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昀深段清黎是小说《闷骚霸总追妻火葬场》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花半山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闷骚霸总追妻火葬场》的章节内容
乳白色的液体推入血管,一阵刺痛后……
段清黎的大脑一片空白,人生的片段走马灯一样出现在眼前。
——
“你闹够了没有!段清黎,你没看到吗,曼曼她在哭啊!”
段舒曼捂着胳膊,哭的梨花带雨,双眸脸颊都是红红的,好不惹人心疼,一旁的秦哲礼疼惜的把人抱在怀里。
转头看向段清黎时,目光凶狠到恨不得杀了她,语气更是恼怒的指责。
“你别装了!不是你曼曼也不至于这样!她都流血了!”
这是一年内,段舒曼第四十三次闹自杀,每次都是同样的位置,不同的是,这次两个人推搡间一起摔到一些废弃建材里,手臂都受了伤。
段清黎都已经气不起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生气,可能是因为……她从未对这个人,或者是这段婚姻有过任何期待吧,这种事情发生了四十多次,秦哲礼依旧是信段舒曼的,只能代表他是脑残。
“她闹自杀,关我什么事,秦哲礼你是瞎的吗,我也摔了,我也流血了啊!”
秦哲礼把人抱到副驾驶,转头对着段清黎冷声道。
“段清黎你未免太任性了,你自己走回去吧,这次就算是对你的惩罚!”
段清黎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
“秦哲礼,你今天要是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外,下周咱们订婚的事情就算了!”
秦段两家有联姻,她没得选,也不想选,嫁给谁,嫁或不嫁,从不是她能选择的,联姻嘛,无非就是如此,大不了就是开放式婚姻罢了。
秦哲礼嗤笑出声,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点头。
“好啊,你别后悔就行。”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车,段清黎抱了抱胳膊,深冬的夜寒风刺骨,这样的位置别说出租车了,就连阿飘都不愿意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定位,走回去,大概要三个小时,她会冻死的,手机虽然有信号,但是如果找人,过来也要一个小时,不死也是残。
所以,有困难找警察!她选择了报警。
段清黎哆哆嗦嗦的按下了三个数字,身后疾驰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冷风让她不住的打着寒颤。
“你他……”
最后那个字还未出口,车门缓缓打开,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一双黑色的皮鞋利落的伸了出来,然后是修长挺拔的身材。
削瘦俊朗的容颜,在高雅中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桀聲不驯,一双丹凤眼黑亮莹澈,蕴含着一种无可言喻的落寞与孤独。
段清黎缓缓仰起头,这人估计有一米九高吧,大长腿、窄腰宽肩,斯哈斯哈!帅的咧!
只是这张脸有点眼熟啊,他不是……
“小叔?”
“你和秦哲礼还没领证,各论各叫。”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性感的似乎带上了蛊惑的味道,在这荒山野岭的,还真是有点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修行了千年的妖精。
这不正是秦哲礼那个从小养在国外,传闻中也是个叱咤风云的狠角色秦大佬吗。
记忆里,似乎在秦家的一次晚宴见过这个人,只是当时他坐在长辈席,期间也没见开口说话,所以并不相熟。
段清黎看着出了神,直到一件宽大的外套披在了身上,那清冷的沉香味道瞬间充斥着鼻腔,外套上还有男人火热的体温。
“上车吧。”
“小……不是,秦先生,不好麻烦你吧。”
虽然这荒山野岭有点吓人,但是比起秦昀深的恶名还是好了不止一点点,她实在不想和秦家人再扯上任何瓜葛了。
男人指了指身后漆黑恐怖的森林,很沉稳的声音说着贱嗖嗖的话,还学狼叫。
“这里……有狼!嗷呜……”
段清黎一个激灵,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树林,夜风呼啸中,她似乎真的听到了狼嚎。
她忙不迭上车,车内的空调很热,不一会她的脸颊就开始泛红了。
“把我放在能打到车的地方就行。”
“去医院。”秦昀深沉声道。
前头司机点点头,“好的先生。”
男人转过头,瞟到她的脚时,瞬间皱了皱眉。
“大冬天的,荒山野岭中约会,还穿的这么少?不冷吗,老了会截肢。”
段清黎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传闻中不苟言笑,甚至话都极少的男人,竟然如此……嘴贱。
“多谢小叔关心,你怕不是也见不到我老了的那天。”
秦昀深无奈的笑笑,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他是秦家最小一房的小儿子,刚出生父母就去世了,当时秦家很乱,爷爷奶奶怕他活不成,便送到了国外养着,所以算起来,他该是能看到这个侄媳妇老了的样子的。
“我今年不过二十八岁,比秦哲礼大五岁而已。”
段清黎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人鬓边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了,虽然不多,可怎么看也不像是二十八岁啊。
不过这张脸倒是挺年轻的,没有皱纹,皮肤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到,真是让人嫉妒的想扒皮。
秦昀深似乎注意到了,手下意识的放到鬓边摸了摸。
“这是报应的,回头我就去染了,段小姐喜欢什么颜色,我都行。”见她没说话,秦昀深转头看向她,漆黑的眼眸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研究什么呢?”
“没!”段清黎尴尬的拢了拢头发,尴尬解释,“没什么。”
秦昀深语气淡淡,不像是指责更像是打趣。
“偷看,但不说实话的行为,并不是很礼貌啊。”
段清黎冷笑,扭头直视着他,纤细的手指抬起,指了指他的耳朵。
“你跟人说话带着耳机就礼貌了?”
秦昀深歉意的微微垂首,沉声解释。
“抱歉,我这个是……助听器。”
一时间,段清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尴尬到脚趾头都蜷缩了,她都恨不得直接从车上跳下去算了。
“那个……我……对不起啊……”
秦云深无所谓的笑笑,安慰人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挺温柔的。
“没什么,年岁大了嘛,总有点毛病的。”
前头司机一脚刹车。
“先生,这是距离最近的医院了,但是不大,可以吗。”
秦昀深点点头,她的手臂还在流血,必须先止血才行,别的都不重要。
急诊室内,先赶到的秦哲礼抱着哭哭啼啼的段舒曼,耐心的哄着。
“不会留疤的,放心吧,没事。”
“医生,请你帮这位患者处理一下,她的手臂在流血。”
秦哲礼听到声音猛地回头,难以置信的盯着秦昀深道。
“小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昀深像是没听到一样转头看了一眼司机。
司机立刻心领神会,走到医生面前,交代道。
“请处理一下这位患者的伤口。”
秦哲礼瞬间就急了。
“小叔,事情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再说了,段清黎是我的未婚妻,你是小叔也不能插手我的家事吧。”
不等秦昀深开口,段清黎直言道。
“你是忘了我刚才的话了是吗,我会去秦家退婚,你我再无关系。”
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势,段清黎这边伤口不断流血,还是要先处理的,却不曾想秦哲礼瞬间恼怒,他一把拽住医生的胳膊,厉声道。
“先处理这边,她这没事!她是我未婚妻,出了事我负责!”
医生左右为难之际,一只手拽住了秦哲礼的衣领,一拳狠狠地砸到他的脸上。
男人被打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秦昀深对着医生道。
“先处理这位女士的,然后再处理另外了两个。”
“秦昀深!”
秦哲礼怒骂一句,男人转头,阴森狠戾的目光像是能将他生吞活剥。
秦昀深往前一步,地上的秦哲礼便退一步,缩在一旁椅子上的段舒曼则是完全没了动静,像是没看到她口中那个哲礼哥哥正在挨打一般。
“这伤口要缝合啊。”医生一句话瞬间拉回了秦昀深的思维。
男人几步冲过去,低头仔细的观察她的手臂。
“伤口确实不小,估计要缝合两针吧,请你打最好的麻药,手轻些。”
说罢,他转身背对着医生站在距离一米远的地方守着。
不安的双手来回的揉搓,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一旁的司机一直盯着医生缝合。
这小小的医院,值班医生也就一个,见自己的心上人没有得到医治,秦哲礼似乎是还不死心,他指着秦昀深恶狠狠道。
“你这是仗势欺人!”
男人理所应当点头。
“是,你能怎么办。”
“你!”
秦哲礼气的脸色涨红,双拳紧握,不过秦昀深说的对,他还真是不能怎么样,毕竟自从秦昀深回来之后,他在秦家本就不稳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先生,处理好了。”司机小声说了句。
秦昀深转过头,扫了一眼她的胳膊,朝着医生点头道谢。
“多谢。”
“不客气,但是患者是摔倒了,还是建议住院观察一天,如果嫌我们医院小,开车半个小时有一家私立医院,环境不错的。”
段清黎赶紧拒绝。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那家医院她可是知道,进去切个阑尾炎都十万块打底,她虽然是段家的女儿,可还不如段舒曼那个私生女受宠,她的钱不能用在这种没用的事情上面。
秦昀深转身出去,见她似乎要自己打车走,便直接把人拦住。
“段小姐这是要去哪里,你看没看过新闻,一个人被撞了一下,身上都不痛的,以为自己没事,结果第二天死了!说明什么?”
“说明……人不能嘴太欠了!”段清黎一阵无语,原本脑子就很乱,此刻更没有心情应付他,“今天的事情就多谢秦先生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检查也没关系,我打车回家就行。”
秦昀深没有劝她,而是换了个话题。
“不是想退婚吗,秦家和段家是联姻,私生女入不了秦家门,所以只能是你,你打算如何跟家里交代?”
秦昀深说的对,如果爸爸知道她敢提出退婚,估计会把她的腿打断吧,这件事靠她自己确实不易。
“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去医院,我跟你讲此事该如何妥善解决。”
秦昀深笃定般的拉开车门,像是刚才在路边捡到她时确定她一定会上车一般。
医院内——
医生拿着各种报告单,推了推眼镜。
“没有太大问题,大多数都是擦伤,手臂那处有点严重,一周后拆线就好了。”
病房内的段清黎手指飞快的回复着消息。
(放心,没大事。)
“一只手也能发消息?”
秦昀深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本就打开的门,男人身量颀长,站在那里像是T台上模特定格的一瞬间,气场逼人又矜贵非常。
他将手里的保温杯打开,递了过去。
“四十五度的水,杯子是刚刚买的,洗过了。”
段清黎受宠若惊一般接过水杯,这个传闻中不近人情,少年老成的秦家继承人啊,他亲自给自己倒水,还洗杯子,自己是上辈子救他命了吗!
保温杯中的热气熏的段清黎眼睛泛酸,她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对了,秦先生,你说你有办法帮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秦昀深的表情带着些许的错愕,许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男人缓缓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一字一顿的诚恳解释。
“我也需要段家的联姻,你知道的,段家太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在我爷爷心中娶了段家姑娘才有资格做继承人。”
段清黎人都麻了!
如果摆脱掉渣男的办法是跳入另一个深渊,她为什么……
女人的思绪被秦昀深的动作给打断了,男人缓缓脱着外套,双手背在身后,胸前鼓鼓囊囊的。
他将外套披在了段清黎的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勾松了领带,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脖颈的青筋凸起,略微一动,胸肌若隐若现的。
段清黎没忍住吞了吞口水,如果这是另一个深渊,她确实有点想试试,到底多深……
“段小姐,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娶你,我会是比秦哲礼更好的选择,秦家的一切我给你一半,我未来的收入也全部都给你,最重要的是以后秦哲礼见了你要叫小婶婶。”
段清黎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条件是诱惑的,她只怕自己没命享用。
“我……考虑考虑。”
咚咚咚——
门口一身白衣的女人气都还没喘匀,便着急的伸着头往里面看。
“那个……”
“这里!景然!我在这!”段清黎朝着她招手。
景然快步冲进来,抱着她的胳膊眼睛瞬间红了。
“这是怎么了……会残疾吗,梨子这会影响你以后摇骰盅吗!”
段清黎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里带着威胁的瞪她一眼。
然后扭头对着秦昀深,温和道。
“今天多谢秦先生了,我朋友会照顾我的,你先回去吧。”
秦昀深扫一眼一旁的景然,眉眼中带着一丝幽怨。
“好,那你记得联系我。”
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双手递到段清黎面前。
“那你扫我,医药费转账。”
段清黎顿时无语,她快速拿出手机,扫码之后看到一个绿色的头像。
这不是……文件传输助手吗,这秦大佬脑子不好使还是被助理给坑了啊。
她点了加好友,秦昀深一秒通过。
段清黎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忍痛转了一万块过去,秦昀深没有点,只是默默的收起手机。
“那你好好休息,有需要给我发消息,我住的很近,能马上就到。”
人都走了,景然才反应过来。
“这人长的挺帅啊,所以你说要退婚是因为他吗,你……出轨了!段清黎我果然没看错你,好样的!那个渣男就该被出轨啊!”
话说到一半,景然脱了外套钻进她的病床上,往里面挤了挤。
“那……你那个乔先生怎么办啊,你到底还能不能想起来,乔先生到底在哪里了啊?”
段清黎抿唇摇头。
“记不清楚了,可能压根就没有那个乔先生吧,不然我怎么会完全记不得呢,可能思维错乱了。”
一年内,段清黎接受了两次mect治疗,大部分的事情都想不起来,思维断断续续,连不成画面,只有些许片段。
可段清黎心中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深爱过一个人,或许是上辈子的人吧。
清晨,天蒙蒙亮,段清黎的手机已经响了三次,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对面一阵怒骂声让她瞬间清醒。
“我告诉你段清黎,你今天最好给我乖乖去秦家,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景然赶紧用被子蒙住脑袋,生怕自己被牵连了。
“是你爸吵醒你的啊,别杀我!”
她和段清黎是发小,自然知道,这人光凭起床气就能杀人的,虽然高中之后段清黎就出国了,可这习惯估计难改。
“我都提不起来气了,算了,我得起来了。”
如果不是父亲的这通电话,她还真想不起来,今天是秦哲礼母亲的生日,原本他们订婚该选在这一周的,
但是秦哲礼的母亲说,两个日子放在一起不合适,所以把订婚延后了两天,既然还没退婚,她就还是要出席,否则也不好跟父亲交代。
秦家庄园——
依旧是奢华气派到了极致,开车五分钟才能到最中心的别墅。
一下车,管家礼貌的过来迎接,没看到秦哲礼的人影。
她习惯性的朝着里面走去,手中提着的是父亲一早就准备好的贺礼。
秦哲礼的父亲秦敬山是秦家长房,一直掌管着秦家一应事务,当然,这是在秦昀深回国之前。
别墅内,已经有不少人了,不过在见到段清黎时,一众人的目光还是往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钟。
段清黎刚上二楼,就见到了秦哲礼的母亲,一旁挽着她胳膊的人正是秦哲礼。
“秦阿姨,生日快乐。”她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
秦太太扫了一眼,示意一旁的佣人接一下,这种小门小户送的礼物,她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清黎啊,你在房间休息一会,不急着出去,等会宴会开始了,我让人过来叫你,对了,造型师也到了,去把衣服换了吧。”
段清黎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虽然不是多贵重的奢侈品牌,好歹也算是得体大方的小礼服,可秦太太眼中的嫌弃还是有些刺痛她的。
房门一打开就听到了段舒曼的声音。
“对,我就要这个,一件衣服而已,你们去跟哲礼说,他会给我的。”
造型师无奈的解释。
“这不行啊,这是专门和秦总搭配过的,是给未来的秦太太穿的,您还是再选一件吧。”
段舒曼一转头就看到了段清黎,她上下的扫了一眼,目光带着轻蔑。
“姐姐,这件礼服我看上了,人你都跟我抢了,衣服让给我一件总不过分吧。”
段清黎无所谓的点头,反正她也没有换衣服的打算,她觉得自己穿的好看舒服就够了,别人的眼光,她从不在意。
“你喜欢就给你,衣服是这样,人也是这样,垃圾罢了,你真当宝啊。”
段舒曼被怼到没话说,这件礼服,她穿不穿都是恶心。
段清黎无所谓的起身,走到隔壁的屋子里休息,许是太累了,她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外面的钢琴声响起,她才像是猛的惊醒一般,可醒过来却发现,钢琴声并不大,不至于让人到惊醒的程度。
段清黎喝了一口水,推门出去时才发现,宴会已经开始好一会了。
秦太太见她出来,一脸夸张的道歉。
“抱歉啊清黎,你看看我都忘记叫你了。”
话虽如此,可脸上没有一丝歉意的神情,周围人也难免会议论,毕竟段家在一众豪门里,算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了,想来段清黎嫁过来之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谁让你们弹钢琴的!”
一道浑厚而洪亮的声音响起,一瞬间全场寂静,门口一位鹤发矍铄,身着唐装朝的老人朝着众人踱步过来。
秦敬山赶紧过去。
“爷爷!您回来了啊,怎么没早点说呢,我去接您啊!”
老爷子冷哼一声,瞪他一眼。
“我就去后山钓个鱼,还用你接?我问你,谁许你在秦家摆钢琴的,赶紧给我处理了,要是叫小五看到,我饶不了你!”
秦敬山赶紧命人把钢琴给抬走,老爷子的怒气才算是平息了不少。
只是见到段清黎时,眼中还是有些许的愧疚的,他总是认为,秦哲礼配不上这样好的姑娘,可又有战友的情谊在,他不得不守诺言。
老爷子受不了这边的热闹,直接进了书房。
段清黎还在思索着,该如何提出退婚,还不影响两家的关系。
一旁的秦太太看了老爷子的眼神,连忙拉着她到处敬酒。
一圈下来,段清黎喝的迷迷糊糊的,正坐在沙发上休息。
一杯水递到面前,她只以为是服务生,喝了一半才看到竟然是秦哲礼。
“不舒服了吗,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吧,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注意些的,可你也知道,曼曼到底也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你该让着她点,我也是为你赎罪啊。”
一年前,段清黎刚回国,因为生病需要接受mect治疗,在第一次出院后的一天,段舒曼和段清黎一起去城郊的咖啡厅。
回来时遇到了几个小流氓,段舒曼为了救段清黎,被小流氓们给侮辱了。
段清黎因为当时处于治疗期间,记忆是混乱的,这些话都是后来,去了医院时,段舒曼说的。
当时她闹着自杀,不许别人报警,更不让秦哲礼离开她半步,直到现在,段清黎都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段舒曼为什么一定不要报警。
她顿觉疲惫,更不想和秦哲礼说话,早晚是要退婚的,有什么好说的。
佣人过来扶着她,一路进了上面的房间,浑身突然生出一种燥热,热到她想找点冷水喝一下。
拿着瓶子坐在沙发上,却怎么拧都拧不开,身边伸出一只手,接过瓶子,拧开盖子又递给她。
“谢谢。”
段清黎喝了一口才发觉不对,一转头,一张熟悉的帅脸出现在面前。
她的脸颊顿时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心跳如战鼓般疯狂的跳动。
手也不自觉的抚上男人坚实的胸口。
胸肌发达,身材不错啊。
“就是不知道,腰细不细。”
秦昀深抓过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间,沉声解释了一句。
“只有腰是细的。”
段清黎的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也开始紊乱,没给秦昀深说话的机会,对着他的唇直接吻了上去。
男人努力的迎合着,本能的矜贵在这一刻显得破碎不堪,像是饿了很久的狼,攻城掠地般的疯狂攫取着她的每一寸。
他们像是这世上最适合的情人,像是上辈子做惯了这种一样的轻车熟路。
最终,秦昀深不得不狠狠的掐自己一把,控制住继续下去的冲动,他双手扶着段清黎的肩。
急促的喘息逐渐平静下来。
“段清黎,我愿意给你当解药,可现在不是时候,你被人下药了,听话,咱们去医院。”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段清黎吓了一跳,她抬头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衣服被扯到凌乱,脸颊染上一丝难以描述的绯红,花掉的口红不用说都能看出来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这副样子要是被人看到,有多少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你起来!不许说话啊!”
她拉起秦昀深,不由分说的将人推到另一个房间,刚关上门,房门就被从外面撞开了。
段舒曼带着秦哲礼和秦家的一众人出现在门口。
一看到段清黎的样子,段舒曼得意又鄙夷的笑了。
“姐!你这是干什么呢啊,房间里的奸夫到底是谁?这可是在秦家啊,你怎么敢乱搞的啊!”
秦哲礼难以置信走近,在看到段清黎脖子上的一块青紫时,恶狠狠的抬起手。
啪的一声——
段清黎一巴掌抽在了秦哲礼的脸上,力气不小,五个手指印很是明显。
“你还敢打我?段清黎你找死是吧!”
秦哲礼指着她,又要抬手的时候,段舒曼已经冲到卧室的门口。
她耀武扬威的拍门,朝着里面大喊。
“谁在里头,敢做不敢当了是吧!你胆子不小,竟然敢给秦家人戴绿帽子。”
一听这话,身后的秦太太顿觉丢脸,恨不得赶紧将这个段清黎扫地出门。
“你段家这样的门第,能攀上秦家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如今还闹成这样,段清黎,我原本就不看好你,还好我儿子还没跟你订婚!”
段清黎心中一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退婚了啊,虽然名声不太好了,但是她无所谓,反正她这辈子不嫁人也挺好。
几个看热闹的在门口笑话着秦哲礼。
“呦,上流社会,玩的可真下流啊,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啊!”
秦哲礼这辈子哪里听过这样的羞辱,恼羞成怒下,他对着段清黎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原以为会响的巴掌没有出现,随之而来的是,一记重拳。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秦昀深直接抓住了秦哲礼的手腕,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
秦哲礼倒在地上,左侧脸颊顿时肿起,他偏过头吐了一口血,隐约间还能看到一颗牙。
“小叔叔……你怎么会在这啊?”
秦昀深不急不缓,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点开一边解释。
“我啊,来给大嫂贺寿,却没想到撞到这么愚蠢的事情。”
秦太太见自己儿子挨打,哪里还顾得上五房是不是受宠,她将地上的秦哲礼扶起来,心疼的摸了一下他的脸,对着秦昀深阴阳怪气道。
“我家的儿子也轮不到五叔来管教吧,再说了,你和侄媳妇在一个房间算怎么回事啊。”
秦昀深也不客气,点开手机,声音调到最大。
(你就在那个房间等着,等会段清黎过去了,你一定要得手,放心吧,我给你找好关系了,你只管说你是段清黎的情人就行,别的不用操心。)
这声音不用说,很明显就是段舒曼的。
秦云深放下手机,幽幽开口。
“不巧,刚才段舒曼女士打电话,被我听到了,不巧我就点了一下录音,不巧,我还把那个男人给抓了。”
门口的警笛声响起,秦昀深淡淡的勾了勾唇。
“巧了!我回国这么久,刚学会打报警电话,就用上了。”
警察上门,将段舒曼带走,秦哲礼因为太过担心,也一并去了。
秦昀深将外套披在了段清黎的身上,扶着她跟警察交代了两句,便一起上了车。
“咱们先去医院,然后就去警局做笔录,别怕,我一直陪着你,没事的。”
两个人距离很近,秦昀深身上那淡淡的木质香气,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不同于秦哲礼,他这个小叔叔长的多了几分凌厉,眉眼间满是桀骜不驯,可看向段清黎时,又多了几分柔情。
女人的眼眸中逐渐浮现出几分迷离,瞳孔深处有掩盖不住的欲色。
她忽然靠近秦昀深的身体,对着男人的唇角轻轻的落下一吻。
秦昀深的呼吸也渐渐的重了起来,耳朵尖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秦先生,你不是愿意当解药吗,那还去医院做什么?”
既然摆脱不了秦家,既然一定要迈进火坑,那她段清黎这次就迈一个最大的吧。
她一寸一寸的吻了上去,将秦昀深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间,看着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略微掩饰的欲念,让她心动不已。
她就喜欢这样的,看似禁欲却不禁撩拨,谁会放着一个这样帅又有魅力的男人不要啊。
秦昀深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勾松了领带,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坚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乐意至极。”
男人双手掐着她的腰,将人放在腿上,车缓缓停在了路边的小树林,司机十分有眼色的下去抽烟了。
他的唇瓣滚热,宛若烙印落下,在段清黎的每一寸肌肤上灼烧,渴望到了极致便会生出疯狂,便会燃烧掉所有的理智。
疯狂的侵占性像是成倍的增加,明明是个解药,此刻却更像是个明目张胆的侵略者,锱铢必较的侵占她的每一寸。
……
秦昀深帮她挽过耳边的碎发,仔细的擦着脸颊上落下的汗珠,又打开了一瓶水,递到她的唇边,小口小口的喂着。
“好些了吗?如果没能让你满意,我下次再努力点。”
他额前的碎发仍旧显得湿润,眸色沉沉的,事后未消的qy中带着几分愧疚。
段清黎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她和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竟然如此合拍,他像是知道她的一切喜好,没有一个动作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那一步步的撩拨,此刻想来,更像是故意的一样。
段清黎挑衅般的点头。
“嗯,下次继续努力。”
秦昀深也不气,只是默默的帮她整理好衣物,让她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这才给司机打了电话。
路边,司机利索的将一包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转身小跑着回了车上。
一路到了派出所门口,段清黎刚要下车,就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那个……刚才已经,我……对吧。”
他结结巴巴的话让段清黎一阵莫名其妙的。
“你想说什么?”
秦昀深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一块青紫痕迹,小心翼翼的问。
“什么时候去领证?你都这样做了,不会不负责的对吗?”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段清黎打算跟他说的,可是人物对调了,还是让段清黎有些不习惯了。
她浑身都开始别扭的痒了起来,仔细摸了摸,竟是自己的反骨长出来了。
“再说!”
留下两个字后,段清黎潇洒的下车,只是走向派出所大门时,步子有些别扭。
前面的司机也没想到自己能听到这样一番对话,所以……事后,自己的老板被抛弃了?
传闻中的秦大佬被玩弄了?看样子刚才还挺激烈的,人家小姑娘不满意啊。
秦昀深一进门就见到一个中年男人朝着他快步而来。
“秦总您好,这个案子市局已经接到通知了,立刻就能解决的,您放心。”
一旁的人沉声介绍。
“这位是咱们市局的刘铭刘局长。”
秦昀深和他握了握手,朝着里面的问询室扫了一眼。
“受害者的询问尽量快一些,她的身体不舒服,把这个给她。”
他将手中的保温杯递给刘局,一旁的去伸手去接,却被刘局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您放心,我亲手交给那位小姐,很快就能出来的。”
法医过来抽了血,拿去做加急的检测了,她的血液里肯定是存留的有药物的,只要这一点证实了,再加上口供,就是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段清黎出来时刚好碰到了隔壁房间出来的秦哲礼,她看都没看,直接朝着门口走。
秦哲礼几步冲到她的面前,沉声道。
“段清黎,这件事就算了行吗,曼曼她不是故意的,她心理出了问题啊,你和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也没事吗。”
段清黎都被气笑了。
“秦哲礼,你本科文凭是买的吧,这是我计较的问题吗?她犯法了啊,下药、qj未遂,也不知道要判几年啊,不然你给她请一个好点的律师吧。”
“段清黎!你敢这样说一个试试,你爸会同意吗,段家会放过你吗!”
秦哲礼说的没错,段舒曼名义上虽然是段家领养的孩子,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父亲在外面的情人生的。
听说那个女人是父亲的初恋,后来因为嫌弃父亲穷就分开了,再后来父亲靠着岳父赚了钱,那个女人知道了,就又回来当了父亲的情人。
再后来那女人病死了,这个孩子就只能接回来养着,爸爸觉得她自幼没有母亲,所以更心疼她。
自己的母亲早死,段清黎和哥哥都被段舒曼逼的出了国,就算是这样,父亲也从没一句埋怨。
秦哲礼一把扯住段清黎的胳膊,冷声威胁。
“你敢动她试试,我不会放过你的。”
“爪子拿开。”
沙发上看着手机的男人缓缓抬眸,见秦哲礼不动,他直接起身,手掌握在秦哲礼的小臂上,稍微一用力,秦哲礼瞬间龇牙咧嘴,疼的抱着胳膊松开了手。
“小叔?你怎么也在这啊,我老婆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吧。”
秦昀深朝着里面看了看,不太明白的问他。
“你老婆?哪个啊,哦,那个犯了法的啊。”
秦哲礼脸色涨红,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我的老婆是段清黎!”
秦昀深意味深长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得意的解释。
“可惜你没看住,现在是我老婆了。”
秦哲礼看到了那个吻痕,这才注意到段清黎的衣服都是乱的。
所以,刚才在秦家的时候,他们之间这是亲上了?
“段清黎,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
段清黎只觉得可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也没半分心虚。
“我卖给你了吗,咱们不是还没订婚吗,有什么好给你交代的,秦哲礼,既然你那么喜欢段舒曼,怎么不去段家让他们换人啊!”
“我喜欢的是你啊!”
秦哲礼话虽如此,可段清黎清楚,秦家又怎么会要一个私生女呢,如果不是老爷子指定,秦哲礼估计也不想娶自己。
秦昀深的拳头,秦哲礼是挨过的,尤其是这个小叔叔是老爷子的命根子,是没人敢得罪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段清黎带走。
他笃定的对着段清黎说。
“段清黎,我等着你回头跟我道歉!”
上了车。
秦昀深看了看时间,手下意识的扶了一下助听器的位置。
“现在还早……要不咱们去把证领了吧,老婆,你得给我一个身份啊。”
老婆!!!
段清黎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怎么就开始叫老婆了啊。
“八字还没一撇呢,秦先生你……”
话到一半,她一转头,秦昀深那双漆黑的眸子满是破碎,微微泛红的眼尾像是被她欺负了一般。
“哎,你别……你别这样啊,大哥你要干什么啊。”
“要领证。”秦昀深的唇角抽动了两下,毫不犹豫的解开自己的领口,“都是你做的,你要是不认我就报警了,我去段家门口哭,我要登报……”
他用最委屈的语气说着最不要脸的话,甚至还哽咽了两下,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我会对你好的,我说到做到,要是哪天我没能让你满意,或者我做错事了,你完全可以提出离婚,我不会纠缠你的。”
他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段清黎还怎么拒绝,总归是秦家人,也算是联姻了。
“行吧,但是今天我还有事。”
秦昀深忙不迭的补充。
“那就明天,明天我没事,我去接你或者去民政局门口等你都行,你记得带户口本和身份证。”
段清黎点头答应了,让秦昀深把她送到自己买的那个小公寓,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线中。
然后转身上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到了一间闪着七彩霓虹灯名为夜色的酒吧门口。
电梯到了三楼,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景然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一见她来了,神神秘秘的朝着她招手。
“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画面上的两个人,段清黎再熟悉不过了。
景然指着门口那个铁门,信誓旦旦劝说。
“段清黎!我跟你说,这个秦哲礼要不是个渣男,我就把这个大门生吞了!”
段清黎撑着下巴,看着屏幕上依偎着,难舍难分的一对男女,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是她马上就要订婚的未婚夫,她一定想说,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拆散人家这一对苦命鸳鸯。
画面上,女人哭红了眼睛,娇弱无骨的靠在秦哲礼怀中。
“哲礼哥,你别管我了,刚才是我不懂事,我不闹自杀了好不好。”
秦哲礼微微仰头,深呼吸了一下,转身把人抱在怀里。
“曼曼,是我的错,但是你放心,除了婚姻,除了秦太太的位置,我什么都不会给她的,我说过,你的一生,我都会负责。”
段舒曼踮起脚,径直吻上了秦哲礼的唇,男人略微一躲,面色不悦。
“哲礼,你不是说了吗,不到最后一步,你都由着我的。”
女人双眸含泪,闭上眼睛再次吻了上去,秦哲礼由起初的抗拒逐渐变成了迎合,直到按着女人的脑后,疯狂的拥吻。
段清黎赶紧拿出手机,刚对上屏幕就被景然一把夺了下去。
“大鼻涕进嘴了你知道甩了,这会儿录视频什么有什么用啊!等会我发你手机上。”
“哪里的视频啊?”
这背景一看就是在段舒曼自己买的别墅里,她不止一次在社交平台晒过这个屋子里的陈设。
景然双腿交叠,耸了耸肩道。
“热心网友发的。”
段清黎一阵无语,紧接着就看到景然点开了邮件,对方的名称还真是,热心网友。
景然把邮件发给到她的邮箱里。
“行了,有需要你记得跟我说,对了,你的小迷弟又来了,赶紧去看看吧。”
这间酒吧是她们两个一起开的,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气,倒不是因为有多奢华,而是因为里面的帅哥……很多!
段清黎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更衣室,换了一件包身裙,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修长白皙的大腿明晃晃的出现在景然面前时,她没忍住摸了一把。
“瞅瞅我们这大长腿,我都喜欢,怪不得把那些狗男人迷的团团转呢。”
段清黎对这句话倒是挺赞同的。
“嗯,其实……我也喜欢!”
一楼大厅,一个男人站在沙发上,耀武扬威的叉腰骂人,音乐声比较大,也没人听得清楚他在骂什么,都以为他在那跳舞呢,服务生和安保聚在一起,谁都不敢上前。
段清黎过去,一脚把那人踹了踉跄,他直接栽倒在沙发上,扭头看到是她,瞬间高兴的不成样子,笑着跟在段清黎的身后往外走。
“清黎,清黎啊,你怎么才来呢,我都等你半天呢,我有话说!”
二人一路到了门口,段清黎的脚步忽的停下。
“秦朗!你要是再来我这闹腾,我可告诉你哥了啊。”
“他不是我哥,他算个什么东西啊,姐姐,反正你是要联姻的,我也是秦家人啊,我们四房不受宠,可到底还是秦家的不是吗,你嫁给我吧!”
他说着,直接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举到段清黎面前。
“段清黎,你愿意嫁给我吗!无论是富有还是更富有,健康还是更健康!你都对我不离不弃!”
身后的安保抱着胳膊看热闹。
“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另一个安保回答。
“这个月咱段老板脾气好,这是第六次了,没打呢。”
上个月就三次,因为每次都住院十天!
不等段清黎开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捏起那枚戒指,鄙夷道。
“小,她不喜欢小的。”
“你才小!你们全家都小!”
秦朗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耀武扬威的起身,拳头直接挥起来朝着他的脸上砸了过去。
手臂挥到一半,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他一个闪身躲开了,只是胳膊被闪的有些疼。
秦朗揉着自己的手臂,愁眉苦脸的问。
“五叔,你怎么在这啊,你干嘛过来破坏我的好事啊。”
秦昀深将手中的戒指扔回到他身上,转头看向段清黎。
“才分开这么一小会,看来真是不能让人放心啊。”
秦朗一时间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回国没多久的小叔,怎么就跟嫂子扯到一起去了。
这乱七八糟的伦理关系……
天呐……
“你们……什么关系啊?不是,五叔!”
秦昀深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呦,大半夜的你一个学生来酒吧啊,我给你妈打个电话!”
秦朗赶紧卖乖求饶,委屈的嘟囔。
“哎别啊,五叔我都上大学了啊,成年了,你都没比我大多少,怎么整天一副长辈做派呢。”
虽说他已经十九岁了,可浑身上下还是一股子高中生的感觉,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怎么看都像是偷偷穿的大人的。
不过秦朗的眉眼间倒是有两分像秦昀深,不同的是,多了几分书生气,气质也不像秦昀深那般阴沉沉冷冰冰的,反而是活泼伶俐。
秦昀深宽大的手掌直接提着他的衣领,把人塞进了车里,对着司机道。
“送他回去,顺便告诉四哥,他儿子要把酒吧给炸了。”
“别啊,五叔,小叔叔……我错了,闹着玩的小叔叔啊……”
秦朗的声音,随着车的消失一并不见了。
段清黎这才想起来问问。
“你怎么在这儿啊?”
不会那么巧,秦昀深过来酒吧玩,偶遇的?
秦昀深的目光一瞬间带上了委屈,他站在段清黎的面前,垂着头,语气放的很低的道。
“我……司机也走了,我没有车了,虽然明天你就是我老婆了,可今天我还是会守着规矩的,我一会就走路去民政局,你不用收留我。”
段清黎觉得他这话有故意的嫌疑,且她还闻到了一股子的绿茶味。
可人家好歹是秦家最受宠的人,不回来则已,一回来老爷子直接把名下全部的股权都给他,算是将公司和整个秦家都给了秦昀深,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对自己茶呢。
“我就是来看着你的,我怕你反悔,我怕你不对我负责!”
他的声音拔高了两个调,四周的人都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
秦昀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盒盖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绿宝石的戒指,大小跟刚才秦朗的那枚差不多,但是价值可要高得多。
“你戴上,我就不说了。”
秦昀深不由分说的直接抓起段清黎的手,将戒指硬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他们分开之后,秦昀深就直接回家拿了戒指,想着明天再给段清黎,却怎么都控制不住的,发了疯似的想要马上见到她。
所以,现在他相信第六感这个东西了,如果他没来,搞不好现在这根手指头上戴着的就是别人的戒指了。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段清黎也确实感谢他替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不然那个少爷还真是不好送走。
“那多不好意思啊。”秦昀深笑着朝着四周张望,“你车停哪里了啊,我来开,不好意思让你载我。”
段清黎一阵无语,他到底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啊,不过,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可可爱爱的不像是冷脸时,一副谁都欠他二百万的样子。
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递过去的一瞬间又捏紧了。
“你……能开车吗?”
秦昀深脸上的笑容蓦地僵住,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自嘲的叹了口气。
“能开的,是不是因为……我是残疾人,你嫌弃了,我只有一个耳朵听不到,能治好的,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就出国做手术。”
段清黎赶紧把车钥匙塞他手里。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那么敏感啊,听不清楚而已嘛,戴着助听器就能听到了啊,怎么就嫌弃了呢,没有的事。”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秦昀深这个表情,她就会下意识的心疼。
心疼完,她又一阵莫名其妙的。
明明就不熟,虽然有了那么点关系,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嘛,这有什么的。
段清黎指着门口的那辆红色跑车。
“那辆!你开回去吧,我在这还有别的车呢,就不送你了。”
秦昀深顿觉失算了,可又不能把人逼的太紧了,就只能应着。
“好吧,那我把车开到咱家,明天去领了证之后,咱俩一起回家。”
门口已经看了一会的景然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帅哥是秦昀深。
所以,段清黎还真是和秦家有缘分啊,看来自己的哥哥真的没戏了。
“梨子啊,你可别真的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啊,我听说他这个人有点问题的,而且你想想,他在国外那么多年,怎么就突然回来了,秦家复杂,你当心点。”
段清黎只是知道有秦昀深这么一个人,其实对于大部分人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不太记得和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景然这样一说,她就有点好奇了。
“你知道他?”
景然点头,边走边点开了手机,浏览器上输入秦昀深,上面直接就是他的资料。
“他是个钢琴家,在国外很出名的,据说可以跟理查德克莱德曼齐名的那种,而且还有绝对音准,后来消失了一年,再出现在视线中,就已经回国了。”
景然知道,这人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一个钢琴家戴上了助听器,那就意味着,他不再能弹琴了。
“他是音乐方面的天才,但是口碑却不怎么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神经病,孤僻、桀骜、你尽管用能想到一切不好的词去形容他吧。”
她越说,段清黎越觉得这人的事情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说过了。
不过秦昀深身上确实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让人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我觉得,他不像是那样的人啊,他挺……可爱的。”
“我劝你别对他有什么想法,而且我听说他在国外是有女朋友的,你可别最后弄成国内的那个了。”
这些事情其实景然也没有完全了解清楚,但是圈子就这么大,秦家的八卦也永远都在第一线,就更别提,秦家这个风云人物了。
秦昀深出生时,秦家正斗的厉害,他刚满月,他的父亲和母亲开车时刹车失灵,车冲进了河里。
后来秦家老爷子怕顾不上他,就把他送到了国外,秦昀深的姑姑那里抚养,再后来的事情便没人清楚了。
只听说他从小学钢琴,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柏林爱乐大厅、华盛顿肯尼迪艺术中心、都举办过钢琴音乐会。
对于同样是学过钢琴的景然来说,秦昀深是绝对的殿堂级钢琴家了。
所以,他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回来,明明有璀璨的人生,为什么要来蹚秦家这趟浑水。
如果景然不提,段清黎还真是想不到这一点,既然如此,她还真的要跟秦昀深谈谈了。
联姻没有问题,开放式婚姻也可以,但是要守规矩,外头的人绝不能弄的难看了。
她们依旧是在凌晨三点才离开酒吧的,回到公寓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房睡了。
景然也不爱回家,所以在段清黎回国买了房子之后,便也给她留了一间。
这一觉睡觉已经是下午了,段清黎迷迷糊糊的抓起床头的水杯灌了大半杯。
坐起来时隐隐的觉得似乎有点什么事情没办,桌子上的手机再次亮起。
几十个未接电话,有父亲的,也有秦哲礼的,段清黎没有心情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段舒曼出事,是一定会通知家里的,父亲知道也一定会让自己去出具谅解书,去救段舒曼出来,可是她不想,因为段舒曼她退让的已经够多了。
“吃饭啦!梨子?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啊。”
门外传来景然的声音,段清黎赶紧应了一声,一出去就闻到了饭菜香。
“谁家的外卖啊,总吃外卖不健康,下回我给你做吧。”
景然正在拆筷子的手顿了顿,难以置信的看着段清黎。
“你不会又记不清事了吧,段清黎,外卖只是不健康,你做的饭吃了会死的!”
半年前,段清黎做过一次饭,四个菜,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吃完她们两个就打了救护车,送去洗胃了。
三个月前,段清黎煮面,吃完之后两个人上吐下泻,住院三天。
景然当即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给段清黎任何下药的机会了。
“你那是偏见,都是意外,你等我有时间的,一定好好给你做一次!”
景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了她想了一夜的问题。
“梨子,你家里不会同意你退婚的,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啊,而且你们今天秦家的晚宴……你怎么交代?”
段清黎这才想起来,她答应了秦昀深今天领证的,这会都已经下午三点半了,而且秦昀深也没给自己发消息,这人估计……没去吧。
“问你话呢,实在不行的话,你看看能不能找秦老爷子谈谈,你爷爷早就不在了,这婚事要不就算了吧,段家想要攀附,大不了我让景邵去想办法,他有钱!”
“有钱人而已,放心吧,我段清黎怎么可能嫁不出呢,你快点吃,我去换衣服,等会你送我去民政局。”
景然无语的冷笑着嘲讽。
“呦,我还真不知道,现在民政局都开始发老公了啊,怎么着,要不要发给你一个宽肩窄腰大长腿,多金专情又性感的男模啊!”
专不专一段清黎不知道,但是大长腿和性感,她实打实的感受到了,反正怎么算,她和秦昀深结婚都不算亏。
景然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满脸得意的朝着她抬下巴,阴阳怪气的嘲讽。
“去吧,民政局到了,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再不进去,就没人给你发老公了!”
段清黎赶紧抓起包,下车的同时还不忘交代一句。
“你先回去吧,晚上我给你发消息!”
景然无所谓的应着。
“好吧!如果实在没人娶你,就拿景邵将就一下吧,我不介意你给我当嫂子!”
段清黎潇洒转身,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刚到民政局门口,就见男人一身单薄的西装,纹丝不动的站在台阶上。
脸颊耳朵都被冻的泛红,手中火红的玫瑰花颜色似乎都更深了些。
见到段清黎时,不知是委屈还是激动,他瞬间红了眼眶。
几步冲过去,把口袋里的暖手宝递给她,那浑身的寒气证明了他在此地站了有多久。
“拿着暖暖,还有半个小时关门,来得及的。”
段清黎愧疚的道歉。
“对不起,你等了很久吧?我有点事耽搁了,你怎么也不发消息给我啊。”
秦昀深摇摇头,僵硬的嘴角努力挂起一丝笑意。
“刚到一会儿,不急的,催你做什么。”
他把文件袋里的证件全部拿出来,冷白的手指关节被冻到粉红,拿着东西都有些轻微的发颤。
“我的都在这了,你的……”
“哦!”段清黎赶紧翻包,拿出来自己的证件递给他,“都带了!”
段清黎站在原地没有动,犹豫了几秒钟才开口问他。
“秦先生,我们的这种算是开放式婚姻对吗,若是双方不满意了,随时可以提出离婚,当然,婚姻存续期内我会配合你,配合秦家的一应事务的。”
秦昀深没有犹豫的点头。
“是,一切都听你的,咱们进去吧,我好冷啊,都发抖了。”
二人一进去,工作人员便笑着打趣。
“哎呦小伙子,可算等着你的老婆了,我早上刚上班就见你在这等着了,不容易啊!”
秦昀深尴尬的笑笑,手冻的僵硬,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他生怕段清黎会嫌弃,边写边用手挡着。
赶在民政局下班前,结婚证拿到了手里。
秦昀深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白色的头纱,戴在了段清黎的头上,红着脸解释。
“我看她们都有的……”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天,虽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今天领证的也有十几对,大部分女生都戴着白色的头纱,他便让助理也赶紧去买了一个。
原本想自己去的,但又怕他离开时段清黎过来了。
“谢谢。”
段清黎伸手示意给她一本结婚证,秦昀深却开始装傻。
“反正要一起回家,我拿着,别累着老婆了。”
原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却没想到秦昀深却迟迟不肯走。
还指着一旁的台子,小声道。
“那个……他们都拍照了,也宣誓了……”
段清黎一惊,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霸总?做事都要有一个流程,哪怕只是双方都有目的的交易婚姻,该走的流程也要有?
见她不开口,秦昀深赶紧解释。
“你不喜欢就算了……”
“没事,可以的。”
段清黎前头走着,站在台子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助理拿着相机,十分麻利的拍了许多照片,然后传到了秦昀深的手机上。
一上车,秦昀深赶紧拿着大衣裹在身上,空调开的很足,一会工夫便热了起来。
段清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秦先生,你等了一天都不知道在车里等吗,也不知道穿个外套?”
“我怕你看不到我,而且穿正装比较严肃。”
秦昀深转头看向她,眼眸里的是段清黎读不懂的情绪。
女人支支吾吾的解释。
“秦先生……你也说了,我们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在这个圈子里是常见的,所以……”
秦昀深略微点头,轻声道。
“我懂,老婆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但是我会管好自己,忠于婚姻,这是我的选择。”
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说好的开放式婚姻,他这是不认了吗?
“刚才门口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秦昀深茫然点头。
“我没有不认啊,你开放你的,我在家里默默的等你也不行吗,我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别人,外面的都是过客,我才是家,只要你还回来,我都可以接受。”
段清黎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这人五官清俊,眉眼间带着十足的英气,帅,但是脑子不好,算是缺点还是优点呢。
“哎……”
秦昀深看向车窗外,满眼的受伤,委屈的低声抱怨着。
“宣誓的是你,刚刚保证会永远爱我,忠于婚姻的也是你,现在就要开放了,没关系我都能忍的。”
段清黎尴尬的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先生,我是听说你在国外有个女朋友的,所以……”
秦昀深转过头,好看的眸子里闪了着难以置信的光。
“我没有啊,我只有你,老婆我第一次都给你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初吻,都是你的!我认真的,撒一个字的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车马上就翻!”
段清黎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死就死,别带着我一起行不行啊!
同样恐惧的,还有前面的司机……
段清黎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下次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一直傻等。”
秦昀深拿出手机,点开,委委屈屈的垂眸道。
“没有老婆的手机号……”
她这才想起来,他们就只加了个微信,而且那个转账,最后秦昀深也没收。
她快速的在秦昀深手机上输入自己的号码。
男人立刻点了拨通,然后备注了一下。
(亲亲宝贝老婆!)
段清黎的手机震动着,她也拿出来看了一下。
秦昀深伸着脑袋偷过去扫了一眼,手指在屏幕点了两下,备注老公2.0,一气呵成。
“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段清黎没太搞懂他这个备注。
秦昀深抿唇笑笑,轻声解释。
“因为现在的我是升级版的!”
段清黎一拍脑门,心瞬间跌入谷底。
完了完了,找了个傻子!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吧。
车辆缓缓驶入一座不算很大的庄园,刚一进去就见到了一个独栋的别墅,巴洛克的风格,古典大气。
不同于秦家,这里似乎没什么人,没见到佣人,也没见到管家。
下了车。
别墅的大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形的机器人。
“这东西……现在不能买的吧,不合法吧?”
段清黎倒是知道,我国不能买人形机器人。
秦昀深点头。
“不合法,但这是我们自主研发的,不算是买卖,只能算是试用阶段,有手续的,合法。”
机器人管家十分热情的对着段清黎打招呼。
“你好,漂亮的小姐,你是我家先生唯一带回来的女孩子。”
段清黎只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你好,你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样会讲话的……管家!”
他们一边往里走,机器人管家一边继续念叨。
“好久没有见到少爷笑了,少爷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段清黎,“……”
秦昀深,“……”
“你给他录入的学习功能里,是不是有一本叫做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啊。”
秦昀深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刻给丢完了,他原本只是想跟段清黎显摆一下这个机器人管家的,因为她喜欢这些科技感的东西,却没想到,程序员还真的给它录入了一个管家系统。
只是文件资料找的有些浮夸了。
“这是它……自己学习的,我不清楚,跟我无关。”
段清黎想说虽然这件事跟你无关,但是丢的脸跟你还真有点关系。
为了挽尊,秦昀深赶紧把从管家公司请来的年轻管家叫了过来。
大门口,年轻管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纯白色的手套,也就二十出头的年龄,看上去却十分成熟稳重。
“先生,您回来啦。”
他对着秦昀深微微鞠躬,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然后像是才注意到一旁的段清黎一般,惊讶道。
“这还是先生第一次带女人回来呢。”
段清黎手心都快掐破了,上翘的嘴角能明显的看出来她在憋笑。
秦昀深的脸丢了个彻底,他咬着牙对着管家道。
“机器人的话是你教的吧!”
管家继续一板一眼回答。
“是的先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秦昀深默默的拿出手机,通知了助理,把这个管家开除,并且把机器人管家也送给了他。
他带着段清黎从一楼开始介绍,整栋别墅不大,上面三层,地下两层,装修风格也是比较简单的。
陈设倒是很符合段清黎的审美,基本都是黑白灰的色调,尤其是那件白色基调的书房,看上去清冷高雅。
“咱们衣帽间在一楼,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准备好的,如果还缺什么,尽管开口。”
秦昀深打开了衣帽间的门,里面整齐的挂着应季衣物,几乎都是没有标签,看不出品牌的。
如果不是另一侧的柜子上摆满了限定版的包包,她都以为这些衣服是随便哪里买来充数的。
可是……高定的衣服不是要量尺的吗,秦昀深是怎么做到的。
另一侧的柜子里摆放着各种鞋子,大部分是跑鞋,还有十几双汉密尔顿赛车鞋,尺码一看就是段清黎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尺码?”
秦昀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含糊不清道。
“你的购买记录啊。”
段清黎知道这是假话,这么贵的衣服和鞋子,她从来没有买过,哪里来的购买记录可以给秦昀深查。
这男人身上似乎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她不清楚,或许是……她忘记了吧。
“二楼中间那个房间是主卧,你住,隔壁是我的卧室,你有事随时过去找我。”
秦昀深继续介绍着。
“三楼有个电影院,健身室,还有个书屋,另外有一个风感实验室,顶层有恒温泳池,有小花园。”
他将重要的都说一遍,然后拿起手机打开了别墅的智能系统。
“负一层是停车层,里面的跑车都是给你的,过户手续这两天就办好,后院我给你建了一个改装车的场地,还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这对于段清黎来说,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也就是说,秦昀深给了她很多跑车,还可以随意的改装。
“这不好吧,这很贵的。”
她现在只有一辆改装的跑车,整体改下来花了三百多万,这已经算是她大半的积蓄了,一度让她肉疼了一个多月。
秦昀深的目光有些许的回避,不自然的解释。
“赛车是你的爱好嘛,既然有喜欢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一切都要用最好的才行,你是我老婆,没能给你最好的一切,丢人的是我,你要是不肯要,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对于此刻的段清黎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她明明马上就要跟秦哲礼订婚了,结果婚都没订成,反而是跟他的小叔叔领了证,这件事还真是有些不好交代。
秦昀深似乎是看出来她的顾虑了,直言道。
“一切交给我,明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秦家,参加订婚晚宴。”
段清黎一时间没理解他的话,整个人被震惊了好一会才算是想明白。
“你等会,谁的订婚晚宴啊!”
“嗯……原来是你和秦哲礼的,但是现在是我和你的,你当是订婚也好,结婚也罢,总之,这件事要有一个交代不是吗。”
秦昀深打开了一旁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套杏白色的小裙子,腰间点缀着湖蓝色的宝石珠子,可爱又大气。
“就穿这个吧,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个风格,宝宝你相信我,有我在呢,不会有任何人敢为难你的。”
为难……
段清黎一想到这段时间,秦哲礼的母亲对自己各种挑剔,各种不满,她心口就堵着一口气。
秦哲礼就只会说,
她是我妈,我能怎么办,
我妈不容易,你得孝顺她才行。
秦昀深怕她不自在,让她一个人随意转转,而他自己则是直接去了厨房。
按照段清黎的饮食习惯,白天一切清淡,吃草都能饱,但是晚上一定要有肉才行。
秦昀深煎了牛排,简单的煮了个红菜汤,把蔬菜沙拉给换成了果切,烤了小块焗面包,摆放到桌子上时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转身在酒柜里拿出来一瓶红酒,醒了一会儿,倒了两杯放在餐桌上。
然后径直朝着书房走了过去,门推开,他看到柜子后面那个密室的门微微露出一条缝隙,不动声色的笑笑。
“吃饭吧。”
段清黎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一进来就注意到书房里有密室了,刚想进去看看,秦昀深就进来了。
密室里到底有什么,或者说,秦昀深家里为什么要有一个密室。
不会是传说中的小黑屋吧……
牛排煎的倒是不错,是她喜欢的口味,尤其是迷迭香的量加的也刚刚好,可问题是,秦昀深一口都不吃的,就只是手捏着酒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吃。
“你……不吃吗?”
“还没有很饿,中午吃了,你吃你的,口味怎么样,如果哪里不合适我再调整。”
他要是不说,段清黎都没注意到,这家里没见到厨师,所以这是秦昀深做的吗,他竟然还会做饭,而且还……挺好吃的。
“很好,我很喜欢,改天我也给你做一次。”
这话,秦昀深没法接,也不太敢接。
夜色渐晚,段清黎洗漱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明明是领证了,可秦昀深却和她分房睡,又不是没有……
要是他长的丑也就算了,放着那样一个美男,摸摸都不给的话,这婚怕不白结了,正想着呢,房门被敲响了。
她利索下床,门一打开,男人一身几乎透明的白衬衫,一点点红晕在胸口若隐若现,粉嫩的犹如梅枝上新生出的嫩芽。
红梅覆雪啊……
顺着黝黑细软的发丝落下一滴晶莹的水珠,刚好砸在脖颈凸起的青筋上。
段清黎能清晰的听到自己那如战鼓般疯狂的心跳声,她觉得就像是一个流氓,恨不得立刻就把面前的人给扒光,然后……
不过她还是要强撑着道德底线,强装淡定的问。
“有……事?”
秦昀深略微的点了点头,语气轻轻的问。
“书房里有霍纳的签名照,你要去看看吗?”
“真的吗!”
段清黎肉眼可见的激动,这是她最喜欢的车手,这是后来做了车队负责人,基本上就没再见过他开车了。
可现在……秦昀深似乎在给她设一道陷阱,像是在故意引诱她进书房。
要关小黑屋吗?
段清黎点点头,双手插在口袋里绕过秦昀深的身体,朝着一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