向他,却忽然脸色一变。

因为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止陌居然已经站在了她身前,距离不过尺许而已。

“只不过……”

林止陌轻笑一声,居高临下看着端坐的宁黛兮,嘴角的笑容挑起一个弧度,“都懂,却不懂男人,你又没试过,怎么就能确定朕的身子坏了,生不出子嗣了呢?”

烛光摇曳,宁黛兮在这美轮美奂的寝殿之内尽显美、艳之态。

从林止陌的角度看下去,那华服内的身躯饱满柔美,凹凸有致,兼具了少、妇的风韵和少女的明媚,林止陌只觉小腹中一股热流正在缓缓升腾。

宁黛兮一惊,呵斥道:“你……放肆!”

林止陌微微弯下腰,将脸凑到她的面前,玩味道:“哦?朕哪里放肆了?”

不知为何,宁黛兮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去。

她觉得皇帝似乎是变了一个人,那双眼睛满是戏谑与贪婪,再没有了往日里的战战兢兢,就连称呼也从之前的成了自称朕。

要知道有首辅宁嵩和自己的太后身份压制,皇帝平日里再如何暴虐,看见自己时也都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可是今天……

“你……你离哀家远一点,退开!”

宁黛兮的声音开始都有点颤抖了起来。

林止陌摇摇头:“不急,不是说我身子坏了么,朕这是来给你亲自检查而已。”

说着,他忽然伸手抓住宁黛兮的一只手。

“啊!”

宁黛兮惊叫一声。

惊呼顿时引起了殿门外的警觉,一个声音急促地响起:“太后!发生了何事?可否容老奴进来?”

这个声音林止陌很熟悉,正是太后身边那个太监。

他轻声说道:“你是,要是被人进来看见你正在猥、亵当今皇帝、你你猜别人会说什么?”

宁黛兮娇躯一颤,急忙高声喝道:“哀家没事,莫要进来!”

门外不敢再说,而宁黛兮使劲想要抽回手来,但林止陌的力气比她想象中的大很多。

“你放手!”

宁黛兮又惊又怒,另一只手抬起就抽了过来,却被林止陌一把抓住。

林止陌跨上一脚踩在椅子上,用身体箍住宁黛兮道:“你看,朕的身子没有坏,对不对?”

“你到底想要如何?!”

宁黛兮羞怒到了极致,同时心中竟然隐隐有一丝恐惧。

“既然实身子没坏,那么让老七入主东宫之事,也就没必要再进行了。”

林止陌轻轻一笑,将宁黛兮的双手按在两侧扶手上。

“当初先皇立你为后,只是一场政治交易,不过是为了稳住朝堂,借宁嵩老狗的一把势而已,先皇其实根本没碰过你,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是个雏,所以你只有太后之名,而无太后之实,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宁黛兮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朕知道你们都在等着我死,然后把老七当做傀儡扶持上位,可你猜,朕会不会如你们所愿呢?”

话音刚落,林止陌忽然抬手,快如迅雷地按在宁黛兮胸、前的那对凤凰上,将那只凤凰抓的有些变形。

“啊!”

宁黛兮又一声惊叫,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上尽是慌乱,她伸手,死命去推林止陌,可却如蚍蜉撼树,丝毫推不动眼前这个恶魔。

门外立刻又传来那个老太监的声音:“太后!太后可安好?请容老奴进来!”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陛下在内与太后谈事,不可擅闯!”

老太监怒叱:“狗奴才,你敢阻拦咱家?”

啪的一声,像是谁挨了一巴掌,接着一阵嘈杂。

林止陌没作理会,手中微微使劲捏了一把。

丰盈美满,弹性十足!

宁黛兮又是一声惊呼,可是却有一丝从未感受过的异样感觉浮上心头,竟分不清那是痛感还是快、感。

林止陌凑在宁黛兮耳边,冷冷地道:“我知道门外都是你的人,你大可以招呼一声,让我死在这里,可你宁家布局了这么多年,会甘心在这时候做一个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但是,如果我不死,那咱们就看看,是谁先玩死谁!”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门外老太监惊怒的声音:“你们……你们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一个林止陌熟悉的声音响起:“微臣夏云,前来迎驾回宫!”

这个声音让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宁黛兮猛然爆发出力气,一把推开林止陌,捂着胸口不住喘气。

林止陌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夏云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果然顺利接管了禁卫军。

他整理了一下龙袍,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戏谑和散漫,对宁黛兮行了一礼:“那么,儿臣便告退了!”

宁黛兮扭过脸,双手死死抱在胸前不作回答,林止陌嘴角微翘,转身朝殿外走去。

一开门,就见门外已里三层外三层围上了近百禁卫军,最前方的正是夏云,原本在殿门外守着的几个太监宫女都被赶到远处。

林止陌侧头看去,只见门口还有三人,除了依然捧着书卷一脸不知所措的赵王姬景逸,还有那个太后身边嚣张的老太监,另外还有一个微胖的中年太监,这是自己身边的一个随行太监。

只是现在,中年太监的脸上赫然有个巴掌印,嘴角也带着有一丝血迹。

林止陌看着他,淡淡开口:“谁打的?”

“回陛下,是奴才身旁这位公公。”

他低眉顺眼的恭敬答道,并没有皇帝撑腰的得意,依然神色平静。

老太监见门开了就要往里去,却又被中年太监一把拦住。

他顿时厉声喝道:“你敢拦咱家?想造反么?”

林止陌看了他一眼,伸手对夏云勾了勾。

夏云会意,腰刀交在林止陌手中。

呛!

寒光出鞘,下一刻,老太监捂着脖子,满脸的不可置信,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涌出。

林止陌将刀在老太监的身上擦去血迹,还入鞘中,丢回给夏云,再不多看一眼。

好快!

好果断!

老太监没想到林止陌敢杀他,而且是在太后寝宫门口杀他。

他可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大太监,后宫之中哪个敢惹他,哪个敢不敬?

然而就在这里,林止陌竟然杀了他。

扑通一声,老太监重重摔倒在地,血泊漫出,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已经没了气息。

宁黛兮在门内见到,一声厉喝:“皇帝,你竟敢在哀家门前杀哀家的人?”

林止陌抬头看向她,淡淡道:“母后岂不闻他所说之言?拦他就是造反,如此大逆不道的狗奴才,留着怕是对母后不利。”

“你……!”

宁黛兮一时语塞,竟无法辩驳,只觉胸中憋闷郁郁,快要爆炸。

那中年太监从袖笼里摸出一块洁白的帕子,双手奉给林止陌。

“陛下请擦拭血污。”

林止陌接过,随手擦着手上血迹,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太监如聆仙音,诚惶诚恐躬身道:“回陛下,奴才乾清宫值守王青。”

林止陌点点头:“你很不错。”

刚才虽然他看不到门外的情形,但是能想象得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值守太监,胆敢拦住太后身边第一大伴,哪怕挨了一巴掌也不退让,这份胆气实在不错。

皇帝姬景文身边的大太监曹喜已经死了,自己也要找一个能忠心于自己的狗才行。

王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陛下,奴才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起来吧。”

林止陌摆摆手,又看向一旁的赵王姬景逸,只见他已几乎站立不稳,双腿抖如筛糠,显然眼前地上那具死尸对他的冲击很是不小。

“过来!”

他看着皇帝这个最小的弟弟,淡淡开口。

姬景逸浑身一抖,惊恐地看着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磨蹭着走了过来。

林止陌看着他,问道:“朕是谁?”

“啊?”

姬景逸愣了一下,答道,“是……是皇兄。”

“不错,原来你认识朕。”

林止陌忽然脸色一冷,喝道,“来人,将他拉下去,杖责十下!”

姬景逸大骇:“皇兄,为何打我?”

林止陌森然注视着他:“你既知朕是你皇兄,为何见而不拜?为何呼而不应?打你,是让你记得这国法,记得朕,才是这大武朝的皇帝!”

说罢一挥手,再不多言。

可太后殿外的太监宫女们哪有一个敢动的,全都躲得远远的,惶惶然如同一群吓破了胆的鹌鹑。

杖责赵王,借给他们十个胆他们都不敢!

还是王青,上前一把抄起姬景逸,按翻在不远处的一张石桌上,回头扫了一眼远处的宫女太监,随手指着一人说道:“你,取笞杖来。”

既被点了名,那个宫女便再不愿,也只得去取了笞杖来,不然就成了抗旨。

林止陌颇有兴趣地看了王青一眼。

这个奴才懂事、沉稳,又懂做事的方式,确实不错。

笞杖在手,王青扒下姬景逸的外裤,啪啪啪地打了起来。

姬景逸惨叫连连,眼泪鼻涕横飞,哭喊和求饶声响彻整个懿月宫。

他想挣扎,可毕竟才只十岁,哪挣得过王青这个成年人。

片刻后十下打完,王青将他外裤穿好,又扶起站稳,退回到林止陌身后。

“老七,你已经十岁了,有些道理希望你还是不要忘记的好,不然,下次朕可未必只是打你这么简单,明白么?”

林止陌的话语冰冷之极,姬景逸本还在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这个忽然变得无比陌生的皇兄。

他虽年幼,却也已经懂得这个道理,只是原先的皇帝就是个废物,没有人看得起他,以至于自己也将这个大哥不放在眼里。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相信,皇权在前,哪怕是亲兄弟也没人会心慈手软。

所以他害怕了,第一次对这个废物皇兄害怕了。

林止陌看了他一眼:“回去将《武皇祖训》罚抄五十遍,明早交给朕。”

“啊?”

姬景逸愣住了,《武皇祖训》即是大武太祖为姬氏子孙世代为继而立下的家训,全篇一千三百六十字。

现在已是入夜,要他回去抄写五十遍,今晚哪还能睡觉?

林止陌眉头一挑:“怎么?!”

姬景逸一惊,急忙深深一拜:“臣弟遵旨!”

林止陌冷冷一哂:“早这么懂事多好,贱骨头!”

他回头看去,宁黛兮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内室,从门外再看不到了。

刚才杖责姬景逸的时候她自然也是听到了,可林止陌那突然变化之后的压迫感还在,包括那只手掌握住自己时的可怕感觉,她还是没能鼓起勇气阻止,选择了逃避。

林止陌呵呵一笑,挥手道:“回乾清宫!”

龙辇起,不多时便回到乾清宫。

还未进殿门,林止陌意外地发现夏凤卿竟然站在门口等着。

“皇后不好好歇着,为何在这里等朕?”

夏凤卿将他拉进殿中,顺手关上门,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太后将你唤去,没为难你吧?”

林止陌笑笑:“本来为难的,不过被我化解了。”

林止陌拉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进了内室,将在懿月宫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然,调戏太后那一段被他掐了。

夏凤卿听得瞠目结舌,吃吃道:“你……将太后身边那个大伴杀了?”

“一个不识趣的奴才而已,杀就杀了。”

林止陌冷笑道,“一个两个的都很想我死,我得先弄几条狗在身边才行。”

他没有丝毫隐藏自己的想法,因为,现在整个天下,就只有夏凤卿一人知道他是假皇帝。

而夏凤卿在亲眼看着姬景文死在她面前时,也没有了回头路。

当晚,林止陌只是安静地搂着夏凤卿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做。

第二日一早,林止陌将门外值守的王青叫了进来。

“去传夏云,再去把锦衣卫几个管事的叫来,朕在南书房见他们。”

“奴才领命。”

王青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锦衣卫是大武朝的军政搜集情报机构人员,下设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等职位,只由皇帝直接管辖。

平日里禁卫军分别值守皇城四门,唯独锦衣卫将军在午门外昼夜守卫,可见锦衣卫的地位之高。

而朝会期间距离皇帝最近的也是锦衣卫,随时侍奉左右,听候调遣。

但是林止陌却发现这一朝的锦衣卫不同,晚上值守内宫的是太监和禁卫军,锦衣卫却只有零星几个当值。

这本该是皇帝手中护卫安全、驾驭不法群臣的利器,是最忠心最好用的一支力量,可现在却似乎脱离了皇帝的掌控。

不多时夏云赶到,昨天从太后寝宫回来后,他又值守了一夜,到现在都没休息。

只不过他眼里虽隐有血丝,但精神却仍是极好,皇帝态度的转变,和给他升的职,让他跟打了鸡血似的。

“臣夏云拜见陛下!”

虽然这里没外人,夏云还是将礼数行了个周全。

林止陌也没拦他,夏云是个实诚人,一根筋,拦不住。

“夏统领,替朕安排点事。”

他叫过夏云,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夏云面现惊愕,随机变得坚定:“臣遵旨!”

说罢,他转身而去。

“不会有什么纰漏吧?”

夏凤卿看在眼里,颇有些担忧地问道。

“本来就只是皇家的奴才,在朕的手里他们还能翻天不成?他们若是知趣也就罢了,不然的话……”

林止陌笑笑,“无非就是死几个人的事。”

霸气!

自信!

那淡然的语气里满是尽在掌握的从容。

夏凤卿没再多说,看向林止陌的眼神微微闪烁,漂亮的眸子内含着秋水。

两天之前,这只是个陌生的男人,无非是和皇帝长了一张相似的脸而已,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将一切都交给了他。

所以,她已经决定终此一生陪他将这出戏演到底。

这出戏或许会很快落幕,自己和他还有整个夏家将一起赴死。

但是从这两天林止陌的所作所为来看,她觉得也或许,将会演一辈子。

夏凤卿深深吸了口气,比起原来那个暴虐疯狂的皇帝姬景文,似乎现在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更安心。

一个懿月宫的小太监将厚厚一叠纸送了过来,那是昨天罚赵王姬景逸抄写的《武皇祖训》。

林止陌只是撇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一个被当做傀儡的小孩子罢了,昨天的十记板子和这五十遍罚抄,相信已经足够让他记忆深刻了。

只是还有个太后,这个有点棘手,有宁嵩老狗在,暂时还不能动她。

只是想起宁黛兮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和那丰腴柔软的身躯,林止陌的小腹中又似有一团火苗升了起来。

南书房。

林止陌背着手打量这里的环境,心中微动。

书房内没有多余的摆件和陈设,只有几个摆放得满满的书架,各种书籍资料琳琅满目,甚至不乏前朝乃至更久远的孤本。

那一面宽大厚重的书桌上还摆放着不少摘抄的笔记,看得出来,姬景文曾经也是个有远大志向的皇帝,可惜被宁家父女联手遏制住了,满腔抱负化成了满身暴戾。

等了足有一个多时辰,王青才出现。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徐良奉旨觐见。”

林止陌淡淡道:“宣。”

随着殿门打开,五个身影走了进来。

“臣徐良拜见陛下!”

为首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朝着林止陌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

“拜见陛下!”

在他身后半步的另四人同样没有跪拜,只是腰弯得比徐良略深一些而已。

果然,很敷衍。

看着徐良脸上堆出来的虚假笑容,与那敷衍的态度,林止陌没有在意,只是笑笑。

“来人,赐座。”

王青搬来几个锦墩放在五人身后。

“谢陛下。”

徐良等几人落座,就在书房中央,正对着书桌。

林止陌看了几人一眼,问道:“怎的少一个?”

锦衣卫的最高管理层,应该是一个指挥使,两个同知,三个佥事,可现在少了一个。

徐良随意道:“哦,指挥佥事陈平昨日捉拿一名要犯时不慎受伤,正在家养伤。”

林止陌看着徐良那冷漠的表情,加上他那隐隐透露出的不屑,似乎看懂了什么。

他轻唤一声:“王青。”

“奴才在。”

“去,把陈平带来。”

“奴才遵旨!”

王青离去,徐良忍不住皱了皱眉:“陛下,陈平伤了。”

林止陌淡淡道:“那就抬来。”

南书房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徐良目光灼灼盯着林止陌,眼前这个懦弱的皇帝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在这样凝滞的气氛中,还是他先开口道:“不知陛下唤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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