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顾墨是小说《夫人,顾少他知错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沐子非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夫人,顾少他知错了》的章节内容
世人皆知,余笙爱顾墨,深入骨髓,没有尊严。
世人皆晓,顾墨恨余笙,恨之入骨,不加掩饰。
漆黑如死亡一般的夜里,寂静的医院长廊,触目惊心的红色显示着三个大字:手术中。
顾墨掐住余笙的脖颈,狠狠将她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恶言相向:“贱人,躺在里面的怎么不是你。”
余笙面色惨白,双唇颤抖着,双手拼命握住顾墨的手,想要挣脱。
“不,根本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私藏魏依依的肾源,不是我。”
“不是你?监控拍下的清清楚楚,你告诉我不是你。”顾墨冷笑,用力一甩将余笙柔弱的身子摔在地上。
与地面重重接触,余笙的腹部传来剧烈疼痛,她苍白的脸变得蜡黄,额间开始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渍,背脊发凉,颤抖的手伸出去想要求救。
无情的脚准确无误的踩中左边纤细的手腕,余笙痛呼出声:“啊!”
“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余笙摇着头,痛苦让她意识模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腹部的疼痛让她越发承受不住,眼前的人事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顾墨再度掐上她的脖颈,猩红的眼眸燃起熊熊烈火,不假思索的呵斥:“你嫉妒依依,私藏你与她肾脏匹配报告,我好不容易找到肾源,你又私藏起来。你想害死她,我真是瞎了眼让你去靠近她,否则你也没有机会下毒手。”
余笙捂住腹部,右手颤抖的触碰顾墨冰凉的手,撑着最后的意识开口:“我没有,墨,求求你听我解释。”
顾墨狠心甩开她的手,冷笑:“解释?事实摆在眼前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顾墨越来越大力掐着余笙,她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大脑逐渐缺氧。
男人犀利的目光闪过一丝阴冷,突然松手任由她的身子倒在地上。
余笙意识渐渐模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她下意识的抓住顾墨的裤脚,却被他一脚踹开。
余笙滚过的地面染上一抹红,刺眼的红,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流逝什么。
“墨,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余笙趴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抽搐,疼痛感袭来,眼泪不停地滑落。
男人始终冷眼旁观,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厌恶着她的触碰,冷漠开口:“流了产,正好给依依换肾。”
余笙微微抬起的手无力放下,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不过是魏依依肾源的储蓄罐。
是伤害他心爱之人的罪魁祸首。
“墨,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三年的付出跟陪伴,她只想要个答案。
“没有。”男人蹲下身,掐住她的下颚。
空洞的眼神望进男人深邃的黑眸里,只听他决绝开口:“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的存在只会令我厌恶、恶心,若不是你还能捐肾,我一定杀了你。”
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余笙脑中爆炸,她彻底死心了。
她终究抵不过,他的无情。
余笙悠悠转醒之际,空洞的双眼盯着白色天花板,她能感受到腹中的孩子已经流逝,她感受不到孩子的心跳了。
纤细不像话的手指捏紧了拳头,满腔悲痛一涌而上,颤抖着身子。
护士端着托盘厌恶的推开门,毫不情愿给她扎针输液。
“顾先生让我告诉你,最好不要有寻死的念头,想想你的家族。”
余家!他倒是会抓自己的弱点。
沾着泪水的长睫毛微微颤抖,余笙痛苦闭上眼,任由清冷的泪水滑落。
“砰——”
病房门被粗鲁踹开,以顾墨为首,身后跟进来一名医生跟四名护士。
“她是特殊血型,抽她的。”顾墨清冷决绝的话,让余笙一惊。
他要干什么!
自己刚刚流产,他竟然带着人来抽血,这跟要她命有何区别。
“顾墨,你疯了是不是。”余笙害怕,忍不住吼出声。
还不等余笙反应,护士用力将她摁在病床上,医生将细长的针抽出来,粗大的针筒令她惊愕,不停扭动双手双脚挣扎。
“不,不行,你们不能抽。”余笙惊恐瞪大双眼,拼命的挣扎,求救的目光看向顾墨。
可他却冷漠站在病房门口,冷眼旁观,薄凉的唇轻启:“抽!”
余笙心瞬间凉了半截,她知道这里没人会帮她。
她瞪大双眸,看着针朝着自己手臂而来,心里一紧,下意识的自保,她用力一口咬上医生的手臂。
刺痛让医生叫出声,抽出手,那一块皮肉已经被余笙咬出血,他下意识怒吼,一掌拍在余笙脸上,苍白的脸瞬间红肿。
护士的禁锢有些松懈,余笙趁着这个机会拼命推开他们,想要往门外跑可是顾墨挡在门口,最后她下意识往窗边跑去,推开窗,半个身子在外。
“你们都别过来,否则我立马跳下去,死人的血可是没用的。”余笙半条腿伸出窗户,吓坏了病房里不少人。
顾墨始终冷眼旁观,语气薄凉:“余笙,别忘了余家的生死大权掌握在我手中。”
余老、余鸿鑫夫妇、余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以及公司几千名员工的饭碗,此刻都掌握在顾墨手中。
只要他一声令下,余家就会破产。
如今唯一能让他改变的,就是余笙的决定。
脑海里浮现爷爷宠溺的笑容,余笙放弃挣扎,任由护士将她拽回来,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压住她抽血。
只是这次,她不再反抗。
400cc不够就800cc,抽完余笙彻底昏了过去,倒在窗边可怜的像被抛弃的小猫,冷的蜷缩在一起。
拿到血,顾墨转身离开,可是身后的护士却担忧的喊了一句:“顾总,她……”
顾墨冷漠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面无表情:“谁都不准管。”
余笙是被冻醒的。
撑着虚弱的身体在漆黑的病房中醒来,稍微动弹,眼前就发黑身体发软。
她知道顾墨不会管她,即便是自己死了,他也不会管。
“砰——”
房门被着急推开,一抹身影冲向自己,看见她倒在地上慌张抓住她肩膀,打开手机冲着她急促道:“余笙不好了,余氏破产了!”
余氏破产了!
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劈下,余笙不可置信的夺过手机,刺目的五个大字深深印在余笙眼里。
余氏破产了!
顾墨,你竟然骗我!
余笙马不停蹄的出院,脸色蜡黄,骨瘦如柴的身子穿着偌大的病号服,显得她十分娇小。
她不停站在马路边招手,路过的司机看到她这副模样都像是见了鬼一样,仓惶而逃。
好不容易有辆车愿意停下,在听见目的地时故意抬高价格,此时的余笙已然顾不了那么多,立马答应。
车子途经余氏时,余笙恍惚看见抱着箱子离开的员工们,低着头失魂落魄。
曾经风光无限的余氏,如今犹如落魄的乞丐。
车载新闻也播放着余氏破产的消息,司机一听立马说道:“也不知道这公司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倒霉至此。”
余笙有些诧异的看向司机,现在听到这消息的人多数都会冷嘲热讽,很少有人会像他这么说。
“是啊,都是孽。”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顾墨。
如果自己没有一意孤行。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窗外的风景一闪即逝,出租车稳稳停在路边,刚来到敞开的门边,突然一个纸箱子朝自己丢来,余笙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粗暴的保镖们依旧在将东西往外丢。
“畜生,你们这帮畜生,不许丢我的东西。”苍老有劲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一名80多岁的老人杵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出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对夫妇,神色慌张。
“你们干什么,别动我们家的东西。”就在保镖要继续丢东西的时候,余笙立马冲上前阻止,在看见他们左手袖口上的标志时,心凉了半截。
看见女儿回来,余鸿鑫大步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扬起手用劲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刺痛传来,余笙别过头,凌乱的秀发遮挡住半张脸,却遮挡不住她的忧伤。
“孽子,要不是因为你,余氏何至于此。”余鸿鑫愤怒指责,满腔怒气全部发泄在余笙身上。
余家一辈子的心血,都因为这丫头毁于一旦。
余笙知道,都是因为她,她是罪人。
余家的罪人。
“砰”的一声,余笙猛地跪在地上,一张清秀却苍白的小脸仰起头来看向爷爷跟父母。
“爷爷,爸妈,笙儿知道错了,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余笙流下悲戚的眼泪,不停地磕头,每一下都重重敲打在心上。
余昌安心疼的将孙女搀扶起来,双手颤抖的握住她的胳膊,老泪纵横。
“笙儿,这都不怪你,就算没有你,顾墨、顾家也不会放过我们。”
余昌安的话让余笙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她别过脸去看父亲,余鸿鑫也羞愧的别过脸,不愿开口。
身后的保镖冷漠,薄凉开口:“顾先生说了,让你们尽快搬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余笙仇恨的目光扫视而来,吓得保镖们不敢说话。
这女人的眼神,真可怕。
“我去找顾墨,你们别动我家人,若他们被伤一分一毫,我要你们拿命来还!”
余笙撑着虚弱的身体,不顾家人们阻拦,执意要去找顾墨。
打车来到顾氏企业楼下,保安只见一名脸色惨白如纸、头发凌乱神似鬼一样的女人迅速钻进公司,想要寻找时已不见踪影。
余笙熟门熟路的来到公司25楼,顾墨曾经说过:“你若想我了,就来公司的25楼找庆云,他会带你找到我。”
可是余笙来到25楼,就被堵在电梯门口的庆云抓住,一脸厌恶:“余小姐,我们总裁很忙,无暇见客。”
庆云像拎小鸡一样轻松的揪着余笙衣领,单脚抬起阻挡道路。
对于这私自偷藏魏小姐肾源的女人,他实在是厌恶至极。
“滚开,我要见他,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言而无信。”余笙愤怒呵斥,拼命想要挣脱庆云的禁锢,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余小姐,总裁说了,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你的下场会比余家更惨。”庆云毫不留情的推了一把余笙,令她虚弱的身子跌倒在地。
地面刺骨的冰凉,疼痛与难受相交,颤抖的手撑着冰凉的地板支撑起身子,却无力站起。
庆云看到这一幕始终冷着脸,并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用处?因为我还有一颗完整健康的肾是吗?”余笙哽咽着,一双痛苦的眼眸中只剩下悲戚。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不少公司员工,纷纷好奇凑过来观看。
“这就是私藏魏小姐的余笙?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快别说了,人家好歹是大小姐,我们就是普通的打工仔。”
“那又如何,至少我们不会昧良心。”
“手段下贱,真是恶心。”
污言碎语如数钻进余笙耳中,她捂着耳朵不停摇头,眼泪水肆意滑落。
“没有,我没有,你们血口喷人。”她根本没有私藏魏依依的肾源,她没有。
余笙撑着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像个不倒翁,泪眼婆娑跌跌撞撞从一旁的安全楼梯下去。
她感受到身后不停追上来的人群,她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她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嘲笑。
不,她不要待在那里。
沿着楼梯余笙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多少层,疲惫的停在楼梯口,还不等喘过气身子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禁锢住。
坚硬的胸膛,熟悉的古龙水香味余笙抬起头,迷蒙的双眼看着高大威严的男人。
“顾墨!”余笙惊呼,想要逃走,却被他紧紧抓住。
他的下颚紧绷着,神色严肃,用力将她拽到墙边的角落,一把撕碎她单薄的病号服。
冰凉的气息触碰到肌肤,令余笙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抗拒他的亲热,却如鸡蛋碰石头。
余笙放弃挣扎,任由男人动作,空洞的双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带着绝望:“顾墨,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顾墨动作一顿,深邃冰冷的眼眸抬起看了她一眼,嘲讽冷笑:“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这一刻,余笙笑了,悲戚的眼泪滑落,闭上眼身子滑落在地。
余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医院的,清醒时就已经被囚禁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
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一直弥漫在空气中,这味道成了余笙最讨厌的味道。
柔若无骨的手撑着床试图坐起来,刚起身,一声咳嗽吓得她手一抖,又躺了下来。
顾墨高大的身躯坐在单人沙发上显得魁梧,犀利的眼神直视而来,吓得余笙身子一颤。
这个男人,他有爱,更有恨。
对他的眼神,从来都是畏惧。
顾墨渐渐走来,危险跟压抑感瞬间袭来,余笙不停的摇着头,颤抖着身子想要逃离。
许是看出她的害怕,温热的大掌迅速抓住余笙的肩膀,她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惊呼道:“不要!”
不要!
这个女人在拒绝自己!
顾墨眼神突变,有劲的手微微用力,掐得余笙闷哼了声。
“你去见过余家人了?”清冷的声音如刺骨的针扎进骨子里,余笙只感觉到寒冷。
她下意识的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立马抬头怨恨的目光瞪着他。
“你答应过,答应一定会放了余氏,放了我的家人,为什么。”通红的眼眶带着诉苦,带着不解,更带着痛恨。
顾墨心里颤,冷笑。
大手紧紧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起头正面直视自己的眼睛,带着决绝跟残忍,“为什么?若你不伤依依,我一定会信守诺言。”
魏依依,又是魏依依。
“我没有伤害魏依依,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余笙的心在歇斯底里的呐喊,可是表面上却楚楚可怜。
一双朦胧的双眸,眼泪水涌在眼眶中,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顾墨冷漠看着她,他知道余笙此时的痛苦,可跟依依的生命比起来,这一切都不重要。
那个曾经以命相救的女人,只有她对自己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为何,看见她楚楚可怜的眼神,自己会感到心痛。
心脏像是被人轻扯了一下,微痛,有些无法呼吸。
顾墨别开眼,不再看余笙的可怜,这一切都是她制造的假象,为的就是博取同情。
没错,这是她惯用的手段,自己绝不能被她蒙骗。
“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我相信你的机会,余笙,余家只是对你的第一个警告,你若敢再兴风作浪,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顾墨双手撑在床边,将余笙控制在他与床榻之间,冷漠的眼神直勾勾望进她的眼里。
余笙同样看着他,那双黝黑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对她从未有过怜悯。
她笑了,笑的悲哀,笑的无奈。
“那我也希望你们这辈子都不要来招惹我。”苍白的手紧紧抓住床单,用尽全力说出这番话。
“放心,等你给依依捐肾之后,我自会放过你。”顾墨冷漠起身,不带一丝情感。
开门的瞬间,一股冷风从外袭来,余笙身子一颤,一股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此时只见庆云急急忙忙赶来,脸上带着兴奋跟激动。
“少爷,魏小姐醒了!”
什么!魏依依醒了?
顾墨迫不及待关上门,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呆滞坐在病床上,脑海中久久散不去那句:魏小姐醒了!
夜幕降临,空寂漆黑的病房里,余笙呆滞蜷缩在床上,空洞的双眸出神盯着窗外。
月光透过窗户带来一丝亮度,给这冰冷的病房增添温度。
“啪——”
房门被推开,灯被打开,刺目的光线让余笙十分不适应,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顾墨推着魏依依来到余笙面前,看见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只露出一个头,苍白的脸毫无血色。
即便如此,顾墨还是察觉到了余笙颤抖的身子,隔着被子都能看到轻微的颤动。
魏依依眨巴着好看的丹凤眼,纤细的手搭在轮椅两边,声音温柔:“墨哥哥,余小姐既然歇息了,就不打扰了,我们明日再来吧!”
说着就准备离开,顾墨却拍拍她的肩膀,大步上前将被子掀开,用力将余笙拽起来面对自己。
余笙早就料到顾墨不会放过自己,被拽起来的那瞬间依旧没有睁开眼。
看见她这幅态度,顾墨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这女人真会装。
“给你三秒睁开眼。”冰冷的话犹如一把利刃刺痛余笙的心脏,她缓缓睁开空洞的双眼,那双有神而漂亮的眼中,却再无顾墨的倒影。
不知为何,他感到莫名烦躁,明明这是自己期盼的,为何亲眼目睹心却揪心的痛。
余笙颤抖而柔若无骨的手将顾墨推开,整个人跌坐在床上,就像是毫无生气的洋娃娃,有气无力开口:“来看我死了吗?放心,我死不了。”
“余小姐你误会了,我是来看看你身子如何,那些事我都听说了,我相信你绝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这四个字还真是苍白。
余笙嘲讽一笑,根本不在乎。
魏依依操控轮椅上前,抓住余笙的手,脸上带着微笑一副我理解你的模样,嘴上却说着让她落入地狱的诬陷。
手被捏痛,余笙闷哼下意识看去,发现魏依依在顾墨看不到的地方,眼底透露着危险的凶狠,笑容也渐渐变得阴森。
余笙想要收回手,却发现她力道之大,根本挣脱不了。
魏依依用劲越来越大,脸上却始终保持笑容,余笙被捏痛的惊呼,下意识推开她:“你放开我。”
魏依依身子不稳,带着轮椅朝后倒去,顾墨连忙稳住,义愤填膺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余笙脸上。
本就苍白的小脸印上了五个手指印,触目惊心。
“你害依依在先,她一醒来就来看你,你不识好歹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害她,你就是毒妇。”
顾墨难听刺耳的话再耳边回响,余笙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像个疯子一样的看着顾墨,伸出食指指着魏依依。
“我,余笙,余家大小姐,我有才有钱,为何要害她,她有哪一点值得我害她。”
余笙是全海城公认的才女,余家的地位更让她高人一等,她当年是何等的骄傲,却都是因为顾墨,委曲求全。
余笙这番话,魏依依下意识黑了脸,她的确不如余笙,她不过是个农村出来的小丫头,被垂怜才有今日。
可顾墨的心,在她这。
刹那间,她立马捂着肚子,颤抓住顾墨的手可怜兮兮道:“墨哥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激怒你们,都是我的错,我们走吧。”
“依依,这跟你无关,都是那毒妇的错。”顾墨安慰着,厌恶的瞪了眼余笙,推着魏依依出门。
临走前,魏依依还不忘挑衅回头,那眼神仿佛再说:我赢了!
魏依依当晚病发进入了手术室,医生经过抢救才挽回了她一条性命。
医生无奈叹息,非常严肃道:“魏小姐的病拖不得,再不尽快手术,恐怕……”
顾墨沉默了几分,犹豫的问了一句:“最迟还有几天?”
“最佳时机还有七天,希望顾先生尽快,这种手术都是越早越好。”医生的催促并未让顾墨起疑,只是再度陷入了沉默。
医生见顾墨也没什么反应,叹息一声离开。
站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顾墨微微抬头,透过窗户看着月亮,心里复杂难受。
七天,一周,还真是漫长啊。
顾墨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重重叹气,转身走向魏依依的病房。
魏依依昏迷了一夜,顾墨就在她床边守了一夜,次日清晨醒来时,正好瞧见。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起来,凑近顾墨仔细打量他的英俊的侧脸,这张脸可是她梦寐以求未来丈夫的脸。
此时此刻,他就是自己的,他的心就是自己的。
魏依依轻笑着,伸手去戳顾墨的脸颊,这样的动静惊醒了他。
顾墨睁开眼,朦胧的双眼看向她,随即温柔的笑了:“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想要吃点什么我让庆云去买。”
魏依依苦着脸摇头,额间冒出一层汗渍,苍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看了就让人心疼。
她抓住顾墨的手,咬紧下唇欲言又止的模样,为了平复他的心态,顾墨温柔的大掌覆在她手背上,轻拍,“有什么话就直说,没事的。”
“墨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魏依依哽咽抽噎,这番话可把顾墨吓得不轻。
“你胡说什么,只要做了换肾手术你就一定可以康复,相信我,不会有事的。”顾墨将魏依依拥入怀中,心疼的给她顺背。
这些年都怪自己疏忽,竟然忽略了她的身子,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般模样。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错。
魏依依紧紧抓住顾墨的衬衫,太过用力抓出不少褶皱。眼泪鼻涕都抹在他肩头,很是委屈。
“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我的肾源已经被余妹妹藏了起来,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魏依依紧紧揪住心脏的位置,痛苦皱着眉头,一整张脸拧在一起,十分难耐。
顾墨沉默了几分,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这肾源现成就有一个。”
说完,顾墨转身离开病房,房门关上的瞬间,魏依依抬起冷漠的小脸,擦掉眼泪水,邪肆嘲讽的嘴角微微上扬。
余笙,跟我斗,你还嫩点。
顾墨踹门而入,正在看书的余笙被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
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顾墨强拽着出去,余笙不解,慌张问道:“我们要去做什么?”
“检查你的身体状况,依依急需换肾,我等不了了。”顾墨着急的模样全被余笙看在眼里,她苦笑,想要挣脱却挣扎不了。
顾墨也看出她想逃离,冷不丁道:“别想逃,这都是你欠我的。”
欠他的?自己何时亏欠过他。
“顾墨,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余笙目光清冷,口气坚定。
因为她这番话,顾墨脚步一顿,却没有回首。
“就算是遭天谴,我也会拉着你一起受惩罚。”顾墨冷漠决绝的话让余笙整颗心顿时跌入谷底。
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若是不自救,恐怕真的会赔上一条命。
她努力恢复状态,不停的换气平稳自己的如小火山爆发的情绪,待两人走到检查室门口时,她慌忙道:“我要见顾伯母。”
顾墨诧异转身,看见余笙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芒,不由得冷笑:“你以为我会怕我母亲不成?”
“你错了,我要见伯母不过是因为再有两日便是她老人家的生辰,半个月前她亲自授权让我主办,难不成你想在这节骨眼毁了她老人家的生辰吗?”
要说余笙哪里厉害,那就是讨好人的功夫一绝。
顾墨的母亲同样大家闺秀出身,却没那门第之见,向来只看人不看家世。
余笙追求顾墨的第一步就是讨好了顾伯母,顾墨向来对他母亲唯命是从,很少反驳反抗如今只有顾伯母可以拼一拼。
顾墨是孝子,对母亲一事向来看重,想最近事务繁忙,他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
“余笙,你怕不是想利用我母亲来为自己脱罪吧。”顾墨嘲讽冷笑。
一双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看的让余笙害怕,却还是强硬对峙。
“我为何要利用伯母,我不是你,我没那龌龊的心思,我不过是想尽我的本分罢了。”
顾墨看着余笙坚定的眼神,久久不能平复。
最后他咬牙切齿答应:“好,你先检查身体,我再带你去见我母亲。”
“好!”
余笙甩开顾墨的手,无需他的陪同独自进入检查室。
看着她单薄孤寂的背影,顾墨仿佛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更不知的是,余笙进入检查室时,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确定余笙身体一切健康只是有些虚弱后,顾墨松了口气。
拿着手中的报告,顾墨下意识问道:“若是要进行换肾手术可行?”
这番话让身旁坐着的余笙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僵硬。
没想到此时此刻,他心里惦记的竟然还是魏依依,惦记的是她这颗完好无损的肾。
医生犹豫了几分,看了眼余笙,再看了顾墨,心里立马明白了。
“余小姐刚刚流产,如果这节骨眼换肾,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致命吗?”顾墨简单的三个字,让余笙一愣。
医生也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竟然还这般执着,也不知这丫头究竟造的什么孽。
“不致命,但……”
“不致命就好,若是今后她有任何闪失,我拿你们是问。”顾墨打断医生的话,冰冷的大掌拉着她离开。
医生呆愣看着被打开的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都是什么事啊,都说了有危险,还要一意孤行,出了事还要找他们麻烦,他实在是太难了。
一路上,余笙坐在副驾驶内心忐忑不安,抓着安全带害怕的颤抖。
脑海里无数遍回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一想到要在顾墨眼皮子底下执行,她就害怕。
顾墨带着余笙回到顾家,顾母彭曼很是开心,车子刚到门口,她就急忙出来,抓住余笙的手十分亲和:“墨墨,笙儿,你们怎么有空回来了?”
“伯母,这不过两日您的生日,所以我来看看你还需要什么,我能帮上什么忙?”
此时顾家早就准备好一切,根本不需要余笙多事。
余笙捏着彭曼的手,颤抖着回答,手掌心里微微冒汗,笑容也很僵硬。
彭曼脸上笑容一僵,下意识察觉余笙的不对劲,恍然大悟道:“哦,对对对,我的确有事需要你,来,跟我来。”
彭曼牵着余笙准备上楼,还没走几步发现顾墨也牵着余笙冰凉的手,不肯松开。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我面说?”顾墨始终警惕的看着余笙,深怕这女人背着他搞幺蛾子。
彭曼看了眼余笙,反应极快的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顾墨手上,娇嗔笑着:“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们女人之间的话题你个大男人听什么听。”
顾墨看了眼微微泛红的手背,不悦皱眉。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喜欢诡计多端的余笙,却不喜欢小家碧玉的魏依依呢。
“走了走了,快跟我上来,伯母啊有好东西给你。”彭曼扭着臀部,妩媚上楼。
余笙连忙跟上,她低着头,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顾墨如锋利一般的眼神瞪着她,如影随形,锋芒在背。
余笙艰难的吞咽唾沫,加快脚步跟着彭曼进入房间。
房门关上刹那,彭曼还没转身就听见“咚”的一声,余笙跪在地上,双眸通红。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彭曼被这一举动吓坏了,立马弯腰搀扶她起来,却被余笙死死拽住手臂,哽咽道:“伯母,求求您,救救我!”
余笙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彭曼心疼不已,连忙将她拉起来,可是余笙就是不肯起。
“笙儿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伯母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这孩子向来温柔善良,能让她害怕成这样,一定跟顾墨脱不了干系。
想起方才儿子恐怖的眼神,彭曼心一紧,立马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伯母,顾墨想让我给魏依依捐肾。”
“什么?”彭曼惊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脑飞速旋转着。
顾墨竟然让余笙给魏依依捐肾,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伯母,我没有私藏魏依依的肾源,您是明白我的,我没有那个能力啊。”余笙抓着彭曼的衣袖,不停地摇晃。
魏依依需要换肾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肾源竟然是余笙。
“不,这怎么可以,你是要嫁进顾家的儿媳妇,怎么能给那种人捐肾。”
彭曼说着就来气,气头上来就要出门找顾墨理论,余笙害怕暴露,立马拉住彭曼。
“伯母,您现在出去就等于将我置于死地,顾墨就更不会放过我了。”
余笙的话让彭曼心狠狠一抽,一个好端端的孩子,竟然怕顾墨怕成这样。
彭曼心痛的转身,心疼的抚摸着她苍白的脸。
“可怜的孩子,你需要伯母怎么帮你。”
余笙低垂着眼眸,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犹豫了几秒后开口:“顾墨曾说过魏依依有肾源,但是不知所踪了,我希望伯母能帮我找到肾源,救我一命。”
现在的她万万不能动手术,刚没了孩子,她绝不能在没了健康。
彭曼迟疑了几秒,显然是犹豫了。
若是她兴师动众去找肾源,也会被顾墨发觉,到时对余笙更不好。
如今她的处境不好,自己不能再害她了。
余笙紧张期待的看着彭曼,她内心深处希望彭曼真的可以帮助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余笙而言就像过了一个四季,就在她没信心时,彭曼弯腰将她搀扶起来,信誓旦旦的说:“放心,伯母一定帮你找到肾源,替你澄清真相。”
“谢谢伯母。”
彭曼摇摇头,抹掉余笙的眼泪,心疼的抱着这孩子,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笙儿,伯母会帮你,因为伯母相信你的善良,伯母也相信,你会融化顾墨那颗冰冷的心。”
面对彭曼的期待,余笙总是不明白,为什么顾家的人总认为她可以呢。
她跟顾墨也算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顾家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
自己成人礼那天,彭曼更是送上大礼,当众宣布顾家看重的儿媳妇是余笙。
也就是从那天以后,自己跟顾墨的关系开始僵化。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我可以融化顾墨的心呢?”余笙不懂。
她觉得自己融化不了,顾墨的心太硬了,她不论怎么温暖都没用。
但魏依依就可以,顾墨将最好的宠爱都给了她不是么。
彭曼揉着余笙的秀发,深深叹息:“我是顾墨的母亲,我比谁都了解他,而我也最清楚怎样的人最适合顾墨。”
余笙错愕站在原地,不解,直到彭曼再次握住她的双手,用无比肯定的眼神看着她,坚定道:“余笙,你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华丽的琉璃灯饰悬挂在金碧辉煌的房顶上,悠扬的音乐响起,大厅里身着华贵礼服的男男女女笑谈着,他们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若有所思。
今日是顾氏集团董事长夫人彭曼的五十岁生辰,这个曾经与丈夫共创辉煌的女人,即便是退休了,也得了不少精英后辈一声尊称:彭老师。
顾家老宅位处于市中心最豪华的别墅区“云天之景”,这区域中唯顾家别墅占地面积最大,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它占据了半壁江山。
余笙穿着红色半斜肩晚礼服,长度达到大腿,裙子外采用薄纱设计,衬托她白皙的肌肤。
她忐忑不安的坐在二楼休息室,身子止不住颤抖,脸上即便是上了妆也还是苍白无比。
尤其是看见对面自信满满的魏依依,她更加的心慌。
顾夫人要求顾墨必须带余笙来生日晚宴,否则不准进去家门,为了达成目的,顾墨明面上将她带进来,实则偷偷摸摸带来了魏依依。
顾墨将她们二人安排在一间休息室中,就是为了羞辱她。
魏依依补好妆,从容不迫的将化妆品放进包中,悠闲自在的撑起手指,美滋滋的打量新做的指甲。
魏依依瞄了眼对面瑟瑟发抖的余笙,没想在这种场合还会害怕,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出生豪门。
“唉,某些人啊,就算有良好的家世又如何,受到良好的教育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家破沦为阶下囚。”
魏依依嘲讽的话并未让余笙在意,只是低垂着目光一言不发。
见余笙如此安静,就显得她聒噪。
“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顾墨爱的人是我,就算顾夫人不喜欢我,但不代表顾老爷不喜欢我,你是个破落户了,不好好把自己藏起来,出来丢人现眼为何呢?”
魏依依起身,缓缓走向余笙,弯腰低头凑近她耳边,却被余笙避开。
余笙始终淡定,眼底闪过一丝害怕,双手抓住裙摆,努力给自己打气。
“魏小姐,我就算是破落户可我家曾经富裕过,不像你,从来都生活在底层,不是么。”
余笙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可对上魏依依的目光却是坚定的。
从她粉嫩的双唇中吐露出来的话显得云淡风轻,可对魏依依来说是无尽的羞辱。
魏依依出生在一个残缺的家庭,从小生活在农村没有多大的学识,她是被赌博的父亲卖给别人做奴隶才得以走进大城市。
不像这帮大少爷、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优越的生活造就了他们如今的成就。
魏依依怒目不敢言,瞪着余笙就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半晌,余笙才抬起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只是我很好奇。”
“好奇?”魏依依疑惑吐出两字,她好奇什么。
余笙点头,空洞的双眼看向窗外,清秀的侧脸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我很好奇,顾墨为何如此宠爱你,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他为你倾心。”
至少余笙从未见过顾墨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就连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