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也是小说《他这么贱,真是修仙之人?》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扬州抠脚写的一款奇幻仙侠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他这么贱,真是修仙之人?》的章节内容
【道友你好,本文属于轻松欢乐修仙文】
【尽量做到符合逻辑,急于乐子的道友,可从入宗考核开始。】
【再此祝各位道友:不负韶华,学业有成,工作顺利,步步高升,如日中天,财源广进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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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徐也做了个梦。
梦中,一道神秘的声音告诉他,他体内蕴藏着世间独一无二的先天灵根。
更好的消息是,他的修仙之路将会无比的顺达,但在这之前,需做一番苦差磨砺心境。
作为一名穿越者,徐也深信不疑,自此踏上了修行之路。
东瀚璃州,云泽域。
烈阳悬空,其光如焚,土石皆烫,远眺官道热气蒸腾。
大道之上,一人举步艰行,吐舌如狗......
正是前往道德宗,参加一年一度开山收徒大典的徐也。
道德宗乃是东瀚璃州可排进前五的修仙宗门。
宗内通天的云渺峰,目之可及。
不曾想,却应了那句望山跑死马。
走了两天,那云渺峰依旧如两天前那般大小,徐也饥渴交加,欲哭无泪。
还未修炼就这般不顺,有些怀疑那梦境到底是不是真的。
终于得见道边一茂树,徐也暂避烈阳,神清气爽,昏昏欲睡。
“这位兄台,你没事吧?”
睡梦中大幂突然浮现面前,美目灼灼盯着徐也。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
徐也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眼前出现一肤色黝黑,剑眉星目的少年。
“这位兄台别紧张,咱没恶意,见你孤身睡在道边,你没事吧?”
徐也心中了然,原来出处在这里。
还别说,此人虽是男子,眉眼到与大幂有几分相似。
“有劳兄台关心,在下只是有些困乏而已。”
那少年微微点头,起身便欲离开。
徐也看到其身后打着补丁的包裹和腰间的水壶,顿时眼前一亮。
这朋友值得交!
“兄台且慢,在下是吃了变质的食物,才导致这般身虚气乏!”
那少年顿了顿脚步,语重心长告诫道:
“吃坏了肚子,拉一泡应该就没事了,咱之前一直都是这样干的。”
“兄台误会了,我观你身后行囊装的定然是些果腹的干粮,在这酷热的环境下极易变质,是怕你也吃坏了肚子。”
少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在下徐也,此行欲前往道德宗做那修仙之人,未来修仙之人不打诳语的。”
那少年闻言,喜笑颜开。
“咱叫林羿,也是前往道德宗选拔的,这么说来咱们是同为未来的仙人?”
同路中人?那这朋友更是交定了。
徐也起身,热情与林羿相拥。
“林兄,茫茫人海你我相遇,乃是天大的缘分!”
林羿望向荒凉的官道,茫茫人海?
不过如此荒凉之地,能遇到同路之人的确是种缘分。
“徐兄所言极是,你我二人结伴而行,大道不孤。”
荒道之上,两道神往仙宗的身影结伴而行。
“这是什么?”
“风干的馍。”
“这个呢?防身的?”
“刷了酱汁,阴干的馍。”
......
一日后,林羿空空的行囊变成了一块头巾,遮到头上蔽日。
“多谢徐兄让咱免去腹痛之苦,咱不晓得,这干粮的质变期这么短。”
“与我这般客套作甚,好兄弟就要相互分忧,腹痛拉泡事小,可别误了修仙大事!”
正说着,两人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响起。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
过了片刻,终是林羿忍受不住,率先开口道:
“徐兄,看那山头依旧没什么变化,照这么下去,你我怕还没到道德宗,就先饿趴在半路上了。”
“是为兄大意了,未曾想到这路竟这么远,不过修仙一途本就艰难坎坷,或许这正是天道对你我的考验!”
林羿点了点头,徐兄的话总是这般有理,令人心悦诚服。
两人一路无话,只因怕多说一句,嗓子就要喷出火来。
行至弯道处,目及道边,孤零零地立着一处小馆。
招牌歪斜,字迹难辨,隐约可见人影寥寥。
两人均是精神一振,目光交错间,加快了脚下步伐。
小馆土墙剥落,屋顶茅草稀疏且有破损,门前桌椅破旧。
尽管如此,可当徐也看到那个歪斜的“茶”字时,仍旧免不了内心激动。
仿佛身在前世,口渴难耐之际,忽然看到了那鲜红的门头和白色的雪人。
再花费巨资,来上一杯冰凉酸爽的柠檬水,瞬间透心凉心飞扬,尽享人间极乐。
二人想要落座时,却都有些犹豫。
“林兄,在下家中无父无母,身无半子,这顿茶钱......”
“咱也一样!”
......
徐也神情恍惚,还真跟他一样出门不带盘缠的?
然而,两人的窘境全被邻桌一身着白衣,朗目星眉的公子哥收入眼中。
他微微扬起嘴角,笑着摇了摇头。
“两位兄台,本公子要的餐食有些多了,若不嫌弃可到此桌同饮。”
徐也闻言,欣喜万分,拉着林羿坐在了庄不卓面前。
“在下徐也,这位是好兄弟林羿,多谢公子慷慨!”
“小事一桩,两位尽可放开了肚皮,我诡剑山庄少庄主庄不卓这点银钱还是付得起的。”
庄不卓扬起下巴,45°仰望天空,尽管烈阳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但气质这一块,必须拿捏到位。
诡剑山庄少庄主慷慨解囊救济苦难,想必日后传出定然又是一番佳话。
庄不卓忍着刺痛,等待着两人的恭维。
咕咚咕咚咕咚~
吸溜吸溜吸溜~
嗯???
他眼角余光瞟向两人,一个抱起茶壶顺嘴而灌,一个趴在桌上狂舔菜盘。
竟毫无半分感恩之意,实乃粗鄙至极。
他悻悻坐正了身子,目露一丝鄙夷之色。
穷乡僻壤出蛮民,枉顾了他一番好意。
以往只要提及诡剑山庄,哪个人不得对他恭敬有加,高看几眼。
他们倒好,一副饿死鬼的架势,更连大名鼎鼎的诡剑山庄都没听过。
即便一人面如冠玉,一个剑眉星目,也掩盖不住两人山炮的本质。
风卷残云茶足饭饱之后,徐也这才缓过劲,打量起眼前这位公子哥。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拱手作揖道:
“鬼兄莫怪,我二人实在是饿极渴极,方才失了礼数。日后待我兄弟二人修的无上仙法,定会万......十倍偿还于鬼兄。”
庄不卓红温,枉自己一长串的自我介绍,合着两人根本没听进去?
“咳咳,本公子乃是诡剑山庄—少庄主—姓庄—名不卓!”
“咳咳......”
“咳咳咳......”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鬼剑山庄少庄主,久仰久仰!”
徐也赶忙打起圆场,尽管从未听过什么鬼剑山庄,想来对方能报出名号,应该是有些名气的。
庄不卓脸色这才微微好转,挑眉问道:
“你说要修行仙法,敢问可是要去那道德宗参加考核?”
~~~~~~~~~~
闻言,不等徐也说话,林羿抢着回道:
“我兄弟二人正欲前往道德宗,做那修仙之人。修得无上仙法后,飞天遁地,凡俗一切势力不过土鸡瓦狗尔,就比如你说的鬼......”
不待他说完,徐也一脚踢倒板凳腿,林羿失重摔倒。
“呵呵呵...他开玩笑的,我观庄公子气质非凡,又身携宝剑,是在置身江湖历练,还是......”
林羿不服:“我没开玩笑!”
......
庄不卓冷哼一声,倒也没因此怪罪二人,娓娓道来:
“世人皆向往那虚无缥缈的仙途,可真正踏入仙门的又有几人?到最后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吃人嘴短,徐也只能顺着庄不卓回应道:
“不愧是少庄主,年纪轻轻就这般通透,以您这般剑心通彻之人,若是前往道德宗参加选拔,定会是那传说中的天之骄子!”
顿了顿,徐也又摇头叹息道:
“唉,只是可惜了公子这一身天赋......”
“有何可惜的?本公子这次远行,就是冲着道德宗而来!”
???
徐也嘴角抽搐,你要是这么唠,还怎么往下聊?
“咳咳...我就说以公子这番模样,妥妥的仙人之姿,不到仙门试上一试简直是暴殄天物!”
“徐兄,庄公子模样是不错,可比咱们还是要差上一些,咱也不要过分自谦。”
林羿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坐回了板凳上,一阵清风吹过,裹挟尘土袭向二人。
两人屏气凝眉,相顾无言。
待尘土拂面而过,庄不卓这才出言反驳道:
“这位林兄,修行靠的可并非容貌,重要的是灵根天赋以及......那个...你能不能等会再拍?”
两人纷纷起身离他而去,林羿纳闷,身上有土不让拍,这是什么道理?
“庄兄,我这位兄弟心直口快,心思单纯,还望你不要怪罪。”
徐也此刻有些无奈,同行时没什么感觉,这多出一人后才发现,林羿竟是这般道心通彻。
“哼!心直口快不过是愚钝之人的说辞罢了,不过我堂堂诡剑山庄少庄主,岂会与这等人置气?”
大世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徐也目露些许钦佩之色。
“他娘的!想想着实有些气人,他的那份自己付账去!”
......
徐也暗道竟是自己肤浅了。
此时,林羿起身揉了揉滚圆的肚子。
“庄兄,既然你也要去道德宗,不如咱们兄弟三人同行,毕竟只有你身上带着银子,一路还能有个照应。”
竟通彻到如此地步?
徐也一旁急得冲他挤眉弄眼。
若是不加这一句,兴许还有机会结伴同行,可你这么说,后路岂不是都堵死了。
就好比妞与豪相识,妞图财,豪知妞图财,可妞与豪相交还是要冠以“爱情”之名。
林羿这般赤裸裸,与窑女何异?
果不其然,庄不卓再次红温。
“呵,林兄好意本公子心领了,至于同行就免了。待路过城镇购得一匹良驹快马,免得浪费这腿脚功夫。”
徐也闻言,还要买马,那就更不能放弃了。
连续多日的脚程,腿都走细了,照这速度下去,连道德宗选拔都赶不上了。
但他知道,此刻再想往回圆场,怕是有些困难。
“庄公子乃少庄主,身份尊贵,自然看不上我等贫苦之人。
也罢,若日后公子有难,我兄弟必报此恩情,性不同道不顺,咱们就此别过!”
庄不卓听后却有些犹豫了。
他对林羿无好感,可对徐也观感还是不错的。
此番入山,自此仙凡两别,若不是修行世家,出生如何并不会有太大影响,凭的全是自身天资。
若是他舍两人而去,落得一个心胸狭隘之名,日后在宗门内传开,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他也不敢笃定天赋就一定强于两人。
若是日后有人先一步登高,再回首,好好的一份人情变成仇怨,这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这徐也也算是个懂事之人,那林羿虽莽撞愚钝,但也不失为一个心性单纯之人。
庄不卓心中思量着,脸上的神色也逐渐缓和下来。
他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徐兄且慢,本公子不过是开个玩笑,能多两人结伴同行,一路倒也不会寂寞!”
“你这人怎可这般反复无常?如此没有定性,修仙一途又如何走的长远?”
林羿一开口,直接令二人大脑宕机!
就连徐也也在怀疑,遇到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庄不卓瞥了林羿一眼,强忍着生理不适,坐到桌前。
“小二!”
唤了一声后,他摸向腰间钱袋,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赶忙起身,在腰间慌乱地摸索着。
眼睛直直盯着挂钱袋的位置,似乎钱袋会再次凭空出现一般。
随后,又在全身上下翻找起来,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最后连鞋子都脱下来倒了倒。
徐也和林羿见状,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庄兄,怎么了?可是钱袋不见了?”
庄不卓此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没了之前少庄主的镇定与从容。
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我的钱袋呢?我的钱袋怎么会不见了?”
就在此时,小二匆匆从茶馆跑来。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庄不卓恢复从容,拿腔作势道:“你这小馆何时打烊啊?”
小二看了眼正值午时的烈日,暗道他时不时有病?
“小馆日落而息,几位客官不必担心。”
“那就好,你去吧!”
小二一脸茫然离去,庄不卓的脸再次垮了下来。
“庄兄可是......”
不待徐也问完,他便重重点头。
徐也面色微变,这下可好了,蹭饭蹭成了霸王餐......
徐也:“怎么办?”
林羿:“是啊,怎么办?”
庄不卓:“你们说,怎么办?”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竟想不出解决之道。
“啪的一声”,林羿拍桌而起,指着庄不卓愤然道:
“姓庄的,怕是你想吃霸王餐,故意又将我兄弟二人拉来垫背吧?”
“你你你......”
好心当成驴肝肺,庄不卓气的睚眦欲裂,却怼不出半个字!
“你什么你,古人云:装犊子者亦缺犊,身无半两银硬装大尾巴狼!”
“好啊,你这个吃什么拉什么的贯肠子,吃干抹净就骂娘!枉我还起了怜悯之心!”
一开始,徐也不是没怀疑过,可细想之下却经不起推敲。
他若真想坑他们二人,大可找机会一走了之,犯不上在两人面前如此窘迫。
“装犊子!”
“贯肠子!”
“装犊子!”
“贯肠子!”
......
看着二人争得面红耳赤,势要在嘴上分个高下,徐也眉头紧蹙。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如今局面不想着如何解决问题,这俩货还真有臭皮匠那味。
为今之际,也只能靠自己了......
徐也敲了敲桌面,制止了两人无休止的争吵。
“如今咱们正面临修仙路上的第一道考验,在下不才,想到了上中下三策,愿与两位愚兄共同商讨......”
~~~~~~~~~~
“徐兄,此言差矣,本公子岂会与这等丧良心之人为伍!”
“哼,遇到你这不安好心的主,我林羿算倒了八辈子霉!”
徐也震惊,两人的重点竟然不在上中下三策上!
这倒了八辈子霉的人,好像应该是他徐也才对......
二人越喷越起劲,口舌生津吐沫横飞,徐也能做的就是为二人斟茶倒水,以免体内水分流失过多。
约莫半个时辰后,令人气喘吁吁,骂战也逐渐平息。
这下稳了,就算跑,以现在几人的体力,徐也也绝对不是垫底的人。
庄不卓喝了口水,放下茶杯问道:
“徐兄,你刚刚讲的上中下三策,能否详细说说?”
“对,咱也很好奇,到底是哪三策。”
徐也愕然,原来两人都听进去了!
看来在绝对的喜好面前,脱身大计根本不值一提,先过了嘴瘾再说......
“说可以,但希望二位不要再起争执,在下的心着实有些累了......”
“没问题,要不是因为他,本公子也不会如此失态!”
“姓庄的,你张嘴本公子,闭嘴本公子,咱还从未见过身无半两银的世家公子!”
徐也并非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心累。
“先说下策,那便是咱们三人留下,在此打工还债。”
庄不卓闻言,噌的站了起来。
“徐兄开什么玩笑,我乃堂堂诡剑山庄少庄主,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林羿也哭着脸说道:
“果然是下策,待咱们还完账,那些新入宗的弟子怕都筑基了......”
徐也微微一笑,这下策就是为了逼你们选上策的。
“既然下策不行,那就说说中策,我的意思是眼下四下无人,这里又只有店小二一人,不如......”
说道此处,徐也眼中寒芒一闪,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庄不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徐也:
“徐兄,你这中策也太过狠毒了吧。我们可是即将修仙之人,怎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这店小二与我们无冤无仇,怎能为了一顿饭钱就取他性命?”
林羿也在一旁猛地点头:
“这可不行,咱虽然穷,但这种违背良心的事咱可做不出来,不然将来这店小二可能就是咱的心魔!”
徐也无奈地耸耸肩,一副早知如此的架势。
“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个反应。这中策虽然能解决目前的困境,但确实有损阴德。”
说着徐也顿了顿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
“那这么说来,唯有上策可行了!”
“快来说说,这上策到底是什么?”
徐也抄起茶壶灌了几口后,缓缓站起身子。
“你们看好了,这便是我说的上策!”
话音刚落,徐也一个箭步蹿出,速度之快如同离弦之箭。
脚下尘土飞扬,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
庄不卓和林羿瞬间呆愣在原地,嘴巴不由自主地 “O” 。
这上策到底是何意?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道缥缈的声音,却如天雷狠狠轰在两人天灵盖上。
“店家,那两人想吃白食,快抓住他们!”
两人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仁义道德,像受了惊的兔子,蹿得一个比一个快......
半刻之后,终于赶上徐也。
“徐兄,你怎可这般不讲武德?”
“就是,这上策虽妙,至少提前告知一下,咱差点没反应过来......”
徐也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再看他们,面色潮红,却连颗汗珠子都没有。
同为人,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你们两个不累吗?”
庄不卓微微一笑,45°仰望烈阳,感觉有些刺眼,于是换了个方向仰望。
“我乃诡剑山庄少庄主,虽不曾修行剑术,但平日里拳脚体魄打磨自是少不了的。”
“咱从小在山上追猎,跑的慢了能追到啥?再说,这平道又不费啥子力气。”
......
徐也暗暗庆幸,若不是先跑一步,弄不好就被店家提溜回去刷盘子了......
天空大片黑云涌动,迅速汇聚在一起,隐隐见雷蛇游窜。
武达琅见此情景,微微蹙眉,收起脚下飞剑,犹如陨星坠向地面。
官道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此马车极为不凡,犹如一座精致楼阁,车厢外祥龙盘踞、瑞凤飞舞,神秘高贵。
拉车的马儿更是神俊非凡。
通体毛色如火,马鬃飘扬马尾飘摆,远观像极了一簇跳动的烈焰。
车厢内,武达琅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他自是感应到远处三个少年的气息,却也并未在意。
若不是御剑可能会遭雷劈,这等凡俗之人怕一辈子见不到仙人之姿。
几人也发现了那辆华贵的马车。
眼见天公不作美,随时可能会下雨。
可这方圆几里又看不到任何可遮风避雨的地方,徐也便打起了那马车的主意。
他搂着庄不卓的肩膀,低声耳语,林羿几次想靠近都被他撵走。
他性子直,说话不过脑,这种事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
“唉对!就这个意思,一会可千万不能出错,咱们能不能坐上马车就在此一举了!”
庄不卓有些心虚,略显忧虑的问道:
“我作为诡剑山庄的少庄主,从未见过如此精贵的车銮,想必主人的身份也绝非一般。
万一是那修行世家之人,就算我作为诡剑山庄少庄主,恐怕对方不会卖我面子......”
知道你那什么鬼剑妖剑的身份不行,就不要再说了好吗......
徐也白了他一眼,嘱咐道:
“咱们主打一个愿者上钩,又非强买强卖,你怕什么?
再说将来你我三人可是道德宗的人,谁敢拿咱们如何?乖乖听话照做便是!”
庄不卓深吸一口气,半天憋出了个“好”字。
马车缓缓临近,几人的声音愈发清晰。
“不可能吧,你们俩怎么会产生心灵感应?”
“你不信?”
林羿拨浪鼓摇头,这简直颠覆他的认知。
“不信,你们再来,我来掰他指头!”
两人相背而立,林羿鼓捣了一番,将庄不卓的一根中指竖了起来。
这时,徐也大声问道:“可以了吗?”
庄不卓:“嗯。”
徐也微微晃头,故作沉思后,说道:“一根!”
“我的天呐!太神奇了吧!将这心灵感应的神通也教教我!”
“心灵感应?”
武达琅眉头轻挑,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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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被二人勾得心痒难耐,认定了徐也传授了庄不卓什么秘法。
不然刚接触不久,两人不可能产生这般神奇的反应。
同时心里泛起一丝不满,他结识徐也要比“装犊子”早,为何就只传授给他?
“林兄不是徐某不愿教,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是要看慧根是否相通,不是谁都会产生感应的......”
林羿不信,总觉得他在诓骗自己。
“我不信,你们再来一遍,我定会看出其中猫腻!”
两人如之前那般背对而立,片刻后徐也开口问道:“庄兄好了吗?”
“可以开始了。”
“五根手指!”
......
林羿挠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动摇,难道徐也所言都是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车从几人身边缓缓驶过,徐也看似无心,实则却一直留心红马的速度。
到了几人身边,果然速度慢了下来。
透过车窗缝隙,武达琅朝三人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区区几个凡人,怎会有这等奇异的天赋?
况且看这两人,也并非是同胞血脉,定是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把戏,戏弄那可怜黑皮少年。
或许他无法察觉,自己可是刚刚踏入结丹境的修士,任何小把戏在他眼里不过土鸡瓦狗尔,一眼便可识破。
马车终究还是停了下来,武达琅扯出两道发束悬于脑门前,使其看起来要显得年轻活泼一些。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这样认为。
车帘缓缓掀开,一位看似油腻实,则也不怎么年轻的“年轻人”跳下马车。
武达琅客气地拱手道:
“闻听几位兄台在做游戏,在下一时心痒,也想凑个热闹,还望几位莫怪!”
“关你什么......呜呜呜~”
林羿话未说完,幸好徐也早有预判,立马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这位公子衣着不凡,相貌......”
徐也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座驾绝非凡物,冒昧相问兄台可是山上仙人?”
庄不卓也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若对方真是仙人,他一句兄台岂不是将人得罪了?
武达琅并未在意这些旁支末梢,微微一笑,随口敷衍道:
“在下不过世间一凡夫,这马车乃家族所有,我不过是暂借而已。”
此话一出,几人瞬间断定,他就是传说中那种天赋极好的世家子弟。
徐也松开了手,相信林羿再缺心眼,也不会冒犯这种人。
他看向庄不卓,两人目光交错微微颔首,鱼儿上钩了......
徐也再次开口道:
“不过是小孩耍的游戏,入不了公子法眼,就不在公子面前献丑了。”
“徐兄说的是,免得做了又不信,徒增口舌之争。”
庄不卓随声附和着,甚至还添了些火候。
武达琅心中冷笑,果然是骗人的把戏,遇到有识之人便犯了怂。
可他下都下来了,没有亲眼看到,又岂会善罢甘休?
“你们一人说是小孩耍游戏,一人又言辞凿凿说是真的,在下不才但却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何神通?还望两位莫要吝啬。”
两人显得十分犹豫,最后还是徐也不情不愿说道:
“那好,我们只演示一次,这位老兄台可要看清楚了。”
说完,庄不卓配合地走到远处,背过身去。
武达琅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而他期待的却是揭穿几个少年鬼把戏的成就感。
为了防止他们用什么秘术交流,武达琅特意站在两人中间,放开了灵识将方圆一里全部覆盖,这样任何的异动都无法逃脱他的感知。
做好了这一切,他面带笑意,开口道:“两位小兄台可以开始了。”
庄不卓却迟疑了,忍不住问道:
“这位老兄台,你看不到我的手,如何能辨认徐兄说的是对是错?”
武达琅恍然,自己竟只顾找漏洞,却忽略了事情的本质,真是愚钝。
不过有灵识覆盖,即便不在中央位置,对方的把戏也无法逃脱感知,于是便来到庄不卓身边。
只见庄不卓对他做出了个“请”的手势,武达琅瞬间意会,伸出三根手指示意。
庄不卓依照他的姿势也伸出了三根手指,这次不待徐也提问,他率先说道:“开始吧。”
徐也摇头晃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吟唱什么术法咒语。
“是三根手指!”
!!!
武达琅眼睛瞪得老大,这么远的距离,还真被他猜中了?
可明明灵识覆盖的范围内,没有发生任何异动,异动不仅包含法术神通,就连催动秘宝法器也在其列。
只要任何关于灵力的使用,他必然会感应到。
他心中满是疑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徐也来到几人身边,看到武达琅的表情,心中暗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装作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兄台还有问题吗?”
武达琅不语,凝眉沉思,这心灵感应的神通在双生子中都极为罕见,且感知都无法做到如此清晰。
他们两人又怎会产生这种心灵之间的联系?
今日若不弄清楚此事,必会心焦麻乱好久好久。
武达琅轻咳一声,略带歉意的说道:
“两位兄台能否再演示一遍,之前太过匆忙,在下没来得及细纠便结束了......”
“这位老兄台,咱们可说好了就一次,再说我们兄弟没必要让你弄清其中缘由吧?”
徐也搂着林羿和庄不卓的肩膀就要离去。
庄不卓也跟着说道:“我们还急着赶路,恕不奉陪了!”
林羿感觉两人说话的语气很帅,此时自己若不说上一句,反而会在庄不卓面前落了下乘。
“这位老兄台,我们兄弟这等手段就算仙人来了也无法破解,你不过也是一凡夫,就莫要自寻烦恼啦!啊哈哈哈~”
徐也诧异,庄不卓震惊,林羿此言远比他们二人的更具杀伤力。
两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林羿的智商,难不成他属于大智若愚型?
被三个毛头小子无情鄙视,武达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况且他们还是不懂术法神通的凡人。
若不弄清此事,他道德宗大执事的脸面往哪搁?
往大了说,道德宗的脸面又往哪搁?
再往大了说,整个东瀚璃州仙宗的脸面往哪搁?
若是再大一些,整个神州大陆的仙宗脸面往哪搁?
说到头,整个修仙界的脸面往哪搁?
武达琅以一己之力,力排众议代表了整个神州大陆的修仙界。
这个想法很危险,若是被修仙界熟知,定会将他修为废弃罚为凡人。
这样的话,就免得他担起这么大的形象工程了......
“几位且慢,在下愿付酬劳,价钱你们随便开!”
~~~~~~~~~~
闻言,三人停下了脚步。
林羿率先回头,冲着武达琅叫嚷道:
“谁稀罕你那......”
庄不卓眼疾手快,学着徐也将他嘴捂住。
两人对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大智若愚只是偶然事件,平日还是要以寻常方式来对待他。
徐也怕林羿出言坏事,示意庄不卓别松手,他只身上前谈判。
面对武达琅,徐也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老兄台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三人要前往道德宗参与仙宗收徒选拔,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此处。
不过我看老兄既然这般心诚,也是深深被打动。
至于报酬不报酬的就不提了,未来我们几人都是天上乱窜的仙人,说这俗物反而落了下乘。
倒不如咱们打个赌,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强赌灰飞烟灭......”
徐也说着说着发现跑偏了,不过此时他也懒得解释,意思就那么个意思。
对面那装嫩的老登应该能明白其中含义。
深深被打动?
武达琅简直要被笑掉大牙,他不想打动他们,只想打他们。
不过此时他脸上却泛起了一丝戏谑的笑意,这几个毛头小子竟是要前往道德宗参加收徒大典。
这不又落到了自己手里,真想看看到时他们再见到自己是何种模样。
“原来如此,难怪三位小兄台这般风姿卓越,那武某在此提前预祝几位成功通过选拔,成为道德宗的仙人!”
“哈哈哈,那是自然!”
......
每年云泽域都会有上百名弟子拜入道德宗,对此武达琅倒并没有太大感触,但像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却着实少见。
他顿了顿神,回归正题道:
“之前小兄弟说小赌怡情,不知这小赌是怎么个赌法?”
徐也看了眼那风骏的红马,悄悄咽了下口水。
“算算日子,距离道德宗开宗收徒只有不到三日时间,若是以我们兄弟的脚力恐怕难以赶到。
我观兄台座驾神骏非凡,不如就以这马车为赌注如何?”
武达琅听后着实被吓了一跳,这小子的胃口可远超他想象。
他身上未带银钱,但一块下品灵石足以他们换取百两黄金,而他竟然看上了自己的火云马?
见他犹豫不决,徐也想起之前他提过,这马匹并不属于他,于是改口道:
“老兄台莫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输了,老兄驾车将我们送到道德宗即可。”
他这么一说,武达琅就放心了,反正也是顺路的事,这笔赌注怎么算自己都不亏。
于是问道:“那若是被我看出端倪,几位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
一想到几人穷的叮当响,实在拿不出任何身外之物,徐也脱口回道:
“那...那就算你厉害!”
......
“咳咳咳...如此清新脱俗的赌注,在下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成交!”
徐也见他如此爽快,怕他事后不认账,伸出小拇指,武达琅一头雾水。
见他不解,徐也解释道:
“来,勾一下,做个君子之约!”
武达琅有样学样,伸出小指勾在一起,脸上嫌弃之色隐隐有些快要压制不住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
!!!
卧槽!谁家的君子约定这么幼稚?
修身养性近百年,如今却被这句破了大防。
堂堂结丹境修士,有一种神魂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的不适感。
徐也并未理会他的异常,朝身后招了招手。
庄不卓目光中隐隐透着兴奋,他此时才松开捂着林羿的手,在他耳边叮嘱道:
“我与徐兄在实行一个大计划,计划成功,咱就可以坐着那辆马车前往道德宗。
你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静静享受成果便是,有机会会给你解释清楚,明白了吗?”
林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计划?”
庄不卓崩溃,指着他脑门,横眉冷眼警告着。
这次林羿是真懂了,主动捂住嘴巴默不作声。
待他来到两人身边,就听见他们正在讨价还价。
“十次,真金不怕火炼,绝活不怕次多!”
“三次,事不过三,多了就没意思了!”
“八次,不能再少了!”
“四次,不能再多了!”
“六次,就这么定了!”
“五次,这是我的底线!”
其实武达琅觉得五次已经足够了,若是五次都看不出来,那就算再来五十次也是枉然。
“成交!”
徐也回头向示意庄不卓,庄不卓勾起嘴角,看了看那火云马,最后又瞪了一眼林羿,这才向后走去。
站好位,武达琅再次用灵识将附近覆盖后,也来到庄不卓身前。
可就在这时,林羿的奇怪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他盯着天空若有所思,然后又跑到灵识覆盖的边缘,伸手去触摸。
还时不时的在边缘反复横跳,挠着头皮若有所思。
武达琅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他竟然能以肉眼凡胎之身窥探到灵识覆盖的位置。
灵识可是无形的感知力,即便是大能也只能感知却无法做到肉眼视之。
此人绝对身具世间无一的绝顶天赋!
而这样的人,即将进入道德宗成为弟子,这对道德宗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喜事。
他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眼前还是先将心灵感应的事弄清楚,说不定这两个少年也有什么非凡之处。
再次确认一眼徐也并未回头,武达琅伸出了八根手指。
庄不卓微微皱眉,学着他伸出八根指头,嘴里默默嘀咕着什么。
武达琅见其嘴动却未发出声音,也就没太在意,殊不知庄不卓正在整理八字语言。
过了一会,庄不卓才开口道:“徐也,你可以开始了。”
徐也微微愣神,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字?
默默伸出指头开始计算:徐—也—你—可—以—开—始—了......
“八根手指!”
饶是知道结果会是如此,武达琅还是有些诧异,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他到底如何知晓的?
难不成他们也像那黑孩一样,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奇异天赋?
这么想来,他再看徐也和庄不卓,眼里隐隐有了几分爱才之意。
“好了!”
“两根手指。”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说了!”
“十根手指。”
“好!”
“一根手指。”
“行了,开始!”
“四根手指。”
五次结束,武达琅不仅没有失败后的气馁,反而眼神愈发闪亮。
他现在基本可以确信,这两人的确有这种神异的本事。
“我认输,你们真能不通过任何媒介产生心灵之间的联系?”
武达琅像个渴望知识的好奇宝宝,诚心的发问道......
~~~~~~~~~~
“不能!”
徐也直接道出真相。
如此直白,不仅武达琅感到诧异,就连一旁笑得神秘的庄不卓也微微一愣。
暗道他不会这么快就要把秘密泄露出去吧?
“那小兄弟是用了何种方法传递信息的?”
“不好意思,这是我研究出的秘法,不能轻易透露。”
......
武达琅听后更加难受了,总是这么吊人胃口,待日后落到他手心,定要让他知道什么才是仙途艰辛!
几人进车厢,温度要比外界低了不少。
入眼便是那柔软的锦缎坐垫铺满长座,触之冰爽顺滑。
小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散发着袅袅青烟,香气弥漫,令人心旷神怡。
车座呈“U”字型,徐也率先躺在了一侧,这一路的奔波,着实有些疲惫。
那清凉舒爽透过布衣传到身体,让他忍不住呻吟几声。
“呜呼~舒服~”
林羿跟着上来,挑了徐也对面那条长座也躺了下来。
庄不卓进来后发现,只剩最里面那条短一点的位置,嘴里骂骂咧咧,蜷缩着身子也躺了下去。
最后进来的武达琅傻眼了,一人一条正正好好,合着他倒成了多余的了?
“咳咳,几位能否让个位置?”
“你不赶车吗?”
林羿好奇的问道。
“我...给你们赶车?”
“你的马你不赶,我抽它你不心疼?”
徐也微微侧身向林羿投去赞赏的目光,言简意赅直至要害。
武达琅琢磨了片刻,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火云马识途,可以自行回到道德宗。
可万一这几个小子手欠,忍不住抽了两把,这火云马还不得一蹄子踢死他们?
想到此处,武达琅长叹一声,转身坐到了车夫位上。
行驶了好一会,徐也忽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这大道坑洼不平,而他却感受不到半分颠簸,掀开车窗探出头一看,顿时大受震撼。
那车轮上隐隐泛着青光,看似也在滚动,却始终未曾触及地面。
简单来说,就是这马车竟是浮空而行。
他又望向车头,火云马看似不紧不慢,实则速度远超想象,预估至少有60码。
拥有这等神驾,看来这武达琅身份绝非普通世家子弟。
天空黑云汇集,雷蛇游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啪嗒—啪嗒—啪嗒
紧接着开始雨滴落下,武达琅抬头望去,这雨怕是小不了。
以他的境界,滴雨不沾身并非难事。
但问题是这样很容易露馅,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进车厢时,车厢内突然传出徐也的声音:
“老兄台,外面下雨了,还请进来避避雨。”
武达琅进来后,发现几人已经坐了起来。
庄不卓与林羿坐在一起,徐也已经将他位置留了出来。
如此安排也是有讲究的,一旦发现不对,庄不卓可以第一时间捂住林羿的嘴巴。
刚一落座,徐也便抱拳问道:“多亏了兄台路过,我等才免于湿身,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不必如此,愿赌服输而已,在下武达琅。”
嗯?
“兄台叫什么?”
“武—达—琅。”
噗~
这下不仅武达琅疑惑,林羿与庄不卓也有些不解地盯着他。
自知有些失态,徐也连忙解释道:
“咳咳...刚想到了一个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各位莫见怪!”
武达琅面色不善,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是在嘲笑自己的名字,虽然他不知这里有何笑点。
“什么笑话,说出来咱也笑笑!”
林羿瞪着渴望的双眼看向徐也,庄不卓则投来歉意的目光,事发突然没来得及捂嘴。
“正巧在下也很想听听,到底是什么笑话这般好笑,若是徐小兄弟说不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嘲笑我的名字?”
徐也暗骂林羿坑爹货,脑海中却飞速检索着前世记忆。
“从前,有个人叫小明,一天小明外出打猎,打到了一只野猪。
野猪哭着求饶:好心人求求你放了我,别把我烤来吃啊!
小明见它这么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
于是说道:那好吧,我来考你几个问题,答对了我就放你。
野猪非常开心,连忙说道:你考吧,赶快考!
然后小明就把野猪烤了......”
......
笑话讲完,车厢里一片寂静。
众人一脸茫然,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笑话的笑点在哪里。
林羿想不明白,便直接问道:“那小明考野猪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那小明为什么还要烤它,这不是言而无信吗?”
“野猪让烤的。”
“可是他没有考啊!”
......
“呵呵呵,呵呵呵呵......”
武达琅突然放声笑道:
“原来如此,简直是精妙至极,此考非彼烤,以同音造成的一种错乱理解,有点意思!”
他这不说还好,庄不卓已经快寻到笑点根源了,说完庄不卓脑袋里理顺的思路瞬间变成乱麻。
见他二人还不理解,武达琅眼睛竟隐隐有着一丝得意之色。
似乎是因智商碾压了两个少年,而沾沾自喜。
“不愧为世家子弟,思绪如此敏捷令人钦佩。”
徐也及时奉上马屁,武达琅十分受用,嘴角又扬高了几度。
“冒昧问一句,武兄你是外出游历还是要去哪里?”
武达琅话未过脑,脱口而出:
“我当然是去道德宗参加一年一度的收徒大典!”
!!!
三人顿时目露惊骇,齐刷刷将目光对准了这位装嫩的老登。
只因仙宗收徒是有明确规定的,只有年满十六,且只有十六岁才能参加宗门考核。
而眼前的武达琅,无论从行为言语还是那既丑又油腻的脸庞来看,怎么都与十六岁不搭杠。
武达琅此时也意识到失言了,可说出的话如撒出的尿,想收可收不回来。
“咳咳...你们这般看我作甚?在下的确只有十六岁。”
......
......
......
就连一向心直口快的林羿,竟也无语至极。
三人目光交错,又看向武达琅,又交错......
就这,别说十六,说他是年轻点的六十都有人信......
徐也紧紧地抿着嘴唇,可嘴角却止不住地微微上翘,不得已低头垂目,努力地控制着表情,可脸却涨得通红。
庄不卓紧紧锁着眉头,可却抑制不住地微微跳动着,与即将喷涌而出的笑意做着最后的抵抗......
~~~~~~~~~~
林羿瞪着大眼珠子,直接起身,直勾勾地盯着武达琅贴脸观察,随后一脸诧异地看向二人。
他目光寻到徐也,徐也正低着头,身体微微抽搐,只能向庄不卓求证。
庄不卓吃了没有低头的亏,两人目光对上的刹那,笑意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打破了车厢内微妙的气氛。
徐也再也忍不住,原本被压抑的笑声如同脱缰的野马,从他口中奔腾而出。
身体不停地前后摇晃着,双手捂着肚子,笑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哈哈哈...武兄...哈哈哈...说他只有...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笑什么...哈哈哈...我相信...哈哈哈...武兄......”
“哈哈...我没有...哈哈哈哈哈...我也想到...哈哈哈...一个...哈哈...笑话...哈哈哈......”
武达琅僵硬的坐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感觉自己就像被众人围观嘲笑的小丑。
想发火却又觉得自己理亏,又羞又怒,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比后悔为何要进入车厢,被一帮小辈如此嘲笑。
他愤愤将头扭到一边,心里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让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尝尽苦头。
车厢内的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
徐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忍着笑意说道:
“武兄,实在对不住,刚才庄兄想的笑话实在太好笑了,咯咯咯~”
“呵呵呵,是的是的,实在太好笑了,我们可以心灵相通......”
武达琅冷哼了一声,看都没看两人,这种鬼话说出了你们自己都不信。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到车厢,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
车厢内却一片安静的出奇,被一种微妙的气氛所占据。
一夜无话,次日拂晓时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武达琅便唤醒了那三个沉睡如猪的少年。
其实,若仅只是他一人,一个时辰内轻松返回道德宗绝非难事。
然而,尽管途中遭受几个小辈的无情戏谑,武达琅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不舍,不愿这般匆匆与他们分别。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体验到这种无忧无虑、心无杂念的放松时刻。
他不禁开始怀念起那几乎已淡出记忆边缘的、近百年前尚未步入修仙之路的那段纯真岁月。
“再有不到一个时辰,便可抵达道德宗山脚,到那时咱们也该分开了。”
几人睡眼惺忪坐起身,武达琅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的车夫位。
徐也揉着眼睛不解的问道:
“武兄不是也参与测试考核吗,那为何不与我们一道?”
“我还有其它事要办。”
武达琅语气有着一丝冷漠,似乎是故意与几人疏落。
徐也心思活络,心想他既是修行世家之人,家中长辈定然会告知一些关于考核的一手消息。
尽管他长得就很像家中长辈。
于是掀开车帘,主动上去套近乎。
“武兄,咱们四人也算有缘,半路相识却殊途同归,以后入了道德宗可要多多走动。”
武达琅心中冷哼,你们还是先入了宗门再说吧。
“那是自然。”
“武兄乃世家子弟,一定知晓关于入宗的一些考核事项,不像我等,都是穷苦人家出生,对此一概不知。”
徐也这拐弯抹角的水平却是有些拙劣了,恰好让武达琅拿了七寸。
正巧借此机会,交换他们心灵感应的秘诀。
“你们是穷苦人家出生,我庄不卓可不是,我乃是堂堂诡剑山庄少庄主,不要带上我。”
徐也懒得搭理他,在与仙宗挂靠的修行世家比起来,那鬼剑山庄与穷苦人家并无太大区别。
武达琅嗤笑一声,回应道:
“考核事项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有徐兄珠玉在前,我自当怀璧其后。”
珠玉在前,怀璧其后......
思索了片刻,徐也总算明白他话中之意。
这是在拿之前的“心灵感应”说事,怪自己未能讲明其中的秘密。
“原来是这事啊,武兄不说我都快忘了,这在我们村都是骗三岁小孩玩的。”
武达琅老脸一红,心里暗骂了几句。
你要说便说,临了还不忘再羞辱一番。
钻出车厢,徐也笑嘻嘻的贴在他身旁,然后随意伸出两根手指。
“庄兄咱们给武兄演示一遍。”
“莫得问题!”
“几个?”
“两个。”
二指变四指,徐也又问道:“这回几个。”
车厢内的庄不卓秒答道:“四个。”
“现在呢?”
“三个。”
“好,最后一次。”
“五个。”
武达琅被惊得无以复加,这次几乎都是瞬间答出,可任他想破脑袋也不明其中奥妙。
徐也讲过这是骗三岁孩童的,自己又不好舔着个脸再问。
只等强忍着求知欲,一言不发。
等了片刻,见他依旧不明其理,徐也只得亲自解释道:
“武兄你请看!”
他伸出两根手指,再武达琅眼前晃了晃,随后每说一个字,便曲回一根手指。
“几个?”
庄不卓回道:“两个。”
“现在呢?”
“三个。”
武达琅死死地盯着手指动作,当他终于明白这所谓 “心灵感应” 的真相时,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愚弄的傻瓜,如此拙劣的小把戏,竟让他绞尽脑汁却未能找寻到其中的规律。
被这么简单的小把戏骗得团团转,这比吃了苍蝇还令他难受,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徐也看出他的窘境,似在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这宽慰,在武达琅看来就像在哄一个生气的三岁孩童,更加令他感到屈辱。
将来若不找机会狠狠整治他们一番,这道心都不通畅了,还怎么继续追求更高的境界?
恢复了清明之后,武达琅是一刻也不想再见到几人。
“入宗前需要经过四道考验,第一道由守山圣兽检测是否具备修行的灵根。
第二道考验,幻境问心。
第三道考验,幻境问道。
第四道考验,意志磨练。”
~~~~~~~~~~
武达琅的声音冷冽如寒冰,没有丝毫情感的波动,面对接连不断的嘲笑,他已无力调动起内心的任何波澜。
这倒不算他提前泄密,提前知晓的大有人在,四道考验就算他们知道,也无力改变任何结果。
灵根乃天生具备,有便是有,不然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济于事。
另外两项考核是幻境试炼,一旦踏入幻境,真亦是幻,幻亦是真,唯有修为达到元婴之境,方能洞穿其中的虚妄。
至于最后一项意志锤炼,阵法之下众生平等,就看谁的意志坚定方能走到最后。
一想到几人会在第四项考核中受难出丑,武达琅便觉得身心愉悦,浑身无比的舒坦。
而此时,徐也早就返回到车厢内,将两人拉到身前,商讨起作弊之法。
“好兄弟,你们都听到了,第一关测的是灵根这个就靠老天赏饭吃了,谁也没办法。”
两人跟着点头称是,庄不卓随后问道:
“那剩下几项考核可有速通的办法?”
徐也略作沉思,有些不确定的解释道:
“这问心和问道,在我看来都一个样,无非就是考验的点不同。
问心,考验的定然是心性,何为心性,“心”指人的意识、思维、情感等主观活动,而“性”则指人的本性、本质。
这幻境里定然会出现干扰人心神的事或物,破坏我们原有的意识和本性。
当咱们在幻境中感到厌烦不想去做某些事,此时一定要反其道而行,方能顺利通关。”
庄不卓反复琢磨着徐也的话,深深点头表示认同。
林羿则要简单一些,总结便是越是烦了不想做的事越要去做,就这么简单。
听得徐也对两人的嘱咐,武达琅原本还有几分不屑,可越听越感到心惊,戏谑的表情也渐渐消失。
这徐也居然将问心考核剖析得如此透彻,不过一想到进入幻境便身不由己,倒也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问道与问心本质上并无二致,我推测这大概是对修仙的执着。在幻境试炼中,定会出现某种极端的诱惑与挑战,试图动摇我们修行的决心,让我们心生退意。
关键在于,能否在逆境与不利之中,依然坚守修行的初心,不为外物所动,仅此而已。"
徐也说完,林羿难得主动发问道:
“外界我们已经知晓,那进入幻境又如何保持清醒?”
这下可把徐也难住了,分析得头头是道,却无法代入到幻境之中。
里面想着作弊之法,车厢外的武达琅摇头哼着小曲,这几个小子竟然讨论起了如何作弊。
若连他们都对付不了,被钻了空子,道德宗还不如趁早解散了。
到了山脚,几人被赶下了车。
“沿着这条路直走,不出半个时辰便可抵达山门外,咱们就此别过吧!”
武达琅说完,不待几人寒暄,火云马便绝尘而去。
三人望着道德宗方向怔怔出神,只觉一股磅礴而纯粹的仙气扑面而来。
尤其是那主峰高耸入云,像是一把通天的巨剑,直插云霄。
山壁被缭绕的云雾所遮掩,若隐若现神秘异常。
在山巅之上,隐约可见一座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与山间的云雾交融在一起,宛如仙境中的天宫。
时不时有长虹仙雀从山间飞起,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我堂堂诡剑山庄与道德宗比起来,犹如茅厕遇宫廷,简直是天壤之别!”
庄不卓45°仰望云渺峰,由衷的感慨道。
徐也林羿同时看向庄不卓,虽未去过诡剑山庄,但都觉得他形容的很恰当。
众人被眼前的雄伟所震撼,心思却各有不同。
徐也属于典型的实际派,未到筑基期无法御剑升空,这云渺峰这么高,上下山都能把人累个半死,打死他也不会拜到主峰名下。
“如此看来,这道德宗也不过尔尔!”
之前还茅厕与宫廷云泥之别,为何转眼就换了说法。
徐也看向庄不卓,只见他在眼前比了一个棒子国拿捏的手势,真是莫名其妙。
“这么看,这云渺峰也不是很高嘛~”
林羿正竖起中指,将眼前的云渺峰遮掩起来。
徐也无语,真乃一对卧龙凤雏......
几人朝山门行进,行至半路,庄不卓突然问道:
“两位仁兄,这开山大典还要等上一日,在这期间我们要不要做些有意义的事?”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新点子,徐也好奇的问道:
“比如呢?”
“比如结个拜什么的?”
嗯?
徐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家父乃诡剑山庄庄主,他常言道出门在外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三人虽结识不久,但也算经历了一番风雨,颇有缘分。
若能结拜为异姓兄弟,日后在这道德宗也能相互扶持,修修行之路不孤也。”
庄不卓一脸真诚地说道。
林羿眼睛一亮,兴奋地回应道:“好啊好啊!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而徐也则微微皱眉,心中思索着此事的利弊。
如此唐突下决定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些?
虽各个心比天高,都认为自己可以进入道德宗,可万一有人不具备灵根,那这结拜岂不成了儿戏?
徐也看了看两人,说道:“结拜之事不可草率,比如万一我落选了,岂不是连累了你们二人?”
“徐兄想哪去了,结拜又非成婚,谁说非要整天黏在一起?”
“装犊子说的对,就算你落选了,我们也不会嫌弃你的。”
“再说,我等风华正茂少年郎,凭的便是一腔热血行事。若真到了权衡利弊的年岁再与人结交,那便没有了这份真挚的情义。”
“庄兄说得对,徐兄你就别犹豫了,不然你把骗我的干粮还给我!”
......
徐也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你们都有此意愿,那我这个当大哥再推辞就显得不够爽利了。”
两人闻言欣喜万分,可转眼庄不卓便皱起了眉头。
“不对,咱们三人同是十六,凭啥你当大哥?”
~~~~~~~~~~
徐也嘿嘿一笑,露出几分狡黠之色。
“其一,在下的容貌要略胜二位一筹。
其二,与你们在一起,一路让我操碎了心,很符合长兄如父的说法。
其三,我乃正月初一生辰,只要与我同龄,便都是弟弟!”
林羿重重点了点头,完全赞同徐也的说法,对庄不卓劝解道:
“三弟,我认可大哥的说法,你还是不要再争了,论颜值你只能排到第三。”
庄不卓瞪大了眼睛盯着林羿,自己就这么莫明的成了三弟?
若是徐也当大哥,他还能服气,可你说话没个把门的愣头青就敢自诩二哥,咋想的?
“你们莫要废话,掏出生辰牌比一比,让老天决定谁当大哥这是小弟!”
“我们穷苦人家孩子,哪里比得上你少庄主,生辰都是以口相传。”
“大哥说的对,咱也一样!”
......
庄不卓脸色涨红,这俩人简直是无赖。
“连生辰牌都没有就让我做小,我诡剑山庄少庄主第一个不服!”
“你服不服,我也是正月初一生辰。”
“咱虽然不知道生辰,但肯定比你早就是了!”
庄不卓此刻懊悔不已,他在家中排行便是老三,想着以此结拜为由,混个哥哥当当,谁曾想竟是这般结果。
“徐也为大哥,我无话可说,你连生辰都不清楚就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林羿也有些不服,在他潜意识里,他与徐也相识的早,就应该是二哥。
“好好好,那你说比什么,我林羿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小三!”
......
庄不卓端详半天,也没找到合适比拼的。
三人里,林羿的个头最高,体型最壮,好像除了肤色他都不怎么占优。
见两人僵持不下,徐也想到了一个最公平的比试。
身高体型可能会随着年龄发生变化,可那里基本定型了。
就算再生长几年,变化也不会太大,谁的老二大谁就是老二。
于是开口道:
“二位贤弟且听大哥一言,既然是真男人,那就比一比男人的雄风。
此物已然成型,未来也不会发生太大变化,最为合适不过了。”
庄不卓闻言,喜上眉梢,他对自己有着充足的信心。
大哥不愧是大哥,一语中的乾坤不改。
“好,那便依大哥所言,你可有疑议?”
“可笑至极,我林羿跑山日行百里,若不是因为它,至少还能多跑二十里!”
“莫要吹那牛皮,一会便要你知晓何为山外有山!”
“走,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溜溜!”
两人来到路边,各自松开腰带。
林羿随手折断一根枝条,在庄不卓的见证下,仔细测量起来。
“哎哎哎—哪有你这般量的,肉皮都捅成坑了,轻触即可!”
量好后,林羿在标记点处将枝条折断交给庄不卓。
庄不卓嫌弃的看了一眼,拒绝道:
“不用你的,我自己会折!”
随后在林羿的见证下,如法炮制一番,两人将小棍放到地上对比。
林羿小棍以0.4—0.6cm的微弱优势取得比赛的胜利。
“这…… 这怎么可能?我不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姓庄的,这可是你亲眼见证的,难不成你想不认账?”
如此结果,令信心满满的庄不卓备受打击。
他心中哀叹造化弄人,既生卓何生羿!
“哼,我诡剑山庄少庄主岂是那反复无常的小人,愿赌服输我认了!”
话虽如此,可却难掩心中不忿,小声嘀咕道:
“若是三人都以此法来比,我相信排行老二的必定会是我庄不卓!”
林羿对此深表认同,于是两人不约而同朝徐也看去。
恰巧此时,徐也来到路边放水,顶风三丈三。
两人无意间的窥探,之后都默默的闭上了嘴巴,这个大哥当之无愧。
浮玉峰上,两人并排而立,遥望着山门外的那条大路。
一人身着紫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如同紫色的云雾缭绕。
绝美的容颜,眼若秋水荡漾,胸口大片雪白,袒露着优美的长颈,宛如天鹅般优雅慵懒。
而另一人,正是年芳“十六”的道德宗大执事,武达琅。
就在这时,她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武达琅定睛望去,只见三人跪在一抹土堆面前,每人手里还插着一根棍。
别说她不知道,武达琅也看不懂几人到底搞什么鬼。
他心中万幸之前那一幕,这位小姨没有看到,不然这顿揍他怕是少不了了。
“我也不清楚,小姨你能看出几人有何特殊之处吗?”
“太远了看不出名堂,还有我说过多少遍,既入仙门便忘却凡俗,以道友相称。”
“是,八长老。”
微风拂过,姜莎洲青丝飘动,宛如画中仙子。
过了片刻,她幽幽问道:
“三人中,哪个是你所说能看破灵识之人?”
“三人中最黑的那个少年,弟子也是怀疑,并不敢下定论。”
姜莎洲似乎对此人并不上心,打着哈欠说道:
“哦,但愿如此吧,我困了,回去歇息了。”
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在原地。
武达琅摇头苦笑,这位亲姨嗜睡如命,可即便如此境界却丝毫没有落下。
山脚下,徐也三人跪在土堆前,捏着枝条高举过头。
徐也率先开口,神色郑重:
“今日我徐也与庄不卓、林羿在此结拜。此后,有福我享,有难他当。我必以兄长之责,引领吾等在修仙之途披荆斩棘,若有违背,天谴之。”
林羿挠挠头,随后大声说道:
“咱也一样,三兄弟以后一起闯荡,谁要是欺负咱兄弟,咱第一个冲上去。”
庄不卓挺起胸膛,神色坚定:
“我庄不卓今日与二位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不论艰难险阻,定当与二位兄长携手共进。为修仙大道,为兄弟情义,绝不退缩,若违此誓,愿受责罚。”
随后,三人目光交汇,异口同声道:
“我徐也。”
“我林羿。”
“我庄不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等等!”
徐也突然将仪式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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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也忽然将仪式打断,这引得二人纷纷侧目,心中疑惑。
“我觉得这个不合理,日后修行到何种境界谁也说不准。有人化神有人筑基,寿命定然天差地别,总不能有人先死,另外两人也得跟着坐化吧?”
“这......”
“呃......”
“再有,万一有人被杀害,总得有兄弟为他去报仇吧?都死了岂不是亲人痛仇人快?”
“有道理!”
“咱赞同!”
意见达成一致,三人再次慷慨激昂唱念道:
“黄天在上,厚土为证,山河为盟,四海为约,今日我徐也、我林羿、我庄不卓,在仙门山下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事,天诛地灭。”
说完,三人将小棍插入面前的土堆里,随后行三拜九叩之礼。
礼毕,三人起身,掸去浮土,顿时尘烟滚滚。
“二弟!三弟!”
“大哥!三弟!”
“大哥!二哥!”
............
次日清晨,东方泛白,渐渐那抹白色被霞光染红。
太阳缓缓升起,第一道金光如利剑般刺破天际,洒向大地
那束光映照在云渺峰上,犹如通天神剑散发着金色光辉。
突然,山巅之上响起一道浑厚深沉的钟声。
那钟声仿佛自远古而来,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绝。
随着钟声的响起,山门外早已人头攒动。
无论是身着华丽,气质不凡世家子弟,亦或是衣着朴素,渴望改变命运的清贫少年,在此刻同时仰望山门。
目标只有一个 —— 进入道德宗,踏上修仙之路。
山巅之上,数道身影如流星般腾空而起,各色长袍在晨光的映照下光彩熠熠。
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绚丽的长虹,瞬间便停在了山门上空。
衣袂飘飘,长发舞动,宛如神祇降临。
山门外,众人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所有人仰望着空中的数道身影,神情充满敬畏和向往。
此时,人群中的徐也更是两眼放光。
上一世,徐也是一名手工博主,最爱制作的便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武器。
同时也是个玄幻小说的爱好者,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御剑飞行。
如今,这曾经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场景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面前,给他带来的冲击简直无与伦比。
他紧紧地盯着天空中的身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未来也如他们一样御空而行的画面。
只见为首之人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开口道:
“今日,道德宗开山大典,广纳天下怀灵根、有天资之士。
道德宗,乃修仙名门,以正道为本,名震东州。
吾等在此,欢迎各位有志少年前来参加考核。
无论你来自何方,无论你出身贵贱,只要你有坚定的道心,有不屈的意志,皆有机会成为道德宗的弟子,踏上修仙之路。
废话不多说,有请守山圣兽雷玉麒麟为诸位检测灵根!”
话音一落,山巅之上传来一道雄浑的叫声,穿透云霄。
紧接着,一只墨绿色麒麟踏云而来。
麒麟威风凛凛,墨绿的鳞片闪烁着光泽,犹如翡翠雕琢而成。
它高昂着头颅,更有着一双看破世间虚妄的眼睛,仿佛一切鬼祟在它面前都会原形毕露。
蓝色的电弧在鳞片之间跳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煞是惊人。
待它缓缓降落山门前,身形也缩小至马匹大小。
圣兽雷玉麒麟的降临,引得众人一阵欢腾。
忽然,徐也手中那块刻着“十三”的石牌泛起绿光。
紧接着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在一列长长的队伍中。
徐也回身望去,队伍一直延续到山门外的大道上。
“吓老子一跳!”
说话之人正是二弟林羿,他捏着那枚刻着“十四”的石牌仔细打量着,似乎想弄清楚其中奥妙。
“二弟,慎言,这帮家伙可是修仙之人,耳朵灵得很。”
徐也出言提醒道。
庄不卓无语,知道他们耳朵灵,你还敢称“家伙”?
“现在以手中石牌上标注的顺序,依次到圣兽前进行检测。”
徐也总觉得说话之人的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许语灵,中品火灵根,入山。”
雷玉麒麟的声音如同蒙锅里的滚雷,瓮声瓮气却又穿透性极强。
徐也算是开了眼,终于见识到动物口吐人言。
“李默,下品杂灵根,不得入山。”
“二柱子,无灵根,滚!”
!!!
众人惊诧不已,这圣兽竟如此暴躁?
心里都有些犯嘀咕,万一自己也没有灵根,会不会气的一口把自己吃了......
“唐狮,上品水土双灵根,入山。”
徐也之前的十几人只有两人入山,转眼便轮到了他们三兄弟。
此时的武达琅跃下飞剑,远远地盯着他们,心里竟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不知是不是怕几人失败,无法完成报复大业。
徐也来到雷玉麒麟身前,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看它犹如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双眼放光上下仔细打量着。
尤其是身上那游走的雷电,真想试试有多少伏。
雷玉麒麟神色有些不耐烦,翁声催促道:
“看够了没,就把手放我的角上。”
“嘿嘿,看够了看够了,麒麟哥你太帅了!”
雷玉麒麟眼中闪过一抹傲意。
“将来我一定要搞一只跟你一样的坐骑!”
......
徐也将手放在麒麟角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掌心传来,舒爽至极,情不自禁地摩擦起来。
“别乱动!”
墨玉麒麟厉声呵斥,吓了他一个激灵,手也老实了不少。
片刻之后,墨玉麒麟瞪着牛眼看向徐也,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见它没有报出灵根,徐也心里直突突,难不成自己没有灵根?
小心翼翼问道:“麒麟哥,我啥灵根?”
“别说话!”
训斥完,它又闭上眼睛,默默感应着徐也体内的灵根。
完事之后,再次疑惑地盯着他看。
雷玉麒麟纳闷,自己活了近千年,测过的体质数不胜数,什么灵根没见过?
可偏偏徐也体内的灵根,它还真就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
“徐也,先天贱灵根,入山!”
话音一落,山门外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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