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妗笙凌寅燊是小说《糟糕,我被疯批大佬缠上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feya会飞呀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糟糕,我被疯批大佬缠上了!》的章节内容
好黑,什么都看不见,她这是在哪?
这是莫妗笙从昏迷中苏醒后,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她本能地动了动身体,发现她身上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或者根本不是衣服。
这还不算,最让她害怕的是,她整个人是被五花大绑呈大字悬在半空中的。
四周环境还有点阴冷,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用力眨了眨眼,待眼睛熟悉了周围的黑暗后,她逐渐看清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地牢。
顿时,深深的绝望前赴后继涌上心头。
她果然,又被那个男人抓回来了……
那个一边跟她姐姐谈着恋爱,一边还要觊觎她的禽兽!
啪嗒——
地牢的门被打开,随着关门声响,男人昂贵的皮鞋踩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哐哐的响声。
在这空旷的地牢里回响,激荡起莫妗笙对这个男人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手上似乎拿着什么,地牢顶端瞬间亮起了鲜红色的灯。
男人信步到少女正对面的欧式宫廷高背椅前坐下,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哇……宝贝,你好美啊……”
凌寅燊英俊如神祇般的脸上透出极致兴奋的光芒,狠狠叹息赞美道。
莫妗笙是凌寅燊二十七年以来最欣赏的艺术品,她的身体就像是上帝馈赠给他的宝藏。
被他这么一装饰,美得更是要他的命。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莫妗笙怕得不停发抖,颤抖到开口时都语不成调。
现在的她完全就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在等待着一个未知而可怕的酷刑。
她深谙她这次逃跑一定惹怒了这个人形撒旦。
平日里他都用尽各种方法折腾她,这次他一定会把她折磨致死!
想到这里,她全身冷汗直冒,汇集成沉甸甸的一滴,掉落。
啪嗒——
又一声。
莫妗笙怔怔地低头看去,发现下面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碗。
凌寅燊左手杵着脑袋,神态慵懒又獧佻。
他轻笑:“宝贝,有没有猜到,我想做什么?”
莫妗笙哪还敢猜,光是想想她都要吓到断魂。
他一定是想要她的命!
凌寅燊见莫妗笙没有说话,低低笑了两声:“算了,让我来告诉你吧。”
他说着,摸出西装裤兜里的一把折叠匕首,手腕一用力,锋利的刀刃在红灯下反着骇人的光。
“你听说过,血腥玛丽吗?”
莫妗笙闻言,立马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可是一个叫人闻风丧胆的真实恐怖故事。
难不成,她身上这件“衣服”就隐藏着一把把尖刀,要将她千刀万剐直至血流成河吗?
凌寅燊看她吓成这样,笑得更加邪肆猖狂。
“放心宝贝。我现在并不想闻到血腥味,我想要的是另外一种甜腥味。”
他的语气暧昧非常,莫妗笙不想秒懂。
可是在这个色魔身边待了一个月她不想懂也懂了。
她上一秒还煞白的脸,转瞬间就变得通红发烫起来。
难怪她从醒来到现在一直觉得有种难以启齿的异样。
难怪他要用红色的灯,任何液.体被染红,看上去,可不就跟血一个样吗?
可是,比起死,这样何尝不是生不如死!
莫妗笙忍不住哭起来,求饶道:“不要!求求你……我再也不逃跑了,我会乖乖的!”
凌寅燊见到她的眼泪,就像是嗜血的吸血鬼见到血,没有心软反而更加亢奋。
“乖宝贝,别怕,你会喜欢的。”
他话说完,眼里晦暗不堪,邪气的笑意更深,兴致高到额角的青筋都跟着暴起。
接着那巨大的地牢里,响起了少女尖锐的叫声与哭喊声,还有男人丧心病狂的笑声。
两个小时后,莫妗笙累到连头都没力气抬起,脱力到就像是一个溃败的傀儡,毫无生气地垂挂在那。
她白皙的脸酡红,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
“求求你……饶了我……”莫妗笙声音哑到几乎发不出声。
凌寅燊单手扶眉,拖长着戏谑的语调:“还跑吗?”
莫妗笙低泣:“不,不跑了……”
凌寅燊哂笑,哼着小曲站起身,来到池边,双手背在身后,探出头朝里看了看。
“啧啧啧,失策失策,刚刚站在这里多好。”
他抬起头,欣赏着上面的美景,神情透着些可惜。
变态!
莫妗笙在心里恶狠狠地疯狂唾骂。
凌寅燊讥笑着,大步走回去,准备再来。
莫妗笙大惊,连忙开口:“老公!让我留点精力伺候你好不好?万一这次我晕过去怎么办?”
凌寅燊没有说话,单手托腮似在思量。
莫妗笙见状紧张起来,声音更加娇柔:“老公~我看你忍得这么辛苦,人家心疼嘛。”
凌寅燊听到这里,冷硬的嘴角终于有些许松动,逐渐漾起大大的笑意。
他凌寅燊铁石心肠,天不怕地不怕,就受不了这个女人哄他。
如若不然,她这次根本不可能从他手底下逃跑成功。
他大大叹了口气:“好吧!看到我宝贝这样,老公也好生心疼。”
凌寅燊旋即在椅子的把手上一拍,只听一声巨大的机械声响,莫妗笙被放了下来。
他边走边点燃一根烟,眯起眼睛在嘴里咬着来到她面前,替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
脱的过程还不忘使坏,弄得莫妗笙又发出一连串的哼哼唧唧。
他把她横抱起来,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回来的脚步慢慢悠悠,还要转个华丽的圈。
他绅士地将她轻轻放在椅子上,随后直起身用布满情欲的双眼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你真美……”他喟叹。
莫妗笙疲惫地抬头仰望他,他背光站着,好高大。
烟雾,红灯,让他看上去真就像那从地府中踏雾而来的阎罗。
凌寅燊把西装外套,马甲,领带还有衬衫全部脱去。
动作急促,昭示着他有多么亟不可待。
他将烟从嘴里拿下“嘶”的一声,接着呼出最后一口,反手往后用力扔去。
烟头不偏不倚地落入那碗中,即刻熄灭。
凌寅燊弯下身,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落下,一晃一晃地泛着红光。
他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捏起莫妗笙的下巴摩挲,呼吸重重地说:“宝贝,吻我。”
莫妗笙如受蛊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锋致冰冷的薄唇……
“不要!”
莫妗笙猛的睁开眼睛,乌黑的瞳孔里恐惧仍未退,还在剧烈震颤着。
好在这白到刺眼的天花板以及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都在提醒她。
自那日之后,时隔两个月,她这次的逃跑,终于成功了……
劫后余生,她忍不住嚎啕大哭,一共三个月,她整整被那个男人囚禁在国外三个月。
第一次逃跑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整整一个星期下不了床,严重到脱水。
所以后来她更加谨小慎微,利用男人对她的宠爱再次逃跑成功。
可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那个男人是姐姐的男友,也是爸爸公司的救星,更是掌控城市经济命脉的王者。
因着这样的关系,她必定马上就会再见到他,她该怎么躲开,然后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
“笙笙!”
莫亚希推开门,跑到莫妗笙的病床前,脸上满是担忧:“你还好吗?”
莫妗笙见到姐姐莫亚希,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姐姐!快!快报警!”
莫亚希轻声安抚道:“乖,你慢慢说,是谁绑架了你?”
三个月前,莫妗笙在青梅竹马的告白宴上被掳走。
当时现场的电源被切断,乱作一团,但奇怪的是,所有人事后都没事。
只有莫妗笙,不见了踪影。
莫氏联合凌氏还有秦氏,三方共同动用手上的资源进行寻找,可都未果。
直到一周前昏迷的莫妗笙在一艘游轮上被人发现。
“是凌寅燊!”莫妗笙不顾一切,眼里满是血丝极度愤恨幽怨地喊出这个名字。
她当时被绑架后醒来,是在一架私人飞机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之前那半年里对她像是亲人一样事无巨细的男人会那样对她。
她被他强迫着灌下一杯奇怪的酒,之后她便不受控制地主动缠上了他。
在那架飞机上,她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和理智,跟他像是疯了一样的做。
清醒后,被困在异国庄园里的莫妗笙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荒唐不可原谅的事。
然而莫亚希听到这名字,并不相信不说,还眼含起愠怒:“笙笙,别乱说。”
莫妗笙崩溃地哭,紧紧抓着莫亚希的手:“真的是他!姐姐!你相信我!”
莫亚希眉头更紧:“你再说姐姐就生气了,谁都知道你姐夫有信仰,做了很多慈善,是个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莫亚希说的语气不免都带起了怨念。
凌寅燊有信仰,婚前不做亲密行为,两人交往半年多,甚至连接吻都没有过。
他连她都不碰,怎么可能会去囚禁她这个清纯到对男人没有任何性吸引力的妹妹。
莫妗笙痛苦地摇着头:“姐姐……真的是他……因为我怀了他……”
扣扣扣——
彼时门被敲响,无情地打断了莫妗笙的话。
莫妗笙吓得不顾手上还插着输液针,整个人往另一边翻下床,躲到床底下。
他来了!
那个恶魔来了!
莫亚希侧过头开口:“进来。”
不要!不要让他进来!
啪嗒——
门被推开。
凌寅燊手捧鲜花,一身深蓝色高定西装,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藏匿着一双邪魅的凤眼。
莫亚希看到心爱的男人,满眼爱慕,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寅燊,你来了。”
凌寅燊露出温和的笑,没有去看莫妗笙,抬手抚上莫亚希的肩膀:“笙笙怎么样?”
莫亚希回过头,发现莫妗笙不在床上,往床底下一看叹了口气:“她情绪很激动,我刚刚问她绑架她的人是谁,她居然说……”
凌寅燊眼眸微微阖了阖,平静地问:“是谁?”
莫亚希想想都觉好笑、荒唐:“她说是你。”
凌寅燊闻言,脸上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这才往那头的床底下看去。
“刚刚我问过医生,他说笙笙现在有精神障碍,会说胡话也正常。对了。”
他又转头去看莫亚希:“医生说让你过去一趟,想跟你细讲一下笙笙的病情。”
“好,那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笙笙。”
莫亚希话音刚落又听见莫妗笙在疯狂大喊:“不要!不要!”
两人见状,不约而同,都长吁一叹。
莫亚希站起身,听着身后莫妗笙在不停求她别走,眼里不是心疼反是淡漠。
随着门被关上,凌寅燊的嘴角慢慢放了下来。
抬手嫌恶地拍了拍身上刚刚碰到过莫亚希的地方。
转过身来时,镜片下狭长的深眸阴郁:“出来。”
“不要!”
“你现在出来我可以温柔一点,我数三下再不出来,你知道后果。”
“……”
“3。”
又是那可怕的三个数,她曾经在极度恐慌的状态下听了无数遍的三个数。
就像是催命咒一样,碾压她的神经,穿刺她的灵魂!
“2。”
这个男人说话从来不带马虎眼,他说的变本加厉,就绝对是难以想象的暴力。
莫妗笙不敢赌。
所以在他喊出1之前,就颤颤巍巍站起,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别,我出来了……”
凌寅燊显然是气急了,看到她顺从,冰冷的脸色也化不开一点。
他冷声命令道:“躺到床上来。”
莫妗笙泪眼红肿,瑟缩起身体,嘴唇抖动:“你,你要干嘛……”
“……”
他表情森冷没说话,肩背挺直,双手背在身后,镜片下的眼皮塌着,样子看似平静。
却比说一段威胁的话还要让莫妗笙不寒而栗。
让她只好乖乖打开被子躺了上去。
凌寅燊轻轻眨了下眼坐在床边,利落地摘下眼镜,伸手解开西装扣,脱下。
莫妗笙又一惊,振动起双腿缩到床头:“干嘛?”
“做。”
一个字,言简意赅,震慑力十足。
莫妗笙用力摇头,尖叫:“不要!”
凌寅燊一手抓住她的脚扯过她,一手解马甲的扣子:“你乖一点,我很久没有了,很快的。”
他这句话似还带着深深的埋怨。
然而莫妗笙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家人身边,才不要任他摆布。
趁他宽衣解带的间隙跳下床,撒腿就往门口跑。
凌寅燊勾唇懒笑,几步上前一手捞在她胸前,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扔到床上,欺身而上。
“不要!放开我凌寅燊!畜生!混蛋!”
莫妗笙声嘶力竭地咒骂,四肢胡乱踢打拉扯着,一张小脸哭得涕泗横流。
凌寅燊被她磨光了耐心,跪起身子抬头扯下领带缠在她的手上。
他单手撑在她头顶,捏住她的下巴,如野兽般低吼:“骂啊!你接着骂!那只会让我更兴奋!”
话落,凶狠的吻砸落,顷刻间攫取了莫妗笙所有的骂声和呼吸。
莫妗笙仰望天花板的眼睛瞪大满是绝望,眸光稀碎而颤栗的悲壮。
她在这绝对的力量下,终究放弃了垂死挣扎。
她只求姐姐能快点回来,逮他个正形。
但是这样的话,她以后可能就没有家了。
家里人不可能会要她这个勾引莫家准女婿的妖女,哪怕她是被逼迫的。
谁让,她只是莫家的养女呢……
这边,莫亚希正在莫妗笙主治医生办公室内了解情况。
“医生,我妹妹情况怎么样,身体器官那些都还好吧?”她满脸深沉,忧心忡忡。
“她的身体情况还好,就是精神上的问题,还有……”
医生想着莫妗笙的遭遇,看了看莫妗笙年龄那一栏,神色凝重起来。
“还有什么?”
“她怀孕了。”
什么?!
怀孕?莫妗笙?
莫亚希反复心里咀嚼这几个字,心情极其复杂,无法仅用震惊二字形容。
“她怀孕六周了。由于她才十九岁,又是这种情况怀的孕,家属可以考虑要不要……”
莫亚希没有回复医生的建议,用了将近十分钟来平复心情。
最终,她平静下来,脸色变得严肃:“医生,这件事,麻烦你帮我向别人保密。”
医生不懂她的用意,但看她说得认真,也就不再多言,应了下来。
病房内,凌寅燊下颌肌肉拉长绷得紧紧的,发出一声叹息。
还没等余韵褪去,他忽而听到一阵高跟鞋靠近的声音,随即冷哼一声起身拿上衣服。
又替莫妗笙盖上被子并把她的衣服塞进她的被子里。
在病房门被推开之前,进了洗手间。
莫亚希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消息中,自然没能注意到空气里多出来的一道暗昧的气息。
她来到病床前看到莫妗笙小脸通红眼泪汪汪,还在微微发着抖,眉头一蹙:“怎么了笙笙,哪里不舒服吗?”
洗手间里的凌寅燊不紧不慢的穿衣听到这里混不吝地勾了勾嘴角。
不舒服?
她可舒服死了。
“我,我没事……姐姐……”
莫妗笙闭上眼睛,不敢面对莫亚希。
刚刚凌寅燊在中间威胁她说,如果她敢反抗、敢说出去,他就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这话,莫妗笙深信不疑。
几乎没人会知道,表面上清风霁月、高不可攀的凌氏集团总裁凌寅燊还有另一个身份。
在国外,他是黑老大。
玩刀弄枪但又不明显显犯法,抓他也没理由的那种。
而她的身边,有她珍惜的家人,有好朋友,有差点成为她男友的秦恒。
她怎么能让他们因为她身陷囹圄?
除了乖乖闭嘴,别无他法……
莫亚希面对她操心不完:“怎么会没事呢,打开被子我看看快。”
莫妗笙惊慌,她被凌寅燊扒得光溜溜的,怎么能让姐姐看见。
凌寅燊这个混蛋有渴肤症,每回这个时候都必须跟她坦诚相待,恨不得跟她贴个严丝合缝。
她紧紧抓着被子:“不用姐姐,我冷,畏寒!”
“哎呀看一下姐姐才放心嘛。”
莫亚希执意要去扯她被子,跟莫妗笙像是在拔河一样,不断拉扯。
直到洗手间的门打开,她们才停住手。
凌寅燊再出来,又是一副衣冠楚楚,正人君子的模样。
完全让人想象不到,他刚刚做了多么禽兽不如的事。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亚希,怎么了?”
莫亚希松开被子:“哦,笙笙她好像发烧了,我想看看,她不让。”
凌寅燊抿了抿唇:“嗯,笙笙刚刚就跟我说她怕冷,可能就是着凉了,你就别担心了。”
莫亚希听到凌寅燊这么说,想来也是她多虑了,终于作罢:“好吧。”
她沉吟片刻又说:“寅燊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你工作繁忙别耽误了。”
凌寅燊侧目看了看偏过头不愿意看他的莫妗笙。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记得打电话。”
“嗯。”
莫亚希应了声,目送凌寅燊离开。
她转身在莫妗笙旁边坐下,沉声道:“笙笙,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莫妗笙愣顿,倏地看过来:“姐姐你知道了?”
莫亚希惊诧:“原来你自己有感觉?”
莫妗笙沉默,幽幽点了点头。
她怎么会没感觉,又是呕吐又是想吃酸的,向来准时的大姨妈也停止造访。
要不是怀孕,她的逃跑可能会更顺利,不至于一逃到游轮上就晕倒。
否则,她就能直接向别人揭发凌寅燊的罪行,而不会在这里受他威胁。
“姐姐,我想打掉这个孩子。”莫妗笙说着,眼泪在眼里打转。
莫亚希没有直接回应她,而是抬手抚上她的额头:“笙笙,接下来姐姐说的话你要认真听。”
莫妗笙眨了眨眼,乖乖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莫亚希开口说话时,没有看她:“医生说……你的体质不容易怀孕,这个孩子很可能是你最后一个孩子……”
莫妗笙听到这里,堪堪放大的瞳仁不规律地颤抖着。
“而且你有贫血加上年纪小,伤身体不说手术风险还大。所以姐姐希望你能留下她。你放心,我们莫家会养你一辈子。”
“……”
“你知道吧,你这种情况可能很难再嫁人了。就是嫁了人,也会被公婆成天挂在嘴边,姐姐不希望你不幸福。”
“可是!”莫妗笙泪眼婆娑欲语还休,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个孩子,尴尬就尴尬在,她偏偏是凌寅燊的孩子……
“姐姐都是为了你好,我知道我们笙笙,最听姐姐的话了对吗?”
莫亚希的话带着哄也带着些许逼迫。
莫妗笙在莫大的痛苦中挣扎了良久。
开口的动作显得很艰难,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暂且答应下来:“我知道了,姐姐……”
翌日。
莫妗笙接受了来自警方的调查,面对警方的提问,她含糊其辞,问什么都只说不记得了。
医生因此为她诊断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病的症状就是会选择性的忘掉那些不堪回想的记忆。
没有她提供的线索,所有的调查,就只能被迫停止。
“入冬以来,今天是最暖和的一天,对吧?”
医院的花园里,莫亚希扶着莫妗笙漫步在日光下。
但莫妗笙根本无心去感受这份温暖,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徒有呼吸的死尸。
饶是眼睛睁着,也不知在何处聚焦。
莫亚希看她意兴阑珊,扶她在凉亭坐下:“别担心,接下来莫家会好好保护你的。”
莫妗笙眼皮耷拉着,仍是没有反应。
莫亚希摸上她的脑袋:“再不济还有你姐夫呢,他这次为了找你,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莫妗笙听到“姐夫”二字,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屑的冷笑。
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莫亚希自是看不懂,低眼垂眸俯视莫妗笙的肚子笑了笑:“以后你的孩子,刚好也可以跟姐姐的孩子做个伴。”
莫妗笙听到这句,空洞的双眼终于有了些反应,幽幽看向她。
莫亚希对上她的双眼:“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给他们定个娃娃亲。”
娃娃亲?!
莫妗笙如遭当头棒喝,如死水般昏沉的瞳孔猝然放大。
不行!绝对不行!
莫妗笙在被莫亚希看出她的慌乱与不安之前赶紧撤开了视线。
莫亚希只觉她是精神还没恢复正常,叹了口气,将她扶起往住院部走。
莫妗笙脚步蹒跚地走着,脑海里全是刚刚莫亚希那句话。
这个孩子,她无论如何不能留!
是夜。
莫妗笙独自躺在病床上,不一会儿便有护士进来查房。
莫妗笙逮着护士急切问道:“护士小姐,请问如果我想打胎,该怎么做?”
护士悉心地回答她:“成年人的话,拿上身份证来登记一下就可以安排哦。”
身份证……
莫妗笙思忖着,她的身份证从来不是她自己在保管。
不仅如此,连是谁保管的都不知道。
正苦恼之际,她不经意瞥见床头的那束花,那是凌寅燊昨天来时带来的高定进口花。
那束花里每一朵都蕴藏着各个国家关于爱情的浪漫花语。
什么至死不渝,什么情有独钟。
这些在莫妗笙看来肮脏又恶心。
莫妗笙立刻叫住要离开的护士:“护士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花扔掉好吗?”
护士看向桌上那昂贵且装饰的极其精美的花束,不免觉得可惜。
但还是应着她的要求,将花带走了。
少了那碍眼的花,莫妗笙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眼皮越来越重,直至进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抚过她的脸颊。
混沌中,还能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
出院这天,是12月31号,而次日的元旦也是莫妗笙十九岁的生日。
莫氏夫妇特意放下手里的工作来医院接她。
虽说是养父母,但是一家人完全把她视如己出,对她很好。
而且莫家家大业大,她还跟着享受到了荣华富贵,出门在外都是别人口中的莫家千金。
不过一年前,莫氏内部系统被黑客袭击,企业内部受到重创。
若不是从国外创业成功回国的青年企业家凌寅燊出手相助,恐怕将要面临破产的危险。
莫云峰为此把凌寅燊看作是救星,在凌氏集团成立一周年的宴会上不惜撮合他跟自己的女儿莫亚希。
偏偏两人还就看对了眼,顺理成章地交往了。
“妈妈,我的证件在不在你那啊?”
车上,莫妗笙装作随口一问,试探道。
于美玲微笑:“在我这,怎么了?”
莫妗笙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哦,我是觉得我长大了,证件应该自己保管。”
“呵呵是啊……我们笙笙长大了。”于美玲摸了摸莫妗笙的头,“那等回去妈妈拿给你吧。”
“谢谢妈妈!”莫妗笙笑得开心,抱住于美玲,幸福地趴在她的胸口。
那她从小闻惯的茉莉香,此刻化作一股暖流,沁入了她的心田。
如若是其中淬了毒,那她将必死无疑。
“欢迎回家!”
傍晚,莫妗笙刚一进门,头上就遭了一记彩带。
她惊喜地环顾了一圈屋内,只见她的同学朋友来了一大堆,家里还经过了一番特别布置。
莫妗笙顿时热泪盈眶,双手捂住嘴哭得心酸。
她都快忘了,她原先过得有多么快乐……
“笙笙别哭,你回家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坏蛋来欺负你了!”
莫妗笙最好的朋友吴妍手拿气球跳过来搂过她的肩膀,用积极的语气安慰道。
“是啊,能平安回来就好,听说你遭遇这事,我们都怕你是不是被嘎腰子回不来了。”
“对啊,人要向前看,不要为过去的事情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鼓励的话,莫妗笙擦了擦眼泪,努力微笑起来:“谢谢大家……”
她感动的视线在人群中游走,蓦地落在其中一个身影上。
是秦恒。
他正忧伤地透过人群偷偷望她,当触到她的视线后,慌忙移开的同时人也走开了。
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莫妗笙想。
这几天,她总会在病房门口收到匿名送来的鲜花和她最爱吃的小零食。
以她对秦恒的了解,他定是因着内疚才不敢见她。
至于晚上那个在她睡着后,偷偷来看她的,她相信也一定是他。
莫妗笙抿着唇缓缓低下头,心头闷闷的痛。
半个小时后的餐桌上,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欢声笑语好不快乐。
“来寿星,我敬你一杯!欢迎回家!”吴妍把一杯酒递给莫妗笙。
莫妗笙正要接过,可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她还是拒绝道:“我不喝了。”
虽说这个孩子早晚要被她拿掉,但毕竟现在还在她的肚子里。
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嗯?你不是很喜欢喝啤酒嘛,只喝一杯没事的。”
莫妗笙看着冰凉凉的啤酒,还是抵不过味蕾的叫嚣,“嘻嘻”乐着从她手里接过。
“诶!这就对了。”吴妍拿起自己的酒杯与她碰了下:“干杯!”
“干杯!”
莫妗笙笑着,酒杯正要贴唇,抬眸的瞬间,手猛的一抖,杯子差点没摔到桌上。
周围所有人见着来人,本就热闹的气氛更像是炸开了锅,喧闹的不可开交。
“卧槽!是凌寅燊啊啊啊,好帅!”吴妍激动的挽着莫妗笙的手臂,压低声音发着花痴。
从前总会跟着她一起激动的莫妗笙,这次只是扯扯嘴干笑两声。
这个恶魔,还真是阴魂不散。
凌寅燊的出现能让他们这么激动,都源于秋天那场大学开学典礼上的演讲。
凌寅燊当时是以给江淮大捐献了艺术大楼和足球场的青年企业家的身份被邀请来演讲的。
他英俊非凡的相貌加上白手起家独创商业帝国的魄力,折服了台下所有人。
之后江淮大的表白墙上,关于他的帖子每十秒就要刷新一页。
如此盛况整整持续一个月才缓缓退潮。
那些得知凌寅燊是莫妗笙未来姐夫的人,无一不羡慕她,可以经常看到这张俊颜。
是啊,她莫妗笙是看了,不但看了,这张俊脸还天天埋在她身上从头亲到脚。
她的肚子里,还怀了他的种。
他们根本不知道,凌寅燊啊,是个混蛋,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
凌寅燊礼貌微笑着回应那一波又一波的问好,随后与莫妗笙的爸爸莫云峰离开了餐厅。
全程没有看莫妗笙一下。
莫妗笙冷笑。
臭男人,装吧,使劲装!
晚饭过后,大家都聚在花园里的泳池旁边狂欢。
期间莫妗笙终于跟秦恒搭上话,和他一同走到无人的树下,准备把话说开。
“笙笙,对不起……”
秦恒开口的第一句话,道尽了这三个多月以来的深深自责。
莫妗笙心头一颤,强颜欢笑,抬手推了推他:“干嘛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秦恒低头掩去眼眶的湿红:“我是恨我没有保护好你。”
莫妗笙顿然,回想起他们的小时候。
那时,她总会因为养女这个身份而感到自卑。
身边时不时就有人借着这一点嘲笑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直到秦恒出现,同为秦家养子的他与她惺惺相惜。
他们一起努力学习,一起互相鼓励,一起考上大学。
莫妗笙被绑的前一分钟,秦恒还向她许诺会一辈子守护她。
谁知上天好开玩笑,这诺言如今就化作了一把无形的利剑,刺穿两颗本可以相依的心。
莫妗笙微笑安慰道:“这跟你没关系,错的是那个迫害我的人啊……”
秦恒如鲠在喉,再说不出半个字。
努力压抑哭泣的样子,看得莫妗笙心尖抽疼。
秦恒抹了把泪,真挚地说道:“笙笙,你还愿意接受我吗……让我来弥补你,好不好?”
莫妗笙闪烁泪光的瞳孔颤了颤:“我……”
彼时。
三楼过道窗口。
凌寅燊刚刚跟莫云峰结束谈话从书房出来,就注意到了楼下那抹熟悉的倩影。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把他气死。
这家伙,实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好不容易大发慈悲一次给她喘息的空间和时间没去管她。
她竟敢偷偷背着他和那个男人私会。
凌寅燊怒火中烧,拿起手机欲要给莫妗笙发信息。
忽然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凌寅燊倏然退开转过身,看到的是莫亚希受伤的表情。
凌寅燊眼睫晃了晃:“怎么是你?”
莫亚希笑得苦涩:“怎么不是我,这里除了我会抱你,还能有谁?”
凌寅燊表情无奈,侧过身:“亚希,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婚前不要亲密的。”
莫亚希顿了顿,轻声叹惋:“是说呢……”
莫亚希,是有苦都难言。
谁让是她自己当初为了能把凌寅燊牢牢拴在身边,答应了他那个要求。
明明一开始是凌寅燊主动靠近她,到头来一再妥协忍让的却是她。
奈何凌寅燊实在太过耀眼,在宴会上,他只是一个简单的搭话,便叫她欲罢不能。
交往九个多月了。
两人的亲密行为仅限于牵手拥抱,逛街吃饭,比学生的恋爱还要单纯。
可她也是女人,她也有欲望,更别提在心爱的男人面前……
想到这里,莫亚希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道:“寅燊,你爱我吗?”
凌寅燊对于她提这种问题早已习惯,这次也是不假思索,微笑回应:“爱。”
“那你吻我一次,就一次,好吗?”
莫亚希字里行间满是哀求,她像是喝了不少酒,竟提出了平时根本不敢提的要求。
凌寅燊默默走前一步,抬手抚上她的双肩:“你说过会尊重我的信仰不是吗?”
“可是……”
“这是我的底线。”
“……”
他看她在纠结,遗憾地短叹一声:“既然你执意,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说完,凌寅燊放下手转身就要走,莫亚希急忙拉住他:“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
凌寅燊背对着她露出狡黠一笑,回头的须臾又变为深沉,还挤出了一抹歉意。
他低头对她柔声说:“再等等,等我们结婚后,我一定好好满足你,嗯?”
莫亚希听此话,先是一愣继而羞涩一笑,抿着唇点了点头。
凌寅燊趁机又看了眼窗外,刹那间妒火加怒火在胸口燃烧爆炸。
莫妗笙和那个秦恒,居然背着他抱到了一起。
凌寅燊双眸愈加狠戾,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猛跳,像是报复,他也将莫亚希抱进了怀里。
莫妗笙跟秦恒说开以后,眼看临近十二点就要跨年,两人便一同往泳池边走。
然而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响,挡住了她的脚步。
莫妗笙看着备注的【姐夫】二字,怔怔地接起。
“喂……”
“到你房间来,我在这里等你。”说完这句,男人就挂了。
丝毫不给她半分拒绝的余地。
莫妗笙能听出他的语气很不好,以她的经验,他这是又生气了。
莫妗笙只能找个借口暂时离开,一边自求多福,一边转身往别墅入口走去。
莫妗笙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设,临到房间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颤抖着手去推门。
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屋里没有开灯,她刚走进去一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扣住并按在墙上。
紧接着,房门被关上、反锁。
一套动作又急又狠。
莫妗笙大惊,本能地推拒:“你疯了!”
凌寅燊将她的双手死死按在两旁,低声威胁:“不想我发疯就老实点!”
莫妗笙自认敌不过这个疯子,索性放弃了抵抗。
“告诉我,你刚刚跟那个男人都做了什么?”
凌寅燊双手紧紧桎梏着她,压低着怒火。
他本就是个低音炮,凶起来真就像个恶魔在耳边低吟。
莫妗笙提着呼吸,颤悠悠回答:“我,我跟秦恒说开了,决定以后做好朋友……”
她说完这句明显感觉到男人箍着她的力松了些。
“你没有骗我?”
莫妗笙一个用力吞咽:“当然没有……我已经跟了你,怎么还会跟别的男人。”
黑暗中,凌寅燊沉默了有十秒,才又说:“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那个秦恒手脚都砍了扔到大海里喂鱼,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莫妗笙胆怯应道,顿了顿,趁机说:“那,既然我做到了,你能不能也跟姐姐分手,专心跟我在一起呢?”
莫妗笙不明白凌寅燊为什么不爱姐姐却要跟姐姐交往。
但她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一定会伤害到姐姐。
无奈姐姐现在已经爱他入骨,信他至深,劝是劝不动的。
只能让这个男人自己先放手。
然而听了她的话凌寅燊想都没想,说出了他之前就对她说过的一样的话。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只要乖乖做我的女人就行。”
凌寅燊说的话向来是不容拒绝的,所以相应的莫妗笙也跟之前一样,没再做声。
下一秒凌寅燊又抱了上来,只是这次温柔了许多。
“一周没见,不想我吗?”
莫妗笙撇了撇嘴,双臂环上他的脖子,作腔作调地撒娇说:“当然想啦。”
才怪!
凌寅燊哑然失笑:“那就亲亲我。”
莫妗笙架不住他的淫威,捧起他仿佛能割伤她手的脸在黑暗中寻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可没吻多久,凌寅燊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笑了笑,抱住莫妗笙:“宝贝,准备倒计时了。”
莫妗笙沉默,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此时外面也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准备着。
莫妗笙还隐约听到有人在询问她的去向……
凌寅燊:“开始咯。10。”
“9。”
……
“3。”
“2。”
“1。”
“新年快乐。”
两人异口同声,互道祝福,抱紧了彼此。
凌寅燊低头埋进她的发间,语气更深切地说:“还有,生日快乐。”
莫妗笙闭上眼睛:“谢谢……”
凌寅燊将风衣口袋里早早准备好的小礼盒拿出来递给她:“生日礼物。”
“谢谢。”莫妗笙伸手要接,凌寅燊又拿开:“我帮你戴上。”
“……”
凌寅燊将首饰盒里的项链拿出来,轻轻替她戴到了脖子上:“不许摘下来,知道吗?”
“知道了……”
莫妗笙过去三个月在他那收到过不少首饰。
件件都是经过精雕细琢,价值不菲的。
可都在她逃跑的时候,要么用来贿赂出租车司机,要么用来贿赂游轮船长摘完了。
这下,她就是想摘,也不敢摘了。
气氛下,凌寅燊禁不住情动,抬起她的下巴又吻了下去。
全然不顾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又停,停了又震。
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亲吻,转战至莫妗笙的脖颈。
莫妗笙被迫高昂起头,搭在他肩头的手抓紧,难耐道:“别在这……”
凌寅燊呼吸重重,边亲边说:“最多十五分钟,我们速战速决。”
但莫妗笙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容他,住院那一周她听护士说过前三个月不可以。
万一在这里小产,那她的同学朋友们一定都会知道。
想到这里,她急中生智:“我大姨妈来了……”
凌寅燊这会儿把她的衣服都扒了一半,但听到她这话还是停了下来。
“是啊……我记得你有一个月没来了,终于来了?”
“对,对啊……”
莫妗笙有点意外凌寅燊这么快就相信了。
也许是因为凌寅燊在措施这方面一直做得很好。
除了那次两人都情不自禁,没注意,想着反正是安全期就没管,没想到就中了。
莫妗笙还稀奇呢,她这样,真的是不易受孕的体质吗?
“好吧。这样帮我好吗?”凌寅燊摸了摸她的嘴唇,语气温温柔柔。
莫妗笙没办法,不把他打发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凌寅燊轻笑,抚在她肩上的手顺势移到她脸颊处摩挲着。
扣扣扣——
“笙笙?”
莫亚希的声音十分不巧地出现在门口。
莫妗笙吓得一下子站起来:“不好!姐姐来了!”
凌寅燊兴致被扰,不耐道:“啧,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莫妗笙听到他说姐姐坏话顾不上回嘴,急得跳脚,抬手推他:“快快快,躲到洗手间里去!”
凌寅燊双手抱胸,硬气道:“不躲。”
耳边的敲门声越来越响,显然凌寅燊就是想玩弄她的心跳。
莫妗笙无计可施,只有抱住他撒娇:“好老公,我一会儿补偿你好不好?”
那三个月,莫妗笙被凌寅燊调教出的不仅是那方面的事,还有撒娇的工夫。
她每次一撒娇,凌寅燊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这方法屡试不爽。
果然凌寅燊就服软了:“这可是你说的。”
“唔……”莫妗笙下拉着嘴角,垂了垂脑袋。
凌寅燊这下满意了,摸了把她的耳朵,转身走进洗手间。
莫妗笙确认他进了洗手间后,胡乱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连忙将门打开。
“这么黑,怎么不开灯?”
莫亚希进来,在旁边的墙上一拍,房间亮了起来。
“你有看到你姐夫吗?”
莫妗笙一愣,用力甩了甩头:“没啊,姐夫怎么可能来我这屋呢……”
莫亚希闻言,没有多疑,倒是一脸迷茫。
“主要是我整个家都找过去了就是没看见他,不知道是不是走了,打电话也不接……”
莫亚希掩饰不住的失落。
莫妗笙默默不语,揪在一起的两只手都拧红了也像是没感觉一样。
“对了,我听你同学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了?”
“啊?”莫妗笙抬头,眼睫扇了扇:“哦,可能太久没吃这么多好吃的,有点腹泻……”
“这样啊。”莫亚希叹了声,伸手搭上她的双肩:“不舒服要跟我说,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莫妗笙听到这里脊背一僵,她没想到莫亚希就这么把她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
凌寅燊就在里面。
她怀孕的事,要瞒不住了吗?
莫亚希看莫妗笙恍恍惚惚不在状态,便不再多说。
“那你稍微再休息一下出来跟你同学打打招呼吧。他们都在等你,一堆礼物家里都快放不下了。”
最后一句话,莫亚希还略带了笑意。
莫妗笙抿着唇点点头:“好的姐姐,我马上……我尽快下去。”
“好。”
莫亚希离开后,四周恢复了一片死寂。
莫妗笙站在原地,听到后面洗手间的门被打开,男人朝她走近。
她不敢动。
在想要不要主动坦白,好让这个男人对她从轻发落。
可还没等她想好如何应对,男人的手忽然抓在她肩上,转过她的身子。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啊?”莫妗笙诧异。
他竟没听见吗?
莫妗笙看他表情平淡没有半分怒意的样子,那样子似是真的没听清。
悬着的一颗心,偷偷落了下来。
强作镇定道:“姐姐就问我你在哪,我说不知道。她让我休息一下下去,同学都在等我……”
“就这样?”凌寅燊鹰眸幽深,凝视着她,显然不是很信她。
比起莫亚希,他并没有那么好糊弄。
莫妗笙眼睛上挑仰视他,见他目光晦涩,遂将话题一转:“我,我刚刚说了要补偿你的。”
她说着手里忙碌起来,要为他解扣。
凌寅燊抓住她的手:“算了,下去陪你同学吧。”
谢天谢地。
莫妗笙狠狠松了口气。
凌寅燊越过她正要往外走,莫妗笙急忙拉住他:“等我先打探一下。”
凌寅燊双手插兜,退开两步,莫妗笙随后走到门口打开门。
她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二楼过道跟一楼的吵闹形成了两个迥异的世界。
莫妗笙回头冲男人招了招手:“快。”
凌寅燊不似她那番鬼鬼祟祟,挺着腰杆,悠闲地走了出去。
可上一秒还空无一人的过道,转眼间就在转角处出现了一个疾跑上来的身影。
好巧不巧,那人正好看见凌寅燊从莫妗笙房间里走出来。
更尴尬的是,三人的视线还对到了一起。
“凌总?您怎么在这啊,亚希姐姐一直在找你。”吴妍看着凌寅燊惊讶道。
凌寅燊不慌不忙,装出一贯的温文尔雅:“我看笙笙不舒服,来关心一下她。”
他转过身假仁假义地摸了摸莫妗笙的头:“乖,我先走了。”
莫妗笙也顺应他扯出一笑:“好……”
吴妍两眼眨都不眨地看着凌寅燊走近,在他离开前礼貌道了声:“凌总慢走。”
而后收回视线跑到莫妗笙面前:“笙笙,你身体好些了吗?”
“还好……”莫妗笙晃了晃眼眸,看着吴妍踌躇道:“那个,妍妍,如果我姐姐有问你,你不要跟她说,你刚刚看到了凌寅燊。”
吴妍撇眉:“唔?为什么?”
“嗯……我怕我姐姐多心……”
吴妍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确实,连我刚刚都觉得有点奇怪来着。”她又笑,“不过反正早晚是一家人,也正常。”
莫妗笙讪笑,转而说:“好啦,我们一起下去吧,对不起,让你们等了那么久。”
“害没事儿,他们玩得可欢了呢!走吧!”
吴妍拉起莫妗笙的手,一路跑下楼。
下面众人见主人公终于登场,重心一下子全放在了莫妗笙身上。
莫妗笙渐渐沉浸在和大家的游戏中,暂时抛却了烦恼。
别墅外莫亚希把凌寅燊送到轿车前:“寅燊,新年快乐。”
凌寅燊笑了笑:“谢谢,新年快乐。”
莫亚希右脚脚尖点地,忸怩道:“我听爸爸说,他跟你说了订婚的事,你……怎么想?”
凌寅燊:“嗯……我觉得既然我们这么稳定了。不如跳过这道程序,等结婚再说,你觉得呢?”
莫亚希期待的神色尽褪,眼眸倏忽黯淡下来:“哦……这样啊……”
凌寅燊嗤笑:“怎么?不放心我?”
莫亚希一笑掩饰,口是心非道:“没有,怎么会呢?”
她怎么会放心。
凌寅燊这样的天之骄子,身边充满了诱惑。
多少比她漂亮比她优秀的富家千金在伺机而动。
更别提她还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个不利因素,虽说目前病情尚稳定,但总归是个残缺。
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凌寅燊眸光冷冷,俯视、端详了她半晌。
这个女人,说她有心机吧,但心事总爱写在脸上。
到底是没能得到她父亲的真传。
凌寅燊腹诽讥嘲,开口却极致温柔:“好吧,那等我年后挑个最近的日子,可以吗?”
莫亚希听闻,霎时喜上眉梢,开口时的音量都没控制住:“真的吗?”
“嗯,不然到时候你跟别人跑了,我找谁去啊?”
凌寅燊的话似在调情,听得莫亚希心花怒放。
她张开手想要抱住他,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对着她冲里面抬了抬下巴。
“你要不要回头看看多少人在明目张胆地偷看我们。”
莫亚希猛然回头,那群青涩的大学生,一个个像是猢狲,嬉笑着四处散开。
凌寅燊:“呵呵,好了,我先走了,过几天我们一起去买年货,要过年了。”
莫亚希甜蜜笑道:“好,我们一家人,过的第一个年,对吧?”
凌寅燊笑而不语,在保镖的陪护下转身坐进了轿车。
莫亚希目送那车离开,嘴角压都压不住。
直到手机上一通电话响起。
她看到来电显示,笑脸说放就放,冷淡开口:“喂?”
“亚希,明天我们几点在酒店见面?”对面的男人,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激情与期待。
“以后不要再见了。”
莫亚希随口扔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最后望了眼轿车离开的方向,转身回屋。
凌晨过半,家里的一片狼藉留给了加班的佣人。
所有人都各自回了家。
“妈,你去笙笙房间干嘛?”莫亚希的房间在莫妗笙隔壁,回屋前正好撞到于美玲。
于美玲:“哦,笙笙管我要证件,我给她送来。”
“等等。”莫亚希拦住她,“给我吧。”
“你要她证件干嘛?她又不会跑。”于美玲嘴上如是说,还是把证件交给了她。
莫亚希拉过于美玲来到角落:“她怀孕了。”
于美玲惊愕:“啊?绑匪的?”
莫亚希颔首:“我怕她擅自去打掉。”
于美玲思考了片刻:“是啊,有了孩子,她就不会想着嫁出去了。”
莫亚希哼笑:“还有一个好处。”
于美玲听到这话先是不解,又像是想到什么,会心一笑。
“那行,接下来你打算吧。我先去睡了,今天被这群小兔崽子吵死了。”
于美玲满脸鄙夷、不悦,刚刚的和气样荡然无存。
屋内的莫妗笙为了等母亲把证件拿来,一直没睡。
最终等来的却是姐姐莫亚希。
莫亚希走到她的床前,贴心地替她整了整被子:“早点睡。”
莫妗笙坐起身:“姐姐,妈妈呢?”
“妈妈回屋了,回屋前把这个给我了。”莫亚希举起了手里的证件。
莫妗笙下意识伸手去拿,莫亚希撤开了手:“还是我帮你保管吧,你总是丢三落四,我怕你弄丢。”
“可是姐姐,我,我有用……”
“你要用来干嘛?”
“我……”
“想去外地?还是想住宾馆?还是……想去打胎?”
莫妗笙慌神:“没有!”
莫亚希轻笑:“既然都没有,那拿着也没用不是吗?”
莫妗笙咬住下唇,面露难色。
莫亚希视线忽地落在莫妗笙露出来的锁骨处,皱了皱眉:“这项链是谁送给你的?”
莫妗笙听到话,才想起这条凌寅燊不准她摘的项链,遂扯谎道:“是,同学。”
“你哪个同学啊,送这么贵重的项链。”
莫亚希毕竟是个千金大小姐,是识货的。
这项链估摸着没个数十万拿不下来,若是定制的,还要更贵。
而莫妗笙的同学中,这么有钱的除了秦氏那个养子,没有别人。
莫妗笙没办法,只好顺水推舟:“是,是秦恒……”
莫亚希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我猜也是。”
她语气放柔:“好了,睡吧,肚子里的宝宝也是需要休息的。”
“好……”莫妗笙泄气,乖乖躺了下去。
莫亚希起身替她关掉灯,退出了房间。
墨色下,莫妗笙望着天花板,在心里盘算。
既然要不到证件,那她就去补办一个。
一定要在年前把孩子打了。
在那之前,她必须躲开凌寅燊,不能被他发现。
翌日。
莫妗笙来到餐厅,莫云峰早早去了公司,餐桌上只有莫亚希和于美玲在。
莫妗笙坐到莫亚希旁边,挽过她的手臂请求道:“姐姐,我今天想跟吴妍一起出去玩……”
本来莫妗笙的出行一直是自由的。
但绑架事件后,她被要求只要是出门,都必须跟家里人报备。
然后家里就会给她安排车子接送,且在天黑之前必须到家。
这对莫妗笙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因为她可以借此尽量避开凌寅燊的骚扰。
莫亚希听到对方是莫妗笙从初中开始玩到现在的闺蜜欣然同意:“可以啊,一会儿姐姐去公司上班,顺带送你去。”
莫妗笙笑逐颜开:“谢谢姐姐。”
“来笙笙,把这个鹅蛋吃了,对孕妇好。”
于美玲从佣人手里接过切好的煮鹅蛋放在莫妗笙面前。
莫妗笙看了眼热气腾腾的鹅蛋:“妈妈,你知道了?”
“是啊,你怀孕的事情妈妈怎么能不知道呢?”
于美玲说到一半悠悠红了眼眶,发声哽咽:“我可怜的笙笙,这劫匪真是个畜生!”
莫妗笙抿唇不语,内心百感交集。
妈妈或许怎么也想不到,她口里的那个畜生。
就是她的准女婿……
“笙笙,你还是想不起绑你的人是谁吗?”莫亚希忽而问道。
莫妗笙顿了顿:“没有……想不起来……”
“唉,想不起来就算了。那个绑匪估计早不在乎了。玩儿够了的东西丢了就丢……”
于美玲口无遮拦的话被莫亚希抬手推了把并用力使眼色打住。
莫妗笙天真的还没听出意思:“嗯?玩儿什么?”
莫亚希呵呵笑了笑:“没什么,快吃吧,别凉了。”
“哦。”莫妗笙两眼懵懵然,专心低头吃鹅蛋。
清晨时分,大街小巷还有昨夜逗留的薄雾未曾散开。
莫亚希开车把莫妗笙送到了和方妍约定的地点。
她看见等在路边向她们招手的吴妍,对莫妗笙嘱咐:“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或者你姐夫电话也可以,这次你失踪,他可帮了大忙。”
这番话莫妗笙光是听着都觉可笑,但她向来懂事,仍是乖乖对姐姐应了声便下了车。
“笙笙,什么事啊这么急着叫我出来?”
咖啡厅里,吴妍注视着莫妗笙询问道。
吴妍和莫妗笙一起就读的江淮大还没放假,正处在最忙的期末阶段。
可她架不住莫妗笙的求助,还是抽出时间与她赴约。
她看她像是被沉重的心事拖曳着的样子,不由担心起来。
莫妗笙出于事态紧急,也顾不上羞耻,把事情一五一十吐露了出来。
她没有提到凌寅燊,但是把怀孕的事以及家里不让她打掉的事告诉给了她。
吴妍听完,先是愕然,继而严肃道:“当然不能留!这孩子生下来,伤害的是你啊!”
她说出了跟莫亚希完全相反的话。
在她的认知里,比起以后能不能生孩子,要莫妗笙生下绑匪的孩子何尝不是更加痛苦。
莫妗笙终于找到一个能理解她的人,心头一热眼眶涌起一阵酸涩。
“所以我想瞒着他们去补办一个身份证,今天出门……也是用你打的幌子……”
吴妍看到莫妗笙面露歉意,豪爽道:“那有什么,朋友就是用来利用的,走!我陪你去!”
吴妍性子急,做什么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拉起莫妗笙就出发。
两人打车来到办事处,彼时人流不多,大概十分钟就将证件补办好了。
出来时,吴妍带着她就要往附近的大医院赶。
可莫妗笙却骤然感到一阵莫名心慌,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
她瞅准时间猛然回头看去,果不其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派的,过去那两个月尽管她巧舌如簧把凌寅燊哄得晕头转向。
可在她出门时,身后还是会跟不少人。
这次逃跑若不是她上厕所时从通风管道里溜走,她这次还没机会在国内跨年呢。
“妍妍!”
莫妗笙站住脚。
吴妍回过头:“怎么了?医院就在前面了。”
“我们今天,先不去了吧。”
“为什么?不去的话就要等年后了,到时候宝宝……”
“嘘!”莫妗笙听心直口快的吴妍差点把秘密抖搂出来,连忙朝她嘘声并将她拉到一边。
“有人跟着我们。”
吴妍很少见莫妗笙如此惶恐也紧张起来,悄声问道:“谁啊?”
大冬天,莫妗笙额头愣是冒出了冷汗:“我现在先不能跟你说,我们往人多的街上走。”
吴妍抓住莫妗笙的手臂,锁紧了眉头气声道:“是不是那个绑匪?”
莫妗笙紧着牙关:“嗯。”
吴妍眼皮一紧,头皮一阵发麻,连莫妗笙怎么领着她走的都不知道。
莫妗笙双眼直视前方,提醒说:“放轻松点妍妍,别让他们看出来。”
“哦,哦……”吴妍这才反应她刚刚一直屏着呼吸。
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反过来让莫妗笙挽住自己的手臂,假装跟她谈笑聊天。
少顷,莫妗笙就接到了来自凌寅燊的电话。
她有些忐忑地接起:“喂。”
“到我公司来,带上你那个朋友。”
莫妗笙警惕:“要干嘛?”
男人哑笑:“只是带你们参观而已,别紧张。”
莫妗笙沉默。
她看了看前面纷纷扰扰的人潮,又挑头看了眼那几个暴露后干脆连藏都不藏的家伙。
保不齐前面还有十面埋伏,现在她的旁边还有无辜的吴妍,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她迫在眉睫,又一次妥协:“好吧……”
凌寅燊在电话那头满意地笑了:“我派人来接你们。”
莫妗笙挂了电话,对旁边的吴妍说:“妍妍,凌总邀请我们去参观他的公司……”
“真的吗?但是跟踪的人……”吴妍差点又说漏嘴,赶紧捂住嘴看了看四周,凑近她用气声说:“跟踪我们的人还在吗?”
莫妗笙抿了抿唇,神色委顿:“对不起,没有人跟着我们,是我的幻觉……”
“啊?”吴妍一愣,接着想起什么敲了敲自己脑袋:“瞧我这脑子,我差点忘了你现在精神脆弱,我就说那劫匪光天化日的也太大胆了。”
她缓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去吗?还是去医院?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
吴妍说到这里,眼里除了怀疑全是心疼。
莫妗笙眼眶湿热,自嘲一笑:“对,你猜对了,都是我妄想的,我没有怀孕……”
吴妍哑然,她并不怪她,只是默默把她抱进怀里,轻拍安慰着。
大约十分钟后,凌寅燊派出的宾利轿车开到了两人面前。
轿车跋涉过几条繁华大街后来到市中心的位置。
崭新的凌氏集团大楼带着科技感与现代感的设计在林立的高楼间独树一帜。
在日色的特别关照下,金光闪闪,璀璨夺目。
“哇塞,凌总的公司好气派啊,这么年轻的超级富一代长得还帅,怕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吴妍走在公司内部的空中长廊,四处看的同时嘴里一刻不停的喟叹。
莫妗笙却是魂不守舍,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脚下也走得轻飘飘的。
这时,凌寅燊的助理姜宇来到两人跟前。
“莫小姐,总裁让您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说是有事跟您说。”
莫妗笙驻足,沉了口气。
该来的不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的……
“那我呢?”吴妍指了指自己。
姜宇露出职业笑,欠身:“吴小姐可以跟我一起先到公司的餐厅,那边为您准备了餐食。”
吴妍听到有好吃的,两只眼睛都亮了。
“笙笙,那,那我先过去了哈!”
“嗯。”莫妗笙微笑,与她挥别后堪堪收回笑容,随后搭乘总裁专属电梯上至顶层。
她来到门口,例行公事般敲了敲门,听到里面闷闷地传出一声“进”,才推开门。
凌寅燊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吸烟的动作既优雅又傲岸不羁。
“过来。”
莫妗笙肩膀微缩,垂在大腿两侧的手心攥着,挪动起脚步来到他面前。
“坐过来。”凌寅燊放下交叠的双腿命令道。
莫妗笙双手四指深深陷进了手心,听话的在他面前坐下。
一股极好闻的古龙水香气和烟草香紧接着灌进鼻腔。
这个男人虽说是个变态,但是生活习惯很好,总是香香的,整整洁洁的。
莫妗笙身为女生都自愧不如。
她跟凌寅燊住在国外的时候时常习惯性把房间弄乱,但不消半天就会恢复整洁。
凌寅燊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开口时的低音炮一如既往地震动着她的胸腔。
“早上去办事处干嘛?”
凌寅燊在她面前直接把他派人跟踪她的事情供认不讳,都不需要莫妗笙来质问。
莫妗笙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脑袋垂的低低的,双手的手指都快拧成麻花。
凌寅燊诡诈的双眼捕捉着她的小动作:“想去告发我?”
话音刚落,她动作一滞。
凌寅燊呵呵低笑:“看来你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摆脱我啊。不过想告我,也该挑对地方。”
莫妗笙疑惑地抬头看他。
凌寅燊嘲笑似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办事处是不处理刑事案件的,小笨蛋。”
他抱着她的手臂收了收,让她贴得更近:“而且报案,也是要拿证据的。”
他说得游刃有余,丝毫没有得知被人告发而该有的恐慌。
也许,这就是绝对的强者,才有的漫不经心。
不过莫妗笙很庆幸他自己想歪了。
他一定想不到她如此大费周章要对付的不是他,而是他尚未出世的儿子。
“怎么不说话?”
凌寅燊说了一连串,莫妗笙却一声不吭,问她的语气有些不悦。
莫妗笙撇了撇嘴:“你叫人家来,就为了质问我这个?”
凌寅燊慵懒一笑:“当然不是。”
他抓住她的手在手心揉了揉:“好久没有了,我想要你。”
就知道。
莫妗笙无语。
“我不是说了,我来大姨妈了不行的。”
凌寅燊没吱声,惩罚性的用力打了下她的屁股。
莫妗笙被打痛,哀叫一声:“干嘛打我!”
凌寅燊睇她:“你根本没来,昨晚我在洗手间的纸篓里都没见红。”
她怕他追问继续狡辩:“那,那是我最后一天,没那么多了而已。”
她懒得再找理由,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让这个恶魔自己把自己的儿子杀死好了。
她也省得瞒来瞒去。
凌寅燊自是无法听到她的心声,痞笑:“那今天就可以了,对吧。”
他投手拨开她的衣料,摩挲她光洁的肌肤,敛目:“亲我,宝贝。”
莫妗笙也是被他调教出来了,看着这张俊颜一时情难自控,毫不犹豫地吻上他。
接下去,两张极致好看的脸孔左右辗转,亲得发出“啵唧啵唧”的声响。
凌寅燊想脱她的衣服,但莫妗笙怕自己放在大衣口袋里的证件会掉出来。
主动说:“我自己来。”
接着在凌寅燊嘴角斜勾,坏坏的注视下,一件,一件剥落。
“宝贝。”他情动地挑起她的下巴,“你真是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让我欣喜若狂。”
他低喘一声将她抱起来大步来到落地窗前放下。
莫妗笙惊慌的想躲:“会被看到的!”
“放心,这个高度只有你看别人的份。”凌寅燊说话的空档也不消停。
莫妗笙朝着天际的方向远眺,视线逐渐缥缈,凌氏集团大厦最顶层高耸入云,确实如他所说。
她无法想象凌寅燊到底多有钱,是不是因为太有钱了,就喜欢玩刺激。
“你,怎么这次,穿着,衣服了。”莫妗笙断断续续地说着。
凌寅燊低笑,金丝眼镜下的深眸邪恶非常:“总要来点不一样的。”
说话间,他移开了掐在她腰间的手,留下一条条醒目的红印。
继而扶摇直上,如抓住皎白的明月,破碎变形的月从他狰狞的指尖泄出柔弱惨白的光。
莫妗笙没应他,这样的体验确实有些独特。
他高定西装的面料材质很好,与肌肤的碰触并不会让她感到不适。
心理上也有种被征服的酥麻感。
可凌寅燊现在虽这样说,到了最后,还是依着自身习惯,与莫妗笙赤诚相待。
莫妗笙头皮发麻,一个劲的抽泣,恍惚间居然听到他说他爱她。
但她只当是他意乱情迷下无意识的产物。
总之后来,两人紧紧抱了很久,才分开。
莫妗笙若不是心里有罪恶感,还是可以秉着拒绝不了就享受的想法去接受他的。
因为她确实尝到了甜头。
以前她看小说,说女人第一次体验不到那种滋味。
可她第一次,就体验到了。
凌寅燊在那事上对她太体贴了,温柔到比起自己,似乎更顾及她的感受。
当然,除了她第一次逃跑那次,让她感到痛苦之外。
凌寅燊曾说,他最喜欢看到她因为他而疯狂失控的样子。
事后,两人各自把衣服穿上。
莫妗笙拿起手机,赫然发现未接来电多达十几通。
有姐姐的,妈妈的,当然还有吴妍的,妈妈和姐姐都在问她去哪了,怎么不回消息。
吴妍则是问她还有多久。
莫妗笙看到这里才注意到时间,他们刚刚太过沉溺,竟是过去了一个小时都不知道。
这让她该怎么跟吴妍解释。
谁聊天说事会说一个小时连信息都不带回,更别提她和凌寅燊之间的关系,就更不对劲了。
为此,凌寅燊决定陪着莫妗笙一起去餐厅。
“笙笙!我的天哪你终于来了!”
吴妍跑过来,看到旁边的凌寅燊,有些害羞,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凌总好。”
凌寅燊冲她一个礼貌的点头:“不好意思,刚刚我拜托笙笙帮我整理了一些文件,所以耽搁了。”
凌寅燊这个理由其实也很牵强,但奈何那张脸实在太有说服力,方妍丝毫没有起疑。
午饭,凌寅燊同两人一起就座,往日总是坐不满的食堂,今天一座难求。
尽管人满为患,但一点也不见吵闹。
谁让凌寅燊让人惧怕的同时又有着叫人趋之若鹜的魅力。
要知道公司里的员工天天朝九晚五,还没得几回见他们这个神秘的帅哥总裁哩。
“谢谢姐夫款待。”吴妍看着美男享受着美食心情好得不得了,嘴也变得特甜。
只是她的马屁,没能拍对。
凌寅燊依着礼貌,对她笑了笑:“多吃点。”
吴妍见国民男神对她笑,差点迷昏了头,反应过来重重一个点头:“嗯!”
然而莫妗笙就没她这么轻松了。
刚刚那样激烈,她的肚子倒没什么感觉,坐下来就觉得有些火辣辣的,怎么挪都不对。
凌寅燊见状,关心道:“怎么了?”
这个畜生,明知故问。
莫妗笙暗自唾骂,没理他。
可旁边的吴妍却是注意到了什么,指着莫妗笙脖子上的红印惊讶道:“卧槽笙笙,你的脖子……是……草莓吗……”
莫妗笙一惊,连忙拿起手机对着看了看,那里确实有个来历不明的痕迹。
她狠狠瞪了仍一脸无谓的凌寅燊一眼, 转而向方妍扯了个谎:“额,是,被虫子咬的。”
吴妍惊讶道:“什么虫子咬的也太狠了。”
其实准确的说是被某个臭男人咬的。
莫妗笙极其幽怨地想。
一旁的罪魁祸首凌寅燊露出一副我做了坏事,烂摊子你来收的坏笑。
似是就想看她如何自圆其说,享受其中的刺激。
莫妗笙看着吴妍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蒙:“刚刚有只蜜蜂从花盆里飞出来,蛰了一下。”
“蜜蜂?”
莫妗笙赧笑:“是,是啊。”
吴妍看着莫妗笙雪颈上红红的痕迹,气愤道:“靠!要是让我看见,我非一鞋子拍死它不可!”
莫妗笙秀眉一举,对这句话甚是赞同:“对!我就是恨我为什么拍不死他啊!”
她说的咬牙切齿,挑衅的看向凌寅燊:“你说对吧,姐~夫~”
那个称呼她夹杂着怨恨咬的怪腔怪调。
凌寅燊目光森然凝着她,原本幸灾乐祸的脸堪堪垮了下来。
他很快收敛起神色,又回到那副温润儒雅的模样,对吴妍说:“同学,你和笙笙慢慢逛,我先去忙了。”
“好的凌总!”
吴妍目送凌寅燊离开,又向莫妗笙问说:“诶笙笙,凌总和亚西姐的订婚定在什么时候了啊?”
莫妗笙咬着勺子:“订婚?”
吴妍看到莫妗笙还蒙在鼓里的样子,有些错愕:“对啊,昨晚有同学听到凌总和姐姐聊天,说是凌总主动提了订婚的事,我以为你们刚刚聊这事呢。”
莫妗笙面色沉凝起来。
凌寅燊,主动提订婚?
他到底想干什么?!
莫妗笙气急,不顾旁边吴妍还在,二话不说起身朝着凌寅燊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诶!笙笙!”
吴妍挠挠头,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我怎么感觉哪有点不对劲呢?”
莫妗笙用跑的很快追上了刚走进电梯的凌寅燊。
封闭的电梯里,身高悬殊的两人一个垂眸一个抬头,彼此对视。
“凌寅燊,你为什么要跟我姐姐提订婚,你到底要做什么?”
凌寅燊本来看到她追过来挺高兴的,但她开口即扫兴,他也没好气道:“都叫你别管了。”
“那是我姐姐!你伤害我我认了,但是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家人!”
莫妗笙性格软,刚强硬两下就泪失禁,大大的眼睛里落下两滴委屈的泪珠。
还没震慑到对方,自己就提前败下阵来。
凌寅燊面对这小猫咪挠痒似的威胁,懒洋洋地挠挠鬓角,走前一步搂过她哄道:“好了好了宝贝不哭了。”
莫妗笙用尽全力推开凌寅燊:“我不是在跟你撒娇!”
凌寅燊沉下脸松了松领带,用仅存的一点耐心敷衍道:“行行行,你不就是要一个理由吗?嘶……”
他握拳抵住额头作出思考状:“你就当是商战,莫氏是地产龙头,我想获得他的资源,彻底取代他的老字号,可以了吗?”
他说的像是哄小孩一样,从语气到姿态都尽显散漫与随性。
莫妗笙哭喊:“那你也不能拿我姐姐做牺牲品啊,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爱你!”
她的这句话彻底磨光了凌寅燊所有的耐心,大臂一伸捞过她禁锢在怀里。
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莫妗笙,我看我是太宠你了,你才会恃宠而骄! ”
莫妗笙小脸被迫高仰,倔强地瞪他,眼角还在不断落泪。
稍带婴儿肥的脸颊被他捏得鼓起,粉唇和精致的鼻尖一抖一抖地颤栗着。
凌寅燊看得心软,低头吻去她的泪:“你乖一点,时机到了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再闹下去,别逼我在这里*你。”
一句话说完,电梯刚刚好抵达顶层,凌寅燊不忘揩油,拍了下她的臀部,绕过她离开。
独留她一人在原地低泣。
莫妗笙魂不守舍地回到餐厅,吴妍立刻迎上来:“笙笙,你怎么哭了?”
莫妗笙摇了摇头,笑说:“说话没大没小,被他骂了。”
“啊?凌总发起火来,是不是很可怕?”
“是啊,可怕的不得了……”莫妗笙拉起吴妍的手,“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凌氏集团大厦后,莫妗笙又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说是外面冷,让她早点回家,不知是不是她刚刚没接电话,莫亚希的语气有些强硬。
莫妗笙不好违抗,应了下来。
她打了电话回莫家,没一会儿来接她们的车子就到了。
车子先是把吴妍送回了家,等莫妗笙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的三点钟。
于美玲见莫妗笙回家,急忙抓过她:“你去哪了笙笙,是不是要担心死妈妈呀?”
“对不起妈妈,我刚刚去姐夫的公司参观,手机没电了,才没接到电话……”
莫妗笙说完不由自嘲,自己的谎话竟不知不觉到了张口就来的地步……
“原来是这样。”于美玲松下一口气,接着又在莫妗笙的身上翻找着什么。
“妈,妈!”
莫妗笙慌了神,手忙脚乱想去拦她,却被女人抢先一步摸到了口袋里的证件。
“果然被你姐姐猜到了。”于美玲责怪地看着莫妗笙。
她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说:“笙笙啊,妈妈想法跟姐姐一样,不希望你打这个孩子,反正以后有我们照顾你,怕什么呢?”
“妈妈,可是我真的不想生下劫匪的孩子……”
莫妗笙今天的眼睛像是水龙头,一开一关就没个干涸的时候。
于美玲轻轻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妈妈知道,但总比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好啊。”
“我……”
莫妗笙无语凝噎,有一瞬间的冲动,让她想把一切都说出来。
“好了,上去休息吧,也跑了一天了。一会儿妈妈让王阿姨给你炖碗鱼汤送上去。”
莫妗笙用手背抹去眼泪,咬住下唇艰难地一点头,微微佝偻着身子往楼上走去。
她进了房间衣服也不脱就这么躺在了床上,蜷缩起身子。
她摸上自己的小腹,努力感受着那里还没显现出来的心跳。
'如果说就这样一直瞒着,把他生下来……'
莫妗笙被自己不自觉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用力甩了甩头。
那样第一个知道孩子身份的就是凌寅燊。
凌寅燊那个神经病,不止一次表示过希望她未来能给他生孩子。
就怕孩子生下来,凌寅燊估计也疯到该跟莫亚希准备结婚了,那孩子到时候该叫凌寅燊“爸”还是“姨夫”。
天哪,想想就可怕的要命。
她越想越坚定了要把孩子打掉的想法。
接下来她必须把证件偷到,然后找个大半夜的时间偷溜出去。
实在不行,就找个私人诊所。
傍晚,莫妗笙得知凌寅燊到家里来吃饭,谎称身体不舒服,并没有下去。
一是为了躲凌寅燊,二是想趁他们都在楼下吃饭去偷证件。
她先是在姐姐还有爸妈的房间找了一翻过去。
无果后又跑到书房。
她望洋兴叹地环顾了一圈眼前的大工程,各种柜子陈列四处不知道要翻到猴年马月。
但她还是想要碰碰运气。
她第一时间来到办公桌前,手还没来得及动,大门就传来了动静。
莫妗笙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没一刻动作这么灵敏过。
在门被打开之前钻进了办公桌底下。
她听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她的爸爸莫云峰,还有一个,是凌寅燊。
莫妗笙双手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动静。
很快,她的视线里就闯进了一双穿着黑色西裤脚踩黑色高档皮鞋的大长腿。
莫妗笙不用猜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谁,能让她的心率须臾间飙升除了那个男人没别人了。
这个男人自带的气场,哪怕只是一双皮鞋都能让她抖三抖。
莫妗笙很意外,为什么爸爸的书房,却是凌寅燊坐在主人位。
可接下去,莫妗笙讶异地听到,她一向严厉的父亲竟会发出这么低三下四的声音。
原来,莫云峰的公司系统遭黑客后,有很多数据被盗,需要大量赎金将数据赎回。
那可是莫氏成立数十年用无数人的血与汗镌刻出的无价之宝。
更别说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机密,一旦遭曝光,足以将莫氏毁于一旦。
这些别说莫妗笙就连于美玲以及在莫氏就职的莫亚希都不知道。
听得莫妗笙脊背一阵发凉。
所以很明显,莫云峰是把凌寅燊当成了一尊大佛在供奉。
这让莫妗笙更加绝望,相当于他们一家的生死都掌控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若是像凌寅燊说的,只是想要莫云峰在国内的地产资源那还好。
但若是有别的目的的话……
顷刻间,莫妗笙的大脑和心脏就像是被一张巨网缠绕,丝丝扣扣收紧让她几欲晕厥。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关门响,有人出去了……
但莫妗笙的呼吸却更紧了,因为出去的,不是凌寅燊。
好安静,安静的可怕。
凌寅燊双腿自然岔开坐着,一动不动,这个位置莫妗笙还看到了那个超乎常人的恐怖的家伙。
莫妗笙逼自己冷静,但凌寅燊把打火机扔在桌子上的声音还是让她猛的一抖。
差点叫出声。
她能听到凌寅燊正在吸烟,她都能想象那个画面。
他吸烟时的样子,总是混不吝的,坏极了。
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莫妗笙在心里七上八下,蹲的时间太长,她的腿都要断了,肚子也有点不舒服。
嗒…
嗒…
莫妗笙又听到凌寅燊的手指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
看来,他等得很是无聊。
莫妗笙确认他没有发现她,心里也放松不少,双手将两膝紧紧抱住,下巴抵在膝盖上。
一双大眼睛出神地看着男人的西装裤腿一眨一眨的。
……
“嗨。”
突然!
凌寅燊毫无预兆地弯下身冲她打招呼,一张俊脸挂着骇人的狞笑,镜片下的俊眸目不斜视地盯着她。
吓得莫妗笙没控制住尖叫出声。
原来,凌寅燊从坐下的那一刻就注意到黑色地毯上多出来的蕾丝睡裙裙边。
凌寅燊笑得癫狂,似乎让莫妗笙尖叫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乐趣。
少顷。
莫云峰从外面回来,得益于书房的隔音效果好,他并没有听到刚刚的动静。
凌寅燊好整以暇地将椅子拉近到桌边,摆出一个悠闲的单手托腮的动作。
另一只手却在桌子下面扒去莫妗笙的睡裙,上下其手。
莫妗笙被吓得腿软,跪坐在地上,任由凌寅燊欺负她。
两人的谈话继续,凌寅燊语气不疾不徐,丝毫看不出破绽。
中途还空出手点了点莫妗笙的唇,示意她。
而从莫云峰的角度看,凌寅燊这些小动作微不可察。
只不过就是比刚刚更随意更慵懒了些。
殊不知隐藏在桌面下的,是怎样一幅光景。
“莫叔……既然,呃,你是我未来的岳父,呼……这些,我该帮的,一定会帮。”
谈话到了尾声,莫云峰听到了凌寅燊有些怪异的语气。
但他全神贯注在他说的话上,并没有去探究他语气为何变得暧昧,表情为何有些微妙。
而是从沙发上站起身连声鞠躬致谢:“谢谢,谢谢凌总!”
一个年至花甲的商界老将对着一个而立未到的经商鬼才卑躬屈膝,若是让外人看了必定会唏嘘不已。
然而无奸不商,表面的服从不过都是在为日后的暗度陈仓打掩护罢了。
“莫叔……呃,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想一个人,呃,静一静……”
凌寅燊低下头,他的表情就快不受他控制。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
莫云峰兴高采烈答应的飞快,立马就起身出去了。
门关上后,凌寅燊脚下一蹬,从桌前退开。
桌子下,莫妗笙双手曲在胸前,半睁不开的两眼水汽氤氲,可怜巴巴的仰望他。
“宝贝……”凌寅燊心动不已,单手把莫妗笙从桌子底下捞出来,放在办公桌上。
莫妗笙抓着凌寅燊压下的双肩:“不行,门没关!”
“不管他!”
凌寅燊吼道,他现在完全失去理智,一心只想要这个女人!
此时的外头莫亚希看到父亲下楼后,本想上去找凌寅燊。
可听到父亲说凌寅燊似乎不太舒服,想一个人休息会儿,于是等了十来分钟才上去。
她在门口敲门,里面过了好久才回应她。
等她推门进去,凌寅燊正张开双臂仰靠在沙发上。
她走近,发现他俊容微红,额头还有细细汗珠。
“寅燊,你感冒了吗?”莫亚希关心地问。
凌寅燊睁开眼,狭长的凤眼里那莫名的情欲是莫亚希从未见过的,但没多久就褪去了。
凌寅燊站起身,从桌上扯出纸巾点擦似的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没有,就是最近太累了。”
莫亚希笑了笑:“那就好。”
而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张证件:“寅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
凌寅燊低头看去,当看到上面那张可爱的巴掌脸,嗤笑:“为什么把笙笙的证件给我?”
凌寅燊说出这句话后,依旧藏到办公桌下的莫妗笙呼吸都停了。
莫亚希随口扯了个谎:“这孩子总想跟朋友去外面玩,她才刚发生那事,我怕她出去会有危险,证件放在你这她就不会想着偷拿了。”
凌寅燊挑了挑眉,嘴角向着一边勾起:“这样啊……”
呵、
看来这小家伙是想逃跑了。
凌寅燊如此想,将莫妗笙的证件接过放进西装兜拍了两下,故意抬高声音:“好的!笙笙证件放在我这,你就放,心,吧!”
莫亚希听凌寅燊这语态以为他是在跟她打趣,笑得甜滋滋一拳轻轻打在他胸口:“讨厌。”
而暗处的莫妗笙想死的心都有了,想她为了拿证件从安全的房间里一路辗转到书房。
到头来翻找无果还白白挨了一顿*。
谁知上天不但不怜悯她,还给她加大难度。
想要从凌寅燊那里拿到证件……
呵呵、
那她不如干脆把孩子生下来来得更容易。
莫妗笙听到一阵关门响,知道两人是出去了,这才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唔,怎么肚子有点疼……”
莫妗笙捂着小腹,精致的五官缓缓皱起透着痛苦。
一定是刚刚太激烈了,她想。
莫妗笙举步维艰地朝着门口走。
没料想下一秒,门突然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