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司寒周宁是小说《踹了前任后我成为他的金丝雀》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荣华富贵写的一款青春甜宠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踹了前任后我成为他的金丝雀》的章节内容
“明司寒,我们分手吧。”
“周宁,你几个意思?”
明司寒一听这话,瞬间睚眦俱裂,那双整夜睡不着觉红的眼睛恨不得戳死周宁。他抓着周宁的肩膀,忍着心里的恐慌,咬牙切齿道:“周宁!你这一个月以来,对我不闻不问,电话也不接,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早就计划要分手了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周宁被他晃得眼泪都没有忍住。他一点一点的扒开明司寒的手,话语像是刀子一样无情伤人:“明司寒,你以为你是谁?我跟你,不过是玩玩罢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分手?”明司寒难以理解,压抑住心底的慌乱,低声下气的哄他,“宁宁,我不知道我哪里惹你了。我一定改,我错了,宁宁,你怎么打我骂我都成,但你不能离开我,不能说分手。”
周宁后退一步,嘲讽道:“明司寒,我说真的。我就是玩玩你罢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没钱没权的穷小子,你也配跟我走一辈子?”
“宁宁,你嫌我没钱那我就去挣,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赚很多钱,让你住大房子,给你很多钱花。只要给我时间!”明司寒痛苦的望着周宁。
周宁心里一阵刺痛,面上倨傲的望着他:“我可是周家的大少爷!一个月用的吃的穿的,比你八辈子挣的都多!你哪来的资本去赚那么多啊?穷小子就是穷小子,你这辈子都不会出人头地的!癞蛤蟆永远配不上白天鹅!我都说了,我跟你只是玩一玩,现在我玩腻了,我已经不想跟你玩了。”
明司寒愣愣地望着他。
末了,周宁双目无神的望着旁边的树木,冷冷的说:“而且我根本不是同性恋,我喜欢的是女人,跟你也只是新鲜感罢了,如今看来我只觉得倒胃口!明司寒,你要是识相一点,你就别缠着我了。”
明司寒呼吸一窒,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你不是同性恋?你跟我,真的只是……”
“是。”周宁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是玩玩你啊,谁让你那么好玩啊?”
“可你会主动亲我,会向我撒娇,你的爱不是假的!”明司寒急于想要从过去的点滴里寻找周宁爱他的证据,事实证明记忆里周宁的眼神里的爱意不是假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能装出来呢?
“对不起,我是真的对男人没兴趣。”周宁见他如此难以劝说,放出了一个重量级的炸弹。
“我有女朋友了。”
这一句话,犹如落在湖水里的巨大石头,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明司寒红着眼睛怒目瞪着这个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哄着的金尊玉贵大少爷的脸,眼睛都模糊一片,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发了疯的说道:“周宁!你骗我!你特么就是骗我!!”
“真的,她姓金,性格温柔,是个白富美,比你有用多了。她家有钱,重要的是对我有利。”周宁扯了扯唇,“周家生意做得很大,我需要联姻的。你真以为我们能走一辈子啊?明司寒,你是男的,你又没那个能力给我周家生个孩子出来。”
周宁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一点一点的戳进明司寒心里,戳的他心都在爆炸,在滴血。
“周宁,我把我所有的爱,全部的爱,都给你了。”明司寒望着他,似乎是第一天才认识周宁,语气变了,“我跟你说过,我一旦认定谁就必须是一辈子,如果他想离开我,我就是打断他的腿,把他关起来,也要把他留在我身边。”他目光痛苦又温柔,“宁宁,你去和她分手,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不计较这些。”
周宁已经没办法和他说下去了,瞪大眼睛说:“明司寒!你别妄想了!我厌恶你!你没钱没权,你配得上我吗,凭什么说你爱我?我们分手了!这事没得谈!”
明司寒死死的抓着周宁的手。拒绝痛苦与抗拒写在眼底,他继续低声下气的哄:“宁宁,不分手,好不好!”
周宁抽回手,决绝道:“不可能。”
一句话,再次将明司寒打入地狱。
他深吸一口气,笑道:“宁宁,你只是一时冲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达到你的一切要求。一个月,我们冷静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在这里等你,等你的答案。”
周宁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决然离去了。
一个月后,明司寒去那个谈话的小树林里,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等到人,最后晕倒了被人发现送去医院去。
明司寒得到了周宁转校的消息。
周宁彻底离开了明司寒的世界。
——
六年后。
天上人间夜总会,声色场所,纸醉金迷,疯狂的男男女女穿着暴露的衣服跳着热舞,灯光与音乐照在这个地方,一种堕落与奢靡的味道扑鼻而来。
周宁第一天到这里上班。
他穿着白衬衫以及黑色西装裤,托着酒盘子,沉默的跟在部长身后,听部长言语犀利的指导和时不时的痛骂。
“周宁,01号VIP包厢的人你可得伺候好了,绝不能得罪。里头坐着一个重量级别的大人物,不是咱们这种人能惹得起的。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得照做,知道吗?”部长回过头瞥向这个新来的长得俊美秀气的男人。
周宁长得很好看,皮肤细腻,一看就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小少爷。但是手上的厚茧子还是彰显了他近几年的不易。
林部长轻哼了一声,对于周宁,他了解一些。
听说以前家里是做大生意的。但近几年不知道怎么的,公司被爆出各种丑闻。
父亲锒铛入狱,母亲受不了而自杀。
家中背负了几千万的债款,留下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不得不出去看人脸色到处打工赚钱。
据说周宁早期还拒绝来此工作,觉得在这里工作就是有辱尊严,闹得差点把分公司的经理给杀了,看着有骨气得很。
现在还不是乖乖来了?
人啊,一旦失了势,就低到尘埃里,什么尊严,什么自由,什么人格,都是扯淡。
为了活命跟吃饱饭,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好。”周宁温顺的点头,端着酒托盘,跟部长走到01号包厢门前。
“我再提醒一遍。”林部长语气严肃,“里面的人,尤其那位姓明的,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得罪。得罪他,你会死的很惨。”
明……
周宁听到这个姓氏,无神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些光彩。他深吸一口气,笑道:“部长,您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这两年来的确乖顺听话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不听话了。你愿意转来天上人间陪酒,我也意外。毕竟星聚那边的薪资待遇还是不错的。”林部长话语里还有些感慨。
周宁低眉顺目的讨巧:“是您教得好,以前是我不懂事嘛。星聚那边,哪里有天上人间赚得多呢?”
林部长显然被取悦到了,笑着拍了拍周宁的肩膀:“去吧,你的脸还是很吃香的,哪位大佬看上你了,少不了给你钱的。你可别耍你以前的脾气。”
“是。”周宁乖巧的点点头。
林部长打开包厢的门。
一股刺鼻的烟味以及酒味席卷而来,里面总共坐着大约十来个人,他们西装革履,含着香烟,有说有笑,每个人身旁都有美女或者帅哥作陪。
林部长笑得谄媚,弯着腰说道:“客人们,酒来了,人也给您们来了,请慢用哈。”
“让老子看看这个小美人怎么样。模样俊不俊?”说话的人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的望着低着头的周宁。
林部长连说了几个“是”,又带着尊敬与畏惧的目光看向坐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又弯了弯腰,小心翼翼的讨好:“请您慢用。”
周宁低着头,只听到林部长用更加小心翼翼的语气跟那人说话,心里也紧张起来,看来真的是不能得罪的人,必须小心谨慎才行。
他没有看坐在沙发上的这群高高在上的人们,低着头,只看到坐在中间的人翘着慵懒随意的二郎腿,只有这个人敢如此恣意。
周宁思付,今天只要看这人脸色就是。
林部长经过他时,小声说:“小心伺候。”
周宁缓缓点头,然后低头,半跪在一旁,一个一个倒酒。
这几个太子爷以及商圈顶流老总们没有多少是真正喜欢男人的,但是见到周宁的样貌,也不由得馋了。
“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人色眯眯的打量着。
周宁就像是待估价的商品货物一样,被这群人用随意轻佻的目光打量来打量去。
他有些慌乱,故作镇定,乖巧的笑道:“我叫阿宁。”
“哟!阿宁?啧,名字也真好听。”那人笑了一声,命令他道,“你老低着头来做什么?抬起头来,让我们也仔细看看你的脸。”
周宁听话的抬起头。
这一抬起头,周宁就听到右边座位上两个吸气声音。
“卧槽!这不是周宁吗?!我没看错吧!”
“真的是他啊!!天啊喂!听说周家破产了,还负债千万。我刚从国外回来,以为这事情是假的呢!原来是真的啊!啧啧啧,周宁现在跟以前简直完全是两个人啊!”
周宁脸色一白,没敢朝那边看过去。
但是他听得出来那两人的声音。
他大学的校友,自己曾经的两个小跟班,两个曾经对他唯唯诺诺,不敢惹怒自己的小跟班。而他对这两个人,也是颐指气使的常常使唤他们,态度高高在上。一个叫陆如声,一个叫许墨行。
周宁只用了三秒钟就平复了情绪,毕竟这种事情以后常有的。他抿唇,正想回答什么。又听得许墨行轻笑道:“司寒,这可是你以前捧在手心里的宁宁小少爷啊。老情人相见,去叙叙旧吧。”
听到这个名字,周宁浑身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耳朵也嗡嗡的。明司寒,他怎么会在……
“你过来。”明司寒的嗓音磁性,语气慵懒又随意,这声命令不容置疑,周宁听到这个久违的,常常在梦里出现的声音。大脑再次空白,一时之间慌乱了阵脚。
那边的一个老总不悦地踢了周宁一脚:“什么态度?叫你呢!”
周宁回过神来,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起身,脸色苍白的看向坐在中央被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男人。
明司寒和六年前完全不一样了。
周宁几乎都要不认识他。
从前,明司寒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他会怒气冲冲的跟人打架,爱憎分明,爱一个人能把他捧到天上,恨一个人,也能让他坠入地狱。
记忆里的他同样拥有纯真的、炙热的、毫无保留的爱。
如今,明司寒穿着昂贵的西装,满身的尊贵气质。那张脸一如从前帅气,但是他的眼里却似笑非笑,只有轻佻的戏谑,还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以及轻蔑。
周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明司寒面前的。
他的脑子里全是明司寒的脸,明司寒的眼睛,明司寒以前的样子。
许墨行出言讽刺道:“果然是周大少爷啊!真是风水轮流转,昔日骄傲又任性的小少爷今天怎么沦落成个陪酒的啊?”
周宁听不到许墨行的话,他呆呆的望着明司寒,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人家看着你呢?司寒,你倒是给个回应啊,好歹是你前男友。”许墨行推了推明司寒。
明司寒喝了一杯红酒,勾唇轻笑了一声,风轻云淡道:“什么前男友,不过是我玩腻了就扔的婊.子。他也配?”
一句话,让周宁浑身颤抖发冷。
许墨行大笑了一声,讨好道:“就是就是,当初司寒无权无势,但是对周宁可是顶天了的好,一个月只吃泡面省钱给周宁买大牌香水,结果呢?人家富家少爷瞧不起我们明总,说抛弃就抛弃了。”
陆如声没有参与,而是担忧的望着周宁,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周宁大脑嗡嗡,眼瞳失神,曾经恋人的羞辱让他感觉到身上有些发冷,再次相逢的喜悦与怀念都被冲散掉,这个人这轻蔑的一句话,道明了明司寒对他的态度,也让周宁认清了如今的局势。
明司寒说的是实话,他可不就是来陪酒的吗?自己曾经放着那么好的明司寒不要,如今跑来天上人间作践自己。
明司寒不再是以前眼里心里只有周宁小少爷,只宠着周宁的明司寒了。他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客人。
周宁眼眶还是红了,低下眼眸,低眉顺眼:“您说的是。”
许墨行蓦地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卧槽”了一句,这是周宁会说出来的话?!没做梦吧!!
明司寒也似乎意外极了,摇晃着酒杯,慵懒且随意的躺在沙发上,紧紧盯着周宁,“既然来陪酒,那你会喝酒么?”
“会。”周宁点点头。其实他酒量不好,喝了几杯就容易醉。以前同学聚会,明司寒总是为他挡酒,也从来不准周宁碰酒。将他宠的无法无天。
“坐过来。”明司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周宁脸色微微发白,脚像是灌铅一样,未动一下。
明司寒轻笑地望着他,眼底的阴沉让周宁见了心惊。
周围的人连忙哄道:“阿宁,明总这是看上你了,这是你的荣幸啊!快过去啊。”
“明总可没对哪个男人感兴趣过呢,他身边都是名门贵女,你可是头一个。”
明司寒就这么耐心等待周宁。
周宁缓缓走到明司寒跟前。
明司寒拽过周宁的手,力气很大,将他拽到自己的怀里,拿着一杯倒满的红酒,放在周宁跟前,高高在上地望着他:“你要是不喝,明天我就让你们主管开除你。”
“我喝。”周宁坐在明司寒的腿上,被明司寒牢牢地禁锢住,他近些年瘦了很多,在明司寒怀里显得非常娇小。他接过这杯酒,皱着眉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烈酒刺喉咙,让周宁难受的咳了几声。
几滴红酒洒在周宁的胸膛上,染湿了白衬衫,也透出了瘦弱白皙的皮肤。
包间内的人纷纷起哄。
许墨行哈哈笑道:
“我记得以前周宁小少爷都不喝酒的,哈哈,全是我们这群小跟班还有明总帮他挡酒,现在居然这么能喝,想必是出来陪酒陪多了有经验了吧。”
明司寒淡淡道:“他也就是陪酒的命。”
周宁擦了擦嘴角的红酒,被昔日宠着捧着自己的恋人如此指摘,他心中一阵刺痛,双眸泛红,指尖泛白,想逃出去,但是现实告诉他不可以。
明司寒大手用力摸搓着周宁的下巴,周宁的皮肤很白也很嫩,摁出了红印子,明司寒勾唇轻蔑一笑:“怎么眼睛红红的?觉得委屈了?我说的不对么?”
周宁怔怔然望着明司寒的脸,昔日恋人还是当初的模样,然而他口中说出去的话却犹如利剑一般刺着他的心。
“嫌贫爱富,贪财拜金,说的不就是你周宁吗?”明司寒戏谑地逗着周宁的耳朵,这副态度完完全全便是把他当做少爷来玩弄,
“是不是只要有钱有权,就可以让你乖乖的?”
周宁脸色苍白,无法反驳。
在明司寒眼中,他可不就是这样一个仗势欺人嫌贫爱富的富家纨绔少爷吗?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付出。
如今他家道中落,不得不为了钱出卖尊严,被明司寒如此羞辱,也毫不意外。
明司寒当年有多宠他纵他,如今便该有多恨他。
“怎么不说话?你们出来干这行的,这么呆笨可是会惹怒客人的。”
“对不起,明总。”周宁低着头,眸眶被眼泪蓄满。
“不想惹我不高兴,就来取悦我,说不定我看在你伺候有功的份上,给你些钱花一花。”
明司寒唇角嘲弄的勾起,他戏谑且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宁,口气淡淡,态度高高在上。
周宁指尖泛白,在他低头不语的那一瞬间。他的下巴却被明司寒蓦地捏住抬起来,一抹屈辱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周围人起哄道:
“阿宁,快亲上去啊!明总难得看上个男侍应生,你能被看上也是你的福气不是?”
“就是就是,明总如今身价千亿,跻身全球财富榜前20呢!咱们这个市百分之九十可都是明氏集团旗下的资产!给你些陪那啥小费,都够你花一辈子的了。”许墨行笑着讽刺道。
“你少说些。”陆如声推了推许墨行。
许墨行“啧”了一声,饮了一口酒:“劳资又没有说错,当初周宁少爷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作天作地无法无天,天天使唤我们,把我们当小跟班,凭什么啊?还有,他当初可是要死要活的追阿寒,结果把阿寒追到手转眼又因为人穷把人抛弃了,这种见钱眼开的人,活该。”
周围皆是生意场上的人,听见许墨行这样说,看周宁的目光瞬间轻蔑了不少。“原来当初在明总最穷最难的时候,这个叫阿宁的抛弃了我们明总啊!”“现在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吧,谁知道我们明总如今的身份地位如此不凡呢?”
周围人顺势都要捧明司寒一番,然后再贬低一下周宁,“像阿宁这样的,我们明总挥挥手就能召来百八十个好吗?”
刺耳的话入耳,周宁紧紧抓着明司寒的衣领颤抖,不要紧张,不要难过,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是当初周宁了。明司寒也不是当初的明司寒了。
只要把他当成客人就好。
周宁睫毛轻颤,缓缓仰着头,主动亲上了明司寒的唇。
明司寒扣住周宁的头,狠狠地吻住了他,周宁被吻得双眸失神。
明司寒的吻非常粗暴,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恨不得吻死周宁。
周宁记得当年的明司寒哪怕牵他的手都很小心翼翼得怕他碎了。
当年的明司寒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很珍惜他,很温柔,很呵护他。像是对待一个宝贝,根本舍不得他掉一滴眼泪,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周宁失神的侧过脸,大脑一片空白,不停地喘着气,差点要憋不过气来。
明司寒一把掰过周宁的脸,看着他泛红的眼,双眸狠而绝情。
明司寒凑近在周宁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周宁,为了一点点钱,你就迫不及待勾引我,你可真贱啊。”
周宁被迫红着眼眶看他,这份屈辱让他说不出话。
偏偏明司寒还在用他修长大手掌揉捏着周宁,周宁紧紧抓着明司寒的衣领,无力地落在他怀中。
明司寒眼神轻蔑,高高在上道:“六年过去,你这被多少人碰过?”
“没有,没有被碰过。”周宁不停地摇头,昔日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尤其当这份羞辱还是他深爱的人给予他的,他只觉得心仿佛都要碎成两半,刺得他浑身都疼。
周宁泪眼模糊的看他,断断续续的哀求道,“别说了,别说了,求你了……阿寒,至少别在这儿,别在这儿。”
“没有被碰过?”明司寒冷笑一声,无视周宁的哀求,继续捏他的脸,轻声道,“你都已经来天上人间了,还当了婊.子立牌坊?这里的男侍应生私生活有多乱,我想你比我清楚吧。”
话落,明司寒便松开了周宁。
周宁没有力气的落在明司寒怀里,他双眸被眼泪浸湿,不敢出声,犹如一只漂亮莬丝花,只能依附于大树才能活下去。
昔日金尊玉贵作天作地的小少爷这娇贵的性子被磨成这样温顺柔弱,人人可欺,许墨行与陆如声也着实惊讶得不行。
“看什么看?”明司寒阴沉甚至有些暴怒的望着四周看戏的人,他抱着周宁,仿佛在抱自己的私有物品,禁止他人的觊觎。
明司寒的气场很强,众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禁开始害怕畏惧起来,纷纷将目光从周宁身上移出去。
不得不说,阿宁这个长相,这个身材,在圈子里的确很吃香,让人想把他娇贵的圈养起来。
可惜漂亮乖顺的金丝雀已经被一头凶恶的兽叼走了,他们就算想,也只能放在心里头想想。
明司寒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他的眼神沉冷无比,盯着怀里的周宁犹如盯着一块到手的肥肉猎物,他低沉道:“周宁,求我吧,只要你求我,我可以考虑不在这儿。”
周宁浑身哆嗦,他抬起苍白的脸,欲落不落的眼泪挂在眼角。
明司寒勾唇,“还是说,你想在这里当众给大家表演怎么伺候我?”
周宁再度认命了,屈服于强权,屈服于金钱,屈服于生活,屈服于明司寒。
他泛红的眸子灰暗无比。他发誓他从未说过这样没有尊严的话:“求求你。”
嘶哈……
靠!
周围几个老总咽了咽口水。
太可惜这么漂亮的莬丝花被明总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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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行与陆如声眼睁睁的看着明司寒把周宁抱走。
明司寒一路抱着周宁,自包厢内出来。
一打开包厢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充斥大脑,一群穿着妖艳热辣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跳舞,五颜六色的灯光随着音乐节奏摇摆,人声鼎沸,纸醉金迷,看似奢靡快乐的天堂世界之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罪恶与肮脏。
林部长一直在包厢外候着,门一打开,他立即弯着腰赔着一抹谄媚的笑容,眸中有一抹满意,他就知道周宁这模样肯定能被这群大佬们看上,至于怎么玩?只要有资金入口袋,只要能升经理升工资,他才不会管周宁的死活呢。
“明总,您这边请。”
林部长谄媚地为明司寒引路。
明司寒阴沉的眼眸落在林部长身上,沉声道:“这个阿宁,我要了。”
林部长连忙点头:“是是是是,除了阿宁,您可还需要其他的?长得都很漂亮很嫩,听话得很。”
这位明总可是破天荒头一次看中天上人间的人,他必须得说破嘴皮子也想让自己手底下其他人有露面的机会。
明司寒本想拒绝。
但他瞥了一眼怀里的周宁,勾了勾唇,懒懒道:“好啊,不过几个鸭子吗?改天一起送过来。”
林部长喜笑颜开,“好好好。我改天再给您好好介绍,不耽误您的好事儿了,您请,您请。”
周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走的。
再次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扔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周宁手紧紧抓住身后的被褥,双眸无措的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明司寒的阴影几乎将他笼罩住。周宁很害怕这样阴晴不定面无表情的明司寒。
“阿寒……”周宁怔怔唤道。
“阿寒?”明司寒眼中的阴郁沉沉,他一把抓住周宁的手腕,将周宁拉到眼前,另只手抓住周宁后脑勺的头发,逼得周宁满眼泛红,明司寒勾唇嗤笑道,“你不配叫我阿寒。”
周宁后脑勺的头发被抓得生疼,他的手腕也被牢牢地拽着,逃脱不开明司寒的禁锢。他的双眸红肿,张嘴想说什么。
“周宁,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适合做一个金丝雀,金丝雀就该锁在笼子里,哪也逃不掉。”
周宁面对昔日恋人的羞辱,难堪的满眼是泪
“有什么好哭的?”明司寒勾唇嗤笑,高高在上的打量着周宁。
“出来做鸭不就该做好了被客人羞辱的觉悟吗?”
话音落下,一张黑卡极具羞辱意味的扔在周宁的脸上。
周宁满眼是泪的望着明司寒。
周宁怔怔的望着手里落下的黑卡,他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是出卖自己得来的,对方还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明司寒。
“周宁,你该知道自己怎么做。”
明司寒手背拍了拍周宁的脸。
周宁的瞳孔渐渐无神。
明司寒嗤笑一声,将周宁推倒,三两下撕开他的衣物,对准周宁细白的脖颈便亲吻啃咬了上去。
意识模模糊糊间,周宁满眼是泪。
余光瞥向那张黑卡。
它的存在,一遍一遍的提醒着周宁现在正在做什么,他又是什么个堕落成泥的肮脏玩意儿。
金贵的周宁小少爷,昔日宠他纵他的恋人,还有这满身不可摧折的骄傲与自尊……通通都是假的。
周宁的双眸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这一晚上都是黑暗的噩梦。
.
清早。
明司寒已经走了。
周宁睁开眼睛时,他看见床头放着一张黑卡,以及一叠钱,加上一张写着明司寒电话的一张纸
电话铃声响起。
林部长那恶心又油腻的声音响起:“阿宁啊,明总很喜欢你,你这段时间呢就好好跟着他啊,以后可千万千万别再使性子了。”
他哪还敢使性子呢?
周宁嗓音沙哑,乖顺道:“林部长,我知道了。”
林部长又嘱咐了好几句,这才挂断。
周宁伸手拿起这张写着明司寒电话的纸,怀念的望着明司寒龙飞凤舞的字迹,阿寒的字很好看,上大学时老师就经常夸他。还有这个手机号码……依旧是当年他们一起去办的那个,从来都没有变过。
可是想着想着,周宁就忍不住难过起来。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明司寒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在寒冷冬天里为他捂手的情窦初开的少年,
周宁也不再是昔日作天作地的金贵小少爷,
一切都变了。
周宁洗澡时,也让他更加难堪的认清如今的处境与现实。
现实就是他已经沦落成为明司寒掌中的金丝雀玩物。六年前的最青涩与懵懂的少年时期感情消散得连渣都不剩,如今的他们,竟然只剩下了利益。
周宁洗完澡后收拾了酒店的狼藉,拿好东西,便缓缓下楼,准备下班离开
天上人间白天并不开门,人比较少,只有少数留夜的客人。
有个喝酒宿醉的男人注意到了这位脸色苍白的漂亮男生。
“你长得还挺漂亮的,给你这个价,陪我一夜?”那男人还没有酒醒,色眯眯地盯着周宁,甚至搂住周宁的腰,还想动手。
“放手。”周宁脸色苍白,他推开男人,力气却没有男人大。
“一个鸭子,也特么敢在老子面前拿乔?!让你陪我你就识趣些!你这种人还特娘的当了b子立牌坊啊?!”
男人粗犷的大手掌紧紧地捏住周宁的手腕。一双凶恶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周宁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
天上人间的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主管或者客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何况周宁生得又瘦(受)又美,皮肤又白,长得又嫩,还从楼上下来,不是那种MB是什么?
周宁面对男人的羞辱觉得万分屈辱:“滚开!”
“啧,胆子肥了?还敢打老子?”男人动手就想打周宁。
周宁紧紧抓住心脏处,因情绪的剧烈起伏,他感觉到心慌心悸,浑身没有力气,就连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浑身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阵风便能吹散了。
“嘿?你他妈的,你咋了?!”那男人有些震惊周宁的反应,这人怕不是身体有什么病吧?他有些怕自己被他碰瓷,便松开了周宁。
周宁蹲下身子,艰难的手抖着拉开背包,拿出里面的药,喂进了嘴里。
“干嘛呢?干嘛呢?什么什么事情了??”林部长眼尖地发现这边的状况,连忙走过来。
那男人一边跑一边道:“不关我的事情啊!他突然就这样了,可不是我打的,别找我赔钱!”
男人跑的很快,一转眼就没影了。
林部长低头看向周宁,“到底怎么了?你这脸色这么白,是不是生病,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周宁缓了缓,好了许多,依旧有些乏力,他小声道:“没事,只是有点太累了。”
林部长的目光非常慈爱:“不说也没关系,我体谅你,毕竟你也不容易,正经的工作没有人敢要你,身上还有那么多债务要还,家里还要养小的,你既然能让明总满意,就好好做,知道吗?”
周宁轻轻点头。
“明总让你回去休息一下,然后收拾东西,晚上明总会带人来接你,以后你晚上都不用过来天上人间。你现在是明总的人了,听明总的安排就行。记得别把以前那股子骄傲劲儿带到明总身上,也千万千万不要忤逆他。”
“你一定要记得,他是那个圈子里的顶级人物,一根手指就能让你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容身之地,你我都惹不起,好好伺候,别得罪人,明白吗?”
“明白。”周宁温顺的点头。
明司寒已经今非昔比,他落魄成这个样子,怎么再敢对明司寒趾高气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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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天上人间,叫了一辆车,回到了他租的破烂不堪的小房子里。
周宁要收拾的衣物不多,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白T,以及穿了三年的旧运动鞋。生活用品,各类必需品……放在破烂的行李箱里,甚至没有装满。
他叹了一口气,将出租屋打扫了个干净整洁。
此时已经是傍晚。
破旧的房子,虚映的门被推开。
周宁立即看向出现在门口的明司寒。
他怔怔地望着昔日的恋人。
明司寒身高目测190,身着价值百万的西装,手腕上佩戴的是巴诗顿的九十九万元的腕表。他让身后助理递了一个湿巾给他擦了擦手,随后点燃一根香烟,阴沉的眼眸扫视了破烂却整洁的出租屋内环境。
“离开了我,你怎么还是住在这种破烂的小地方?”
明司寒高高在上的抱胸眯眸望向周宁,吸了一口又一口的烟。
周宁垂落眼眸,乌黑色的眼睫轻轻颤抖,他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收拾东西,实际上他不知道该回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非昔比的明司寒。
明司寒扔了香烟,穿着皮鞋的脚狠狠踩掉了烟头,他的眼神充满了暴虐的气息:“周宁,回话。”
周宁依旧没有说话。
这副无所谓的态度让明司寒眼瞳中盛满暴风雨。
明司寒一把扯过周宁的手腕腕骨,将他推在老旧的木板床上,阴沉的眼眸高高在上:“周宁,记住你我现如今的身份!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你未来要摇尾乞怜的人。”
“如果你不学会如何讨好我,取悦我,我保证我会让你永远没有容身之地。”
周宁脸色在那一瞬间惨白,以明司寒现如今的至高的地位和强大的权势,他想对付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他双眸怔怔地对上明司寒阴沉的瞳孔,不得不屈服地点点头。
“说话。”明司寒沉冷的双眸带着侵略性的看他。
周宁不禁打了个寒颤:“知道。”
“那你要听谁的话?”明司寒亲昵的将手探进周宁的衣服里,低沉的眸子忽明忽暗,观察着周宁。
周宁轻轻喘气,眼顿时红了:“听,听你的话。”
“我是谁?”明司寒掐的很重。
周宁忍着不喊,哭道:“你是我的男人。”
“以后都要这么懂事,知道吗?”明司寒终于满意地放过他。他宽大的手掌不停地抚摸周宁的泪眼,他眸色幽深,昔日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向金钱与权势低头的屈辱模样,还真是令人稀奇。
周宁紧紧抓着被褥,红着眼睛别过头:“我,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好。”
明司寒当然不会在这个破旧的地方欺负周宁,反正现在周宁已经落在他的手里。他已经给周宁打造一个漂亮的金笼子,到时候,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周宁将衣物收拾好,跟着明司寒出门。
此时天已经黄昏,破旧的老城区楼下,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劳斯莱斯,引人围观。
周宁低着头,拿着行李箱,乖乖地,亦步亦趋跟在明司寒身后。
他的脸一片烧红,自觉没有脸见到这些邻居。
“行李箱扔了。”明司寒再次点了根烟。
“什么?”周宁怔怔地望着眼前高大的背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扔了。”明司寒再次命令,转过身,高大的身躯将周宁衬得又娇又小,目光移至破旧不堪的行李箱上,“不过是一文不值的东西,扔掉也无所谓,明家不会缺你的。”
“不行……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周宁紧紧抓住行李箱,他试图说服明司寒,“不能丢。”
行李箱中有他治病救命的药,大学时期他和阿寒互相写的情书,他和阿寒的合影……虽然不值钱,却代表了沉甸甸的感情,这些是无价之宝。
如此贵重的宝物,怎么能说扔就扔?
明司寒又吐了一口烟雾,他阴沉的双眸扫视着破旧的行李箱,半晌才嗤道:“一个破烂的行李箱,也值得你周宁大少爷如此宝贝?”
话里话外,皆是讽刺。
周围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声絮絮叨叨传入耳中。周宁羞得白皙的脸颊通红,他不想在这里继续遭人议论,清澈漂亮的瞳孔氤氲几滴可怜的眼泪,他轻声哀求道:“阿寒……”
“上车吧。”
明司寒扔掉了烟头,不再说话,转身上了车,算是答应了他。
周宁松了一口气。
助理帮周宁拿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周宁则跟明司寒一起上了车。
坐在车上,周宁拘谨地捏着衣角,别过头看车窗外的风景,心里却一团乱麻。
“周宁,坐过来。”
这一声打破车厢内的寂静。
明司寒拍了拍自己的腿。
周宁沉默良久,在听到男人不耐烦地“啧”一声后,他小动作地坐过去。明司寒抓住周宁的手腕,直接将人拽入怀中。
由于这些年周宁从未吃饱饭,一直在工作,劳心劳力操持这个家,他生得很瘦,窝在明司寒怀里显得又娇又小。
明司寒单手解开周宁衬衫的纽扣。
司机专注开车,助理佩戴耳机,对后方发生的动静充耳不闻。
周宁无法忽视另外两个人。
他在发现明司寒的意图后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明司寒,脸色惨白,眼眶泛红,眸中氤氲,语气里有乞求的意味:“至少别在这里,有人在。”
昔日高贵骄傲的少爷跌落得再凄惨,他也有自己的尊严与脸面,哪怕这份尊严在男人看来如此渺小且一文不值。
“有人?有人更好。”明司寒高高在上地用手背轻轻抚摸周宁的脸颊,吐露出令人如坠地狱的冰冷话语,“就该让所有人都来瞧瞧你这样。”
周宁失神地望着明司寒,漂亮的眼眸氤氲出泪水。阔别六年的恋人早褪去昔年青涩模样,如今的明司寒让他由衷的感觉到害怕。
明司寒扣住周宁的头,狠狠撕咬啃噬上去,周宁被迫接受明司寒攻击性极强的吻,这个吻让他一度无法呼吸。
矜贵傲气的小少爷沦落成为漂亮玩物。
周宁这些年已经很少哭,哪怕遇到脾气差的客人时,他也能应付自如。
可……
如今羞辱他的人是明司寒,是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花了六年时间也无法忘怀的初恋。
他无法忽视明司寒给予自己的羞辱,这份羞辱,犹如利剑一般狠狠刺中他早已衰竭破败的心脏。
周宁的眼泪不受控制掉落。
明司寒终于松开他,但是尚未结束,他居高临下地戏谑赏玩周宁的神情,嗤笑一声,将人推下去。
周宁震惊的望着对方,良久才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他不敢相信明司寒真的会在这里这样折辱自己。他哆嗦着道:“不行,不要在这里。”
明司寒冷笑一声,他从后方狠抓住周宁的头发,扯得周宁头皮刺痛。
“周宁,你以为你还是当初被人捧在手心的少爷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拒绝我?”
“不想失去工作与资金来源,就乖乖给我照做。”
“周宁,我说过,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明司寒语气阴戾绝情,仿佛只是在给漂亮宠物下达无法忤逆的命令。
他的眼里没有情绪起伏,只有对周宁的恨意,他只想羞辱周宁,将周宁为剩不多的尊严踩在脚底,让周宁为自己当年为金钱名利而抛弃玩弄他的感情而后悔。
他还要将周宁彻底变成他手里随意亵玩的金丝雀,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周宁屈辱的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他不得不听对方的命令,屈服于对方的强权与金钱……
副驾驶的于助理轻推眼镜,看向窗外风景。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在车内突兀响起。
这通电话来自许墨行,于助理正犹豫着要不要接。
“接,免提。”明司寒一手摁住周宁的头,一手抽出一支烟放在口中,打火机点燃香烟,烟雾弥漫在车内。
周宁眼眶被泪侵染。
明司寒看懂周宁眼底的难堪与求饶。他拨开周宁额前的几根发丝,饶有兴趣看着他的模样,从前的周宁性格骄纵,仗着家世高就无法无天,骄傲又任性,唯我独尊。哪会像现在这般。
电话已经接通。
许墨行的声音在车内异常清晰:“司寒,这周周末香丽斯大酒店同学聚会,我,如声,还有很多老同学都去,您老大忙人时间空着吗?哦,对了,你不是把周宁收了吗?那也是周宁以前的老同学,正好我们一起来庆祝庆祝啊!”
与其说是说是庆祝,不如说是看戏与落井下石,或者趁势羞辱。所有校友都想看看,昔日骄傲自满的周大少爷落得个什么样的处境。
明司寒将拿烟的手放在周宁的头上,他眉眼淡淡:“可以。”
电话挂断。
明司寒抓住了周宁的头。
周宁怔怔凝望对方,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要再做什么?
“不如就在车上吧?”明司寒戏谑的目光宛如毒蛇般打量周宁,眼神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周宁嗫嚅着水润潋滟的红唇,他不停摇头:“不要……不要在车上,有人。”
明司寒冷笑一声:“不想被人看,那就求我。周宁,跪着求我,说你错了,说你不应该玩弄我的感情后又抛弃我,说你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说!”
“我……”周宁难以忽视明司寒冰冷到近乎绝情的眼神。
他不停地回避着。
心脏在剧烈抽痛,疼到他几乎难以呼吸,疼到他止不住掉落的眼泪,周宁哭着说:“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应该玩弄你的感情,不应该抛弃你,不会……离开你。”
他疼得不停地喘气。
良久,明司寒冰冷的声音才缓缓传入耳中。
“周宁,你可真贱啊。”
周宁大脑空白,他怔怔地望着对方,明司寒的话就像是冰冷的刀剑,无情的刺进他的心脏。
“当年你一边玩弄欺骗我的感情,一边与富家千金谈恋爱,你玩腻了就直接抛弃了我,你说癞蛤蟆永远配不上白天鹅。”
明司寒不屑地嗤笑一声,“可是现在,为了金钱毫无尊严地跪在我脚下,摇尾乞怜的人又是谁呢?”
周宁难堪地别过头,逃避了他的问题,眼眶湿润。
他没有欺骗玩弄阿寒的感情,没有与富家千金谈恋爱,如果可以,六年前他也不想离开明司寒,他想和明司寒永远永远在一起,他想要明司寒携手一起走向属于他们的美好幸福未来……
他想得都要发疯了!
可是现实就是给他一个巨大的打击。
在他最青春最年少最该憧憬未来的时候,命运的判官给他下达了严酷又沉重的死刑,黑暗的大门将他美好光明的未来死死地锁住。
他出不去,他只能绝望又压抑的看着自己越来越枯竭……
周宁一点都不想拖累明司寒,如果阿寒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又该怎么办呢?他不能让阿寒知道,他没有前路了,他不要拖累阿寒的前途,他的阿寒总要向前看的呀。
他希望自己死后,阿寒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可不管什么原因,他都狠狠地刺伤明司寒的心,再抛弃他而去,整整六年。
一个善意的谎言要用无数个恶意的谎言弥补。
“看着我。周宁。”明司寒宽大的手掌一把捏住周宁的下巴,捏得周宁疼到痛呼出声。
周宁被迫与他对视,他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湿,明司寒力气极大地抹去他眼角的眼泪,弄得周宁眼尾红了一大片。
明司寒轻蔑的上上下下打量着犹如妓一般跪在自己脚步的周宁。他眼底浮现出一股彻骨的恨意:“周宁,你落得如今的下场,真是活该啊。”
活该吗?
周宁湿润的瞳孔逐渐无神,再不复昔日少年的尊贵与骄傲,
当年,他主动招惹追求明司寒,也是他亲口允诺明司寒,“阿寒,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宁宁永远都不负你,不会离开你,宁宁要和阿寒永远在一起。”
可是到最后,周宁还是冷漠决绝地说了分手。
他随便找个理由就抛弃了明司寒,将明司寒的一颗真心踩在脚底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扔掉。
周宁捂着心口剧烈的刺痛,脸色苍白如纸,因为明司寒的一句话,他的心痛到仿佛要滴血。从前明司寒从来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他知道,他的阿寒恨他,恨他抛弃了他整整六年。
恨吧,越恨越好,
周宁自嘲轻笑:“是,我活该,我犯贱。”
“周宁,亏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明司寒轻蔑冷笑了一声,眸子寒冷得犹如冬天里的冰窖,冷血得直叫人打寒颤。
而此时,车子驶入地下车库。
车内逐渐昏暗。
司机将车停在停车位,车内亮着灯,助理低声道:“明总,我们到了。”
“你们先下车吧。”
明司寒道。
司机沉默了半晌,他与助理对视一眼,犹豫了三秒钟,最后不约而同地下了车,去了远处抽烟。
而此时车内,已是昏暗一片。
只有远处微弱的晕黄灯光透过车窗,映照在周宁白皙如玉的脸上,透出一丝无力而破碎的神色。
周宁无力地躺着,他难堪地捂住自己,脸色无力地泛白,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阿寒……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好。”明司寒冷声拒绝。
“现在车里没人,”明司寒又点了一根烟,“周宁,你可以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了。”
本职工作……他被明司寒说得就像一个鸭子一样。
周宁悲凉一笑,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明司寒已经抓住他的双手,周宁觉得血气上涌,他挣扎着试图让明司寒放过他。
但是明司寒死死地掐住他的下巴,阴狠猩红着双目警告他:“周宁,你再动一下,我现在就把车窗打开,让别人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
周宁被迫的望着明司寒,他双眸沁出痛苦的眼泪。他望着昔日情窦初开的少年变成如今的模样,满腔的痛苦与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阿寒从前把他当成珍宝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而如今,温柔与青涩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成熟的阴狠与冷厉。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爱明司寒,他对明司寒有亏欠也有愧意,他迫不得已的抛弃离开了明司寒整整六年……
六年……
周宁无力地闭上双眸。
地下车库,晕黄的灯光照耀在那黑色私家车上。
……
司机与助理在墙角等候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明司寒将车门打开。
司机立即站直,望着已经下车的明司寒,明司寒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盖在了周宁的身上,周宁的脸色苍白。
明司寒几乎是连抱带拽的将周宁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