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天是小说《农家那小子》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小绿森森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农家那小子》的章节内容
头痛欲裂!
这是莫小天醒来第一感觉,同时,伴随着全身无力。
“我这是怎么了?”
他缓缓睁开眼...
一道随时都有可能因房梁断裂,砸在脸上的破草房顶映入眼帘。
“我去!这怎么跟小时候刘婶家的烂牛棚有点像啊?”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他暗想着。
莫小天将眼睛闭上。
当再次睁开眼时....
“**!”张口就是满嘴问候。
这什么鬼地方!
猛然起身。
卧槽!
疼痛和无力让他再度摔回在坚硬的床板上,这里没有松软的棉被,也没有弹软舒适的席梦思。
一块冷板子咯的后背疼的差点没让他直接去了!
一阵头晕感袭来,
意识模糊间,好像听到一个声音。
【身体重塑中....】
【记忆传送..】
原主莫小天,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十八岁的姐姐,已经出嫁,下面还有一个刚满十岁小妹,其父莫家成,其母吴氏。
上面还有祖父母,生有五房子女,父母生在三房,是勤劳敦厚的人,不过,就是太勤奋老实,活干的最多,但家里啥好事都轮不上。
现在一家几口人都挤在随时有可能倒塌的烂牛棚里。
原主莫小天因三岁坠崖,救过来后,变得如今这般歪嘴跛脚,双手也扭曲,完全就是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
在别人眼里他活到15岁身残志不坚,自我颓废,好吃懒做,还嗜赌,而家里为了替他娶媳妇,亲姐姐把自己卖给地主当小丫鬟,攒彩礼。
了解到这,莫小天心里大骂,尼玛,这是什么样的悲惨开局?
他就是个天天拍乡村视频混口饭吃的小主播。
不就是偶尔爱吹几句牛逼吗?
用得着这样惩罚自己吗?
把他送到这狗不拉屎的地方吗?
那现在这副身体躺在床板上要死不活又是怎么一回事?
刚想着,又一段记忆输送进脑海中。
原来原主是被村里的几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哄骗到镇上去喝酒,回来时在田里醉倒了,而山里晚上特别的冷,恰好晚上下了一夜雨,早上被人寻回来时,这家伙就高烧不止,本就虚弱的身体,这一下就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莫小天心中叹道,这哪里剩最后一口气?
这分明是没气了,连这烂身体都丢给老子了!
你说穿到那什么官二代,富二代那多美滋滋啊!
这特么的,居然一穷二穷三也穷的穷三代!
还是个宛如智障的废物!
搞球!
正在郁闷时,原本昏暗的烂草棚忽然变成一片漆黑。
心中一惊:
“我靠,我的眼睛难道也瞎了?”
“哐当!”瓷碗碰撞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一个怯懦的声音道:“二哥你醒了?”
同时刚才那道微弱的光又亮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小妮子,也就是原主十岁大的小妹,这小妞刚才将煤油灯给掐了,吓得他还以为自己眼瞎了呢!。
脏兮兮的脸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害怕的看着自己。
“二哥,你是回光返照吗?他,他们都说你要死了!”
连说话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莫小天一听当即不服气道:
“呸,谁说的!他娘的才要死了呢!”老子这才刚活过来,怎么可能死了?
他心里憋着一股子闷气无处撒。
“二哥,还说你不是回光返照,你瞧,你的嘴都不歪了!”莫小花笃定的说道。
“我特么!”
什么意思!歪瓜裂枣才是老子本色出演是不?
刚要发火,却发现原主这具身体在自己的操控下,似乎真的恢复了正常。
莫小天伸手摸了摸脸,没错,的确是好了!
就是不知道恢复后的样貌怎么样,反正以前是奇丑无比,男人嘛偶尔也想靠脸吃饭。
“啊!见鬼了!”
突然小姑娘又是一声莫名大叫,吓得他心肝一颤。
“你怎么了?说了我不是回光返照,我是真的好了!”
“不是,二哥,你的手也好了!以前可是跟一对鸡爪子似的!直抽抽。”
说着,丫的有模有样的还做了示范动作。
不过,听她一说,这一瞧还真是!
嘴不歪了,说话也正常了,这手也好了!
大喜啊!
莫小天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我要告诉娘去!”
见莫小花兴冲冲的要跑,他连忙起身叫住了她。
“站住!”
“怎么了?二哥。”
也许声音声音比较大,和往日发火时,使烂脾气时候有些像,小姑娘脸上浮现一抹惧意。
莫小天降低了声调,道:
“别人有眼睛不知道看啊,让你到处瞎嚷嚷!我身体恢复的事情不许随便给别人说,听到没有?”
在没搞清现状问题前,现在他还不想太早把身体康复的事情给泄露出去。
“知道了!”莫小花点了点头。
“爹和娘呢?”醒了许久都没见这两家长的影子,依照两口子宠爱莫小天的程度,按理说该守在床边才对,也不怕自己亲儿子真死了?
她道:
“爹昨天上山打猎还没回来,娘正在上方给奶求情,让她给你请郎中。”
他眉毛一簇,请个医生还要去求?
“去了多久?”
“快半个时辰了!”
这就让莫小天更疑惑了。
“我是今早上被抬回来,怎么不早点去请郎中,偏等这么晚?”
她又继续回道:
“爹不在家,奶让娘一个人今天人割了一天的麦子,莲子沟的麦子没割完,还不能回来呢!”
“娘不知道早上快烧死了吗?家里其他人,还有爷,奶不知道吗?”
“你是早饭时被人抬回来的,当时刚吃完饭,娘和四婶在厨房,奶和二叔拦着娘说你只是喝醉了,让娘先别管,让她洗了碗就去割晚稻,娘闻着你身上一股酒味,想着你可能真的是喝醉了,就听奶的话,收拾好就下田去了。”
这时候百姓温饱问题很严重,再加上农忙时,午饭不吃也是常态,所以,原主的娘出门就是一整天。
“那你知道我病重了,你没去叫娘啊!”他问道。
“我去了,还没出门就被文泰哥拦住了,让我哪里都不许去,就在屋里看着你。”
文泰是二叔家的长子。
听着莫小花的话,莫小天心渐渐沉冷下来。
这家人还有点意思啊!
看来有些人可巴不得自己去死。
也对,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对人家原本贫穷的大家庭来说,原主可是拖后腿的累赘,死了,就少一个人分一碗口粮了。
现在原主已经死了,以前的事咱可以当睁眼瞎,但,以后谁想害老子,就走着瞧!
“我已经醒了,让娘回来吧!”
“好!”
“等一下!”他叫住了莫小花,道:“我跟你一块去。”
“二哥,你能下地走路吗?”莫小花表示怀疑的审视他道。
他道:
“哥哥我不但能走,还能跑!瞧着。”
“哦?”还是不相信。
只见她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他缝满补丁裤子下的大长泥腿,那双腿在莫小天的驱使下,缓缓地抬起,并立于烂木板制的板床边。
她面露惊奇,立刻从不远处拿了双烂草鞋来。
只瞧见那双沾满泥垢的脚,踏着破草鞋稳稳地站了起来,
以前的莫小天双腿弯曲交叉走路,矮小的身板怎么瞧也没一米六,现在站得笔直,这应该有一米七五了吧?
霎时,小花眼里闪动着激动的泪光,
“二哥!你真的好起来了!”
莫小天却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笑道:“我们走吧!”
“嗯嗯!”此刻莫小花腰杆挺得直直的,大步的朝门口走去。
莫小天也跟着准备出门,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让他摔一跤。
莫小花回头疑惑问道:“怎么了二哥?”
莫小天试探的走了两步,心里又是一顿卧槽。
这两腿走路怎么是一高一低。
【脚步恢复缓慢,还需要几天才能痊愈,请宿主耐心等待。】
脑子里那奇怪的声音又在回荡,不过听到这脚还是能康复,心里放心下来,晚几天就晚几天吧!
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在莫小花眼里却有几分失落。
莫小花心道,或许二哥这双腿根本没有好。
那些人还会一直嘲笑二哥。
两人一起走到院中,老远就听到上房传来一位老太太咆哮似的骂声:“嚎丧呢?你爹还没死!哭什么哭!你家那崽不就是多喝了几口马尿,睡着呢!请什么郎中!天王老子的种都没你这小畜生难伺候!”
“娘,小天他是真的快不行了啊!求求您了!”
这声音一听应该就是来自莫小天的娘了。
仅从这悲悯的泣声中好似都能想象到梨花带雨的凄美画面。
这时又是一道讥诮的声音道:“老三媳妇,你家老二都有闲钱喝小酒,你这却没钱看病啊?你看都是一家人,你们家老二是精贵人儿,一个风吹日晒啊就往地上倒。哪像我们文泰,皮实的泥娃子,糙是糙了点,但好养活,就是跟着我们这没用的爹娘,没吃过一顿好的,你说要是像你家小天一样,也给这些孩子好好补补,那也不至于个个都面黄肌瘦的,你家小天,福气好着呢!”
还没走进屋,那比醋还酸的味儿都溢到院外来了。
据回忆,前主这次醉酒,拿的是吴氏娘家私下给的贴己钱吧?
每次吴氏娘家人带来的鸡鸭鱼,一大家子,哪个没沾腥?全都吃了吧?
倒是这老二家的,别说肉了,咸菜叶子也没见拿一片回来尝尝味吧?
夜微凉,莫小天紧了紧衣领,但还是有凉风从脖子灌进去。
门槛边放着几簸箕白天刚晒的花生,见莫小花就要往里冲,立刻提起她的衣领,拦住了她,示意她先别出声。
见她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
直接往簸箕一搂,抓起一大把花生往她怀里塞。
塞了后又往自己衣兜里猛抓了几把,然后靠在门边,自个儿剥壳一边听他们继续掰扯,一边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他打小身子弱,我也没办法,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谁不心疼呢?娘,爹,求你们在帮帮小天一次吧!”
老三媳妇就孤零零的跪在大房中间。
其他四房人围在一起,神态不一。
老大家大伯皮肤黝黑,一身精骨,一身厚厚的泥垢补丁粗衣粗裤还没换下,一瞧就知道平时没少干脏累活。
他于心不忍道:“娘,咱还是给小天请个郎中吧!”
但,立刻换来劈头盖脸的大骂。
老太婆松垮的眼皮往下一掉,唾沫四溅道:
“你是晚上苞米面吃撑了吧!我们家哪有钱?你卖儿卖女?一家子没用的东西!晦气的短命鬼,活着也是个丧门星!挨千刀的老莫家祖宗是造了什么孽,出了这种报应!三天两头尽糟蹋冤枉钱!下辈子投个好胎!”
老婆子指着大伯一家一顿臭骂。
大伯莫家富脸色铁青,不知所措。
大伯娘的脸色也是很难看。
事不关己的二叔在一旁搔头弄耳,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而二伯娘这时又状似个老好人,‘语重心长’道:“是啊,他大伯,人家三弟妹有娘家的贴己呢!你就不要担心了,咱们家什么情况?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咱们可是一大家子人呢!哪有那么多钱看病,三弟妹啊,以前小天生疮害病什么的,大家能帮的都帮了,确实无能为力了!再说家里大小崽子,谁不有个小病的,不都忍一忍就抗过去了!”
“况且,三弟妹啊,你家老三什么习性?你还不清楚?他呀汤汤水水就是用了也没啥成效,说不定睡一晚,明一早又见他与村头那几个一起玩泥弹子呢!”
这话似乎说到老婆子心坎了,只见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吴氏,将脸偏向一旁。
“不行啊,娘,小天再不请大夫,怕是今晚都扛不了了啊!娘,求求您了,爹!小天可是您亲孙子啊!”吴春香目光祈求的看向一直扛着大烟袋,闷头不曾发一言的老头,这时全家人也将目光看向他,等他的决定。
只瞧着他神情淡漠,慢悠悠的吸了几口,再缓缓吐烟,然后才开口道:“小天娃子,是老毛病犯了不?莫不是酒还没醒?”
听到这,门外的小天乐了,这老头真有意思,装了一把好糊涂!
吴氏脑门都磕破了,却换来这样不轻不重的一句话。
很明显,老头也是不打算给莫小天请大夫了。
也对,人家亲孙子可不差莫小天这一个。
况且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万年病秧子。
所以,对于莫小天这个人,是好是坏,他怕是不急,是生是死,也无所谓。
斜在椅子上懒人躺的莫老二听到老头的话,这时也开口道:“老三媳妇,我觉得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你二嫂说的不错,万一小天是醉的厉害,你这样闹腾,非要拉郎中来,别等郎中一来,一瞧什么事都没有,这不是既耽误事又浪费了钱吗?你二哥我上次一醉就睡了三天,你瞧我不也没事吗?明早大家还要下田呢,回去吧,大家都忙了一天,累了,你就别瞎搞事了啊!”
吴春香双目一黯,没想到他们这么冷漠无情。
也许是终于醒悟了,她抹了把眼泪,再抬眼,已是坚韧的目光看向坐在屋内最中间的老婆子,声音沉沉道:“那我就不麻烦大家了,这样吧,娘,你把前天在我房里拿去的银钗还给我吧!我自己去请大夫!”
其他人一听,露出诧异的神色。
特别是几个妯娌,并不是惊奇老婆子偷东西的举动,几个女人谁的箱子没被她鼓捣偷偷翻过?
但是当着一家子面敢直接大胆子的说出来,老三媳妇还是头一个。
那银钗子此时正插在老婆子最稀罕的幺女儿头上。
这事摆出来,不仅是让老太婆面上难堪,也是得罪了这个平日里惯于刁蛮的小姑子。
几个妯娌神色各异,有看好戏,有担忧,也有漠然。
莫家芳站在老两口身后,眼睛里露出嗤笑:“什么拿你的,大家一个锅里舀饭吃,咱们娘当家,当然都该是娘保管着,老三媳妇,你还私藏啊?”
吴春香没有理她,眼神坚定,继续盯着老婆子道:
“娘,那是小天救命的希望,请您还给我!”
这话一出口,可就不得了,只见老婆子大腿一拍嚎声大吼道:
“天杀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只吃不吐的赔钱货,吃老娘的,用老娘的,现在还要往老婆子身上丢屎喷粪,一家老小全靠老娘一个人操持,我可太命苦了!”
“滚,你就是索命鬼!赶紧给老娘滚!”
老婆子试图以这种激烈咆哮的方式来吓退吴氏。
同时说着还操起桌上装茶水的大粗碗朝着吴春香脑门砸去,“啊!”吴春香连人跟着摔了个跟头,可见老太婆那是没有丝毫留手的。
“娘!”
小花惊叫着冲了过去,扶起吴春香,只见他额间被砸了一个血窟窿,此时半张脸都抹了刺目的鲜红,让人触目惊心。
见此种情景,莫小天也不能闲着站门槛了,紧跟着一瘸一拐走了进去。
小花睁红眼对着老太婆大吼道:“不许欺负我娘!”
“你个赔钱的小娼子!跟你娘一个德行,敢对我娘大呼小叫,明儿就把你卖了!”莫家芳龇牙两目圆瞪道。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老子立马把你这老姑娘送烂窑子里,免费送,老子一文不收!”他的声音陡然在所有人耳中响起。
铿锵有力而又泼皮至极。
“你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老太婆沉着眼,尖锐的两颗老花眼恨不得直接戳死他。
这一听要动老太婆心间肉,那还得了?
一巴掌拍桌,作势就要起身手撕人了。
老太婆这幺女20岁了还没成亲,这地方一般到了15岁的姑娘,家里就开始张罗婚事了。这老太婆眼光高,羡慕那些地主婆子排场大,心里想着当太太,有人伺候面上也风光,对这小女儿也是寄予厚望,总想着攀高枝,给她寻个大户人家,最好是当官的,当然要求次点,有钱的地主也成,不过那也得必须是正室!
一般小老百姓那是瞧都不带瞧,自家的天仙别家的全是癞蛤蟆根本配不上!
莫小天悄悄探量着老婆子那闺女跟痔疮长脸上似的满脸疙瘩,还是一张黑不溜秋的张飞脸。
心中不由得疑惑,这得多大的官才配的上她呢?
记忆中这臭丫头以前可是没少欺负原主,因为身体残废,她嫌弃他在小姐妹面前丢了她的人,常和别人一起扔他石头;雨天路滑只要一碰面,她就故意绊倒他;而最过分的一次,趁着家里没人,居然将他推进粪坑!若不是邻居瞧见,估计原主早就魂归西天,而自己回魂的恐怕就是一具白森森的死人骨头了。
想到这心中不由得泛起一抹冷笑,以后可就别再招惹老子了,不然....
莫家芳在家里也是嚣张跋扈惯的主,前有老太婆发飙,后面的她紧跟着跳出来,恶狠狠的指着莫小天道:“你这个废物,你敢!别以为喝了二两马尿,就敢上天了!”
“敢不敢,大家试试?咱村头也不是没我的人!”
莫小天昂起头,带着一股二流的口气。
这话彷佛是给屋内所有人提了个醒,虽然莫小天是个残废,可是村头那些和他混迹一块无所事事的无赖可不是残废。
这种事,莫小天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老太婆磨了磨牙,那张嘴就准备喷泻而出。
“这说的啥话啊!小天,你这是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大伯莫家富一贯的老好人,见屋里气氛紧张,连忙说和。
见着明明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儿子此时突然出现在上房,吴春香也是惊愣不已,她颤抖着手伸向莫小天瘦骨嶙峋的双肩。
“小天,你...”
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双眼在他身上细细探量和担忧。
莫家芳也惊异的上下打探起突然出现的莫小天,心里嘀咕,这样都没死!
但也只是微微一愣,便满是不屑,翻了翻白眼道:“我当谁多大能耐,怎么没喝死你!”
莫小天挺直了背脊,对她冷笑道:
“你岁数大,要死也是你走前头!”
“你个小王八蛋,看我不抽死你!”
一斗嘴,这莫家芳也是气急败坏,扬手作势要冲过来揍莫小天。
不过,刚从老两口身后冲到前来就被莫家大伯给拦住了。
“小妹,小天身子骨弱,你别和他计较!”
“莫家富,你滚开!有你什么事!”她愤怒的对着莫家大伯一记狠瞪眼。
想要推开他,但莫家富瘦若干柴的身板却是坚定有力。
顿时她一脸嫌恶的抬头对着莫家富吼道:
“你个丧门星,这么护着个废物作甚,难不成他是你亲儿子不是?”
莫家芳这胡言乱语又岂是随便说得的?
要是传出去,就算没这事,在村里那些婆姨嘴里,转来转去,也会传出个什么来。
名声这东西要是坏了,可是要被人喷唾沫星子,戳脊梁骨的!
莫家芳性阁本就张扬,再加上跟在‘身经百战’吵架‘常胜将军’的老婆子身边淫侵多年,那张嘴也是粗鄙不堪,随口就来。
莫家富黝黑的脸也是霎时红透天。
那是被气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粗糙的大掌飞起就要往她脸上甩去。
“你敢!”
莫家芳根本不畏惧莫家富这个大哥,反而若是莫家富这一巴掌下来,她大有没完的架势。
“你个姑娘家,怎么能胡言乱语!不知羞!”
憨厚老实的莫家富还是舍不得对自己小妹下这个手,脸上是又羞又恼。
“你才不知羞,你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
两兄妹正一番争执,老太婆沉着眼,冷着目光,对着桌面就是一拍:“要死啊!吵吵什么!老大你是吃饱了撑着是吧?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白眼狼!”
被老婆子指着脑袋臭骂,莫家大伯只能默默的垂头,连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当家的。”大婶子一脸忧心的拉着他的手臂。
紧紧拽着他的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老太婆这话明显是偏袒着莫家芳的,无论莫家芳说的话有何不对,在她心中是完全没有毛病。
一旁就差拿瓜子磕看戏的二房这边,莫老二嘴里打了个哈欠,觉着有些无聊,便说到:“我说吧三弟妹!你看你家小天不是好好的吗?瞧瞧,瞧瞧,一件小事,真是闹得不安宁,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这吵得咱爹娘多费心伤神啊!”
话提到吴春香,老婆子指着房中站着的娘三儿人骂道:“赔钱货,吃老娘的住老娘的,一个个灾星!”
“就是,爹娘他们一家子都是拖后腿的,将他们老三一房分出去算了!”莫家芳拉着老婆子的手臂一脸嫌弃的撺掇道。
“闹腾个啥?”
老头子砰砰敲了两下桌角,苍老的眼睑斜看了眼莫家芳。
莫家芳不服气,眼皮都快翻到房梁上了。
“哼!你看看他们三房,能吃的一大堆,没一个能干活的!”
悠哉看戏的老二肚子里因为莫家芳的话有了些心思,不过嘴上却是一副好人口吻道:“欸,小妹,咱们再怎么也是一家人,小天虽然身子弱,但咱们毕竟现在是一家人,该帮衬的还是得帮衬,以后可别再说离心的话了!”
虚伪!
莫小天眼底划过一抹讥诮,他可不认为这个老二会是个心善的。
不过嘴上也没去说什么。
倒是老婆子没好脸色的说道:“人都醒着,还杵这干嘛,明天都不要干活吗?还不快滚,明早都不要吃饭了!”
老婆子开始轰人了,莫小天也没事了,吴春香也就不再纠缠,所有人也就不再继续待在上房。
出了上房,刚要回他们的烂草棚子,却见一个皮肤干糙黝黑的妇人走来。
“大嫂,”见到来人吴春香喊道。
这个女人是莫家大伯的妻子,明明年纪还不到四十,眉角的鱼尾纹干皱苍老的像五十岁。
“小点声。”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声道:“这是小东昨个砍柴时在山上采回来的止血草,你拿去碾碎敷上用用。”
吴春香一脸感激的看着她:“大嫂有心了,我用清水洗洗就成,这止血草,还是拿去换钱吧。”
“谢谢大伯婶。”莫小天走过去接过草药。
曹氏道:
“都是不值钱的,有用就成。小天你是好孩子,好好照顾你娘,她为你真的受了太多苦了。”
“大伯婶,我晓得。”
他点了点头,心里很清楚,像莫小天这种残疾人士,在条件如此差的旧社会,只怕得夭折。 能活到现在确实挺不容易,而吴氏两口子也没有丢弃他,或者让他自生自灭,活到这么大,铁定是费了不少心血,也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
“哟,大嫂,你可真会心疼人啊!既然你们关系那么好,要不你大房几口人搬到老三屋子一起住?正好空出来的屋子咱们多养几头牛啊羊啊什么的,给家里增加点嚼头还是不错的。”
东屋门槛上,老二媳妇站在那嘴里阴阳怪气的。
东屋紧挨着上房,老二媳妇隔得老远那声音却是毫不避讳,也不知道是故意说给谁听的。
曹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莫小天嘴角一抿,心道这老娘们真是事多!
“咱家是缺你那两口水还是怎么的?口臭都飘到我屋来了!二叔二叔,您这老媳妇怕是要不得了,晚上睡觉那么大的口气,熏得你睡得着吗?等侄子攒够了钱,去南蛮给你买个又漂亮又年轻,还爱干净的!”
“噗!”
屋内原本事不关己的莫老二正拿粗碗喝着水,听到莫小天这话差点没呛到。
整个院落里清晰的回荡着莫小天的声音,天虽然暗下来了,但不需要细看,那老二的娘们现在铁定气的不轻。
因为她嘴上开始骂骂咧咧了:“哼,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遭了报应!这辈子报应还不知道要跟多久呢!”
阴阳怪气,嘴里明里暗里都在诅咒莫小天还会继续残废下去。
“大伯婶,娘,这种搅屎棍就是吃软怕硬,咱不用怕她。”他道。
“小天.....!”吴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毕竟曾经的儿子除了手脚不利索,那嘴也是吐词不清,说半天别人也是一个字听不懂的那种。
这一下子说了那么长一串,还说的那么顺溜,如果刚才在上房莫小天说的那句话她认为是错觉的话,那这次是千真万确了。
直接忽略远处老二媳妇贾氏的嘈杂声,曹氏也笑道:“小天这病一场似乎说话清楚利索了,真是因祸得福啊!”
“娘,等爹回来,他一定会更高兴的!”小花一脸兴奋道。
“嗯!”吴氏点了点头。
心里暗自感慨,这些年的坚持总算有些得到些许安慰,期待自己丈夫回来,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大晚上的不睡觉,撑的慌是吧?睡不着就去地里把苞米杆子全搬回来!”
上房未见其人,但老婆子一声大吼还是如雷贯耳,老四房原本亮着的灯立马就熄了。
东方站门口骂骂咧咧的贾氏也心有不甘的往屋内走去。
曹氏一脸苦笑:“那我也回了,你们早点休息。”
三人也回头进了屋,一进屋莫小天就见自己那烂床板上,坐着一个全身补丁,满脸不修边幅的女人,女人看起来瘦弱无二两肉,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奶娃,那奶娃子没有半岁好像也有三四个月了吧?却瘦弱的跟才出生的皱皮猴子似的。
见他进来,原本正要喂进孩子嘴里的米汤勺子,连忙怯懦的放回了碗里。
“嫂子!”小花对她喊了一句。
这时他才猛然想起,原主好像娶了个媳妇!
嘶...这娇小的模样,看起来有十五么?
“娘,相公,小花。”她垂着头,声音细不可闻。
他点了点头,因为一并收纳了原主的一些记忆,所以他猥琐的努力寻找前主的某些记忆,比如啪啪,咳咳...
摇了摇头,回想不起!
再说以前莫小天的身板简直弱鸡一个,估计有心无力吧?
上辈子老子单身三十年,这辈子白捡了个老婆不说,还得了一个便宜儿子,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见莫小天一直盯着她,好像要在她身上戳个窟窿来,那小姑娘不自在的微微扭了扭身子,作势就要从床板上起来。
身边的吴氏走了过去道:“奶又不够了?我来喂吧。”说着从她怀里接过孩子,拿起那勺子继续喂养起来。
“可是相公一天都没吃东西。”她双手暗暗扯着衣角局促不已。
原来这碗米粥是留给自己的,刚刚做贼似的连忙放勺子的小动作应该是怕被责备吧?
“我不饿,你和孩子一起分着吃吧!”他道。
十五岁这么瘦,看着和小学生差不了多少,一定营养不良。
看来这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穷啊!
“希望明天爹爹能回来,要是有山鸡蛋最好了!也能给嫂子补补身子。”小花凑近跟前,一边逗弄小婴儿,一边说道。
前世不听那些邻居大婶大妈说生孩子炖点鸡汤喝了才好下奶吗
于是他问道:“咱家有鸡吗?杀两只补补!”
一提到鸡,莫小花就跨着脸道:“前些日子爹爹在山上好不容易逮着两只山鸡!被小姑和二叔给拿去煮了,二叔说咱们是一家人,不能让咱们三房吃独食,嫂子月子里就吃了两个鸡脑袋!补啥补啊!都是补到别人肚子里了!还有娘的陪嫁银钗子,前些天准备拿出来给嫂子在镇上换些鸡蛋,可是银钗子却不见了,后来发现居然在小姑头上!听小草说(四房的大女儿),她看见奶偷偷进我们屋子翻找过,后来不久就听咱说钗子不见了。就今早上,我还看见小姑和村尾的翠花炫耀娘的那根银钗呢!肯定是奶拿的!”
妈的,这日子过的憋屈啊!
瞧着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冬天一来,这后面的日子怕是更难熬!
得想个办法改变现状才行啊!
夜里,
莫小天躺在床板上并未睡去。
他正研究着系统商城的使用规则。
一两银子可兑换一百积分和一千米。
积分多少有关商城使用时间限制,比如达到一千积分可以使用一年。
至于这米嘛,就像钱一样,可以在商购平台买东西。
想要买什么直接用这个米就是了,
目前有点操蛋的问题就是,现在已经开始一个月的试用期,也就是一个月后得有一千积分,否则商城关闭。
大概是了解了,可是,现在最大得问题还是搞钱!
这钱从哪里搞?
这家徒四壁得,也拿不出一个子儿来!
一两银子一百积分。
他首先得在这段时间里赚够10两银子!
一个月十两银子,按照现在得生活水平,那也是够四口之家一年富足得生活了!
而且有些人一年也不见得能挣到十两银子!
算了,明天去村里转转再说。
一大清早莫小天就一垫一踩的跛脚出门了,别人下地,他就瞎晃荡。在大家眼里他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秧子,平时不给你找事就不错了,所以家里也没指望他能干什么活。
原本想到田地里瞧瞧,却在路口碰到了隔壁的二虎,二虎年纪比莫小天大不了多少,可是他身体却很壮实,体型彪悍,只瞧着他现在腰间挎着砍柴刀,手上还有自制的弓箭,一边走一边爱不释手的拨弄,这打扮明显是要上山,他立刻打消了心里原本的计划。
“早啊,二虎哥!”他主动打招呼。
见是莫小天,因两家是邻居,二虎也是个老实人,村子里同龄人里他是少有的对莫小天不歧视的人之一。
不过他知道莫小天一般不会上山,所以点头应了声,脚下步子也没停,继续往上山的方向走。
“欸,二虎!”见他又要走,他连忙叫住了他。
二虎回过头疑惑问道:“咋,咋的?”
原来这二虎竟然是个结巴!
他紧跟着走了上去,笑眯眯道:“上山砍柴啊?我和你一起吧!”
“不行。”二虎想都没想直摇头。
嘿,这家伙说话不利索,拒绝倒是挺干脆啊!
“为什么?二虎哥,我想和你上山见识见识,组个队呗?”
对方看着他瘦弱的身板道:“你你你身体体弱,山上危危险,要要是家成成成叔叔叔知道,他他他....”
这一串话真是听的让人头炸了,大概知晓他要表达的意思。
莫小天骤紧眉头连忙打断他的话道:“别,你别说了!我听着急得骨头都散架了!二虎哥你放心我会老实的跟在你身边不会乱跑,我就是在村子里憋慌了,想出去散散步。你看我虽然现在走路姿势怪异,可是丝毫不影响前进速度,你家成叔也就是我爹,他不会怪你的,我全家都不会怪你的。”
对方依旧不动:“不,不行,山山山上,有野野兽!”
有野兽好啊!
野味这玩意可是很好吃滴!
可是,
“真有那么多,大家早就打野味发家致富了!走吧,我的二虎哥!”
这个村是属于一百户有九十几户都穷得叮当响,剩下几户属于刚好解决基本生活问题。
附近的山野兽几乎是没有了,不然莫加成和二虎他爹杨德诚这些人也不会上山一趟几天才回来。
“不,不,不!”
杨二虎还要拒绝,但却被莫小天拉拢着手臂往前走,只听到耳边他说:“二虎哥,你砍柴也不会走很远是不是,捎带我一个呗!我就跟着你逛逛。”
被莫小天一撺掇,再看到他脚下的步子并不比自己慢,二虎在半推半就下也不再反对了。
走进山里,二虎因为莫小天的原因,也没有往深处走,随便选了个小山山头,而莫小天的体质自然不如二虎,早已累的气喘,随处找个棵较大的树下歇息纳凉,而二虎就在不远处拾掇木柴。
“二虎哥,听说这干柴可以拿镇上去卖钱,你砍这一担柴能换多少?”
那头的二虎回道:“五,五文!”
“五文?这么少!”
我靠这山头全砍光也卖不了十两银子吧?
“不,不少了,上,上,上个月,才四文咧!”
听这意思,对这五文好像还挺满意?
他心里盘算,五文一担柴,十担五十文,这一担没有一百斤那也有八十斤吧?
外加还要走几十里路...
这怎么算,都是一个苦!
这副身子底子弱,仅是跟着二虎走到大山脚下,他就有些气喘了。
“小,小天,要要要...”看他一脸为难的表情,莫小天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不就是想要赶他回去吗?
那怎么行!
他得看看山里有没有好东西,比如珍贵草药,值钱的植物什么的。
要是有菌类也不错,可虽然昨天刚下了雨,但现在并不是生长菌类的季节。
不然可得好好看看菌菇松茸什么的。
他摆了摆手,微微发白的脸,笑道:“二虎哥,我就是随便转转,你不用顾及我,该往哪走就往哪走,大夫说我就是该多走走练练身体!放心,我很珍惜我这条小命的!要是实在撑不住我就原地歇着,不给你添麻烦。”
二虎见拗不过,这天色也不早了,山路还得赶一段,不然赶不上去集市了,晚了又要被人砍价,只得同意让他跟着。
兴许是照顾莫小天,二虎没有往更深处走,按照往时,他得翻过一座小山,再走一座大山,绕到山的另一半腰处,那边的树枝粗壮,柴也耐烧。
但是今天仅是绕过小山头,便不再走了。
深山多野兽,若是往时他一个人就算了,腿脚身手利索,要是遇到什么事,能随机应变再不济还能跑。莫小天就不行,身体弱不禁风,他真害怕这林子里一阵风吹草动就能把他给吓死。
但莫小天还不知道,此刻他在二虎眼里是多么的弱小。
二虎砍柴的地方树木还算壮硕,这里海拔不高矮小灌木居多,杂草藤蔓卷满草笼子,这地方一般猎户和农户很少来。
他躺靠在一棵歪脖子树旁歇息,二虎则是选好地方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砍柴,将砍好的柴摞成一捆,在二虎砍柴的时候,莫小天就细细观察了四周。
也在这附近转了转,并没有什么值钱的草药,或许还得爬更高的地方看看才行。
这深山野林,没有熟人带路,他很容易迷路,而且临时出来也没个准备,山里蛇虫鼠蚁可是很毒的。
而且二虎也很快就已经砍好一捆柴,估计也不愿意带他继续往山里走。
今天可能要铩羽而归了。
很快,二虎柴也砍的差不多了,这家伙真是大力士,肩上担子扛两捆柴不说,后背还用棍子撬一捆!
站在远处,对着站在斜坡上的他大喊:“小,小天,走啦!”
莫小天朝他挥手示意,刚准备翻身攀爬下去,忽然一道幻影似的身影从他面前飞掠而过。
那速度实在太快了,几乎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直接窜向远方。
待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只突然听到嘭地一声。
莫小天与二虎都懵了。
现实版的守株待兔?
二虎正借着斜坡的力使自己起身,那飞蹦的野兔居然直挺挺的撞在了柴垛上,顿时就硬挺挺的倒在地上。
看着满头是血的野兔尸体,莫小天不由的紧皱眉头,这起交通事故极其惨烈,且肇事者已经死亡,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刮皮且罚以火架之刑,再祭五脏庙。
“二虎哥,你可真厉害啊!”他展笑对着二虎竖起大拇指。
这跟飞来横财有什么区别!
二虎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笑道:“运,运气,待会,咱,咱们,回回回家,分,分,分,分了吧!”
这哥们耿直啊!
他也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你担着柴不方便,我来拿兔子吧!”莫小天眉眼含笑走过去,提着兔耳朵颠了颠轻呼道:“呵,还有点肥呢!”怕是有四五斤!
“可,可惜死了,不然,能,能换30文呢!”二虎惋惜道。
没吃早饭的莫小天却是看的口水直流。
“二虎哥,既然不值钱那咱们就把他烤了吧!撒点孜然辣椒面它不香吗?”说着就已经饥肠辘辘,有点迫不及待了。
虽然不知道自然是什么东西,但是二虎却听懂了应该是做食物的调味料一般的东西。见莫小天眼里流露出渴望,而自己也好久没尝过肉的滋味了,不再犹豫,一个剥皮,一个架柴火。
一道美味的烤野兔就那么成了!
“香,真香!”二虎却吃的津津有味。
莫小天吃着就没那么兴奋了,除了本人高超的碳烤技术,使得肉质鲜美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可这一点味都没有,没有盐,没有花椒,没有辣味,啥都没有!
这才叫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怀念大排档,怀念啤酒小烧烤,承受着深深的思念之情,含着伤心泪,大口的吃下一只肥美的兔腿。
别说还真是挺香的!
“二虎哥,你看,我是不是你的福星,一上山咱就打牙祭!”莫小天得意道。
“是,是,真,真好吃!”二虎吃的满嘴油腻,一脸幸福感。
受二虎憨厚的笑容感染,莫小天也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
坐在火堆旁正惬意时,忽然他身后的草笼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会又是兔子吧?
他回头斜瞄了一眼,不以为意的悄声道:“二虎哥,你别说这山里的野兔还真是多哈。”
可二虎原本憨态的笑容却在看清莫小天背后不远处冲出来的东西后,脸色大变的惊吼:“躲!”
“昂!”
“哐!”
近两百斤的野猪横冲直撞而来,或许是面临危险时的本能反应,他狼狈的在地上忽然滚了一圈,刚刚落脚的地方,腰一样粗的大树竟然被它撞得猛地一晃。
真是惊险,仅仅巴掌的距离,刚刚要是他被挨那么一下,今天躺尸,明个就该请全村都吃席!
两人见着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差点魂都飞了!
“跑!跑!跑!”
那野猪也是个横的,经过那么猛烈的撞击,居然看起来还相安无事,撞完大树后,偏着脑袋由直冲冲的朝着二虎飚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二虎跟长了一对飞毛腿似的,一溜烟就钻进了树木比较密集的地方。
二虎身体灵活,逃得快,这野猪愣是一时没追着,但是来不及逃的莫小天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脚还跛着呢,根本跑不快。
“吼!”
他根本跑不快,几乎是连滚带爬。
而早躲在一边的二虎热汗直冒,手心也是捏紧了汗,毕竟只是半大小子,他紧张又害怕,可见莫小天小命要遭,他居然冲了出去。
不愧是常年在山里走的,他一双手徒擒那两根尖锐有利的獠牙,臂膀顿时肌肉膨胀,力量迸发。
一声大吼,气势如虹。
可是就算他看起来再孔武有力,但到底还是个少年。
庞大笨重的身躯带来的冲撞力,直接将二虎扑倒在地。
山猪蛮横,二虎根本招架不住,这野猪除了野蛮冲撞,饿急的还会咬人!
现在的情况是十分危险的,二虎极有可能死在野猪的口下。
几乎在他被扑倒的同时,莫小天也没傻愣着,身体跟着迅速反应,腿一瘸一拐的快速冲了过去,捡起掉落地上的粗柴棍对着野猪脑袋毫不含糊的猛砸。
林子里野猪的惨叫声,莫小天发力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
待那头野猪已经毫无生气,莫小天才停下手。
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野猪不再动弹,两人累的瘫倒在地许久才反映过来,刚刚他们正经历过一场恶战。
“二虎哥!咱俩干死了一头野猪!”莫小天喘着大气道。
“嗯。”二虎仰面躺在地上,脸上劫后余生的兴奋红潮还挂在脸上。
“我就说,我是福星吧!”他拍了拍肥硕的野猪乐呵呵道。
二虎没接话只是嘿嘿的笑出了声。
在村里,就是有经验的老猎手也不见得能轻易捕获一头野猪呢!
更何况这野猪可不小嘞!
荒野小道上,他与二虎一前一后扛着近两百斤的野猪,自己累的气喘吁吁,对方却脚下虎虎生风,稳稳地往前走着。
“二虎哥,这头野猪能还多少钱,你给算算!”
两人趁着野猪刚死还热乎新鲜,准备扛到街上去换钱。
毕竟,野猪肉可比那笨重的柴火可值钱太多!
“十...十...”
“十两?这么少?”这时代的野猪肉这么不值钱的吗?
“十五..两左右,应应该没没什么问题!”原来结巴话没有说完!
莫小天心中顿时一亮:“二虎哥,那这平均算来咱两怎么也能分七八两啊!”
“是,是啊!”二虎走在后面嘿嘿的笑着。
天已接近晌午,好在日头正火辣,田野间作农的人已经回家了,不然那些左邻右舍还不早放下农活来围观了。
这事他可不想被其他人知晓。
得赶紧上镇里处理掉才是。
这大热的天别说抬这么重的庞然大物,就是你在太阳底下随便走两步,那也是汗流浃背,让人受不了哇!
再说镇上里村子二十来里路,光凭脚走,这烂草鞋脚底还不得被磨穿了!
他光走都嫌累,况且和二虎背上还扛着那么重的家伙,那走到目的地,岂不得累死?
“二虎哥,咱们坐车去镇上吧!”他提议道。
“可可是,我家的的,牛牛车,被我爹,拉拉到镇上去了。”二虎磕磕绊绊道。
今天是他爹去镇上交货的日子,真是赶了巧了。
造孽,牛车都这么稀罕,莫小天瞬间怀恋自己那珍藏版破旧小面包车了,虽然不华丽,但是好用啊!
“咱们村别家应该还有牛车吧?”
他不死心道。
于是,莫小天在村口守着野猪,等着二虎去借牛车。
可是天不作美,村里往日那几个拉着原主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混子,这时正好从村里出来,看几人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样子,想必是又想去哪儿打秋风!
在这之前,原主就是这几人的跟屁虫,手里有好东西就会被迫上贡,这要是被他们发现这头野猪的存在。
还不得又被贡走?
眼瞅着三个溜子就要走进,他灵机一动,捡起村口别人正晾晒着的草垛子搭在了野猪尸体上,然后半倚躺着。
眼一斜,手一歪,握成鸡爪状,装作奄奄一息,一副出气少快死的样子。
见三人来,主动打起招呼。
“大壮哥,你们这是要去镇上吗?带我一路吧。”
“哟,这不是咱们天哥吗!”三人嬉笑,眼前的莫小天与他们来说就算随意逗弄的笑话。
“今个可不行,隔壁村娶新媳妇,咱们去热闹热闹。”
“是吗?我也想见见场面凑热闹!”他连忙激动的作势要起来。
在他特意演示下,本就瘦如薄纸的身体,病态的打着偏偏。
像随时都会嗝屁一样。
毕竟前两天因为醉酒差点死掉的事,这村子里可是家喻户晓。
几人虽然混不吝,但是莫小天这病秧子短命相,他们可不想碰这晦气。
特别是莫家那老太婆,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对莫小天虽说不上喜爱,但是若是这家伙死了,指不定他们就被讹上!
这莫小天一看就活不了多久,还是躲远点的好。
其中一人连忙嫌弃的拒绝道:“别,人家办喜事你瞎凑什么热闹。我们这是去帮忙,就你这弱鸡样,就别跟着瞎参和了!”
几人把白吃白喝,说的像模像样的。
要是平时,莫小天精神头足,特别是手里有钱的时候,三人早就将人哄到镇上去了。
哪会像现在弃之如敝屣。
“就是,该歇着就歇着吧,别去给人添堵!”
三人一心想着要去酒席上好好喝上两顿,早已不耐烦。
“一边呆着去!”甩下莫小天,几人除了村,朝着另一个村庄方向走去。
“哎,大壮哥带我一个吧!”
他对着三人背影发出‘不甘心’的虚弱叫喊声。
直到三人身影渐行渐远,他才收起眼巴巴的眼神,而这时,二虎也将牛车借了来。
见莫小天将野猪盖着,面露疑惑。
他展齿露出灿烂一笑解释道:“二虎哥,这山猪那么大,一定能卖不少钱,可是这一路上山高路远,人多眼眨,财不外露,咱们用着稻草盖住。”
二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是这个稻草可不是他们家的,用完得还回来。
坑坑洼洼的车道已经算是好走的大路,坐在坚硬的板车上,莫小天感觉骨头都要颠散架了,咯的屁股疼,就随手抓了一大把稻草垫在屁股下面。
屁股是好受了,身体照样还是难受,从小到大,明明作为农民的儿子,理应有吃苦耐劳精神,这次,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娇气。
“二虎哥,就咱们这走法还有多久才能到镇上?”
“至少,一,一个时辰!”
“天!”一个时辰那不是两个小时?二十里路需要两个小时!他连忙翻身挡在铺着稻草的车板上,背下有稻草,躺着的姿势就要舒服多了,蔚蓝的天空,白云转移,周围连绵的青山慢慢往后退去,阳光有些刺眼,闭上眼睛,很快就困意来袭,他微微侧了侧身,对着二虎的后背喊道:“二虎哥我先眯一会,到了你再叫我!”
二虎稳稳当当的驾着牛车,应了一声:“好!”
牛车晃晃悠悠终于驶到镇上。
二虎轻车熟路的将牛车赶到一家酒楼后门。
对着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莫小天结结巴巴道:“酒,酒楼掌柜是是我爹朋友,他价,价格公道!”
想必二虎他爹就是经常在这里交货,杨德诚这人还是很可靠,如果他长期合作对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也省得在到处找买家。
同时这事他也交给二虎全权处理,虽然他说话不利索,可毕竟他常年跟着杨德诚,对方不会故意为难他。
进去不一会,就有四个壮汉走出后院,杨二虎紧随在他们身后跟着走出来,他身后还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对方摸了摸牛板车上还有余温的大野猪,验完货很满意,拍着二虎厚实的肩膀叹道:“了不得呀!二虎,你今天这货不错,新鲜!叔今天就给你个好价钱!”
只见他从腰包里掏出一张纸票,上面的面值显示是十。
是十两的,除了这张纸票,他还给了几个银锭子。
莫小天不认识这东西,只看到他数了差不多大小六块。
这样一看,这头野猪足足换了16两银子!
“叔,你给换成细的!”二虎将那十两面值的票子递了回去。
面值大额,一般乡下人哪里散的开?
而且路途遥远,人们也喜欢把钱分开来携带,更安全。
中年男子也以为二虎如此打算的,便耿直应道:
“好,你跟叔进来,去柜台换细的。”
拿着碎银子,路过厨房,二虎还碰到自己送完货顺便留下来在后厨帮忙的亲爹。
这家酒楼食材新鲜,菜品也很受欢迎,生意非常火爆,人手时常不够。
杨德诚系着围腰,正帮忙处理那些牲畜野味。
二虎走近自家父亲打招呼,简单的将今天的事情说完,杨德诚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交代他们回家注意安全。
“二虎天生醇厚善良,你就让莫家老三那病秧子白白占你家儿子便宜?”中年男子就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见二虎离开,掌柜便与他闲聊。
杨德诚笑了笑:“既然孩子觉得不亏,那就随它去,况且莫老三这人也不错,他儿子那样,也当是帮衬帮衬。”
“你知道这么多送山货的,我为什么唯独喜欢和你打交道,就冲你厚道,大义!”
牛板车上,莫小天二人将钱财均分,每人手握八块银子,那叫一个美滋滋。
这可是一笔巨款。
杨德诚比较开明,二虎自己赚来的银子他可以自己留着。
平日也就几十上百,那都算是一笔庞大数字了,今儿一下子就八两!
比他往时两年还赚得多。
小金库又添不少呢!
莫小天拿着银子也觉得跟天上掉下来似的。
一下子就赚了八两,离十两仅还差二两银子,而一个月的时间还早呢,这早上的阴霾郁气一下就散开,心里那份沉重感也松了松。
当然,两人还默契的约定,今天这事谁也不告诉。
“包子,热乎的包子!”
“凉茶,清爽的凉茶!”
“面条嘞!”
街上不时响起叫卖声,食物的气息飘进鼻尖,坐莫小天身旁的二虎肚子顿时咕噜的叫唤。
之前吃的兔子肉,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早被他消化了。
饿是必然的。
莫小天也在考虑是否吃点东西再赶路,毕竟回去的路还那么长,现在不太饿,路途可也没人卖吃的。
可忽然一道焦香夹带麦香的气息充斥鼻息。
只见二虎手里拿着一个烧饼正递给自己,八颗大黄牙对着他正露出真挚的笑。“吃,吃吧!叔,叔给的!”
应该是掌柜送的,看来是沾了二虎的光了。
“你呢?不吃吗?”他接过香喷喷的烧饼对其问道。
“我,还,有,呢!”见他从布袋子里又拿了一个出来,莫小天也不再客气,直接一口咬下。
“真香。”
居然还是肉馅的。“二虎哥,谢谢啊!”
回到村子,太阳已经从山头落下了,将牛车归还,便同二虎一起走回家。
两家都是村里同一个方向,不过莫家位置更靠近大山一些,以至于二虎就先到家。
可是还未到家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一个手里拿着扫帚的妇女,她皮肤黝黑却很健康,面容与二虎七分相似,她一见着二虎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一手拿着扫帚抽他腚,一手拧住二虎耳朵往屋内拽,嘴里骂骂咧咧道:“臭小子,叫你砍柴,你撒丫子去哪儿野了!”
“娘,我,我....柴...柴...”
二虎吃痛不已,嘴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柴是砍好了,但是因为要搬野猪,只有放山上。
但是二虎是个结巴,半天也没完整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柴!老娘今天把你劈了当柴烧,看我不揍死你!”说着一扫帚又抽在他大腿上。
二虎一个吃痛,惊得大跳试图躲闪,目光朝莫小天扫来:“娘,小天,明,明天...啊!”话未毕,虎婶已经将他拖进院子关上了门,院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莫小天对着关闭的远门大喊了一声:“二虎明天继续一起上山砍柴啊!”
院内突然安静一瞬,传来二虎回应声“欸!”
但很快又被一阵鸡飞狗跳的追逐声淹没。
这边莫小天回家后,刚到院,见着小媳妇背着三个月大的孩子一个人收拾着地晒上花生,太阳落下热浪还未散去。
小女人和孩子被汗水糊了脸。
而上房门槛前,小姑莫家芳正悠闲地坐在那挥动蒲扇,跟个谁家大少奶奶似的对小妇人指手画脚。
“动作快一点啊,别偷懒,天都要黑了。”
又见莫小天回来,她阴阳怪气道:“哟,咱们小天少爷回来啦?你怎么不等晚饭才回来呀!别人都在干活呢,现在可没人做饭,晚饭还得等好久呢,您要不再出去转转,等正好饭点才回来!”
莫小天可不会忍气吞声惯着她,直接回道:
“是,别人都在干活,你又不是死的,不知道去做饭?”
有老两口撑腰,莫家芳在家作威作福惯了,可没有谁敢下她的脸。
莫小天一句话,噌的一下,顿时火冒三丈。
而莫小天懒得看她脸色,直接走向青雀,将她手里的扫帚夺过,直接扔地上:“不收拾这些也不见某些人少二两肉,咱们们还收拾干什么!”
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孩子的母亲,小妇人身体瘦弱,与孩童毫无区别,他让其将孩子放下,挂孩子身上的破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
小孩营养不良瘦的跟猫仔似的,黑黝黝的脸上全是泪水,脏污的汗水泪水混在一起,整张脸看不出本来样子。
估计是哭累了,现在正睡着。
这才多大的孩子,真遭罪。
“走,回屋去。”
后面的莫家芳怒声道:“做什么,要死啊!没收完就敢偷懒!”
“你断手断脚了?”莫小天冷睨了她一眼,抱过孩子,领着小妇人进屋,今天实在是太热,屋内都还充满热气,原本闭眼睡着的小孩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莫小天以为是孩子察觉换了人搂抱不适应,哄了两下,哭声依旧不止,顿时有点手忙脚乱,他没可没带孩子经验:“他怎么了?”
小媳妇连忙将孩子抱了过去,轻轻拍哄,可是往日的法子这次完全没有用。
“兴许是饿了。”她道。
对养孩子的事他可一窍不通:“那就喂啊!”
结果对方咬着唇低下头,莫小天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是没奶水吗?”
她点头:“每顿半碗清粥,一块糙粮饼,饿的出不了奶。”
声音轻的不可闻,但是莫小天还是听得清楚。
他瞬间明白。
这些东西哪来营养,更别说催奶了。
“你进屋倒点水给自己和孩子解解渴,我去拿点东西。”他指着对方平日住的房间道,说着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关上房门,拿出今天赚来的八两银子,摊在手掌上。
现在已经有八两银子,先兑换点积分再说,剩下的二两银子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后面再从长计议。
启动兑换商城,先拿一两银子试试。
手中的银子瞬间消失,原本为零的积分点上变成了100积分,可购换的米也有了一个数字1000。
目前只能在初级兑换区看看 ,目前等级不够很多东西都有限制。
点击输入婴儿奶粉。
【请输入婴儿适用月段!】
“三月。”他点了一下。
【商城为您推荐如下两款奶粉。】
上面显示什么羊奶配方和牛奶配方,好吸、收助消化、不上火。
文字很多但是莫小天根本不懂,看着上面的价格都差不多,显示400米一桶500g,他点兵点将随便点了一款。
然后又将奶瓶婴儿的应季衣服也来了几套。
奶瓶200米,衣服一件80米,拿了三件,共240米。
所有东西一共花了840米。
这一会功夫,将近一两银子就这样没了!
这钱还真是不经花。
抱着兑换来的东西走进女人孩子的屋,孩子依旧还在苦恼。
小妇人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可是还是隐隐忍耐。
“这里有几件孩子的衣服,你先给他换上。”
小妇人接过衣服,听话的就给小婴孩换上新衣裳。
莫小天根据说明,先试着舀了50毫升的量兑上温水。
晃了晃奶瓶。
“来,给孩子试试。”冲兑好奶粉,将奶瓶递给小妇人。
小妇人却呆呆的不知所措:“相公,这是什么?”
“这是牛奶,我早上出门的时候遇到一个跑山的货郎,他在南蛮换来的儿童奶粉!这些是我偷偷用家里的小麦米换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家里本来就穷,他们这一房又被老太太压榨的很,孩子出生在这个家没吃没喝,就是来遭罪的。
小女人本来是迟疑的,毕竟要是被发现,莫家老婆子闹起来那可是会掀屋顶的。
“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孩子喝,怕被骂死,就不怕孩子被饿死?”
瞧她怂愣模样,莫小天催促道。
“好,好的。”
她将奶嘴连忙送到孩子嘴边。
“嗯,快给孩子试试。”
按照莫小天的示意,将奶嘴送进孩子嘴里后,那小婴儿如尝甘露般急切的喝了起来。
见到孩子不再哭闹,忙着吞咽,莫小天这才放下了心,小媳妇见状也松了口气。
他将剩下的奶粉交给对方,并叮嘱道:“这个你放好,孩子饿了就给他吃一次,奶瓶上有刻尺,一勺子可以冲泡两个刻尺,根据孩子饭量,慢慢增加。晚上给孩子洗了澡再重新换一套新衣裳吧。”
看着床边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三个月的孩子身上仅是一张破布缝制的简陋褂子,既闷热又咯皮肤。
搂着孩子,她眼眶忽地就红了:“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你明明知道她不是你...”
“嘭!”原本平静的方将突然被人暴力踹开,打断了女人的话。
小孩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抖,嘴里发出响亮的哭声。
只见莫家芳双手叉腰,昂首大骂道:“躲在屋里偷偷摸摸干什么,天都黑了!还不赶紧出去收花生。”
“你以为让你嫁进家门,是让你白吃白住当少奶奶的?”
“也不好好洗把脸,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莫家芳言语刻薄,站在门口大肆叫骂,小妇人面露怯容,但是也不忘赶紧将孩子的新衣收捡好。
瞧她突然拿着什么东西往自己胸前裹了裹,莫家芳眼尖,立马指着她眼睛一眯:“藏什么呢!你们俩躲在屋里鬼鬼祟祟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说!”
见她如此盛气凌人,女人吓得差点直接交代了。
而莫小天忽然侧过身,挡在她面前,根本没好脸色,冷冷厉声道:“你这辈子是不是没见过别人好东西,我媳妇肚兜你也眼馋是不?这是我们两口子的房间,我们想干嘛就干嘛,你一个没出嫁的老姑娘随便闯进来,真不害臊!还不滚出去!我告诉你,乱闯侄儿夫妻房间,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你就更不要在想嫁个好人家了!到时候看谁还会娶你个不要脸的!”
他的话让莫家芳又羞又臊,双脸气得通红。
这歪嘴死残废什么时候这般牙尖嘴利了!
真想撕了他!
莫家芳至今未嫁就是想找个好的人家,但这乡下里,名声要是不好的姑娘,可是不好嫁人的。
“烦死了,我可没进你们这烂屋子!赶紧出来干活!”
说着气冲冲的转身就往屋外走,与莫小天的斗嘴,她现在斗不过,避免传出什么污言秽语,她暂时放弃再作纠缠。
晚饭间
堂屋里满满两桌人,男人一桌,女人小孩一桌。
男人桌上是大伯与他的两儿子莫长昌、莫长顺,二伯家是他的大儿子莫长泰,小儿子莫长吉,四房是两女儿,所以就只有四伯一人,自然坐在首位的还有这家的一家之主莫昌顺,共八人。
而女人这一桌可就热闹了,大小孩都挤在一块,三房一家杨家成还未归,莫小天因为身体孱弱,平日饭量少,因而一般都是留在女桌。
莫小天觉得坐哪都无所谓,反正这饭菜也好不到哪儿去。
桌上摆着一碟水寮豆芽,清炒白菜,还有一碟炒肥肉,正泛着透亮的晶莹,见不得一点瘦肉丝。
男女桌菜都差不多,只不过男桌上的分量要多一些罢了。
每一个人碗里的饭都是老婆子亲自分的。今晚喝的是米粥,她先给几位伯娘一一舀了一碗,起初还是正常,直到轮到莫家芳时,那一勺粥格外的浓稠,再来是几个小辈,小半碗的...米汤,见不着几颗米粒。
分完粥又接着分饼,大人是一块完整的小孩就是半块,分量像是定好的,分完就没了。
吃了两口莫家芳就评头论足道:
“娘这白菜今天有点咸!还有这豆芽也不脆!火候过了,不好吃。”
老婆子一听当即对着做晚饭的大伯娘破口大骂道:“败家娘们不知道盐有多贵吗?不让你出钱就使劲造!”
大伯娘战战兢兢的直说对不起。
见自家大嫂被骂,还不敢还嘴,莫家芳嘴巴瘪了瘪嘴角挂起嘲讽的笑,目光投到三房这边:“三嫂做的做不错,我爱吃,娘明天让三嫂做吧!”
“听到没有,老大家明天记得多砍两捆柴回来,老三家的,明天记得早点起来给家里男人做早饭!这几天的饭都由你来做!”
“好的娘!”吴氏点头乖巧应下,并未拒绝。
但是老婆子并未轻易放过她,凶恶的骂道:“装的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要是敢乱吃乱拿,我打断你的手!”
“娘,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的!”二伯娘嘴巴包的满满,对于饭菜如何毫不介意。
“长得跟猪一样!就知道吃!活没见干多少,光浪费粮食,吃吃吃!给猪吃还能见肥膘卖钱,你能干什么用!”
“娘,哪有您这样说话的,人家就是饿得快嘛,平时我也没少干活呀!你可是冤枉死我了!”二伯娘大嗓门不服气的嚷嚷道。
老婆子将桌上的人几乎骂了一个遍。
而始作俑者则是事不关己的吃着自己的,桌上唯一那盘肉就那几片,还被她一人夹走一半。
一块块肥肉送进嘴里,莫家芳吃的满嘴油光。
“奶我也想吃肉!”说话的是四房的大姑娘小草,小姑娘丁点大,好像十岁了,声音柔柔弱弱的。
“小丫蛾子,肉有什么好吃的,你吃了也浪费!”老婆子不仅没给她分,反而劈头盖脸一顿骂。
但莫家芳不管吃多少,她就当没看见。
小草沉默的埋下头,此时老婆子的眼睛还在狠狠的瞪着小草,大家的注意力也基本都在她身上。
忽然,没人注意,一只黑不溜秋的手飞速的伸向那盘肉,得手后她抓起肥肉就往嘴里塞,干这事的竟然是四叔的二闺女小丫。
老婆子见状手拿勺子就追了过去,嘴里恶毒咒骂道:“饿死鬼投胎啊!当心噎死你!”
“打死她!竟敢偷东西!”莫家芳气的手拍桌子,在一边恶狠狠的附和道。
小丫满嘴是油,但是很满足,一边围着桌子转,一边躲避老太婆的大饭勺,嘴里还大喊道:“奶,我也想吃肉,为什么有肉小姑就吃得,我们就吃不得!”
在吵闹时,莫小天趁人不注意悄悄夹了块肥肉,他刚伸出筷子,盘子里出现另一双筷子与他碰上,是那会吃的二伯娘。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默契的互不干扰,趁机悄声各夹各的,他一筷子直接叼走四块,对方手没他快,但也直接兜底,剩下两块,一块都没留下。
吴氏,小媳妇,还有妹子,各分了一块。
剩下一块,他给了四叔家的小草。
虽然这条件不好,食物稀缺,但是吃惯细糠,才到这异世没两天的莫小天,对这肥腻腻的肉还有点不适应。
所以对他来说不存在舍不舍得,但对方却不这么想,有些穷苦人家,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吃上一块肉,小小的一块肉,多让人稀罕啊,小草朝他还以感激的目光。
肉被悄悄瓜分完,但是老婆子刺耳的谩骂声却没停:“挨千刀的赔钱货,家底儿早晚被你吃光!老娘改日就把你卖了!”
小姑娘吓得哇声大哭。
“奶,你偏心,你就心疼小姑!”
四伯母连忙将孩子护在怀里哄嘴里对着老婆子说好话:“娘,小丫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见识。”
莫家芳却不依不饶,霍着稀泥:
“小?她那里小了,这么大点就手脚不干净,以后大了指不定就是个不要脸的娼妇!”
“小姑,你怎么这样说话!”四伯母沉下脸。
“怎么,还精贵了,说不得了!她就是小杂种!赔钱货!”
“莫家芳!”中气十足的男音是从男桌传来。
正是四伯。
老婆子更不爽快了:
“咋的,老四,你亲妹妹说两句怎么了!你凶她干什么!你是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吗?”
瞧着一家子闹哄哄的,老头举着烟杆,终于正襟道:
“吵吵什么,咱们家缺那一口?屁大点小事一家子就咋咋呼呼的!孩子要吃肉就给她吃!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吃光了家底,全家一块好饿死!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老头手里还拿着烟杆,他一勺子敲在桌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神色却如常,偏着头,斜眼道:“你这老太婆能不能消停点。”
老婆子望着他,眼底尽是愤懑:“就你会做事!”
“可恶,你们居然把肉都吃光了!”
莫家芳的尖叫引得老太婆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