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十是小说《救朱元璋全家,他醉后收我当儿子!》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肆尘月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救朱元璋全家,他醉后收我当儿子!》的章节内容
【陛下,请将您的大脑寄存在此!】
1380年,洪武十三年三月春。
金陵。
紫禁城。
三月的应天府已经热了起来,一顶软轿从皇宫小门抬了出来。
后面跟随着十几名持刀的侍卫,领头之人眼神阴霾,一脸的狠辣。
这些人行色匆匆,向着宗人府的方向前进。
轿中的一位妇人的对着外面说道:“在快一点。”
领头人之人点了点头,对着轿夫喊道:“都快点,抬稳些。”
轿夫们加快了脚步,跟随的护卫不断扫视着四周。
宗人府的大牢在皇城的北边。此时,一间干净舒适的牢房里,此时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炸金花战斗。
围坐的几人挽着衣袖,满头大汗。
“石头,你跟不跟?”
叫做石头的男人此刻全神贯注看着手中的牌,慢慢的一张一张的翻看。
“大,越大越好。”
“出红。”
“出红。”
“嘿嘿”
三张牌看完,石头兴奋将牌扣在了桌子上面,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位笑道:“十两。”
说着就将眼前的十两银子都推了过去。
旁边一位膀大腰圆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男人拿起了桌上的牌,慢慢的打开,看了一眼后舔着干裂的嘴唇道:“老石头你他娘的就会吆喝,老子就不信这个邪,跟了。”
说着,他也将十两银子推了过去。
“蒋瓛,你跟不跟?”
主位上的青年问了他一句。
陪着青年玩牌的人正是以后锦衣卫的指挥使蒋瓛,此时他还只是仪鸾司的五品校官,毛骧的副手。
蒋瓛抄起了牌打开看了一眼,对着青年道:“上把就是王爷您偷了鸡儿,这把说什么也跟。”
蒋瓛说完将十两银子推了过去。
三人都已经押完了注,看着主位上的这位被蒋瓛称作王爷的青年。
青年人二十多岁,一袭白衣,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柔和的气度。
“你们都看了牌,本王这把继续闷着。”
说着将眼前的五两银子押了上去。
外面有几名宗人府狱卒正在观看里面的战斗,其中一位年岁小点年轻狱卒对着一名老狱卒问道:“王叔,这位白衣小哥是何许人啊?”
老狱卒咧嘴着,用手敲了他脑袋一下笑道:“白衣小哥?你还真敢叫,这位爷可是咱洪武爷同宗兄弟,赐名朱重十,咱大明的东北王,八岁就带兵跟着陛下打天下了,十岁带几千兵马追着陈友谅几万人打。
这位爷可谓是拳打陈友谅,脚踢张士诚,这大明的江山有好多地方都是这位爷打下来的。
徐帅、常帅都称他为小老弟。
洪武爷亲封的东北王。”
小狱卒听完王叔的话咧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啊?东北王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啊。”
老狱卒又一巴掌打在了小狱卒的脑袋上,笑道:“王爷这些年杀的人比你们老家一个县的人都多,小心伺候着,莫出了差错。”
这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从蓝星穿越过来的李石,在蓝星的时候就是一位中医世家公子,有着一身家族的医术传承,当时胎穿到了朱五四同宗兄弟孩子身上和老朱是同辈人。
在元末的时候被老朱姐夫李贞带着逃难,后来老朱在濠州发迹了,跟着姐夫李贞和外甥李文忠一起投奔了老朱。
投奔过来的时候朱重十才三岁,比当时的朱标还小一岁。
因为是穿越过来的熟知历史和医术,数次救了老朱一家几口的命,老朱代父收子,赐名朱重十。
“石头,又到你了。”
石头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抄起桌子上的牌又扫了一眼,咬着牙又押了十两银子上去。
“继续,十两。”
旁边的壮汉见状垂下了头,将桌子上的牌扔了出去,摇头道:“不跟了,这破牌,每把都输。”
蒋瓛沉默了一下,笑道:“王爷,我也继续。”
“好,好,好,这把有钱了。”
宗人府外,从皇宫出来的轿子已经赶到了大门,门口的守卫看到领头之人是毛骧,立即迎了上去。
“毛大人。”
“都退下,不用跟随。”
轿子径直朝着牢房的方向而去,来到牢房门前后,毛骧躬身对着轿中之人道:“娘娘,已经到了,臣进去接人。”
“嗯,速去。”
毛骧来到宗人府大牢前,举起令牌,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全程都是板着一副死人脸,宗人府牢房管事看到是毛骧到来迎上去,躬身道:“下官参见毛大人。”
毛骧板着脸,看都不看来人一眼,问道:“东北王在哪?”
“在甲字号的牢房。”
“带路。”
管事在前面引路,毛骧跟在后面,因为是宗人府的牢房,里面也比较清净。
毛骧随着管事向里走去,快到甲字房听到一人正在大声吆喝。
“哈哈哈,蒋瓛,你他娘的快点,到底上不上。”
管事看到门口站立的狱卒怒道:“都散开,别在这站着。”
毛骧板着的脸瞬间换成了满面笑容,快步的走进去,对着青年躬身行礼道:“下官毛骧,参见东北王。”
陪着玩牌的蒋瓛几人一个激灵,立马就站起了身。
朱重十看都不看毛骧一眼,对着蒋瓛道:“蒋瓛,你到底跟不跟啊?”
蒋瓛此刻哪里还敢玩牌啊,自己的顶头上司兼老大就在眼前。
平日里面威风凛凛的老大,此刻就是一脸谄媚的站在朱重十身边。
毛骧看朱重十不说话,对着蒋瓛几人使了使眼色。
几人心领神会,慢慢的退了下去。
看蒋瓛几人离开,非常不悦的对着毛骧道:“二虎,你他娘的烦不烦?让老子清静清静几天不行吗?”
毛骧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牌和银两,这那他娘的哪里是清净啊?这打牌热闹非凡啊。
“王爷,贵人在外面,等着见您。”
朱重十站起了身,向后走去,躺在了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对着毛骧愁眉苦脸道:“二虎,要是那个人老子就不见了,没工夫,累了。”
说着就转了身过去,背对着毛骧。
毛骧上前两步,躬着身子,小声的对着朱重十道:“王爷,是皇后娘娘在外面。”
朱重十一听到是马皇后在外面,立即翻身起来跳下了床,看了一眼桌上的牌,直接掀开。
三个A,豹子。
“二虎,带路。
本王这想当赌王的梦想一直难以实现啊。”
毛骧一脸笑容在前面引路,蒋瓛几人跟在了朱重十身后,来到宗人府大牢外,久违的阳光照射在了他的脸上。
朱重十伸手挡住了太阳。
当他适应了阳光后,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一顶轿子停在太阳下。
朱重十来到轿子旁问道:“嫂子,发生了什么大事?”
轿中之人正是大明马皇后,在轿中等了许久,见到正主后掀开了轿帘。
他三岁就跟着马皇后,当年来到濠州的时候见到了这位大明千古一后抱着就不撒手了。
马皇后身为嫂子,对比儿子朱标都小一岁的朱重十甚是喜欢,二人亦嫂亦母。
轿中的马皇后看了看他,对着一边的毛骧道:“二虎,找个安静的地方,本宫要同东北王说会话。”
毛骧躬身抱拳道:“是,娘娘。”
几人来到宗人府一间僻静的房间,毛骧带上了房门,房中只留马皇后和朱重十二人。
他一脸的疑惑,再次对着马皇后问道:“嫂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皇后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悠悠道:“重十,你当初说的都是真的,常家丫头就是侧妃吕氏害的。
这些嫂子都查清楚了。”
“唉!嫂子,当初重十就和你提了这事,可是你也不信啊。
不过这事透着古怪,吕氏一个文官之后,她就胆敢害常家丫头?”
就在朱重十和马皇后说话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一位威严的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你是怀疑咱在背后给吕家的丫头撑腰吗?”
朱重十听见声音,猛的回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洪武大帝朱元璋。
见到是老朱,朱重十一张脸立即笑了起来。
“哥!”
马皇后也站了起来,一脸的紧张。
“重八!”
“妹子啊,你怎么有什么事都和重十商量,就不和咱说,你是怕咱吗?”
朱重十就在那干笑,透过门缝看到外面毛骧、蒋瓛几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还有你,重十,你什么事都和你嫂子说,你小时候那天不怕,地不怕那股劲呢?”
“嘿嘿”朱重十嘀咕一句,“我不是怕你揍我吗?”
朱重十走到门口对着几人喝道:“都他娘的滚远点。”
此时外面的毛骧、蒋瓛几人已经汗流浃背,没有老朱的旨意他们哪敢动。
老朱回头怒吼道:“都他娘的没听到东北王的话吗?”
几人如获新生一般赶紧闪开。
朱重十关好了房门,走到了老朱身边。
“你小子。”老朱一脸怒意的抬起了右手就要揍他。
“重八。”
马皇后及时呵止了老朱道:“你既然都听到了我也不瞒你,咱儿媳妇的死跟吕氏有关。
这几个月我让人查了,常家丫头生完允熥后的饮食、药食的记录,这些东西都正常。
一开始我也是觉得可能怀疑错了,可是越查越心惊,这几个月东宫有几个吕氏的随嫁宫女不是被遣送出宫了吗?
让人出宫去查,几个宫女根本就没返回老家,好似人间蒸发了。
最后在吕氏的老家查到了吕家有人买了夹竹这个毒药,这药专门针对产后的妇人,而且大夫还查不出来。”
马皇后口中的所谓人间蒸发老朱当然明白,他听完一脸的怒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咱这就回去弄死吕氏一家。”
“哥,哥!”
朱重十赶紧上前拦住了他,老朱瞪大了双眼怒道:“朱重十,你给咱撒开。”
马皇后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道:“重八,这样的皇家丑事你想让天下百姓都知道吗?”
马皇后说完,老朱无力的坐回了座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朱元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咣当”
无处撒火的老朱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重八,这事我就不敢让你知道才找重十商量的。”
朱元璋抬起头,拉着马皇后的手道:“妹子,常家丫头不光是你的儿媳妇,也是咱的儿媳妇。”
老朱说着就有些激动,用手指向了朱重十怒道:“你是怕吕氏背后有咱的支持?”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朱重十翘起了嘴,不屑一顾的说道。
“你他娘的,看咱不削你。”
“重八。”
马皇后再次呵止了老朱。
“哼”老朱一声冷哼不再理会朱重十,马皇后看见小孩脾性的老朱赶紧给他顺气。
一边又向朱重十努了努嘴。
“哥,吕氏你打算怎么处理?”
老朱眼珠子一转,这股狠辣劲立即涌了上来。
“妹子,重十,咱打算将吕家一家都弄死,而且这事不能告诉标儿,标儿知道后这个牛脾气上来定会直接屠了吕家。”
说完了老朱和马皇后都看向了朱重十。
他发现了二人不善的目光用手指了指他自己道:“这事我来?”
老朱和马皇后不约而同的同时点头。
“朱重八,什么脏活累活都让老子来,你就不怕以后老子生了儿子没腚眼?”
老朱听到朱重十自称老子,立即来了脾气,这牛脾气上来左顾右盼的找东西,就想找个顺手的物件抽他。
“你是谁老子,你是谁老子,看咱不抽死你。”
“重八。”马皇后赶紧上来拉架,一边拉着老朱的胳膊,给他顺气,又看向了朱重十道:“重十,你哥这不是找个理由放你出去吗?”
“咱可放不了他,放他出去得让徐天德把气消了。”
马皇后一笑,知道二人说的都是气话,这哥俩平日里面也没少争嘴,可是朱重十就是争气。
打仗是把好手,治理地方也是把好手,就是对朝政总是一副不关心的样子。
马皇后上前对着他道:“重十,常家丫头不光是我们俩的儿媳妇,也是你的侄媳妇,这仇必须得由咱们来报。”
要不说都是老朱家的种呢,马皇后说完,朱重十这股狠辣劲和老朱一个德性,一股狠辣的眼神看向了二人。
“嫂子,吕氏怎么个死法才解气?”
说着朱重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朱和马皇后摇了摇头,毕竟是太子侧妃。
“重十,溺毙吧。”
“嗯,哥,嫂子,那没事我就走了?”
“走?”
朱重十刚转身就被老朱的吼声叫住。
“你给咱回来,你想咱放了你?出了这个门就去天德那边认个错。
这事咱就算过去了。”
他小声的问道:“能说不吗?”
老朱和马皇后异口同声的笑道:“不能。”
“好勒。”
朱重十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
老朱和马皇后看着朱重十推门走了出去,马皇后一脸担心的问道:“重八,你说天德那边能原谅重十吗?”
老朱一脸的微笑,将旁边的马皇后搂在怀中笑道:“妹子,你还担心他?你应该担心徐天德这个老东西别让他给气死。
这小子哪里是省油的灯啊,你就说说徐家大闺女眼睛是不是瞎了?怎么就瞧上他了呢,还寻死觅活的必须得嫁他。”
马皇后拍了老朱的手一下,凤眼圆睁道:“哪有你这样说自家兄弟的,咱家重十哪里差了?
再说这事也怨不得重十,他们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唉,妹子,你还别说,咱老朱家都是情圣啊,这重十就平日里总去徐家和徐达讨论兵事,一来二去这徐家的大丫头就芳心暗许咱兄弟了。
不过啊,重十说的对,这辈分可是乱了,咱和天德兄弟相称,要是他姑娘嫁给了重十,那他不成重十的老丈人,比咱大一辈了吗?”
“噗嗤。”
马皇后听完他的话就笑了出来。
这个辈分的事一直就是他们哥俩的心头病,当初徐达来宫里和老朱商量他家大闺女婚事的时候就被老朱说过辈分。
朱重十知道后直接拒绝了娶徐妙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娶她姑娘,就为这事,老徐在皇宫里面撵了朱重十十几个院落。
回头气的老徐旧病复发,卧床在家。
朱元璋得知后过去慰问也让徐达一顿说,他回去后就把朱重十扔到了宗人府的大牢里面,甩了一句话。
不跟徐达认错不娶徐妙云就别想出来。
“妹子,当初咱可是想把徐家大闺女许给老四的,不成想直接被这丫头拒绝了,甚至要出家当尼姑。
她爹徐达拗不过她,问清楚了芳心暗许重十才来宫里向朕讨旨意。”
马皇后指着老朱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想许给老四,人家天德能舔着脸上宫里来求你吗?
反正都是嫁给你们老朱家,又没离开你们老朱家的门。
再说了,你给老四踅摸的媳妇不是也很好吗?”
说到朱棣,朱元璋就像小孩一样,兴高采烈地道:“老四打小就皮,随咱的性子,长大了心也野了,不过他这媳妇挺对他心思,傅友德的嫡亲妹妹,也知道兵事。”
老朱提到孩子,就想到了几个孩子的小时候,和马皇后在那也打开了话匣子,两个人聊了很多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
惹得马皇后在哪里开怀大笑,兴许是老朱说的太兴奋,总提到孩子,马皇后想到了朱标的儿子们,对着老朱道:“重八,这次发生吕氏的事,我这心里总是害怕。
而且雄英和允熥两个孩子没了娘,我这想不行就把两个孩子接到坤宁宫来,这样一来方便照顾他们俩,二来也防备着有心人害他们。
标儿整日里面和你忙里忙外,都不得空。”
“嗯,妹子,这事回宫就办,你下个懿旨,就说祖母想孩子了,接过来住些日子。”
马皇后凤眉一拧,慢声细语道。
“重八,今天借这个机会我得说你两句,你不觉得重十这孩子离咱们越来越远了吗?
咱们刚起兵那会,你总是出征在外,这孩子人小心细,处处想着我们母子几人,你常年领兵在外作战,这孩子帮着我维护家里。
数次带兵解决了周围的敌人,你别看标儿比他还大一岁,可是都是躲在他身后的。
刚建国那会,这孩子也是给你出了很多条国策,你不采纳也就算了,没事还把他关起来。”
“妹子,你说的事咱当然知道,重十就是太心急了,你说就拿官绅一体纳粮来说是好国策吗?
太他娘的是好国策了,可是刚建国,人心不稳,国家还处于外忧内乱,稍有差池那可就是天大的事。
他这个国策啊,咱想等等,等北元灭了以后再执行,可是这孩子就是直脾气,不懂咱的心思。”
老朱虽然是要饭的,和尚出身,可是这打天下就牵扯到人心,虽然古人的眼界限制了他,可是对于人心的掌控谁也比不过他。
淮西这些骄兵悍将都是朱元璋的识人之明。
马皇后在他的身后维护着这帮骄兵悍将和他老朱之间缓冲,不过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管惹多大的错,在他老朱这都能忍的下。
“重八,我觉得这孩子是怕了,随着岁数越大越害怕了。”
马皇后的话瞬间让老朱不乐意了,站起身来就那么瞪着马皇后。
“妹子,咱可从来没想过害咱家里人啊,你说他怕了?他怕咱什么?怕权利害人还是怕咱来个卸磨杀驴?
还是咱忌惮他的功高震主?以后杀了他?”
马皇后起身,拉着他的胳膊,就是那么直视着他。
“重八,我还不知道你吗?可是他怕了,这是心结,咱们得想想怎么打开这个心结,重十最疼的就是标儿,其他几个孩子在他手里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可是对标儿的事上,他全力支持和维护,咱们都老了,以后标儿有重十帮助,可是……”
老朱拉住了马皇后的手,“妹子,咱知道,找个机会给他找点事做。”
“嗯。”
……
朱重十走到了房门外,毛骧、蒋瓛几人都在远处警戒着,见到他出来毛骧走了过来:“王爷这……”
毛骧用眼神向里面看了看,那个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里面这位可不是我叫来的。
朱重十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道:“二虎,想想老子当初怎么救你哥的!”
“王爷……”
朱重十说完头也不回往外走,毛骧躬着身子,双眼凝重。
当年他哥大虎被胡惟庸指派去接小明王,朱重十知道后带着兵马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愣是把他哥大虎打了一顿,直接宰了小明王。
然后回奏当时的吴王朱元璋,是喝多了和大虎打架误杀了小明王。
大虎当初都给他留好了遗书。
当老朱知道小明王被朱重十给误杀后愣是把这位爷一撸到底。
关了半年才放出来,此事保住了大虎的命,却没保住爵位,老朱给他哥外放了一个指挥使的官职。
朱重十走出宗人府外,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边的茶摊墙角蹲着两个人,二人一高一矮,见到朱重十走出来,迅速向他跑了过来。
高个的壮汉留着短发,将近两米的身高,满脸的横肉。
矮个男头戴儒巾,尖嘴猴腮,身高不到一米五,腰间挂着一把短刀。
二人来到朱重十身边单膝跪地。
“标下参见王爷。”
高个的叫郝仁,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也是要饭的出身,当年朱重十率兵打陈友谅的时候看到快饿死的郝仁收了他当亲兵。
矮个尖嘴猴三的叫侯山,一身飞檐走壁的好功夫,是当年义军的探子,随军出征被他发现,收为了亲兵。
这二人追随他多年,忠心耿耿。
朱重十在宗人府坐牢这段时间,这二人一直徘徊在宗人府外等着他出来后,接他回王府。
“好人,侯三。”
这是朱重十给他们俩起的外号,二人听到他喊二人名字,抬起了头。
“起来吧,别跪着了。”
二人起身,侯山微笑道:“王爷,陛下把您放了?”
“嗯,放了,不过得去给某人道歉,还得把某人娶了。”
他说的某人,二人非常清楚是谁,他们俩常年陪在他身边,是他的嫡系亲兵。
当初老朱派仪鸾司来抓他的时候,这二人一直送到了宗人府大牢外,要不是宗人府不收这个二人。
二人都想进去伺候朱重十了。
“嘿嘿。”侯三坏笑道:“王爷,那咱家也该办喜事了呗?”
朱重十见他这个德性,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正中侯三的脑袋:“办事?办个毛线事,得先把老东西这关过了才行。”
郝仁对着他拱手道:“王爷,办什么事,郝仁去办,包您满意。”
侯三赶紧打趣道:“好人啊,这事你还真办不了,这事必须得王爷办。”
侯三对朱重十说的是办喜事,这郝仁理解为了办事。
朱重十见二人拿话噎他坏笑着对二人道:“最近让你们吃饱了,皮又紧了呗?”
“没”
“没”
“王爷……”
“嘿嘿”侯山本就尖嘴猴三,这一笑更是猥琐。
“府里都好吧?”
“王爷一切都好。”
“好就行了,走,随本王去魏国公府。”
朱重十说完,向四周看了看,诧异的问道:“马车呢?”
两人抓着脑袋干笑道:“王爷,标下也不知道今日您出来啊。”
“大爷的,合着没准备呗?”
朱重十说着就去捋胳膊挽袖子,对着侯三脑袋就是一个巴掌。
“啪”
轮到郝仁的时候,朱重十比划几下都他够不着郝仁的脑袋。
“蹲下。”
郝仁抱着脑袋半蹲了下去。
“啪。”
“你们两个狗东西,叫本王腿着去吗?”
“王爷,标下这就回府去准备马车。”机灵的侯山赶紧说道。
“准备个屁,准备完了都什么时辰了,,小爷就腿着去吧。”
三人刚走几步,后面的郝仁就嘟囔了一句。
“这给人赔礼道歉连点礼物都不带,回头在让人家给赶出来。”
朱重十听到郝仁嘟囔,回过头去,对着他笑了笑。
“蹲下。”
郝仁以为说错了话,又要被打脑袋,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朱重十走上前,双手握住郝仁的脑袋笑道:“你说你这大脑里面都装的什么?平日里笨手笨脚的,今天也会出谋划策了?
回头本王送你去翰林院当个翰林学士如何?”
郝仁抬着头,呲牙微笑。
“好啊,王爷。”
“好你大爷”
郝仁不愧是好人,又挨了一下。
“嘿嘿”
“你们俩去买点东西,咱们登门用。”
二人互相看了看,又看向了朱重十,摊开了双手笑道:“王爷,出门急了,没带银子。”
两人的话把朱重十气笑了,对着他二人问道:“出门不带银子这些日子吃饭咋整?”
“宗人府有堂食,里面凑合口。”
“渴了呢?”
“宗人府大堂要口水喝……”
“累了呢?”
“门口蹲着!”
“人家就让你们两个人吃饭?”
侯三从身后拿出了东北王府的令牌,笑道:“王爷,标下有咱王府的令牌,宗人府差役们不敢得罪标下。”
“以后你们俩别说是东北王府的人,本王丢不起这人。”
“嘿嘿。”
“还他娘的笑?这王府的令牌让你们讨饭用啊?”
“看着,本王教你们怎么用。”
朱重十眼珠子一转,就看到大街上一名公子哥穿着锦衣华服,身后跟着几名家丁打扮的手下。
他上前拦住了对方。
被拦住的公子哥见到对方十分年轻而且穿着打扮不俗,身后跟着两名护卫,诧异的问道:“不知公子拦住在下有何事?”
“认识我吗?”
富贵公子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噗嗤”
他身后的郝仁、侯三笑了出来。
朱重十并没有理会二人继续问道:“不认识就对了,这个令牌认识吗?”
年轻公子哥见到晃悠的令牌,瞪大了双眼仔细去看,只见上面写着东北王府四个大字后立即对着朱重十拱手道:“认识,认识,不知阁下是?”
“本王东北王朱重十。”
年轻公子哥赶紧躬身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朱重十没想到随手拦住一人还是一名官员。
不过铁定了不是什么大官,要不不可能不认识他朱重十。
“你在那个衙门当差?”
公子哥一愣,不过还是自报家门道:“下官李吉,光禄寺从七品大官,家叔韩国公李善长。”(光禄寺从七品大官是官职,并不是指官位。)
朱重十心中暗笑,原来是李善长的侄子,他和李善长是同辈人,这侄子也得叫他一声叔父。
“带钱了吗?”
李吉被朱重十的话问的一愣,不知道这位东北王想干什么?
“带了几十两,王爷可是急用钱?”
“聪明。”
李吉掏出钱袋,朱重十顺手拿了过来,然后招呼也不打就向后走。
“明日去东北王府找门房拿钱。”
李吉呆立在当场。
三人提着礼物,来到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外,侯三上前敲响了大门。
房门打开大门,问道:“何事?”
“东北王殿下求见魏国公,劳烦通传。”
“请东北王稍后,老奴去通传。”
门房听到是东北王的名头留下一句话就关上了大门。
片刻后,大门打开,朱重十还有些欣喜,想要上前。
不过,出来的是两名少年,二人提着棍子跑了出来怒道:“朱重十,你个王八蛋还敢登门?老子抽死你。”
出来的两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徐达的儿子徐膺绪、徐增寿二人。
“膺绪、增寿,是你重十叔,我啊?”
徐膺绪、徐增寿一个十一、一个九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二人听到朱重十自称是他叔怒骂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看老子今日揍不死你。”
二人说完就从上面跑了下来,兄弟二人各持棍棒,将他围住。
郝仁和侯山双手都提着礼物,笑眯眯的看着徐家的两位公子。
朱重十见他们兄弟二人这架势,笑道:“小兔崽了,胆肥了?还敢和本王动手?
郝仁、侯三,一会动起手来别帮忙,别说咱们欺负他们徐家小孩。”
郝仁和侯三笑道:“好嘞王爷,绝对不帮忙,不欺负他们。”
朱重十挽起袖管,看着他们兄弟二人问道:“怎么着?你们俩谁先来?”
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用眼神一个交流后同时看向了朱重十,大声吼道。
“干他。”
二人一个迈步冲了上来,徐膺绪一棍子抽向了他,毕竟都是武将家里的孩子,从小就练武。
朱重十见状赶紧举起胳膊去挡他的棍子。
“哎哟。”
“小臂崽子,你们俩不讲武德。”
徐增寿虽然小,个子矮,不过力气很大,照着朱重十的下身就猛抽。
“哎哟。”
“草”
“你俩大爷的!”
“哎哟”
兄弟二人同时进攻,朱重十只有防守的份。
郝仁和侯三俩人就在那乐呵呵的看着。
“哎哟”
“轻点。”
朱重十一边防守,一边骂,可是这哥俩就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棍子抽他。
他一手护着头,一只手趁着徐增寿不备,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徐膺绪见到徐增寿被抓住,棍子立即砸向了朱重十的胳膊。
“哎哟,你大爷的。”
朱重十硬挨了一下,愣是没松手,死死抓住了徐增寿的胳膊。
徐膺绪还想再砸向他的时候,朱重十已经蓄力准备去踹对方了。
这时,魏国公府大门大开,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出来,对着外面喊道:“都住手。”
这句都住手包含了正要踹向徐膺绪的一脚。
朱重十看向台阶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达的大儿子徐允恭。
他此时一只手拽着徐增寿的胳膊,一条腿已经抬起准备踹向徐膺绪。
“允恭大侄子,可是你两个弟弟先动手的。”
徐允恭眉头紧锁,快步的向下走去,对着朱重十不卑不亢道:“王爷,家父有疾在身,不方便接见,您有什么事可以和允恭说。”
朱重十眯着眼睛撒开了徐增寿的胳膊,两个孩子见到自家大哥出来也不敢在打朱重十,赶紧跑了回去。
“知道天德大哥旧疾复发,今日特意来看他。”
徐允恭想骂娘,老爹的病就是这孙子给气的,而且这个小子张嘴大侄子,闭嘴大侄子,满口的天德大哥。
让和他差不多大的徐允恭异常的难受,而自家妹子就是喜欢他,这货又喜欢装大辈。
他接到门房告知,去请示老爹的路上就瞧见了两个弟弟提着棍子往外跑。
见到两个兄弟如此,徐允恭第一次没出手阻止,反而乐意哥俩揍朱重十一顿。
当他来到老爹房间告知的时候,趴在床上的徐达捶胸发怒,告诉他不见朱重十。
只是徐允恭的一句话又让老徐改变了主意。
“爹,您想让妙云当尼姑,还是想让她当一辈子老姑娘?”
老徐只能唉声叹气的挥了挥手。
徐允恭慢慢悠悠的向外走,来到府门看到两个弟弟要吃亏,赶紧出声制止朱重十接下来的动作。
“家父……”
“家什么父,本王和天德大哥的交情什么时候不能见?”
说着朱重十没脸没皮的推开了徐允恭,向上走去。
走了两步转头对着徐允恭道:“大侄子,带路啊?”
徐允恭双眼喷火,恨不得捏死朱重十,这个臭不要脸的,无奈的向上走去。
朱重十这个不要脸劲和朱重八真是一个德性。
二人向着徐达的房间走去。
徐膺绪、徐增寿二人打完朱重十,向着后宅跑去,来到徐妙云的闺房推门就跑了进去。
气喘吁吁的二人对着望着窗外发呆的徐妙云道:“大……大姐,姐夫他来了!”
徐妙云容貌秀丽、身姿婀娜,举止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之姿。
听到二人的惊呼,猛的站起身来。
“你们俩说啥?”
徐增寿喘着粗气,大声道:“是姐夫,东北王朱重十!”
“啊?你们俩净胡说八道。”
一句姐夫徐妙云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娇羞的低下了头。
她喜欢朱重十的一举一动,每当朱重十来找老爹聊天的时候她都喜欢看他。
有的时候老爹不在家,朱重十就给她讲一些民间的故事,逗的她开怀大笑。
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很喜欢朱重十,也希望他来。
朱重十也有意无意的和她有一些亲昵的动作和言语。
少女之心,青春年少,情窦初开,就是这么让她动了真情。
可是当她得知陛下有意要将她许给皇四子朱棣的时候,哭着喊着让老爹回了这门亲事。
拧不过的徐达只能厚着脸皮向朱元璋说了此事。
她的婚事也就是这么耽误了下来,当她十八岁的时候,她也知道再不说出心里话,可能此生都不会有人撮合他们二人。
明初还没有那多的女子大防,限制女子的要求。
徐妙云壮着胆子,在老爹面前诉说了她喜欢朱重十的事。
徐达只能再次厚着脸皮上宫里求老朱下旨,老朱招来朱重十,这小子以差辈分,拒绝徐达的好意。
老徐生气,抄起棍子,撵了他十几个院子也没追上。
回家后喝闷酒,引起旧疾复发。
“姐,你不去听听,他好像是来找父亲认错的。”
兄弟二人的话让徐妙云的小心脏扑通跳。
徐妙云此刻豁出去,壮着胆子到了徐达的房门外。
门外大哥徐允恭也蹲在一边悄悄的偷听,见到几人过来做了个手势。
“嘘。”
徐妙云和弟弟们乖巧的走了过去,蹲在一边。
房间里面,徐达躺在床上吹胡子瞪眼。
朱重十走到他床边笑道:“天德哥,你说缘分这东西吧,怎么也躲不过,妙云大侄女喜欢我,我对她也是有点那么个意思。
只是这辈分吧……”
他没说完,看向了床上的徐达,老徐此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生怕朱重十在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你就说这辈分吧,你和老朱称兄道弟,我也得叫你一声大哥,对吧?这要是娶了妙云,以后这辈分是不是就乱了?
这以后妙云也得叫老朱哥吧?得叫她媳妇嫂子吧?
天德哥,你看这样行吗?以后咱就这样论,在徐家的时候我管你叫爹,你叫我姑爷。
在老朱家你叫我弟,我叫你哥,如何?”
朱重十的话让老徐很是上头,这特么的按照他的理论来,徐妙云以后在老朱家也得叫他徐达一声大哥。
“朱重十,你大爷,老子宁可闺女当一辈子尼姑也不嫁给你。”
徐妙云从来到门外一直是提心吊胆,生怕听到拒绝的话,当她听到朱重十对她也有意思的时候,心中无比的欢喜。
朱重十一直在那强调辈分的事都被她的恋爱脑自动忽略。
可是老徐那一声怒吼,让她满心欢喜瞬间跌落谷底。
“咣当。”
徐妙云无力的靠在了门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这声响也惊动了里面谈话的二人。
警觉的老徐对着外面吼道:“谁?”
徐家兄妹几人眼见被发现,徐允恭哥几个早就脚底抹油跑了,只留下靠在门上的徐妙云。
朱重十在里面看向了房门,起身来到打开的一刹那,徐妙云倒了进来。
他眼疾脚快,立即用腿顶住了她。
“妙云?”
徐妙云听到声音是朱重十,抬起了满脸泪痕的那张俊俏的脸看向了他。
二人四目相望,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无尽的眼神代表了一切。
老徐趴在床上,将二人的含情脉脉尽收眼底。
“唉”
“咣当。”
徐达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床榻之上,由于这一拳动作太大,拉扯到了旧疾,带来的疼痛让老徐不断的sy。
“哎哟。”
朱重十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哎哟的老徐笑了笑,弯腰伸手去扶徐妙云。
他的手碰到徐妙云的那一刻,她犹如触电一般,随着朱重十站了起来。
朱重十拍了拍徐妙云的肩膀笑道:“站好了,叔去看看你爹。”
徐妙云满脑子都是他扶起她的画面,床榻上老爹的sy早就丢到了脑后,两眼发直的站在那。
“天德哥啊天德哥,早就让你把酒戒了,你就是不听。”
朱重十不说这话老徐还不生气,说了这话他更生气,要不是这鳖孙气他,能一个人喝酒,又让旧疾复发吗?
老徐很不友善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朱重十走到他身边,伸手撩开了他的衣衫。
徐达的后背长了一块脓肿,用手能触及到,古时候叫背痈,放到现在就是真菌感染的造成,必要的时候必须得手术治疗。
轻的时候忌口,加强自身免疫力就可以恢复。
徐达身后的背痈已经完全发了起来,对于他来说只能忌口,慢慢的消肿,可是随时有破裂,感染的风险。
古时候可以没有抗生素,消炎药这么一说,徐达现在的情况也是非常的危险。
查看了他的伤势,朱重十向旁边不断发呆的徐妙云道:“大侄女,快去准备一些酒来,最好是烈酒。”
听到朱重十的话,徐妙云也从回味中醒了过来,可是她听到的朱重十找她要酒,非常不解的问道:“大夫不让我爹喝酒,你要酒干什么?”
“酒是给天德哥治病用的,你去拿吧。”
徐达听到朱重十左一句天德哥,右一句天德哥,终于忍不住了。
“朱重十,这他娘的是徐府。”
徐达的本心也是对朱重十比较中意,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他对兵事上,政治上都有一些不错的见解。
在随军期间也是屡立战功,能力仅在他和常疯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