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仕途之我在官场如鱼得水推荐_主角司马阳贾如烟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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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阳贾如烟是小说《仕途之我在官场如鱼得水》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浬水一德写的一款都市日常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仕途之我在官场如鱼得水》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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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阳,今天下午能早一会儿下班吗?有急事找你,我开车四点半去你们单位门口接你?”

接到同居女友陶家倩电话的时候,司马阳正和单位里的处长申逢吉、副处长徐嵩生,科长陈广德正一起掼蛋呢!

他们单位是平原省地方史志办公室下边的地市处。

真心话,这里的工作那叫一个闲的蛋疼!

每天吃过午饭,他们处长申逢吉就叫上副处长徐嵩生,县市科长陈广德和他一起,到顶楼角落处的储藏室掼蛋。

自从上次去燕京参加接访组一个月,学会掼蛋后,申处长就好上了这一口。

副处长徐嵩生和县市科长陈广德和自己还都是申处长教会的掼蛋。

他们处就八个人,除了现在他们四个,地市科和综合科还有四个人,但都是四十多岁的女同志。

这样子一来,离开他,还真就三缺一了,蛋还怎么掼下去。

“多急的事啊!我现在正在开会,这会议恐怕要开到晚上七八点了!刚开始!”

司马阳看看申处长和徐处长的手势,小声在电话里跟女友陶家倩说道。

“火烧眉毛的事!你给我快点,就你一个小科员,有啥离不开你的重要会议。

赶紧的,我半个小时后到,你给你们领导请个假,我爸和我表哥还在家等着我们俩呢!”

陶家倩火急火燎的怼了回来,这陶家倩还没有这样子对自己说过话呢!

“时间差不多,这一把打完!”

司马阳手指头摁着手机的扬声器,正准备给处长请假,申处长率先发话了。

“好吧!不过你五点钟左右过来吧!我总得把事关我们处的工作听完再去请假!”

司马阳松开指头小声回复陶家倩道。

“那好吧!不过你赖孙最好快点!”

“仨尖带两二!”

司马阳正在挂电话,对家陈广德就大声的叫牌,震得司马阳身子一抖。

陈广德和申处长一拨,下午已经输一局了,听说司马阳待会儿要走,有点上头,声音就有点大。

“四个二炸!”

和自己一拨的徐处长,没等司马阳说话,坐在下手直接开炸!

“不不不!老徐,你先把牌拿回去!司马阳!你先说你管不管?”

申处长坐在徐处长上手,已经报手剩八张牌。

“我不要!”

“那我要,十勾圈剋尖同花顺,炸!老徐你要不要?”

申处长出完牌,手还摁着牌嚎叫道。

“我不要!过!”

司马阳这会儿已经开始猜测、琢磨女友陶家倩说的是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

脑子有点混沌了,就没看手中的牌,随口说道。

“对三!我走了,大游!”出完牌,申处长高兴得手舞足蹈!

“你啥牌啊!司马阳!”

徐处长伸过头来看司马阳手里的牌!

“卧槽!司马阳,你丫会不会打牌?

你这红桃十配上五个六,不是能打老申的牌吗?

打完了,随便出一张,我不就走大游了!

我他妈两炸窝手里了!

你个怕老婆狗,滚蛋,不打了!”

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徐嵩生发完火,站起身出门径直走了。

“不打就不打吧!小司,倩倩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抓住机会啊!”

申逢吉处长站起身若有所思的拍拍司马阳的肩膀说道。

陶家倩他们家在省城里还是有点影响的。

陶家倩的爷爷陶国栋当过省物价局的局长,那是妥妥的正厅级。

陶家倩的爸爸陶鲁生在物资储备局虽然也只是个小处长。

但厉害在陶家倩两个叔叔,一个陶豫生在下边地级市当副市长,一个陶建生在省政法委当副书记。

陶家更厉害的是,陶家倩的外婆家也厉害!

陶家倩的一个舅舅顾洪奎在京城做着正司局级干部,一个舅舅顾洪元在做生意,资产过千亿!

司马阳认识陶家倩是在燕京大学历史系读博士时,那时他还不知道陶家倩的家庭背景。

他只知道陶家倩是燕京大学中文系的硕士研究生,人虽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性格开朗,很阳光,也很喜欢自己。

再一个,陶家倩还真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体型的女孩儿,微胖但人长得很白,屁股也大!

后来要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司马阳才知道陶家倩的家庭背景是这么的厉害,就抓得更紧了,追求陶家倩也更激烈了!

为什么呢?

因为司马阳是曲川县官衙镇官亭村里人,可能是因为乡名、村名的原因吧!官亭村里人都官瘾特别大。

小小村子五百口人,竟然有六十多人在镇里、县里、市里当官。

虽然最大的官也就是个副处长,但依然在各种各样的攀比中、在街头饭场的八卦中,弄得官亭村里的孩子们,小小年纪就都树立了当官的远大理想。

村里跟司马阳差不多年纪二十几个孩子,甚至女孩子,竟然没有一个想去经商或者做学者,当大富豪、当大教授。

司马阳博士毕业的时候,虽然燕京大学文史学院院长黄光周和导师闫翕鹏都特别希望他能留校教书。

但他还是意志坚定地跟着陶家倩回到了平原省。

虽然进去的单位是地方史志办公室,但他相信陶家倩的爸爸陶鲁生的话:

“越是冷门的地方,越是升迁容易,竞争者少嘛!

小司你去到史志办,你是博士毕业,进单位定二级主任科员,一两年就可以提副处,弄个实职的副处长也不是不可能!”

也虽然陶鲁生还是把自己的闺女陶家倩安排进了省城武阳市政府办公室。

但司马阳还是觉得陶鲁生把自己安排在省史志办是最合适的。

自己不仅顺利地拿到了编制,定了二级主任科员,还在去年夏天顺利地升迁为一级主任科员。

因为整个史志办就自己一个三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没人竞争,事情真的很容易。

“赶紧上车,我带你去买两件好衣服,明天早上去夏阳市替他们相个亲!”

司马阳下午四点半在单位楼下等到陶家倩,人还没上车,陶家倩就来这么一句话。

“啥!老婆你脑子没毛病吧!让我替别人去相亲,还跑那么远!”

司马阳蒙圈了!

“你才有病呢!上车走!”陶家倩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

不过司马阳已经习惯了陶家倩的霸道和各种不容置疑脸色。

随即顺顺溜溜地侧身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不过!老婆,你们这是啥骚操作啊!梆子戏的桥段都用上了?”

司马阳已经警惕起来了,虽然他还啥也不知道,但博士考虑问题的习惯提醒他,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你想想,要是别人说出来也就罢了,哪怕替别人相亲这要求是陶家倩的母亲顾秋水说出来的,也还能理解。

偏偏是自己的同居女友说出来,这过于离奇了吧!

不会是陶家或者陶家倩不要自己了吧!换个说法劝退自己,你以为娶个豪门媳妇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啥骚操作啊!就是表哥家的生意需要贷款,托人说情,人家就提出这么个条件,不就是当一回替身嘛!

谁让你长那么帅呢!又是自家人,信的着啊!”

陶家倩这会儿倒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倒是说说我这是替谁啊?别让我都披麻戴孝了,还不知道给哪个爹摔老盆!”

司马阳也有点急躁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最好你也别知道,对我们俩有好处。

另外一个你明天见到那个女的,最好也别问,很多事情知道的多了不好!”

陶家倩这时又一本正经起来。

“你们这不会是要把我转手卖了吧?”

司马阳这时候的疑问更多了,但他也不敢问的太多太细。

“就你!还卖了,你能值几个钱!别想太多了,太多了自寻烦恼!”

“那你就不怕我弄假成真?”

“说到这儿,这个事情也算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吧!”

“那这!你们家用我用的也太便宜了吧?”

“啥便宜贵!这不正拉你去买身好衣服,给你买个一两万的好衣服,这还不够?”

说这话的时候,陶家倩的脸有点变形。

“我一个大博士,去替人相亲,传出去丢人不丢人?我不去!”

司马阳真急了。

“你敢!你也不想想,给你找工作,给你跑升迁,我们家要你啥东西了吗?

再说了,我们家把我养这么大,现在我跟你了,你说我们家亏不亏?

正如我爸说的,他精心寡意的养我这盆花,到了啦,你连盆带花一起端走了!”

陶家倩也真急了,眼睛中好像有了泪花。

司马阳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的很清楚。

两个人都急了,接下来就都不说话了,都是硕士、博士的,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打打闹闹。

陶家倩把车开到紫竹山商场停车场停好,自己先下车向商场里走。

司马阳无奈,也跟着下了车走向商场。

进了商场大门,上到商场四楼,陶家倩径直走向奢侈品服装区。

离着还有十多米,老板娘和售货员就都满脸含笑地迎了过来:

“陶主任,您过来了!”

“是啊!韩经理,就是这位司马同学用一身衣服,你找找看吧?”

“啊!好的!司先生身高和腰围是多少?”

“身高一米七八,腰围七十五公分!”

司马阳因为刚刚和陶家倩拌过嘴,无精打采的说道。

“哎呦!司先生,您这可是标准的模特身材啊!这个好配衣服!”

那个韩蓉经理还喜笑颜开起来。

都是女人的地方看见帅哥,跟都是男人的地方看见美女,那是一样的效果。

养眼、养情绪!

听了韩经理的奉承话,司马阳也提起精神来了。

因为在司马阳眼里,这位韩蓉经理虽然是半老徐娘,但也是风韵犹存啊!

得到资深美女的夸奖,那心情不也得好起来!

司马阳对着韩蓉微笑一下后,扭头看了一眼陶家倩,发现陶家倩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满眼的欣赏,刚才的不快也就瞬间无踪无影了。

“也就是抽一天空替人相个亲,何必想那么多呢?况且还能得一身好衣服!”

想到这里,司马阳瞬间开朗起来。

如果不是自己的同居女友就在身边,他真想调戏调戏那个售货员。

刚才照面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那售货员的胸牌,那胸牌正挂在该挂的地方。

除了别的,他也顺带看见售货员叫黄佳怡。

真心说,这姑娘长得真叫一个漂亮,看年龄也就二十岁左右,正是鲜花盛开的年纪。

司马阳心里突然动了一下,随即也就平稳了。

就在司马阳这一愣神的时刻,黄佳怡已经把韩蓉经理找齐的衣服捧过来了。

司马阳接过衣服,又忍不住看了黄佳怡一眼,就去试衣间换衣服去了。

当他换完衣服从试衣间里再出来时,分明看见面前三个女人都是嘴巴半张着,同时惊呼

“帅哥,你这也太帅了吧!”

司马阳从上本科起,就一直练习散打,不用说他的胸大肌、肱二头肌、还有腹部那几块肌肉,都是妥妥的健美形态。

加上他一米七八的大个子,再配上身上现在穿的价格超过两万块钱的衣服,那还不是妥妥的美眉收割机!

“你看!你看!就连这裤腿都不用改锁了,司先生,你这比我们店里的模特还要标准,回头我们再搞活动,您来给我们当模特吧!”

韩蓉经理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

望着眼前那身姿挺拔、英俊潇洒且正在大杀四方的男友,陶家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她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自己的脑子真出问题啦?

怎么能想出这么荒唐的主意——居然让自家如此优秀的男友去替别人相亲!

此时此刻,看着男友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心中充满了懊悔与不安。

瞧瞧男友现在这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如果再配上他作为博士所特有的高雅谈吐,

哪里还是去相亲啊,简直就是把一块香喷喷的肉包子扔给饿狗嘛,

绝对是一去不复返的愚蠢行为!

而且据表哥顾家维透露,这次相亲的对象,也就是那位名叫贾如烟的女子,可是个极其贪婪、爱慕虚荣又好色的主儿。

不然的话,她怎会跟那些位高权重的大领导搅合在一起呢?

想到这儿,陶家倩的心愈发忐忑起来。

让自己如干柴般渴望爱情滋润的男友,去和那犹如烈火般热情奔放的贾如烟相亲,这到底安不安全呀?

万一他俩看对眼了,那自己岂不是要追悔莫及……

“唉!还是让他去吧!”

陶家倩知道自己二舅家这次真是遇到坎了,如果贷不到这八个亿的款项,生意还真做不下去了。

要不舅舅和妈妈都着急了呢,再要不!舅舅咋舍得把他们家在省城武阳市中心力天嘉苑那套二百多平米的大平层房子给自己做嫁妆呢!

还有表哥顾家维把自己最喜欢的这辆奔驰越野给自己开呢?

这都是条件,人生都是交换,要不只有硬抢,那还不如交换呢!

只不过有些人交换的是财物,有些人交换的是知识,更有些人交换的是身体、人格。

她这次只不过交换的是自己老公的相貌和行动!

陶家倩一瞬间想起这么多,但她却一点没想起来该给她的同居男友些什么。

她也没有告诉自己的同居男友上边这些条件。

她似乎忘了,他们现在还没有正式结婚。

即便是结婚了,她也似乎忘了她老公也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人,他也需要条件才能交换。

她现在不理解的是老公司马阳为什么不同意去替人相亲,自己家都给他买奢侈品品牌衣服了,两万多块钱呢!

就那一件衬衫两千多块钱,那一条裤子,八千多块钱,那一件行政夹克,一万二千多块钱呢!

她以为自己的同居男友一定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一直以来也确实是这样,可这次为什么不是呢?

“嗨!发什么呆呢!买单走吧?”

司马阳在试衣镜前试衣服时,就已经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老婆在发呆。

他不知道陶家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他马上警惕起来了。

直觉告诉他,老婆今天下午说的事情非同寻常,他不能傻傻地听老婆的话,当然也不能傻傻地直接拒绝,他需要再观察观察。

尤其是一会儿回到老婆家,再看看她老爸陶鲁生、老妈顾秋水和她表哥顾家维怎么说。

司马阳记着老家的家训:“大事不能与女人商量”。

“买什么单啊!表哥已经买过单了,咱们走吧!”

陶家倩冷冷地说道,她其实也看见了自己的同居男友盯着人家售货员胸前看那一眼。

“是啊!是啊!司先生,不用买单了,顾总已经买过单了,再见!陶主任,再见!司先生!”

韩蓉很礼貌地送陶家倩和司马阳出店门。

回到老婆家,已经快七点了,武阳市的晚高峰还是很堵车的。

两人一进门,表哥顾家维就迎了过来,握着司马阳的手说:

“妹夫过来了,来来来!屋里坐”,显得很是热情。

陶家倩的妈妈顾秋水本来在沙发上斜躺着,这时也欠欠身,面上还带着笑容,这都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以前司马阳来陶家倩家,她爸妈都是不冷不热的,说话也都是淡淡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司马阳不得不打起十六分的精神,把眼睛、耳朵里的每一个神经元细胞都发动起来,用劲看、用劲记、用力想,用心分析、考虑。

深恐一个不小心,她们把自己卖了,毕竟她们家安排自己替别人相亲,这事儿也太匪夷所思了!

安排自己的准女婿替别人相亲,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太妖!

“小司过来了!记得上次你说你妹妹正在报考武阳市中院的职位,怎么样了?”

陶家倩的爸爸陶鲁生端着两盘子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边向餐桌上放,边问候司马阳。

“是啊!伯伯,不过我妹妹司马颖第一学历大学太普通了,这次恐怕够呛,只能等来年再努力了!”

司马阳心里马上明白过来了,陶家、顾家这是在开条件了,不过人家这条件也正好开在自己的软肋上。

自己妹妹政法大学毕业,已经考公考试了两年了,每次都是名落孙山。

没办法,自己家在农村,自己博士毕业就那几个死工资,那里有钱托关系、送人情,就只能让妹妹硬考、硬闯,这也是农村孩子的宿命。

“平原财经政法大学那差啊!维维,你不是说你朋友谷春雨在中院管这一块儿吗?你现在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余地?”

陶鲁生开始放大招了。

“喂!谷子哥啊!我顾家维,我表妹司马颖今年也报考了你们院,……啊!啊!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啊!啊!嗯!那能不能照顾一下,农村孩子不容易!……啊!啊!……嗯!

好,让她明天早上九点到你办公室报到!那都带什么材料?……啊!好,带着身份证!准考证!毕业证!法考证书就行。

那好!谢谢谷子哥,回头我请客谢你!好好好!再见!”

顾家维挂了电话,回头又对司马阳说道:

“成了,真是赶巧了,中院他们正在定名单,一会儿上晚八点的院务会确定,已经加上了,我们先吃饭,同时等着好消息吧”。

“来来来!小司,大家过来吃饭,维维、你和小司喝两杯吗?”

陶鲁生招呼大家吃饭了。

“行行行!我陪妹夫喝几杯!姑父,我知道你这里还有过期台子酒,拿出来让我和妹夫喝了吧!”

顾家维放大招成功一半了,当然要继续喝酒加力。

“好吧!我就蚂蚁献血,表个心情,陪表哥喝几杯,不过我这一直上学,还真不会喝酒,维哥多包涵见谅啊!”

司马阳知道晚饭后,这顾家维肯定是要说那个不好开口的事情,不喝杯酒盖住脸,他咋能说出来啊!

那就喝吧!人家都已经把自己妹妹工作的事情办成了,就一个替人相亲的事情,自己还咋好意思拒绝啊!

不过正是因为不能拒绝,就还得把丑话说到前头,不然出个啥岔子,就不好了,不喝酒盖住脸,自己这丑话也咋说出来啊!

陶鲁生在自己书房里鼓捣半天,还真是拿出来两瓶08年产的台子酒,那酒背面的帖子上明明印着2008年。

“卧槽!这酒都放十多年了啊!老头儿真下本了啊!”

司马阳在心里嚎叫了这么一声!

“不能喝!一会儿还说正事呢!你们俩一喝就醉,喝醉了还咋说事?”

陶家倩上去从她爸手里,把酒抢过来,拿在自己手上,背到身后,并且厉声说道。

这女人真傻啊、假啥?

“你个傻丫头,不知道无酒不成席,无席不说事!

来,老顾,再拿三个杯子,咱们也陪着小司和维维喝一杯。

就维维那酒量,两瓶酒都让他喝了,我岂不是亏死了,就这两瓶老酒,我一直不舍得喝呢!”

陶鲁生这时候开始打哈哈,其实就是贯彻了他闺女的话,防止两个年轻人喝醉了没法说事儿,再加三个人喝,不就既盖住了脸,又不会喝醉!

“行行行!我今天也喝一杯,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

从司马阳和陶家倩进到家开始,顾秋水就一直啥话都没说,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司马阳马上就清楚了,他们陶家、顾家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办成这事儿了。

这样看来,这事一定不是替人相亲这么简单了,说不来这里边有更大的阴谋。

不排除他们要放弃我这个准女婿这个可能,也说不来这就是我在他家喝的最后一顿酒!

看来自己得端着点,不能让他们轻易卖了!

替人相亲,这是大大有损我博士形象的事情,给妹妹找工作这一个条件,还不足以交换我的尊严,更别说那身衣服了!

顾家维也从司马阳阴晴不定的脸上读懂了司马阳的心思。

要不他三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能从爸爸顾洪元的手上,接管家里几百亿的生意,而且搞得比他爸顾洪元还红火。

顾家维知道自己开给表妹陶家倩的价码,也就是那套房子和那辆奔驰越野,陶家倩肯定没有给司马阳说。

就是说了,你陶家倩毕竟还没有跟人家司马阳结婚,那这从本质上说,这两个条件对人家司马阳啥用没有。

看来今晚就得把大领导开给替相亲人的条件说出来,那就是可以让替相亲人下到一个条件好的县做副县长,仕途从副县长做起。

五个人推杯换盏,酒下去一瓶半的时候,司马阳率先开口了:

“叔叔、阿姨、维哥,我这会儿酒喝得有点晕了!

还是倩倩说的对,别光顾着喝酒,喝醉了正事说不成了,下午倩倩给我说那个事,我有点犯迷糊,不就是找人相个亲嘛!

随便找个帅小伙去一下不就行了,维哥,你们公司几千号人,总部几十个人,售楼部几十个帅小伙,咋会想到我呢?”

司马阳话音刚落,顾家维就接着说道:

“嗨!这事儿也不背着妹夫,我们公司今年不是资金紧张嘛!

需要贷款十个亿,找人托关系,就找到了Mt服装公司的贾如烟老板。

其实我们都知道她上边的人是大领导,只要大领导一发话,我们这十亿贷款就不是事。

但人家提了个条件,那就是找个研究生帅哥一块儿回去冒充男友,让父母相看相看。

为什么非得找研究生呢!不过是过去父母亲戚催婚催的急,这姐们儿说了个谎。

说是找了个研究生,对象正上着学呢!没法结婚,也就没法带回来让父母亲戚相看,这不就一拖就是三年。

三年过去了,然后就又说男朋友又读博士去了,又四五年过去了。

现在岁数大了,拖不下去了,这才想到这一招,可满省城找,那有几个博士,这不就求到妹夫你这里来了。”

顾家维正说着话,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司马阳和顾家维坐挨着,两人同时低头一看,却是武阳市中院的谷春雨打来的,顾家维就接了起来。

“啊!谷子哥,您说!……啊!过会了,好哇!让明天上午去人民医院体检,下午办入职手续,……嗯!那没问题,我明天上午亲自带表妹去体检,你放心吧!”

放下电话,顾家维随即说道:

“妹夫,你现在就通知表妹司马颖,我明天上午带她去体检,我知道你们住的地方离我们公司很近,你让她明天早上七点半到我们公司找我,带上刚才说那几样东西!”

司马阳给自己妹妹司马颖打完电话,带着听到妹妹激动、高兴声音笑容,刚扭过头,才想起来刚才的话题才说了一半。

不过现在这个情景,自己觉得也说不下去了。

就是现在酒已经盖住脸了,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回到餐桌旁坐下,对顾家维说道:

“行!维哥,明天辛苦你带我妹妹去体检,办入职手续,我一大早就去找贾如烟老板去相亲,放心吧!我一定不辱使命!”

本来司马阳不是没有想到,明天的替人相亲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损害。

但妹妹工作的事情也太重要了,妹妹这两年考公多辛苦,多受煎熬,他都知道,当然刚才妹妹高兴得嗷嗷叫,也感染了他。

他也再一次深深感受到了权力的威力,普通人几年的努力,真不如人家一个电话、几分钟说笑。

以前司马阳质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句诗词,现在他坚信“谈笑间,啥难事儿都不是事儿”。

他这会儿觉得,就是自己以后不能娶陶家倩当老婆,他也得攀上陶家和顾家这两辆大车。

要不说司马阳毕竟还年轻吧!

即便他读过博士,而且读的是历史学博士,对历史上的各种成败得失典故了如指掌。

即便他预料到了很多可能,也准备了很多对策,但他还是受妹妹工作确定了的喜讯影响。

情绪喜乐之下,做出了自己后来曾经后悔很多遍的决策,那就是去替人相亲。

从陶家倩她们家出来的时候,陶家倩没有跟着司马阳走。

她心里突然没谱了,她有一种预感,觉着她跟司马阳突然间有距离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又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是这种感觉从哪件事上引发的。

是司马阳哪句话说到深处了,还是司马阳哪个眼神、表情表现出了啥。

但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尤其是司马阳走出自己家门口长出那口气,还有他竟然没有出声叫自己一起回到他们同居的地方。

他们俩可是已经公开同居半年多了,正准备着选日子办婚礼呢!

她和司马阳毕竟已经恋爱五年多了,怎么今天晚上这么特别呢!她需要跟自己的母亲再聊聊。

司马阳走在回家的路上,甩甩头,好像是要甩脱什么后,他按着顾家维给的电话号码,把电话打给了贾如烟。

他需要跟贾如烟约好明天早上见面、出发去夏阳市相亲的时间、地点。

但电话接通后响了三声,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贾如烟不是不想接电话,晚上七点半的时候,顾家维给她发过微信,给了她这次相亲对象的照片和电话。

她也将司马阳的电话保存了起来,只不过备注成了司特阳。

不知道咋回事,就看司马阳的照片一眼,她就被他的高鼻梁,瘦俊脸庞吸引了。

一时间心里甚至有点怦砰怦跳,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个人很亲切,很像自己的心中偶像。

但是这点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大领导说了,他应酬完一个公务招待,八点前肯定会过来。

当然她也需要今天晚上前见到大领导,她也需要就回去让父母亲戚相看假冒男友一事,跟大领导请个假。

因为一直以来,大领导都是说来就来。

大领导还曾经专门说过,她出省城要给大领导请假。

还有一个,给人家假冒男友的条件,也就是安排假冒男友去省里条件好的县去做副县长的事情,也需要确定下来。

毕竟自己已经怀孕快八周了,也就是快两个月了。

如果家里人看中了假冒男友,那就要变假冒男友为法律上真正的丈夫。

没有这张牌做诱饵,单凭自己那个服装店那几千万生意,是留不住有博士学位男人的。

况且让人家做接盘侠,一上来就喜当爹,这突破一个男人的底线,自己再花容月貌也不行。

除非是自己老家那些娶不到媳妇儿的大龄剩男,或者说是老光棍儿。

而自己,不是怀孕了,而且是三十二岁才怀孕了,不敢做流产,否则宁可做一辈子大龄剩女,也不会随便找个男生结婚。

更不用说找老家的男生,自己这一辈子还能回老家吗?

也就是夏阳市旧安县仓松镇久和村贾洼村民组吗?穷山恶水的。

再说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这个老头子的,不在孩子出生前给孩子找个名誉爹爹,怎么办?

贾如烟不是没有想过赶紧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流产打掉,不是也是你这个老头子想让生下来吗?

你那点小心思,假装去医院做孕检,还连带着做了亲子基因比对。

证明这孩子是你的种的鉴定报告,老娘我也复印到了,有朝一日你不认账,我是不会甘休的。

无论谁来做这个喜当爹,我也不能甘让人家吃这么大个亏吧!

现在确定下来了,这个喜当爹竟然是个真博士,而且是燕京大学的真博士,又长得这么英俊帅气,贾如烟一时觉得太对不起这个司马阳了。

虽然电话挂断了,躺在大领导臂弯里的贾如烟,脸上还是露出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大领导也显然看见了,并且看懂了贾如烟的这层淡淡的忧伤。

“打电话的人是明天陪你回去相亲的人吧!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明天如果你们家里人相看好了,你把他的名字、单位或者简历发给我。

我保证你们办结婚手续前让他当上副县长,仕途从副县长开始,两年内升迁为县委副书记,三年内做上县长,省内所有的县,他随便挑。

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宝贝儿,爱情都是自私的,你们俩别弄假成真,否则对咱们仨都不好!”

“不用明天发了,我现在就说给你,他叫司马阳,是省地方史志办公室的二级主任科员。

你也放心,我们不会弄假成真的,一切都按你的意思行事,我们是年轻,不是傻,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贾如烟说完这些,眼睛里竟然流下两行泪水。

“好了!好了!小宝贝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也是真的爱你吗?

我会说话算数的,我老了,要不了几年,你们有的是时间卿卿我我!

哦!对了,你刚才说这个司马阳是史志办那个历史学博士,那这个人不行,他是我师弟闫翕鹏的学生!”

“不行!这个非得行,我看着这个人行,你要说不行,那我就不办了,明天上午就去医院打胎!或者我直接跳楼死了算了!呜呜呜!”

“好好好!小宝贝儿,你说行就行,这个司马阳是我师弟闫翕鹏的学生更好。

这样子以来我特别照顾他也更有理由,别人也不会想到我们俩关系上来。

好好好!你明天跟他商量吧!快十一点了,我走了!回宿舍自己睡,这就叫当官不自由哇!”

“你还不自由,不自由还想上谁的床就上谁的床,亏你还说爱情是自私的。

你跟司法厅那个蔡厅长不是也挺缠绵吗?还让我当通房丫头看着!”

“蔡厅长是半老徐娘,哪有你这个鲜花有味道啊!”

“滚犊子吧!不要脸!”

大领导走后,贾如烟又起床收拾了一下,还煮了点面条吃了吃,当夜宵,完了才拨通了司马阳的电话,不想司马阳的电话却没人接。

无奈贾如烟只能给司马阳发了一条短信:

“明天早上七点半,在东华路和后汉路西北角等着我,我开车过去接你,我的车是保时捷卡宴,车尾号是四个六,望准时!!!”

贾如烟一连用了三个叹号,意在提醒司马阳必须守时!

司马阳没接到贾如烟的电话,也不是故意的,他那个时候正洗澡,没有听见电话铃声。

他今天晚上有一半多的时间,酒喝得不舒服,现在头有点晕乎乎的,心里也总像有东西堵着,不是很痛快。

还有一个,这是半年来第一次自己在出租屋里睡觉。

妹妹最近这一个月一直在考公辅导班住着。

陶家倩今天也没有跟自己一块儿回来,屋子里就有点空落落的。

跟自己这一会儿的心情差不多,莫名的烦恼,忧伤,他也不知道这种烦恼和忧伤来自何处。

虽然有妹妹工作有着落,而且单位很理想的喜悦在心头,但这种忧伤和烦恼还是充斥脑际,怎么也排解不掉。

他打开手机,想打开番茄小说,找篇脑洞文看看,希望能换换脑筋,他却第一时间看到了贾如烟发过来的那条短信。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家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捶门声。

他的心也立即跟着极速的狂跳起来,自己好像也很害怕。

跟偷了人家一样!!

司马阳正在屋里忙碌着,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来不及穿上拖鞋,便急匆匆地奔向门口。

透过猫眼往外看去,没想到站在门外的竟是自己的妻子陶家倩。

只见她神色慌张,满脸惊恐,仿佛身后正有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在追赶一般。

由于一路狂奔而来,此刻的陶家倩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司马阳见状,赶忙伸手打开房门,然后一把将陶家倩拉入怀中。

然而,陶家倩进入屋内后,竟一言不发,猛地纵身一跃,如饿虎扑食般用双唇紧紧堵住了司马阳的嘴巴。

她疯狂而又贪婪地亲吻着司马阳,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通过这个热吻传递给他。

司马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

他顾不上关闭房门,伸出双臂紧紧搂住陶家倩纤细的腰肢,热烈地回应着她的深情拥吻。

两人就这样忘我地缠绵在一起,尽情享受着彼此的温暖与爱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而就在这激烈的拥吻之中,司马阳心头原本萦绕着的那一丝忧伤和烦恼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他只愿时光永远停留在这美好的一刻……

一阵激烈过后,司马阳才清醒过来,看见家门还敞开着,就用脚把家门踢关上了!

再一阵激烈过后,司马阳平静下来了,特想问问陶家倩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从娘家回来。

可自己的嘴还是被陶家倩死死地用嘴堵着,但歪过头来,司马阳竟然看见陶家倩两只眼睛里流出的泪水跟小溪一样,这得有多心痛才能这么流泪啊!

司马阳双手抱着老婆,挪动两人身体,慢慢挪到三人沙发上躺了下来,这时候,陶家倩才坐了起来。

“老婆!你不在你家好好睡觉,怎么跑回来了,还跑得气喘吁吁的?”

“老公,要不明天咱不去替人相亲了吧!

我本来在家已经睡着了,但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跟别人跑了,还跟别人结婚去了,我都看见你和别人的婚礼了,心疼的要死,就吓醒了,爬起床就一路奔跑回来了。

竟然没有带包包,拿钥匙,不得不捶门,吓着你了吧?”

“嗨!你看你,要不是咱们离你们家近,这三更半夜的,多吓人!

至于明天去替人相个亲,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啥事怎么样还是看自己,别人又能怎么着我们呢!

尤其我臭男人一个,他们还能怎么着我!

你就别担心了,我觉着我还是得去,就算还你爸你妈和维哥一个人情吧!

人还是要知道感恩的!你说呢!”

“我也说不好,不过第六感告诉我,这个事情不是好事,下午我还劝你去呢!

可不知道咋回事,我爸我妈和维哥一参加进来劝你去,我却觉着不对了,反倒不想让你去了!唉!这咋办呢?”

“好了!好了!老婆,咱们不想那么多了,睡觉吧,都快一点钟,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可我睡不着了!”

“走走走!去床上我搂着你睡!”

人就是这样,你不让他干什么的时候,他偏偏去干什么。

反过来,你劝别人干什么的时候,他偏偏不干什么。

偏偏别人过来跟你一块儿劝的时候,你却不想劝了。

可被劝的人又偏偏坚决要干这事儿,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呀,有懂心理学的没有,您也过来说说。

人都是被时间推着向前走的,司马阳第二天早上七点离开家,去东华路和后汉路交叉口西北角去会贾如烟的时候,陶家倩还在睡觉。

昨天晚上一点钟后他们俩又折腾了三盘,太累了!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司马阳蹑手蹑脚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带上家门,疾步来到东华路和后汉路交叉口西北角的时候,时间才早上七点二十分。

他点上一支烟,站在路边显眼处抽着。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随手而来,他没有穿昨天拿回去那套两万多的衣服。

甚至也没有穿平时上班穿那几套衣服,而是穿了从老家出来上博士时穿的那套衣服。

站在城市繁华的街道边显眼处,人就显得很土,更像是一个出门打工找活干的农村打工仔。

不过他这个装束倒是也合了贾如烟的理解,毕竟是回老家农村嘛!

你如果穿得过于烧包,恐怕连坐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到处都是土和灰尘,就是你不怕脏,不也心疼老贵老贵的新衣服嘛!

再说了,村里人也看不惯穿烧包衣服的人,还是看着穿着跟自己差不多的人顺眼。

说句实话,农村人看人,还真是看人的骨骼、骨相、真人肉皮,不像城里人,主要看的是人的外包装,衣服和化妆品。

穿名牌衣服,拿名牌包包了,用名牌化妆品了,这是大老板,大富豪。

农村人看你骨相差,人品差,认不了你是大老板,大富豪,甚至还会瞧不起你呢!

贾如烟经历过这种事,她也懂得这个,因此她今天也没有穿名牌衣服,涂名牌化妆品,化浓妆,她今天甚至就没有化妆。

这样一来,司马阳穿着农村出来这套衣服竟然歪打正着了!

“呦呵!贾先生,还真是用心了啊!知道找身回家的衣服穿上?”

司马阳刚坐到贾如烟的保时捷卡宴右后座,就听见贾如烟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再看看贾如烟也是跟自己差不多,也是穿得很普通的衣服,顿时后悔了。

他并不想弄得跟贾如烟一样,也不想合着贾如烟的意。

“贾妹妹,咱跟您可不一样,您是有钱人,有意假装穿得跟咱村里人一样,咱是真没好衣服,平时上班也就这样穿带!”

司马阳这时倒是有点阴阳怪气起来。

“滚犊子吧!昨天你拿回去那套衣服呢!怎么不穿上,那不是穿上很帅气吗?不是美眉收割机吗?”

贾如烟也开始幽默风趣起来!

“卧槽!难道紫竹山那个服装店是您老开的。

我本来就猜到那套衣服是借给我穿穿,所以今天没敢穿,这要是今天穿着回趟老家,回头弄脏了,咋赔的起你们啊!

我看见那些衣服的铭牌了,三件两万多块钱呢!我打工仨月工资也不够赔你们呀!岂敢穿啊!”

“不跟你贫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贾如烟,夏阳市旧安县人,现年三十二岁,射手座,武阳市MT服装销售有限公司董事长,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那好吧!咱也自我介绍一下,司马阳,巾车市曲川县官衙镇官亭村人,去年三十四岁,天马座,平原省地方史志办公室小科员,您多多指教”。

“你再这样不阴不阳的您您叫,给我滚犊子去!”

不知道咋了,贾如烟竟然恼火了!

陶家倩起床的时候,心里依然是酸酸的,那股哀愁和忧伤并没有离她而去。

那个离自己男友越来越远的预感倒是更加强烈了。

她知道自己男友这个时候已经跟那个贾如烟接上头了。

两人同乘一车去二百多公里的夏阳市旧安县去相亲,路上两人会不会嘻笑打闹,或者会不会干柴烈火地亲吻呢!

嫉妒心这时又占领了她年轻女生的心。

她的脸都有点变形了,但当她看见衣服架子上挂着的那身新衣服时,心中的一切恼怒、嫉妒、忧伤竟然全部消失了。

她据此判断司马阳还真是把这次相亲,定位为故意不给别人好印象了。

陶家倩出生、成长在城里的官宦人家,从小知道的就是盛装光临不仅是对别人的尊重。

更重要的是展示自己优秀的一面,展示为了办成事不惜一切代价的一面。

陶家倩不能理解司马阳的是,她没有像司马阳那样把这次相亲定位为自己有可能被转卖了。

也就是陶家倩没想明白,让自己男友去替别人相亲,那是在转卖自己的男友,出卖自己的爱情。

既然是被转卖,自己的反抗办法首先就是阻止转卖成功,而阻止转卖成功,首先就是不给转卖物外包装。

顾家维百年少有的早上七点钟起床,七点半到达公司,接上在公司办公室等着的司马颖。

马不停蹄的去武阳市第一人民医院,找到自己的高中同学、前女友范丽佳,让她带着司马颖去体检。

这时候才有空给贾如烟发个微信,问问她跟司马阳接上头了没有?

贾如烟回的是微信语音:“接上头了,不过这人油腔滑调的,不像正经人,更不像博士!”

听到这个语音,顾家维懵逼了!

“哎!哎!你说谁油腔滑调的?”跟顾家维的懵逼一样,司马阳也听到了贾如烟回的微信语音,随即赶紧怼回去。

“当然是说你了,车上就咱俩,你说我是说谁呢?”

“嗨嗨!你们不就是让我假冒一下你的男友,回老家糊弄一下父母亲戚,不来点轻松的话,你让我一本正经地跟你谈婚论嫁呀?”

不仅陶家倩设想不出来司马阳跟贾如烟路上会怎么样,会怎样说话,其实司马阳也不知道怎么具体应对。

“当然要一本正经的谈婚论嫁了,难道中间人没跟你说清楚,咱们这是真的去相亲,相亲不成,真的假的无所谓。

要是我们家里人认可你,咱们俩还真的要结婚的”。

贾如烟说的是真的,她考虑的就是回家真相亲,不是假装去的,因为她昨天晚上看照片后就认定司马阳了,能跟帅气无比的司马阳博士结婚,她觉着可以。

“哎哎哎!你别搞错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虽然比我女朋友漂亮一百倍。

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也不会是我的菜,咱们俩就此打住!”

司马阳有点急了。

“你确定?那我问问顾家维!”

贾如烟还真把车停下来了,下车去打电话。

打完电话,还没上车,而是站在路边看起了风景。

司马阳这个时候倒是心慌意乱起来!

他看向车窗外,发现车子已经出了夏阳市区,好像在一个通往山区的乡村小道上。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他接通了。

“嗨!妹夫,我带着颖颖妹子在武阳医院呢!

别真的假的乱说一气,就是咱心里认定就是假装去相亲,也不能说出来啊!

这跟你们写博士论文不一样,有一说一,咱这不是演戏嘛!

人生如戏,就按着剧本演吧,别弄出幺蛾子,演砸了,咱们都下不来台的。”

顾家维电话里后边的话,就更是带着蔑视的的语气了。

好像还很不高兴,很不容置疑,语速好快,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

同时他那句“我带着颖颖妹子在武阳医院呢”,明显是带着要挟意思的。

后边的话就更是带着强烈的蔑视滋味,好像教训一个书呆子。

司马阳这个时候就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了。

他虽然硕士毕业后上过一年班,但那是在老家县城一所初中里。

世面上、社会中那些勾心斗角的游戏,他还没有经历过。

他也虽然在书中读了很多做局的桥段,但那都是假的。

真的局他还没有见识过,虽然现在他就在别人做的局中。

妹妹工作的事成功与否就在这一会儿了,就差最后这一层纸。

他现在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果不唱好眼前这台戏,妹妹那边肯定就没戏了。

现在他没有可以商量事情的人,他感觉这台戏唱下去有可能会毁了自己。

但那也仅仅是危险,而妹妹工作的事情却是可以看得到的成功希望。

坚持一下,到今天晚上,妹妹入职手续办完了,就大约安全了。

司马阳长时间没有说话,顾家维尴尬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司马阳还在沉思着,车下的贾如烟也还在来回地看着远处的前景,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车上的司马阳。

这时,司马阳的电话又响了,他下意识地接通了,却是陶家倩的声音:

“哎!亲爱的,怎么样,跟成熟的漂亮女生在一起感觉很好吧?”

司马阳对这话很无语,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哎!哎!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不用租房子了。

维哥力天嘉苑那套房子给咱们了。

我今天下午就把咱们的东西搬过去,咱们终于可以不租房子了!”

司马阳这时候的心情沉到了底,这会儿他啥也不想说。

他觉得自己周围有一千条绳索捆绑着自己,还有一千双手推着自己朝前走,他把陶家倩的电话挂断了。

陶家倩再一次打过来,他又挂断了,后来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然后他才打开车门,把头伸出去喊道:

“走吧!贾小姐?”

“想通了,司马博士!”

回到车上,贾如烟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想通啥呀!你赢了,随你们的便吧!

但我一个农村光脚的,我还怕你们这些穿皮鞋的?”

司马阳并不想示弱,也这么淡淡地来了一句。

“你还真别做幺蛾子,马上到我家了,也别这农村、那农村的瞧不起人。

我们家族也有读博士的人,而且也是燕京大学的博士!”

“你说啥?”

陶家倩叫了搬家公司,刚把她和司马阳同居屋里的东西报到力天嘉苑自家的屋子里,就接到妈妈顾秋水的电话:

“倩倩,你在哪儿呢?”

“我正搬家呢!妈!”

“那你赶紧把司马阳的东西收拾一块儿去,把你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然后赶紧回来一趟!

是这样,省委组织部选调一批干部到燕京上挂锻炼,为期两年。

你爸和你大舅也给你报上了,省委常委会刚刚通过。

明天早上八点统一乘飞机出发,有些事我还要给你交待一下,你弄好了赶紧回来!”

“啊!不是吧,妈妈!你们跟我商量了吗?怎么就给我报名了,你们知道我的想法吗?”

听完妈妈的电话,陶家倩实际上是目瞪口呆,她已经非常反感爸爸妈妈处处管着自己,虽然他们是为自己好!

“你别不懂事,中午有关领导提的议,下午就定人选,一个小时后上会,上哪里跟你商量去,我也是刚知道。

你收拾完东西赶紧回来,顺便把你明天去燕京的行李也收拾出来,完了赶紧回来!”

顾秋水的语气也是不容置疑的。

“好吧!妈妈,那我能上挂到那个部门?”

陶家倩也没脾气了,只得妥协,当然这种上挂锻炼对她来讲也的确是天降大好事,傻子才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的。

“这个正是要你快点回来的原因,你大舅还等着回话呢,赶紧的!”

顾秋水更加的不容置疑起来。

陶家倩平时对人说话总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就是这样从她妈妈这里熏陶来的。

她妈妈是从哪里熏陶来的,那就不知道了。

此时此刻的司马颖简直兴奋到了极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般。

因为她期盼已久的入职手续终于顺利完成啦!

经过一番分配,她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民一庭,并担任起法官助理的工作。

而更让她感到幸运的是,让她搭档的是一位年约五十多岁、和蔼可亲的女法官——董鹤梅女士。

据说这位董鹤梅可是民一庭的副庭长呢,瞧她那慈眉善目的模样,就让人倍感亲切和安心。

司马颖心里很清楚,这次武阳市中院一共招录了十五名学生。

其中,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十四位可都是出身不凡啊!

要么是来自 985 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要么就是从 211 大学法学院走出来的佼佼者。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成为了这批新员工中的幸运儿,不仅被分到了理想的岗位,还是直接担任法官助理一职。

相比之下,有好几个人却只能前往行政后勤部门工作。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令司马颖欣喜若狂的事情,那就是她居然分到了宿舍!

尽管只是一张小小的床位,但对于身为农村小妹的她而言,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一桩。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四处奔波寻找出租房居住,也无需再与哥哥挤在一块儿,从而影响到哥哥谈情说爱以及成家立业。

毕竟哥哥如今都已经三十五岁了,早到了应该娶妻生子的年纪呀!

想到这里,司马颖的脸上不禁洋溢出幸福满足的笑容。

司马颖很烦陶家倩,她住在哥哥那里的那两个多月,她总觉着哥哥和自己在陶家倩跟前低人一等。

她忍受不了陶家倩高高在上的态度,正好考公辅导班有宿舍,她就搬过去了。

考完试,她也没有再搬回哥哥那里,她跟自己同学闺蜜挤在一起凑合。

现在单位里分下宿舍,她觉着自己这是终于稳定下来了。

带她去体检、办入职手续的顾家维哥哥是个大老板,说是哥哥的朋友。

这人真好,这人跟哥哥的关系也真好!

哥哥来到省城,很快就有这么好的朋友、好哥们儿,这也令她羡慕。

其他的东西,就慢慢憧憬着吧!

贾如烟的车拐过来那个山腰,就看见下边的村口一波人乌泱乌泱地在那里招手,蹦跳。

司马阳虽然坐在保时捷卡宴的右后座,但仍然清楚地看到了人群边上那个穿着体恤衫的大男孩儿,那是他的师弟贾文通!

完了、完了!怎么这么寸,怎么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沟里,竟然还有自己燕京大学的师弟,而且还是同门师弟。

卧槽!老子这点也太背了吧!

回想刚才贾如烟的说她们家族也有人读博士,司马阳的心情顿时再一次沉入深渊。

他感到自己昨天下午才知道的相亲项目,很可是早早就被人设计好了。

自己八成是被人设计到了陷阱里,虽然这个陷阱不是那么可怕,甚至在很多人看来还是羡慕不已的事情。

但在一个博士思维中,无论如何,这种被设计的感觉都是不可接受的。

但他这是绝对无能为力的,眼看是陷阱,也必须向里边跳。

师弟贾文通是课题组里有名的快嘴,他要是知道了自己跟贾如烟相亲这事。

肯定会第一时间传到课题组所有师兄师姐、师弟师妹耳朵里,很可能还会传回导师闫翕鹏耳朵里。

唉!那自己不就变成了为了钱和美色,要跟一个初中没毕业打工妹谈恋爱、结婚了吗?

真是卧槽啊!

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卧槽泥马的!

司马阳毕竟是博士,毕竟是工作了两年的博士,也毕竟是历史学博士,也毕竟是久经磨难从农村硬杀出来的博士。

几个卧槽后,他的心就很快平静下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车停稳,贾如烟招呼自己下车时,司马阳双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右手抬起抿了一下头发,就面带微笑下车了。

他下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跟师弟贾文通打招呼,而是跟在贾如烟后边,首先走向贾如烟的父母亲戚跟前,等着贾如烟一个一个的介绍。

“叔叔好!”

“阿姨好!”

“姑姑、姑父好!”

“舅舅、舅妈好!”

“姨妈、姨夫好!”

当介绍到贾文通的时候,司马阳本来想率先开口叫“文通师弟好!”不想贾如烟跟事先预判了他的预判一样,竟然快速介绍道:

“司马,这是俺文通小叔,他也是燕京大学的大博士生呢!”

这一下倒是彻底把司马阳弄不会了。

合着刚才的节拍叫“文通小叔”吧!

卧槽!这家伙是自己标标准准的小师弟。

如果按自己的习惯叫“文通师弟”吧!明显是占眼前贾家这一拨子人的便宜,又是相亲来的,太不合适了。

要不说司马阳毕竟是从农村硬杀出来的博士,他没有理会贾如烟的介绍,而是反客为主的说道:

“这个人就不用介绍了,他!我认识,甚至知道他屁股上那块儿胎记!”

这一下子,司马阳竟然把一群人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了。

大家都哄笑起来,甚至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伸手就要扯贾文通的裤腰,叫着要看博士弟弟的屁股!

这把贾文通臊的脖子都红了,连他昨天下午就想好的“卧槽!司马阳,还真是你啊!”这句话都没有叫出来,就赶紧撒腿跑了。

可是就在大家都还在欢笑时,一个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介绍我呢!”

“啊哦!对了,这是棒子爷爷!”

司马阳正想回头说:“棒子爷爷好!”

可扭头一看,所谓的棒子爷爷其实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顿时脑子懵了,

卧槽!你们这都是什么辈分啊!

但在几十个人的注目礼下,司马阳还是不得不大声的说道:

“小棒子爷爷好!”

“什么小棒子爷爷好哇!我是正儿八经的爷爷!”

小男孩儿还认真起来!

小男孩儿的父亲跟贾如烟的太爷爷是亲弟兄。只不过相差了三十多岁,可不是贾如烟正儿八经的爷爷。

“好好好!爷爷好!”

司马阳这时候觉得,自己这头都已经磕,还差这一个揖吗?

就叫起了爷爷,周围的人就又都欢笑起来。

可司马阳还是想简单了,当他跟着贾如烟把车后箱里一件一件的礼品拿出来,让众人帮拿着,跟着进到贾家院子里时,司马阳还是惊呆了!

原来贾家那宽敞的大院子里,一溜烟儿地整整齐齐摆开了整整十六张八仙桌。

放眼望去,满院子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仿佛整个贾洼村里的男女老少全都汇聚到这里来了。

不过仔细一瞧,似乎又不太对劲!

这些人的数量之多,简直就像是来自于力和村,甚至可以说是这条狭长山沟里的所有人都倾巢出动了一般。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贾家此时并非在举办传统意义上的相亲活动,而是正在热热闹闹地操办一场盛大的喜宴呢!

贾如烟啊贾如烟,你这般举动可真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啊!难不成这样也行得通吗?

就在这时,贾如烟不经意间一个偶然的回首,目光恰好与司马阳交汇在了一起。

很明显,她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司马阳脸上那复杂而又纠结的神情。

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迅速回给了司马阳一个极其冰冷、异常凶狠且无比坚定的眼神。

紧接着,她像是变戏法似的,又朝着司马阳接连抛出了一连串妩媚动人、娇艳欲滴的笑脸。

刹那间,司马阳心中犹如明镜般豁然开朗。

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年纪段里,能够像司马阳这样熟读《红楼梦》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书中袭人所说过的那句“不得已”背后真正蕴含着怎样深刻的意味了!

阿弥陀佛!随波逐流吧!

司马阳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就像被山洪裹挟的大山石,即便不愿意,也害怕被滚下山沟击碎。

但眼下也只能这样随波逐流、听天由命、富贵在天了。

中午过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司马阳仿佛已经完全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

他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贾如烟,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一般。

每见到一个人,无论是长辈还是平辈,司马阳都会机械性地露出那僵硬得如同面具般的笑容。

并跟着贾如烟的表情,恭敬地喊出相应的称呼:“叔好!” “伯母好!” “哥哥好!” “嫂子好!”

这些话语从他口中不断重复传出,显得空洞而又麻木。

当他们再次与贾文通相遇时,尽管司马阳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向贾文通深深敬了一杯酒。

而对于其他在场的人们,他则只是象征性地用嘴唇轻轻触碰一下杯沿,表示敬意而已。

毕竟这是在村子里举办的盛大宴席,再加上他此时所扮演的特殊身份,使得他非常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合。

但即便如此,村里的粗糙的烈酒,加上他糟糕的心情,有一瞬间,他还是好像喝醉了,身子摇晃得站不住。

他好像记得是贾如烟和贾文通搀扶着他回到屋里床上躺下睡着了。

他好像还听到贾文通临出门还跟贾如烟和贾如烟的爸爸贾国才说“我司马师兄原来酒量就确实不行,这么多人给他敬酒,这那顶得住啊!”

那一刻,司马阳觉着自己眼睛里有很多泪水。

收拾完东西, 陶家倩觉着自己该给司马阳打个电话。

自己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了,把司马阳的东西也都收拾到该放的地方了。

自己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不得问问司马阳啥时间回来,看看能不能在去燕京前见上一面。

毕竟夏阳离武阳市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呢!

但司马阳的电话还是关着机,这家伙怎么了,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吗?

陶家倩马上泪流满面了。

司马阳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隔着窗户看到院子里已经打开了电灯泡,亮光照进了屋子。

他刚坐起来,就听见屋门口贾如烟的弟弟贾如文喊道:

“妈!俺姐夫醒了!”

很快贾如烟的爸爸贾国才、妈妈孙玉琴、姑姑贾国丽、姑父王战胜和贾如烟就都进屋来了。

屋子里瞬间挤满了人,王战胜和贾国才甚至一左一右也坐在了床沿上。

“司马!你们家几口人啊?家里还有多少地?”

贾国丽率先开口问话了。

“就六口人,我爷爷奶奶、我爸妈、我和妹妹,家里还有十来亩地,我们那里是平原,人均地少!”

司马阳知道这是正经节目开始了。

在老家这应该叫相亲审问,如果放在庙堂上,应该记成“西殿对”,在戏曲里可以写成“西厢对”,这都是老桥段了。

“你在哪儿上班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呀?”

还是贾国丽问话。

“俺在史志办上班,偏门单位,工资少,一个月就五千来块钱工资,不够如烟一双鞋子钱啊!”

“你跟我们家烟烟咋认识的?”

贾如烟的母亲孙玉琴也开始问话了。

“朋友介绍,相亲认识的呗!”

“你看上俺们如烟啥了?”

贾如烟的姑父王战胜也开始问话了。

“看姑父这话说的,看上如烟人好、心好了呗!”

“算了!算了!看你们这一个个都跟审贼似的,这都问的是啥老黄历呀!

走走走!去院里吃晚饭去!”

贾如烟这时候竟然出来挡驾了,看起来她也嫌弃家人的浅薄了。

“就是,就是!走!孩子!去院里喝汤去!”

这是贾如烟的爸爸贾国才在整个相亲过程中说的唯一一句话。

司马阳从见到贾国才第一时间到现在,就听见贾国才说过这么一句话。

尤其那句“孩子!去院里喝汤去!”让司马阳看到了自己爸爸司马东的影子。

司马阳从屋子里出来,坐在茶桌旁的小凳子上,刚端起来米饭碗,要去夹菜,贾文通却进院子来了,很远就喊道:

“师兄,今晚去我家吃饭吧!咱们也两年多没见了,再聊聊?”

“来来来!文通叔,这不赶巧了,您也坐下一块儿陪司马吃饭吧!正想着去叫您和六爷呢!”

贾如烟从屋子里快步走出来说道。

“唉!俺爹说让我过来叫司马师哥,说既然是同门师兄弟,到咱们村了,就得请吃一顿饭!走吧!师哥?”

这贾文通还固执起来!

“不吧!师弟,下次放假我再过来,你跟叔叔婶婶说说!”

司马阳饭碗都端起来了,也不好放下再去师弟家。

“走吧!走吧!师哥,我求你了!”

贾文通不仅嘴里叫着,还伸手拉起了司马阳。

“你干啥呢!文通叔,我这是在相亲!”

贾如烟竟然恼怒了。

贾如烟这一发怒,司马阳马上就明白了。

如果今天不是像自己和贾如烟这样,初次见面就是相亲加定亲,而是正常的恋爱定亲。

晚上离开家一会儿去会会老同学,那就啥事没有。

可偏偏是贾如烟和司马阳这种做局情况,外人谁又知道呢!

真是可怜那博士师弟贾文通啊!就算他这辈子博览群书,学富五车。

恐怕也难以参透今晚发生的这件事,更无法明白贾如烟为何会如此怒不可遏。

此时此刻,贾如烟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要知道,她归根结底不过是个来自农村的小姑娘罢了,仅仅读到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若不是当初在省委机关餐厅打工时有幸邂逅那位位高权重的大领导,此后承蒙其悉心教导多年。

并历经十余年商场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处事圆滑、滴水不漏的本领。

否则,面对如今这般农村的场面,她定然也是束手无策。

回想起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司马阳请到自家茶桌前共进晚餐。

可正事尚未提及半句呢,怎就能任由他与他人闲聊、追忆往昔呢?这怎么行得通?

难道能保证他们之间绝不会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语吗?

抑或是司马阳当真就不会遭遇那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状况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呀!

要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繁华喧嚣的武阳市里,那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甭管是什么小叔子,还是所谓的博士师弟,只要胆敢挡住我的去路,哼,不把他们的腿给打断才怪呢!

然而,此刻身处的却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农村老家呀。

而且面前站着的这些个亲戚,还都是没有出五服的一家子长辈。

在这样的情况下,纵使心中有万般的不情愿和怒火,贾如烟也不得不强忍着,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稍微委婉一些。

于是乎,她便选择了用发火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不满,并向众人表明自己坚定的决心。

再说了,就在刚刚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贾如烟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原本中午领着司马阳参加酒宴时,看到他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没过多久竟然就喝得酩酊大醉,这已经让贾如烟感到十分烦心了。

谁承想,等司马阳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之后,自己的父母以及姑姑姑父等人,非但没有帮上任何忙。

反而一个劲儿地追问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活脱脱就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

如此一来,怎能不让人心烦意乱、倍感糟心呢?

爸爸妈妈、姑姑、姑父和自己刚在屋子里又商量这事儿,爸爸贾国才正用一句“这孩子挺实诚,我觉得行!挺好!”从而为今天这相亲事定了个谱。

接下来自己必须拿出原来定好的计划,逼司马阳就范,能让你贾文通把这事儿搅黄了吗?

但这贾如烟也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阵恼怒过后,也觉着自己刚才发力过狠了。

看着司马阳吃过晚饭站起身来了,就上来拉着他的手说道:

“走!我陪你到文通小叔家坐坐去?”

司马阳这会儿倒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他知道今天所有的正事流程虽然都过了,但最后结论还没有出。

贾如烟还需要跟自己说个道道,这是要出去通报结果了。

看见贾如烟一只手里拎着的一箱礼品,就知道贾如烟这是要借自己需要去看看贾文通家里人的由头,两人顺便一会儿去村子外的小路上深入的谈谈话。

“六爷、六奶奶,我如烟呀!”

两人手拉手走到贾文通家大铁门口的时候,贾如烟一边用手拍门,一边喊道。

“如烟呀!来来来!院里来,你看你,如烟啊!来家里坐坐,拿什么东西啊!”

贾文通的爸爸贾宏柱和妈妈朱玉莲同时客气道。

“来了!师兄,咱们就在院子里坐会儿吧,屋子里闷的慌!”

这时贾文通也从自家屋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三瓶矿泉水。

“师弟,你啥时候从学校回来的?准备啥时候回学校,怎么今年咱们闫老师发慈悲了,竟然给你们假期了?”

真的脱离课题组时间太长了,司马阳问的问题都有点连珠炮了。

“上周五回来的,本来打算昨天就准备走的。

俺国才哥,啊!也就是如烟她爸爸说你和如烟今天要回来,就又给闫老师多请了三天假,准备明天一大早从夏阳市直接坐高铁回学校。

师哥你又不是没经过,哪个导师们能放过咱们这些科研民工们。啊!师兄,坐坐坐,喝水吧!”

看见贾宏柱和朱玉莲搬了凳子出来,贾如烟怕司马阳和贾文通说起话来没完,就赶紧说道:

“六爷、六奶奶,文通叔,还有好几家亲戚没去家里看呢!

我们俩就不坐了,文通叔,要不你把高铁票退了,后天从武阳走,你和司马可以再多聊聊天?”

“不了,如烟!我还是明天一大早从夏阳市直接坐高铁走吧!

我们导师不会再多给我批假了,司马师兄知道的,祝福你和司马师兄啊!”

贾文通这会儿竟然通透起来了。

事实上这还不是贾文通通透了,是贾文通的爹爹贾宏柱通透着呢!

前天晚上贾国才和他媳妇儿孙玉琴过家里来,专门打听自己准女婿司马阳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燕京大学的博士生。

贾宏柱还想着他老两口是被骗了,不想一问自家孩子贾文通,竟然这准女婿司马阳还真是燕京大学真材实料的博士,还跟自己孩子是一个导师。

顿时怀疑这贾家如烟闺女是怎么把燕京大学的大博士给骗到手的。

今天一看这相亲架势,贾宏柱才有点佩服自己家族这个初中毕业的贾如烟了。

这姑娘虽然卖衣服挣了不少钱,但不定用了啥手段才把司马阳骗到手的。

晚饭前自己想着毕竟是自家孩子的同门师兄,来村子里了,孩子又在家,不得请顿饭表表师门情谊。

不想孩子贾文通竟然被生生地碰了一鼻子灰,就知道如烟这丫头还没有完全骗成功。

就交待贾文通在家别乱说话,就是到学校了,也不能乱说。

毕竟贾如烟还是自己一门的闺女,这要是丑事外露,自己家门不也跟着献丑吗?

贾文通毕竟也小三十了,爸爸一番教诲,自然也就通透了。

大家不都就那点小心思嘛,不就是权和钱,最多再加个色,可以理解的。

从贾文通他们家出来,贾如烟本来是打算带司马阳回家呢!

不想司马阳竟然说道:“贾小姐,事情我也基本给你办完了,如果还有需要应付的场合,咱们赶紧的。

如果没什么事情了,我想一会儿就回到文通师弟家,随便跟他们一起对付一宿,不让别人说闲话!”

“你想啥呢,正事还没有开始呢!”

贾如烟又有点着急了,声音都有点尖利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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