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昱是小说《天语兽魂》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懒惰的搬砖者写的一款都市高武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天语兽魂》的章节内容
第一章 流星雨
位于俄罗斯辽阔的西伯利亚平原上,有一座名为伊西利库尔的小城,某年某月某日夜里,少许人们正在堆满积雪的巷道中走中,在这寂静的夜里,天空繁星闪烁,忽然一阵刺耳的呜…叫声传来,一位年轻人即刻翘首望去,只见一颗金黄色的璀璨流星,像箭般掠过漆黑长空,眨眼即逝。
一头黄褐发色的年轻人,看了四周犹在走动的人们,抖了下身子,自语,“他们都没听到这声音吗?”皱了皱眉头,环顾了下四周,他拉紧绿色防寒大衣,继续往回家路上走去。
帝都广场上,夜深人静,一名年轻秀丽的女子信步走着,一旁艳丽的花朵亦被夜色吞没了娇颜。
她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明天要去魔都念书之事,心头委实难舍班上那些好同学,以及悄悄暗恋的那名男同学。
四周零星而过的人们似乎都行走匆忙,赶着回家,心头沉重的她叹了口气,即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蓦然,连续几声嗡嗡…声音传来,天空中一颗澄黄色流星飞逝,她啊的一声,心想,“是流星啊,不过总是来不及许愿,不然听说愿望都能实现呢!可是…流星这么高,怎会听得见声音呢?”
她低头望着四周往来行走的人们,可是这些人出乎她意料的并未发出任何有关流星的交谈声音,不禁自语,“奇怪!这么亮的流星如此少见,这些人难道都没发现,算了,我还是担心自己的事吧!”眉头一皱,又继续往前走去。
美丽国西岸加州的夜空中,一名年约二十岁金发大眼的年轻人,正驾驶着他父亲那台老旧的农用双螺旋桨飞机,呼啸在寂静的夜空中,由于是难得一见的晴朗夜空,举目可见繁星点点有如棋盘的星群,他高兴喊道,“啊呼!真是太爽了,难得老爸不在,今天我就给他飞过瘾,再来个大回旋好了。”
飞机在他的操作下猛然向上拔起,往上直冲,他打算来个后空翻,忽然眼前亮光一闪,同时耳内传来了刺耳的‘吱吱嘎嘎’响声,好像一颗缺油的车轴在干转,他心内骇然,急忙将飞机驶正。
一颗黄亮流星拖着长尾巴划过夜空,他惊讶道,“好大一颗流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流星,奇怪!在这么高的地方怎会听到车轴的声音,难道是我耳鸣了,不管了,继续玩吧!”
当下加紧驱动那老旧的活塞式引擎,快速往前飞去。
江北城,一名身材瘦小,鼻子秀挺,浓眉大眼上带着一付厚重眼镜,身上背着个大书包的学生,独身一人在街头等着那不知何时会到的最后一班公车,他喃喃的说,“这下遭了,老妈肯定骂死了,没想到帮谢翔复习功课,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手机又没带,这班公车怎么这么慢,都半个小时了还没出现,真是狗屎。”
学生名叫罗昱,乃是江北高中的高三学生,平常功课就名列前茅,虽然学校并不是名校,可他在老师眼中,却是个相当优秀的学生,由于过二日是这学期期末考,基于帮助好同学的理由,他难得像今日这般晚回家,虽然事先已告知过母亲,不过他还是不愿让与其相依为命的母亲担心。
看了看四周稀疏往来的人群,幸好还有位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和一对衣服光鲜的年轻男女跟他一样,都在等待着公车到来。
此时街道上难得冷清,喧哗车声已不再出现,他反倒是急切注意偶尔传来的车辆声响,心底多么希望出现的是要载他回去的公车。
这时一阵刺耳“沙沙”声传来,罗昱正奇怪这是什么声音,无意间举头望去,霎时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闪出一道白色电光,他张大嘴巴,看着这颗巨大白色流星,刚好沿着长街走向,从街尾飞过街头,时间足足有十五秒之久。
沙…沙声一直持续到白色流星不见,他心底还在震撼时,街角一台公车弯了进来,他即刻回神,往公车挥手跑去。
在经过那名中年人和那对情侣时,这三人出乎他意料之外,似乎并未看见这颗巨大白色流星的出现,不过眼前公车已然驶至,来不及多想,急忙上了车,脑海中不断想着一定要把这奇景告诉好友谢翔。
回到家中,仍免不了受到母亲的一顿责骂,他低头不语,向往常般表现出极为乖巧的样子,虽然青春期的叛逆依旧让其在脑海中想着,“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念叨这么久吧!平常我也是表现的不错啊!”
被诵了一顿经后,罗昱回到那狭小的房间内,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一张床,再无多大的摆设能够摆进这只有二坪多大的房间。
洗完澡轻松的躺在床上,今天他不打算继续看书,脑袋里都塞满了那照得四周亮如白昼的流星光芒,以及那奇特的沙沙声响。
不知不觉后沉沉睡去,可是脑海浬的流星景象似乎并未散去,逐渐的一团极淡的白芒从眉心亮起,久久不散。
一个不知名的丛林,四周不断发出沙沙声响,罗昱似乎感到自己正用四足在这丛林中走动,走得是如此自然,未有丝毫不适感觉,他脑海中晃过一个念头,“这些沙沙声音跟流星飞过的声音好像啊!”。
寂静的夜晚,轻灵无声的步伐,黑夜丛林中,他在梦海中想着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东西,此时眼睛似乎能够看得极远,且四周细微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而诡异的是心头相当清楚这些声音的由来。
落叶旋落、风佛树梢、虫蚁之动,无一能逃过他的耳目,忽然刷…几声响起,那是一种仓卒间的行动声音。
他心头忽然涌出一股杀意,于是身体移动速度逐渐增快,倏地纵身而起,一拔三公尺高,旋落在一颗树木的粗壮枝干上。
眼睛仔细的瞧着下方,一只大食蚁兽逐渐靠近这棵树,这只黑色大食蚁兽身上有着白斑纹,和大狗一般大的体型,牠正用那具有黏性的长舌头,快速弹动黏住草丛间的黑蚁和昆虫。
霎时罗昱仿佛化为一道黑影,迅疾从树上掠下,一双前爪探出,心头猛然一惊,瞬间身体已不由自主的张口咬去,一股浓厚血腥味顿时涌入喉头,紧接着一个翻滚,强而有力的下颚连带咬起这只食蚁兽翻滚两圈。
他感觉到被自己尖牙利爪压制下的食蚁兽,发出哀嚎声,且不断扭动身躯,试图逃离他的控制。
这股扭动力量虽然相当强韧,但是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一种莫名的自信心油然而生,心底就是相信自己有制服这头食蚁兽的绝对能力。
渐渐地,他摆脱一些初入梦时的思惟,脑中一片混乱,旋而归于单纯的杀戮之念,他不知为何会如此,可是在血腥味一再地挑衅下,一股兴奋、冲动、征服的欲望,盘据整个脑海,也可说是占据了整个灵魂,好像己身就是为了杀戮而活一般。
最后,口中的猎物停止了动作,他熟练的咬起重达四十公斤的食蚁兽,一个腾身跃上树木,然后撕开粗厚的毛皮,狼吞虎咽的吃兽肉。
也不知过了多久,铃……声响起,罗昱眼皮觉得相当沉重,不情愿的起身,按下床边摆着的闹铃,接着摇摇晃晃走进浴室,拿起牙刷,挤了牙膏就往嘴里送。
当其双眼注视着镜子里的面容时,“啊!”的一声惨叫,然后跌坐在地上。
“阿昱!你发什么神经,一大早就鬼叫,老妈还在睡,别再吵我了。”
母亲的叫骂声一完,罗昱赶紧从地上爬起,慢慢的站起身子,将头缓缓探至镜子前面。
他脑海中想起方才镜子里满嘴鲜血的模样,心底直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一直到他苍白无血色的面孔呈现在镜子里,忍不住吁了口气,“看来是我眼花了,一定是睡眠不足和昨夜做恶梦的关系。”
对于昨晚那相当真实的梦境,罗昱将其归责为自己太过劳累的关系,于是盥洗完后,匆匆忙忙离开了家。
走在大街上,肚子咕噜噜的叫,“奇怪!从来没有这么饿过。”走入早餐店后他连点了两个汉堡,可还是觉得饿,便又点了第三个汉堡。
这让老板娘感到了疑惑,“阿昱,你今天怎么搞的,一口气吃了三个汉堡,是不是饿了好几天了?”
“没有啊!只是不晓得怎么了,今天就是感觉特别的饿。”
身材矮壮一脸凶像的老板咧嘴一笑,“呵呵,我看是在‘转大人’啦,都高三了身材还这么瘦,早该多吃一点,年轻人,不要以为你年轻,晚上也不可以太多次啊,要不然撑不到三十岁就不行了。”
“啪!”老板娘打了下老板的肩膀,“你跟少年人讲这些做什么,老没正经,我看你才是年轻时‘操’过头了,只会讲别人。”
此言关系一生荣誉,老板大声,“你说这什么话,要不行怎还能连生三个孩子,我警告你别玩笑说的太过分。”
“好啦!就是说不得,你最行了,出国比赛了可以吗?还有儿子可都是我生的。”老板娘不甘示弱揶揄回去。
见二人一吵一闹,罗昱呆在哪好一会儿,老板娘才跟他结帐,接着就赶紧拿着喝剩一半的奶茶逃离现场。
“当……当”,钟声刚响完罗昱冲进教室,刚好赶上早自习点名时间。
“你今天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会迟到,该不会是昨天太晚回去的关系吧!”一位方面大耳,身材略胖的少年说着。
“不是的,是我们家早餐店的老板夫妇今天吵吵闹闹的,连找我钱的时间都被拖了十几分钟,不管这些啦,阿翔!我告诉你,昨天离开你家后,发生一件奇怪的事。”罗昱把听见流星之声的事情说了出来。
“哪有这回事,我看你是读书读昏了头,好了!你看我的这封信。”
谢翔拿出一封香气四溢的信纸,嘿嘿笑着,“我已经打听到那美女是读那间学校的,今天放学先跟我到‘网神’网咖去,然后把这封信交给她,接着就可以享受谈恋爱的滋味了。”
“好了,你脑中就只有交女朋友的念头,我们学校女生还不够多吗?干嘛要交到别间学校去,还有网神那里混混蛮多的,你可别招惹了那些人,我今天要早点回去,不然我妈又要念经了。”
“喔!你可真不够意思,做朋友连这点忙都不帮,还算什么朋友。”
“是你交女朋友,又不是我交女朋友,我管你那么多,好了考试快到了,我想先复习一下功课。”
罗昱打算不再理他,把书翻开来,眼睛却瞧往右前方坐着的一位女同学,心想,“她昨天定是去挑染了几丝发色,不过还是一样漂亮。”
这位女生身材亦算是娇小,有着秀丽的五官,尖挺的鼻梁,淡淡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慧黠的眼睛,充满了灵气一般,她的名字叫余雅修,算是罗昱在这容易冲动的年纪,第一位暗恋的对象。
二人虽是同班,但却很少讲话,而由于余雅修家教甚严,她本身好朋友也不多,较常在一起的只有坐在旁边那位骆竹芳。
“喂!修女,那个矮个子又在偷瞄你了,真是看不过去,想交往就直说好了,一天到晚瞪着那双贼眼,令人看得真不舒服。”
被叫惯修女外号的余雅修抿嘴说着,“好了阿芳,看就给人家看,又不会少一块肉,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他,还是不要刺激人家好了。”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不怀好意的样子,算了,你不介意就好,对了!今天阿明约去唱歌,你去不去啊!”
“不要了,我怕我父亲会骂!”
“你就是这么胆小,难怪交不到男朋友,枉费你长得那么漂亮,要是你去的话,我看那些猪哥们的口水都可以流成一条溪了。”
二人叽叽咕咕交谈着,直到级任老师出现,才停止谈话。
罗昱就这么在学校里过了无事的一日,不过却在回家的公车上,开始头疼,尤其是在眉心的位置最疼。
一回到家他就忍不住的吃了两颗止痛药,然后躺在床上难受的翻滚着身子,直过了一小时才觉得好过一些。
晚餐时,母亲像往常般,煮了同样的饭菜量,可是罗昱却像饿了好几天,连吃了四碗饭,连他母亲都吓了一跳,唸着这孩子今天怎么搞的,像是饿鬼投胎一样,吃了一大堆东西。
回到房间后,罗昱的头又开始疼了,根本没了看书情绪,只好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沙……沙声响又在耳际响起,同样的黑夜,同样的丛林,他又开始展开狩猎,这次的对象是一只半大的山猪。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轻而易举的扑杀了这只山猪。在饱食一顿后,他将剩下的山猪尸骸拖回一座山洞内,心满意足的在山洞内沉沉睡去。不知过了不久,罗昱睁开双眼,眼前所见尽是自己那有点发黄的天花板,脑袋依旧感到沉重,于是坐起身子,揉揉双眼,心底却发觉昨夜的梦境,似乎比前天的梦还真实。
闹铃又响起,他随手关了铃声,心内不断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一连两天都梦到自己在山林间扑杀野兽,还把这些血淋淋的动物吃下肚?”愈发不敢相信的他,摇摇头,又开始一天行程。
来到学校,见到谢翔时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鼻青脸肿的,是不是昨天在网神发生事情了?”
“还不是隔壁班的杀人富,怎知道他也看上网神那个柜枱马仔,我刚拿信过去就被他发现了,然后就约了几个人等我出来的时候,把我叫到一旁,最后就变成这个模样了。”谢翔边说边气愤的握紧拳头。
“好了!没事就好了,你看吧!我叫你别去是对的。”
二人谈论了一阵,罗昱突然发现隔壁班的那个杀人富从窗外走过去,心底一惊,连忙低头,但是眼神还是偷瞄过去,接着“咦”的一声,“那杀人富也是眼睛挂太阳眼镜耶,伤势看来比你还严重。”
“嘿……,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昨天事后偷偷去告诉网神里边那群混混老大,说杀人富很嚣张,到处欺负来网神玩的客人,可能是想抢他们的地盘,所以啰…”
“天啊!你真的不要命了,要是被发现了,你就吃不完兜着走啰!”罗昱打算不再理他,且凭自己的个头是绝对帮不上忙的。
听见流星之声的第三天、第四天,他还是一样每到夜晚就头疼欲裂,然后就开始做着猎杀野兽的噩梦,而且梦境是愈来愈真实,时间也愈来愈久,记忆亦更加清晰,甚至已能描绘出那片丛林的环境。
第五天假日,罗昱忍受不住告诉了母亲。
母亲带他到诊所检查一番,经过医师初步的诊断,发现他一点问题都没有,也是开具一些止痛药让他服用而已,但是到了晚上症状又发作,这下子他母亲着急了,毕竟只有一个宝贝儿子,于是马上打电话连络朋友,希望能安排到大医院做详细检查,不过还是只能等到星期一,医院方有主治医师看诊。
到了晚上,罗昱梦见自己走到湖边喝水,皎洁月色照映在水面上,形成一片银色湖面,波光粼粼,他低头舔了几口湖水,看着自己的样子,短耳、豹首,一身黑茸茸毛发披在身上,显然是头体型壮硕的黑豹。
一大早醒来,罗昱心底开始感到万分害怕,不明白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身上,难道是本身被豹魂所占据,他即刻把尚在熟睡的母亲挖起来,告诉她这些事情。
母亲起初不肯相信这事情,可在罗昱的坚持下,只好决定当医院看诊完,就带他到庙里去拜拜。
星期一的早上,母亲帮罗昱请了一天假,然后在医院用仪器检查了半天,医师还是告诉他一切没问题,不用太担心。 接着母子二人来到北投山区一间寺院拜拜,谁知道一位独眼老庙祝一看到罗昱就皱眉说,“少年,我没见过这么凶狠的灵依附在人身上,你凡事要小心一点!”
罗昱心内一沉,母亲连忙直问老庙祝怎么一回事。
“唉!前世因今世果,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就赶快拜拜好了,这问题我没办法替你们解决。”说完也不再理会母子二人。
罗昱看着忧心如焚的母亲,“妈!不用如此担心啦,我不会有事的,医生不是说我很健康吗?你就别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说不定他是故意的,看我们能不能多添一些香油钱。”
回到家里,罗昱躺在床上,肚子又开始发饿,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最近这么容易肚子饿,于是爬起身子,要母亲早些煮饭。
第七天意外的并未发生头疼,罗昱高兴对母亲说,“你看我就说没事吧!今天头就不会疼了,好在明天就期末考了,而且再一学期就毕业了,我可不想考个三流大学去读。”
吃完晚饭,他赶紧回到书桌前看书,一次看了四个多小时才罢休。眼睛相当疲累的他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沙……声又开始响起,梦境中罗昱走在一片莽草丛中,四周莽草比他还高,其就像是被草海所吞没一般。
今夜又是一个月色柔亮的夜晚,静谧无声的步伐,不断被莽草划过而发出沙沙声的粗糙皮毛,他似乎有着一股不详的预感。
忽然一阵独特的气味飘进鼻子里,他心内猛然一惊,身体自然反应向外奔跑,那是敌人的气味,他正走进敌人领域范围之内。
果不其然,四周草丛不断晃动,他奔跑的速度相当惊人,逐渐摆脱后方紧追而来的敌人,可是前方却另有一位敌人正等着他的主动报到。
“吼!”声猝响,一道黑影扑了过来,瞬间咬住罗昱脖子,“吼……”声不断响起,他试图用爪子攻击对方,同样的张口往对方咬去。
剧烈的战斗在莽草丛间展开,两只野兽的翻滚攻击引起莽林中的一阵骚动,夜鸟惊飞,其他动物纷纷走避,吼叫声充斥在寂静的夜里。
罗昱无法摆脱对手的纠缠,忽然另一头本在身后的对手亦扑了过来,两头凶狠的猛兽不断攻击他。
三头凶猛的野兽都在使尽本能攻击,强横的力道打在罗昱身上,虽是疼痛但还能够忍受,他的攻击同样造成对手伤痕累累,要不是对手有二位,不然罗昱绝对有自信扑杀其中一位对手。
对手身上有着花斑点,他看过这种动物,但在战斗中是不可能还有时间思考,三头野兽厮杀不过五分钟,却都已感到有点疲倦。
最后罗昱脑海中仅存着愤怒和战斗念头,直到身体渐渐感到不支,血液不断从脖子上汩汩而流,其似乎察觉到死亡的渐渐逼近。 这逼使他将本能发挥到极限,一连数个挣扎和猛烈的攻击,濒死的余威震吓了两个对手。 他奋力一跃,离开了对手二公尺远,迅速逃窜离去,不知奔跑了多久,体内逐渐感到凉意,只觉今晚的夜风似乎特别的寒冷。
回到了居住的山洞,他终于体力不支,躺在地上,胸腹间不断起伏,眼前望着一堆尽是死在自己嘴下的野兽骨骸,他意识到今晚自己将成为其中一部分。
“吼!”最后一声凄厉的兽吼震醒了罗昱。
猛然坐起身子,他发现自己满身大汗,而在这寒冷冬天里,要流汗已是不容易,但他却在睡梦中就惊吓出了一身汗。
拍了拍脸颊,看着一旁的闹钟,现在不过是早上五点钟。 起身来到浴室,打算冲个热水澡提振一下精神,其旋又想,“或许泡个热水澡会更好。” 打开水龙头,哗拉啦的水声响起,他来到镜子前面,仔细瞧了下面孔模样,发觉没什么异状后,安心的低头刷牙,此时脑海中又出现方才梦境中的恶斗情形,心内顿时想着,“那两头长得像是花豹的动物真是凶狠,真不知是不是花豹,等考完试就到图书馆查一查,可是我自己怎会每晚都梦见变成黑豹呢?”
皱起眉头,咕噜、咕噜的将口中泡沫冲洗掉,抬头正想要去取毛巾时,一道黑影在眼角余光处一闪而逝。
罗昱顿时一阵悚然,寒毛直立,心想,“别再出现了,我可是已经睡醒了。”
小心翼翼,动作缓慢的拿起了毛巾,右眼角余光处,一道黑影又是迅疾闪掠而过。
他心内“阿弥陀佛”声开始不断响起,虽然不是虔诚的佛教徒,可如今面对这种情形,只能暂时用这方法抚平内心的不安。
面向镜子后,罗昱望向自己的身后,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背后一具大黑影正清楚的站在他身后,那种可怕的感觉挥之不去,最后终于两眼发昏向后倒去。
第二章 前世魂
“阿昱!你在里边做什么,快回答妈啊,千万别想不开,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母亲在外头喊了半天,她是因为听见浴室内水声不断响着,想来警告罗昱用水别这么浪费,可是却得不到回应,一时间心里发急,开始大声呼喊。
罗昱稍微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身体都被浴缸内涌出的水给浸湿了,当听见母亲的急切声音,他立刻回答,“妈!我没事,你别再喊了,我……在浴缸里面潜水,所以听不见。”
没办法了,他只能掰出这个说辞,绝对不能说看到不明之物,否则会把他老妈给吓坏。
当母亲碎碎唸着走开,罗昱爬起身,深吸了口气,望向镜子,那种郁闷、恶心想吐的感觉又出现,而背后巨大的黑影还是存在。
罗昱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闭起双眼后,不断重复念着,“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数十遍后又睁开眼睛,同样的黑影人形景象却挥之不去,可也奇怪,这黑影似乎也不动作,就这么安静的待在他身后动也不动。
他强迫自己要镇静,否则休想逃出这个可怕的梦靥,于是缓缓回头,打算看清楚这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谁知意念一动黑影瞬间跑到面前来,吓得他往后急退数步,撞在墙壁上,呼吸急促的望着前方。
那是一团像黑雾一般的淡黑人影,高应该有二米多,几乎快碰上浴室的天花板,壮硕的身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显得相当不协调,脸上看不清面容,不过那趋近圆形的头颅,与一般人身材比例不大相同,显得相当怪异。
罗昱浑身发抖,“你到…底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我…可没…有害过别人,请你不要来找我。”
说完即刻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他张开眼睛,发现黑影依旧存在,经过这段时间,心神也已稍微镇定下来,“你说吧!到底你是什么东西,我会尽量帮你,看是要找人超渡,或者是要找太空船回外星球都没问题,只要拜讬你离开这里就好了。”
黑影对他不理不踩,罗昱又心想,“你怎么还不离开这间浴室。”猝然黑影一闪即逝,就此消失在浴室内。
“咦!想他走就走了,有这么管用,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不好了,妈危险了。”
二话不说,他依旧穿着那身湿淋淋的衣服冲了出去,不过一到门口他就整个呆住了。
“妈…你没…看见旁边这个黑影…吗?”罗昱不敢相信黑影就站在浴室门前走道上,而其母亲似乎没看到般,一步步往前走去,然后穿过了那巨大黑雾人影,走往厨房方向。
“你这傻孩子胡说什么,家里也才我们两个人,赶快来吃早点了,难得我今天这么早起来,就顺便帮你煎了个蛋,赶快洗好就来吃吧!”
罗昱看了看母亲和黑影,张着嘴巴又躲回浴室里面,脑中一片混乱,又想黑影难道只有我能看见,心念一动眼前黑影一闪,巨大黑影又出现眼前,不过他已是见怪不怪,反而有些胆大,伸手摸过去。
当手穿过淡淡黑雾时,罗昱什么也都没有感觉到,喃喃自语,“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跟我做的梦还是那颗流星有关系嘛?”
原本就相当聪明的他即刻联想到这几日所发生的怪事。 既然黑影无害,他也就不再多想,不一会时间,他就发现其实黑影是随着他的意念在动作,他想黑影到哪出现,就会在哪里出现,甚至出了门,都能够控制它,不过有一点就是黑影似乎离不开身旁三米的距离。 要这黑影离开太远,就会在三米远的地方定住身影。
当罗昱发现自己的这项能力后,在上学途中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下子幻想自己是通灵大师,一下子想像自己可能是外星人,所以在接近十八岁时,就会产生能力突变,想到这心里一沉,“十八岁,唉!再过几个月就十八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搭上公车,连钱都忘记丢,还被公车司机叫回头才不好意思的把钱丢进投钱箱。
不过当他抬起头来望着司机时,心内极度震撼,张着嘴巴,慢慢的转过身子,然后想马上挤进拥挤的学生人群中,可眼前的景象再度令他目瞪口呆,震惊的望了该怎么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眼前有好几位学生头上,各自散出的不同的动物形状雾气,且雾气颜色也随着动物型态不同,有白色兔子型,斑纹马型,灰色狗型,红花狐型等等,不过这些动物型雾气都盘据在他们的头上,大小都仅有一个面盆大左右而已。 司机声音已在后头催促,“同学!你不前进后边人怎么上来。”
罗昱心内一惊,急忙往前钻进,他可不想看见司机头上那团恶心的青色蛇型雾气。由于他一大早就被吓了好几次,现在已经有一点麻木。公车行进间那黑色人形气雾一样紧跟着他,而公车上的所有人似乎只有他能看见这些异像。
此时他心底只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何自己产生的雾气会跟别人如此不同,又是黑色,又如此的巨大,接着他想到了连续七夜梦境中的黑豹长相,心内一惊,急忙将黑雾唤至眼前。
果然!他要黑雾人型转过身去,而一条长尾巴形状即刻显露出来,当下心想,“我身上这依附灵果然是一头黑豹。”
下了公车一路往学校方向走去,罗昱这才发现有许多行人头上都盘据着一些动物型之气雾,且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甚至是海里边游的都有。他就这么心神不定的走到教室里去。
同样的!他发现有一半的同学都有这种异状,双眼一直瞪得老大的罗昱,即刻被身旁一句声音唤醒。
“阿昱!你是怎么回事,一直魂不守舍的,吃错药了吗?”谢翔一脸错愕的望着他。
罗昱猛然回头看着谢翔,忘形说着,“你头上怎么没有那些动物型雾团。”这令他有些惊讶。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看你是脑神经错乱了,是不是昨天看医生看出病了,这几天我就一直觉得你怪怪的,对了,待会考试的时候多帮帮我,不然今年就无法顺利毕业了。”
罗昱没神的点点头,脑中还不住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景象,接着他看见余雅修走了进来,自语说着,“幸好她也没什么异状。”
不再理会谢翔的胡言乱语,罗昱打起精神应付一整天的考试,虽然因为这几天的心神不定,自觉考差了些,不过他平日极为用功,所以成绩还不致于落后到何种地步。
一旁谢翔不断怂恿下,他不得已还是偷偷拿起考卷给谢翔偷瞄,只是心底不大舒服,霎时那巨大黑影突然出现在谢翔身边,伸出巨大手掌就往谢翔抓去
罗昱心神大骇,阻止的念头一产生,黑影即刻消失无踪,他不禁吁了口气,旋又想起为何心中恨意一起,这黑影就会突然行动,但是这不过是幻影而已,能够起什么作用嘛?
疑虑依旧在心中不断滋生,他一考完试,就不管谢翔如何呼喊,直往文化中心赶去,然后找了一本关于动物百科的书,仔细阅读起来。
翻到一张昨晚梦见的大猫图案时,仔细唸着,“美洲虎生活在热带美洲的莽林中,和金钱豹看起来很像,两者的斑纹都成蕊状,但美洲虎的蕊中有斑点,且尾巴较金钱豹为短。”深吸了口气后想着,“原来攻击我的两只动物就是美洲虎。”
接着又仔细查看了豹的习性,发现豹是住在山洞里或树洞中,通常独来独往,白天栖息,晚上出击,一般在树上或林间埋伏等待,偷袭猎物。力气很大,可以将自己体重二倍大的猎物拖到树上吃,吃不完就存放在树上,等饿的时候再吃。
这些分明就是指着自己梦境中的那些事,罗昱不死心,一定要追根究底,于是又找了一些关于灵魂之类的书籍来看,后来发现一本描述动物灵魂的书,说明了万物生生不息,轮回中人化兽、兽化人之事。
综合以上这些,他于是乎大胆假设自己所看见的应当就是前世之灵魂,只是有一点跟别人有相当大不同的,就是自己的前世黑豹魂可随着意念移动,而且长相也不大一样,好像是跟人体体型结合在一起。
对于发现这点是好是坏,罗昱己身也没办法确定,合起书本叹了口气,心想,“自从看见那流星之后,就发生这么一连串的怪事,以后该怎么办才好,不行,一定要当作这事从来没发生,不然往后人生该怎么过。”
打定主意,他就不再多想,惟回家路上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依附于身躯旁的巨大豹魂唤来使去,他想反正又不会伤害别人,且也没人能够看见他的豹魂。
回到家后看着母亲,仔细端详一番,惹来母亲奇怪的眼神,他心想还好母亲上辈子也不是动物,可是心底又起了另一个疑问,就是为何只能看见动物灵,而看不见前世倘为人的灵魂。
这远远超过他能理解的范围,就这么他和自己的豹魂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越来越不觉得奇怪了,反而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比其他人“酷”多了。
转眼间学期末就结束了,谢翔说要回南方爷爷家去住,因为他父亲怕寒假期间他会玩疯了或者是又和别人打架,所以要他回南方。
罗昱因为要参加辅导课,所以只不过能放个短短几天年假,就必须还要上课,这段期间他似乎是患了贪吃症,一天起码要吃五餐以上,且食量相当惊人,于是过了这么一个寒假,他长高了五公分,也胖了近十公斤,等到谢翔回到学校时,几乎已经认不得他。
此时的罗昱身高已有一七○,体重六十二公斤,算是相当标准,而原本消瘦的脸颊丰腴起来,人也变得好看许多,渐渐地找回一些外表的自信,其实他不知这转变委实惊人,就连每天跟他一起上课的同学都觉得惊讶。
一个人在短短一个月就长了五公分,真的是太神奇了,不仅同学纷纷问他有何秘方,就连老妈的远亲近邻一看到他都以为是得到什么神奇的药方,不然怎会像吹气球般迅速“涨大”。
他对这些人的言语都不在意,最在乎的还是“修女”余雅修的目光,因为他感觉得出来,这暗恋了二年的对象,对他已渐渐改变了想法。
开学第三天早上,谢翔就告诉他,“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网神,我已经成功约了‘美惠’出来,可是她要我八点到网神接她,同时还要我带一个朋友去,她也会带一位朋友,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的忙。”
“天啊!你被杀人富打的还不够惨,还敢去招惹他看上的马子。”罗昱皱着眉头说着。
“唉啊!先辈革命都要十次,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你先别管这么多,陪我去就是了,我不会害你的。”
罗昱拗不过谢翔的苦苦哀求,只好答应他,只是心底沉甸甸的,好像预感有不好事情发生。
二人下课之后一同吃了晚餐,然后到谢翔家里换过便服。
由于罗昱没回家,于是就借了谢翔衣服来穿,二人身材此时已有点相近,只是谢翔略胖一些。
七点半不到二人就到网神去找那个美惠。一进入店中,罗昱就觉得里边灯光暗了些,几十台的电脑前面,都坐满了学生,而令他有些讶异的是这些打网咖的人,几乎头上都漂浮着动物魂,顿时心想,“难道说有着动物魂的人,就较容易堕落吗?”
“嗨!美惠,你准备下班了吗?”谢翔高兴的和一位个子高挑,丹凤眼,长得还算秀气的女孩子打招呼。
“你怎么这么早来,我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你旁边的那位是你同学吗?”美惠看见长相斯文的罗昱,忍不住先打声招呼。
罗昱个性本就腼腆,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好用着招牌动作,傻笑着猛点头,心里是越发紧张。
“你干什么?看到美女就这个样子,平日不是话蛮多的吗?对了美惠,跟你介绍,这是我同学叫罗昱,人很老实,功课相当不错,每次考试都是他罩我的,待会你可别欺负他喔!”
“呵……”美惠笑了一阵,“我欺负他?你们可别欺负我才是勒,我怎么可能欺负他,你说对不对啊!帅哥…”
她牵长了尾音,搞的罗昱不好意思,急忙把头瞥向一边,然后迳自走去看那些正在打网路游戏的人,装做不在乎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门口走进一位身材微胖,小眼塌鼻,长相有些抱歉的女生。
罗昱见她往美惠方向走去,心内一惊,嘀咕说着,“不会吧!别是她的朋友才好,主啊保佑啊……”
当他看见谢翔跟他直招手,顿时胸口一沉,百般不愿意的走了过去,喃喃自语,“天啊!怎么第一次陪朋友约会,就遇到这种对象,还好不是我交女朋友。”
来到三人旁边,那女生咧嘴一笑,似乎相当满意遇到罗昱这种长相斯文的帅哥,高兴说,“你好!我叫沈娟,你可以叫我小娟就行了。”
罗昱尴尬的微笑以对,心内痛骂了谢翔祖宗八代,低声说了句“小娟你好!”然后赶紧举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急忙说,“遭了,我要陪我妈到医院去看医生,我差点忘记了,对不起了阿翔,恐怕今天没办法陪你了。”
谢翔眉头一皱,“你妈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陪她去,别这样,难得美惠肯出来玩,多一点人出去玩才有意思啊!”
美惠笑着,“算了!你看他一脸愁苦的样子,我说阿昱,你该不会是怕被小娟吃了吧!光看到人家就想走,也真有点不够意思。”
罗昱总算见识到世间有讲话如此直的女生,一点含蓄都没有,心内更加尴尬,陪着苦笑,“我真的是家里边有事,抱歉,你们去玩好了,下次我一定不会爽约的。”为了怕这尖酸女有更多攻击,他赶紧往门口走去。
刚踏出网神,杀人富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已经出现,身旁还跟了十多名的年轻人,这些人有的拿着球棒,有的举着机车大锁,都是一脸凶相,面对着罗昱。他神情一变,心内一紧张,即刻低头想往旁边闪躲去,不过杀人富已经快一步挡在他面前。
杀人富仔细打量罗昱两眼,二话不说伸手一推,把他向网神门口推去,同时喊着,“你不用走了,我知道你是谢翔的好朋友,今天这笔帐一起算。”
罗昱踉跄直退,差点跌倒,惶恐到极点的他转身就往里边跑去,一到谢翔旁边,却一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谢翔还以为他回心转意,打算跟三人去玩,可随后看见杀人富走了进来,一脸笑意顿时冻结在那,结巴说,“阿…昱,我…们快走。”
美惠也看见这个情形,急切说,“小娟跟我来。”当下赶紧离开柜枱往后边跑去。
谢翔一拉罗昱转身就走,身后杀人富的大嗓门已喊道,“今天海鹰帮在这里解决事情,不想死的就赶紧出去。”
哗然一声,所有坐在萤幕前的人匆忙的起身,椅子往后一拉,快速的就往门口跑去,不一会时间走得一干二净。
谢翔急破头拉着罗昱打算跟美惠冲到通往后门的走道,可是当美惠一入走道,竟把走道的门关起来。
他急得用力拍打门,几乎用哭声喊着,“美惠快开门啊!你不开门我就死定了。”
“你别急!我已经打电话给‘勇哥’,待会他马上就到,你先和你朋友撑一会,别害怕啊!”美惠就是死不开门。
谢翔知道美惠是不会开门的,他和罗昱转过身来,前方杀人富已经带着微笑看着二人。一股凉意同时从二人脊髓升起,直窜脑际。
罗昱已经呆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平日用功读书,根本没机会接触这种人的他,今天是人生首次面临到危险的时刻。
“富哥!我决定放弃追美惠了,你让我们走吧!”谢翔哭丧着脸说着。
“你现在说这些不会太迟吗?我已经知道前些日子就是你这小子去向‘沙仔帮’的阿勇扒我,害我被修理,嘿嘿,现在我已经是海鹰帮的人,这里的围事已经纳入海鹰帮的范围,我看现在你要找谁罩你。”
“别这样富哥,好歹我们也是同学,我以后跟着你好不好,今天就别为难我了。”
杀人富睁起他那老鼠眼,露出凶狠的目光,走近二人之后,一拳突然打出,碰声谢翔左脸被打中,还望后撞上了走道门。
罗昱紧紧靠着身后的墙壁,一脸惧意让杀人富看得是心内得意不已。
杀人富想着,“这隔壁班乖乖牌的同学会到这里,一定是谢翔带他来的,不过今天老子心情不爽,只好连他一并解决掉。”
罗昱除了紧张外,他还看见杀人富头上的狗魂,同样出现张牙舞爪的样子,这表示前世兽魂有影响今世魂的可能。
他脑中虽然想着这些事情,不过一个急速挥动的拳头已然打来,他急忙一个闪躲避开这拳头,不过对方一脚接连踢了过来。
说也奇怪,对于这些击打的动作,罗昱看得是一清二楚,就连身体的反应都变得极为灵活。
杀人富一连攻了数拳和数踢,可都没碰到罗昱身子,他不禁大怒,“兄弟上,把这只刁钻的小老鼠打死。”
这下子所有人围了过来,一阵拳打脚踢,罗昱就算是动作再灵敏都没用,最后!一根球棒打在他头上,他顿时眼前一阵迷离,身体仿佛变得轻飘飘,全身无力的往地上倒去,同时眼睛这才注意到站在前方自己的豹兽魂,且想着,“如果这兽魂有攻击能力就好了。”
忽然一阵狂风从他身旁迸发,围攻他的人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来看着四周,相偕不明所以,因为在室内,是不可能有突发的旋风产生。
过了一会儿没事,杀人富见到罗昱额头上汩汩而流的鲜血,心里也起了一阵紧张,即喊着,“好了!这小子昏过去了,不用打了,我去解决谢翔那小子,你们把这间店砸了。”
“等一下!”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海鹰帮这帮人全都摆头看过去。一名年约二十初头,身材矮壮,理了一个小平头,看来有那么点流氓气息的男子,叼着根菸,冷眼的望着他们,其身后站着六名十多岁的青少年,同样的露出森冷的目光。
“喔…,是勇哥啊,我还以为你不敢出现了,既然来了,就该给个交代了,从今天起这场子由海鹰帮接管,所有的货由海鹰帮供应,你们沙仔帮还是退出吧!不然可是会死的很惨。”
被称做勇哥之人嘿嘿二声,说着,“你以为投靠海鹰帮就可以这么嚣张,这里是沙仔帮的地头,轮不到你大声,有本事就拿出来看看,不要只会像疯狗一样乱叫。”
杀人富怒意又起,大喊一声,“干掉他们,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是不会学乖的。”海鹰帮众人即刻一涌而上。
沙仔帮的七人全都一致的抽出藏在身后的西瓜刀,勇哥一马当先,躲过一根球棒攻击之后,一刀砍去,鲜血即刻飞洒而出。
碰撞声四起,双方在网咖内打得不可开交。
中了一拳的谢翔仅有脸部红肿,其他并无大碍,他趁着众人开打之际,爬到罗昱身边,焦急的推着他,“阿昱!赶快醒一醒,你可别出事啊!”谢翔对他实在感到无限的愧疚,没想到带好朋友来约会,却变成这个样子,加上罗昱满脸鲜血的样子,他害怕其真会出事。
幸好罗昱渐渐醒了过来,他拿起掉在一旁的眼镜带了上去,可是前方好像变得更加模糊,急忙挣扎起身,把眼镜拿下来打算擦拭,霎时眼前又变得清晰无比,一点近视的感觉都没有。
“你还在做什么!我们应该走了。”谢翔紧张的低声说着。
碰的一声,一名海鹰帮的青少年满身是血的撞到二人身边,吓了二人一大跳。罗昱也因此清醒许多,他望向还在决斗的众人,发现自己的豹魂比往常还清晰的浮在脑门上空,眉头一皱,再往前面的数场混战望去,赫然发现这些人除了对打之外,头上的兽魂竟也相互撕咬。
看见这如此不可思议的景象,思转如电,“如果我的豹兽魂去攻击对方兽魂,是不是会影响到身体。”
这个念头一起,眼前黑影一闪即逝,巨大的豹魂已来到杀人富和另一名沙仔帮青少年的头顶,而正在扭打的二人,脑门上则是一只大狗和一只猴子的缠斗。
第三章 救美记
狗魂和猴魂亦似乎配着拥有今世魂的主人出手,惟只会呆板的你来我往攻击,浑然没有察觉豹魂的逼近。
不过扭打中的二人,却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股杀意,且心内莫名泛起害怕念头。
杀人富脏话不断出口,想把这股害怕的之念除去,这时罗昱已想着豹魂出手的模样,霎时人型黑雾中伸出了双爪,随后十指一张,较为浓郁的黑雾,明显地现出五对利爪型态,紧接着就用力往前一挥,往狗魂和猴魂的身躯击去。
碰声响起,一股无形劲风突然的出现,杀人富和对手莫名其妙的被这股强风形成的巨大力道撞飞,且刚好撞上正在缠斗中的众人,把这场战斗划分为两边,露出中央的走道。
罗昱此时已是惊讶的说不出来,喃喃自语,“真的是太酷了。”
一旁的谢翔已经把他拉起,“还酷什么?赶快落跑要紧啊!”当下拉着罗昱就往门口冲去。
二人忘命的向前狂奔,一旁马路上警车迅速呜啸而至,二人更形紧张的往巷子里跑去,直到来至一处较冷清的小巷子方才停下来。
谢翔气喘吁吁的看着罗昱,旋惊讶说,“你怎么…一点都不会喘,这…段路起码有两公里啊,是不是…你这小子偷偷练了什么神功。”
罗昱这才发现自己真的脸不红气不喘,反倒是谢翔喘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只好说,“我…每天都去我家附近小学的操场上跑五公里,所以这段路根本不算什么。”
“难怪…,你光这寒假就长高许多,应该…就是运动的关系,我应该好好跟你学习才是,好了,回家吧!今天我看没搞头了。”
罗昱到谢翔家换回制服后,擦了点药,发觉伤口仅是破皮而已,接着就独自搭着公车回家,一路上不断思考今天豹魂出手之事。
回到家额头上的伤口马上就被老妈发觉,他勉强编了个理由,说是从楼梯上跌下来造成的,接着就赶紧进房了。
他静静躺在床上,意念闪过,豹魂巨大的身躯直挺挺的平躺在他上方,仔细瞧去,这豹魂黑雾般的躯体似乎变得更加凝聚,豹首的轮廓已可详细看见,尾巴盘卷在腰际,雄伟壮硕的躯干散出森冷的杀意。
要不是罗昱知道这豹魂代表着自己的前世,他可能会害怕的颤抖,于是想着,“我这能力到底还能开发到什么程度,现在已经知道豹魂可以攻击他人,那对于没有兽魂的其他人,还有用吗?”
疑问不断在脑海中盘旋,继而灵光一闪,豹魂迅疾化为黑影飘闪出房间,他闭起眼睛,想着豹魂的身躯,不一会时间,眼前就发出亮光,房间外的走道清楚的映在眼里,惊讶想着,“我真的能够藉由豹魂的眼睛看出去,天啊!这能力真的是太棒了。”
他试着让豹魂走进母亲的房间,这时耳内便清楚听见母亲跟友人聊天的声音。
“我说阿霞,你那个衣服布料有点贵,我听别家厂商说这些需要加工的布料已经降低成本了,你是不是应该也给我降低一些?”
罗昱的母亲是在自家楼上做成衣的加工,然后再贩售到一些小成衣店或摊贩业者手中,对于仅有二口人的一家子,生活还算不难过。
他猛然睁开双眼,豹魂已经回到眼前,恢复成原先样子,心想,“竟然连声音都听得到,这真是太奇特了,可惜还无法碰触实物,不然直接走进银行拿些钱出来就行了,老妈也用不着这么辛苦了。”
接着又想,“不行,我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个能力赚钱,不然空有这个能力太浪费了。”
他整晚就这么左翻右滚渡过了一夜。自从能够控制豹魂之后,那些恶梦也就自动消失无踪,只是新的困扰还是让他辗转难眠。
隔天来到学校,罗昱就听说杀人富及勇哥两帮人都被带至警察局,后来勇哥遭留置,而杀人富却因为未满十八岁,被他父母亲保了出来,后来罗昱才知道杀人富的父亲是市议员,人际关系相当好,所以才会一路保他没事。
上课钟声响起,年近五十满头花发的老师进入教室开始教课,罗昱因为一夜没睡好,整个人昏沉沉的,一点都无法专心,后来见到余雅修和骆竹芳正在传递纸条,心念一动,闭上双眼,豹魂即刻被驱使到二女身旁。
眼前亮光闪动,清晰的一幕映入眼里,从豹魂眼中往下望去,骆竹芳正低头看着余雅修传过来的纸条,“阿芳,今天隔壁班的李建明早上跟我搭同一班公车,后来传了一封信给我,还没拆,等一下下课我们到走廊外去看,不知他会写什么内容?”
骆竹芳看过后,把纸条放在桌子上,写着“好啊!我觉得他跟你蛮适合的,李建明比起阿昱那小子好看多了。”
“你说什么!”罗昱从椅子上突然站起来大声喊了出来,不过话一说完他即刻想到,“完了!”
“罗同学你在做什么,我教书教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学生敢在上课的时候批评我说的东西,罗同学,你好大的胆子,要不是我看你平常表现还不错,今天就教你留校查看,让你父母亲来学校领你回去,真是差劲的态度……”
这名教数学的老师似乎气愤到极点,一连骂了将近十分钟才放过罗昱。
罗昱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事,不在乎老师的责骂,可是心底对同学暗自窃笑的表情,感到万分的难受,只好低头不语。
总算是捱到了下课,钟声一响谢翔就把他拉出教室,而教室里同学则是哄堂大笑,开始谈论着罗昱方才的糗事。
来到教室外,谢翔用着极度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你是怎会出这么大的一个糗事,这可以说是名传千古,万古流芳了!”
“请你不要乱用那些成语好吗?我不过是一下子失神而已。”接着他看见骆竹芳和余雅修已从教室里边走出来,二女还带着窃笑的眼神望了他一眼,令他真想挖个洞把自个活埋。 旋又想到李建明那封情书之事,当下急忙把谢翔拉到一边,“我告诉你,待会我到那棵树下椅子上假装休息,你在旁边帮我把风。”
谢翔皱眉,“什么把风,你想休息就去休息啊,还把什么风,我看你真的是精神有问题,该不会是昨天那一棍把你打傻了吧!”
罗昱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把动用豹魂的举动看成是犯罪之事了,于是说着,“我一时说错话了,好了我要去椅子上坐一下。”
谢翔露出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好像缺了什么东西,对了!就是你脸上的伤怎么不见了。”
罗昱一大早起来迷迷糊糊,到现在他自己也才发现,昨天被打的那么惨,可是今天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摸了摸额头上的伤,“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可能是我妈给我擦的药特别有功效吧!”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自圆其说,又是一阵傻笑。
谢翔开始觉得罗昱有些恐怖的感觉,尤其是在开学后,他觉得罗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点都猜不着这小子到底脑袋在想什么,只好说,“我要回教室去了,你自己去树下吧!”说完迳自走开。
罗昱匆忙走到树下,看着走廊梁柱下的余雅修二女,闭上眼睛装成苦思模样,豹魂已然瞬间来到二女身旁。
“喔!这封信写的文情并茂,言语中肯,我想他一定是爱上你了,要是我看了这么一封信,一定会高兴的睡不着。”骆竹芳露出喜悦的神情,幻想着有人这么写信给她。
“我才不这么想勒!不过李建明说星期六要约我去看电影,你说我应不应该去啊!可是我又不想骗我爸妈。”余雅修皱起眉头。
“去啊!怎么不去,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对方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帅哥,难不成你真的想当修女啊!”
“不行去!”罗昱听到这里又忘我的站起身子喊着,霎时两道奇特的目光朝他望来。
虽然他和二女距离有七八米,可是这么大声的一个喊叫,要不让二女听到也很困难,他当场涨红着脸,低头走开。
“别理他,这人真的越来越怪,连下课都还在发神经,不知道吃错什么药?”骆竹芳不屑的看着罗昱的背影。
“说不定是他课业压力太大了,从上学期期末考开始,他似乎就不怎么专心,课业辅导的成绩好像也不怎么理想。”
“我说修女,你该不会是看上这傻小子了,不然怎么如此替他讲话。”骆竹芳怀疑的看着她。
余雅修意外的脸色一红,“怎么可能!别乱讲,我只不过是关心自己的成绩,偶尔看看其他同学成绩而已,好了别讲了,该上课了。”
一整天罗昱都有点闷闷不乐,脑中一直盘旋着如何让余雅修喜欢自己,可是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放学后他约了谢翔一同到速食店吃晚餐,而谢翔意外的拒绝了他,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一星期很快的就过去,这段时间谢翔似乎都在躲着他,更使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变得孤独许多,可是他朋友本就不多,也早已习惯常常一个人独处。
星期六一大早,罗昱的母亲就把他从床上挖起来,然后要他面对着一个大蛋糕,开始唱生日快乐歌给他听,罗昱这才想起今天是他满十八岁的生日,只是低声说,“一大早就过生日不是很奇怪吗?”
“哎呀!别埋怨了,老妈晚上还有事啊,别人家的小孩是巴不得自己找朋友过生日的,所以我想给你些钱,找些朋友去狂欢吧!可是别玩得太晚才是,我可能较晚回来,不用等我了,赶快吹蜡烛吧,许个愿,保佑你老妈赚大钱,你才有好日子过。”
匆匆忙忙帮罗昱过完生日,母亲就急着出门,临走前还不忘交代,“好了!我要出门了,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好。”说完即刻走了出去。
罗昱心想,“我看是你要去玩才是,还推个理由给我,现在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找谁去玩啊!”
倒回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铃……,电话铃声响起,罗昱起床接了电话,谢翔已在那头喊着,“我说像野兽的‘兽星’,你该不会就连生日也想待在家里,今天晚上八点钟,我帮你约了数名美女,我们在‘奇星KTV’等你,别忘了,对了你怎么一句话都没说。”
“你一连串说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开口,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到的。”
挂上了电话,罗昱心底委实高兴的要命,心想,“这谢翔还好够朋友,我还以为他连我的生日都忘了,去年他生日我还送了最新流行的游戏机给他,幸亏他懂得回报,不然星期一就诵经诵到他疯掉。”
一到晚上,罗昱想刻意打扮一番,可是找了半天,他才发现没什么跟得上流行的衣服,只好穿着还算新款的运动服就出门。
一来到西城广场,心底正高兴的往奇星KTV前进时,突然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旁电影院前,心里一惊,急忙躲到对面的骑楼底下的柱子后面,再悄悄探头出去,看着装扮简单,却清秀可人的余雅修,想着,“她一定是在等那个李建明。”
想到此罗昱原本高兴的情绪即刻冷了下来,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可是心中还是放不下暗恋许久的余雅修,于是转头看去,发觉余雅修已经和隔壁班的李建明遇上,二人似乎谈得蛮高兴的。
心里又是一沉,罗昱咒骂着谢翔,“什么地方不找,刚好选择这里,可以看见修女被人带走的情形,真是狗屎翔。”
虽是如此可是他的眼睛还是离不开余雅修的身上,接着咦的一声,自语,“他们不是要去看电影吗?怎么反向巷子里走去。”
心里纳闷不已的他,一咬牙,暗自决定跟了上去,虽然明知跟踪别人不对,可是他最近似乎是越来越常做着违反自己平常举动之事,也不知是否受到兽魂影响,但总是已控制不了念头兴起后身体的自然反应。
暗地里的跟踪如今对拥有豹魂的罗昱来说是最容易不过的,他此时已能眼睛一闭,就瞬间开启豹魂之眼,而豹魂离身距离又长达十五米,所以根本不怕被前方二人发现。
走了约莫五分钟,余雅修被李建明带进一个弯角,那是一个暗巷的所在,豹魂之眼看见她的神情似乎变得有些紧张。
罗昱将意识收回悄悄靠近弯角,然后贴着墙壁,合上双眼,豹魂即刻跟了进去。
此时赫然发现一入暗巷内竟有二名跟他一般年纪的少年人躲在暗处,一身痞子装扮,穿带耳环和金属手饰,而余雅修和李建明二人却已不知去向。
豹魂之眼对于黑暗相当能够适应,他清楚的瞧见暗巷里边的情形,当下发觉这是个死巷道,两边共有四个大楼后门,他选择这两名混混身后的门走过去,眼前一黑,直接穿透了这扇门。
霎时即见余雅修已被捆绑在椅子上,眼睛被蒙上一层黑布,嘴巴上也被毛巾绑住,仅能发出呜…的哀嚎声,显出无比惊恐的神情。
罗昱脑海中一闷,情绪即刻变得浮躁,豹魂似乎受到感染,躯体开始更加的凝结,五官逐渐能明显看出。
这是一间三坪多大的小房间,另有一扇门在余雅修的后方,她的左边站着那也是一脸惶恐的李建明,而右边则站了三位满脸横肉,年约三十的男子。
这三名陌生男子体格都属于矮壮型,其中一名眼若牛目的男子沉声说着,“阿明!这马子不错,你那笔帐就让你宽限几天。”
“什么!”李建明惊慌说,“财哥,你不是说只要帮你弄个正点的女学生,那钱就不用还了吗?”另一名鼠眼大鼻的男子嘿嘿二声,“我大哥是说暂时不用还,可能是‘暂时’这两个字你没听清楚,不过没关系,现在听到还不迟,好了!你可以离开了,这女的就交给我们处理了。”
“可是…”李建明一脸哭丧的样子,话才刚出口,对方已经冲了过来,一把强拉着他拖了几步远,把门一开,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
碰声门口又关起,男子哼声,“这小子还敢跟我们地下钱庄讨价还价,财哥!这女的现在要怎么处理。”
“先把她扒光,然后拍照,现在偷拍市场竞争激烈,一只羊要扒好几层皮才划算,等拍照玩就交给‘雄爷’,他开价五十万要新鲜货,待会送她过去就可以拿钱了。”
“嘿嘿,五十万还真是好赚,等雄爷玩够了,就轮到我们玩玩,不然实在是太浪费了。”
另一名细眼朝天鼻的男子说,“阿明那小子会不会把事情供出来。”
“你放心好了,现在年轻学生失踪个几天实在不算什么,我已经警告过他,要他遇上警察时,就坚称没遇见过这女的,钱庄那边也要换地址了,这一票做完,可以轻松一阵子,保证追不到我们身上,而这女的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谁,要是她敢向警方报案,我就公布她的照片到学校,还有在网络上加以宣传,这应该可以让她乖乖的合作。”
坐在椅子上的余雅修心内一直往下沉,她清楚这些人即将对她做的恶劣手段,于是不断的哭喊,可是在这间已加强隔音的房间里,她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出去。
罗昱看见这些人身上都有兽魂在身,心里方想出手痛击这些人,救出余雅修时,突然身体被一股莫名力道推动,吓得他“醒”过了,回神后看见李建明正狠狠瞪着他,心内即想,“遭了,我怎么忘记这小子已经被踢出门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知道你是余雅修的同学,难道你有看见我和她在一起吗?”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罗昱说完转头就跑,可才跑了几步,方又想起余雅修正在危境当中,即刻又回头。
这时李建明已经叫出待在暗巷里的两名混混一起向他跑来。
罗昱一咬牙,意识迅疾移入豹魂,巨大的黑影往三人狂掠,一双黑爪向前探出,击向左右方向那各自拥有鸡魂和鸭魂的二名混混身上。
二人原本凶狠向前奔,忽然狂风乍现,莫名其妙脸颊上凹陷下去,强横的力道震晕脑袋,身体不由自主离地向后抛飞,猛跌一公尺连翻滚地,一人撞上一旁机车而止,另一人则撞上壁角,二人同时昏了过去。
罗昱忘了一件事,就是李建明身上并无兽魂,所以豹魂只能从他身上穿透而过,而他的拳头也在同时击中罗昱脸颊。
左脸颊一阵酸麻疼痛,罗昱意识回到身体,身体向后跌去,幸好李建明发现身旁二人没跟上来,正回头惊讶的望着二名混混,一时间忘了继续攻击罗昱,让他脑袋稍微恢复清醒。
罗昱爬起身子,即刻往前冲撞,一把抱在李建明腰际,一个扭力将对方举起,再往旁边一丢。
碰声,李建明撞倒了几辆机车,他不明白罗昱为何有这么大的力气,稍微回神时,拳头已攻来,碰声又昏了过去。
罗昱呆望了倒在地上的三人一会,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自己为何如此有力,可旋即就往暗巷内跑去。
一来到门口,他二话不说,举起右脚就是猛烈的一踢,“碰”的一声,这铁门竟硬生生的被踢开。
映入眼中的是衣服正被脱了一半,仅剩下内衣裤的余雅修,和三名一脸惊愕,旋又转为怒目相视的三名壮汉。
罗昱看了正在发抖,像只小白羊的余雅修,不由得咽了口水,心想真是漂亮,难得看见心上人玉体横陈的样子。
这念头被一句“小子!干什么!”所打醒,猛然一怔,他见着三人相继奔来,意识即刻遁入豹魂体内,心内狂笑,“这三头恶狼,看我的豹魂怎么对付你们。”
三人鱼贯奔出铁门,罗昱一爪一个猛烈的狂击,狂风乍现席地卷起。
三人突感莫名,身躯即遭数击,连串碰……声响,分成了三个方向暴跌开来。
罗昱一脸兴奋的看着三人在地上挣扎的模样,突然心内杀意大起,豹魂来至那名财哥身前,一爪猛袭狼魂右肩。
哎呀声惨叫,狼魂前左臂型的雾气被打散同时,财哥的右臂突然爆裂开来,鲜血飞洒而出。
罗昱被此景象吓了一跳,意识躲回身体内,这下子方晓得豹魂竟然会有这种威力,那要利用豹魂杀人就真的太容易了。
他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出现难以遏止的杀意,心内起了不好的预感,心神顿时冷静下来,急忙跑至屋子里,先把罩在余雅修脸上的黑布和嘴上的毛巾除去。
余雅修本哭得红肿的双眼,一见到罗昱,即刻哭的更大声。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已经把那些人打倒了,现在要赶紧逃出去,不然他们不晓得还有多少人会来。”
余雅修听到这里脑筋稍微清醒,可还在极度惊恐中哽咽间断续说着,“你…怎么…会到这里…那些人…会回来吗?”
“我说小姐,现在我们还没逃离危险,别问这么多,那!这是我的外套,赶紧穿起来。”
边说着罗昱已经帮她解开绑在双手上及脚上的绳索。
余雅修一解开束缚,赶紧把裤子穿了回去,还好这裤子没被撕破,然后穿上罗昱的运动外套,一回神看见罗昱发呆的眼神,脸颊上一红,不由自主的伸手打去,“啪!”的一声,她自己也一惊,同时心内已感到后悔。
罗昱右脸颊出现鲜红五指印,被她此举着实吓了一跳,也立刻察觉自己的无礼。
他摸了摸脸颊,余雅修已经不顾他的反应,一把拉着他往外头跑去。
二人一来到暗巷内,两名壮汉正把财哥抬起来,三人同时露出惊悚的眼神看着罗昱。
余雅修一见三人便开始发抖,罗昱手中察觉她的不安,于是握紧她的玉手,强自把她拉着从三人身旁走过去。
财哥痛得冷汗直流,三人都不明白这名年轻人是拿什么东西攻击他们,怎会一下子都被击倒在地上,如同是妖法一般,如今身上都没带枪枝,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迅速离去。
朝天鼻的男子说,“我先跟上去,阿成,你立刻找人到这边来,不可以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说完即刻起身跟踪了上去。
罗昱拉着余雅修弯过转角后,余雅修已经看见倒在地上呻吟的李建明和另外两名一开始帮忙抓住自己的混混。
她不明白为何这些人看见罗昱都像是见到鬼一般,相偕露出害怕或是恐惧的神情,念头方起,罗昱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前跑去。
“赶快跑,后边有人追上来,说不定他们还有不少同党。”罗昱发出警语。
余雅修边跑边回头,果然看见那名朝天鼻的男子,似乎突然躲进一根柱子后边,心内又纳闷,“这罗昱难不成背后长眼睛,怎会不用回头就知道有人跟踪。”此时她有太多的疑问在脑中无法解释,只好跟着罗昱东奔西窜,逐渐地身体也不再发抖,心底开始感谢眼前这名不顾生死救她出来的罗昱。
第四章 惊魂夜
罗昱利用豹魂之眼不断窥视着跟随在身后的那人,此时的他似乎对驾驭豹魂能力又有进展,现在竟然连闭眼都不再需要,就对豹魂四周景象了然于胸,这不是他生出了另一双眼或脑海中有二幕景象,只纯乎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应。
亦就是说,其此时眼前所见为拥挤的人潮,可却意外的感应到这追踪男子悄然注视的眼中厉光,且清楚的知道,只要此人逼近自己十米内,豹魂就可轻易的找到此人并将他解决。
这种藉由豹魂感应的能力长达近百米,所以罗昱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就摆脱了身后男子的跟踪。
二人最后躲进一间便利商店,由于余雅修披头散发,加上上半身穿着极不搭调的外套,令经过身边的客人偶尔瞥过一丝诧异的目光。
“你是怎么回事,怎会被李建明骗到那巷子里去,还好我刚好经过那里,不然你就惨了。”
余雅修似乎已不大想提这事,但在罗昱灼热目光下,只好说,“他跟我约好看电影,谁知道临时说约了一个朋友见面,叫我先随他去一会儿,待会再买票进场,可是一弯过那转角,二个人突然出现把我抓住,然后就被带到那间房间里面了。”罗昱点了点头,此时手机忽然响起,他自己也惊魂未定的被吓了一跳,急忙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你是跑哪去了,现在八点多了,怎么人还没出现。”电话那头谢翔已经急切的喊着。
“我…临时有事,约了另一个同学,你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就到。”谢翔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便要他赶紧到KTV来,又说了包厢号码后就挂断电话。
罗昱呆望着余雅修,“今天…刚好是我生日,你…要不要一起来庆祝。”
余雅修摇摇头,“今天我已经够惨了,怎么还有心情去唱歌,我想先回去了。”边说着她的眼框又红起来。
“好了,这里人多,别哭了,我先带你出去。”
罗昱只想到要是余雅修大哭起来,那他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且众人异样的目光是最令人难以承受的。
他想送余雅修回去可是又怕谢翔等不及,来到公车站底下,余雅修望着他,“你不用送我了,我应该可以安全回到家,毕竟公车上人多,应该不要紧了,你还是赶紧去找谢翔,别让人家等了。”
“没关系的,我等你上车以后再走。”罗昱其实并非不放心,只是难得有和暗恋之人独处机会,他怎么能够放弃。二人枯等着公车,言语上却不知该讲什么话,罗昱只好不断咒骂着李建明,而又因为他这举动,害得余雅修又想哭出来。
最后罗昱一咬牙,拿起电话就回拨,“喂!阿翔,我有事不能去了,改天再请你唱歌好了,就这样掰掰。”说完即刻挂上电话,然后傻笑的望着余雅修。
“你真的不去了吗?今晚已经让你面对这么多危险,怎还能耽误你庆生的时间呢?”余雅修皱着眉说着。
一股英雄气概自心底涌起,罗昱昂首得意说,“这没什么,好人做到底,今天我就送你回去,干脆我们公车也别等了,就坐计程车回去,否则说不定还会被那帮人发现,那就完了。”
二人此时虽然已经离开西城广场,来到接近车站附近,不过还是怕被发现。
余雅修感激的望着他,二人挥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往三重方向前进。
一路上二人虽少讲话,不过罗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一直到送余雅修进门,罗昱方几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坐车回家。
一入家门不过十点钟,罗昱已经没心情再出去玩,他躺在床上,脑海中想着今夜豹魂攻击敌人的经过,苦思要如何才能更完整的利用豹魂的能力。
他随即将豹魂唤至眼前,忽然心里猛然一震,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即刻把豹魂转移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其胸口急剧起伏,像是受到极度惊吓,拍了拍脸颊,稍微镇定下来。接着又将豹魂唤出,这次仔细的查看豹魂的样子。原来豹魂身躯已经完全凝结,豹首人身,一点黑雾的模糊感觉都没有,健壮的躯体,流线型完美的肌肉型态,双手双脚皆成爪状,后边尾巴高高举起,气势惊人至极。
“天啊!这比健美先生身材还要壮啊。”罗昱吃惊的说着。
豹魂此时已经有了一具完整的躯体,除了没有生殖器外,其他体格比例完美的令人吃惊,不过少了一样东西,就是眼睛依旧是两个黑窟窿,感受不到一点生气。
罗昱想了又想,旋即闭上眼睛,意识来到豹魂身上,旋穿墙而出,进入浴室中,果然,豹魂之眼里边,正散出淡淡绿芒,好像是豹魂活了过来一般,又对着镜子展示身上结实的肌肉,心里越看越满意这个身躯。
回到自己身体内他不禁自语,“既然豹魂有如此大的威力,不过还是有个缺点存在,就是如果本体遭受攻击,那就没办法继续控制豹魂,虽然我能够在一秒间来回两个躯体内,但还是有些危险啊!”
他想了一会儿,又记起攻击对手兽魂时,对手身体也会受到损害,那么兽魂基本上还是和身体有某方面的联系,而豹魂的能力是否也能转到肉体身上,如果可以,那就太棒了。
一想到此,罗昱急忙穿了衣服出门,他想要证实一下自己豹魂能力到哪里,且能影响本身到何种程度。
一出公寓大门,他走了十多分钟,来到附近的公园里,此时夜深人静,整座公园几乎看不到人影,他走到一棵树下,盘腿坐在草地上,即将豹魂唤至眼前,然后意识转移到豹魂身上。
当下一些细微的交谈声传进耳内,还有不同的气息吸入鼻中,心头已清楚辨别出这些声音和气息的出处,且发现方圆百米内有着三对情侣躲在公园暗处交谈,而这些声音正一丝不漏的传进耳内。
豹魂走了出去,这是罗昱第一次利用豹魂来行走,之前都是在战斗中仓促行动,加上对于豹魂的恐惧,所以无法细细体察身在豹魂躯体内的感觉。他往前走去,接着奔跑起来,在十五米范围内不断纵身、跳跃、后翻、挥拳、踢腿。
这些动作在豹魂体内使出,比起人体快了数倍,行动实是惊人。
他渐渐地习惯了使用豹魂的躯体,且察觉到体内还有无穷尽的爆发力量,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发出。
过了十多分钟,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是苦于十五米的距离,接着意识回到身体时才吓了一跳,原来身体已是满身大汗,顿时明白兽魂和自己还是不可区分,过度的运用豹魂力,相对的身体也会受到负担。
他知道除了控制兽魂外,一定要再训练自己的身体才成,霎时一声惊叫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怎么回事,好像水池边的那对情侣出事了。”基于拥有超人的力量和本身的正义感,罗昱决定一探究竟。
他摸黑前进,来到一处草丛底下,透过枝叶间隙望去,刚好见到一对年轻的情侣正被一帮七八人的混混包围,而情侣中的那位女生已被三人拉住,另外四人则围住那男子,似乎正在恐吓二人。
豹魂瞬间奔了出去,无声无影的来到水池边,罗昱刚好听见这帮混混的交谈。
“你要是不拿钱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对你的女友做些什么,你自己看着办,我想不用我们自己动手吧!”一名个子矮小,圆脸男子说着。
“我的钱真的只有这些,我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带眼镜的男子苦苦哀求着。
“进仔!你带这男的去领钱,我和光仔在这里看住这女的,相信他不敢跑掉才是。”圆脸男子又说。
其他五人听了后,即刻押着眼镜男要离开,此时一声,“你们干什么,大庭广众下强行掳人勒索,我现在就去报警。”
罗昱意外的站了出来,并没有利用豹魂直接攻击,因为他想试试自己肉体的能耐,他已发现在网咖的那一战,似乎已经对攻击速度有着强烈的敏锐度,可以轻易避开杀人富的拳头,所以想藉此激发本身潜能,就像豹魂一样持续的提升能力。“你这小子哪里出现的,大家上,别让他跑了。”圆脸男子话一断,五人即刻冲了出去。
罗昱正得意之时,赫然发现这五人有四人头上竟没有兽魂,那己身就没办法利用豹魂攻击对方,心内顿时一急,急忙往回跑去。
这五人原本看见罗昱一付胆大模样,以为他必定不好对付,没想到却立刻转头就溜了,大出众人意外,五人于是追的更急。
罗昱被这么一逼,跑出难得一见的百米佳绩,且越跑越快,身体越跑越轻松,似乎真的给他试出在紧张情绪当中,能力会不断的提升。
五人追了一阵,眼前罗昱越跑越远,速度快的惊人,五人气喘吁吁,相继停下脚步,嘴上不断的大声咒骂,发泄气愤的情绪。
罗昱感受着风呼啸的声音,身体似乎有逐渐发热的感觉,方才一颗心其实快跳了出来,如今发现自己竟能跑这么快,证实了豹魂能力有可能也会造成自己身体各项体能的提升。
他绕了公园一大圈,又往回跑去,心里边开始笃定自己应该有能力救这对情侣,谁知道他一回到水池边,所有人早已不知去向。
心念一动,意识已到豹魂体中,豹魂之眼耳皆超乎人体视觉及听觉的极限,当下他已发现那对情侣还被那帮混混挟持着,且从声音听来,正是被押进一台车子里。
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信念,罗昱开始奔跑,往那帮混混方向跑去,一见到那群人时,刚好看见对方车门一关,两台车呼啸而去。
他心内一急,纵身一跳,就这么越过近二米的铁栏杆围篱,心内一惊随喜,脚下踩在地面上,丝毫不觉身体重量带来的沉重力道,旋即往前奔去,速度更加快速,心跳不断加速,身体就像黑豹一般瞬间加速到每秒二十米,转眼间就追上车子。
由于救人心切,罗昱并无他想的纵身一跳,霎时轻飘而起,横空越过五米距离,迅疾落下,“碰”声身体已落在车子引擎盖上。
车内的驾驶惊骇当头方向盘急转,车子即刻失去控制撞上了一旁电线杆,轰然一声,车内所有人几乎被震昏过去。
罗昱身影已杳,因为前方那台车已在五十米外稍微停下,而就在车内驾驶看见罗昱像鬼魂一般急速奔来时,油门加紧踩下,引擎声大作,车身呼啸前进,不过只加速到每小时四十公里,挡风玻璃前一道人影已经落下。
又是碰的一声,车子再度失控,撞上了街道旁的店家,轰声巨响,这寂静的街道两旁住家纷纷亮起灯来,许多人跑了出来。
罗昱早跳下车往一旁跑去,他看见那眼镜男摇摇晃晃从车子里走出来,加上已有十多人来至大街上,于是心想应该没事了,这对情侣应当可以获救了,接着高兴的往前狂奔,待远离现场后,即停下脚步缓慢走着。
“这下子我的实验果然成功了,现在就算是不用靠豹魂,本身应该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他越想越高兴,往家里方向走去,可是当眼睛随处看去时,一幕惊人的景象震撼了他。
一名女学生站在马路旁,脸色惨白,七孔流着鲜血,接着咕咚一声,她的头掉了下来,滚到了罗昱身边,眼睛还兀自瞪着老大。
“呀!”三魂几乎被吓掉二魂的罗昱,忘命的向前狂奔,速度惊人的他即刻远离现场。这下子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接着他行经一处暗巷,一股毛骨悚然感觉又浮现,眼角余光感受到一个黑影躲在暗巷内,他心跳加快,缓缓向右转头,一名老妇人从巷子里慢慢走出来,看不出一丝异状。
他吁了口气,接着老妇人走过他身边,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去,不过走不到五公尺,竟然一个右转,就这么直接“走”进墙壁里面,这景象不用多说,罗昱也知道自己又看到什么东西,当下又是狂奔疾走。
一阵的魂飞魄散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走去,沿路上又看见许多缺手断脚的鬼魂,一次次的惊吓,逐渐麻痹他的神经,见怪不怪,其实他的豹魂模样已是相当吓人,但是根深蒂固的怕鬼观念,还是使他一次次的感到惊恐。
最后在靠近家门口时,一位老流浪汉的鬼魂走了过来,他深吸了口气,“你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老流浪汉颤抖说着,“少年仔!求你帮助我,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请你烧些纸钱给我吧!”
“你…没吃饭关…我什么事,赶快走吧!我没有能力超渡你的。”罗昱说完绕开这枯瘦流浪汉的魂魄,可是对方却紧追不舍。
罗昱心内一横,豹魂蓦然出现眼前,挡在流浪汉面前,霎时流浪汉吓得迅速往后飞退,须臾间消失在大街上。
“咦!刚才他们没看见豹魂吗?怎么豹魂一来到眼前就害怕成那样,早知道就早点把豹魂唤出就好了。”
他左思右想,心念一动,豹魂即刻消失无踪,旋左顾右盼,这跟了他二个月的豹魂,竟就此消失无踪。
罗昱又是啊的惊讶喊着,意识即刻遁入豹魂体内,赫然发现眼前模糊一片,不知身处在何地,继而往前走动,他竟然从自己的眉心处探出了豹首,一晃就来到自己躯体面前。
“原来如此,我这豹魂已经可以收回到自己体内,难怪街上那些孤魂野鬼都要来找我,他们一定也感受到我能够见到他们才是,唉!这能力是越来越复杂,以后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见到这些鬼魂吧!还好鬼魂怕豹魂,不然我就完蛋了。”罗昱自言自语说了一阵,旋转身往自己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电灯一开,母亲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双眼无神,嘴里喃喃说,“你回来了,不是叫你早点回来吗?好了我要去睡了。”
罗昱惊讶的看着母亲,他从没见过母亲这个样子,而当其母亲站起身子转过去时,心头猛然一震,原来母亲身后有一个小孩魂魄跟着她,正用双手攀住母亲肩膀,嘻笑间左右晃动,诡异的令人害怕。
“怕!我怎么能怕,这小鬼竟然敢纠缠我妈,看我的利害。”罗昱心生愤怒,豹魂即刻从体内飞出,一爪就朝小孩击去。
这三岁大左右的童魂神情遽变,呀的一声惨叫,动作相当快速,白影一晃躲了开来,落地后敏捷的望后弹跳。豹魂追了上去,童魂瞬间飞了起来,穿过天花板,往楼上逃去。
罗昱心神即遁入豹魂体内,豹魂之眼须臾间亮起绿芒,纵身飞跃,同样穿过天花板,即刻见到小童畏缩的躲在一箱箱半成品的衣服后边。
“你是谁?为什么要纠缠我母亲?”意外的豹魂竟也可开口说话。
小童魂浑身颤抖,“鬼王!请你饶了我,我只是喜欢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因为我一直找不到妈妈,所以就一直跟着她。”
“可恶!现在我命令你即刻离去,不然就把你的魂魄撕的四分五裂,教你永不超生。”
“好、好,我立刻离开这里,只要鬼王不伤害我就好了。”
罗昱思绪一转,又喊着,“什么鬼王不鬼王,难道我的样子像鬼王吗?你给我解释清楚再走。”
他突然想到这小童魂会如此叫他一定有原因,还有对于这死魂的世界,他也想多了解一点,毕竟阴阳两隔,如今有机会探索死后的世界,求知欲相当强烈的他,怎能够放弃这个机会。
接着身体又被晃动,思绪即刻从豹魂身上拉回,睁眼一看,原来是母亲正扯着自己。
“阿昱!你怎么了,无缘无故闭着眼经站在这里,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赶快去休息吧,我也想早点休息,刚才坐公车回来时不晓得怎么搞的,脑袋突然昏沉沉的,到方才精神才好一些,看来真是太累了。”母亲见罗昱没事,于是迳往房间走去。
当罗昱要找那小童魂时,发现她已经跪在自己面前,即刻点头,“好在你没趁机逃走,否则下次让我遇见就扒了你的皮,不对!是撕了你的魂。”顿了下又说,“这里不适合讲话,到我房间去吧!”
当下带着小童到房间里,他仔细看着小童的面容,直觉有些不对劲,这小孩穿着一身白色和服,应该不是本国人,恐怕是樱花人,且一脸清秀的模样,倒像是个樱花娃娃,相当的可爱,一点都没有吓人的模样。
“你是怎么死的,看你样子应该是个樱花小孩,怎会到这里呢?”罗昱不解的问着。
“我是在二次大战时,跟父母亲来到这里,后来父亲不知因为何事,被赐切腹而死,母亲受不了刺激服毒自杀,我也是被母亲灌下毒药而亡,只是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后,世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而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好就这么游荡着。”
罗昱有点惊讶,“那你不是应该好几十岁了,虽然外表只有三岁模样,可是说起话来却如此流利,难不成死后还可以学语言。”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死了以后,身体和智慧还是持续成长,我喜欢阅读人间图书,所以知道不少事情,而在当鬼魂大概十多年后,身体就可以自由变化,我比较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当然就保持了孩提时的模样。”
“喔!那你可不可以回到原本的样子?”
“鬼王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我知道了。”
说完她的身躯逐渐的变化,眨眼间一位长相绝美,眼若秋水,柔亮黑发披肩直到腰际,小巧挺直的鼻梁,樱桃小嘴微扬,浑身带着十分灵气的美少女,出现在罗昱的眼前。
他心内着实被这景象震撼了许久,“这…就是…你本来面目,真是太漂亮了,我们班没有一个女同学比得上你,为什么你要一直保持小孩模样,真是太可惜了。”他几乎忘了眼前是位存在世上几十年的女鬼。
“我死时就是小孩模样,所以直到现在我都喜欢维持那时的样子,不然一些鬼界的色鬼就会一直来烦我,添了许多麻烦。”
“对了!你说的鬼王和鬼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界另一名称就是幽冥界,有些部分是跟人界重叠,都是属于孤魂野鬼居住的世界,掌理幽冥界之王就是鬼王,而鬼王大都是长得兽首人身的模样,就跟你一般,不过你身上的煞气比他们重多了,不然其实以我五十多年的灵气来说,有些道行较浅的鬼王我根本就不怕,但是一遇上你就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罗昱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世界奇妙之处真是多,对了,这幽冥界跟人界有什么大的不同吗?”
绝色女魂悠悠说着,“幽冥界景物跟人界的确不同,我想是因为空间的关系,幽冥界的幽魂可以留在人界,不过人界的人却仅有死去才能够到幽冥界去,而通往幽冥界的通道无他,只要鬼魂潜入地下二公里就到了幽冥界,但是从幽冥界上来则有结界限制,一般鬼魂无法打破,必须经由‘返乡路’才能回到人界。”
“你怎会如此清楚呢?还有为何人间界会有这么多的孤魂野鬼,他们怎会到不了幽魂界?这幽冥界跟地狱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曾经被抓到幽冥界,作为一鬼王的小妾,后来幽冥界大乱,各地鬼王拥兵自重,相互进攻,我就趁机逃了出来,现在幽冥界情形如何我已不清楚了,其实人死后如果没有信仰,又无重大罪业,就会滞留人间一段时间,等到怨气全失或遭超渡,就会往下掉落,罪业深者将落入地府,其他则落至幽冥界,在幽冥界中重新获得修道机会,也可以说幽冥界其实等于第二人间,至于阎罗地府所在地,可说是地下的另一空间,亦就是所谓的地狱了。”
“那这幽冥界其实就是跟人间没什么两样啰,只是生命型态的不同而已,可是我身上的兽魂又是怎么回事?”
“鬼王身上的兽魂其实应该是等到入幽冥界中才会觉醒,只是为何会提早觉醒我也不知道,不过一旦在幽冥界中觉醒,今世魂和前世魂合而为一,就会变成鬼族中的贵族,拥有强大力量,有些就被称为鬼王,对了!我们在幽冥界是自称鬼族不叫幽魂。”
“现在我的脑袋一团乱,兽魂都还搞不定,怎又牵扯到鬼魂去,真是的。”
罗昱叹了口气又道,“我还有个问题,就是像你这般的鬼魂,真的能够影响一个人吗?甚至是杀了对方,就像鬼片拨放的一样。”
“你是电影看太多了,我们的确可以短暂影响人的思绪,甚至让人看到鬼界的事物,可是毕竟相处空间不同,要如此做将耗损大量灵气,一旦灵气终了,势必坠入地狱中,除非是有极大怨恨,不然不会这么做的。”
罗昱露出怀疑眼神,“那我母亲跟你是有很大的怨恨啰!”
女魂惶恐,“不是的鬼王,只是我感应到她的前世有可能就是我母亲,跟你没关系的。”
“什么!”罗昱睁大眼睛看着她。
第五章 血腥味
女魂叹了口气,“我已经找我母亲好久了,只是有相同气息的人魂实在太多,我也不确定你母亲前世是我母亲,不过要是鬼王肯帮我,我就能够确定,其实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通常我都跟这气息相近者相处不过二三天就会离开了。”
罗昱皱眉,“我要怎么帮你,现在我可是看不出人魂的模样,只有看得见你们和一些兽魂而已啊!”
“鬼王既然前世魂已现,又拥有如此强大煞气,应当能够使唤魂魄听你命令,我看幽冥界一些鬼王都有这些能力的。”
“可是我不知该如何做,怎么帮你?”
“既然这样,我可以告诉你幽冥界的鬼王们是如何做法,那你就有这个能力了。”
罗昱思忖着,“要是我能够抓出人体内的魂魄,那豹魂就能够对付任何人了,可是这样对母亲会有影响吗?”旋又说着,“不行!这样随便把人的灵魂抓出来,不晓得对身体有没有影响,尤其是我母亲的魂是更不可以动的,你还是赶快走吧!我就饶过你这一次。”女魂低头,“鬼王大人,其实魂魄短暂离体是对肉身没有影响的,就像你的豹魂可以随意离开一样,我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如果可以,我愿意待在你身边,永远服侍你。”
“什么!这可不行,你虽然长得很漂亮,可是我总不能带一个女鬼在身边吧!要是跟电影一样遇上一个有道行的和尚还是道士,那我可就惨了,现在接触了你们这些鬼魂,我更加相信电影里表演是真的,搞不好哪一天我会变成像妖魔鬼怪般被收伏了!”
女魂浅笑一声,“鬼王大人,你想太多了,我在你身边其实可以帮你很多忙,起码那些孤魂野鬼不敢再靠近你,还有关于幽冥界和人间界的一些事情,虽然我并不完全懂,可是也知道的不少,可以提供大人一些意见啊!”
罗昱沉吟想着,“收了一位女鬼来当仆从也不错啊,说不定以后真的有用到她的地方。”接着说,“好吧!既然要跟着我,就凡事都得听我的指挥才可以,现在先说出你的名字吧!我怎么可以不知道部属的姓名勒。”
女魂高兴的磕头就拜,“我叫贞子,多谢鬼王大人收容我,现在我在人间界有了归属,以后就不怕幽冥界派人来抓我回去了。”
“贞子!天啊,还真是恐怖片女主角的名字,我一定是精神有点问题,怎会遇上这些常人遇不到的事,算了!我已经累了,现在问题一个个来解决,先告诉我如何取出我母亲的前世魂吧!”
贞子带着罗昱的豹魂走到他母亲房间,而他母亲已在呼呼大睡,且她亦根本无法知道两具灵体的靠近。
“鬼王大人,你身上散出的煞气真的很强烈,不过这些对于灵体有帮助,可以帮助我们增加灵气,难怪你说有些孤魂野鬼不自觉的想靠近你,要是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就不用怕鬼劫来临。”
“别一直叫我鬼王,叫我……,嗯…魔豹大人好了,我喜欢魔豹这个名字,超炫的,好了赶快教我吧!”
“是的大人,只要你意念放至双手,然后双掌空按在你母亲眉心间,想着‘起前世魂’四字,自然能够把前世魂拉出来。”
罗昱半信半疑的照著作,而当他完成动作念了起前世魂四字后,他母亲的眉心间果然亮起一团白光,接着光团跟着手掌缩回而起,然后变化为一雾状人影,再逐渐的清晰,三秒之后,一个身穿清朝宫廷服装,类似宫娥装扮的女子出现在掌心前。
虽然这前世魂仅有二十公分大小,可是五官清晰可见,是名长相略具姿色的女子。
贞子看了后叹了口气,“果然不是我母亲,我恐怕是太想念她了,才会一直放不下心事留连在幽冥和人间界,无法投胎转世。”
“既然已经知道我母亲前世跟你没关系,我也就安心了,否则我还有种把你当成姐姐的念头出现!”
罗昱把母亲的前世魂放回去,和贞子回到房间中。折腾了一夜,其委实觉得有些累,正打算换过衣服躺在床上时,忽然想到,“对了贞子,你平常该不会就这么一直待在我身边吧!这样我可就一点隐私权都没有了。”
贞子点头微笑着,“请大人放心,我会隐身到另一空间,只要大人叫唤我名字三次,我就会出现。”说完即刻消失在眼前。
罗昱皱了皱眉头,“贞子、贞子、贞子。”
果然,清秀动人的贞子即刻出现在眼前,“什么事大人?”
罗昱欢喜的说,“没什么事,我只是实验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我有个问题,就是你既然到其他空间隐藏,那为何我还会看到这些幽灵,他们怎么都不隐藏起来。”
“他们不是不愿意,而是能力不够,灵体需要修练起码三十年以上,才能有创造空间的能力,灵力能力越强,创造空间就越大。”
“你讲这些东西我还不是很清楚,好了我要睡觉了,有时间再慢慢问清楚吧!”
罗昱倒头就往床上躺去,贞子旋即又消失不见,经过这么一个刺激的夜晚,不过一会时间,他就陷入深沉的睡眠当中。
隔天醒来已经过了中午,他稍微洗漱一下,就到楼下自助餐店吃饭。刚把一块肥肉夹起来时,手机铃声就响起。
“喂!我是罗昱,请报上大名,如果是谢翔那就表示我不在。”罗昱心想此时会找他的只有那名最佳损友了。
谁知道此时电话那端传来谢翔虚弱的嗓音,“阿昱!赶…快来救我,你再不来,我就死…定了。”
“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大白天装什么鬼声音,我今天要复习功课,没空,掰掰!”说完就即刻挂上电话。
铃…,声音不到五秒又响起,罗昱不耐烦的拿起电话,不过对方低沉的嗓音,让他心头猛然一震。
“小鬼,你最好马上到捷运西门站来,那里有人会等着你,不然你的朋友谢翔,就永远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声音说完就断了。
罗昱听这声音,脑海中即刻回想起一个人,就是抓住余雅修那些人为首者财哥的声音,这下子心想完蛋了,这帮人怎会找到这里来,要是不去救谢翔,以他们凶狠的程度,必定不会善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再也无心用餐,回到家中,静静待在房内,不断犹豫着是否要去救谢翔,虽然他如今拥有豹魂之力,且身体亦训练出超乎常人的力量,但他可没把握对付这些动刀动枪的流氓们。
“贞子、贞子、贞子”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收伏的女魂,说不定能够帮助他,再不然就利用鬼魂去吓跑这些人也可以。
一身白净和服装扮的贞子即刻出现,她似乎不畏惧白天的阳光,躬身说,“大人什么事?”
罗昱把谢翔的事情说出来,且希望贞子能够帮忙。
贞子一样保持微笑面容,“大人不用担心,以大人能力要对这些人实在是相当容易,你只是欠缺一些自信而已,不过我会尽可能的帮你。”
罗昱突然一怔,“我忘了现在是大白天,你在这时候出现,会不会有影响,要不要我去拿把伞。”
脑海中他只想到伞可以让鬼魂躲在里边,这也是他从电影当中学来的。
贞子嫣然一笑,充满了妩媚神情,丝毫不觉得是个令人惊怕的魂魄,“我可以在日光下大约待五分钟左右,再久就不行了。”
“五分钟应该够了,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等一下,这里有一个小香袋,你把它带好,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你在哪里,到时你喊我名字时,我就能感应到你在哪里。”
说完贞子拿出一个绣着樱花的菱形黄色香袋交给罗昱。
他把香袋藏在裤子腰间的小袋子里,旋鼓起勇气,即刻出门,搭了公交车转过捷运,三十分钟后已走出捷运西门站地下道口。
这时一名穿着黑色夹克,牛仔裤,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马上走了过来,且在经过他身边时,不经意说了句,“跟我来。”
罗昱神情一紧,心跳加速,先左顾右盼一番,再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行经了三个街道,最后走进一个巷子内,来到一栋公寓前,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沉声,“还好你没报警。”说完就往公寓楼梯走去。罗昱心情又是一阵忐忑不安,身后又传来另一个声音,“你今天死定了。”
他猛然回头一看,赫然看见李建明站在身后,这下子心头全明白为何带他来此的男子认得他,也推测出谢翔之被抓,应当和李建明有相当大关系,当下问,“一定是你去报信,谢翔才会被抓的。”
李建明冷笑说,“你们二个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抓了你们我就解脱了,赶快上去吧!来到这里就别想逃了。”
紧接着有五名男子走进暗巷内,罗昱心内直呼不妙,明白要脱困看来相当难了,旋转身跟着男子上到公寓五楼。
一进入铁门内,罗昱心底又是一沉,眼前阳台处就站了三名眼神凶狠的男子,瞪得他背脊发麻。
他有点畏缩的闪过三人进入大厅内,此时厅内已有十几个人或站或坐的瞪着他,当中谢翔被绑在椅子,全身不断的发抖,且从鼻青脸肿样子看来,显然是遭到不轻的殴打。
另外那天那位财哥和他的二名手下也在场,不过却是站在旁边,显然地位在这群人当中并不高。 这群人当中有位年约四十,一脸横肉的光头男子,他咧嘴一笑,脸上虎纹更显清晰,令人甚感压迫,其说着,“你这小子听说相当了不起,能把我雄爷到口的肉夹去,真是英雄出少年,不过我只想看看你的功夫如何了得,少年仔!表演一场如何?”
罗昱深吸了口气,“你们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不管,可是别把我朋友抓起来,既然是当兄弟的,就跟我打一架解决事情。”
所有人看着身材并不起眼的罗昱,全都哄堂大笑,尤其是那雄爷笑的最开心,且说着,“小子!有种,阿财,人家在挑战了你还不快上。”
阿财右手还裹着纱布,显然昨天伤的不轻,他苦笑说,“雄爷!这小子相当诡异,我也有伤在身,先让其他人去试试吧!”
雄爷瞪了他一眼,“阿兴、小狗、土毛,你们三个一起上。”
三名身材壮硕的男子即刻上前,一人迅疾动手抓向罗昱。
罗昱早握紧拳头,动作快速向左闪躲,一拳往对方肚子打去,砰声那人被一拳打得退了好几步,脸上扭曲变形,露出相当痛苦模样。
另外二人跟着扑来,一人挥拳攻上,一人拦腰抱去,罗昱身子一缩,躲开上方那拳,同时右手拱肘横打,撞上拦腰未成,脸孔却已逼近的男子。
啊!声男子摸着鼻梁,鲜血汩汩从指缝间流出,倒退而去,此时罗昱左拳同时击中另一方男子的腹部,令此人捧腹退去。
罗昱紧张的站起来,他这几下全都是凭着近来灵敏度激增的耳目,来闪躲和攻击对手,且对方的速度在他眼里看来,简直是慢如牛车,也可说是全身都是破绽,所以当然打的对手全无招架之力。
雄爷和众手下此时神情骤变,他冷声说,“果然有两下,不过兄弟们混道上当然不是靠蛮力过生活。”
说完他掏出一把银亮的手枪,缓缓举向罗昱,又说,“小子!你的动作够快,可是你想有我的子弹快吗?”
罗昱本微微颤抖的身躯,却在此时止住,他察觉到生命正面临危机,此时豹魂已然无影无声的出现,轻飘掠过众人,一只豹掌已经探往雄爷头上那只凶狠的蛇魂左方,可也作势未动,因为他不想在混乱中让谢翔遭遇危机。
雄爷此时也感受到这小子竟露出一股罕见的杀意,他在道上打滚了许多年,见过无数凶残之人,可却没像今日般,对这小子生出一股惧意,于是心头强压住这念头,心底咒骂一声,壮了壮胆气,旋喊着,“把这小子也绑起来。”
三人慢慢的靠近罗昱,他们见识到罗昱的身手后,对他不敢大意,其中一人拿出绳索,一人摆出椅子,三人合力把罗昱绑在椅子上。
大家见罗昱被绑起了,心头莫名松了口气。雄爷把枪收了起来,冷笑,“我以为你这小子多有骨气,大家先出一口气再说。”
所有人一拥而上,一阵的拳打脚踢,罗昱虽然对于身上的疼痛承受得住,可是心内那股愤怒的情绪却不住狂升,意识里对于救出谢翔为重的念头,似乎逐渐被一股杀意所取代。“住手!”雄爷喊了一声,因为他透过手下们之间间隙,看见了罗昱眼神里惊人的杀意,旋又说,“把这两个小子押到房间里边关起来,待会要走的时候再解决他们。”
财哥又踢了罗昱一脚,哼声,“算你好狗运,不过你也不可能活多久了。”
罗昱于是和谢翔被带进靠近后边厨房的一间房间。碰声房间门关上,谢翔望着罗昱哽咽说,“我…没办法,如果…不把你叫来这里,我很快就没命了,你…不要怪我…呜…。”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怪你的,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逃出去才对,不然他们这帮人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还…真是勇敢,我还…以为,你绝对不会来救我,对不起…阿昱。”谢翔边说边哭,他真的被吓坏了。
罗昱安慰他,“好了!我现在叫我朋友出来帮忙,你先等会,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贞子……。”一连喊了三声,贞子即刻出现。
“哎呀主人,你怎么被绑成这样,我先把你解开绳子。”贞子紧张的帮罗昱拆开身上的绳子。
谢翔即刻停止了哭泣,两眼瞪得老大,看着罗昱身上自行不停松开的绳索,然后惊讶说,“阿昱!你…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学了法术。”
“法你个头,我是叫朋友来帮忙的,要不是你有危险,我还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赶快说啊。”谢翔焦急的问着。
罗昱被贞子解开绳索后,望着贞子,“你既然可以以鬼魂的灵体解开绳索,那你的灵力应该可以让别人看见你吧!”
“这当然容易啊!只是不大愿意有人看见我,其实鬼魂一般来说,都不愿让人看见,因为要能改变外型,还是需要一些能力,一般来说,鬼魂都会维持死前的样子。”
谢翔见罗昱对着空处讲话,又听到话中有鬼魂二字,当下猜想出帮助罗昱的是什么东西,心内一颤,抖声,“阿昱!你说的朋友,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吧!如果是的话,就谢谢他,不过不用现身给我看了。”
罗昱红肿的嘴角微扬,笑着,“你不喜欢看,我就偏要你看,还有她的名字叫贞子。”
接着他意识顿入豹魂体内,交代了贞子一些事情,旋又转回身上,说着,“你看旁边那衣橱,她待会就会出来。”
谢翔先是听见贞子二字,心头泛起不详预感,待转头看向衣橱时,碰声衣橱的门自动开启,一名黑发前翻,遮住整个面容,身穿白衣的女子,以头先朝前的方式,缓慢的从衣橱内爬了出来,样子恐怕至极,要是有心脏病者,保证看得一命归天。
“啊!”谢翔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声音直上九霄,真所谓吓到最高点,三魂七魄顿时跑了不知几魂。
罗昱脸上泛起满意的微笑,虽然明知不可以这样欺负老朋友,可是不平衡的心里却想着,“我已经被吓了这么多次,也该轮别人被吓了才是。”
谢翔喊完胸口急遽起伏喘气,心底咒骂了罗昱不知多少遍,此时碰声巨响,门口被撞开来,五名男子冲进来,正待指责谢翔无缘无故发出喊叫声时,所有人即刻被贞子出现的景象吓住了。
罗昱亦在此时趁机出手,其身影一动,迅疾往前闪进,在对手还未回神之际,沉重的拳头已飞快的击在这些人身上。
彭声数响,五人相偕捧腹倒在地上,罗昱冲出门口,来至大厅,眼前突然出现两道人影扑了上来,由于距离太近,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即刻被撞在地上,霎时又有五人围了上来。
一阵的拳打脚踢,罗昱心底杀意大增,方才被攻击是因为顾虑谢翔安全,如今已是再无忌讳,豹魂瞬间驱动。
一场小暴风忽然从他身上发出,吹得攻击中所有人顿时眼神迷离,旋而一股不知来自何处的强横力道,打在这些人身上。彭声连串响起,六人在瞬间被抛飞出去,撞向四方墙壁上。阿财紧张说,“雄爷!就是这个东西,那小子身上就是有这种奇怪的力量。”
雄爷拔出手枪,朝着罗昱就击扣板机,碰!声枪响,罗昱右肩鲜血飞洒出来,眼神奇特的望向他。在那刹那间,雄爷似乎看到罗昱眼中有绿芒一闪即逝,忽然右手爆裂开来,枪也跟着掉在地上,脑中还未清楚状况时,胸口一松,大量鲜血喷溅而出,他神智倏地一沉,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阿财像是看到了修罗界的景象,只见罗昱身体未动,四周的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身体喷出鲜血,断肢残臂在眼前纷飞,这是一个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屠宰场面。
且说罗昱挣开众人后,意识即刻顿入豹魂中,当身体受到枪击的瞬间,那种愤怒冲昏了脑袋,豹魂瞬间就来到雄爷面前,一爪打中蛇魂,另一爪则把蛇魂撕裂成两半。而当雄爷身上的鲜血飞溅过豹魂身上时,他眼中绿芒更盛,这股血腥味唤醒了长久以来噬杀的本性,当然,其他拥有兽魂之人,就无法避免的遭受屠杀。
最后豹魂来到阿财面前,他看着那发抖显得极为畏惧的狼魂躯体,心中杀意顿时减轻许多,
短暂的时间过去,鲜血已染红客厅,只剩下跪在地上不断发抖的阿财,嘴里直喊着佛号,希望这一切赶紧过去。
罗昱终于停止了杀戮,脑中神智一明,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他所造成的景象,然后直摇头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阳台上三名上来支援的雄爷手下,一见到现场的样子,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朝楼下跑去,无一人敢再逞英雄对付罗昱。
谢翔在那可怕的贞子手上解开身上束缚,全身还不断颤抖的他爬出了房间,当他正想告诉罗昱,把这女鬼赶紧收回去时,一幕更惊人的血腥画面,让他久久无法恢复自我。
罗昱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豹魂,也发觉豹魂的黑色身体上,有着一块块的红斑,像是被鲜血溅上了般,他喃喃自语,“魔豹是灵魂的一种,怎么可能会染上鲜血,魔豹啊魔豹,你到底还有什么能力没被发现,我已经被你害惨了。”此时这魔豹身上的红斑逐渐缩小,最后消失无踪,而魔豹本身躯体亦似乎变小了一些,仅剩二米高,豹身上的黑毛亦显得油亮许多。
贞子恢复原来面貌,轻飘飞到罗昱身边,“大人,你身上的煞气更重了,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你定会了解,为何上苍要给你这些与众不同之处,我先离开了。”
罗昱依旧两眼无神望着前方,沉默不语,就连阿财一步步发抖走过他的身边,逃往屋外,对他来说似乎都不重要了。
谢翔则是见贞子恢复原本有若仙女的面貌后,恐惧之心减了几分,接着走到罗昱身边。“阿昱!这些人该不会都是你杀的吧!”
罗昱点点头并未答话。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你杀的,你没有这些能力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养的那些鬼魂作的是吧!”
罗昱缓缓抬起头,“我只有一个贞子,没有其他鬼魂朋友了,阿翔!我也不敢相信这些人是我杀的。”
一阵的哽咽,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就算他拥有如此惊人的力量,可是心智上毕竟还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而已。“我们赶快走吧!不然的话,要是警察来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谢翔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就听见“呜…”的警车声从远方传来,他更是急着说,“快走吧阿昱,不然就来不及了。”
“走!我该走去哪里,我不过是一个学生,我没有能力躲藏,而且我也应该为今天的事负责啊!”
“别傻了,没人会相信我们的话的,替你母亲想想吧!要是你被抓,他会很难过的。”
罗昱听到此言脑袋稍微清醒了些,“对、对,我们还是快走!”
二人立刻爬起身,往门口冲去,无奈事情总不如人愿,一到门口两颗心就已凉了半截。
“警察!不要动,两手举起来趴在地上。”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经拿着枪对准满身是血的罗昱和谢翔。
在警察局中,罗昱和谢翔分隔两间侦讯室接受讯问。
谢翔一五一十说出自己被囚禁的经过,他只大概晓得是罗昱得罪那帮人,至于详细情形则是一问三不知,就连那帮人是如何惨死的他也不知道。
罗昱依旧精神有些恍惚,他倒是一口就承认杀了人,只是对于如何杀人的经过,却是一点都讲不出来。
警察局内此时议论纷纷,这件案子是他们分局几年难得一见的大案子,而由于罗昱无法交代杀人经过的详情,侦讯时语调变得凶狠许多。
在检察官和法医初步看验后,侦办的警察开始头大,他们发现这些人都是死在一种动物的利爪下,由于现场没有活人,这案子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侦办,非即刻能够厘清,而分局局长为了避免消息扩散,影响他的升迁,在现场调查完毕,就把死者分送四五间医院,再派人通知家属认尸,将此事做非常低调处理,加上当时政治上有新闻焦点出现,所以此案并没引起媒体多大关切。
当日傍晚,罗昱的母亲和谢翔的家长就即刻赶到警察局里。
在侦讯室内,母亲哭红了双眼,直问着罗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罗昱只是直摇头,“妈!有些事情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不过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故意要杀人的,他们绑了谢翔,我是一定要去救他,否则会他会因我而死,如果我被关进监牢,你自己生活就得多保重。”
“阿昱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待会我就请朋友去和张立委谈谈,希望他有办法先将你保出来。”
二人谈论了一阵,罗昱心底还是没有因为母亲的话感到轻松,他虽然害怕被关,可是下午那血腥的场面却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阿昱的母亲想尽办法要将罗昱保出,可是由于他是现行犯,又坦承犯罪,在如此罪证确凿之下,根本不可能得到保释,在晚上十点多时,罗昱就被送往位于土城的看守所内羁押。
母亲在他被送上警车时,已是哭的唏哩花啦,而看在他眼中,不免心底像是被刀划过一般疼痛。
谢翔由于是单纯的被害人,所以被他父母亲保释回家,不过临走前还不忘给罗昱鼓励,叫他一定要坚强,这事错不在二人身上。
一来到看守所内,经历一连串的检身、检查工作,见识了管理员的凶悍态度,他就被关进舍房内,而这仅有三坪大小的牢房,竟然就挤了十多人,连要翻身都没办法。
罗昱并没有躺下,只是靠在墙脚,静静的看着昏黄灯光下,一片暗沉的墙壁,心里却是一点怨恨都没有,只是料不到自己有这么一天。
他忽然想起了贞子,这才发现香袋摆在随身衣物内,被交付所方保管了,那表示现在真的连一个朋友都无法交谈。
叹了口气,在此夜深人静禁止交谈的时刻,他转眼看着其他人,心境慢慢的调适过来,赫然发现同房内的所有人,竟都有着各类动物之魂,依比例上来讲,实在是高的惊人,不禁思忖,“难道拥有兽魂之人的人格,就真的比一般人较低下,较容易犯罪吗?”
一夜过去,他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可是监牢的生活,却只是刚要开始而已。
对于他们这些被告,在管制上并没那么严谨,不过一板一眼,照表操课的生活,也着实令一些平日晚九朝五、生活不正常的人大感吃不消,而在一个星期后,罗昱因为受到禁止接见防止串供的禁制,无法见任何亲人,直到首次开庭时,方见到了母亲。
其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母亲,似乎苍老了许多,憔悴的面容与平日容光焕发的她有着极大差异,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法庭上的主审法官是位带着黑框眼镜,年纪近乎五十的女人,她对于这件案子诸多疑点感到不解,便要罗昱老实讲诉杀人的过程,还有这些伤口为何像是被野兽撕咬般。对于这些罗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默而不答。
这下子这些举动激怒了法官,当庭不客气,“你要是不把实情说出来,年轻人,你可知道你会成立杀人罪吗?我也知道你是被逼的,可是对于你的不配合,显然你有隐匿案情的情状,亦就表示有防卫过当的情形,我劝你还是照实说出来吧!”
罗昱看了看法官,又转头看了所有在庭中人,结果心内本想说出豹魂之事的举动,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因为在场所有人竟没有一人拥有兽魂,顿时心忖这下子遭了,他要如何才能证明兽魂的存在。
最后在女法官的不断追问下,他还是把自己拥有兽魂的经过说了出来。
话一讲完,原本肃静的法庭上,更加显得静谧无声,而负责打字作笔录的年轻书记官,此时停下了动作,跟同其他人一般,呆望着罗昱。
女法官神情更加深沉,“你讲的是什么理由,这分明是怪力乱神之说,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你怎还会编出这么荒谬的谎言,我调查过你在学校的纪录,发现你是一个用功的好学生,可是这也未免过于荒诞,好吧!既然你不肯说,现在我就开始传证人上庭。”
谢翔接着上了受询问台,他不好意思看了罗昱一眼,把经过说了出来,可是在问到罗昱是如何杀人时,他竟然说罗昱是因为一时失心疯,在一阵狂抓乱咬下,先抢了雄爷的枪,然后藉着持枪恐吓,一一把这些人击杀。
罗昱睁大了眼睛,大声问着,“你怎会这样讲,我分明没有这样做,而你也没瞧见我怎么作啊!”
谢翔不敢看罗昱的眼睛,他的这般说辞是他的律师撰拟的,目的是要此案尽快了结,避免一拖就是好几年,到时又会造成悬案,那么他将时时刻刻都在上法庭,且关于此说律师也跟他解释说并不会影响罗昱,因为反正罗昱都已承认杀人,至于如何杀的已不是那么重要。
法官要罗昱闭嘴,静静听完谢翔所言后,又传唤了余雅修上前讯问。
罗昱看着余雅修,心内五味杂陈,想不到第二次的见面,竟然已是一星期后的法庭上。
余雅修不断偷瞄着罗昱,颤抖的语调听得出内心的不安,她倒是清楚的交代了李建明如何欺骗她,及阿财这帮人如何想伤害她的经过。
法官前后对照后发觉这当中有两个共通的疑点,就是罗昱到底有何本事,竟能一次又一次让这些平日凶残的帮派分子吃下苦头,甚至死在他手中,而其中关键性的人物,应当就是那名还未抓到的阿财,她相信只要一抓到此人,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余雅修离开时还依依不舍看着罗昱。
罗昱心叹,“要是你早一点用这眼光看我就好了,你就不会赴李建明的邀约,而我就不会进到监牢里边了。”
法官了解了案情的经过后,便要求退庭,改日再审。
当罗昱被押解回到看守所后,母亲在下午就来办理接见,母子二人总算是又见面了。
隔着透明的压克力板,罗昱拿起话筒,首句话就问,“妈!你帮我问看看谢翔,为何他要说看见我拿枪胁迫对方,当时他根本就不在客厅当中,等他从房间出来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他难道不知道我如果是一直被逼着动手,跟主动掌控控制权后动手,罪责可能有极大的差别啊!”
“我已经听律师说过了,他说还会和谢翔的律师讨论,你就放心吧!对了,你怎会懂这些事情。”
“现在我一有空就翻些有关法律的书,房内有一位专门在打官司的前辈,他很有经验,所以告诉我有关许多官司的诉讼问题。”
“什么前辈!阿昱,你可要小心一点,在里边不要交到坏朋友,你只是一时做错,况且你不是真的错,等出来后,在社会上还是有很多机会,像什么流氓教授之类的啊!还是很有成就,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妈!”罗昱打断母亲的话,“我又不是混黑社会的,你干吗讲到那边去,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再说,唉!学校的朋友也不见得好,光是谢翔就令我感到心寒。”
二人聊了一阵,匆匆的十五分钟一过,二人就被分开,罗昱看着母亲离去时偷偷拭泪的动作,便下定决心,不论遇上任何困境,都一定要生存下去,将来定要让母亲过过好日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罗昱的案子因为还有未厘清的关键,一直无法判决确定,两个月过去了,他为了能够赚取服刑期间的责任分数,所以自愿到工场去参加作业,如此可加速他呈报假释的时间。
虽然刑期未定,但总得未雨绸缪,加上他知道杀人致死是确定的,恐怕还是要罚,只是刑期轻重的问题而已,这段期间他弄清楚了服刑分数的问题,所以要加强表现争取分数,以能早日返家。
二个月内他唯一能够纾解情绪的,就是和余雅修及谢翔的通信。在读他们寄来的信件时,他感受到社会上的气息,也只有那时能够想像自己和这社会还有关连,不会只是感觉生命受监狱冰冷的围墙阻隔。
四月中旬,他离开了新收舍房,转配至工场的舍房,同房内有七人,由于罗昱最为年轻,所以很多事情,他都得帮其他人做,例如洗碗、洗衣等工作,而他也逐渐明白监所内的生活,也适着去融入这社会上另一个黑暗、低下的文化阶层。
看守所本身就附设有分监,亦就是有着专属监狱的业务单位,而被告若又有意愿作业,可以直接分配至分监中的管理舍房,大部分的这些人都是较能确定自己一定有刑责的,毕竟在法治体制下,一旦被羁押的被告,较少能够无罪释放。
来到新舍房不到一星期,由于罗昱的好相处,加上“钱卡”里边不缺钱,又不抽烟,所以受到同房的欢迎,并没有受到欺负。
他将这些日子的生活,归类出一些条则,并紧紧遵守着,第一就是绝对服从管理者和资深的服刑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第二购买香烟或是其他物品给同房分享,打好人际关系,第三就是适时委婉提出意见,不能老处在挨骂状态,否则会被人吃定。
靠着三个经验法则,他很快的适应了生活,接着由于监牢内生活过于枯燥,他开始阅读大量的书籍,包含心理、宗教层面,因为他想更加了解豹魂存在的意义,还有就是如何避免进入魔豹体内后,会产生无意识的杀戮行为。
这段期间他从未把魔豹唤出,因为其晓得魔豹一出现,将对其他受刑人的兽魂产生威胁,届时说不定会出现不必要纷争,他已经相当清楚魔豹也会影响他人的情绪,想当初那雄爷就是感受到威胁,才会这么快下令对付他。
且说这七名与罗昱同房者,分别是“忠哥”,“阿奇”、“老竽仔”、“番薯”、“老鼠仔”、“阿雄”和“大成”,由于大家都习惯叫外号,所以罗昱也没仔细去记住个别的名字,至于一般所方给的“呼号”,他们从不以此相互称呼。
忠哥已年近四十,个子矮却相当彪悍,是工场的“自治员”,一般称为“里长”或“带脸盆”,有负责协助管理员管理工场秩序的权力,且其黑道背景相当复杂,据罗昱了解,他身后还有一票兄弟现在在西城区掌控地盘,所以忠哥也可说是在此地还有一些“特殊”的权力。
阿雄、大成、番薯和阿奇则是忠哥的打手,负责帮他教训工场内一些不服从他的人,另外还有一些手下,则是分在其他舍房。
老竽仔是个职业窃盗犯,年近七十,家中仅存他一人,其偷了一辈子的东西,进出监狱成了常客,似乎把这里当作自个儿家了。
老鼠仔是个瘾君子,吸食“四号仔”成迷,身材瘦小,有着一双绿豆大的老鼠眼和黑黄不齐的牙齿,丑的可以,他最喜欢吹嘘自己的“功业”,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假,可是总是听得捧腹大笑,所以忠哥把他调至同房取乐。
至于罗昱自己,则是标准的乖乖牌,就在他转到这工场时,忠哥已经打听到罗昱可说是初进黑染房的一张白纸,这种人最能够用,且不怕成为其他人布建的对象,因为忠哥这位子可是很多人想做的。
尤其是管理员通常会安排自己人“探听”囚情如何?或是其他势力的头头会听取是否有不利于他的消息,基于这点,罗昱就相当佩服忠哥,且见识到真正黑道大哥的种种威逼利诱的手段。
待在这第三工场的舍房内二个月后,终于面临到审判的日子,母亲会客时告诉他案子即将结束,所有对他有利的证据都已经找出,如今对他最大的伤害,应可能是谢翔的供词。
六月中旬,所有同学都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只有罗昱似乎看不到自己的未来,监狱里的夏夜,暑气冲天,那种汇集了各种人气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但他已渐渐习惯了。
“已经一个多月没写信来了,大家不晓得都怎么了。”罗昱喃喃自语说着,心内不断想着余雅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失去了音讯。
老鼠仔走到身边,“阿昱!在想妹子啊,没关系啦,出去再找就有了,进来监所关的人,最怕就是遇上感情事,想这些事是很难熬的。”
老竽仔笑着说,“你这小老鼠,发育不良还跟人家讲七仔,阿昱现在又高又壮,像是吃了仙丹一样,整个人直往上长,而且一表人才,出去之后妹子交不完啦,哪像你都只能靠五个打一个。”
“嘿!你别小看我,我是五短必有一长,开玩笑,想当年人称少女杀手,百里之内不留活口,凡躺过必留痕迹…”
老鼠仔又开始吹嘘丰功伟业,众人在笑骂之余,罗昱只是嘴角微扬,心里头担心着明天的审判。
一大早罗昱来到工场作业,没多久就被带出工场,办了些手续坐上法院的警备车到庭听判。
进入到法院里,母亲看着他又说,“阿昱!你又长高不少,不过要吃胖一些才会好看。”
罗昱进入监狱的四个多月里又长高了五公分,脸也有些拉长,加上不用戴眼镜,人愈发显得俊逸潇洒,一点都没有受刑人的气息,反倒像是饱读诗书的高材生。
就连女法官见到他都要称赞一番,“我说罗昱,你现在正值青少年转换阶段,长得可说是相貌堂堂,我总猜不透你为何要隐瞒杀人经过,这些其实对你很不利,不过你已经满了十八岁,我只能用刑法法则来跟你论断。”
罗昱一颗心提到喉头,静待女法官宣读判决文。”
女法官宣读了一些犯罪经过后,最后宣判,“罗昱,因杀害十四人确定,应处刑法二百七十一条杀人罪,但基于因果关系及防卫过当原因,得减轻其刑,现判定刑期为三年六个月……。”
罗昱光听到这里心底一凉,整个人又陷入晃神当中,身后母亲的哭声又惊醒了他。
眼前女法官露出一丝不相信的眼神,罗昱缓缓闭上双眼,许久未曾出现的魔豹,透体而出,双眼内绿芒已经开始闪烁。
庭内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得大家有些莫名,女法官突然感到一阵凉意,接着眼前景象竟然模糊起来,整个人瞬间感到晕眩。
接着她看到了无法置信的景象,就是自身灵魂好像脱体而出,整个人轻飘飘的离开身躯,然后一道巨大黑影出现在眼前,豹首人身的凶恶样子,仿佛有着一把巨大的槌子击中胸口,霎时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劲风乍吹倏灭,所有人纷纷感到疑惑,待女法官回过神时,罗昱已被带至门口,然后用富有深意的眼神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过身被法警押着离去。
女法官惊魂未定,她审理法案已二十多年,还是首次遇上这怪异之事,不禁喃喃自语,“难道他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这是她审理的最后一件案子,且过几天她就要退休了,这问题将在她心中留下永远无法破解的谜。
回到监狱内舍房,众牢友得知这个消息,出乎他意料的,纷纷对他恭喜,因为就杀人罪来说,起码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而法官能将判刑减轻近三分之二,只判决三年六月,算是对罗昱的一种恩惠了。
罗昱当晚就写信回去给母亲,要她别再上诉了,这刑期只要表现良好,就可以在不到三年期间出狱,且要她省下诉讼费用,节省家里开销,对于自己坚持的这点,其相信母亲应该会同意。
又过了一个多月,罗昱在工场内对其他的“同学”也都很熟了,加上日益强壮的身躯,和忠哥的关系,这关有近二百名受刑人的大工场里,虽然龙蛇混杂,不过大家对于他已算是相当客气了。
七月天,舍房和工场都相当炎热,大家汗流浃背,罗昱也不意外,他现在心情已经稳定许多,一些焦躁的情绪不再出现,自己也对己身能够这么快适应监狱生活感到佩服。
第三工场主管,是一名退役军人转业,外号叫“俊哥”,管教的态度类似半军事化,表面上在长官眼里,是将工场秩序维持的相当好的一位单位主管,所以也相当受到重视,但罗昱知道,这些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在忠哥房内待了这么一段时间,多少了解到了一些黑幕。
忠哥能够利用各种机会,将香烟私藏入舍房,所以大多数想服从他指挥的人,则不得不做表面对他必恭必敬,否则不仅一点烟丝都尝不到,还可能受到排斥或修理。
俊哥似乎察觉到忠哥行为的过于异常,虽说他也常受到忠哥外边手下的招待,但是他欠的人情,又何止只有忠哥一人。
“煞星文勇”,七月中旬进入了第三工场,他是中部地区老字号的大哥,已经年近五十岁,听说在外边势力之大,委实超过忠哥许多。
此人一来到工场,忠哥便面临势力划分的威胁,那些平日即被他压在脚底的中部人马,这时像是找到救星一般,纷纷靠了过去。
罗昱这段时间,都听见忠哥和手下们商量,该如何不让油水落入煞星手中。
后来罗昱才知道,这些所谓的油水,不外乎是香烟、槟榔、酒类,甚至是传说中的手机。
七月底忠哥弄进了一具手机,连罗昱都惊讶他竟然可在这门禁森严的监狱里要什么有什么,不过手机不会放在他们房内,只有需要时才会传进来。
曾经忠哥有问罗昱需不需要手机拨打电话,但是罗昱深怕卷入其他司法事件,当然得狠下心来拒绝这诱惑,毕竟在自由遭受最大限制的监狱里,能够和外界联络,是多么令人心动的事宜
八月初事情终于来了,主管俊哥将煞星提报为作业助理员,就是俗称的“总组”,可以管制各小组的作业数量或进度,权力不下于自治员,通常这些收容人干部的提报,需要不少金钱才能打通,罗昱猜想这煞星大概也花了不少钱在俊哥身上。
一日上午九点多,阿奇和蕃薯没有工作,私底下躲在离主管台最远的桌子边角下象棋。
煞星有意无意的走到一名叫“方仔”的受刑人旁边,点了他一下就走开,而这方仔立刻离开座位,往阿奇二人走来。
“我说阿奇,你们也帮帮忙,大家都在赶工,只有你们在这边凉快,还可以下棋,这样不太好吧!”
身材黑瘦却精壮的阿奇,心头火一起,骂道,“××娘,你有你的事吗?”
方仔脸色顿时铁青,“来、来,我们找总组谈,好胆就跟我来。”
阿奇和蕃薯望向煞星那个方向,发现煞星正冷眼看着他,番薯即刻说,“看起来是故意找我们麻烦的,阿奇,别上当。”
方仔见阿奇不理他,忽然一个转身,手中多了一个保温瓶,狠狠砸向阿奇的脑袋,咚声阿奇即刻头破血流。
番薯见状扑了上去,把方仔压在地上后就是一阵猛打。
此时工场轰然一声,忠哥的亲信全都围了上去,又是一阵的猛打,反观煞星那方,所有人都坐在椅子上未动。
阿雄、大成和老鼠仔正想冲过去时,忠哥已经喝道,“不准去,这次我们栽了一次,这头老狐狸果然利害。”
第七章 斗凶狠
自从罗昱杀了雄爷那帮人,魔豹收回体内后,自此就看不见兽魂和鬼魂,他也宁可如此,不然一天到晚看见这些东西,心情只有是更糟,而后来更发现其实自己已能够控制看见兽魂和鬼魂的能力,只要心里强烈的想看见兽魂,自然这些人前世兽魂就会浮出脑门上方。
见了凶狠的打架场面,他没想到监狱内的受刑人打起架来这么狠,意识专注在眼前,这些人头上的兽魂正如主人般也在相互撕咬,他转头望向煞星,发现正如忠哥所预料的,这煞星头上盘据的正是一头火红色的狐狸。
主管俊哥已在此时启动警铃,且鸣笛后大喊,“所有人住手,全部停止动作,没事的离开座位抱头蹲下。”
经过他连串猛喊,大多数人都不想淌这趟混水,纷纷依其言抱头蹲下,最后只剩下五、六人还在攻击阿奇。
紧接着五分钟不到,二十多名警力涌入工场,各个管理员手持圆盾和警棍,冲向还在滋事的几人,硬把他们拉开。
番薯等人即刻被带出工场,罗昱心想这六人不会回到这里了,他们将接受违反所方规定的处罚,就是关进镇静室内独居思过,这时他多少明白忠哥的话,因为现在忠哥这方明显少掉五名得力的手下。
事情亦非罗昱所想的如此简单,事后在所方继续追查曾经参与的滋事份子下,忠哥这方又少了五名亲信。
事件发生后一星期过去,煞星都是面带笑容,忠哥则是一样镇日寒着脸,甚少发言,且不断在舍房内和阿雄等人商量,要如何才能对付的了煞星这帮人。
假日一到,所有人关在舍房内无法出门,忠哥中午一过,把阿雄和大成唤到身边,这次连老鼠仔,老芋仔和罗昱都参加了会议。
“鼠仔!我和大家说好了,对于煞星那方,一定要有反击的行动,不然我们就无法继续在这工场立足,早晚会被他们干掉,所以我们想出一个方法,就是这次由你出马挑衅他们,我会通知主管俊哥,藉机多砍他们几人。”忠哥切齿说着。
老鼠仔听言眉头紧皱,“忠哥!这样好吗?你看我这么瘦弱,怎么经得起他们的拳头,而且我下个月就报假释了,这样一来我起码会延长半年才能出去啊!”
“鼠仔!你说我以前对你好不好,在这里我罩你多久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吧!”忠哥不悦说着。
老鼠仔脸色更加难看,喃喃自语,“要战也要找兵啊,我这样子算是兵吗?”
老芋仔嘿嘿笑着,“老弱残兵也是兵啊,况且用你来换对方一堆人的势力,这是再划算也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多写几篇‘往生咒’,到时有用的上时,我会烧给你的。”
“啐!你留着烧给自己吧!忠哥你放心,我决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说吧!要我先找哪一个浑蛋开刀。”鼠仔正义凛然说着。
“擒贼就要先擒王,你直接杠上煞星,我要一次就把他连根拔起。”忠哥沉声说着。
“什么!”不仅老鼠仔惊呼一声,就连罗昱和老芋仔都露出惊讶神情。
这次老鼠仔不再那么义愤填膺,改为畏缩说着,“忠哥,你也知道煞星是中部地区有名的老大,跟北部一些大帮会也很有交情,我不怕得罪他的手下,可是一动到他,那我就完蛋了,说不定出狱那天他手下就在外头等我了。”
大成怒声,“你怎么这么没用,枉费大哥这么照顾你,要是你不答应,我就先干掉你。”
鼠仔吓得哭声,“成…哥,拜讬你别这样,只要不是对付煞星,任何人都可以,我绝对没问题的。”
罗昱在旁实在不敢讲话,这场面不是他这个小角色能够出言的,只好默默呆在一旁,静观事情发展。
众人又讨论了一阵,最后老鼠仔在大成和阿雄的威胁下,答应了明天出工后,就藉机找煞星的麻烦。
忠哥仅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令人一点都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夜晚一到,罗昱便打开书本,开始研读关于灵魂的书籍,他现在可说是无书不读,且要母亲帮忙搜集和寄入书本,依规定他可以每周都起码收到三本书,本来还想出狱后继续就读的他,在和忠哥这些人相处一段时间后,慢慢的改变了想法。
他发现自己拥有的能力,已经无法让他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一天到晚的灵异现象和如此不可思议的情形,使其不再对一般生活的目的和意义产生兴趣,反而更想探索己身能力的秘密,以及除了这世界外的其他空间之密。
又到夜深人静的时刻,罗昱因为明天就是老鼠仔和煞星对决的日子,他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帮忙,老实说进到这里之后,幸运的都没碰上什么麻烦,而平常跟鼠仔相处又及融洽,有说有笑,今天他遇上麻烦,其实以朋友的立场,应该是要帮忙的。
他叹了口气,将魔豹从心灵的深处唤醒,一具巨大的强壮的黑色躯体,从眉心间迅疾的冲出,然后虚空漂浮在罗昱上头。
“对了!好久没见到贞子了,自从关进来后,就一直没呼唤她,不知道没有香包还有没有效?”想完即刻轻呼三声贞子。
过了许久都没动静,罗昱心想应该是那香包的关系,要是香包没带在身上,贞子说不定是找不到自己。
接着又开始分析现在魔豹的能力,他总结了几点功用,第一就是可以在十五米内使唤魔豹攻击他人兽魂,第二是将意识遁入魔豹身躯,就能藉由豹魂去感受这世界,第三就是自己能力和身材,似乎和魔豹越来越接近了。
监狱里虽然也有运动时间,不过他是尽量隐藏本身能力,要是狱方知道他可以一跃五米以上,那这里根本关不住他,到时他就会变成奇特的分子,被另外囚禁,且另一方面,拥有这些异能,说不定还会被科学家抓去作实验,那他一生就毁了。
三年六个月虽不算短,可是他宁可乖乖服刑,也不愿逃狱,然后一辈子被国家通缉。
这些事情一直在脑海中盘旋,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沉睡去,直到一声“起床,准备点名口号响起”,急忙下了床盘腿坐在地上,突然想起老鼠仔今天大难临头了。
来到工场里头,老鼠仔神情显得相当紧张,罗昱很想帮他可是又怕遭受牵连,到时影响了假释的陈报,那就不好了。
煞星一大早便和三名手下躲进库房内,那里通常是有权威者可以待的地方,泡茶聊天、处罚不配合的菜鸟等,可以说是监狱里一处能躲避监控的死角,当然这些还是需要主管俊哥的允许才成。
一个早上过去,工场里沉闷的气氛依旧,煞星终于从库房内走了出来,嚣张的神情让忠哥是恨的牙痒痒,曾几何时,使用那库房还是他的专利如今却不得不拱手让人,当下推了老鼠仔一把。
老鼠仔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将削尖手柄的牙刷藏在手掌心里,然后藉机要上厕所,往煞星所坐的位子走去。
他一点都不敢望着煞星,可是煞星身旁的小弟,却像是早已知道老鼠仔的举动,在他身边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
煞星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许多,冷眼看着老鼠仔一步步的逼近。
老鼠仔走到他背后,大喊一声,牙刷狠狠的刺过去。
煞星一个闪身,右手手肘往后横打,同一时间撞上老鼠仔的鼻梁,蹦声打得他鼻血流的满脸。
这时煞星身旁的小弟们一涌而上,纷纷抓住老鼠仔,不尽将他手中的牙刷抢下来,还一阵的拳打脚踢,令老鼠仔痛的躺在地上大叫。
忠哥这方早经过他的指示,无人上前帮忙老鼠仔,罗昱见主管俊哥慢条斯理的打电话,便知道情形不妙,又见老鼠仔躺在地上状况不明,顿时兴起观看老鼠仔兽魂的意念,可这一看,令他一阵心惊。
老鼠仔的兽魂乃是一只田鼠,经罗昱仔细查看,赫然发现他的兽魂开始模糊起来,像是随时会蒸发一般,他不得不开始动作。
魔豹像是一阵黑旋风般,从身体内迸出往前奔去,豹爪瞬间击中狗、猪、鸡三只兽魂,宛若狂风乍起。
三个遭受攻击的小弟感受一阵头疼,抱着头停止了攻击,接着其他人亦感受到相同的情况。
工场内的所有人像是看了场闹剧一样,即见殴打老鼠仔的这些人纷纷抱头鼠窜,往旁边走开。
此时老鼠仔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全身血淋淋的,身上有着好几个小洞,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这是牙刷造成的伤口。
主管俊哥见老鼠仔情况严重,这下子紧张起来,连忙通知备勤警力到工场带人,他则是站在主管台上,劈哩啪啦骂了一堆话,可是大家心知肚明,这马后炮是一定要表现的。
田鼠魂逐渐的涣散,似乎无法维持鼠型,罗昱心内一惊,闭上眼睛,魔豹之眼发亮,他探出双爪,轻捧着兽魂,着急着不知该如何挽救老鼠仔的生命。
就在此时,魔豹的身躯泛起一层绿芒,豹爪上的绿光尤其刺眼,这些都仅有罗昱一人能够看见。
渐渐地,田鼠魂缓缓恢复原状,连老鼠仔伤上的伤口都不再流血,虽然伤口不可能马上就好,不过罗昱清楚的感应到鼠仔的命是救回来了。
在旁的其他人相继发出惊呼声,此时一群管理员已经冲进工场,急急忙忙的将鼠仔抬了出去。
“好了、好了,大家赶紧坐好,4032、4333、4519三位出列。”俊哥此时发挥主管的威严,下令叫出众多伤害鼠仔中的其中三人。
这三人老实的走出,任由其他管理员将他们带出工场,都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时戒护课长已来到工场,所有管理员表现出恭敬的神情,他绕了工场一圈,最后走到煞星面前,沉声说,“文勇,自从你到这工场,事情就一堆,不要说跟你没关系,如果你还要待在这里,还是安分一点,不然我就把你移到其他监狱去。”
“我说课长,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啊!就是有些人一直要找我麻烦,你也知道我树大招风,不过你放心,课长一句话,我绝对会遵守,只要其他人不来招惹我就行了。”
戒护课长无奈的看了煞星一眼,接着离开了工场,还找人换下俊哥勤务,看来是打算将他训话一番。
罗昱终于松了口气,此时忠哥已经站了出去,喊了一些口令,大家开始收拾作业工具,因为午饭的时间到了。
吃完午饭,主管俊哥回到工场中,接着把忠哥和煞星二人唤至主管桌前,三人讲了几乎快半个小时。
忠哥回到座位上,脸上神色阴沉,罗昱不用想也知道事情恐怕还是对他们这方不利。
双方气氛是剑拔弩张,不知何时会发生暴动,回到舍房内,忠哥即刻要他们一起共商事情。
“今天的情形我想你们也知道,这煞星明显地把俊哥吃死了,看来是俊哥欠他的恩惠比我还多,这下子我们情况越来越难熬,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身材高壮的大成,发出低沉嗓音,“大哥!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好了,我不相信无法干掉煞星,这次换我来。”
“不行,你的目标太明显了,只要你一走过去,谁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谁还有好的建议?”忠哥问着。
阿雄脱口,“那就阿昱好了,他平常最不起眼,而且还经常担任打扫的工作,煞星他们比较不会起疑的。”
罗昱愣怔了下,老芋仔已经抢先说,“你们今天没看见他一见到鼠仔被打,就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我看由他去,八成也行不通。”
众人顿时沉默,罗昱则在心底感谢老芋仔帮忙说话,毕竟他才刚进来服刑八个多月,要违反规定,肯定三年六个月要关到期满。
忠哥说,“你们知道今天俊哥找我什么事吗?他要安排四名新收者到我们这间舍房来,我想这一定又是煞星的计谋,一但这四人到此,我们不想有事都不行,所以明天是击败煞星的最后机会,若是还没办法,我们这群人都会被抓去办违规,甚至会关到镇静室去。”
“我有办法!”罗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三人纷纷问他是有了什么好办法。
“不知道忠哥相不相信鬼魂之说,其实我可调出煞星的魂魄,然后让他每天作恶梦,这办法不错吧!”罗昱诚恳说着。
三人神情一怔,相偕露出无法置信的眼神,老芋仔怀疑说,“你是不是脑筋有问题,还是被鼠仔传染,一些天方夜谭的事情也难出来讲。”
忠哥沉声,“阿昱,你不愿意行动没关系,我找别人去好了,只是你说的这方法,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阿雄嘿嘿二声,“我看阿昱真的是脑袋烧坏了,这种事情也说的出来,要作法驱魂,说不定我还比你行哩!”
大成皱眉说,“对啊阿昱,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罗昱苦着脸,“我就知道你们没人肯相信我,这样吧!你们谁要让我试试,不过最好胆子够大,否则一般人是很能接受的。”
三人又是一怔,看到罗昱这么认真的神情,倒也是相信了大半,最后忠哥说,“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弄给我看吧!我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跟贼头厮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勒!”
“好吧!我知道忠哥胆子大,那我就开始啰!”罗昱说完即刻闭上眼睛,魔豹透体而出,绿眼一睁,双爪探往忠哥眼前。
有了之前抓出母亲的灵魂和法官灵魂的经验,罗昱感到自信满满,不过眼前要抓的却是不同人魂的兽魂,他也不知有何不同,可事情已到这个地步,只好勉力一试。
“起前世魂”,罗昱轻声念完,意志力集中过去,忠哥头顶的熊魂开始移动,慢慢的从脑门位置移到魔豹的双掌前。
接着罗昱深吸了口气,眼中绿芒大涨,不断看着熊魂,意念中直想着,“前世魂赶快醒来啊!见识我魔豹的样子啊。”
弄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啪!”的一声,罗昱的脑袋被狠狠敲了一记,人迅疾醒了过来。
阿雄已喊着,“你搞什么鬼,弄了半天一点用都没有,真是瞎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看你跟鼠仔越来越像,应该是关疯了。”
忠哥此时意外说,“刚才虽然我没有灵魂出窍的感觉,不过倒是有感受的一股冷意从脊椎升起,说不定罗昱真有这个能力,只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是啊忠哥,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我想可能是需要睡着的人才可以试成功吧!”罗昱急忙说着。
四人又商量了一阵,最后忠哥决定派隔壁房的“小温”去做刺杀动作,至于罗昱所说的,就让他今晚去试看看吧!如果可以成功当然是更好,那他们就不会又损失一名得力手下。
罗昱躺在床上思考着,他清楚绝对不能透露出魔豹能力,所以只藉故说能干扰他人灵魂,毕竟这些事情在一般的庙里都可以见到,所谓的符咒、通灵或降乩,都是民间通俗的文化,说这些出来比较不会让人觉得疑虑。
他想了想,忽然灵光乍闪,心忖,“听贞子说鬼魂有能力影响人的精神状态,而我又是拥有鬼王之魂的人,那我可以利用这些鬼魂去骚扰煞星就行了,想到此急忙将意识遁入魔豹体内。
肌肉线条优美,躯体比例完美,充满爆发力的魔豹,首次走出这间舍房。罗昱来到走道上四处张望,希望能够“抓”个鬼魂来“办事”。
无奈张望了许久,又跑了许多间舍房,在方圆十五米内,都没发现又任何幽魂存在,不禁纳闷,“奇怪,听说监狱是最污秽和黑暗的地方,怎会一只鬼魂都没有,而且他们这些人的冤亲债主应该也不少才是啊!”
无法可想时,只好将魔豹收回体内,接着念头又是一转,心忖一定要把贞子带来这里才是,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忠哥帮忙,私下将交付保管的物品取出,可是如今忠哥势力越来越小,此途恐将行不通哩!
隔天出工后来到工场,不一会儿时间,就遇上运动时间,于是主管俊哥带领所有人到运动场去活动。
罗昱最喜欢这个时间,能够有较大的空间活动,就算不运动,也可自由自在走来走去,不像是在工场或舍房内那么的拘束。
不过今天恐怕无法让他像往常一般自在,他瞧见忠哥向他挥手,走过去后,忠哥交给他一把牙刷,而那牙刷柄已经磨得相当锋利,虽然是塑胶制,但用来取人性命已是绰绰有余。
罗昱战战兢兢接过牙刷,然后向小温走去,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煞星的手下们竟然同时向他走来。
其顿时胸口一紧,紧张的四处张望,却发现那俊哥主管此时像是故意背对众人,站在铁门旁,跟铁门里边之人谈天,而忠哥、大成和老芋仔已经被另一帮人所围住,旋又转头往煞星方向看去,发现阿雄竟跟煞星站在一块,那二人交头接耳的样子,使其心中一沉,清楚这次的暗杀计画,已经因为阿雄的背叛而全盘皆输了。
“喂!少年,把东西交出来吧,不然可是会死的很惨喔!”浓眉虎眼的风仔说着。
罗昱知道风仔是煞星的左右手,当下把牙刷柄拿了出来,还略为颤抖的交给了他。
“嘿嘿,你以为躲在忠哥那里,就有人保护了吗?我告诉你,今天不把你们这群人处理掉,煞星大哥是不会高兴的,你就认命吧!”
说完竟然就拿着牙刷向罗昱刺去。
由于距离相当短暂,一般人根本难以闪躲,不过在罗昱眼中,这些不过是慢动作而已,他左手一拨,右拳瞬间打出,碰声击中风仔腹部,然后右腿一扫,双拳继续连番击出,碰声如同连珠炮般响起。
罗昱竟然在二个呼吸间,已然击倒围住他的五人,因为他有一个想法,就是趁主管俊仔还没注意的时候,一举击溃这些人,说不定自己还有脱身的机会。
接着他往忠哥方向跑去,而围住他们的十多人中,又有七人转头攻向罗昱。
罗昱欣赏着对手拳打脚踢而来的动作,就像是电影里头慢动作的拨放,让他有绝对足够的时间闪过这些攻击。
瞬间的左晃右闪,猛暴而出的拳风,每一击都看准对手的腹部击去,只要一拳,就教这些人捧腹倒地,他绝对不可浪费时间,还有一点就是不让这些人产生伤痕,否则狱方一定会知道有殴打的情事发生。
最后这十多人都被解决掉后,主管俊哥刚好转过头来,看着二十多人捧腹躺在地上哀嚎,顿时一惊跑了过来,“怎么回事啊!”
忠哥虽然亦被罗昱的这番举动吓着,可是当惯大哥的他反应却也比一般人快速,但见他笑嘻嘻的走到俊哥身边,“报告主管,我看是他们早餐吃坏肚子才会如此,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就突然抱着肚子喊疼,我看还是尽快送他们去看医生吧!”
俊哥听到忠哥这么讲,这才回神,问他们这些人要不要去看医生,不过这群人却同时摇头,俊哥当下也晓得应该又是两帮人对战的结果,只是现在不适合再送人去镇静室,因为这个月光他工场所送去的受刑人,就快把镇静室住满了。
深怕又被戒护课长指责的他,挥挥手,“好了,既然都没事就好了,赶紧去运动吧!再十五分钟就收队回工场。”
罗昱知道没事了,长吁了口气,忠哥已走到他身边,竖起大拇指,“了不起,我混黑道这么多年,没见过能够一个能独自打赢二十几人的人,阿昱,我就是太小看你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不用作业了。”
大成高兴说,“这下子我们可扳回一成颜面了,我就不信煞星还有什么本事,只是那可恶的阿雄,没想到吃里扒外的是他,我早就怀疑鼠仔刺杀煞星的事定有走露风声,不然煞星昨天就别想活命了。”
老芋仔欢喜说,“阿昱!我就知道你了不起,年轻人就是有冲劲,看你左闪右躲样子,速度那么快,就像一只猎豹一样,要是去跑百米啊,相信没有一个人能够赢得了你。”
罗昱面对一连串称赞,不好意思搔搔头,“只要能替忠哥办事,我是相当愿意的,还望以后忠哥提拔。”
“你放心好了,今天我可是大大出了一口气,晚上应该可以庆祝、庆祝,唉!不过你既不抽烟,又不喝酒,还不知怎么招待你,这样吧!我那几本写真集借你去爽一下好了。”
罗昱面容一红,老芋仔即刻笑着,“少年仔!毛都长齐了还这么不好意思,忠哥的马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够骑的哩!”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罗昱无意间感受到一股杀气,即刻往忠哥身后看去,那煞星此时散出强烈的杀意,像是八不得把他吞到腹中。
第八章 鬼见愁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煞星知道忠哥有罗昱这么利害手下后,便不再轻举妄动,因为在监狱内其实靠的大部分都是蛮力,所以打架高手和能拼狠劲的人,往往较不容易受到欺负。
这天下午,四名较不熟悉的人被主管俊哥告知分配到罗昱的舍房,而可想而知的,阿雄也同时被调动,转到跟煞星同房去了。
就在阿雄搬离跟他们同一桌时,忠哥就轻声告诉他,“我绝对不会放过背叛者,最好是煞星能够一辈子保住你。”
阿雄面目铁青,不发一语的收拾完东西就走开,罗昱叹了口气,“忠哥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他还会想背叛忠哥呢?”
忠哥呵呵二声,“在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没有所谓的绝对,你看社会上多少老大都是被曾经跟过的小弟宰了,他们这些人只看到大哥享受的福利,没看到大哥是如何在江湖中闯荡的时候,唉!尤其是现在枪枝泛滥,要当大哥也得小心,说实在的,要不是煞星一来到工场就明目张胆的要夺取我的地位,不然我倒希望能跟他和平相处。”
罗昱听了这些话,多少明白忠哥的苦楚,回到舍房内,新来的四人似乎都不大讲话,只知道四人外号分别是“槟榔兴”、“黑狗”、“憨仔”、“贼林”,而今天的事情,亦多少让四人对于罗昱有些畏惧。
晚上忠哥把新来的四人叫训了一顿,要他们明白若是敢在房内惹事,会要他们在监狱的日子里非常难过。
罗昱倒是不相信这些人既然肯到这房来,还有多少畏惧之心,无奈下他想出一个傻点子,不过自己倒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六点半钟一过,夜间舍房主管交接班完,罗昱开始做起伏地挺身,不顾他人的眼光,其还轻声喊出一上一下的次数,而在他喊到一千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相当的惊讶,接着他停止了动作。
老芋仔问着,“阿昱!你是怎么回事,一连作了一千下都不会累吗?平常我看你都只作二百下就相当吓人了啊!”
忠哥似乎晓得罗昱的意思,接着说,“老芋仔别说那么多废话,年轻人运动一下是正常的,恐怕是今天的精力没发泄完吧!”
新来的四人神情都开始显得不自然,大都隐约知道忠哥话中有话,相偕暗地里埋怨起煞星,丢了这么一件烂差事。
罗昱笑着,“是啊!我今天老觉得浑身不对劲,看来我要多作几下才是。”
说完竟然把右手提起放在后腰上,在众人惊奇的眼光中,开始了单手伏地挺身,而且速度比双手还快。 这四人神情又是一变,心忖这小子八成不是人,难怪今天对付二十多人花不到一分钟,要跟这种人对决实在是找死成分居多。
一连又做了一个钟头罗昱方才罢休,当他见到这新来者怪异的神情,便知道威吓这招有了些效用,于是这个晚上果然没事发生。
又过了一个星期平静无波的生活,罗昱本期待忠哥能够帮忙取回香袋,可是就目前忠哥和主管关系交恶的情况而言,这件事根本就不能办到,他只好每天念着贞子,希望她有天会出现。
监所的日子相当枯燥乏味,虽然时下人权意识高涨,他们的生活型态已与外边社会并没有差多少,工场内的能收看电视,而且报纸杂志,只要不涉及猥亵图片、文字,或其他有妨害纪律的文章在其中,都能够订阅,所以对罗昱来说,监狱内的资讯其实不亚于外界,反而更有机会看书。
平淡的生活总会使人厌倦,忠哥靠着罗昱的“名声”,逐渐地又把势力扩张回来,二个月过去,煞星那方依旧没动静,而槟榔兴和黑狗等四人,早就被忠哥纳入麾下,原因是四人实在受不了罗昱三不五时的“动作恐吓”。
十月天,炎热的夏季夜晚是令人十分难受的,尤其是罗昱待的这间仅有三平大小的房间,再扣掉厕所,加上八人的人气,浓浓的汗臭味,真会让初到此地之人作呕。
晚点名时间一过,罗昱就躺回床上,开始写信给母亲,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其下笔时似乎特别有感触,要不多久,一封文辞并茂的家书已完成,他傻笑了一阵,心想这次老妈定又会感动的哭了。
封好了信袋,翻转过身子,燥热沉闷的空气实在是令人难以入眠,他所幸闭上眼睛,意识进入魔豹体内,唯有在这里感受不到肉体的煎熬,而此举亦变成他的消暑良方。
魔豹左绕右逛,委实找不出什么新事物能够引发兴趣,只好顺着通道回房,而就在他刚要穿透铁门时,一股寒意从身后袭来,魔豹迅疾回头,纵身掠经走道另一方的窗户,来到二楼外广场上空,凭空虚立着,绿芒大炽,四处观看。
罗昱本身也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魔豹正被人“监视”着,所以本能的即刻探查敌人的踪影,可环视了五分钟,却又没发现任何异状,他返身掠进走道,蓦然那种感觉又涌出,于是瞬间回首,见到了令他心惊的景象。
那可说是另一头的魔豹,也可说不是,因为同样的豹首人身,同样的长相,只是身躯略小,满身花纹的豹魂,正虚立在对面那栋舍房之外,眼睛里依样涌现着绿芒看着他。
“我的天呀!”罗昱惊讶的望着对方,然后又掠出窗外,两只豹魂冷眼相望,罗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对方已然先开口,“没想到这里还可以遇上同类,我想你还不清楚你所拥有兽魂能力大小吧!否则就不会被抓进来这里了。”
罗昱回答,“你不也是一样吗?又何必说我,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对豹魂的了解有多少?”
“嘿……嘿,我是自己愿意到这里来的,并不像你,而我也随时可以离开,不过实在是没必要跟你说这些,我想你还不清楚我俩的关系,不过有一天我会主动告诉你的,嘿……”
花豹魂带着连串的冷笑声消失无踪,罗昱心头一凛,对于首次遇见有同样能力的人,心头不免泛起莫名恐惧感。
回到房间内,意识回到身体里,他忽然觉得往后的日子似乎又将不平顺,而这花豹魂的主人到底是谁的问题,直在脑海里回想着。
隔天到工场罗昱坐到老芋仔身边,轻声问着,“你知道我们对面那栋舍房有住什么奇怪的人吗?”
老芋仔一脸狐疑,“你问这些干什么?那栋舍房关的都是一些死刑犯,每个人都带着脚镣,舍房后面便是刑场,已经好久没听说有人遭枪决了,怎么!你为何对这些有兴趣?”
罗昱皱眉,“这里还有刑场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可是奇怪的很,怎会一点鬼魂都看不见。”
老芋仔神情猝然一震,“我说阿昱,你可不要乱讲话,监狱这地方邪门的很,一不小就会鬼压床,只是你还没遇见,你来之前,我们舍房就好几人被压过,后来还是主管俊哥请示上级后,找了几位法师来诵经,这才平息了事,不过讲这些话还是有忌讳的,少说为妙。”
“这些死刑犯都在等着被枪决吗?”
“那可不一定,有些上诉成功,改为一般刑期的时候,就不会受到枪决,这些人当中也有些会转移到我们工场来,可是这情形较少见就是了。”
罗昱心想那拥有花豹魂的人,说不定是那些死刑犯之一,因为以他的经验想来,这豹魂离开身体无法超过十五米,所以说花豹魂主人定就是隐身在对面舍房内,可是他的花豹魂为何明显比魔豹要小,难道说…
一想到此,罗昱心头狂震了下,他想起魔豹在吸取人血精气之后,身躯也变得小了些,如此说来,那头花豹魂肯定也杀了不少人。
越想心内越惊,他所幸不再去想,拿了一些电子手工材料,当场作起来,其实他因为忠哥的帮忙,已然不用作业,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帮别人做些加工品,时间也较容易打发。
时近中午,一位主管带了一名新收的受刑人到工场来,此人身材高壮,体魄不凡,脸孔略圆,细眉虎目,年纪约在三十左右,浑身有着一股令人发冷的寒气。
罗昱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而此人竟在同时回望着他,而对方这种令罗昱感到熟悉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旋双眼圆睁,仔细看着这名新收者。
“怎么回事阿昱!你认识这个人吗?”忠哥见到罗昱一直死盯着此人,故此一问。
罗昱摇摇头,“我不认识他,可是我发现这人身上有一种杀气,或者是说煞气,总之是一个极不好惹的人物。”
他忽然想到贞子也曾说过自己身上的煞气,难道说就是这种感觉,那么此人恐怕就是昨夜所见花豹魂的主人了。
大成方来到三人身边,听罗昱这么一说,不以为然,“什么煞气不煞气,阿昱,我看你是鬼故事听太多了,可能得了妄想症,就像你上次还说要让煞星作恶梦一样,好了别再说了,我倒是看不出这小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忠哥点头,“我还是去了解一下好了,既然阿昱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说完就往主管桌走去。
十多分钟后忠哥回到罗昱这一桌时,劈头就说,“阿昱果然好眼力,这人在道上人称‘鬼见愁’,专门作绑架案件,下手相当残忍,听说在年初的时候因为绑了一位富商,后来不知怎样突然发疯,把人杀了后就自动到警局投案,只是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案子也没办法结,加上前几次的案件也都缺乏证据,所以仅用组织犯罪先将他判刑,看来也是关不久就会出去了。”
“那么他是刚从重刑房移过来我们工场罗!”罗昱问着。
“是啊,所以我说你眼力好,他的名字叫‘王玉树’,的确是一个狠角色,听说在重刑房的时候,连那里的杨老大都要敬畏他三分,我倒希望能够拉拢此人,可是这种人往往不是很好相处。”忠哥说完皱起了眉头。
罗昱于是知道这鬼见愁可能真的来头不小,因为就算是杠上煞星,忠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如今却是眉头深锁,看来这鬼见愁的到来,不仅让忠哥苦恼,连对他跟魔豹都已构成了不小的威胁。
下午分房的时候,忠哥和煞星都在为王玉树的居住房间商量,最后主管俊哥插手介入,把鬼见愁安排跟煞星同房,顿时忠哥神情变得相当难看,可是又不方便在主管面前发飙,于是暗地里打算先让这趋向煞星的俊哥下台。
回到舍房内,忠哥即刻写了一封信,然后要夜班的主管带此“私信”出去,他决定要让许久都不配合他的俊哥再也干不下去。
罗昱后来才知道俊哥一天到晚都在受人招待,所以尽管想在公务上力求表现,无奈拿人手短,这下子终于被受刑人反咬一口。
信寄出去的第四天,俊哥就没到工场来,因为他到政风室去接受贪渎的调查,忠哥告诉了罗昱等人,说他要手下找俊哥去喝花酒,然后私底下拍照,再把这些照片寄到政风室,这下子当然就挂啦。
俊哥回来收拾东西,交接勤务给另一位主管。他虽然对忠哥有万分的恨意,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忠哥,只得闷着一肚子气,被派去站岗哨,一生的公务生涯算是被暂时冷冻起来了。
这几天那鬼见愁并没有对罗昱这群人产生什么威胁,只不过在罗昱眼里感到奇怪的是,煞星好像变成了鬼见愁的小弟一般,都在听着鬼见愁的差遣,这点罗昱告诉了忠哥。
忠哥只能苦笑说着,“就怪煞星不长眼,据我知道,那天鬼见愁住进他们房间后,煞星房内七人想要压制他,结果七人反而都被他打倒在地,只是不知怎么舍房主管都没听见打架的声音,后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想煞星完了,他以后别想跟我争了。”
“可是如果鬼见愁要对付我们怎么办?”
忠哥愣了下,“怎么办?一切都要靠你啊,要不然我们还能怎么办!”
罗昱心想完蛋了,对方的豹魂看样子可比我的魔豹利害许多,要想打败鬼见愁可没这么容易啊!
光是苦恼也没用,还好这一个星期来,鬼见愁也没恶意挑衅他们,罗昱渐渐地就放松了心情,而假日又到了,他们又将面临关在舍房二天的日子。
原本以前非常喜欢假日的罗昱,进到监狱后,反而不喜欢假日了,因为没办法到工场作业,只能两天都待在仅有三平大的房间,活动空间小了许多,真正感受着监禁之苦。
星期六的夜晚,大家还在收看电视,罗昱就躺了下来,他告诉其他人别吵他,因为要早点休息,其实是想遁入魔豹内,到外头走一走。
由于他睡的舍房在二楼,再上去便是屋顶,所以他常驱使魔豹到屋顶透透气。
魔豹身躯脱离罗昱后,黑影一闪,纵身来到屋顶,他昂首望着漫天星空,心里边想着外边的人事物,母亲、余雅修、谢翔等人,这一切彷佛离他好远、好远,最后又是一声的长叹。
曾几何时,这连串常常的叹息声,已经不知不觉常伴在嘴边。
一股冷意乍起,罗昱转头望去,惊讶看着同样在屋顶上的花豹魂,可是另一幕更令人震惊的景象旋出现,就是花豹魂的身后竟然走出了鬼见愁。
“你怎么可以离开舍房,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罗昱吃惊的说着。
鬼见愁嘴角微扬,“年轻人,枉费你拥有这些能力,可是却不会好好利用,我真的是替你感到可惜,不多说了,今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我应该好好的享受一下狩猎的滋味了。”
说完他微笑转身走去,一到屋顶角落,纵身就往底下跳去。
罗昱接着看见鬼见仇带着花豹魂,此起彼落的在屋舍间跳跃,最后轻身一跃跳过了五米高的围墙,不知往哪去了。
他赶紧回到舍房,然后到走道上去,虽然他到不了鬼见愁所住的舍房,可是就是想知道其是如何让肉身离开舍房的。
近乎三十米的走道上,舍房主管绕过一个弯角,走了过来,罗昱一见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这主管背后,有着一个可怕的鬼魂,这鬼魂双眼突出,鲜血占满左半边脸颊,正漂浮在主管身后紧跟着他。
这鬼魂一见到魔豹,即刻发出“吱”的一声,他似乎对魔豹有着恐惧感,旋即身后又跑出二个鬼魂,都是惨不忍赌的模样。
主管一步步朝魔豹走来,罗昱见这三鬼魂亦紧紧尾随在后,并没有退去之意。
老实说他心底也是不断发毛,因为没有跟鬼魂对决过,且贞子曾说魔豹煞气非常强,一般鬼魂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怎料这三鬼魅丝毫不怕,这下子他可得打起精神好好应战。
双方一接近到五步远,魔豹双瞳内绿芒大涨,瞧得三只鬼魅“吱…”声不断,尖锐刺耳的声音,让罗昱都有点受不了。
三鬼魂在瞬间猝化为上中下三方攻来,魔豹动作更为迅速,一腾身掠上屋顶,旋即低头看着水泥地板,一只鬼魅的头冒出,他二话不说用带着利爪的左足一扫,波声将此鬼魅的头给踢破。
另二鬼魅已从他身后窜起,一左一右将他抱住,一股冰冷的感觉几乎把魔豹给冻僵,二鬼魅露出尖锐的白牙,张口便往魔豹咬去。
罗昱感受到两处肩膀疼痛,这才知道魔豹遭受攻击他也会有感觉,当下发出一声怒吼,豹爪竟瞬间变长,十指上宛若插了十把锋利的半尺短刃,寒芒闪耀如同实物。
须臾间冷光两闪,两只鬼魅凄厉喊叫一声,同时望后飞开,两颗头颅像是仅剩下一张皮连着身体般,摇摇晃晃,最后二鬼魅即刻潜入地板下,不知去向。
魔豹似乎被激发了凶性,跟着往下掠去,不过一来到舍房走道间,这三只鬼魅已不知去向,其又搜索了一阵,还是没发现鬼魅踪影,渐渐地罗昱怒气平息下,举手看着十根闪耀寒光的利爪,旋意念一动,利爪刷声收了回去,心里当下感叹不知该喜还是忧。
意识回到肉身中,罗昱突然发现肩膀一阵疼痛,翻开衣服看去,左右两边互有两个隐泛青色的牙齿咬痕,心想,“这不知哪里来的鬼魅,竟会如此厉害,唉!要是贞子在这里就好了,不过我还是搞不懂鬼见愁是用什么方法离开这戒备森严的监狱。”
想了又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起床!准备点名”主管的喊叫声响起,他才迷迷糊糊的起床。
点完名,他仔细注意着舍房外有无异状,过了一会,显然地这鬼见愁离开监狱之事,似乎没有被揭发出来。
罗昱揉揉双眼,突然想起昨天的伤痕,再往左右肩膀看去,伤势已然消失无踪,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心忖,“我身体复原的能力似乎比刚唤醒魔豹的时候要快上一些,不知还能不能继续增快。”
想归想着,他转头问老芋仔,“芋仔兄!你昨天晚上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老芋仔摇摇头,“什么声音,你这小子难不成又想吓唬我,我可是睡得安稳的很,当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接着罗昱又找了忠哥,“忠哥!待会你出房的时候,帮我看看鬼见愁在不在房内?”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在房内还能去哪里,我说阿昱,你脑袋可要清醒一点,别像有些人一样关出病了。”忠哥沉声说着。
“不会的忠哥!你放心好了,只是麻烦你一下,希望你帮我看看。”
“好吧!待会主管来开门,我出去时就帮你看看好了。”
罗昱点点头,每逢假日,那些舍房主管便会放出一些人打扫环境,或是送饭菜,因为忠哥身为工场自治员,所以是一定会出房到外头跟那些主管喝茶聊天。
当中午时忠哥带回的消息便是鬼见愁好端端的在房内,还跟他聊了二句,没什么异样发生。
虽然早预知情况可能会是如此,罗昱还是闷了一阵,不断猜想要如何才能够离开舍房而不被人知道,他又找了老芋仔来问。
“我说芋仔哥,你知道主管他们舍房的锁匙都放在哪吗?”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想逃狱啊,我告诉你没这么容易,还是死了这条心好好关就是了。”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在这已经是老前辈了,一定知道这些事情才是。”
“原来是好奇,嘿嘿,你可就问对人了,我进出监所十多次,就以这里是最常来,此地可算是我第二个家了,告诉你,所有钥匙都放在中央台保管,非有必要不会拿到舍房来,不过科员级以上人员随身也有舍房钥匙,以防万一发生事故,要再回中央台拿锁匙就来不及罗!”
“那么说要开启舍房就一定要科员以上职位才行罗?”
“大致上是这样没错,不过也有例行就像是今天要一些人出去打饭菜一样,就不一定会有科员跟来,我想是直接由巡逻人员送钥匙过来,然后开启之后,再把钥匙拿回去。”
罗昱略为点头,大致上明白这些事后,他想起那三个鬼魅,再把前后事情思考综合,喃喃自语,“贞子说利害的鬼魂可以影响人的意志,和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而豹魂的煞气又令鬼魂无法承受那么的话。”
一切豁然开朗,罗昱相信鬼见愁一定是利用不知哪里收来的三个魂魄,迷乱主管甚至科员的神智,替他开门而不自知,所以他当然可以来去自如。
罗昱忽又起了一个念头,“要是鬼见愁利用身在监狱的时间去犯案,那天底下还有谁会晓得是他做的。”
意念至此又是一惊,接着开始思考自己应不应该对付他,还是放任他出去犯案,可是要对付他却又谈何容易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觉得相当苦恼,最后主意一定,就是今天晚上定要将他拦住,问个明白。
他就这么一直魂不守舍的,直到了夜晚的来临,晚点名结束后,魔豹悄然出动,来至屋顶上,等着跟他有同样能力的花豹魂出现。
今夜并没吹风,四周一片寂静,天上繁星点点,终于罗昱眼前花豹魂缓缓从地板下升起。
出乎他意料的,花豹魂眼中绿芒闪烁,表示今晚鬼见愁身体并没打算出现,仅跟他一般,都将意识移入豹魂躯体内。
第九章 阴煞魂
双方逐渐缓慢的接近,二人操控豹魂的距离有五公尺的重叠区,当二人接近到仅剩三公尺距离时,鬼见愁首先发话。
“你这小子是不是没事做,无缘无故伤了我三名的手下,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总有一天你会妨碍我的事情。”
“我可不像你利用鬼魂去迷昏主管们的神智,然后趁机到外头为非作歹,虽然你拥有豹魂的力量,可是不能就这么危害人群啊!”
“呵呵小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看来你了解的也不少吗!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没必要隐瞒下去,的确,这里的环境对我来说最适合也不过了,只要我的豹魂力量不断的强大后,相信这世界都将被我所控制,而豹魂需要力量的来源,正是鲜血,这点你也应该相当清楚,还有,如果你觉得我有熟悉感,那就对了,因为你的前世正是被我和我兄弟所杀!”
“什么!你就是那两头美洲虎其中之一。”
“嘿……嘿,你果然聪明,一点即透,我们前世就是宿敌,所以今生注定还是必须一战方能罢休,就让你在我的虎魂底下再死一次吧!”
说完虎魂身影一闪,即刻来至魔豹身边,其身躯远比罗昱上次所见还要小了一些,身高仅到魔豹的下巴位置,可是速度却让魔豹之眼只见到花影一闪,右颈部就被虎魂所咬中。
怒吼一声,铮声响魔豹抖出利爪,往虎魂身躯划去,刹那间虎魂松开下颚,双爪按在魔豹胸前,旋往后狂蹬避开此击。
回到原地之后,鬼见愁冷笑,“原来你还有这个利器,难怪我那些阴煞魂会吃亏,不过你只伤得了三只阴煞魂,我还有五只阴煞魂,看你要如何应付。”
“桀……桀”令人心惊胆跳的笑声从魔豹身后传来,罗昱急忙转头看去,五只阴煞魂已经挡在他的身后,像是在阻止他退去一般。
鬼见愁又说,“你今晚别想要走了,就算是你躲回身体,我的阴煞魂也会把你抓出来,你是没地方跑了,哈……哈”
面对前后的危机,罗昱定了定心神,眼神一凝,旋即回头往五名阴煞魂掠去,同时双爪扬天而起,一股旋风乍现,寒芒闪动,虚空瞬间数划,在这些阴煞魂来不及反应时,狠狠将之切成了数截。
霎时阴风惨惨,又是狂风大作,五名阴煞魂须臾间就恢复原貌,开始绕著罗昱打转起来,似乎并不畏惧魔豹的利爪。
鬼见愁笑著,“你这豹爪已经起不了作用了,我的虎魂煞气灌注在他们身上,现在你可是一点都伤不了他们的。”
罗昱心神惊震,暗忖连这豹爪也对付不了他们,那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想归想,五名阴煞魂已发动攻击,且迅疾快速攻来,带起一阵强风,同时探出阴森森的青色手掌,瞬间抓上了魔豹身躯。
这些青色手指上都带著寸长的锐利指甲,且在魔豹的身躯划出长条的绿痕。
又是一声兽吼,罗昱感受到痛处,愤怒之余浑身乱动,长爪四处飞打,身躯暴起暴落,速度亦是惊人的在十米的范围内飞奔。
五魂紧跟在后,伺机就是一阵猛抓,速度不下魔豹,就这样一豹魂和五阴煞打的不可开交,一旁的鬼见愁则是冷笑看着这场争斗。
罗昱心底相当紧张,正如鬼见愁所说,当利爪划过这些阴煞魂的身躯后,他们即刻恢复原状,彷佛不曾有事,这跟昨天攻击他的三名阴魂显然又有不同,可是时间已容不得他再多想。
猛吼一声,魔豹停止动作,眼瞳中绿芒高炽,猛然就向虎魂扑去,他想既然无法击退阴煞魂,说不定直接打退虎魂还来得比较容易。
鬼见愁见魔豹攻至,冷哼了下,低吼声响,亦往前扑去,利爪猛袭魔豹,利牙飞身就咬,双方瞬间滚成一团,劲气四溢,由于这场是灵体的对决,根本不会惊动任河人,所有的举动只有他们二人知悉。
灵体的决斗不同于实体,几乎拼斗的全靠意志力,两只凶猛兽魂的速度相当,力量也相当,爪影重重中罗昱似乎又被激发出潜力,与鬼见愁战得不分胜负,而鬼见愁则是心神凛然,因为他已靠著吸食不少精血提升了能力,但没想到魔豹竟也能跟上他的速度。
双方越战越激烈,舍房屋顶阵阵的强风吹袭,宛若台风过境,呼啸声充斥在空中。
最后二人互中一击向后迸飞,五阴煞魂趁机又欺身上来,罗昱浑身伤痕累累,魔豹身上受伤处都扬起屡屡绿色气丝,浑身煞气不断缩减。
面对五鬼再度攻来,他一咬牙,怒吼声起,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贞子说过害怕鬼王煞气之事,于是意念动,魔豹身躯即变得模糊起来。
碰声五阴煞撞成一块,魔豹化为雾气的身影飘散至左方三米,复又凝结一起,旋利爪翻掀,一击打散三名阴煞魂头颅。
三名阴煞吱声散去,剩下两名又继续飞扑而来。
罗昱总算找到了对付阴煞魂的方法,意念一动,魔豹体内那股阴凉的气丝再度窜入手掌心,身躯猝然左翻,利爪飞闪,又击破二阴煞魂脑袋,而这些阴煞魂脑袋被击溃后,虽然迅速的复原,可身躯比起方才要显得模糊许多,看来是灵气损害太过的原因。
接下就换罗昱大发兽威了,但见他身躯乍闪猝现,连连击散这些阴煞魂的躯魄,让这五阴煞越来越见模糊,几乎都快烟消云散了。
虎魂限于攻击距离,无法过来帮忙,恨得不断张牙舞爪,最后见五阴煞恐怕留不住,才发出狂吼唤回五阴煞魂。
罗昱委实也松了口气,他虽然体会到使用煞气的方法,可是却不明白这煞气相当耗损本身体能和精气,与兽魂可说是一体的他,消耗过多的煞气,一样会危及己身的生命安全。
鬼见愁见今晚是收拾不了罗昱,当下低吼一声,“好小子,算你命大,不过等我将虎魂能力再度提升的时候,就是你丧命的时刻。”说完身躯逐渐的隐入地板,回到他所属的房间内。
罗昱同样将意识收回,接著想起身,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身上还有好几道红状条纹,虽然未见血,不过却是疼得厉害。
他心想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今天是因为鬼见愁和阴煞魂分开对付他,如果两者一同向他进攻的话,相信将必死无疑。
烦人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一夜翻来滚去,就是没办法睡着,身上的红纹在快速的消退,两个小时后就消失无踪。
隔天起来没人清楚昨夜曾发生的打斗,只是有些较晚睡的人,曾耳闻一些怪风声,吹得四周呼啸声不断,如同暴风侵袭一般。
罗昱在工场见了鬼见愁,发现他像个没事人般,对罗昱也没什么反应,倒是煞星看罗昱的样子凶狠多了。
下午快要收工的时候,忠哥面带微笑的走到罗昱身边,“阿昱啊!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一个菱角型的香包,在他手中摇来晃去。
罗昱见状心中一喜,连忙接了过来,“忠哥!还是你有办法,竟可以帮我将香包给要回来,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你不用谢我了,你已经帮我够多忙了,这只是我一点小意思,以后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就不用客气了。”
罗昱又称谢了几次,忙把香包收回口袋内,心想晚上终于有人可以帮我了。
等到了夜间,所有人都入睡之后,罗昱轻声唤了三声贞子。
霎时一团白雾出现在眼前,接着人型逐渐形成,最后娇美可人的贞子,依旧穿着白色和服,漂浮在罗昱的面前。
“魔豹大人已经好久没找我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贞子悠悠说着。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只不过是这个香包被别人拿走了,今天才回到我手中,我可是即刻就把你唤出来了啊!”
贞子喔声,接著在四周飘荡起来,然后惊恐说道,“这里的灵气和煞气都很重,好像是回到了幽冥界一样,大人,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罗昱苦笑,“算算恐怕还有将近二年的刑期,对了不谈这些,我先告诉你我目前遇上的麻烦事。”
他说完关于虎魂和阴煞魂的事情后,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转过头望去,老芋仔即刻瞥过头,装作没看见这事,罗昱这才想起别人是看不见贞子的,于是躺了下来,意识遁入魔豹内,才和贞子继续交谈。
魔豹脱体而出后,贞子一脸惊讶,“大人已经可以使用煞气的力量了,没想到这些日子来大人能力的成长如此快速,看来也是因为这地方的关系,此地人煞相当重,难怪能激发大人的力量。”
“你还是慢慢说,解释清楚好了,现在我有很多疑点,首先就是为何那些阴煞魂会这么利害,看来比你们一般的鬼魂利害许多,还能跟我对打,我看一般鬼魂连靠近我都会害怕,可是这些阴煞魂却是越打越厉害,还好我体会了使用煞气的方法,不然我就得跟你一起鬼混了。”
贞子笑著,“大人讲话真有意思,其实阴煞魂跟一般魂魄没什么两样,只是身上被灌注了煞气,魂智受到控制,不得不听命行事,否则他们绝不敢靠近大人,加上这些阴煞魂应该来自前面数十米外的土地上,冤气和杀气特别重,所以这种鬼魂当然特别的凶。”
罗昱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脱口说,“那里就是刑场所在,一般死刑犯都在那里受到枪决的,不过来此还没听见有人遭到枪决就是了。”
“原来如此,这也难怪了,不过那刑场位置隐约有红光泛出,这事情绝不是这么容易,我想大人的敌人,应该是从那里偷了阴煞魂才是,我可以感应到刑场那里住著一个威力强大的鬼王,所有魂魄应该都是由他管辖,现在少了这些阴煞魂,他一定也察觉到,只是刑场四周有著强大的佛法结界存在,所以才使他无法越界索回这些阴煞魂。”
“你怎么越说我越迷糊,这些佛法结界又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只关心如何击败那个鬼见愁,我可不想又招惹什么鬼王出来啊!”
“刑场外应该设有佛堂,所以一般的灵体无法越过那里,佛堂因为有佛气存在,只有人才可以经过,一般灵体要通过可没这么容易。”
“难怪我在这里都找不到一个鬼魂,呵呵,我本来也想抓个鬼魂去找你的。”
“原来大人如此思念我,我真是太高兴了。”贞子又露出足以残害所有男人灵魂的笑容,看得罗昱愣怔了会方回神。
“你跟我解释一下什么煞气、灵气、佛气这类的东西,我都有点搞迷糊了。”
贞子点头,“其实所谓气这东西,不过是一种电波的称呼,也可说是磁场,或者说是细微的生物能,在人体内能够聚气,不过是将生物能大量集中,然后发挥功效,就是你们所谓的气功,在灵界方面,同样的道理,就是谁的磁场强,谁的电波强,谁就能左右灵体的生死,以此类推,鬼魂的灵气最弱,再上去就是煞气、仙气、神气、佛气,而就是这些的纯能量体,还能穿梭在任何空间当中,所以反而以人的身躯最受限制,不过却是最为享受。”
“享受什么东西,能像你们这般自由自在不是很好吗?而且又不用受生老病死的影响。”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些灵体若是受损,也是会感受到痛楚的,虽说灵体等于是人体的进化,但是如果拥有肉体的话,就能够接触到人界的人事物,重温当人的感觉,这是很多灵体渴望的事情,你不知道幽冥界的景况,所以跟你说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
“是这样吗?呵呵,没关系,反正以后我也有机会去看看的,对了贞子,你还是赶紧告诉我如何增强煞气的使用能力,不然待会说不定对手又会找来了。”罗昱担心说着。
“我之前所说煞气只是一种纯能量的存在,要增强这些能量,每种灵体都不一样,我想大人应该很清楚本身如何增强力量了。”
罗昱点头,“我想还是鲜血吧!我的魔豹如果吸取鲜血,能力就会提升,可相对的似乎会有点丧失理智,唉!我现在也很烦恼啊!”
“大人,至于使用煞气,还是仅在于一念,就是所谓的意志力,人有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魂有四主十二重魂力,专指意识而言,每一主有三重魂力,拥有二主魂力以上称煞气,过了四主魂力称仙力,一旦到达能使用仙力阶段,便称之为『鬼仙』。”
“那你看我现在的能力有多少呢?”
“大人刚好只在三主一重魂境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这是指你的煞气部分,至于肉身则是一点气都没有。”
“肉身有什么用呢?大家现在拼的都是灵体的力量,唉!搞的这么复杂,我该如何修练才是呢?”
“大人不用担心,我知道魂力的修练法门,这是我从之前侍奉的鬼王身上偷来的『鬼天宝鉴』,应该适合你修练才是。”
说完贞子那双洁白无暇的玉手上,逐渐凝聚一团青光,接着变成一个青色竹简。
罗昱用豹爪接过竹简,“这要怎样才能读啊?怎么看都找不到可以打开的痕迹啊?”
贞子笑著,“灵界的东西,当然是要用灵力去读啊,像我的灵力不够,也只能看到表面,原先我以为可以借着修练鬼天宝鉴,把灵体逐渐实化,然后登入鬼仙之境,结果还是没办法。”
“谢谢你了贞子,我现在就赶紧修练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出对付鬼见愁的办法。”
“你不用认真去找,这鬼天宝鉴是我们鬼族无上秘典,从没听说由人来修练,不过你的前世魂既然觉醒,应当就没这个问题,但是是否会对人体造成影响,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你要小心才是。”
罗昱点头,“对了贞子!既然你有穿梭空间的能力,那我的魔豹是否也有这个能力,这样我就不用受距离的限制了。”
他果然聪明,一听到这纯精神体有如此能力后,即刻想到自己说不定能利用这能力摆脱无法远距离离开的困境。
贞子沉吟一会,“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既然大人有此体悟,那你可以自己试试看,关于大人的情况,我实在懂得不多,请大人原谅。”
“好了!既然如此,我就自己修练看看,我想你还是回去我母亲身边吧!如果他有什么事就即刻来告诉我,这样我才可以放心。”
贞子向罗昱行了礼,即刻消失不见。
罗昱叹了口气,他虽想时刻都有这么一位标致的朋友相陪,可是心里却更放不下母亲。
他看了看四周,感受不到丝毫鬼见愁的气息,明白可能是因为那些阴煞魂伤的太重,所以需要修养个几天,心想这样也好,那自己就有时间修练这什么鬼天宝鉴了。
事不宜迟,他将意念灌注到那团青色竹简上,竹简刷声在他面前张开,不过从头到尾写了不过四个字,“入腹传心”。
“天啊!这真的是鬼扯,就这四个字该怎么修练,入腹传心,入什么腹传什么心,我的头大了!”
罗昱喃喃说完,收回煞气,竹简又恢复成原状,接著他想将意识收回肉体中,突然想到这竹简该摆在哪里,霎时手中青光大涨,竹简即化为一团光球,眨眼间钻进魔豹的肚子里,让他连阻止都来不及。
紧接著一团冷气从腹中升起,就连属阴的豹魂都忍不住打了二个寒颤,身体在瞬间宛若遭到冻结。
罗昱赶紧将意识收回体内,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旋即就感受到一股凉飕飕冷意,不禁又想,“这般大夏天的,怎还会觉得冷,真是奇怪。”苦思不透,也只有乖乖倒头睡觉,反正问贞子恐怕她也不明白。
他实在是低估了鬼天宝鉴所隐藏的能量,这宝监在幽冥界曾经落入不少鬼王手中,又不知有多少鬼王因为修练它遭到反噬,所有一身灵气都被鬼天宝鉴吸取,要不是他将意识收回肉身,让豹魂呈现无意识型态,反而躲过想探索宝鉴的危机。
因为一旦将煞气持续灌注入宝监中,那接下来乱象纷呈,除非具有能抵制这股力量的煞气,否则就会反被宝鉴吸去灵气。
罗昱实在也是命大,这鬼天宝鉴累积的灵气相当骇人,连贞子先前跟随的鬼王都不敢修练,且除非他具有神气以上的功力,不然如今就算是修成鬼仙,拥有了仙气,也难逃形神俱灭的局面。
接下来的几天当中,罗昱都觉得浑身发冷,就连在他身边讲话的人,都觉得有一点寒气。
老芋仔自从见到罗昱一个人碎碎念之后,就甚少同他讲话,好像是在防备什么似的,这点罗昱倒也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有些人天生对于灵气的东西本来就比较敏感。
一个星期过去,罗昱试过了好几次,都无法将意识遁入魔豹中,且现在就连呼唤贞子,她都没有反应。
这下子罗昱有点心急,虽然他不见得喜欢使用魔豹,可是如今大敌当前,随时都有可能会来取他性命,若是没这保命符,就真的是什么都别想谈了。
又过了一个假日,罗昱早上在工场看电视时,好几台新闻媒体都在报导几宗灭门惨案之事,且这些人死亡的原因都像是被野兽所攻击,令专家们匪夷所思。
罗昱心内一惊,暗忖一定是那名鬼见愁搞的鬼,他不经意转头往鬼见愁所坐的位置看去,赫然发现其正对著自己露出淡淡微笑,他心底猜想一定就是鬼见愁没错了。
夜晚一到,罗昱又开始心急,想著如今鬼见愁的虎魂又吸取了鲜血精气,自己说什么今天一定跑不掉了。
当下直努力想唤出魔豹,无奈还是空空如也,一点动静也没有,忽然就在这时空气中似乎飘起淡淡白雾,所有人在瞬间都倒了下去。
罗昱心内震惊之时,喀啦一声,舍房门打开来,一名二线一星的科员站在门边,露出诡异的笑容说著,“罗昱出来,有事情让你做。
他看见科员眼中闪过一丝绿光,便明白是阴煞魂附身了,无奈下站起身子,如今他的身高已接近一八0,身材高瘦却相当结实,一付好的体魄已经让他培育出不少信心,而非半年多前那没见过世面的半大不小孩子。
鼓起勇气走了出去,罗昱看见鬼见愁和三名穿制服的主管,已经在走道上等他,且笑著,“今天你是怎么也逃不了,如果你攻击这些被附身的主管们,我即刻将阴煞魂撤走,等这些人醒过来,我想你应该知道严重性,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罗昱沉声,“有胆就一对一再打过,别使这种小人的招式。”
“嘿…,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罗昱!你放心,我会带你去一个适合你的地方。”
就这样,鬼见愁利用四名阴煞魂控制了管理员,打开了层层铁门,押着罗昱不断前进。
罗昱本以为他会被带至外边,然后被控告脱逃罪又被逮捕,接着罪加一等,但是鬼见愁却领着他反向刑场方向走去。
经过了挂满监视器的中央台,他看见一些管理员似乎都在沉睡当中,且淡淡的白雾依旧没有散去。
“你这是什么鬼方法?竟然可以使全监狱的人都睡着。”罗昱不得不佩服鬼见愁,且试着问他,希望能得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呵、呵,你连这点小技俩都不会,看来我的虎魂能力,应该已经远远超过你了。”
鬼见愁又是高兴的大笑起来,一点都不怕被人发现,彷佛整座监狱都已在他掌控当中。
一行六人继续往前走去,最后来到一堵密封的铁门前,三名管理员和那名科员脸上表情变得很不自然,像是极度害怕门后边的东西。
鬼见愁啐声,“真是没用的家伙,我自己来开。”他抢过科员手中的钥匙把铁门打开。
门后边即见两盏红灯在黑暗的空间中闪烁,灯光下映著的是地藏王菩萨庄严的面容。
四名监狱人员,骇退了数步,纷纷举起手遮著脸,不敢看过去。
鬼见愁把罗昱一推,要他进到门里边。等罗昱进入后,他也跟着进来,只是那些管理员无一人敢跟着进入。
罗昱心想,“贞子所说的佛气磁场,应该就是指这尊地藏王菩萨。”
二人进入后,经过摆著地藏王菩萨神像的小通道,来到一间二十多坪大的屋子里。
这里地上舖满了沙子,鬼见愁笑著,“你可知道这些沙子做什么用吗?这就是法警一枪打破受刑人心脏的时候,避免血液流的到处都是,所以才要这些沙子。”
“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只是要跟我讲这些吧!”罗昱心情虽然极度紧张,但还是露出坚毅语气,想替自己镇定下来。
第十章 冷心邪
“当然不会只跟你说这些!好了,既然要来场公平的决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快把你的豹魂唤出来吧!”鬼见愁催促著。
罗昱见此事透露著蹊跷,因为他也没见到鬼见愁的虎魂,加上贞子曾说过这里有一个结界,被佛气所阻隔,一般灵体根本无法从这里进出,所以鬼见愁必定是利用肉身来到此地,然后不知用什么方法,从里边抓去那些阴魂煞收为已用。
他当下也不戳破,冷笑,“为什么你的虎魂不先出现,难道你在害怕什么事物吗?”
鬼见愁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以为对付你需要用到虎魂力量吗?”
说完一个箭步,一拳猛往罗昱身上击去,劲风随之扬起,显见此击力道不小。
罗昱侧身闪过,右肘一横,斜打对方,碰声鬼见愁已用左掌抵销此势,右拳猝化为掌,一把拉住罗昱衣领,迅疾转身,左手欺近罗昱胸前再拉其衣服,一个猛然下甩,将罗昱整个人抬起后,使个过肩摔将他甩出。
罗昱向前抛飞当中,意念相当清楚,身体自腰间开始翻转,脚一朝下,身躯随之转正,然后四肢轻飘落在沙地上,彷佛猫儿翻身那般自然流畅。
自此二人都为对方肉体上的快速反应感到心惊。
鬼见愁二度出手,脚下一扫,掀起大片尘沙,弄迷了罗昱视线,身躯暴走,一拳趁机打在罗昱胸前。
碰声罗昱应拳飞起,撞上身后水泥墙而止,此时鬼见愁已飞身踢出,气势惊人朝罗昱头部击去。
罗昱身体也因为豹魂的关系,变得非常强韧,他一个向前滚地避开此击,旋右脚后踹,蹬在鬼见愁屁股上,顺势送其一程,换成了鬼见愁往墙壁上撞去。
二人迅速起身,相互对望,剑拔弩张。鬼见愁大喝一声,快步冲来,瞬间挥出数拳,形成一片拳影,让人分不清虚实。
罗昱心惊,暗忖好快的拳头,连忙向后退去,拨掌乱打,速度逐渐增快,竟也挥洒出一片掌影,还带着强烈的掌风。
双方一接触,碰…连珠炮声响起,互中了一拳一掌,二人相偕闷哼一声往后抛飞,同时撞在两边墙壁上。
二人气喘吁吁,鬼见愁怒气冲天,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虎魂已然出现,瞬间一个闪动,就来到罗昱身边。
罗昱此时竟见不着虎魂,好像他的能力整个失去,而虎魂却因为近日的能力再获提升,已能攻击实物。
“蹦”声罗昱向左飞开,嘴角溢出鲜血,狠狠的撞上了左方墙壁上,待落至地面,即感到一阵头昏眼花。
“哈……哈”鬼见愁发出狂笑,“你的豹魂还不出现,就只有等死了,鬼门开的时间还有五分钟,这应足以解决你了。”
罗昱有苦说不出,突然右边冷气乍现,又是猛烈的一击,他整个人打横旋了几圈,方停下来,肚子上又中了一拳,这次则往鬼见愁方向飞去。
鬼见愁大喊一声死吧,虎魂追了过来,谁知罗昱在落地后,往他快速的滚了过去,然后两脚一夹,卷住鬼见愁用力一转。
“噗”声鬼见愁倒在地上,罗昱坐起身子,快速的挥动拳头,拳影漫天,须臾间不知打了鬼见愁多少拳。
他因为知道兽魂的运用还是在主人身上,要能避开对方虎魂,就只有攻击对方身体一途。
果然这个方法奏效,鬼见愁意识回到身体内,身上的痛楚让他暂时无法操控虎魂,不过这情况维持不久,他生气的“啊”的狂叫,抓起两把沙子就往罗昱洒去,然后趁机脱离他的控制,纵身一跳,远去十米距离。
罗昱急忙爬起,想再攻过去,可是已来不及,身子即刻受到虎魂的猛烈攻击,连串的狂打,让他强韧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萎靡倒在地上,脑海中神智逐渐的失去,他已分不清是魔豹受到攻击,还是他的身体受到攻击。
霎时一阵狂风大作,刑场上靠内的墙壁上,出现一个漩涡状的黑洞,且开始吞噬着四周的空气,形成一股强烈吸入的气流。
鬼见愁心内一惊,急忙把虎魂收回体内,然后朝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罗昱笑著,“鬼门已开,你就好好去享乐吧!”
气流开始吹动罗昱的身体,把他逐渐拉向漩涡黑洞,鬼见愁则勉力踏着步伐,往外头走去。
突然罗昱不知哪来的力气,心中一股恨意大作,奋力一跳,直纵远十米,一把抱住鬼见愁的腰际,且吸入的气流在那瞬间亦是加强,将二人吸入黑漩涡内,紧接着漩涡即刻消失不见,形场内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似乎一点事都没发生过。
不知过了多久,罗昱清醒过来,眼前似乎有火炬不断的晃动,他感受到双手双脚正被绑在铁链上,且“框当、框当”的不断发出声音。
眼睛逐渐的适应景物后,双眼猛然一睁,无法置信的望着前方,因为此时四周挤满了阴煞魂,且大家摇头晃脑的,嘴里不断发出可怕的吱…吱声,一直看着罗昱。
他心神慢慢镇定下来,环顾了四周,赫然发现自己不知身处在那里的大荒漠上,四周除了这些阴煞魂和架住自己的木柱外,几乎已是空无一物。其奋力的拉扯这些铁链,可是空有一身蛮力,就是无法扯动它们分毫。
这些阴煞魂不断的注视着他,看得他心底不断发毛,又想着这鬼见愁不知跑哪去了,不知怎会仅有自己被囚禁住。
“桀……”连串鬼嚎声响起,地表开始不断的晃动,阴煞魂开始惊恐的四处奔窜,在罗昱身前露出一块空地后,就俯身往前跪拜而下。
一栋华丽的大屋逐渐地从地面上隆起,寒冷的劲气不断吹拂,连罗昱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当华屋出现在罗昱眼前,出乎他意料的,竟是一栋现代化的欧式建筑,门前还有两根大石柱,门牌上还有裸身仙童吹奏仙乐的样子,及屋檐上有若维纳斯女神像的雕塑。
大门一开,鬼见愁面带微笑的走了出来,下了石梯,旋回首恭敬说,“有请鬼王大人。”
一名穿着欧式贵妇装,大蓬裙,头戴滚花边的圆帽,手里拿著一把小洋伞,面容艳丽,秀眉星目,年约二十多岁的女子,缓缓从门口走出,她娇声说,“这就是你说的罗昱,就是他阻止你毁去那臭和尚的庙。”
“是的鬼王大人,他跟属下一样,是个前世魂已觉醒的人,能够运用魂力,且能力还不低。”
“喔!是这样吗?那你叫他把前世魂叫出来我看看!”
鬼见愁面有难色,“启禀鬼王大人,他不知什么原因,不肯将豹魂显现出来,为了怕他再干扰我们,所以属下便将他带来这里。”
“你该不会是藉故推托吧!你要知道,我已经借你八只阴煞魂了,如果你事情还办不好,一旦让我出去,定会找你算帐的。”
鬼见愁紧张说,“请鬼王大人放心,这次属下回去阳间,一定会帮你办妥这事,只是希望鬼王大人帮我除去此子就成了。”
女鬼王秀眉扬了扬,“好吧!我就先送你回去,这小子就留在这边好了,你要知道这里十日人间一辰,自从你走了好几年,我都快闷坏了,你可得尽快帮我办妥此事才行。”
鬼见愁欢喜连连称是,继而女鬼王将洋伞一打开,里边赫然就是一个不断旋转的黑漩涡,咻的一声鬼见愁就这么被吸了进去。
罗昱本想阻止这女鬼王,可是对方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来不及说,就见到鬼见愁消失无踪,其不禁气骂道,“你这鬼王是怎么当的,连这最基本的谎言都会被骗,真是笨呆了。”
姿色与贞子迥异却不输她的女鬼王,丰唇的嘴角微微下沉,眼神一凝,“从来没有任何人敢说我『冷心邪』笨,你可是头一个。”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可能不清楚结界外的摆设,那尊地藏王菩萨不过是一脚就可以踢翻了,哪里需要用到这么多年的时间,这小子不过是利用你的部下,在外头帮他增长虎魂的能力,要不是他想把我骗进来这里,根本就不会再踏进这结界中。”
冷心邪神情不变,眼中却闪烁着蓝光,像是两把火炬的燃烧,所有的阴煞魂吓得全都在发抖,只有罗昱不觉害怕,老实讲,他倒是有些麻木了,还大胆说,“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怎样,可以放我下来了吧!现在证明我跟你们是一伙的,要一起对付那小子才是。”
冷心邪不发一语,沉默了一会方道,“就算是我被骗了,你也不可以说我错,就先让你在『蓝焰炽』里边烤一阵再说。”
说完身手一弹,两缕蓝色焰丝,疾掠过来,一碰到罗昱的身上“轰然”一声巨响,即刻化为熊熊烈焰,蓝光闪烁不定。
“啊!”罗昱发出一声惨叫,神情极为惶恐,彷佛身体被火烧的相当痛苦。
冷心邪扬起一丝微笑,缓步走回那欧式建筑,旋而轰隆隆声大响,整座房子又开始往底下沉了下去。
罗昱尖叫了一阵,突然停止了叫声,低头看着四周熊熊的焰火,喃喃自语,“奇怪!这蓝火看来烧得厉害,怎么一点都不疼,难道是那个女鬼在骗我,怎么我反而觉得舒服。”
原来他发出惨叫的原因是真的被吓到了,而不是因为蓝焰炽对他造成了伤害,他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
而在四周的阴煞魂可就看得惊呆了,他们最怕鬼王的蓝焰炽之刑,因为这种火乃地狱中惩罚极恶鬼魂的火焰,一般阴魂遇上的话,没一会功夫就会烧得剩下灰烬,然后等还魂风一吹,魂魄则会迅速复原,等待下一次的用刑。
至于罗昱为何会不感到痛苦,反而觉得温暖,这就是因为鬼天宝鉴的关系,这天地间至阴的秘典,如今存在魔豹体内,不仅冻结了魔豹所有力量,连罗昱都无法使用魔豹,所以蓝焰炽来得正是时候,不然时间再拖久一点,魔豹的灵气就会一点一滴被吸进鬼天宝监之中,连带影响到罗昱的生命。
此时正在享受温暖的蓝火烧灼的罗昱,舒服的啊的喘了一口大气,接着脑海中浮现了鬼天宝鉴的竹简。
他先是吓了一跳,旋避上眼睛,开始把注意力放进鬼天宝鉴当中,只见一片的青芒照耀在四周,接着迅速缩小,形成一道隐泛青芒的符咒悬挂在虚空处,符咒旁还有着一道青光写著,“鬼天宝鉴第一重,不灭魂界咒,咒曰:魑魅魍魉、鬼地玄法、广修万灵、证吾鬼通、体有青光、护魂四方、翠彩绕身、不灭不生。”
说也奇怪,他一念完咒语,青芒符咒即刻消散无踪,此时身躯感到一阵冰凉,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感觉。
他睁开双眼发现身体四周的蓝火竟已消失无踪,而自己的魔豹正出现在眼前,且形状变得有些奇怪。
其将魔豹唤近后,赫然发现魔豹身躯呈现琉璃青色,就像是一尊用绿色琉璃做成的雕像,散出翠色光彩,且身躯比先前又小了许多,体态跟他现在已是差不多了。
他心内一喜,即刻将意识遁入魔豹内试试,待豹魂之眼张开,四周景象大变,原本荒凉的沙漠,竟成一座大城,屋舍栉比鳞次、井然有序排列,周围种满绿树、奇花,而己身所在却是在一处巨大的圆形广场当中。
原本面像丑陋、都是血淋淋的阴煞魂,此刻都恢复了面貌,大约都是体型彪悍的中年人,不过脸上惊恐的神情却是不变。
惊讶了会,罗昱开始移动身躯,蓦然一股力量充满了全身,魔豹散发了翠芒,接著光芒敛去,全身变为墨绿色,光彩隐隐,晶莹流动,他狂喊一声,震得四周晃动,阴煞魂开始往回跑开。
罗昱高兴看着身躯,然后纵身一跳,掠上了三十米的高空,在空中不断作出翻滚的动作,旋落了下来,碰声震得大地尘土扬起,他感受到体内彷佛有用之不尽的精力,令人想狂呼,当下又是吼声震上九霄。
接着他露出寒刃,把自己肉身上的铁链击断,意识再回到肉身当中,且自语,“这就是鬼天宝鉴的力量,真的是太利害了,还突破了十五米的限制,增加了攻击距离一倍,这下子该找那女鬼王谈谈,要她先把我放出去再说。”
不用他去找,在地底深处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冷心邪,已然驱动她的鬼屋,往上头浮起,由于这里是她所创的结界,所以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了然于胸,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此人的魂力会在瞬间爆发如此利害。
华丽大屋从广场中央浮起,罗昱把豹魂唤回身边,静待女鬼王出现。
当冷心邪步出屋子,看见魔豹的样子后,神色一沉,面容不再轻松,“想不到你竟能破去蓝焰炽的鬼火,看来我是太低估你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在我的结界内,你绝对有吃不完的苦头。”
顿了下往左右方看去,即喊着,“所有人给我上,把此人的肉身给我吃的乾乾净净,尸骨无存。”
哗然一声,阴煞魂发出吱…的厉叫声,这近千的阴煞魂一涌上来,威势亦是相当惊人。
罗昱当下提高警觉,驱动魔豹在身躯四周开始跑动,他现在还不知如何利用新型态魔豹的能力,只好用最老旧的方法,绕着自己身躯打转,同时亦甩手抖出十只利爪,等待众阴煞魂接近。
阴煞魂前仆后继的攻来,有些腾空纵起有些低首猛窜,相偕露出青绿色的鬼爪,凌厉纵舞,电闪而至。
魔豹双爪扬起,白芒利爪横空飞抓,幻飞如蛇,速度更形加快,犹如一抹青色幽灵,在罗昱身躯外形成青色光圈。
风号加上鬼啸,一时间广场上青芒蓬射,魂魄纷飞,激战万分惨烈,这些阴煞魂一遇魔豹利爪,无不在须臾间化为碎片。
十多分钟后这些被抓裂四散的魂魄开始重新聚集,此时冷心邪嘴里念念有词,开始驱动这些阴煞魂。
就在魔豹宰光了这些阴煞魂后,罗昱赫然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阴煞巨魂,站在冷心邪的华屋上方,巨大的身躯就跟屋子一般大,反观罗昱不过同其手掌一般,着实小的可怜。
冷心邪狂笑,“呵……呵,光凭这点魂力,还打不过我的阴煞魂,这些人可都是人间作恶多端者,一身煞气比一般鬼魂利害的多,现在我就用这巨魂咒,来对付你,上吧!我的巨魂。”
阴煞巨魂发出惊人狂啸,震得大地晃动不已。
罗昱将魔豹驱使而上,意念中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鬼天宝鉴中魑魅魍魉四句,霎时魔豹张口一吐,四具小豹魂竟然从口中窜了出来,然后迅速变大,变成了五头魔豹。
不过这后来出现的四豹魂,颜色分为白、黄、红、蓝,一样身上都泛着琉璃光,每只豹魂型态相近,可是不同是豹掌上握着双厚刀、双短枪、双斧及单鞭四种兵器,且这些新豹魂的额头上分别写了魑魅魍魉四字。
“哇!我真的是越来越利害了。”罗昱早已跃跃欲试这些魑魅魍魉四豹魂的能力。
意念一动,四头新豹魂纵身飞起,朝著阴煞巨魂迅速的飞去,同时这些兵器纷纷发亮,攻出之时宛若四色明月亮起,光芒交织穿梭,又如四颗流星飞窜在阴煞巨魂四周。
阴煞巨魂显得更加愤怒,猛向上跃起,身躯直上高空中,可四豹魂紧追不舍,同样的飞上了天,在高空中展开另一场的激战。
虽说巨魂身躯相当庞大,但是动作却相当快速,不过魑魅魍魉四豹魂的速度却是比他快多了,而每当他们的兵器划过巨魂身躯,就带起一片的青气,旋把这些青气化为无形。
这些青气正是阴煞魂的灵力,也正表示阴煞巨魂一点一滴的失去了力量。
罗昱看得目瞪口呆,无法相信喃喃说,“这真是我豹魂的能力吗?”
他又低头看了魔豹一眼,赫然发现魔豹身体的墨绿流光暗了许多,可能是将力量分散出去的关系。
冷邪心眉头紧皱,旋瞪着罗昱,沉声“你这是什么魂力,竟能将动用幽冥界四鬼主的力量,小子!你到底什么来历?”
“我哪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个平凡的人而已,我看你还是放我出去吧!不然我可会继续在你这里捣乱。”
“哼!哪有这么容易,我冷心邪身为千年器魂,怎会把小小的四鬼主放在眼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迅疾伸手翻掌,手中燃起一团蓝火,旋抖手打出,蓝火瞬间化为一尾蓝色火焰巨蛇,横空辉映、绕转翻腾猛袭而来。
罗昱心中一惊,不知所措下魔豹猝然闪至身前,豹掌往前一击,一团青光若莲之火焰霎时出现掌心,意念再动,霎时圆形青芒外散,瞬间化为直径二米的大圆盾,轰然一声挡住了蓝火巨蛇。
巨蛇像烟火般一击后便消失无踪,冷心邪原本铁青的脸显得更加难看。
“好!果然有一套,我己经好久没遇见这么利害的对手了。”
说完本挂在手中的小洋伞滑落至左手上,蓬声伞打了开来,然后开始旋转起来,顿时狂风大作,逐渐的卷动成一尾风沙巨龙,不断在伞前吞吐不定,吹得罗昱和魔豹双脚都觉得站不稳。
罗昱当下将意识顿入魔豹体内,霎时身上翠芒又是绽放,双掌已然体会的魂力攻击,开始在掌心凝聚一团青焰。
风沙巨龙越滚越大,最后往罗昱扑卷过来,他双掌两朵青焰及时丢出,身躯向后疾退,同样又展开青焰光罩,抵挡巨风。
两朵青焰像是两颗炮弹一般爆裂开来,大地又是一阵晃动,广场霎时凹陷下去,可因为是在结界内,非真实土地,所以瞬间又弹了回来,罗昱反被这股弹力弹上高空中。
来到空中,刚好见到魑魅魍魉四豹魂窜入阴煞巨魂体内,狠狠将之撕裂成碎片,而白黄红蓝四道流光交炽大涨后,阴煞巨魂已消失无踪。
罗昱正感到欣喜时,身躯开始往下掉去,惊骇下四道流光及时的飞了过来,白黄二兽魂接住罗昱肉身,而红蓝二兽魂则接住魔豹,两者当下有如驾著豹车往地面飞去。
罗昱高兴大喊,“真是太帅了,以后我就可以飞了。”
回到地面上冷心邪的面容是愈发难看,她走下了华屋阶梯,来到广场上,同时身上的洋装竟开始转变,衣服逐渐的缩小和变化颜色,最后形成一身蓝色的紧身皮衣,身材瘦长但凹凸有致,宛若一身蓝色火焰,令罗昱不由得两眼发直。
“好了!既然你这么难缠,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冷心邪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雨伞跟著开始转变,样子变长变细,最后形成一把刀的形状。
罗昱看出这是一把五尺长的日本刀,当刀身上隐隐蓝芒流动,不时散出一股寒气,可想而知锋利异常,心中不敢大意,急忙驱动五头魔豹,分为五个分方向围住冷心邪。
“喂!我说这位漂亮的女鬼王大人,我们何不就此停手,免得两败俱伤,如果你让我回去,我一定即刻帮你监视鬼见愁那小子是否有帮你的忙,这样可好?”
“少废话,我这把『邪心冷』可是好久都没吃到人血了,今天该发发利市,让它饱食一顿了。”
说完刀身一转,绕身倏动,一道蓝光圈往外散开,森冷刀气直扑五豹魂。
魔豹带头掠起,其他四豹魂利用兵器架挡这股刀气,“铮”声脆响,魑魅魍魉四豹竟被一击打退了数步。
冷心邪轻笑一声,刀光复炽,身影消失无踪,瞬间蓝芒猝化光雨冷焰,迸发穿射而出。
魔豹身处半空中即刻双掌连击,霎时朵朵青焰莲火飙飞。
四兽魂则围到罗昱眼前,刀斧枪鞭扬天猛打,连串轰然巨响,激起漫天尘土。
冷心邪娇躯乍化为一缕蓝色游丝,瞬间掠至魔豹眼前,刀光再展,连番的砍劈在魔豹身上,发出锵……金铁交鸣声响。
魔豹挥舞著利爪,无奈他并无法飞天,转眼落势已成,往下掉去,而邪心冷上的蓝色火焰刀芒,狠狠的痛击他的身躯。
罗昱同时感到身体如同被火炙般疼痛,意识急忙又转进魔豹体内,豹眼一张,怒吼一声,落地后双爪暴闪挥动,激起一阵汹涌激荡狂风往上卷去。
冷心邪虚立空中,见状为之色变,因为感应到这些劲风竟带锋利的刀气,且由于她是器魂,所以对这些特别敏感,当下刀身毫无花假往下劈去,一尾蓝色巨蛇乍化迸出,往罗昱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