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君淮琅是小说《家族弃女?财阀千金马甲掉不停!》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深之光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家族弃女?财阀千金马甲掉不停!》的章节内容
“言墨,你也别怪我们心狠,将你赶出家门,毕竟是你鸠占鹊巢多年,霸占了我们家越越言家大小姐的身份。可怜了我家越越在福利院呆了那么多年,吃尽了苦头。”
说这话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养育了言墨十八年的母亲,林书瑶。
言墨拖着行李箱站在楼梯口,神色淡淡,一双盛满星空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一直以来言墨都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亲生女儿,可就在前不久,一场车祸,需要输血,这才让她知道,原来她并非现在父母的孩子。
说起来,当时在急救室的时候,当言家夫妇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竟要放弃治疗。
最后要不是他们碍于她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以及医院人员的指指点点,估计也不会管她。
这时,言越越红着眼睛走上前来。
“对不起,言墨,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赶出家门。”
“越越,这不关你的事,你没必要跟她道歉,要道歉也是该言墨道歉。”
话落,林书瑶狠狠的剜了言墨一眼。
“言墨,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她道歉,怎么说你也是霸占了越越身份多年,享受了十八年的荣华富贵。你给她道个歉不过分吧?”
言墨继续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母慈女孝的二人。
“妈,你别这样,当初在医院被抱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怎么能让她道歉呢。”
言越越嘴上说的很是善解人意,然而眼底却始终流淌着得意之色。
“我们家越越就是善良,才不像某个白眼狼,养了十八年,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就这么拍拍屁股就走了。”林书瑶一边说着一边用着嫌恶的目光看着言墨。
言越越愈发得意起来,忽的她目光落在了言墨拖着的行李箱上。
“言墨,你这行李箱里装的什么啊?该不会是拿了家里的东西吧?你真不应该这么做!”
林书瑶一听,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说你是白眼狼,你是比白眼狼还要可恶的小偷啊!吃了我言家十几年的饭,现在走了,竟然还手脚不干净的偷拿我们家的东西!你给我放下!”
言墨不急不慢的抬了抬娥眉,精致如画的眉眼里汲着三分桀骜不驯。
“说我偷拿了你们的东西,有证据吗?”
“想要证据还不简单?你把行李箱打开,今天我就看你敢不敢打开?”
面对林书瑶的咆哮,言墨恹恹道:“我说,你们没有权利检查我的私人物品吧?”
“哼!你不敢打开,说明你就是偷了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偷东西?不就是因为你的亲生父母住在山旮旯里,爷爷还是个残疾,终日坐在轮椅上,每年都要很大一笔的医药费。不仅如此,你还有四个哥哥,且堂兄妹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这样的家庭,你回去之后能有好日子过?说不定学费都没有。”
林书瑶笃定了行李箱里装的是他们言家的东西,于是她说完话,就要动手去抢。
言墨将身一侧,轻松躲开。
没有预料到言墨躲得那么快,扑过去的林书瑶由于惯性,几个踉跄后,摔倒在地上。
“你个臭丫头,竟然还躲!简直就是个畜生啊!”
言越越将林书瑶扶起,泫然欲泣的看着言墨。
“言墨,你不该这么对妈,要怪你就怪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刚才不应该说你行李箱里有我们言家的东西。对不起,都是我不对!要不你打我!”
言越越来到言墨的身边,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
“只要你能解气,你扇我多少耳光都行,你打!你用力打!”
林书瑶见状,顾不上自己摔疼的地方,拼了命的冲了过去,一把攥住言墨的胳膊,死死地掐着,指甲根根陷入到肉里。
“言墨,你给我放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家越越一根头发,我就跟你拼命!”
林书瑶歇斯底里的吼着,眼底仿佛是淬了毒一般,恨不得将言墨给生吞活剥了。
一个用力的扯着自己的手,要往对方的脸上打,一个拼命的掐着她的胳膊,恨不得用指甲把她的肉硬生生剜下来。
言墨再也忍无可忍,猛地将手抽出。
看着被甩出去的两人,言墨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冷笑。
“果然你们才是母女,一个会装,一个恶毒,天生的一家人。”
这话狠狠的刺激到了林书瑶,她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你骂我?你敢骂我?你个小贱蹄子!”
言墨冷嗤一声,“难道不是吗?”
“我——”林书瑶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的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的行李箱上。
她猛地冲了过去,一把将行李箱扯了过来。
“今天我就要看看你这个小偷,到底偷了我们家什么贵重的东西!”
话落,林书瑶丝毫不耽误的将行李箱的拉链拉开。
“哗啦啦——”一本本书从里面倒了出来。
林书瑶先是一怔,而后从地上随便拿起一本书,旋即脸上的怔愣之色更甚了。
“医——医术?”
她又拿起好几本,发现全都是医书。
不仅有医书,还有一个医药箱。
因为她暴力打开了行李箱,所以导致医药箱盖子打开。
里面有几把手术刀,还有一些应急的药品。
她不明白,言墨装这些东西干什么?她这是打算学医?
别搞笑了,就言墨这种门门考试垫底的人,也配学医?
“这书有的是我自己买的,有的是我从图书馆借的,还有这些药和手术刀,也是我自己的,可不是你言家的东西。”
言墨出口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林书瑶神色讪讪,表情有些僵硬,好半天才出声道:“就算这些不是我言家的东西又怎么样?我就是有权利检查!”
闻言,言墨既是对这个养了自己十八年的母亲感到失望,又是无语。
“你们言家的东西,我不稀罕,更不会带走。还有,这十八年的恩情,该还我的,我也还了。”
“还了?你什么时候还了?说的比唱的好听!”林书瑶哼哼道。
言墨不卑不亢回:“要不你觉得言家为什么会从一个普通家庭,成功跻身成为京城的一方小豪门呢?”
这话可把林书瑶给逗笑了,“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吗?你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言墨微微动了动红唇,本想说些什么,但在看着林书瑶那满是讥讽的嘴脸后,改口道:
“行李箱你已经检查过了,我也该走了。”
眼看着言墨要走出大门,她的养父言郑西追了上来。
“哎!言墨,你别怪我们狠心啊,只是——只是你并非我们的亲生女儿。说实话,我倒是想留你下来,可你真正的家人那边只怕不愿意。”
“真的吗?”言墨睁着双充满大大的眼睛看着言郑西。
对上这样一双纯真无邪且带着三分期盼的眸子,言郑西莫名心虚起来,眼神躲闪。
见状,言墨微微蹙了蹙眉梢,嘴角噙着一抹苦笑。
她的这个父亲要是真对她有感情,就不会舍得她离开了。
所以最终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咳咳!”言郑西清了清嗓子,拿出两百块钱递到了言墨的面前。
“我听说你家里条件非常贫苦,你回到山里,只怕连块肉都很难吃上,这两百块钱你也别嫌少,我觉得在山旮旯那种地方,完全可以花上好几个月了。”
言墨瞥了眼那两百块,面无表情的拒绝道:“不用了。”
“你这是嫌少吗?我其实是想再多给你两百块的,只是——哎,你可能不清楚,这个月我们家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手里是真的没钱了。”
真的没钱?
言墨朝着言越越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看去,冰底飘花的,价值两百万,就在昨天,言郑西夫妻俩带这个宝贝女儿去买的。
就在言墨准备再次拒绝的时候,林书瑶风一般的冲了过来,一把夺走言郑西手里的两百块钱。
“你没听她刚才说,我们言家的东西,她不稀罕!你还给她做什么?”
林书瑶对着言郑西吼完后,又看向言墨。
“你还死皮赖脸的站在我言家的地盘上干什么?是不想走?赶紧滚!以后不准你这只白眼狼再踏入我家半步!”
这个家,言墨是一点也不想呆下去了。
于是她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真是气——气死我了!”林书瑶捂着胸口,脸色发白,上气不接下气。
言郑西赶忙扶住她,“老婆,你别生气了,你心脏不大好,万一气出问题了,那可怎么办?”
“还不是你,非要给她钱!还给她两百块,这样的小畜生,她配吗?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两百块给她还不如给狗买狗粮呢。”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对。为了给你赔罪,后天的拍卖会,我一定给你买下墨神医的一次免费上门治疗。”
听到言郑西这么说,林书瑶瞳孔骤然一亮。
“墨神医?你说的是那位隐世不出的医学大能?”
“没错。”言郑西点头,“我打听到了,就在本市举办的拍卖会上,会拍卖一次神医圣手的治疗机会。”
“那可太好了!我们一定要拍到!如果我们能拍到,一来我的病就可以得到有效治疗,二来能请到墨神医那样的大人物光临我们言家,那真是我们言家祖宗积德,简直是光耀门楣蓬荜生辉的大事啊!”
林书瑶越想越美,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幻想出墨神医踏入他们家大门的光辉画面。
“阿嚏——”言墨打了声大大的喷嚏。
“是谁在念叨我?”
她刚念叨完这句话,就突然感觉被人捂住了嘴,跟着被重重的抵在了树上。
言墨背部受到重击,痛的她脸色一白,眼冒金星。
跟着,低磁暗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疼痛的麻痹感慢慢褪去,言墨恢复了视力,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下一秒就被对方的长相给惊艳到。
这是一张怎样鬼斧神工的俊脸!
剑眉星目,面如刀削,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
只是男人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血,覆盖到了眼睛上。
言墨还注意到男人瞳孔有些失焦,估计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导致暂时性的失明。
“你——”
她刚准备开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追!他伤的不轻,而且腿部还中了枪,肯定跑不远!”
听到这话,聪明如言墨,瞬间便猜到这些人要杀眼前的男人。
“趴下!”
言墨边说着边扯着男人趴了下来,藏在茂密的灌木丛中。
“没找到人,应该逃去别的地方了。”其中一名歹徒说道。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今天一定要找到。”
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你不是杀我的人?”男人那带着无力的声音再次在言墨的耳边响起。
“嗯。”言墨点了点头,而后想到刚才那几人的对话,目光注意到男人的大腿上。
看到了从大腿根处渗出的汩汩鲜血。
“你伤得很重,需要立刻取出子弹,你躺好,我这就帮你手术。”
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我听你声音,年纪应该不大,你会取子弹?”
“你放心,我的技术还行。”
这话其实是言墨谦虚了。
说完,言墨便打开行李箱,取出医药箱。
她庆幸今天出门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带上了。
随后,动手按开男人腰间的皮带。
男人一把抓住言墨的手,“你想干什么?”
凛冽的声音中透着浓烈的危险。
“脱裤子,取子弹。”言墨语气平平道。
男人抿了抿淡色的薄唇,神色紧绷。
“不、需、要。”
看男人那副紧张的样子,言墨猜到了什么,安抚道:“不用害羞,我是医生。”
话落,言墨按开皮带扣子。
“咔哒——”一声。
开了。
“住手!”男人咬牙切齿低吼出声。
言墨蹙了蹙娥眉,“医生最讨厌病人不配合了,防止你继续反抗,影响我手术,还是给你做点措施好。”
她边说边从医药箱里拿出几枚银针,扎入了男人的麻穴中。
只是瞬间,男人便有种被钉子钉住的感觉,躺在地上,手脚动不了分毫。
“终于老实了。”
言墨二话不说扯下裤子。
“你给我住——”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扯下了二层裤子,世界瞬间安静了,只有鸟语花香,微风拂过,一阵清凉。
活了二十四载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出现大脑宕机这种事。
不等他彻底从死机状态缓过神来,就感觉从肌肤上传来的冰冷触感。
“你干什么?”
“打麻醉啊,总不能就这么割吧?”
言墨说完,便拿着注射器,扎入男人的腿上。
很快,男人便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渐渐失去了知觉。
“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刻马上住手,否则——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招惹我的代价!”
男人感觉自己快疯了,但偏偏没办法,根本动弹不得。
言墨拿出消毒过的手术刀,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割偏的,更不会让你少什么零件的。”
许是因为言墨说的话气得,也或许是流血过多,最终导致男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很快,手术结束。
言墨刚给男人包扎好伤口,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对话的声音。
“快!赶快找到老板!都给我仔细找!他绝对不能出事!”
听到这话,言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心猜那些人应该是来找他的。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言墨收拾好东西,重新装入行李箱后,便转身离开。
刚走没多一会儿,便听到头上一阵阵螺旋桨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哒——”
抬头看去,下一秒,她就被天空中那铺天盖地的几十架直升机给震撼到。
这让她想起了一句诗,黑云压城城欲摧。
什么情况?
不等言墨震撼完,盘旋在天上的直升机便井然有序的缓缓降落下来。
领队的直升机机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风衣,扎着高马尾的男人出现在了言墨面前。
衣摆鼓动,长发飞扬,十分帅气惹眼。
他的个子也相当的高,目测一米九左右。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让言墨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吓到你了?”
见言墨一动不动,高马尾男人走了过来,微拢着眉头。
言墨摇了摇头,“没有。”
跟着又问:“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赫南风,是你的二哥,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二哥?”
言墨属实被惊到了,先是看了看俊朗非凡的赫南风,又看了看盘旋在空中犹如乌云蔽日般的直升机。
让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她,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大脑出现死机的状态。
不是说她家特别穷吗?穷的住大山沟里?
就这阵仗也叫穷?
“走吧,先上去吧。”赫南风说道。
“哦,好。”
“等一下。”
赫南风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低头躬身,给言墨戴到了脖子上,绕了一圈。
“你穿的太少了,容易感冒。”
感受着围巾上残留的体温,看着帅的不像话的自家二哥,言墨忽的鼻子一酸。
这就是亲情……真正的亲情……
和那对将她赶出家门的养父母截然不同。
“嗡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响起。
赫南风拿出手机,来电显示:肖迟
“君少的助理打我电话干什么?”
赫南风嘴里念叨了句,接通电话。
“肖迟,什么事?”
肖迟的声音有些急迫,“赫二少,刚才我在空中看到你们赫家的直升机了,您是不是在附近?”
“没错,我在。”说到这,赫南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也在?”
“是的,我们就在附近,老板受人袭击,受伤很严重。”
听到这话,赫南风神色顿时紧绷起来。
“君少受伤了?你发定位给我,我这就过来。”
很快,飞机就到了肖迟等人所在的上空。
言墨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刚才她从赫南风打电话的只言片语中,就猜到很有可能跟刚才她救的那个男人有关,没想到还真是他。
赫南风安排人将还在昏迷中的君淮琅抬上了直升机。
言墨忍不住问:“二哥,你和他关系很好?”
“是啊,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和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关系好的不得了。”
说到这,赫南风似是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抓着言墨的肩膀,郑重其事的看着她说道:“事实上,他和你才是真有关系。”
“我?”言墨怔了怔。
“没错,在你们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被家里长辈指定了婚约关系。”赫南风解释道。
这话让言墨狠狠震惊到。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被她救了的男人,竟然是她未婚夫!
缓了缓,言墨偏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微妙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没多一会儿,君淮琅醒了。
“君少,你怎么样?”赫南风关心问。
这个时候君淮琅的视力已经恢复,他看了看自己的伤处,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一张脸立刻覆上了层冰霜。
“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女人。”
闻言,赫南风顿时炸毛了。
“君少,你可不能这样,你和我妹妹有婚约关系,我刚把我妹妹接回来,你就要当着我的面找其他女人?还要我帮你找?”
君淮琅听赫南风提到妹妹,他也知道今天赫南风来这里,是为了接他那抱错的妹妹回家。
他目光一转,落在了坐在一旁的言墨身上。
小姑娘长得唇红齿白,五官精致,尤其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内里盛有星河,神秘而又诱人。
还有她的肌肤,白的不像话,就这么靠在直升机窗户口,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泛了层白玉莹光。
是那样的细,那样的润。
这让向来不近女色的他,都没能忍住多看她几眼,才堪堪收回目光。
“你别误会,只是刚才有个女人救了我,她替我取出了子弹。”
听到君淮琅这么说,赫南风看向了他受伤的位置。
“嘶——”他倒吸了口凉气,“好险,就差那么一丢丢,你就不能做男人了。”
说到这,赫南风忽的想到了什么,陡然瞪大了眼睛,朝着君淮琅那传宗接代的地方看去。
“你刚才说,是一个女人救了你,还替你取出了子弹。这个位置,那岂不是要脱裤子?而且还得脱得一丝不挂,那——那——那岂不是该看的都看了,该碰的也都碰了?完了,完了,君少,你不纯洁了,你配不上我妹妹了,还是赶紧取消婚约吧。”
君淮琅正有此意,闻言果断应下。
“那就退婚。”
对于他的回答,赫南风并不意外。
“虽然我很赞同你的说法,但你和我小妹的这门婚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你跟我说没用,再说了,你还没问过我小妹的意见呢……”
说到这,赫南风语气顿住,偏头往言墨的方向看去。
一旁的君淮琅见状,则是将黑眸一转,同样看向言墨。
此时的言墨,正拆了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塞进嘴里,对上两人的目光,她把含在嘴里棒棒糖取了下来,眨巴着一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问道。
“怎么了?”
赫南风望着她,语气中带着些许好奇。
“君少说,要跟你退婚,你是怎么想的?”
“退婚啊?随便,我都可以。”言墨语气淡淡,说完,重新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俨然是一副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的模样。
君淮琅看出了言墨的无所谓,不仅如此,她对于棒棒糖的兴趣,好像还远超于退婚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他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眸底掠过一抹微妙的不爽。
至于这股不爽从何而来,他也无从探究。
君淮琅不动声色将这股莫名的情绪隐藏,收回眼神,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赫南风。
“让你的人再在附近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救我的那名女孩。”
“行行行,找找找。”
赫南风应下后,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拍脑袋,扭头朝言墨的方向看过去。
“对了小妹,你刚才不是在这附近吗?有没有看到什么行为举止奇怪的女孩子?”
言墨长睫轻眨,含着棒棒糖的动作一顿,而后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话。
“没有啊。”
闻言,君淮琅看向言墨时,深邃的眸子不禁带上了几分探究。
说起来,之前救他的那名女孩,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应该不到二十岁,跟眼前的言墨,情况倒是有点吻合。
不过救他的人,大概率不是言墨。
只因之前,他在别人口中,听到不少关于言墨的传言。
虽然他没有具体了解过,但还是由此得知……
赫家那位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不学无术,成绩奇差无比,科科考零蛋……
大概除了那张脸好看的不像话以外,她就没有其他可取之处了。
而救他的那名女孩,能够用银针精准的扎到他麻穴,让他动弹不得的同时,还能轻而易举的帮他把子弹给取出来。
如此高超的医术,肯定不是言墨这个不学无术的人能掌握得了的东西。
君淮琅重新将眼神收回,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
“我休息会儿。”
半小时后,赫南风把君淮琅平安送到君家,接着便带着言墨回了赫家。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一望无际的停机坪上停下。
言墨跟着赫南风从直升机上下来。
不多时,一辆加长版的限量款银色宾利徐徐在他们面前停下。
赫南风带着言墨上车,只见银色宾利从一望无垠的草坪驱离,越过极具浓厚气息的中式园林,最终在一座尽显奢华的山庄门口停了下来。
山庄两旁,练马场宽敞开阔,地面铺设着层层被精心修剪过的草坪,马儿在其中欢快的奔跑撒欢,可见这练马场究竟大到何等地步。
而不远处的几个喷泉,则是山庄另一大亮点。
此时阳光正盛,喷泉的水柱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莹光,犹如一颗颗珍珠洒落,漂亮得美不胜收。
言墨打量周围景致,清透眸子中的情绪既带着惊艳,又夹杂着几分复杂。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养父母之前跟我说的是,你们住在山里,生活得很窘迫……”
虽然之前在看到她二哥用直升机来接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原生家庭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但现在眼前看到的场景,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赫南风勾住言墨的肩膀,揽着她往前走。
“我们是住在山里啊?难道这不是在山里吗?”
言墨嘴角止不住抽了抽。
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接着,言墨又抬眸往周围看了看。
见不远处的山上,挂满了红彤通的樱桃,她好奇问道。
“那里种了好多樱桃,是被人包下来做果园了吗?”
赫南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没有啊,那是我们家种来给自己人吃的,从来没打过农药,绿色无污染,吃起来很放心。”
言墨继而又往种着苹果的那片山上看去。
“那里的苹果呢?也是我们自己家种的?”
赫南风点了点头,“对啊。”
言墨又指了几处地方。
“那边呢?”
“也是我们家的。”
言墨说不出话了,敢情这整座山,都是他们家的?
说话间,言墨跟着赫南风来到庄园内。
本以为庄园外的风景,已经够震撼了。
谁知庄园内的风景,更是别有洞天。
走进来一看,入眼的是一条漂亮的玻璃长廊。
而玻璃内,则是养着很多稀有的鱼儿,还有很多昂贵的珊瑚造景,美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穿过如同海洋馆一般的玻璃长廊,来到里面,则是有说不清的名画聚集在此。
就好像进入美术馆一样,每一幅画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还是具有极高收藏价值的艺术品。
看到这里,言墨对自己的原生家庭,已经有了更多了解。
而后她看向自家二哥,确定一般的问道。
“二哥,我们家是不是就是京城四大顶级豪门之一的那个赫家?”
之前听她二哥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提到“赫”这个姓氏,她只觉得特别,没有往顶级豪门四大家族中的赫家联想过。
但经过了直升机,还有进来山庄时,看到的场景。
她便把她的原生家庭,跟四大顶级豪门的那个赫家,联系在了一起。
赫南风笑了笑,“对啊,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言墨真正听到赫南风亲口承认下来这一点的时候,眼底还是掀起层层波澜。
两秒后,她才勉强把眼底翻涌的情绪给压下。
“是有那么一点……”
“哈哈哈——”
赫南枫被她的可爱反应给逗笑。
“既然你主动提到这一点,那我就跟你说一说家里的情况,我们爸妈,早在几年前去海外谈生意的时候,突遇空难去世了,除了我,你还有三个哥哥。
然后我们家呢,是大房,在我们大房后面,还有两个叔叔和一个姑姑,爷爷也还健在,今天你其他几个哥哥有工作要忙,都不在,爷爷他们倒是在,只是爷爷……”
前面一切都正常,但提到爷爷时,他脸色明显不太对。
言墨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禁出声询问。
“爷爷怎么了?”
赫南风眉头微拧,随即安抚的拍了拍言墨的肩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等会儿你见到爷爷了,他说话可能会有点不太好听,但老人嘛,总是喜欢嘴碎,他年纪大了,想说什么任他说,你不要跟他计较,也不要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言墨唇瓣轻抿,“爷爷是不欢迎我回来吗?”
赫南风张了张嘴巴刚想解释,言墨的声音便继而又响了起来。
“他是不是觉得,我从小是在言家那种小门小户里长大的?担心我沾染了陋习,影响赫家门风?”
“不是这样的,你别乱想。”赫南风摸了摸后脑勺,在脑海里思索出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只是……只是因为爷爷很疼爱希雅,所以一时间,还没办法彻底接受你的到来。”
言墨又问,“希雅是谁?”
赫南风:“就是……当年跟你在同一家医院被抱错回来的那名女孩。”
言墨了然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叮咚——”的声音。
她下意识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银色电梯门缓缓打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女孩。
她长着一张典型的初恋脸,气质温婉大方。
微笑的时候,脸颊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在温柔的气质上,又增添了几分甜美的感觉。
举手投足间,透着落落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一看就是长辈们都会喜欢那种类型。
言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赫希雅,那个备受她亲爷爷宠爱的女孩。
而此时,赫希雅手中推着的轮椅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岁月在老人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沧桑的痕迹。
但他那双混浊的双眼,仍旧透着能够看穿一切的锐利感,威慑力十足。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赫家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老爷子——赫巍。
赫巍出现后,仅把目光停留在言墨身上一瞬,眉心就皱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脸上摆着显而易见的不喜。
言墨看出了这一点,长睫缓缓垂下,眸底神色不明。
一旁的赫南风见状,刻意忽略了赫巍脸上的不待见,拉着言墨上前去给她进行介绍。
“小妹,这就是爷爷,赶紧过来叫爷爷。”
言墨敛下心中情绪,规规矩矩叫了声。
“爷爷。”
谁知话音刚落,赫巍就怒瞪了她一眼。
“闭嘴!我告诉你,我的孙女只有一个,那就是希雅!而你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丫头,没有资格叫我爷爷!”
言墨闻言,眼底的情绪逐渐由期待,变成了冰冷疏离。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站在原地。
赫南风见状,立即把言墨拉过来,护在身后。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妹?她才是你的亲孙女!”
赫巍重重冷哼了一声,目光滑过言墨身上时,眼底隐隐透着嫌弃和鄙夷。
“你也不看看,就她这样,配当我的亲孙女吗?她这十八年在外面,都不知道被养得野成什么样了,就算体内流着是我们赫家的血,那也还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不像我们希雅,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高等教育,在这圈子里,谁看到我们家希雅,不是称赞连连,欣赏不已?”
提到希雅,赫巍神色明显变得温和许多。
“我们家希雅,被培养得那么优秀,那么出类拔萃?哪里是某些野丫头能够相提并论的?”
言墨听着这番对比的话,面色平静到没有丝毫的起伏,但眼底的情绪,明显变得越发漠然。
而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她下意识抬眸看去。
对上的,竟是赫希雅隐隐带着得意和炫耀的眼神。
看来,这赫希雅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无害。
见此,言墨并未表露出太大的情绪起伏。
重新垂下眸子,继续沉默的站在原地。
相对于赫巍对言墨的不满,赫南风却是一副要把自家小妹维护到底的架势。
“爷爷,不管你怎么说,在我心目中,言墨就是我的亲妹妹!我的亲妹妹,也只有言墨一个人!”
赫巍闻言,太阳穴猛地跳了跳,他怒视赫南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刚想出声说什么,赫希雅带着委屈的声音就率先响了起来。
“二哥,我才知道,原来……原来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看待,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二哥啊,你这么说,实在……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
赫希雅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她已然是眼眶通红,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从眼眶里滑落。
她也不是嚎啕大哭,就这么无声的哭着。
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恨不得让人把她捧在掌心里好好哄着。
赫巍看着这一幕,都快要心疼死了。
他握住赫希雅的手,温和着声音不停安慰。
“好希雅,我的乖囡囡,我们不哭,要是把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
赫希雅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想要把涌现出来的泪水给止住,但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看起来更加可怜。
“爷爷,我……我不想哭的,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
“哎呦——”
赫巍可谓是心疼坏了,“我可怜的希雅……不哭啊不哭,别人不心疼你,有爷爷心疼你……你永远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
言墨把这爷孙俩感情至深的画面看在眼里。
她眸色淡淡,眼底情绪甚至比刚才更加冷漠,已然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暖意。
赫南风见状,伸出手轻轻在言墨的肩膀上拍了拍。
“小妹,你不要介意啊,爷爷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在此之前,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你和希雅是被抱错的,爷爷从始至终,都拿希雅当成亲孙女对待,这会儿你突然出现,取代了希雅的位置,他难免会接受不了。”
言墨耸了耸肩,面色平静到没有丝毫的起伏。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她在言家的处境,跟现在差不多。
只是换个地方罢了,没什么区别。
赫南风见言墨虽一脸不在乎,但仔细一看,还是能从她眼中看到了几分的脆弱。
他眼底不禁泛起一丝心疼,刚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就看到从外面乌泱泱进来了一群人。
“哎呦喂!我们家希雅这是被谁欺负了?怎么哭成这样?过来二婶抱抱你。”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赫家二房媳妇姜碧霞。
姜碧霞长得富态,穿着的修身旗袍把她身上的游泳圈勾勒出了好几层,头发烫成大波浪,嘴巴也涂着鲜艳的口红,不过最突出的,还是她脖子上以及手上挂着的那一圈圈珠宝首饰,走起路来叮咚作响,整个人就像一个活脱脱的珠宝挂件。
赫希雅没过去让她抱,只是红着一双兔子眼,声音沙哑的喊了声。
“二婶……”
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这时,赫巍意有所指的往言墨身上看了眼,再度重重发出一声冷哼。
“还不是南风那小子,说让他不要把那丫头给接回来,他非要接回来,好让那个丫头把我们家希雅挤走,希雅能不伤心吗?”
姜碧霞尖锐的声音骤然在众人耳边炸开。
“什么?南风竟然要把我们家的正牌千金赶走?留一个野丫头下来?这究竟怎么想的?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待在我们赫家,往后岂不是会让我们家丢尽脸面,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话音刚落,另一道同样带着愤懑的年轻声音便紧随其后。
“就是!我们希雅姐既温柔懂事,又有才华!前段时间她参加京城的那个古筝比赛,在一众古筝天才中脱颖而出,现在已经入围了决赛,以她的实力,说不定可以拿到前三名,要是发挥得好的话,甚至还有希望可以拿下这场含金量极高的比赛冠军!
而且希雅姐不仅在古筝上颇有天赋,成绩也是相当优秀,早在不久前,她就拿到了京城第一学府——华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要知道华京大学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却连门槛都碰不到的大学,但希雅姐却考上了,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厉害!就是这样一个天赋出众的大才女,不留在我们赫家,替我们光耀门楣,反而赶出去,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啊!”
这个把赫希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女孩,是姜碧霞的女儿——赫筠知。
她长着一张圆润的娃娃脸,又穿着嫩黄色的蓬蓬裙,模样看起来很讨喜。
只不过当她夸完赫希雅,看向言墨时,那张娃娃脸瞬间爬满了鄙夷,显得刻薄无比。
“反观某人,上学时经常逃课,科科考零蛋不说,还目无尊长,不学无术,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取代希雅姐姐的在赫家的位置?而且这样就算了,她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一进家门就欺负我希雅姐,她——”
“够了!”
赫南风眼见赫筠知越说越过分,那张经常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瞬间被冰霜所覆盖。
“我小妹什么时候欺负希雅了?她从进门到现在,从始至终,都没有跟希雅说过一句话,又何来的欺负?你不要张嘴就乱说!”
赫筠知被怼了,用力跺了跺脚,脸上挂着浓浓的委屈和不满。
“南风堂哥!你老是替她说话做什么?竟然还因为她吼我,她一个野丫头,配让你这么做吗?还有,她是你亲妹妹没错,但这些年以来,陪在我们身边的人是希雅姐,不是这个野丫头!要知道希雅姐在我们家生活了十八年,更是从小跟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长大的,难道这样深厚的感情,还抵不过一个仅仅跟你见了一面的野丫头吗?”
姜碧霞紧跟着附和,“南风啊,你堂妹说得没错,我觉得哪怕你父母在天有灵,也是不希望你把这样一个野丫头接回家的,毕竟像她这种不学无术,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野丫头,根本不配待在我们赫家这种豪门世家里,她的存在只会抹黑我们赫家,给我们赫家丢人现眼!”
赫南风听着她们把自家小妹贬低得一无是处,面色倏然沉下,声音冰冷的打断姜碧霞的喋喋不休。
“我小妹是我亲小妹,是我们大房的一份子,你现在却说,她的存在是给赫家抹黑?你这是欺负我们父母早逝,欺负我大房无人为我们撑腰是不是?
行!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把我大哥和三弟四弟叫回来,看看这个家还有没有我们大房的容身之处,要是你们实在容不下我们,大不了我们这一房就分出去,省得在这碍你们的眼!”
听他提到分家,先前还说得振振有词的姜碧霞和赫筠知二人瞬间噤了声。
霎时间,客厅内谁都没有开口,周围赫然静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言墨一直都被赫南风护在身后,望着自家二哥宽阔的背影,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虽然初来乍到,这个家里的其他人,给她的感觉都不怎么样,但她二哥却是真心实意的在疼着她护着她。
不过就刚才的话,她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突然沉默下来的赫家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怎么她二哥提到分家,他们就不说话了?难道他们是怕大房分出去?
不错,一切正如同言墨所猜想的那样,赫家的二房三房以及小姑,包括赫巍在内,都很担心大房分出去。
只因大房的这四个兄弟,都非常争气。
其他兄弟暂且不提,就拿他们兄弟之首的大哥赫东黎来说,他的商业天赋可谓是凤毛麟角,放眼整个京城,都挑不出几个像他这样有商业才华的人。
还记得曾经,他们赫氏财阀突遭金融危机,资金链断层,整个公司风雨飘摇,快要濒临破产之际,是赫东黎发挥了极致的商业头脑,力挽狂澜,才将赫氏财阀解救于水深火热当中。
而且后续公司还在他的管理中稳步上升,各个方面都更上一层楼,让公司各大高层和董事都很信服他。
不仅如此,最近他还带领团队新开发了药妆这一块,获得界内的一致好评,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以他们兄弟几个的本事,如果大房真的分出去自立门户,哪怕不给他们分毫,他们也照样能白手起家。
估计用不了几年,就又能成为商业界内的佼佼者了。
而剩下的二房三房,还有个小女儿,却是……
赫巍对于这些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而后,他不由得往他二儿子、三儿子、小女儿以及几个孙子孙女们所在的方向看去。
除去大房,这几个孩子都不顶用。
他们别的本事没有,唯有在家里搞内讧是一把好手。
要是他们赫家真没了像他大孙子那样的商业天才来管理,把家族交给这群不成器的孩子,恐怕再雄厚的家底,都不够他们败的!
也正是因为他们兄弟四人实力过硬,所以哪怕他们父母早逝,大房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没有分动摇分毫。
因此……想让赫家长盛不衰,那就绝对不能把大房给分出去!
赫巍思索着这些,心里对赫南风说的话,以及言墨究竟是去是留这件事,已经有了考量。
“都别争了!”
赫巍这一出声,赫家众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既然南风已经把人给接了回来,那就让她留下来,我会派专业人员好好培养她,让她也学一学大家闺秀的行为举止,以免往后出去举止太粗俗,丢我们家的脸!”
对此,赫筠知是第一个不同意,当即就蹦了出来。
“爷爷!你别犯糊涂啊,像她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怎么能留在我们赫家呢?”
赫巍闻言,看向赫筠知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赫筠知被看得一阵胆颤,连忙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一旁的姜碧霞见状,连忙把赫筠知拉到一边,用眼神示意对方不要再说。
而后她抬头望向赫巍,笑得那叫一个讨好。
“爸,筠知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要我说,您这个决定非常的明智,也非常的有先见之明,毕竟像她那样的性格,就是不让人省心的!我听说她在学校不仅科科考零蛋,还经常打架斗殴。
这要是流放在外,万一她闯了祸事,被人知道她是我们赫家的人,那到时候岂不是会更加丢人?所以不如趁着她现在还小,也才十八岁,就留在身边好好培养,不求成才,起码能成人,不去外面给我们招惹祸事,那样就谢天谢地了。”
赫巍对于她说的这番话,很是满意。
“嗯,等过几天空下来了,我再给她找专门的家庭导师过来教她规矩。”
赫希雅见赫巍最后还是同意让言墨留了下来,眼底暗光一闪而过。
赫南风则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俊脸逐渐松缓,那股之前跟言墨初见时表现出来的轻松自在的状态,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他懒洋洋抬起手,搭在言墨肩膀上,随即冲着她无比恣意的挑了挑眉。
“怎么样?有二哥在,是不是觉得特别的有安全感?”
言墨唇角浅勾,轻轻一笑。
“嗯,特别的有安全感,二哥真好。”
赫南风夸张的捂住胸口。
“哇——我家小妹实在太会说话了,这声夸奖,把我夸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以后这样的话记得多说,我爱听。”
言墨被他逗笑,眼底的冷漠疏离明显淡了不少。
这时,赫筠知咋咋呼呼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
“这个野丫头才是南风堂哥的亲妹妹,那之前原定跟淮琅哥有婚约的人,岂不是要从希雅姐换成她了,那希雅姐……”
赫筠知没再继续说下去,面露担忧的看向赫希雅。
赫希雅闻言,目光闪了闪,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言墨,眼底那好不容易消散的泪意再度聚拢,那双无辜的小鹿眼布满了泪水。
“你……你是不是要跟我抢淮琅哥?”
抢她的淮琅哥?
真是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落在她了头顶上,言墨嘴角止不住抽了抽。
她动着嘴巴,刚想说些什么,赫希雅带着可怜兮兮的声音便再度响了起来。
“言……言墨,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唯独淮琅哥,我真的没办法做到把他让给你,希望……希望你理解我,也求求你,不要跟我抢他。”
赫筠知看她那么可怜,又是心疼,又是来火。
“希雅姐,你求她做什么啊?虽然她才是我南风堂哥的亲妹妹,但谁能想到,后续会阴差阳错发生这些事情?而且这十几年来,跟淮琅哥一起长大的人是你,你才是他的青梅竹马,这点是谁都改变不了的,所以跟淮琅哥的这门婚事,肯定是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哪怕某些不要脸的人真想硬抢,那不是还有爷爷吗?爷爷会给你做主的,你不用担心!”
赫希雅却是一副听不进去赫筠知安慰的模样,执着的看着言墨,仿佛对方不给她一个承诺,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言墨,真的,算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跟我抢淮琅哥好不好?我……我喜欢了他很多年了,也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的新娘,要是……要是你真的抢走了他,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额……
言墨被狠狠无语住了。
不是大姐。
你搁这碰瓷呢?
请问你听到她从头到尾有说过一句话吗?
而且在她一言不发的情况下,你还能自顾自演得那么投入、忘我。
真是不给你颁发个奥斯卡小金人奖,都对不起你这一手精湛的演技了!
赫希雅见言墨还是不说话,紧咬唇瓣,屈起膝盖,就要在言墨面前下跪。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口头说说?感觉不到我对淮琅哥的在意?所以才一直不说话?那我下跪求你行不行?这样你总能感觉得到我对淮琅哥的在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忘记观察言墨的表情。
可说好了下跪,那膝盖却迟迟没有落地,显然这一出,只是作秀给赫家人看的而已。
言墨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想。
绿茶味十足。
这味儿,简直就跟言家那个绿茶精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
啧啧啧——
她这究竟是什么体质?
怎么总是吸引一些绿茶精黏上来?还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赫筠知却看不出赫希雅的惺惺作态,眼见她屈起膝盖,以为她真要给言墨下跪,连忙一把将她给拽起来。
“希雅姐!你干什么?你赶紧起来,就算是为了淮琅哥,你也别跪啊!像她这种人,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你怎么能给她下跪呢?”
说到这,她猛地扭头,恶狠狠剜了言墨一眼。
“还有你?你是聋子吗吗,还是不会说话怎么的?没看到希雅姐都求你求成这样了吗?不知道吱一声?是不是以为有南风堂哥给你撑腰?你就觉得了不起,可以不把我们这些真正的赫家人不放在眼里了?”
言墨看着她们把一顶又一顶的帽子往自己头顶上扣,淡如青烟的娥眉不禁微微蹙起。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赫巍颇具威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都别说了!我现在就在这里正式宣布,关于跟君家那边的婚约,只属于我孙女希雅一个人,要是谁敢抢,。我就打断那个人的腿,并把她扫地出门,从赫家族谱里彻底除名!”
虽然他没有说那个人的名字,但场内的人,都知道他话里指着的人,究竟是谁。
众人都朝言墨的方向投去幸灾乐祸的眼神。
不过哪怕如此,言墨的神色仍旧平静到没有丝毫的波澜,看起来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赫南风觉得赫巍真是越发过份,拧着眉头去到他面前。
“爷爷!我知道你疼爱希雅,但言墨才是你亲孙女,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过份了吗?”
“我也说了。”赫巍颇具威慑力的声音陡然加重。
“我的孙女只有希雅一个人!”
赫南风眉心皱得更深。
“爷爷,你——”
“就这么定了!”赫巍沉声打断他的话。
“以后这种事情,谁都不许再提!”
话虽如此,但赫南风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小妹受委屈?
他深吸了一口气,动着嘴巴还想再说。
就看到赫巍突然伸手捂住胸口,面色灰白,精神气肉眼可见变得颓靡。
见状,赫希雅连忙轻轻拍着赫巍的背,给他顺气。
“爷爷,您别太激动,先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吐气,调整一下呼吸,这样会好受点。”
赫巍按照她说的做了,脸色果然变得好看许多。
赫希雅松了一口气,而后抬头看向赫南风。
“二哥,你不要再说了,爷爷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近些年来,他老寒腿的症状越来越严重,那双腿肿得没办法行走,只能坐在轮椅上。
要是能治还好,可目前国内外的那些名医,我们都已经请得七七八八了,那些医生无一都是说爷爷的病已经药石无医,疼了也只能硬抗,爷爷因为这病被折磨得整夜整夜睡不好,精神也大不如前……”
说到这,她语气微顿,再度出声时,温柔的声音中夹杂上了丝丝指责。
“二哥,爷爷的情况都已经严重这样了,你还这么气他,跟他争这些没必要的东西,万一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赫南风闻言,看着赫巍的脸色虽然有所缓和,但那股被病痛折磨的苍白感却没有褪去,看起来很是虚弱。
他微不可察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把那番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而后突然想到什么,赫南风神色坚定的说道。
“别的医生对爷爷的情况束手无策,并不代表爷爷的病就真的没办法治疗了,正好后天的拍卖会上有墨神医上门问诊的拍卖,到时候我一定会拍下这个机会,让墨神医亲自上门给爷爷诊疗。”
他说完这话时,一直淡然站在旁边的言墨,听到“墨神医”这三个字,眸底不禁掠过一抹异色。
不过仅有片刻,她就快速把这抹情绪隐藏,没人察觉到她这一闪而逝的变化。
赫巍看到赫南风为他着想,心下稍有安慰。
他动了动嘴巴刚想开口,姜碧霞带着浓浓轻蔑的声音就率先响了起来。
“你能不能拍下这个机会,得看人家墨神医乐不乐意,你以为你说一定能拍下,那就能拍得下吗?别搞笑了!”
赫南风面无表情看向姜碧霞。
“不试试怎么知道?”
姜碧霞轻嗤一声,笑得很是嘲讽。
“南风,不是二婶看不起你,实在是墨神医太难请了。墨神医是什么人啊?人家可是医学界的天花板,有着妙手回春的绝对实力!我还记得前几年,有个世家的老爷子,明明已经断气了,可他们家请墨神医去看了后,对方硬生生的把那原本断气的人,从鬼门关里又拽了回来!
不仅如此,据说在墨神医治疗过后,那老爷子的身子骨变得比之前还要硬朗,爬山运动那是不在话下,甚至有些年轻人的精力都还不如他,而墨神医也是由此一战成名,往年想要拍下她诊疗机会的豪门数不胜数,更是有国内外的大佬全部都慕名而来,争抢这个难得的诊疗机会。
虽说我们赫家是京城四大豪门之一,但在面对那么多方势力的情况下,想要拿下这次机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到这,姜碧霞眼底讥讽更甚。
“而你却说,一定会拿下这个机会,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赫南风眯了眯眼睛,眼底冷意蔓延。
姜碧霞却像是察觉不到赫南风神色变化似的,继而又补充说道。
“当然,我说这话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担心你把话说得太满,到时候万一做不到,那就不好了,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不能让你爷爷觉得有了希望,最后又让他希望落了空,这样他该多伤心啊是不是?”
“我这个人从不说大话,我说能拍下,那就一定可以。”
赫南风下巴轻抬,语气中带着几分胸有成竹。
“如果我做不到我所说的,帮爷爷拍下墨神医诊疗的机会,那我们大房这边,就自愿放弃继承赫家在华都那边的财产。”
姜碧霞闻言,眼睛倏然亮起。
包括二叔,三叔以及小姑在内,几人皆是一脸压不住的喜色,可见他们究竟有多期待大房能放弃继承这部分的财产。
毕竟大房不要了,那后面分到他们几家身上的财产也就变多了,他们怎么能不期待?
赫巍没想到赫南风会这么说,老脸瞬间紧绷,沉着声提醒。
“南风!谨言慎行,别说那些不该说的话!”
姜碧霞眼看赫巍出来阻止,顿时就急了,连忙出声道。
“爸!南风又不是小孩子,他是个成年人,有着独立思考的能力,他说的话,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再说了,我们赫家的家规向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南风都已经把这话给说出口了,又怎么能朝令夕改呢?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要是他没办法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随意就出尔反尔,那往后我们赫家这些小辈有样学样,整个家岂不是乱套了?”
赫巍见姜碧霞说得头头是道,实则却满眼的算计,面色沉沉的瞪了她一眼。
姜碧霞被瞪得缩了缩脖子,但心里除却害怕,更多的还是不满。
明明话是赫南风自己说出口的,她后续的话,也只是顺着对方说的话往下说而已。
这时候老爷子却出来阻止,不明摆着偏心吗?
二叔赫明诚把自家媳妇的表情看在眼里,生怕待会儿她真把老爷子惹怒了,连忙把她给拽了过来。
“行了,你少说两句。”
姜碧霞撇了撇嘴,心里的不甘全部都写在脸上。
“有利益不去争取,你傻啊?”
赫明诚本想说什么,但余光瞥见赫巍还在看这边,只是用手肘碰了碰姜碧霞,示意她不要再说,就把头垂了下去。
姜碧霞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真是……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这时,赫南风面色淡淡的看向姜碧霞冷声道。
“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我说了,那我就一定会做到,绝不食言!”
姜碧霞闻言,脸上重新染上喜色。
随即她看向赫巍,那上扬的嘴角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爸,你听到了吧?这可是他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他说的啊。”
赫巍没说话,只是不着痕迹的瞪了赫南风一眼,脸上神色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就在二房三房以及小姑等人都对赫南风的说的话欢天喜地之际,一旁沉默多时的言墨突然走到姜碧霞面前,淡声开了口。
“二婶是吧?我刚才在旁边侧耳听着,你们讨论的这件事,貌似是一个赌约?既是赌约,那肯定是双方都得拿出筹码来,可现在好像只有我二哥一个人拿出了筹码,你还没有拿。”
清脆的声音传出,厅内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在出声的人身上。
只见站在中间位置的女孩身形虽单薄,但身姿却挺拔如松,莫名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凌厉感。
姜碧霞没想到言墨会站出来,更没想到对方会说这番话,神色不禁有些发怔。
两秒后,她反应过来,对着言墨轻扬下巴,一脸趾高气昂,显然是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
“大人说话,你个小孩插什么嘴?哪凉快哪待着去!”
言墨唇角勾起,笑意却未达眼底,语气中泛着丝丝凉意。
“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个赌约晚辈需要拿出筹码,长辈就不需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嗯……这个赌约真是太公平了,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公平的赌约。毕竟这样的赌约也是难得一见,我想着待会儿把这件事发到VB上去跟大家分享分享,让大家也看看我们赫家的家风是多么的和谐,多么的融洽,长辈对晚辈又是多么的公平!”
姜碧霞脸色陡变,脸上轻松神色不复存在,只余下了被戳穿心思的恼羞成怒。
而同样抱着算计赫南风心思的其他人,也被言墨的明嘲暗讽说得一阵憋屈,脸色像是便秘了十几天还要难看。
赫巍则是瞪了言墨一眼,脸上写满了不悦。
果然是从小家小户里出来的,连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都不懂!
想到这,赫巍不禁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赫希雅,脸上神色稍缓,带着淡淡的欣慰。
比起那个让他处处都看不顺眼的野丫头,还是这个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孙女比较符合心意。
既体贴又懂事,哪怕她身上流着的不是他们赫家的血又怎么样?
只要有他护着,谁都休想取代希雅在这个家的地位!
从赫家众人的面色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究竟对言墨说的话不满到了何等地步。
但言墨对此并不在意。
她只知道,二哥是她来到这个家里,一直都在给她温暖和呵护的人。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亏!
就在言墨这么想的时候,赫南风忽然站到她面前,像是一座港湾,用宽阔的后背替她挡住了赫家众人不带善意的目光。
“我小妹说得没错,虽然刚才我们没有正式说明,这是赌约,但要是我输了的话,获利者就是你们了。哪有光拿好处,一点风险都不愿意承担的道理?不过你们要是实在不愿意拿出筹码,我也不勉强,那这个赌约就此作罢,当我没有说过这个话就行!”
姜碧霞一听这话,生怕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顿时急了,连忙出声问道。
“那……那你想怎么样?”
赫南风没有回应,而是看向言墨。
“小妹,你是怎么想的?说出来,二哥都听你的。”
言墨先是朝着赫南风笑了笑,而后看向姜碧霞,笑容瞬间收敛,语气平淡如水。
“我二哥刚才给出的筹码,是我们输了的话,那我们大房就自愿放弃继承赫家的部分财产,那么同样的,如果你们输了,也要放弃继承赫家相等价值的财产,这样才公平。”
姜碧霞和赫明诚闻言,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看向言墨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防备。
他们怀疑言墨在故意给他们下套,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可转念想想,言墨不过就是一个从小家小户出来的野丫头而已,哪有那么深的城府?
而且她是压根就不知道,墨神医有多难请,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不过放弃继承财产这样的事情可是头等大事,哪怕言墨没有那个给他们下套的心思,他们不可能会拿这样的事来做赌注。
姜碧霞想到这,从鼻腔中发出一道不屑的冷嗤。
“你在跟我开玩笑?”
言墨冷笑了两声,“那按照你这话的意思,你们让我二哥放弃继承部分财产的时候,也是在开玩笑?”
姜碧霞哽了哽,一张脸憋得通红发紫。
“你——”
“我看我们也别说这些废话了,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你就干脆果断的告诉我,你到底敢不敢拿出筹码来做这个赌注,如果你不敢,那你就直说,我们不会勉强你,大不了到时候我们直接废掉这个赌约就行。
不过我看二婶你也不是很想的样子,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为难你自己了,省得到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我二哥为难你这个长辈呢。”
言墨说这话时,眉尾飞扬,眼底汲着几分桀骜不驯,尤其是那双清透的眸子,不咸不淡的从姜碧霞身上掠过,顿时让她感觉到了赤果果的挑衅。
姜碧霞被刺激得不轻,脑子一热,当即就答应下来。
“赌就赌!有什么不敢的?”
赫明诚立马把姜碧霞拽过来,压低声音呵斥。
“你是不是疯了?这都敢拿来赌?我们一家人,可都是靠着继承下来的财产生活,万一赌输了,我们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你急什么?虽然这笔财产很多,但也只是部分财产而已,又不是全部财产,可能失去这笔财产,的确会让我们的生活质量大打折扣,但也远远还没到让我们一家人都去喝西北风的地步,你别说得那么夸张。”
姜碧霞先是瞪了赫明诚一眼,然后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了起来。
“再说了,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墨神医究竟有多难请,想要得到她一个诊疗机会的世家数不胜数,面对那么多强有力的竞争者,赫南风能请得到人就怪了!所以这场赌约的最后肯定是我们赢,要是赢了,就能拿到大房放弃的那部分财产,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赌?”
赫明诚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只因墨神医每年在拍卖会上的诊疗起拍价虽然不高,但后面无一例外都会被那些世家大佬炒到天价。
而且价格高也就算了,期间墨神医还会增添很多附加条件,亦或是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她问的问题,还没有标准答案,对方回答得对与否,全凭墨神医的心情好坏来定。
不过对此,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毕竟人家墨神医实力过硬,有的是傲气的资本。
哪怕她提出的条件再苛刻,问的问题再刁钻,也照样有人愿意捧着哄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认定了,赫南风没办法拿下这次墨神医的诊疗机会。
退一步来讲,就算赫南风运气好,能够用钱拍下这次的诊疗机会又怎么样?满足不了其他条件,也照样请不到墨神医!
赫明诚思索到这,心里也已然做出了决断。
而后他抬起头,冲着言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们同意拿出相等筹码,跟你们做这个赌约!你们说的话,你们也记好了,别到时候输了耍赖不认账!”
赫南风见状,不动声色站上前,把言墨护在身后。
“那要不要我立个字据?好让二叔放心?”
赫明诚倒是想让赫南风立这个字据。
但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往后还要同处一个屋檐下,要是做得太过也不合适。
于是他故作大度摆摆手。
“立字据就不必了,只要你能记住你说的话就行。”
赫南风面色平静,脸上并未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还是那句话,但凡是我承诺过的事情,我就绝对不会食言。”
说完,他也不等赫明诚回应,直接偏过头,对着言墨温声说道。
“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
言墨微微颔首,迈步跟在赫南风身后。
赫明诚等人看着言墨和赫南风的背影,皆是流露出一脸喜色。
那得意忘形的模样,仿佛他们现在已经看到赫南风输了比赛,大房把财产让给他们的画面了。
赫南风不知道赫明诚等人心中所想。
他一边带着言墨上楼,一边跟她闲聊。
“小妹,你是不是担心我会输?如果你有这个担忧的话,那我告诉你,你完全不必担心,输了也就输了,以我和你其他三个哥哥的实力,哪怕最后真的没办法继承这部分财产,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丝毫影响,往后啊,你就安心跟在我们身边,我们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让你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嗯,我不担心。”言墨勾着唇角,心里暖暖的。
“虽然我说的这番话,或许会让你觉得有点夸张,但我完全没有任何吹牛的成份,你大哥赫东黎,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在商业这一块,可以说是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没有他拿不下的项目。
然后你三哥赫西铭呢,他就更加厉害了!目前他带领他的队伍,在边界地带替我们华夏戎守边疆,筑成最坚固的一道防线,护我们华夏的子民周全,至于你四哥赫北轩……”
说到这,他语气微顿,神色间泛起一丝说不出的古怪。
“你四哥这个人吧,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等你以后见到他就明白了。”
“好。”
言墨听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问。
忽然想到什么,她轻轻眨了眨眼睛。
“那二哥你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清透的眸子,在赫南风身上打量。
他长相硬朗,哪怕留着长发,束着高马尾,也不会让人觉得娘气,反而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言墨看着,脑海里忽然闪烁出一道模糊的画面。
而后打量赫南风的目光,在逐渐加深。
正如她之前感觉的那样,她总觉得……她二哥很眼熟。
但具体在哪里见过,她已经没有印象了。
“我?”
赫南风笑了起来。
“比起他们,我当然也不差。”
“那——”
言墨还想再问,余光突然瞥见从外面走来的一道身影,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了。
察觉到她的不对,赫南风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出现在他们家客厅的君淮琅时,他不由得怔了怔。
“我不是刚把君少送回他自己家里去吗?他怎么来这了?”
楼下。
赫希雅没想到君淮琅会突然过来,眼底染上了一抹欣喜。
“淮琅哥。”
她温温柔柔喊了声,随即提着裙摆朝君淮琅的方向跑去。
越发靠近,君淮琅映在她眼里的俊脸就越发清晰。
直直望着对方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她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脸颊上也随之浮现出一抹红霞。
谁知她刚走到君淮琅面前,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就见君淮琅淡淡斜睨了她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将眼神收回,接着径直掠过她,迈步往赫巍的方向走去。
两人瞬间错肩而过。
面对君淮琅这仿佛把自己当成空气的姿态,赫希雅神色僵硬,颇有些难堪的咬了咬唇瓣。
站在台阶上的言墨看着这一幕,饶有趣味的挑了挑娥眉。
回想起刚刚,赫希雅为了跟君淮琅的那门婚事,在自己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俨然是一副对君淮琅用情至深,非他不可的模样。
当时她还以为,赫希雅和君淮琅是青梅竹马,彼此又互相喜欢,赫希雅生怕她的出现拆散了他们,所以情绪才会那么激动。
可现在看来,人君淮琅好像对赫希雅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就是赫希雅自己自作多情,上赶着去热脸贴冷屁股而已。
兴许是言墨这道视线太明显,落在赫希雅身上没多久,对方就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视线相接,赫希雅能够感觉到言墨眼神中的戏谑,仿佛是在嘲笑她刚刚被淮琅哥忽略的事情。
意识到这个情况,她不着痕迹的瞪了言墨一眼,眼底暗含着警告。
谁知接收到她的警告后,言墨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勾起唇角,朝着她不咸不淡的笑了笑。
这可把赫希雅气得不轻,她怒火上头,紧攥着拳头,气冲冲的迈步往言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