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是小说《随身乾坤壶》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惫懒的猫尾巴写的一款都市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随身乾坤壶》的章节内容
护华夏龙魂,铸钢铁长城。
——华夏最神秘的特战队,龙队的入队宣言。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龙飞的脸颊,他紧了紧身上的白色伪装服,几乎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透过望远镜,他观察着岩壁下的动静。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正在忙碌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搬运着各种仪器设备,日语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在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刺耳。
龙飞心中暗道:“果然是小鬼子,看来情报没错。”
他放下望远镜,轻轻地将它放回胸前的口袋里,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刀刃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如同龙飞此刻的眼神。
龙飞,代号“龙牙”,是华夏最强的特战队——龙队中排名前三的龙牙小队的唯一成员。他既是队长,也是队员,一人承担着整个小队的责任。精湛的格斗技巧、百步穿杨的枪法、精通七国语言,这些都是他赖以生存的技能。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阻止这群小鬼子找到传说中的华夏奇物,龙飞深知责任重大。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龙飞感到一阵清醒。他开始沿着悬崖峭壁缓缓向下攀爬。峭壁陡峭,寒风凛冽,但他身手矫健,动作轻盈得像一只雪豹,在几乎垂直的岩壁上如履平地。多年的训练和丰富的经验让他对这种环境早已习以为常。他时而用手指抠住岩石缝隙,时而用脚尖轻点崖壁,每一次移动都精准而稳定。下方的营地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小鬼子忙碌的身影。
下降的过程中,龙飞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节奏,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像壁虎一样紧紧贴着岩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风声呼啸,遮盖了他细微的动静。
终于,龙飞来到了岩壁下方。他轻轻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像幽灵般潜入了敌人的营地。
营地里灯火通明,照亮了忙碌的景象。几个小鬼子正围着一堆篝火取暖,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显然已经连续工作了很长时间。龙飞躲在一块巨石后面,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寻找着最佳的潜入路线。营地里的帐篷错落有致,中间堆放着各种仪器设备,还有几个小鬼子来回巡逻。
龙飞的目光锁定在山洞入口处。那里有两个守卫,他们全副武装,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龙飞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无声无息地解决掉这两个守卫。
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堆散落的石块。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
龙飞屏住呼吸,慢慢地靠近那堆石块。他弯下腰,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掂量了一下,然后用力向远处扔去。石头划破夜空,落在营地外围,发出一声闷响。
“什么声音?”一个守卫警觉地问道,同时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可能是滚落的雪球吧。”另一个守卫不以为然地回答道,并没有放松警惕,但注意力已经被分散。
就在这时,龙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两个守卫。
龙飞悄无声息地拖着两个守卫的尸体,将他们藏匿在巨石之后。他抹去匕首上的血迹,深吸一口气,猫着腰闪进了山洞。山洞里很深,洞壁上悬挂着一些奇特的钟乳石,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幽的光芒。
走了大约五十米,山洞突然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龙飞眼前。在山洞的中央,有一个用巨石堆砌而成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古朴的青铜壶,壶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只不过这青铜壶似乎并不完整,壶身还布满着不少裂痕,从很远就能看见。
几个穿着白大褂人正围着石台忙碌着,各种仪器设备发出嗡嗡的响声,看上去是在进行某种研究。
青铜壶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龙飞心中一凛,看来这就是小鬼子此行的目标——华夏奇物。他屏住呼吸,心跳声却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清晰,仿佛擂鼓一般。他弓着身子,像一只猎豹般轻盈地靠近,试图捕捉更多信息。
突然,异变突生!原本那些围着青铜壶的“研究人员”,动作整齐划一地脱去了白大褂。白大褂飘落在地,如同褪去的伪装,露出了里面统一的黑色忍者服。他们训练有素,变装的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完成了身份的转换。
只有为首的一人依然还是穿着白大褂,他身材矮小,却目光阴鸷。
“龙飞君,欢迎光临!”那人阴恻恻地笑道,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黑板,令人毛骨悚然。
龙飞心中一惊,这声音,这语气,他化成灰都认得!
他猛地抬头,目光锁定在说话之人身上。矮小的身材,阴鸷的眼神,还有那标志性的鹰钩鼻,不是樱花国御国会的副会长龟田次郎又是谁?
他屡次妄图窃取华夏古代文明遗留的奇物,可都被龙飞破坏了。没想到这个狡猾而残忍的老对手,竟然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龟田次郎!”龙飞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名字,语气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果然又是你这个老狐狸!你在这里干什么?”
“哈哈哈!”龟田次郎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龙飞君,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再晚一些呢!怎么样?我们为你准备的这份大礼,还满意吗?”
“大礼?”龙飞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着急,龙飞君,很快你就知道了。”龟田次郎的笑容更加阴险,“实话告诉你吧,你已经被出卖了!被自己人出卖的感觉如何啊?”
龙飞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被出卖?自己人?难道是……
“你的联系人,已经被我们收买了。”龟田次郎仿佛看穿了龙飞的心思,继续说道,“是他把这个秘密泄露给我们的。他知道你一定会来阻止我们,所以我们特意为你设下了这个陷阱,就等着你往里跳呢!”
“不可能!”龙飞断然否决,“我的联系人绝对不可能出卖我!”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清楚。”龟田次郎耸了耸肩,“总之,你已经落入我们的陷阱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想抓住我?”龙飞冷笑一声,“痴心妄想!”
龟田次郎指着石台上的铜壶说道:“你是不是要保护这件华夏奇物?我告诉你,今天,你阻止不了我!我要把这件宝贝带回樱花国,让它为大樱花帝国增添光彩!”
“痴心妄想!”龙飞怒吼一声,“你们休想得逞!”
“哈哈哈,龙飞君,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龟田次郎冷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龟田次郎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忍者们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手中明晃晃的武士刀在火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刀锋直指龙飞。他们身手矫健,动作迅猛,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龙飞不敢大意,他身形一晃,如猎豹般敏捷地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几把武士刀,凌厉的刀风几乎贴着他的脸颊划过。
躲过攻击的同时,龙飞迅速出手,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正中一名忍者面门。那忍者惨叫一声,鼻梁骨断裂,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其他忍者见状,更加疯狂地围攻上来,刀法凌厉,招式狠毒。龙飞临危不乱,他拳脚并用,招招致命,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忍者们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的攻击在龙飞面前如同儿戏,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严重的威胁。
龙飞的每一次出手都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一个接一个的忍者倒在了龙飞的脚下,鲜血染红了山洞的地面。
等忍者都倒了下去之后,龙飞身上沾满了鲜血,虽然他也被忍者砍伤了几处,但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龙飞捏了捏拳头,冷冷地注视着龟田次郎,说道:“就凭你们这些废物,还要带走华夏奇物?简直是痴人说梦!”
“八嘎!既然这样,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看见随行的忍者全部玉碎,龟田次郎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不是龙飞的对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遥控器,狠狠地按了下去。
“不好!”龙飞心中暗叫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整个山洞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头顶的石块不断掉落,眼看洞口就要坍塌。
“哈哈哈,龙飞君,一起下地狱吧!”龟田次郎疯狂地大笑起来。
“龟田次郎,你这个混蛋!”龙飞脸色大变,顾不得再理会龟田次郎,抓起青铜壶转身就朝着山洞外跑去。
“轰!”
一声巨响,整个山洞都剧烈地摇晃起来。早就埋设在山洞里的炸药被引爆了。
龙飞被爆炸的冲击波震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洒在了身前的青铜壶上。
就在这时,青铜壶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一个白色的光圈将龙飞笼罩其中,帮他抵挡着爆炸的伤害。
可是爆炸的威力实在太强,保护罩仅仅支撑了几秒钟就轰然破碎,铜壶也随之破裂开来,龙飞更是在爆炸中被炸的粉身碎骨。
弥留之际,他仿佛又回到了黄浦江边的福利院,老院长慈祥地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在江边散步。后来,他参军入伍,经过层层选拔,终于成为了“龙队”的一员,肩负着保卫国家的重任。他清晰地记得,作为“龙牙”小队的新成员,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紧张与兴奋……无数的回忆如同电影胶片般,在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
巨大的爆炸声过后,山洞内一片狼藉,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阳光透过破旧的屋顶,斑驳地洒在龙飞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木板床上。床很窄,也很硬,硌得他后背生疼。四周是破旧的家具和发黄的墙壁,墙皮剥落,露出斑驳的砖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混合着煤球炉的炊烟,还有一股淡淡的煤油味。
龙飞的记忆逐渐清晰,大量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头痛欲裂。他意识到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魔都一个也叫龙飞的十二岁男孩身上。这个男孩去河里抓鱼,被一条几十斤的大鱼撞得背过气溺水了,等大人把他救起来送回家后,也没撑下去,这才给了他鸠占鹊巢的机会。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除了后背的疼痛外,身体还残留着溺水的痛苦,肺部火辣辣的,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但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却异常清醒,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他想起山洞里的爆炸,想起龟田次郎疯狂的笑声,想起那只散发着白光的青铜壶,想起那老道士样子的壶灵……
“咳咳……”龙飞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喉咙干涩得厉害。
“小飞,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龙飞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妇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用一根黑色的布条扎在脑后,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姆妈……”龙飞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这是原主对这位母亲的称呼,此刻,他感觉这个称呼无比自然地从他口中说出。
沈梅,也就是这位妇女,听到儿子叫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飞,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姆妈。”龙飞摇了摇头,接过母亲手中的粥碗。粥很稀,米粒不多,但散发着淡淡的米香,让他感到一阵温暖。
“慢点喝,小心烫。”沈梅慈爱地看着儿子,眼中充满了关切。
龙飞喝着粥,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这间屋子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破旧的木柜,墙角还有一个碗橱。碗橱旁堆放着一些煤球木材之类的杂物,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薇薇呢?”龙飞问道。龙薇是原主的妹妹,今年才五岁。
“薇薇在外面玩呢。”沈梅说道,“她很担心你,看见你醒了,她一定很高兴。”
龙飞点了点头,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他虽然占据了原主的身躯,但却继承了原主的情感,对这个家庭,对这位母亲和妹妹,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和责任感。
他喝完粥,将碗递给沈梅,“妈,我想出去走走。”
“好,去吧。”沈梅接过碗,笑着说道,“出去走走也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龙飞起身下床,穿上放在床边的衣服,衣服上有几块大大的补丁,不过针脚很齐,看得出来补衣服的人非常用心。他又套上磨损严重的旧布鞋,虽然旧,却意外地合脚舒服。他走到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龙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清新的味道。
棚户区很热闹,人们的交谈声,孩子的嬉笑声,黄浦江上传来的汽笛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面。
龙飞看到妹妹龙薇正和几个孩子在不远处玩跳房子。
龙薇穿着蓝色的旧衣服,看起来应该是用大人的衣服改的,上面还有两块补丁,扎着两个羊角辫,笑得天真烂漫。
看到龙飞,她立刻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
“哥哥,你好了!薇薇好担心你!”
龙飞摸着妹妹的头,心中充满了温情,“哥哥没事了,薇薇别担心。”
“嗯!”龙薇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去玩吧,哥哥四处走走。”龙飞说道,拿开了龙薇头上的手。
龙薇蹦蹦跳跳地跑开了,重新加入了小伙伴们的游戏中。
龙飞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棚户区中的小路十分狭窄,很多破烂不堪的房子挤在一起,大多数木板和泥搭成的房子,用报纸糊的窗,只有极少数房子如同龙家一样,是由土砖建成的。
这里的人们衣着都很朴素,脸上带着生活的艰辛。可就算是这样,大家的脸上还是洋溢着对生活的热情,妇女们聚在一起边干着手上的活,边东南西北地聊着家长里短。
龙飞通过原主的记忆得知,几年前,他家的条件在这一片还算不错的,虽然称不上富裕,但一家人尚能温饱。们家在棚户区里还算不错,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能吃饱穿暖。可是后来,父亲在码头出了意外,撒手人寰,家里的顶梁柱塌了。沈梅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为了养活一家,她只能四处帮人洗衣服、刷马桶,才三十多岁的人,看着都像五十多了。
原主也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小小年纪就辍学了,平日里和附近的几个小孩去洋泾浜里抓鱼,偶尔也能抓到几条,勉强能给家里添个菜。
这几年物资匮乏,母亲沈梅能做的临工也越来越少,街道的补助成了家里重要的收入来源。
龙飞和母亲都非常拥护国家的计划经济政策,因为按户口分配的粮食和副食品是他们一家三口活下去的保障。但是,这政策对其他老百姓来说却并非全然是好事,尤其在物资短缺的情况下,许多生活必需品实行定量供应,很多家庭连吃饱饭都成了问题。
最近粮油店里的粮食已经供应不足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代食品。代食品只能保证肚子不饿,它一点营养都没有,而且口感很差,难以下咽。
龙飞知道这段历史,也知道这两年逃难的人越来越多,逃难的路上,野菜、草根、树皮都被吃光了,甚至还有人吃观音土。
观音土就是蒙脱石,是后世用来做止泻药的,这东西多吃了,就会结在肚子里,活活把人涨死。
龙飞叹了口气,历史的悲剧,他无力改变。他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在这边地处北洋泾的棚户区逛了一圈,也没什么好看的,龙飞就往洋泾镇那边走去,他还有事要做。
现在他的灵魂里不光包含着原主的记忆,还有那个青铜壶壶灵残破的记忆。
壶灵残存的记忆告诉龙飞,这青铜壶名叫乾坤壶,也有人称之为炼妖壶,乃是上古时期混沌中诞生的神物。它拥有空间和时间法则,壶内自成一方天地,时间流速可随意改变。可惜,在上古大战时遭受了损伤,更是因为山洞中的爆炸导致壶身破碎,壶内灵气大量流失,壶中界也大幅缩小,如今只剩下25平方的空地,时间流速也只是外界的三倍。至于壶的功能,也只剩下收纳物品、感应灵气物品、提取物品灵气这几项。
乾坤壶需要灵气来修复自身,提升时间流速也要消耗灵气,时间流速越快,消耗的灵气就越多。
爆炸发生时,大部分的乾坤壶碎片刺入了龙飞的身体,也正是因为这样,壶灵认他为主,为他开启了防御罩。
龙飞弥留之际,壶灵耗尽最后一丝力量保护了他的灵魂,裹挟着他身上的乾坤壶碎片,带他穿越时空,并与他的灵魂融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龙飞现在不光是残破乾坤壶的主人,也是乾坤壶的壶灵,这对他使用乾坤壶有着极大的便利。
比方说,成为壶灵前,他要从外界收物品进壶中界,就必须要接触到被收的物品。成为壶灵之后,只要东西在他的意念范围内,一个念头就能收取。而他的意念范围,和壶里的灵气息息相关。
又比如,成为壶灵前。要感应灵气物品或是乾坤壶碎片,必须通过壶灵来传递信息。成为壶灵后,他自己就能感应到,而且感应的范围更广。
壶灵原本打算带龙飞去一个灵气充沛的世界,但由于灵力所剩无几,最终只穿越了很短的时间,来到了这个灵气匮乏的末法时代。
来到末法时代的坏处显而易见,灵气匮乏,乾坤壶能吸收到的灵气微乎其微,也只够维持3倍的时间流速(要知道它完整的时候,最高能达到百倍的流速),必须要找到蕴含灵气的物品,收进壶中界后,才能提取出灵气。不过好处也有,在这个时代,这个不大的壶中界,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但是乾坤壶的存在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前世,龙飞是华夏最神秘的特战队——龙队的一员,他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隐秘。世界上有很多强大的国家和组织,会秘密抓捕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进行非人研究。龙飞可不想被人抓去切片。
往前走了一会,就到了原主溺水的那条河——洋泾浜(其实这条河不是真正的洋泾浜,真正的洋泾浜解放前就被填了,作者小时候一直都是听别人叫它洋泾浜,所以就这么叫了。),龙飞走下河堤,探头往水面上看去,一张年轻的脸庞映入眼帘,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略薄,称得上是帅哥一枚。这张脸和龙飞前世有七分相似,只是还没有长开,略显稚嫩。
龙飞笑了笑,这副面容还不错,要是穿到一个歪瓜裂枣的身上,那可就太糟心了。
突然,不远处有一条鲫鱼浮上水面,带起一个涟漪。
龙飞这才想到自己还有金手指可以用。
他集中意念,心中默念一声“收”。
那条鲫鱼瞬间消失不见,出现在壶中界里。
经过龙飞的测试,他的意念范围大约有三米左右,只要是在这个范围内的东西,他都能瞬间收取。
乾坤壶虽然残破了,但壶内空间自成一体,灵气循环不息,依然能够维持生命。那条鲫鱼一进入壶中界,就在地上不停蹦着。
龙飞心念一动,壶中界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土坑。他又引了些洋泾浜的河水进去,形成一个两平米大小,水深不过半米的小水坑。龙飞把鲫鱼扔进了这个小水坑里,虽然水坑不大,但也够装不少鱼虾了。
这样沿着洋泾浜,龙飞一边走,一边收取一些靠近岸边的鱼虾,一路上收取了不少鱼虾,甚至还有几条半斤重的大黄鳝和一只两斤多的甲鱼。
龙飞来到洋泾镇,并没有在镇上停留,而是径直去了镇南边的农村。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龙飞需要在壶中界里种一些粮食和蔬菜。龙飞记得原主记忆里,镇南边有一大片农田,正好可以用来和当地的农民换一些种子和幼苗。
龙飞手里提着两条巴掌大的鲫鱼,沿着乡间小路缓缓而行,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龙飞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位老农蹲在田埂边抽旱烟。老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龙飞走到老农身边,笑着打招呼:“阿公,您好!”
老农抬头打量龙飞,见他衣着虽有补丁却也干净,手里还提着两条鲫鱼,年纪轻轻的,嘴巴又甜,看着不像坏人,于是点点头回应。
“阿公,我想拿这鱼跟您换点种子和菜苗,您看可以吗?”龙飞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要换啥种子?啥菜苗?”老农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问道。
“我想换点水稻、小麦、玉米的种子,还有茄子、辣椒、番茄、黄瓜的菜苗。”龙飞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老农一听,乐了:“小家伙,你这是要自己种地啊?胃口还不小呢!现在正是水稻插秧的时候,你来得正好。”
“嘿嘿,这不是想着自家门口种点菜嘛。水稻也行,正好我那边有一小块水田。”龙飞笑着解释道,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行吧,小家伙,你这两条鱼,我收下了。种子和菜苗,我去给你拿。你要多少水稻秧苗?我这水稻秧苗可是壮实得很!”老农爽快地答应了。
龙飞想了想壶中界的大小,说道:“大爷,水稻秧苗要个两三平米的就够了,其他的种子和菜苗您看着给就行。”
“成。”老农点点头,站起身来,往村里走去。
龙飞走到大槐树下,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闭目养神,顺便整理了一下壶中界,腾出地方来放置即将到手的种子和秧苗。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老农提着个麻袋,手里还抱着一捆绿油油的水稻秧苗走了过来。
“小家伙,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水稻秧苗我给你挑了些最好的。”老农把麻袋和秧苗放在龙飞面前。
龙飞打开麻袋一看,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种子和菜苗,种类齐全,数量也不少。
“阿公,谢谢您!那我先走了。”龙飞提着麻袋,抱着水稻秧苗,和老农道别后,就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龙飞走到僻静无人之处,将麻袋和水稻秧苗收进壶中界。心念一动,壶中界便出现了一块两三平米大小的水田。秧苗在龙飞的意念操控下,整整齐齐地栽种到水田里。其他的菜苗也都被种在了剩余的土地上。
剩下的种子,龙飞没有立即播种,而是将它们装在袋子里,放置在壶中界的一个角落。龙飞特意将这片区域设置为时间静止状态,以保证种子的活性,使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失去生命力。
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龙飞也差不多走到了洋泾电影院附近。他抬头看了一眼电影院的招牌,不过他并不是为了看放什么电影,而是要确定具体的日期。
1960年4月26日,龙飞默默记下了这个日期。
龙飞提着两条半斤左右的大黄鳝回到棚户区,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每家每户的门口都生起了煤球炉,袅袅炊烟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姆妈,今天运气好,抓了两条黄鳝,晚上可以加餐了!”龙飞看着正在门口生火的母亲,笑着说道。
沈梅看着龙飞手里活蹦乱跳的黄鳝,却皱起了眉头,“小飞啊,你昨天差点出事,今天怎么又去河里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姆妈,您放心,今天我没下水,这黄鳝是在岸边抓的。”龙飞连忙安慰母亲。
“哎,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沈梅叹了口气,接过龙飞手里的黄鳝,“行了,进去吧,我去把这黄鳝收拾收拾。家里还剩下一点米,你去淘一下,晚上再熬点粥。”
根据原主的记忆,龙飞找到了碗橱下柜子里的两个老旧的马口铁饼干箱,这种饼干箱密封性好,常被老百姓用来存放粮食。
龙飞打开第一个饼干箱,里面是一小半的六谷粉(玉米粉),差不多也就一斤多的样子,要是敞开了吃,也就够龙飞一个人吃两顿的。
第二个饼干箱里,只有浅浅一层洋籼米,估计也就一两左右。
除了这两个饼干箱,旁边还有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的是“代食品”,也就是些麦麸、稻糠、玉米皮等平时用来喂牲口的东西打成的粉。
龙飞叹了口气,这年头真是不容易啊!
他把洋籼米倒进锅里,仔细拣去混在里面的小石子,这年头米里有石子是很平常的事,要是放在后世,估计都得被人骂死。
龙飞舀起半瓢水倒进锅里,轻轻搅动几下,漂去米粒表面的浮灰。不像后世那样反复淘洗,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稍微多淘一下米都会被大人骂败家子:“那可都是营养啊!”
龙飞把锅里上层的淘米水倒掉,重新添上一些清水,将锅放到煤球炉上,盖好锅盖。水开后,他关小风门,开始慢慢熬粥。
趁着熬粥的功夫,龙飞去井边打水,水缸里的水已经见底了。
棚户区有三个水井,最近的一个离龙飞家差不多二十多米的距离。
龙飞提着水桶走到水井边的时候,就听见两个妇女尖锐的嗓音,像两只愤怒的母鸡,正吵得不可开交。
“辣块妈妈地,你瞎啊!你没看见我排在前面吗?”一个身材矮胖,穿着蓝色旧工服的妇女一手抓住吊水桶,另一手指着一个瘦高个,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妇女骂道。
“你个死肥婆!我桶都放这儿了!你没看见啊?”瘦高个也不甘示弱,嗓门更高,唾沫星子都喷到了矮胖妇女的脸上。
“谁看到你桶放这儿了?我怎么没看见?你当我傻啊!”矮胖妇女一把推开瘦高个,挤到水井边上,“我先打!我还要回去做饭呢!”
“你敢推我?你再推我一下试试!”瘦高个也不示弱,伸手就去抓矮胖妇女的头发。
两人扭打在一起,你推我搡,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
龙飞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北洋泾这个棚户区里三个地方的人最多,一个是浙省人,一个是徽省人,还有一个就是江北人(也就是苏省长江以北的那一片)。其中吵架最多的就是江北人,她们不光和别的地方人吵架,就是江北人之间那也是经常发生的事。
而且她们的嗓门大,声音洪亮,经常把别的地方的人骂得灰溜溜地逃了。
现在这两个妇女,不用问,一听口音就知道是江北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谁先谁后,谁快谁慢的事。
但这两人,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吵得周围的人都来看热闹。
龙飞不想掺和这种事,他把水桶放在一旁,打算等她们吵完了再打水。
“哎,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都是邻里邻居的,多大点事啊,至于吵成这样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走了过来,劝说道。
“你少管闲事!没你事!”矮胖妇女一把推开老大爷,差点把老大爷推倒,还好龙飞眼疾手快扶住了老大爷,只不过龙飞现在个子又小,身体又单薄,差点连他自己也被带倒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劝你,你还推我?”老大爷站稳身子,生气地说道。
“我推你怎么了?你再啰嗦,我连你一起骂!”矮胖妇女凶神恶煞地说道。
“你……”老大爷气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别吵了!”龙飞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将两个妇女分开,“多大点事啊,至于吵成这样吗?你们要是再吵,我就去叫街道办的人来了!”
听到街道办,两个妇女的气焰顿时消了一些,但嘴里依然骂骂咧咧的。
“小鬼头,你来得正好,评评理,我明明先来的,她非要插队,还有没有王法了!”矮胖妇女指着瘦高个说道。
“你说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你个死肥婆,别以为你长得胖就了不起!”瘦高个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你……”矮胖妇女又要冲上去,被龙飞拦住了。
“行了行了,大家都在等着打水呢,有吵架的时间,水都打好了。这样吧,你们两个都别吵了,我给你们打水,一人一桶,怎么样?”龙飞说道。
“这还差不多!”矮胖妇女这才消停下来。
“哼!”瘦高个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知道龙飞是好意,便没有再说什么。
龙飞走到井边,把吊水桶扔下井里,提着满满一桶水上来,先给了矮胖妇女。矮胖妇女接过水桶,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龙飞又打了一桶水,给了瘦高个。瘦高个接过水桶,什么也没说,也离开了。
两个妇女离开后,排队的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薇薇,回家吃饭了。”
龙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可龙薇还没回来。小孩子就是这样,只要有人陪着玩,除非是大人叫,否则不到最后一个都不会回家。
这年头的大人也是放心,小孩子都是一群群地在外面玩,哪像后世,去楼底下还得有个大人跟着。白天放出去,吃饭的时候在门口喊一声,孩子们就呼啦啦地跑回来了,根本不用大人操心,妥妥的“散养”。
“来啦!”
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童音,很快,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正是龙薇薇。
龙薇跑到龙飞面前,仰起小脸,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你看你,又搞得一头汗,快去擦擦,我们吃饭了,今天姆妈做了清蒸鳝筒。”龙飞看着那被泥灰和汗水糊满的小脸,宠溺地笑了笑。
“鳝筒?我最喜欢吃鳝筒了!”龙薇一听,眼睛都亮了,拉着龙飞的手就往家里跑。
兄妹俩回到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龙薇更是使劲吸了吸鼻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姆妈,我回来了!”龙薇一进门就喊道。
“诶~怎么又搞得和泥猴一样,快去洗脸洗手。”沈梅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龙飞给妹妹打了半盆清水,又拿了角巾,递给龙薇。
龙薇费力地洗干净脸和手,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桌子,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菜。
沈梅笑着给龙薇盛了一碗粥,又夹了一块鳝筒放在她碗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龙薇这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龙飞也盛了一碗饭,坐在龙薇旁边,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也吃啊,看着薇薇干什么?”沈梅给龙飞夹了一块鳝筒。
“谢谢姆妈。”龙飞夹起鳝筒放进嘴里,鲜香嫩滑,味道极好。
如果用油煎一下的话,那味道就更好了,不过这也只是龙飞想想而已。家里一年用的油也只不过二两,倒不是国家不配给。按国家的配给,成年人每个月有二两油,小孩子减半,算起来龙家一年也能有个快五斤油,只不过大部分的油,都拿出去换成了粮食,两个孩子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实在经不起饿。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用油炒个菜,所以平时做菜,不是炖就是煮,最多放一点点盐,至于味精就别想了,那些东西比油还精贵。
一锅粥大部分都进了龙飞两兄妹的肚子,沈梅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小半碗,吃了一块鳝鱼,又啃了个“代食品”粉做的馒头。看着两个孩子吃得香甜,沈梅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龙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既然他顶替了原主的身份活了下来,那他就有义务照顾好这个家。
吃完饭,龙飞帮着沈梅把碗筷收拾干净,一家人聊了一会天后,龙飞就把妹妹赶去睡觉。
这年头,天黑了之后也没什么娱乐活动,特别是棚户区里,大部分人家连煤油灯都不舍得点。成年人也只有上床睡觉这一条路,所以人口出生率也特别高。
龙飞家有两间房,沈梅带着龙薇睡着里间,龙飞就睡在外间的木板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辉。
龙飞听见里间里传来的悠长的呼吸声,知道母亲和妹妹都睡着了,这才闪身进入了壶中界。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壶中界。
壶中界内,依旧是光线明媚,气温适宜。
小小的土地上,划分出了水田、菜地、水坑和仓库四个区域。
其中水田、水坑和仓库都是两平米左右,剩下的菜地上种植了土豆、红薯、青菜、番茄和大豆的菜苗。经过一个白天的成长,这些菜苗已经长大了不少,再过个十多二十天就能收获了。
水坑里的水清澈见底,里面游动着几条巴掌大的鲫鱼和扁鱼,还有一些小河虾在坑底的水草间爬来爬去,一只两斤来重的甲鱼悠闲地趴在水坑边上晒太阳。
没钱没粮的日子,绝对不好过。龙飞相信,有了乾坤壶,他一定能带着母亲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就这么,想着想着,龙飞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龙飞就起床了。他要去洋泾镇的黑市看看,能不能换点钱或者换点票。
以前,洋泾镇只有一个鸽子市。后来风声越来越紧,在鸽子市上做买卖的人,要是被市场管理所的人抓到了,一样要吃官司。
于是,有人牵头搞了个黑市,安排专人放风。市场管理所的人一来,就提前通知大家伙儿,一哄而散。不过,进黑市要交进场费。
原主的父亲在世时,原主也跟着去过两次,所以龙飞对黑市也不算陌生。
龙飞收了个水桶进壶中界,就出了门。
棚户区的早晨静悄悄的,龙飞借着昏暗的月光,走到了洋泾浜岸边。
晨曦中,河面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几艘小船静静地停泊在岸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沿着河岸,龙飞一路走一路收,等到了洋泾镇,水坑里又多了不少鱼虾。
洋泾镇的黑市就在洋泾电影院后面的一条小巷里。
这条巷子四通八达,石板铺成的路面两边都是老式的房屋,等白杨到这里的时候,巷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有的人挑着担子,有的人推着独轮车,还有的挎着篮子,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龙飞交了五分钱的进场费,找了个靠巷口路面蹲了下来,把水桶放在面前。
水桶里的鱼活蹦乱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兄弟,你这鱼怎么卖的?”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问道。
“鲫鱼三角钱一条,扁鱼七角一条。”
龙飞在水桶里放的鲫鱼和扁鱼,鲫鱼差不多都是半斤的,扁鱼都是一斤出头的。
“你这扁鱼也太贵了,我昨天去供销社看才五角钱一斤。”中年男人说道。
龙飞自然也去了解过,供销社的活鱼虽然是五角钱一斤,可要买鱼还得有副食品票啊,不然人家不卖给你。
“这位爷叔,您说的对,供销社是五角钱一斤,那还得要副食品票啊。现在副食品票多少钱一斤,爷叔您也知道吧。”
中年男人也知道龙飞开的价格不贵,他本来就是想杀个价,一看龙飞年纪虽然不大,可最市场上的价格门清,也就爽快的说道,“小兄弟,你厉害啊!这样吧,鲫鱼我都要了,扁鱼我要两条,你算算多少钱。”
龙飞数了数鲫鱼,一共八条,三角一条就是两块四,两条扁鱼一块四,一共三块八。
“爷叔,一共三块八。”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四块钱递给龙飞。
龙飞找了钱,又从水桶里抓了一条鲫鱼递给中年男人,“爷叔,您买的多,送您一条。”
中年男人笑着接过鲫鱼,“小兄弟,你会做生意啊!以后我还来你这买。”
“爷叔,您慢走。”
不到半个小时,水桶里的鱼就卖光了,一共卖了六块六角钱。
龙飞也不打算再继续卖了,毕竟他现在年纪还小,要是被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他继续在黑市里晃悠,希望能换点票。
龙飞在黑市里转悠了一圈,发现这里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有卖手表的,有卖粮食的,还有卖各种票证的。
他看到一个老头蹲在墙角,面前摆着一块纸板,纸板上写着“回收、出售各类票据”。
龙飞走了过去,蹲下来问道:“阿公,你这票怎么卖的?”
老头看了龙飞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本地粮票一块五一斤,全国粮票一块八一斤,肉票三块一斤,布票……”
“这么贵啊?”龙飞惊呼出声,他没想到这票价竟然这么高,他卖了一桶鱼竟然只能买两斤肉票。
“贵?!再贵都有人要,现在谁家不缺吃的,这可都是保命用的!”老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说完还斜了龙飞一眼。
龙飞知道是自己失态了,连忙说道:“阿公,您别误会,我不是觉得贵,我就只是没想到这么贵。这样吧,我要两斤本地粮票。”
龙飞也不敢买别的,他身上也就刚卖鱼得到的六块六角钱,根本就买不了什么票。
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叠叠的票据,他数出两斤的本地粮票递给龙飞,“三块钱。”
龙飞把钱递给老头,接过粮票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放心的收了起来。
揣着粮票,龙飞心里踏实了不少,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龙飞刚准备离开黑市,忽然瞧见远处一个年轻人,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朝这边走来。随着年轻人越走越近,龙飞感到了一丝灵气波动。
有灵气的东西,龙飞自然是很好奇。
龙飞不动声色地跟在年轻人身后,想看看他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年轻人似乎很警觉,不停地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
他走到一个偏僻角落的摊子,摊主是一个穿着褂子的中年人,铺在地上的红布上写着,回收各类老物件。
年轻人来到摊子前,压低声音说道:“老板,东西我带来了。”
摊主抬头看了年轻人一眼,说道:“拿来我看。”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个头不大,看不出来是什么。
摊主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块深紫色的镇纸,看起来是某种木头做的。
木镇纸应该有了不少年头,隐隐散发着一层包浆,看起来古色古香。
摊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年轻人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我…我爷爷留下来的。”
“哦?你爷爷留下来的?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东西的来历?”摊主继续追问。
年轻人摇摇头,说道:“没有,我爷爷什么都没说。”
摊主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这东西非金非玉的,也没个来历。我看就值个一块钱,你要是愿意卖,我就收了。”
年轻人一听,顿时急了,“一块?这可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宝贝,一块就想买走?不行,至少十块!”
“十块?你小子还真敢开口,这玩意儿就是木头做的,十块钱?想都别想!最多两块,你爱卖不卖。”摊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年轻人还想再说什么,摊主却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就三块,你要卖就卖,不卖就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年轻人想了想,还是觉得少了,咬了咬牙说道:“八块,少一分都不行。”
摊主冷哼一声,“八块?你小子还真当是宝贝了?告诉你,这玩意儿最多值三块钱,你随便去哪问问,都值不了八块。”
年轻人还想再争辩几句,忽然看到龙飞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顿时愣住了。
龙飞见年轻人发现了自己,也不躲闪,径直走了过来。
“这位大哥,你这镇纸,看着挺有意思的,能不能让我看看?”龙飞笑着问道。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龙飞一眼,见龙飞虽然年纪小,但是气质沉稳,最终点了点头,将镇纸递给了龙飞。
龙飞接过镇纸,入手油润,一股淡淡的灵气从镇纸上传来,这股灵气虽然微弱,但龙飞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
“大哥,我只有三块六角钱,再给你一斤本地粮票,如果你愿意卖给我,我就买了。”龙飞将镇纸递还给年轻人,语气诚恳地说道。
三块六加一斤本地粮票,差不多也是五块钱了。
年轻人接过镇纸,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办法,谁让他家里急着用钱呢?
“你个小家伙,是不是傻啊,花五块钱买这么个破玩意儿。”摊主在一旁讥讽道。
龙飞笑了笑,没有理会摊主,从兜里掏出三块六毛钱和一斤粮票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钱和粮票,感激地看了龙飞一眼,转身离开了。
“小兄弟,你花五块钱买这么个木头疙瘩,真是亏大了。”摊主摇了摇头,说道。
龙飞要的又不是这个镇纸,他要的是那里面的灵气。
他神秘一笑,没有解释,转身离开了。
看着龙飞离去的背影,摊主心中疑惑不已,难道这小子真看出什么门道来了?不能吧,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都没看出这镇纸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小子能看出什么来?
摊主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继续等着下一个客人。
回家路上,龙飞趁着四处无人的时候,就把镇纸收进了壶中界,并让乾坤壶提取了镇纸中的灵气。
乾坤壶提取灵气速度很快,几乎一瞬间,镇纸中的灵气就被乾坤壶吸收殆尽,只剩下一个普通的木头疙瘩。
龙飞将失去灵气的镇纸从壶中界取出,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并没有差多少,但感觉就完全两样了,原本这镇纸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而现在却如同死物一般,毫无生气。
不过他并没有把它扔掉,而是将其重新放回了壶中界。
回到家,沈梅已经出去工作了,龙薇还没起床。
龙飞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壶中界,他想知道乾坤壶吸收了镇纸的灵气后,有什么变化。
壶中界似乎大了一点点,但变化不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龙飞却感觉到壶中界内的灵气浓郁了许多,比之前提升了大概一成左右。
按壶灵的记忆里所说,增加的灵气足够支撑壶中界开启四倍时间流速五天了,当然这五天是指外界的时间。
想要让乾坤壶有更强大的能力,还是要找到其它的碎片来修复,吸收灵气虽然也能提升乾坤壶的能力,但终究只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出了壶中界,龙飞就开始准备早餐。沈梅每天五点多就要出门去帮别人家洗马桶,自然没时间给两个孩子做早饭,她自己也只是每天吃两顿。龙飞心疼母亲的辛苦,所以每天都会早起给妹妹和自己做早餐,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他先把煤炉拎到门外,把风门打开一点,这些都是生活经验。晚上把煤炉封起来,减少它的燃烧,这样第二天早上就还够做个早餐,能省点煤球。
煤炉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噼啪”的声响,锅里的水渐渐沸腾,壶中界里取出的小河虾在水中翻滚,一股鲜香的味道弥漫开来。
龙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咕噜噜……”
“哥,什么好吃的呀?这么香!”
睡眼惺忪的龙薇揉着眼睛从里屋走了出来,循着香味来到了房门口。
“小馋猫,鼻子真灵!今天早上有你最爱吃的盐水虾。”龙飞笑着说道。
龙薇一听有盐水虾,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跑到灶台边,踮起脚尖往锅里瞅。
“哇,好多虾啊!哥,你从哪儿弄来的?”龙薇惊喜地问道。
“我早上去在河边抓的。”龙飞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又去河边啦!姆妈不是不让你去的吗?”龙薇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就去了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龙飞不想让妹妹担心,连忙岔开话题,“快去洗漱,一会儿就可以吃早饭了。”
龙薇乖乖地去洗漱了,龙飞则继续忙活着。
他盛了一碗玉米糊糊,又将煮好的盐水虾盛了一盘,放在桌子上。
“薇薇,吃饭了!”龙飞朝着里屋喊道。
龙薇很快就洗漱完毕,兴冲冲地跑到桌子旁,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剥开虾壳,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嗯,真好吃!”龙薇一边吃一边赞叹道。
龙飞看着妹妹吃得开心,心里也感到很满足。虽然现在的生活条件艰苦,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让妹妹过上好日子。
兄妹俩正吃着早饭,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谁家啊?一大早就煮虾,也不怕馋死人!”
“就是啊,现在这年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居然大早上就吃虾,真是奢侈!”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暴发户……”
龙飞听到这些议论声,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自己一时疏忽,忘记了现在是什么年代。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大早就煮虾吃,确实有些招摇。
下回再要做好吃的得注意了,要么就在壶中界里做好再拿出来。
他连忙放下筷子,走到门口,想看看是谁在外面议论。
只见几个邻居站在不远处,正对着他家指指点点。
“小飞啊,你家这是煮什么呢?这么香!”隔壁的王大妈笑眯眯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羡慕。
“就是一些小河虾。”龙飞硬着头皮解释道。
“哟,这么多虾啊!这得花不少钱吧?”另一个邻居酸溜溜地说道。
“没花钱,自己抓的。”龙飞淡淡地说道。
“自己抓的?这河里还有这么多虾?”一个大爷有些怀疑地问道。
“嗯,早上运气好,抓了不少。”龙飞不想多做解释。
“小飞啊,你家这生活水平提高得真快啊!这才几天啊,又是鳝鱼又是虾的,真是让人羡慕啊!”一个邻居阴阳怪气地说道。
龙飞知道,这些人表面上是在夸他,实际上是在嫉妒他。他也不想跟他们多费口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哎,我说你们这些人啊,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人家小飞家吃什么关你们什么事?人家爱吃虾就吃虾,爱吃鱼就吃鱼,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这时,一个满脸凶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着那几个邻居大声说道。
这名男子名叫李大壮,在屠宰场工作,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吧,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煞气,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不过他家的条件在棚户区里也算好的,毕竟在屠宰场工作,平日里总能带回一些猪血、猪下水之类的,所以他家的餐桌上经常能见到荤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家庭条件的关系,他的儿子虎子从小就是原主最要好的朋友之一,那天原主溺水也是李大壮把他从水里救了上来。
“就是,人家小飞家吃什么关你们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另一个邻居也附和道。
那几个邻居见有大人发话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悻悻地离开了。
龙飞跑进屋,拿了个小碗装了半碗盐水虾。
“李叔,这些拿给虎子吃。”
别人帮了自己忙,龙飞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何况原主和虎子关系那么好,自己理应把这份情谊延续下去。
李大壮连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呢?小飞,你留着自己吃吧。”
“没事的,李叔,我抓了很多,够吃了。”龙飞不由分说地把碗塞到李大壮手里,“您就别客气了,一点小意思。”
李大壮见龙飞如此热情,也不好再推辞,只好收下了。
“那行,小飞,李叔就谢谢你了。”李大壮笑着说道,“虎子要是知道你给他虾吃,肯定高兴坏了。”
“应该的,李叔。”龙飞说道。
李大壮拿着虾,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龙飞回到屋里,继续吃着他的早餐。
虽然邻居们的议论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龙薇吃完饭,用手擦了擦嘴,一溜烟就跑出去找小朋友玩了。
龙飞收拾好碗筷,就出了门。现在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孱弱了,他得想办法尽快增强体质。
精神力他不担心,只要有灵力让乾坤壶吸收,他的精神力就会不断增强。吸收了镇纸中的灵气之后,他的意念范围已经增加了一成多,差不多有三米五了。
壶中界里,原先有一口灵气井,只要喝了其中的灵水,就能改善人的体质,可那口灵气井的碎片早在上古时期就丢失了,要不然就凭着灵气井能转换壶中界内万物为灵气的能力,乾坤壶早就能恢复了。
至于现在,他只能通过锻炼来增强体质了。
龙飞沿着洋泾浜慢跑起来。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泥土的芬芳,深深地吸入肺腑,让他感到一阵神清气爽。两岸的杨柳依依,随风摇曳,婀娜多姿,像是在为他加油鼓劲。
然而,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才跑了不到一公里,龙飞就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不得不停下来,扶着路边的柳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来这身体的素质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啊!”龙飞心中暗叹。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十二岁本来就是最能吃的时候,可原主常年吃不饱饭,营养不良,身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他走到河边,弯下腰,双手捧起一捧清澈的河水,洗了把脸,感觉舒服了一些。
“咦?”
龙飞的意念范围中又出现了不少鱼虾,还有只甲鱼正趴在一块岸堤上晒太阳。没想到早上才收过一遍,现在又出现了这么多。
看来这洋泾浜里的鱼虾还真不少。随着龙飞的心念不停地闪动,周边的鱼虾接连消失,没一会意念范围中就变的干干净净了。
收完鱼虾,龙飞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他继续沿着河边慢跑。
跑跑停停,走走歇歇,龙飞终于来到了苗圃。
苗圃位于洋泾浜的西边不远处,占地数百亩,里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郁郁葱葱,景色宜人。
龙飞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开始练起了五禽戏。
五禽戏是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以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前世龙飞小的时候,经常练习五禽戏,对这套动作非常熟悉。
先模仿虎的动作,双腿扎稳马步,双臂缓缓抬起,像老虎扑食一样,向前猛地一探,然后迅速收回。
接着,他又模仿鹿的动作,身体轻盈地跳跃,双臂像鹿角一样伸展,时而向前,时而向后,灵活多变。
然后是熊的动作,双臂抱圆,像熊抱圆球一样,左右滚动,同时双腿缓慢移动,稳健有力。
接下来是猿……最后是鹤……
一套五禽戏做完,龙飞感觉浑身舒畅,精神焕发。
虽然这具身体还很孱弱,但是他相信,只要坚持锻炼,要不了多久,他会变得强壮起来。
突然,一只野兔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停在龙飞面前不远处,歪着脑袋看着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长耳朵高高竖起。要是龙飞再敢往前靠近一步,它就会立马逃走。
只不过,它的警惕没有半点作用,因为它已经进入龙飞的意念范围之内了。
龙飞心中一动,意念探了过去。
野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惊,转身就想逃走。
可是已经晚了。
龙飞的意念瞬间将野兔笼罩,野兔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刻,野兔出现在了壶中界里。
龙飞心中一喜,没想到还能这样抓兔子。
这可比前世下套子下夹子的效率要高多了。
他走到草丛边,仔细地搜索了一遍,又发现了一窝小野兔。
这窝小野兔自然也被龙飞收进了壶中界。
“看来这苗圃里野兔不少啊!”龙飞心中暗道。
他继续在苗圃里寻找野兔,不一会儿,又抓到了两窝小兔子,只不过大野兔再也没抓到过。
那些家伙跑得太快,根本不给龙飞靠近的机会。
“小鬼头,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龙飞突然听到一声断喝从不远处传来。
他心中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男子,正挑着一担东西,正沿着林中小路向这边走来。
龙飞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只顾着抓兔子,竟然忘了这里是苗圃,是有人看守的。
他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出了苗圃,又沿着洋泾浜跑了一段路,这才停了下来,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
“呼……呼……”
龙飞抬起头,看着身后不远处的苗圃,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跑得快,不然被那个工作人员的抓住,一顿训是少不了的。
龙飞快到家的时候,就看见沈梅揪着龙薇的耳朵往家里走。
龙薇满脸通红,想哭又不敢哭,可怜巴巴地望着龙飞。
龙飞心中一沉,连忙跑了过去,问道:“姆妈,薇薇这是怎么了?”
沈梅狠狠地瞪了龙薇一眼,说道:“这丫头,跟小朋友玩的时候,把其他小朋友给打了!”
龙飞看着龙薇委屈的小脸,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柔声问道:“薇薇,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小朋友?”
龙薇撅着小嘴,眼泪汪汪的,说道:“他们……他们说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龙飞闻言,心中一痛,他知道龙薇一直很在意没有爸爸这件事。
他轻轻地将龙薇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薇薇乖,不哭,以后谁再说你是没爸的孩子,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教训他们!”
沈梅长叹了口气,说道:“薇薇,虽然那些小朋友不好,但打人是不对的,以后不能再打人了,知道吗?”
龙薇点点头,哽咽着说道:“我知道了,姆妈。”
沈梅看着龙薇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好了,别哭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龙薇点点头,从龙飞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到沈梅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妈妈,我饿了。”
沈梅笑着刮了一下龙薇的小鼻子,说道:“就知道吃,走,回家吃饭。”
龙飞看着母女俩亲昵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虽然前世他是华夏最强的战士,可从小无父无母的他,只能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龙飞如是想到。
中午的饭菜很简单,六合面做的馒头,加上早上剩下的一些盐水虾,还有一点咸菜,就是一家人的一顿午饭。
龙薇可能是饿坏了,拿起馒头就大口地吃了起来。
沈梅看着龙薇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龙飞也拿起一个馒头,慢慢地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想着壶中界里的那些野兔。
“晚上就吃烤兔子!”龙飞心中暗道。
吃完午饭,沈梅收拾碗筷。
“小飞,你拿粮本去粮油店买点粮食回来,家里米和面都不多了。”沈梅一边洗碗一边说道。
“好。”龙飞点点头,拿起沈梅放在桌子上的粮本粮票和钱,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布袋,这才出了门。
龙飞家附近有两个粮油店,一个在三井街上,另一个在洋泾镇,距离都差不多。
龙飞想了想,决定去三井街上的那家粮油店。
洋泾镇他已经去过好几次,但是三井街他一次都没去过,只在原主的记忆里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正好趁此机会去逛逛。
三井街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过去这里有一个三井码头,据说是樱花国的商人开设的,原主的父亲就是在这个码头上工作,遭遇意外的。
去三井街要跨过洋泾浜上的七号桥,再走个十来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七号桥位于浦东最大的一条路——浦东大道上。
龙飞沿着浦东大道一路向东,远远就看到有公共汽车在七号桥上行驶,桥下也不时有船只穿过。
浦东大道两边的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北边都是低矮的私房,偶尔有几栋两层的小楼插在这些平房中间,南边则是一排排四层的筒子楼。
过了七号桥,往前又走了两百来米,龙飞转进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通往的就是三井街。
三井街虽然是条小路,可该有的店铺却一个也不少。
国营饭店、供销社、粮油店之类的商店就不说了,煤铺、肉铺、裁缝铺、修鞋修伞的、箍碗补锅的、理发店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家“混堂”(公共浴室),和附带的老虎灶。(这年头,物资匮乏,老百姓手里的钱也不多,很多人家碗坏了破了都舍不得扔,而是拿到箍碗补锅的匠人那里修补一下,继续使用。)
因为是上班的时间,街上的人不多,大多是附近的街坊邻居,彼此都认识,见面了还会互相打个招呼,聊上几句。
龙飞走进粮油店,白色的墙面上贴着红色的标语“家家精打细算,人人节约粮食,艰苦奋斗建设社会主义”。墙角堆放着一个个麻袋,还有几个铁皮油桶矗立在墙边。
粮油店的柜台就是几个大木箱,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粮食,只不过装米和面粉的箱子都是空的,装六谷粉的箱子里也没有多少六谷粉了,只有装“代食品”的箱子里满满当当都是浅褐色的粉末。
“小同志,要买什么?”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套袖,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问道。
“阿姨,现在大米还有没有?”
“大米?早就没有了,就剩下六谷粉和这些代食品了,你要不要?”售货员指了指装满代食品的箱子说道,“想要买大米,下个月月头上再来吧,不过也不一定能买到。我们店里一个月的配额也就那么多,一两天就卖完了。”
“那就要二十斤六谷粉。”龙飞说道,把粮本递了过去。
“二十斤六谷粉要搭配二十斤代食品。”售货员补充道。
这年头可没有买一送一的说法,有的也是买一搭一。好的不愁卖,差的卖不掉。把好卖的商品搭配着不好卖的商品一起出售,这就是时代的特色。
“行吧,那就二十斤六谷粉,二十斤代食品。”龙飞无奈地说道。
前几年买细粮都要搭配粗粮,这两年物资更少了,就变成买粗粮要搭配代食品了。
“六谷粉8分一斤,二十斤,1块6,5斤粮票,代食品2分一斤……一共是2块钱,4斤粮票。”
一斤粮票能买4斤六谷粉,代食品更是一斤粮票能买20斤。可就是这样也没人愿意去买代食品,因为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好吃,还没营养。
龙飞付了钱和粮票,售货员在粮本上盖了章,把粮本递还给他。她用铁皮抄子(样子就和簸箕差不多,铁皮做的),分别从装六谷粉和代食品的箱子里舀出二十斤。
布袋口套在铁皮漏斗上,龙飞紧紧地拉住,售货员把六谷粉和代食品分别倒进布袋里。四十斤还是有点重,龙飞提起来都有些费力。
龙飞可不愿意拎着这么重的东西回家,出了粮油店,他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六谷粉和代食品收进了壶中界。
买好粮食,他没有急着回家,他还有不少事要做,要买调料,要去收集些柴火,这样才能在壶中界里烤兔子。
供销社就在粮油店边上,龙飞迈步走了进去。供销社的柜台比粮油店的柜台高多了,也更加气派,柜台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吃的、穿的、用的,种类繁多。
白色的墙壁上同样也是贴着各种标语,大部分都是宣传节约的。只有一句“不得随意打骂顾客”,让龙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能随意打骂,也就是说可以打骂?只不过不能随意罢了。
龙飞走到柜台前,问道:“姐姐,有盐吗?”
“有,1角5一斤,要几斤?”售货员是个年轻女子。
“要一斤。”龙飞说道,然后又问道,“姐姐,有酱油吗?”
龙飞出门的时候拿了三块钱,现在身上还剩下一块钱,在当下,这一块钱的购买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酱油1角2分一斤,要吗?”
“要一斤。”
“还有其他东西要吗?”
“有辣椒吗?”龙飞问道。
“干辣椒?有,5角一斤,不过就剩下一点了,大概就三两的样子,你要吗?”售货员说着,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小布袋。布袋里装着一些干辣椒,鲜红鲜红的,一看就知道很辣。
“就要这些吧。”龙飞说道。
“一共4角2分。”售货员说道,“把瓶子给我,我给你打酱油。”
“呃!瓶子我忘带了!”
这年头酱油大都是散装的,要买酱油就得带着自家的瓶子去。这也是“打酱油”那个词的由来。
售货员看着龙飞尴尬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算了,我给你找个盐水瓶吧。”
盐水瓶就是医院里用的那种装葡萄糖生理盐水的瓶子,这瓶子玻璃厚,结实耐用,带橡胶塞,用来装油、酱油之类的是再好不过了。而且它瓶口小,方便控制用量,不会像大口瓶子那样容易倒多。
售货员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洗干净的盐水瓶,灌满酱油后用橡胶塞塞紧,递给龙飞。
龙飞接过盐水瓶,说了声谢谢。
付了钱,龙飞提着盐、酱油和干辣椒刚要离开供销社,这才发现还有一样重要的东西没买,洋火(火柴)。
在魔都,这些带着“洋”姓的物品可是不少,什么洋伞、洋钉、洋火、洋山芋……都是舶来品。
龙飞转身走到柜台前,问道:“姐姐,有洋火吗?”
“有,2分一盒,1张火柴票可以买2盒,你要几盒?”
“要2盒。”龙飞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分的纸币递了过去。
售货员拿出2盒火柴,又找给龙飞一分钱,
龙飞接过洋火和找钱,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供销社。
接下来就是找柴火。城市里可不像山林,没有那些干枯的树枝可以捡,要找柴火最好的地方不是野外,而是回收站。
回收站里有很多废弃的家具和木料,这些东西都是很好的柴火。还有各种旧报纸旧书,用来引火也不错。
龙飞沿着街道往东走,走了大约两百米,一转弯就看到路边有一个回收站。
回收站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有破旧的家具,锈迹斑斑的铁器,还有成捆的旧报纸和书籍……
龙飞走到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回收站深处传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从一堆杂物后面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根旱烟杆。
“阿公,我想要点柴火。”龙飞说道。
老头上下打量了龙飞一眼,问道:“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不是哪个单位的。”龙飞说道,“我就是想要点柴火回去烧饭。”
“要点柴火?”老头皱了皱眉头,“这柴火可不是白拿的。”
“我知道。”龙飞说道,“我可以出钱。”
“出钱啊?”老头似乎有些意外,“你要多少?”
“要不了多少,有一捆就行了。”
“那行吧。”老头说道,“你进去自己捡吧,捡够了一捆给我五分钱。”
“好嘞!”龙飞应了一声,走进回收站,开始在杂物堆里翻找起来。
就在刚才,他感应到就在刚才,他感应到这回收站里有一丝灵气波动,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不一会,龙飞就找到了灵气的来源,那是从一张残破的老式书桌里发出的。
书桌材质不过是寻常的松木做的。书桌缺了一条腿,桌面也破损不堪,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灵气是从一条桌腿内发出的,可是为了不突兀,龙飞还是不动声色地将这张破书桌剩下的三条腿都卸了下来,和其他一些木料、旧报纸捆在一起,然后走到老头面前说道:“阿公,我捡好了。”
老头也没细看,挥了挥手,说道:“嗯,五分钱。”
龙飞付了五分钱,然后扛着那捆柴火离开了回收站。
走了没多远,龙飞钻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确定四下无人后,把柴火收进了壶中界。
进了壶中界,桌腿内藏着的东西便无处遁形。原来这桌腿里有个夹层,里面藏着一个紫色的绒布小包。
打开绒布小包,里面是一枚透体晶莹的白色玉佩,玉佩入手温润,隐隐有宝光流动,一看就是好东西。
可玉佩再好,也比不上乾坤壶重要,龙飞没有丝毫考虑,就抽取了其中的灵气。
玉佩里的灵气比上次的那个镇纸要多不少。吸收了玉佩的灵气后,壶中界扩大了差不多有一平方米,里面的灵气也浓郁了几分。
龙飞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次的收获还不错,没花钱就白捡了一枚玉佩,还得到了不少灵气。
龙飞把玩着手里变得呆板的玉佩,这玉佩灵气被吸干后,虽然外观上没什么两样,可感觉上就是没有那么灵动了。不过这玉佩好歹也是上好的白玉,龙飞准备过几天去黑市的时候,问问那个收老物件的摊主要不要,说不定还能换几个钱回来。
兔肉在火堆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发出噼啪的声响,香味弥漫开来。
龙飞只是不时地洒上一些盐水,并没有太多的调味料,但兔肉本身的鲜美,加上炭火的炙烤,也足够让人食指大动。
等时间差不多了,龙飞迫不及待地撕下一块兔肉,放进嘴里。
外焦里嫩,肉质鲜美,唇齿留香。
“嗯,真香!”龙飞赞叹道,“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烤兔肉了。”
等剩下的烤兔肉凉了,龙飞把它们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张旧报纸包了,准备带回家一起吃。
什么?嫌旧报纸脏,那是不存在的,就连国营饭店用来包大饼油条的,不也是旧报纸么?按这年头的说法,吃点油墨下去,说不定肚子里就有墨水了。
龙飞扛着两袋粮食回到家的时候,西边的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残红。
刚进家门,就看到龙薇乖乖地坐在桌子边,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龙飞一看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又挨批了。
龙薇这丫头,平时看着挺乖巧,可实际上却是个十足的野丫头,成天在外面疯玩,反正每天身上总是弄得脏兮兮的。
沈梅没少因为这事教训她,可这丫头就是屡教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
龙飞放下粮食,走到龙薇身边,问道:“薇薇,又怎么了?”
龙薇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说道:“哥,我今天又闯祸了。”
“哦?又闯什么祸了?”龙飞问道。
“我……我把王奶奶家的水盆打碎了。”龙薇低着头,小声说道。
龙薇说的王奶奶,是棚户区里的一个孤寡老人,住的离龙飞家不远,她可以算是第一批棚户区的住户了,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街坊邻居都和她很熟。王奶奶人很好,经常会把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分给孩子们吃,棚户区的孩子们也都很喜欢她,她特别喜欢龙飞两兄妹,原主父亲还在的时候,也经常会给王奶奶送些吃的用的。
龙飞一听,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又是在外面疯玩的时候不小心闯的祸。
他摸了摸龙薇的头,安慰道:“没事,不就是个水盆吗?回头我赔给王奶奶一个就是了。”
“可是……可是……”
龙薇还想说什么,却被龙飞的动作打断了。
龙飞放下粮食袋子,走到龙薇身边,从怀里掏出那包用旧报纸包着的烤兔肉,撕下一块递到她嘴边:“薇薇,张嘴。”
龙薇本来还瘪着嘴,一脸委屈,可一闻到烤兔肉的香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听话地张开嘴,咬了一小口,细细地品尝着。
“好吃!”龙薇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一把抢过龙飞手里的烤兔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哥哥,这兔肉哪来的?真好吃!”
“好吃吧?”龙飞笑着摸了摸龙薇的头,“这是哥哥下套子抓到的兔子,烤给你吃的。”
“下套子?”龙薇瞪大了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龙飞,“哥哥,你好厉害啊!教我下套子好不好?”
“好,等薇薇长大了,哥哥就教你。”龙飞笑着答应道。
他很清楚,龙薇只是一时兴起,过两天就忘了这事了。
“小飞,你又给薇薇吃什么了?”沈梅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龙飞连忙把剩下的烤兔肉放到桌子上,笑着说道:“姆妈,没什么,就是一点烤兔肉。”
沈梅走了进来,看见龙薇满嘴油光,手里还拿着剩下的烤兔肉,顿时说道:“哪来的兔肉?这年头,野兔可不好抓。”
“姆妈,我昨天在那边荒地上下了几个套子。”龙飞连忙解释道,“今天运气好,抓到了一只肥兔子。”
沈梅狐疑地看着龙飞。她听儿子说过抓鱼的事,却从没听他说过下套子。不过,龙薇吃得那么开心,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叮嘱道:“薇薇,少吃点,留着肚子吃饭。”
“知道了,姆妈。”龙薇嘴里塞满了兔肉,含糊不清地答应道。
沈梅想了想,撕下了半边兔子,用报纸包好,对龙薇说道,“把这给王奶奶送去,顺便跟她道个歉。
“知道了,姆妈。”龙薇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地答应了。
她拿着兔肉,蹦蹦跳跳地朝王奶奶家跑去。
龙飞看着龙薇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这丫头,就是一会风一会雨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有好吃的,立马就能把她哄好。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六合粉做的糊糊,一碗咸菜,再加上龙飞带回来的烤兔肉,也算是不错的了。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还没见龙薇回来,龙飞有点着急了。
王奶奶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按理说,不要五分钟就走个来回。
“薇薇这丫头,跑哪去了?怎么还没回来?”沈梅也有些担心。
“我去看看。”龙飞说着,起身朝王奶奶家走去。
出门没一会,龙飞就看着妹妹坐在路边上哭泣。
龙飞快步走到龙薇身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关切地问道:“薇薇,怎么了?”
龙薇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龙飞,哽咽着说道:“哥哥,兔肉……兔肉被抢走了……”
“兔肉被抢走了?”龙飞皱起了眉头,“谁抢的?”
“是……是史来宝带着一群人……”龙薇抽泣着说道。
龙飞一听,火“腾”地一下就窜起来了。史来宝,又是这个王八蛋!
他父亲史恪朗,也不是个玩意儿,贼眉鼠眼的不说,还尖嘴猴腮的,就那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想当初,原主的父亲和他一起进的码头,原主的父亲老实,肯干,领导喜欢,没多久就混成了小工头。那时候史恪朗成天围着原主的父亲转悠,一口一个“龙哥”叫得可亲热了。原主的父亲也是个老好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对史恪朗自然更是照顾。
哪曾想,好日子没过多久,原主的父亲出了意外,人没了。史恪朗那家伙,滑溜得跟泥鳅似的,又会拍马屁,就接了原主父亲的班。这下可好,手里一有点小权力,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对原主家阴阳怪气的,对码头的工人也吆五喝六的,连一些老资格的工人都得看他脸色。
史来宝和史来福哥俩,那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跟他父亲一个德行,从小就嚣张跋扈,在棚户区里更是横着走,跟个小霸王似的。史来宝和原主一样大,他哥史来福比原主大两岁。原主和他的几个小伙伴,可没少被这哥俩欺负。
龙飞摸了摸龙薇的头,柔声说道:“薇薇,别哭了。你告诉我,他们往哪走了?”
龙薇指着棚户区东边的一条小路,哽咽着说道:“他们……他们往那边去了……”
龙飞顺着龙薇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薇薇,你先回家,我去去就来。”
“哥……”龙薇怯生生地看着龙飞,“你……你要小心……”
龙飞摸了摸龙薇的头,笑了笑,“放心吧,没事的。”
说完,龙飞转身朝着那条小路跑去。
棚户区西南边,有一片废弃的厂房,周围长满了荒草,平时很少有人来,史来宝那帮人,经常在这里聚集。
龙飞很快就找到了史来宝他们。
史来宝正和几个小跟班,围坐在一堆篝火旁,大口地啃着兔肉,不时发出阵阵得意的笑声。
龙飞缓缓地走了过去,脸色阴沉得可怕。
史来宝一抬头,看见龙飞,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哟,这不是龙飞吗?怎么,你这是来找揍吗?”
那些小跟班也跟着起哄笑了起来,一个个嚣张无比。
龙飞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径直走到篝火旁,冷冷地看着史来宝,“是你抢了我妹妹的兔肉?”
史来宝嘴里嚼着兔肉,含糊不清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到龙飞,他压根就不怕。龙飞和他那几个小伙伴,那个没挨过他们的教训。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史来宝嘴里的兔肉喷了出来,整个人都懵了。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龙飞,“你……你敢打我?”
龙飞眼神冰冷,“打你?这是教训!你抢我妹妹的东西,该打!”
“你……”史来宝怒火中烧,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他。
“兄弟们,给我上!揍他!”
史来宝一声令下,几个小跟班一拥而上,挥拳朝龙飞打来。
现在的龙飞可不是原主,前世的他可是华夏最强的战士,精通各种格斗技巧。对付这几个小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对于这些小孩,他虽然不能下死手,可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
心里有了打算,龙飞身形一闪,躲过了他们的攻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们的手臂,用力一挫,伴随着几声杀猪般的惨叫,几个小跟班全都倒在了地上,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
“分筋错骨手”,前世龙飞用的并不多,他执行的任务,大都是需要生死搏杀。不过此刻用来教训这几个小屁孩,倒是很合适。
史来宝彻底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胆小怕事的龙飞,竟然变得这么厉害。
龙飞一步步走向史来宝,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现在,轮到你了。”
“哥哥,你没事吧?”
龙飞一回到家,龙薇就围着龙飞,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打量。
“你放心,我没事!”龙飞微笑着说道。
“那你……”
龙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龙飞打断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快去吃饭。”
桌子上的糊糊已经有些凉了,这也难怪,龙飞又是找人,又是打架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沈梅看见龙飞没什么事,也就放下心来。之前她听龙薇说,沈梅听龙薇说龙飞去找史来宝了,吓得魂都没了,生怕龙飞吃亏。毕竟史来宝那帮人,以前可没少欺负龙飞。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子旁,默默地吃着糊糊。
“小飞,来,吃个兔腿!”沈梅夹起一个兔腿,放在龙飞的碗里。
龙飞看着碗里的兔腿,心中一阵温暖。
“姆妈,这腿还是您吃吧!”龙飞把兔腿夹到沈梅的碗里。
“妈不饿,你吃吧!”沈梅笑着说道。
看见沈梅坚持,龙飞也就不再强求,夹起兔腿,放进了龙薇的碗里。
龙薇看着兔腿,咽了咽口水,可还是摇摇头,“哥哥,还是你吃吧!薇薇吃这个就行。”
说着,龙薇夹了一块没什么肉的兔骨,放进嘴里。
“听话,快吃!”龙飞宠溺地摸了摸龙薇的头。
看着懂事的妹妹,龙飞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一家三口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龙飞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提着个袋子,再次来到了黑市。
水桶里依旧是满满一桶活蹦乱跳的鱼,袋子里则是一只两斤重的大甲鱼。
刚出好摊,昨天买了他十条鱼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
“小兄弟,你今天又来啦!这次有什么好东西?”中年人笑呵呵地问道。
龙飞指着水桶说道,“爷叔,还是鲫鱼和扁鱼,您看看怎么样?”
这也没办法,龙飞的意念范围只有三米五,站在河边,这个范围内出现的大多是鲫鱼和扁鱼,像草鱼、青鱼之类的大都生活在更深的水域,很少能出现在他的意念范围内。
“不错,不错!这些鱼我都要了,还是昨天的价格。”中年人仔细看了看,连忙说道,生怕龙飞把鱼卖给别人。
这时也有些其他顾客围了上来,到中年人的话,纷纷抱怨起来。“我说这位同志,你一个人买这么多鱼,我们怎么办?”
“哎,我说小兄弟,你不能只卖给一个人啊!我们也想买点鱼回去尝尝鲜呢!”
“就是啊,你总得给我们留点吧!”
中年人对周围的顾客拱了拱手,说道,“各位,不好意思啊,我这也是没办法,厂里的工人们都饿得没力气干活了,我买回去,给他们补充点营养。”
众人一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毕竟现在这个年代,谁家都不容易。
中年人交完钱后,龙飞把鱼都装进麻袋里。
接过麻袋,中年人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靠近龙飞耳边,低声问道:“小兄弟,你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抓到这么多鱼?”
龙飞一愣,不知道中年人是什么意思,谨慎地回答道:“这个……不一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看到龙飞警惕的样子,中年人连忙解释道:“小兄弟,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姓赵,是柴油机厂的后勤科长。现在市里拨下来的物资不足,食堂里也没什么荤腥,工人们都营养不良,没力气干活了。我只好跑到黑市买一些鱼肉蛋之类的荤菜,让工人们补充些营养。”
赵科长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看你每天都能抓到这么多鱼,就想问问你,能不能直接把鱼送到我们厂里去?我们厂里会以黑市的价格收购,这样你也省得天天往黑市跑了。”
龙飞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可是个好机会!
天天来黑市,不仅麻烦,而且也容易惹人注意。要是能直接把鱼卖给工厂,那就安全多了。
“赵科长,这当然没问题!您把厂里的地址给我,我以后抓到鱼就直接送到厂里去。”
“好!小兄弟,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这是我们厂的地址。”赵科长高兴地拍了拍龙飞的肩膀。
赵科长把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龙飞,龙飞小心翼翼地收好。
等赵科长离开后,龙飞打开袋子,拎出了那只大甲鱼。
“我这还有只甲鱼,有人要吗?”
甲鱼一出袋子,就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感到十分好奇。
“哟,这甲鱼不错啊!够肥的!”
“是啊,这甲鱼得有两斤重吧!”
“小兄弟,这甲鱼怎么卖?”
周围的人立刻被甲鱼吸引住了,纷纷围了上来。
“小兄弟,这甲鱼你打算卖多少钱?”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中年人问道。
“八块钱。”
“八块钱?这么贵!”中山装男人皱了皱眉,“这价格也太高了,能不能便宜点?”
龙飞摇了摇头,“这甲鱼都有两斤多了,八块钱已经很便宜了。”
其实,龙飞心里清楚,这甲鱼应该能卖到十块钱,但他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才定了八块钱的价格。
“小兄弟,七块钱,卖不卖?”另一个穿着蓝工装的年轻人问道。
龙飞还是摇了摇头,“不卖,八块钱。”
“八块就八块,我买了!”中山装男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买下这只甲鱼。
“好嘞!”龙飞爽快地答应了。
收了钱,龙飞把甲鱼递给中山装男人。
中山装男人接过甲鱼,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甲鱼真不错,晚上请客的主菜算是有了。”
鱼和甲鱼一共给龙飞带来了16块钱的收入,这对于当时一个普通工人来说,几乎是半个月的工资了。
有了钱,自然还要去换些票,要不然,光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不过在这之前,龙飞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他来到了偏僻处那个收老物件的摊位前。摊主还是那个中年人,正坐在小板凳上,闭目养神。
“爷叔,我有东西,您看看。”龙飞轻声说道。
中年人缓缓睁开眼睛,看了龙飞一眼,又闭上了,“有什么东西?”
龙飞从怀里掏出那枚被抽取了灵气的玉佩,递给中年人,“您看看这枚玉佩怎么样?”
中年人接过玉佩,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又对着灯光照了照,说道:“羊脂白玉,雕工精细,是个好东西,给你五十块钱。”
龙飞一听就知道有戏,看来这玉佩有没有灵气,旁人是察觉不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那些被抽取了灵气的古董,还是一样可以拿出来换钱的。
“五十?爷叔,您再加点,这可是好东西。”龙飞装作不舍的样子。
中年人笑了笑,“小兄弟,这玉佩虽然是好东西,但现在这世道,好东西也不值钱。五十块块钱已经不少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拿回去吧。”
龙飞心里清楚,这摊主肯定是压低了价格,“八十,八十怎么样,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也不会拿出来卖。”
中年人沉吟了片刻,“七十,最多七十,你要是愿意,我就收了。”
龙飞咬了咬牙,“行,七十就七十。”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龙飞揣着七十块钱,心里乐开了花。这枚玉佩原本他都想扔了,现在能卖到七十,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加上卖鱼和甲鱼的钱,龙飞现在手里有八十六块钱,这可是一笔巨款。
龙飞想去找昨天倒票的老头,跑到地方却发现老头不在。只好在黑市里继续逛了起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票贩子。
在黑市里逛了一圈,龙飞看见有好几个票贩子。
这些票贩子大都是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龙飞不赶时间,就一个个票贩子询价比较。
最终,他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票贩子,花了45块钱换了20斤粮票、2斤肉票、1斤糖票、10尺布票,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票。
手里有了钱和票,龙飞心里踏实了不少。
揣着剩下的41块钱巨款,龙飞离开了黑市,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龙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忙活了一上午,还没吃早饭呢。
他走到一家国营饭店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先来一套大饼油条,一碗豆浆。还要四根油条带走。”龙飞对服务员说道。
“你先去柜台付钱,凭票过来拿。”服务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年头,饭店里的服务员和供销社的售货员都是“八大员”,地位比一般工人要高,所以服务态度普遍都不太好,这要是放在后世,那肯定是妥妥的要被投诉的。
龙飞来到柜台,买了一个大饼、五根油条和一碗豆浆的票,一共花了2角2分钱,外加3两粮票。
龙飞先拿了一个大饼、一根油条和一碗豆浆,剩下的四根等走的时候再拿,这样的话,回到家后还能有些温热。
大饼油条豆浆是魔都的经典的早餐组合,让龙飞饥肠辘辘的肚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口大饼,一口油条,再喝一口香浓的豆浆,简直是人间美味。
“哇!油条!”
龙飞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沈梅依旧还没回来。妹妹龙薇的鼻子,那是比小狗还灵,闻到了油条的香味,一下子从里屋的床上窜了出来。
“快去把衣服穿好,然后去洗脸刷牙。”龙飞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
听到哥哥的话,龙薇一溜烟地跑回里屋穿衣服去了。
龙飞把油条放到桌子上,又把煤炉拎到了门外,在昨晚剩下的糊糊里加了点水,放在炉子上热着。
不一会儿,龙薇穿好衣服,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哥哥,我穿好啦!”
“真乖!”龙飞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快去洗脸刷牙,洗完就可以吃油条了。”
龙薇跑到院子里,用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脸盆里,开始洗脸刷牙。
洗漱完毕,龙薇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根油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哥哥,你也吃。”小姑娘还不忘招呼龙飞。
“我吃过了!这些是你和姆妈的。”
“哦!”龙薇嘴里塞满了油条,含糊不清地问道:“姆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龙飞看了看五斗橱上的老式台钟,快八点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给人洗马桶这活,大都是给那些双职工家庭干的,所以沈梅必须在主户上班前把马桶洗干净送回去。一般来说,七点半之前就要完工。
正说着,“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沈梅脸带疲惫地走了进来。
“姆妈!”龙薇开心地叫了一声,跑到沈梅面前,举起手里的油条,“哥哥买的油条,可香啦!”
沈梅看到女儿手里金黄酥脆的油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摸了摸龙薇的头,“薇薇真乖,快吃吧。”
“姆妈,你吃早饭了吗?”龙飞关切地问道。
沈梅摇了摇头,“没呢,活太多,没顾得上吃。”
“我去给你盛糊糊。”龙飞说着,拿起一个缺了口的瓷碗,给沈梅盛了一碗糊糊。
“你也吃点吧。”沈梅说道。
“我在外面吃过了。”龙飞笑道,“你快趁热吃吧,吃完去休息一会。”
沈梅没有再说什么,端起碗,默默地喝着糊糊。
龙飞拿起一根油条递给沈梅,“姆妈,吃油条!”
沈梅笑了笑,“你吃吧,我喝碗糊糊就够了。”
龙飞知道母亲是心疼钱,舍不得吃,便把油条掰成两截,硬塞到沈梅手里,“拿着!薇薇都吃两根了,你也吃一根。”
沈梅拗不过儿子,只好接过油条,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让她疲惫的身体得到了一丝慰藉。
“姆妈,好吃吗?”龙薇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沈梅。
沈梅笑着点了点头,“好吃,薇薇也吃。”
看着母亲带着疲惫的笑脸,龙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母亲省吃俭用,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就是为了能让兄妹俩能吃饱穿暖。
“姆妈,以后你就别去洗马桶了。”龙飞说道,“我会想办法赚钱养活你和妹妹的。”
沈梅放下碗,看着龙飞,“你……你有什么办法赚钱?”
龙飞沉吟片刻,决定把柴油机厂要采购他抓来的鱼的事告诉沈梅,也好让她安心。
“姆妈,我这两天抓了不少鱼,然后就带去黑市……柴油机厂后勤科的赵科长……”
柴油机厂可是附近的大厂,效益好,工资高,附近不少居民都以能进柴油机厂工作为荣。
沈梅自然也知道柴油机厂,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柴油机厂后勤科的赵科长?你认识他?”
龙飞点了点头,“嗯,他答应收购我抓的鱼,说是厂里食堂需要。”
“你真得能抓这么多鱼?那鱼可不好抓啊!”沈梅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龙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大黑十”递到沈梅面前,“姆妈,这是今天卖鱼的钱。”
沈梅看着龙飞手里的十元钱,顿时愣住了。十元!这可是她洗一个月的马桶才能挣到的钱啊!
“这……真是你今天赚的?”沈梅颤抖着双手接过钱,仔细地看了看,生怕是假的。
龙飞笑道:“姆妈,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沈梅的眼眶湿润了,她紧紧地攥着钱,哽咽着说道:“好……好,我的儿子长大了,有出息了!”
龙薇也开心地拍着小手,“哥哥真棒!哥哥真棒!”
龙飞看到母亲和妹妹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感到一阵轻松。
“姆妈,以后你就别去洗马桶了,在家好好休息。”龙飞再次说道,“我以后每天都去抓鱼,保证让你和妹妹吃饱穿暖。”
沈梅点了点头,“好,姆妈听你的。”
吃过早饭,沈梅收拾了一下碗筷,便去里屋休息了。
龙薇自然是闲不住,又跑出去找小朋友玩耍了。
龙飞也开始锻炼身体,早上虽然他是跑着去黑市的,可光靠那点运动量还远远不够。他要尽快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这样他那些格斗技术,才能发挥出来。
沿着洋泾浜跑步,跑累了就边收鱼边休息,到了洋泾供销社之后,龙飞还买了一斤水果糖,外加一包大前门烟。
到苗圃里,龙飞直接找到了那个看守员,把大前门烟递了过去,“爷叔,抽烟。”
“你这无缘无故的送我烟,想干什么啊?”看守员接过烟,狐疑地看着龙飞。
“是这样,我想找个锻炼的地方,您这苗圃地方宽敞,空气也好,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龙飞笑道。
看守员上下打量了龙飞一眼,“锻炼?你小子该不会是想偷我的苗吧?”
“爷叔,您这话说的,我偷您的苗干嘛?我又不种地。”龙飞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找个地方练练拳脚。”
“练拳脚?”看守员愣了一下,“你小子还会功夫?”
“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龙飞谦虚地说道。
看守员来了兴趣,“来来来,耍两下给我看看。”
龙飞也不推辞,当下耍了几招,主要是突出速度和力量。
看守员虽然不懂功夫,但也看得出龙飞是真的会功夫,而且还练得不错,当下便点头答应了,“行,你小子以后就在这儿练吧,不过你可别把树苗给我弄坏了。”
“爷叔,您放心,如果有树苗被我弄坏了,我照价赔偿。”龙飞笑道。
得到看守员的允许,龙飞便开始在苗圃里练起了拳。他先练了一套五禽戏,又练了一套格斗术,最后又练了一遍形意拳。
一套拳练下来,龙飞浑身大汗淋漓,但他感觉浑身舒畅,精力充沛。
休息了一会儿,龙飞便开始绕着树木跑起来,这样能提高敏捷性和反应力。
在城郊结合处的北洋泾,想找个隐蔽又没人的地方还真不容易。
龙飞思来想去,最后选定了这片苗圃。
这里平时除了看守员,很少有人来,地方又大,用来锻炼再合适不过。茂密的树木不仅可以遮挡视线,还可以作为障碍物,用来练习闪躲腾挪。
龙飞在苗圃里练到中午,这才和看守员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回到家,龙薇已经在家了,正和沈梅一起择菜。
“姆妈,今天中午吃什么?”龙飞问道。
还没等沈梅说话,龙薇就抢着回答道:“哥哥,今天中午吃玉米馒头,还有水煮蛋和青菜。”
“哇,今天伙食不错啊!”龙飞笑着说道,可转念一想,“对了,我们家哪来的鸡蛋?”
“姆妈早上去供销社买的,一共有……一,二,三……七,八……一共八个!”龙薇掰着手指,认真地数了数,献宝似的对龙飞说道。
“姆妈,你今天怎么想到买鸡蛋了?”龙飞问道。
在原主的记忆里,父亲死后,沈梅就几乎没买过鸡蛋,因为鸡蛋太贵了,舍不得吃。
“买给你们俩吃啊,让你们好好补补!”沈梅说着,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姆妈没本事,只能让你们跟着我吃苦。”
龙飞看见沈梅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姆妈,你别这么说,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沈梅用袖子擦了擦双眼,“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去把青菜煮了,你们俩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午饭很简朴,一人一个玉米馒头,一个水煮蛋,还有一碗青菜。龙飞和龙薇吃得津津有味,沈梅看着兄妹俩吃饭,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吃过午饭,龙飞就上床休息了,毕竟一大早就去黑市,然后又锻炼了这么久,他也感到有些累了。
睡了两个小时,龙飞醒来,感觉浑身精力充沛。
还没等他下床,门口就传来了龙薇和其他小朋友的对话。
“我哥哥最厉害了,他能抓到这么……这么长的黄鳝,可好吃了!”龙薇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不对,我哥哥才是最厉害的,上次他爬到树上去掏了好多好多鸟蛋,比你的黄鳝好吃多了!”一个男孩的声音不服气地说道。
“这算什么,我哥哥上次从别人家拿回来一只大公鸡……”
“我哥哥……”
听着门外那些小屁孩吹嘘攀比,龙飞不禁莞尔。孩子们之间的比较总是这么简单而纯粹,谁的哥哥更厉害,谁家的东西更好吃,便是他们眼中最重要的衡量标准。
只不过,那个去别人家拿大公鸡的家伙估计要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