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顾承宇最新章节内容_林夏顾承宇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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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顾承宇是小说《顾总的特别助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一池新荷写的一款悬疑恋爱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顾总的特别助理》的章节内容

林夏顾承宇最新章节内容_林夏顾承宇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林夏静静地伫立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凝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那如丝如缕的雨线,仿佛编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的思绪轻轻缠绕。她习惯性地抬起手,用手指缓缓绕着发梢,这是她每逢紧张时便会不自觉做出的小动作。

洁净的玻璃窗上,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一袭白色衬衫搭配黑色 A 字裙,简约而干练,正是标准的职场装扮。她微微低头,看了眼腕间的手表,离面试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充裕得足够她悠然喝完这杯焦糖玛奇朵。

“一杯美式,谢谢。” 一个低沉醇厚的男声从她身后悠然传来。林夏的手指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一颤。这个声音……她的心瞬间揪紧,缓缓转过身,视线缓缓对上了一张既熟悉又透着几分陌生的脸。

顾承宇。

眼前的他,比起高中时期,身形愈发高挑。剪裁精致考究的黑色西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挺拔健硕的身形,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稳重。眉眼间,曾经少年的青涩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独有的冷峻与深邃,犹如寒夜中的星辰,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他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林夏,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她只是这咖啡馆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林夏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轻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声响。顾承宇似乎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静,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她身上,这一次,停留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

“林......夏?”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如霜,却在不经意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确定。

“是......是我。”林夏努力扯动嘴角,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顾承宇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在她的脸上短暂停留了片刻,便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靠窗的位置。林夏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那些被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涌来。

高中时代的顾承宇,无疑是校园中最耀眼的存在。他身为学生会主席,不仅成绩优异得令人望尘莫及,长相更是出众,仿佛是从漫画中走出的男主角,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全校女生心中暗恋的对象。而那时的林夏,不过是个平凡普通的学生,唯一能让她稍显特别的,便是她作为校乐队钢琴手的身份。每一次乐队演出,她总能在台下的角落,捕捉到顾承宇的身影。他总是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流淌的琴音。

还记得有一次演出结束后,林夏正在后台专心收拾乐谱,顾承宇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他微微抬手,递过来一瓶水,声音低沉而动听:“你弹得很好。” 话毕,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林夏一个人呆立在原地,心脏跳得如同擂鼓一般,久久无法平静。

“叮咚——”

手机清脆的提示音,如同一记重锤,将林夏从回忆中硬生生地拉回到现实。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点开一看,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纸般惨白。

“因公司经营调整,您的职位将被取消......”

林夏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快速浏览完邮件的全部内容,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天旋地转。失业,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房租、生活费、母亲的医药费……如同三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紧紧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努力冷静下来。

“需要帮忙吗?”

不知何时,顾承宇已然悄然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目光顺着林夏的手,落在了她紧握的手机上。林夏像是被发现了秘密一般,下意识地迅速将手机藏到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

“你的简历。”顾承宇一边说着,一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到林夏面前,“刚才掉在地上了。”

林夏伸出手接过简历,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一股如同电流般的奇异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她像触电般迅速缩回手。顾承宇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的目光转而落在了那份简历上。

“你在找工作?”

“嗯......”林夏下意识地低下头,声音低得如同蚊蚋,“刚刚被辞退了。”

顾承宇沉默了片刻,随后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明天上午九点,来顾氏集团面试。”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林夏手中,“找人事部李经理。”

林夏下意识地接过名片,那烫金的字体在咖啡馆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芒。顾氏集团,那可是这座城市里最负盛名、如雷贯耳的企业之一。她急忙抬起头,想要向顾承宇道谢,却只见他已经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只留给她一个挺拔而又略显疏离的背影。

林夏伫立在顾氏集团那巍峨耸立的大厦前,缓缓仰头,目光顺着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向上攀升。清晨的阳光宛如一层璀璨的金纱,轻柔地洒落在玻璃之上,折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那光芒太过耀眼,刺得她不禁微微眯起双眸。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这清晨略带凉意的空气,化作前行的勇气,而后紧紧地握紧了手中的简历。

“林小姐是吗?请跟我来。” 人事部的李经理,一位浑身散发着干练气息的中年女性,迈着利落的步伐来到林夏身旁,引领着她穿过那宽敞明亮、气势恢宏的大堂,而后走进了电梯。电梯内,林夏的视线紧紧盯着不断跳动闪烁的数字,仿佛那每一次跳动都在拨弄着她紧张的神经,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随之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顾总特别交代过,”李经理忽然打破了电梯内的寂静,开口说道,“这次的职位是总裁特别助理。”

林夏听闻,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与难以置信,脱口而出:“总裁特别助理?”

“没错。”李经理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看了林夏一眼后接着说道,“这个职位已经空缺许久了。”

话音刚落,电梯“叮”的一声,稳稳地停在了顶层。林夏赶忙调整了一下情绪,跟着李经理走进了一间极为宽敞的办公室。落地窗前,顾承宇正专注地翻阅着文件,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来。

“顾总,林小姐到了。”李经理恭敬地说道。

“嗯。”顾承宇轻轻应了一声,合上手中的文件,而后对李经理说道,“你先出去吧。”

办公室的门悄然关上,林夏独自站在原地,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她感觉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呼吸都有些困难。顾承宇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她面前。他今日身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那清冷的色调衬得他的肤色愈发冷白,宛如冬日里的寒雪,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坐。”他微微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林夏依言坐下,而顾承宇却转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阳光透过窗户,柔和地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轮廓,然而,他的表情却隐匿在阴影之中,让人难以捉摸。

“为什么选择顾氏?”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林夏微微一愣,稍作思索后说道:“因为......这是我目前能得到的最好机会。”

“仅仅是这样?”顾承宇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锐利地看向林夏。

林夏只感觉手心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还因为......”她顿了顿,似乎在鼓起勇气,“因为是你给我的这个机会。”

顾承宇听闻,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但转瞬之间,又恢复成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你的简历我已经看过了,虽然工作经验方面稍有欠缺,但还算有培养的潜力。”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回办公桌前,“月薪两万,五险一金,试用期三个月,你对此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林夏忙不迭地摇头,心中满是惊喜与感激。

“那就这样。”顾承宇言罢,伸手按下内线电话,说道,“李经理,带林小姐去办理入职手续。”

当林夏走出办公室时,她只感觉双腿发软,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面试竟会如此顺利,更没料到自己会直接成为顾承宇的特别助理,这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不真实。

“林小姐,”李经理带着林夏走着,突然停下脚步,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有件事我觉得还是需要提醒你一下。”

“您说。”林夏赶忙回应道。

“顾总他......”李经理微微皱眉,欲言又止,“最近睡眠状况不太好,所以脾气可能会比较暴躁,你在工作中多担待着点。”

林夏轻轻点点头,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不禁想起昨天在咖啡馆见到顾承宇时,他眼下那淡淡的青黑,看来他确实状态不佳。

办完入职手续后,林夏被带到了自己的工位,位置就在顾承宇办公室的外面。她刚刚坐下,内线电话便急促地响了起来。

“进来。” 顾承宇那冷冽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来。林夏赶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把这些文件整理一下,”顾承宇头也未抬,只是指了指桌上堆积如山的一摞文件,“下午两点之前给我。”

“好的。”林夏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抱起文件,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见顾承宇又说道:“等等。”

她赶忙回过头,只见顾承宇正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十分疲惫。“帮我泡杯咖啡。”他说道。

“顾总,”林夏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李经理说您最近睡眠不好,要不试试......”

“不用。”顾承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就咖啡。”

林夏抿了抿嘴唇,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在泡咖啡的时候,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高中时期,那时顾承宇总是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音乐教室外,聆听她练琴。那时的他,虽然也是这般冷淡的模样,但眼神中却透着一抹温柔,与现在仿佛判若两人。

端着泡好的咖啡,林夏轻手轻脚地回到办公室。此时,顾承宇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被什么困扰着,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林夏心中泛起一丝心疼,她轻手轻脚地把咖啡放在桌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略显苍白的脸色。

她突然想起自己包里一直随身携带的 MP3,里面存着她平日里练习的钢琴曲。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轻轻地拿出耳机,缓缓塞进顾承宇的耳朵。

舒缓悠扬的钢琴声如潺潺流水般缓缓流淌而出,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顾承宇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疲惫之色似乎也减轻了几分。林夏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跳却不受控制地急剧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就在这时,顾承宇突然睁开了眼睛。刹那间,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林夏像是被惊起的小鹿,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耳机线瞬间从顾承宇的耳中滑落。那舒缓的钢琴声在这安静得近乎死寂的办公室里,突兀地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空气中跳跃、回荡,撞击着两人的心弦。

“对不起,我......”她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神色慌张地解释着,“我看您睡着了,想着这首曲子或许能让您睡得安稳些......”

顾承宇缓缓坐直身体,目光缓缓落在她手中紧握着的MP3上。“这是......肖邦的夜曲?”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林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您还记得?” 那语气中,既有惊喜,又掺杂着几分感动。

顾承宇并未回应她的问题,只是缓缓摘下另一只耳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MP3的屏幕,仿佛在触摸一段遥远而珍贵的回忆。“高中时,你经常在音乐教室弹这首曲子。”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林夏的心坎上。

林夏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原来,他一直都记得,记得如此清晰,那些她以为被岁月掩埋的过往,在他心中同样有着深刻的印记。

“为什么选择这首?”顾承宇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那眼神深邃得如同夜空中最神秘的黑洞,仿佛要将她的心思都看穿。

“因为......”林夏下意识地咬了咬唇,那娇艳的唇瓣在齿间微微泛白,“因为这首曲子最能让人平静下来。我每次弹这首,都能看到您在外面......”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不迭,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莽撞。

顾承宇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漩涡。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那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林夏下意识地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坚硬的墙壁,一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瞬间将她笼罩。

“所以,”顾承宇的声音低哑而魅惑,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听?”

林夏紧张地点点头,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顾承宇身上那淡淡的雪松香气,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有些眩晕,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而美妙的梦境之中。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去听吗?”顾承宇的声音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林夏慌乱地摇了摇头,她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在那深邃的眼眸中迷失。

“因为......”顾承宇的声音突然顿住,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他微微后退一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有些疲惫,“算了,你去工作吧。”

林夏如释重负,却又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仿佛错过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她快步走出办公室,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试图平复那如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夏夏,医生说这个月的医药费要增加了......”

林夏紧紧地握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家,她都必须保住这份工作。

下午的工作如同潮水般涌来,忙碌得让人喘不过气。顾承宇似乎又恢复了那副冷峻严肃的模样,接连主持召开了几个重要会议。林夏则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紧紧跟在他身后,专注地记录会议要点,认真地整理文件,一刻也不停歇,忙得脚不沾地。

直到晚上八点,公司的员工们才陆续收拾东西离开,整座大厦渐渐安静下来。林夏终于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正准备下班回家,却不经意间瞥见顾承宇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醒目。

她犹豫了一下,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轻轻地敲响了那扇门。

“进来。”顾承宇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一丝疲惫与沙哑。

林夏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顾承宇正靠在椅背上,原本整齐的领带此时已经松开,随意地搭在脖子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解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他的脸色比早上更加苍白,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顾总,您还不下班吗?”林夏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顾承宇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还有几份文件要看。”

林夏注意到他手边的咖啡杯已经空了,想必一下午喝了不少咖啡。她心中涌起一股担忧,轻声说道:“我帮您泡杯茶吧,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顾承宇没有反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林夏见状,很快转身出去泡了杯安神茶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边。

“顾总,”她犹豫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可以帮您分担一些工作。”

顾承宇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探究,“为什么?”

“因为......”林夏咬了咬下唇,“因为您看起来太累了。”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良久,顾承宇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那您......”林夏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我一会儿就走。”顾承宇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夏无奈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她仿佛听到顾承宇轻声说:“明天......带你的MP3来。”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猛地回头看去,却只见顾承宇已经低下头,继续专注地看着文件,仿佛刚才的话只是她的错觉。但那微微加快的心跳,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翌日清晨,晨曦初绽,城市尚在惺忪睡眼之中,林夏便特意提前了半小时赶到公司。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却惊见顾承宇已然端坐在办公桌前。

那缕晨光,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洋洋洒洒地倾洒在他身上,细致地勾勒出他那略显疲惫的侧脸轮廓。他面前的咖啡杯空空如也,似乎见证着他昨夜的忙碌,而手边堆叠如山的文件,更是诉说着工作的繁重。

“顾总,”林夏不禁轻声唤道,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您该不会......整晚都没回去吧?”

顾承宇缓缓抬起头,那眼底浓重的青黑,仿佛是疲惫留下的深深烙印。“嗯,”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喑哑,“有几份紧急文件亟待处理。”

林夏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轻轻放下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MP3和保温杯。“我带了安神茶,”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还有......您要的MP3。”

顾承宇的目光瞬间落在那MP3上,原本冷峻的眼神竟在这一瞬间柔和了下来,宛如冬日里的坚冰悄然融化。“谢谢。”他轻声说道,那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林夏将茶递到他面前,犹豫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顾总,其实这些文件我可以帮您......”

“不用,”顾承宇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你去准备一下,九点有个重要会议。”

林夏无奈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却听见顾承宇轻声说道:“茶......很好喝。”

那一刻,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

会议如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持续了整个上午。林夏在一旁,忧心忡忡地注意到顾承宇的状态愈发糟糕。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毫无血色,时不时抬手揉着太阳穴,仿佛在与那如影随形的疲惫和疼痛顽强抗争。当会议终于结束,他起身的瞬间,身体竟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顾总!”林夏下意识地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他,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顾承宇微微摆摆手,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抚她:“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林夏看着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您等一下。”她话音未落,便快步如飞地跑回办公室,迅速从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

“给,”她气喘吁吁地将巧克力递到他面前,“先补充点糖分。”

顾承宇伸出手接过巧克力,那指尖不经意间轻轻擦过她的手心。刹那间,林夏只感觉一阵电流如闪电般窜过全身,她像触电一般,慌忙地收回手。

“谢谢。”顾承宇轻声说道,而后缓缓撕开包装,优雅地咬了一小口。他的动作是如此优雅,仿佛此刻吃的并非是普通的巧克力,而是世间罕有的珍馐美味。

林夏不禁看得有些出神,直到顾承宇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将她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下午的行程是什么?”

“啊,”林夏如梦初醒,赶忙手忙脚乱地翻开日程本,“两点和星辉集团的视频会议,四点......”

话还未说完,她便惊恐地看到顾承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霜,毫无血色。他紧紧扶住桌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顾总!”林夏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牢牢扶住他,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您怎么了?”

顾承宇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药......在左边抽屉......”

林夏听闻,如临大敌,慌忙拉开抽屉,果然找到一个白色药瓶。她迅速倒出一粒药,又匆匆倒了杯水,递到顾承宇嘴边。

顾承宇服下药后,虚弱地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林夏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却又手足无措,眼中满是担忧的泪花。

“我没事,”顾承宇缓缓闭上双眼,声音虚弱却又努力故作镇定,“老毛病了。”

“您这样不行,”林夏急得眼圈都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得去医院......”

“不用,”顾承宇再次打断她,语气虽弱却透着坚决,“休息一下就好。”

林夏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她急忙拿出MP3,轻轻塞进顾承宇耳中。

那舒缓的钢琴声,宛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而出,在这略显压抑的办公室里缓缓弥漫开来。顾承宇的呼吸,在这美妙的旋律中渐渐平稳下来。林夏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那依旧苍白的脸色,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心疼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顾承宇缓缓睁开眼睛。“谢谢,”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后的舒缓,“这首曲子......是你新录的?”

林夏轻轻点点头,脸颊微微泛红,“昨晚录的,专门......”她微微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专门为您准备的。”

顾承宇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如水,仿佛藏着无尽的温柔与感动。他缓缓摘下耳机,轻声说道:“以后......可以经常弹给我听吗?”

林夏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她看着顾承宇那深邃如渊的眼睛,仿佛整个人都要不由自主地陷进去,迷失在那无尽的温柔之中。

就在这气氛微妙而美好的时刻,办公室的门却突然“砰”的一声被推开。

“顾总,”李经理神色匆匆地急匆匆走进来,“星辉集团那边......”

她的话却在看到眼前场景的瞬间戛然而止,目光在林夏和顾承宇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林夏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慌忙地后退一步,脸颊瞬间滚烫如烧。

顾承宇已然迅速恢复了那副冷峻严肃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温柔从未出现过。“什么事?”他的声音冰冷而沉稳。

“星辉集团突然取消了下午的会议,”李经理赶忙说道,神色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他们......选择了和恒远合作。”

顾承宇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林夏只感觉办公室的温度仿佛在瞬间降低了好几度,一种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

“我知道了,”顾承宇冷冷地说道,“你先出去。”

李经理离开后,顾承宇缓缓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窗前。他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挺拔,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林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冲上去紧紧拥抱他,给予他一丝温暖与安慰。

“顾总......”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

顾承宇却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说道:“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林夏咬着嘴唇,心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但还是无奈地转身离开。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她仿佛听到顾承宇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吗?”那声音,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无助,轻轻拨动着她的心弦。

夜色如同一大块悄然浸墨的丝绸,正缓缓地、轻柔地覆盖了整座喧嚣的城市。林夏静静地伫立在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微弱星辰,在黑暗中散发着朦胧的光芒。而在她身后,顾承宇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文件,钢笔划过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得近乎凝重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笔都在书写着他的疲惫与执着。

“其实你可以先回去。”顾承宇突然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林夏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他苍白的指节正紧紧地、死死地攥着钢笔,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格外清晰可见,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我答应过要陪您。”她轻声说道,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却又坚定。

顾承宇的笔尖在文件上猛地一顿,洇开了一团墨渍,像是黑暗中突然绽放的黑色花朵。他突然摘下那副金丝眼镜,随手扔在桌上,整个人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无奈。“知道为什么选你当助理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让林夏的心陡然加快跳动。

林夏微微一怔,心中涌起无数猜测,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三个月前我去医院复查,”顾承宇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意,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心理医生建议我找个人形安眠药。”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那天在咖啡馆,你身上有茉莉花的味道。”

林夏瞬间想起,那天自己恰好使用了茉莉香味的护手霜。就在这时,落地窗外忽然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如同利刃般划破了黑暗的夜幕,紧接着,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激昂鼓点。

“我父亲上个月脑溢血昏迷,”顾承宇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在回忆着那段痛苦的过往,“董事会那群老狐狸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开始蠢蠢欲动。”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紧接着,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白衬衫下凸起的肩胛骨,宛如折断的蝶翼,无助而脆弱。

林夏见状,心急如焚,快步上前,伸手摸向他的额头,触手之处,滚烫得吓人。“您发烧了!”她惊呼道,慌乱中,她摸到抽屉里的退烧药,然而,当她打开药瓶时,却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别大惊小怪。”顾承宇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掌心那滚烫的温度,如同烙铁一般,让林夏不禁战栗。“小时候每次发烧,母亲都会弹肖邦的《雨滴前奏曲》。”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腕骨,仿佛在寻找着某种安慰,“你的钢琴声比安定片还管用。”

就在这时,一声惊雷在云端轰然炸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震碎。刹那间,整座大楼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将一切都吞噬其中。林夏只感觉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顾承宇压在了沙发上。他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的颈侧,那熟悉的雪松香此刻却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她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知道这些年我靠什么入眠吗?”黑暗中,他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刺进林夏的心里,“听你在毕业晚会上弹的《月光》录音,听了一千四百六十遍。”

林夏的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那年,她满怀期待地偷偷把CD塞进他的课桌,满心欢喜地希望他能听到自己的心意,却在第二天看到那张CD被无情地扔在垃圾桶里,表面还残留着令人心碎的咖啡渍。

就在林夏沉浸在回忆的痛苦中时,顾承宇的吻突然落了下来。此刻,落地窗正映出第二道闪电,那一瞬间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他们彼此复杂的神情。这个吻充满了药味的苦涩,却又带着一种如决堤洪水般的渴望,仿佛他将这些年所有的思念与压抑都倾注在了这个吻中。林夏下意识地伸手摸到他后背突出的脊椎,那触感,就像摸到了一把生锈的锁,锁住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孤独。

“叮——”突然亮起的顶灯,如同太阳般刺眼,刺痛了两人的眼睛。顾承宇像是被灼伤了一般,猛地推开她,身体踉跄着向后退去,一不小心撞翻了茶几。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林夏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翻涌着浓烈的自我厌恶,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滚。”他声音低沉而沙哑,用力扯松领带,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挣扎,“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林夏如梦初醒,慌乱地逃进电梯。直到这时,她才发觉手心传来一阵刺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紧紧攥紧了那片碎玻璃。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顾承宇的名片上,渐渐地,把那原本烫金的字染成了暗红色,仿佛是岁月留下的伤痛印记。她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却发现二十分钟前有条陌生短信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林小姐,不想母亲出事的话,明天去顾承宇电脑里找第七号标书。”

林夏失魂落魄地站在公寓楼下,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不断滴落,打湿了她的脸庞,混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手机屏幕在雨中亮起又暗下,那条威胁短信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收件箱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叮——”

电梯门开启的清脆声响,宛如一记重锤,硬生生地将林夏从混沌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她眼神空洞,机械地抬手按下楼层键,脑海里却如走马灯般不断回放着顾承宇推开她时那饱含深不见底自我厌恶的眼神,那眼神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扎在她的心尖上,每回想一次,便是一阵刺痛。

当钥匙缓缓插进锁孔的瞬间,林夏隐隐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那熟悉的旋律,正是肖邦的《雨滴前奏曲》,这曲子她再熟悉不过,熟悉到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她下意识地推开门,客厅里却空无一人,唯有那台老式唱片机在静静地转动着,一圈又一圈,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心事。

“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与迷茫。

刹那间,琴声戛然而止,如同被突然切断的丝线。母亲从卧室缓缓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神色略显担忧。“夏夏,刚才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送来这个。”

林夏的目光瞬间落在那封信上,信封上赫然印着顾氏集团的logo,那熟悉的标志此刻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缓缓拆开信封,一张泛黄的CD悄然滑落在地。她一眼便认出,那正是她高中毕业晚会录制的《月光》,CD背面还残留着那片刺眼的咖啡渍痕迹,那是曾经让她心碎的印记。

“他说......”母亲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关切,“说这是顾少爷一直珍藏的东西。”

林夏缓缓捡起CD,这才发现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便签,上面写着:“对不起,当年不得不这么做。”字迹潦草凌乱,看得出是在仓促之间写下的,仿佛写字之人当时正处于极度慌乱或是焦急之中。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顾承宇的号码。林夏几乎是下意识地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他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生死时速。

“别回家......”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虚弱与焦急,“有人在跟踪你......”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巨响,那声音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在林夏耳边炸开。她的心猛地一紧,心跳几乎停止,下意识地对着电话大喊:“顾承宇?顾承宇!”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阵令人绝望的忙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死寂。

林夏脸色惨白如纸,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匆忙抓起外套,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外面的雨水如倾盆般落下,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在雨中慌乱地拦下一辆出租车,声音急促而颤抖地报出顾氏集团的地址。手机在她手中不断震动,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新消息,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冰冷的刀子,割着她的心:

“聪明的话就别多管闲事,否则你母亲的安全我可不能保证。”

林夏死死地攥着那张CD,指甲几乎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在这混乱的局势中找到一丝支撑。出租车如离弦之箭般驶过跨江大桥时,她远远地看见顾氏集团大楼顶层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那红光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师傅,开快点!”她焦急地催促着,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急迫。

当电梯终于停在顶层时,一股刺鼻的烟味瞬间扑面而来。林夏皱了皱眉头,顺着走廊望去,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以为装病就能躲过去?”一个陌生的男声,带着一种嚣张与跋扈,“老爷子昏迷前已经把股份转让书签了,现在顾氏是我的!”

“你做梦。”顾承宇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透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只要我还在,你就别想......”

“砰!”

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林夏的心上,让她浑身猛地一颤。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只见顾承宇倒在地上,额头正缓缓渗出鲜血,那鲜红的血迹在洁白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一个沾血的烟灰缸,脸上露出狰狞而得意的笑容。

“林小姐,”男人转过身,看到林夏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来得正好。帮我劝劝这个不知好歹的侄子,把第七号标书交出来。”

林夏这才认出,眼前的男人正是顾承宇的叔叔,顾氏集团的二把手。她看着地上昏迷的顾承宇,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那些他失眠的夜晚、自我厌恶的眼神、若即若离的疏离,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一切。

“标书在我这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却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坚定一些,“但我有个条件。”

顾叔叔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说。”

“让我带他去医院。”林夏缓缓蹲下身,轻轻擦去顾承宇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我保证,明天一早标书就会出现在你桌上。”

“成交。”顾叔叔冷笑一声,随手扔下烟灰缸,那烟灰缸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提醒你,别耍花样。你母亲的病房号,我可是很清楚。”

就在林夏费力地扶着顾承宇站起来时,她感觉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虚弱地靠在她肩上,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艰难地说道:“别信他......标书是假的......”

救护车尖锐的警笛声,如同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划破了寂静的雨夜。林夏静静地坐在后车厢内,紧紧握着顾承宇那冰凉如霜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他的睫毛在惨白的灯光下,投下了细碎而又模糊的阴影,恰似蝴蝶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翅膀,仿佛轻轻一触,便会破碎。

“病人血压持续下降!”护士那焦急的声音,瞬间如重锤般狠狠砸在林夏的心坎上,让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心急如焚地看着顾承宇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宛如冬日里的残雪,苍白得让人揪心。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急忙从包里慌乱地摸出那张CD。

“等等,”她心急如焚地拦住正要给顾承宇注射镇静剂的医生,眼中满是急切与期盼,“能让他听听这个吗?”

医生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但在看到林夏那近乎哀求的眼神后,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林夏赶忙将耳机小心翼翼地轻轻塞进顾承宇的耳中,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熟悉的钢琴声如潺潺流水般缓缓流淌而出,在这狭小而又紧张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她紧紧地盯着顾承宇,只见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在林夏眼中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血压回升了!”护士惊喜的惊呼声,瞬间打破了车内紧张得近乎凝固的气氛。

林夏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觉自己的手心早已布满了冷汗,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当救护车风驰电掣般驶入医院时,顾承宇那紧闭的双眼突然缓缓睁开,眼神中透着一丝虚弱与迷茫。

“别说话,”林夏赶忙伸出手,轻轻按住他想要摘耳机的手,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保存体力。”

顾承宇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谢谢”。林夏只感觉眼眶一阵发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连忙别过头去,生怕自己的脆弱被他看见。

急诊室的门在林夏身后缓缓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命运之门被重重地合上。林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随后摸出手机。果然,那个陌生号码又发来一条消息,简短而又充满威胁:“标书呢?”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回复道:“在医院,等我消息。”

时间在紧张与焦虑中缓缓流逝,凌晨三点,顾承宇终于被转入了VIP病房。林夏静静地守在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他那苍白如雪的睡颜。月光如同轻纱般,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地洒了进来,在他的脸上投下了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幅梦幻而又凄美的画卷。

“林小姐,”护士轻轻地走到林夏身边,轻声说道,“顾先生醒了。”

林夏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快步凑近床边,只见顾承宇正用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迷茫。“标书......”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在你办公室的暗格里,”林夏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微弱温度,仿佛握住了他的生命与希望,“我知道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

顾承宇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复杂的神色。

“你昏迷时一直在说梦话,”林夏微微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说了很多......关于你母亲的事。”

顾承宇缓缓闭上眼睛,喉结微微滚动,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情感。“那不是真的标书,”他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残叶,“真的在......”

“我知道,”林夏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你书房的《肖邦全集》里,夹在《雨滴前奏曲》那页。”

顾承宇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你每次失眠都会翻那本书,”林夏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注意到了。”

病房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良久,顾承宇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与欣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所以,”林夏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而又执着,“能告诉我真相了吗?”

顾承宇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缓缓说道:“三年前,我发现叔叔在暗中偷偷转移公司资产。父亲一直不愿相信,直到上个月......”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仿佛要将他的心肺都咳出来一般。林夏见状,心急如焚,连忙轻轻扶他坐起,温柔地轻拍他的后背,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父亲昏迷前把真正的标书交给我,”顾承宇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那是能证明叔叔罪行的关键证据。”

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所以你一直在......”

“演戏,”顾承宇苦笑着,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包括对你的疏远。我怕连累你。”

林夏只感觉眼眶一阵发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忍不住嗔怪道:“你这个傻子......”

“叮——”

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静。林夏慌乱地拿起手机,是顾叔叔发来的一段视频——视频中,母亲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最后通牒,”附言简短而又残酷地写道,“天亮前不交出标书,就等着收尸吧。”

林夏的手瞬间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顾承宇见状,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温柔,轻声说道:“相信我,”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力量,“我已经安排好了。”

凌晨四点,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似霜,冷冷地洒在地面,仿佛一层凝固的薄冰。林夏独自伫立在窗前,双眼死死地盯着手机里母亲被绑的视频画面,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恐惧与焦虑。

“准备好了吗?”顾承宇沉稳的声音从身后悄然传来。林夏转过身,只见他已换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那西装贴合着他的身形,却愈发衬出他脸色的苍白,宛如冬日里的残雪。然而,他的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划破眼前的黑暗,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敢。

林夏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他手中紧握着的一个U盘上,“这是......”

“假标书,”顾承宇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那笑容在这惨白的灯光下竟带着几分冷峻,“里面植入了追踪程序。只要他打开文件,我们就能精准锁定他的位置。”

林夏的心猛地一紧,脱口而出:“那我母亲......”

“放心,”顾承宇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那双手虽然冰凉,却传递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我的人已经找到她的位置。等你把U盘交给顾明远,他们就会立刻行动。”

林夏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早就计划好了?”

顾承宇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地抬起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低声说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

林夏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任,缓缓接过U盘。当她转身走出医院时,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自己。回头望去,正是顾承宇站在窗前的身影,在黎明前那如墨般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却又透着一种坚毅的力量。

顾明远约定的地点,是城郊一处废弃仓库。四周荒无人烟,只有那座孤零零的仓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林夏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仓库的门。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一眼便看见母亲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顾明远则站在母亲身后,手中正把玩着一把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带来致命的危险。

“标书呢?”顾明远眯起眼睛,眼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贪婪。

林夏举起手中的U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在这里。放了我母亲。”

顾明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

“你可以现场验证,”林夏强装镇定,心跳却如鼓擂般剧烈,“密码是你哥哥的生日。”

这个细节显然触动了顾明远,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示意手下拿来笔记本电脑,然后将U盘插入电脑。林夏紧紧盯着屏幕上缓缓移动的进度条,每一秒都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心也随着进度条的移动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电脑屏幕毫无预兆地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弹出一个对话框:“追踪程序已启动。”

顾明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耍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朝着林夏扑了过来,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仓库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奔林夏而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大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撞开,刺眼的车灯如同一把把利剑,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空间。

“警察!不许动!”洪亮的声音在仓库中回荡,如同炸雷一般。

混乱之中,林夏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顾承宇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了进来,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她紧紧护在身后。顾明远的手下见状,顿时作鸟兽散,四散而逃,只剩下顾明远一个人站在仓库中央,脸上的表情扭曲得近乎疯狂,他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他高高举起一个遥控器,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整个仓库都装了炸药,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林夏只感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寂静。她眼睁睁地看着顾承宇朝着自己扑来,耳边听见他大声呼喊“趴下”,紧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

一股强烈的热浪扑面而来,林夏被顾承宇紧紧护在身下。等到尘埃渐渐落定,她缓缓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她几乎窒息。原本的仓库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烟尘弥漫,顾明远倒在血泊之中,手中的遥控器也摔落在一边。

“顾承宇......”林夏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去摸他的脸,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担忧。

顾承宇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却依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说过......要你相信我。”

林夏这才发现,他的后背被爆炸飞溅的铁片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涌出,迅速染红了他的白衬衫,那殷红的血迹,宛如一朵在废墟中盛开的艳丽玫瑰,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让人心如刀绞。

“救护车!”林夏声嘶力竭地朝外面大喊,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顾承宇微微抬起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虚弱却又温柔地说道:“别哭,”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情,“我答应过要听你弹一辈子钢琴......”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如同细密的蛛网,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林夏失魂落魄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中死死攥着顾承宇那染血的领带,那斑斑血迹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却又像在无情地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危机。护士们脚步匆匆,进进出出,每一次手术室门的开合,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让她的心瞬间揪紧,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

“林小姐,”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不知何时悄然出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林夏恍惚间认出,这正是那天送CD到公寓的人。他神情严肃,递过来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文件袋上赫然印着“绝密”二字,透着一股神秘而凝重的气息。

“顾总说,”男人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就让您打开这个。”

林夏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缓缓拆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照片和文件,最上面是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年轻的顾父和一个陌生男人并肩站在游艇上,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地中海,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照片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与周明远于摩纳哥,1998。”

林夏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周明远......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他正是顾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恒远集团的董事长。

她继续往下翻找,发现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的复印件。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顾父将名下30%的股份转让给了一个叫“周子谦”的人。

“周子谦......”林夏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她心急如焚地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一张偷拍的照片映入眼帘——顾明远和周明远在一家高级会所里密谈,两人神色凝重,表情讳莫如深。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是顾承宇发来的消息:“看到文件了吗?小心周子谦。”

林夏正要回复,手术室的门“哗”地一下突然打开,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医生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林夏的心尖上。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生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但他的血型很特殊,是Rh阴性血......”

“我是,”林夏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立刻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我可以捐。”

抽血的时候,林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旋转。护士见状,赶忙递过来一杯葡萄糖水,关切地说道:“您看起来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夏用力地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护士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不过......我们在他的血液里发现了一些异常物质。”

林夏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她紧张地问道:“什么意思?”

“像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导致的毒素累积,”护士压低声音,眼神中透着担忧,“建议您报警。”

林夏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顾承宇那些失眠的夜晚,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时常出现的眩晕症状......原来,这一切都并非偶然,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可怕的阴谋。

输完血后,林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病房,却惊愕地发现那个文件袋不见了。而床头柜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游戏才刚刚开始。——周子谦”

林夏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慌乱地摸出手机,给顾承宇发消息:“周子谦是谁?”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机才终于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顾承宇的回复:“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林夏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脱手掉落在地上。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张老照片,顾父突然的昏迷,还有顾明远那疯狂的模样......

刹那间,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医院的走廊尽头,林夏失魂落魄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玻璃上,倒映出她那苍白如纸的脸,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迷茫与恐惧。

“林小姐,”护士匆匆跑来,打破了这令人绝望的寂静,“顾先生醒了,说要见您。”

病房里,顾承宇虚弱地靠在床头,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如同冬日的残雪,毫无血色,但眼神却难得地清明。他微微抬手,示意林夏关上门,随后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保险箱钥匙,”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瑞士银行的保险库里,里面有......”话未说完,他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林夏见状,心急如焚,连忙伸手扶住他,心疼地说道:“别说了,等你好了再......”

“不,”顾承宇用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中透着一种决绝与坚定,“时间不多了。周子谦......他是我父亲和周明远前妻的私生子。”

林夏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心头。刹那间,脑海中像是有无数条乱麻纠结在一起,那份股权转让协议、顾父毫无征兆的昏迷,这一系列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在此刻竟隐隐浮现出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联系。仿佛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而她和顾承宇,正一步步深陷其中。

“二十年前,”顾承宇的嗓音微弱,却又清晰得仿佛在林夏耳畔轻声诉说。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与伤痛,“那时,我母亲惊悉父亲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一时间,精神支柱轰然崩塌。在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之中,她最终选择了跳楼,决然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周明远,为了报复我父亲的所作所为,竟将周子谦送回了顾家……”

他缓缓合上双眼,像是在与如潮水般涌来的虚弱艰难抗衡,竭尽全力地积攒着每一丝说话的力气。那紧闭的眼眸下,是深深的疲惫与痛苦。“这些年,周子谦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直在暗中悄然下毒。最初遭殃的是我的母亲,而后,毒手又伸向了父亲,如今,终于轮到了我……”

林夏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顾承宇那些失眠的夜晚,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时常毫无预兆的眩晕……一切都似乎有了令人痛心的答案。

“保险箱里,”顾承宇的声音越来越轻,几近微弱,“有周明远贿赂官员的证据,还有……周子谦的出生证明……”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紧接着,监护仪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尖锐的声音瞬间划破病房的寂静。医生和护士们闻声,如临大敌般迅速冲了进来,林夏被慌乱地推到了一边。她眼睁睁地看着顾承宇被匆匆推进抢救室,手中却还紧紧攥着那把承载着秘密与希望的钥匙。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你母亲在哪吗?来天台。”

林夏的心跳几乎在瞬间停止,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抢救室那闪烁的红灯,咬了咬牙,转身朝着电梯飞奔而去。

天台上,凛冽的夜风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周子谦背对着她,静静地站在栏杆边,那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夜风吹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仿佛黑暗中的鬼魅。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与顾承宇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那脸上的神情,却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终于见面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亲爱的‘嫂子’。”

林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问道:“我母亲在哪?”

周子谦微微侧身,指了指身后的水箱,“放心,她还活着。不过……”他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威胁,“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你想要什么?”林夏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保险箱钥匙,”周子谦的眼神陡然变得阴冷如冰,“还有顾承宇的命。”

林夏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她缓缓摸出钥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先放了我母亲。”

周子谦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把钥匙扔过来。”

林夏深吸一口气,突然高高举起钥匙,用力抛向空中。周子谦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夏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水箱。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夜空中炸响,如同惊雷般瞬间打破了寂静。林夏只感觉肩膀一阵剧痛,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但她顾不上这些,不顾一切地扑到水箱前,拼命扭动阀门。

“找死!”周子谦恼羞成怒,再次举起枪,对准林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流星般从天而降。顾承宇竟然从通风管道一跃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周子谦狠狠扑倒在地。

“快走!”他朝着林夏大声呼喊,声音中透着焦急与坚定。

林夏咬着牙,使出浑身力气打开水箱,将昏迷的母亲从里面拖了出来。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她回头望去,只见顾承宇和周子谦扭打在一起,两人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天台边缘,情况万分危急。

“顾承宇!”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顾承宇听到叫声,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却依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然后,他猛地抱住周子谦,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了天台。

天台上,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林夏呆呆地趴在栏杆边,望着下面漆黑一片的深渊,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顾承宇……”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突然,手机再次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画面中,顾承宇静静地躺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附言写道,“想要他活命,就拿保险箱里的东西来换。”

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劫后余生的惊喜与担忧交织在一起。她看了眼昏迷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咬了咬牙,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警官,”她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坚定,“我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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