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夏席年觐是小说《高冷大佬的柠檬精小娇妻》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酸甜奶酪写的一款星光璀璨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高冷大佬的柠檬精小娇妻》的章节内容
正午的西城市区,大雨倾盘而下,天色瞬间变得天昏地暗。
邢夏站在商场门口,打开伞冲着佣人周妈道,“我们回去吧。”
周妈忍不住劝,“少夫人,还在打雷,要不等等吧。”
“没事,还能劈我不成吗?”邢夏不甚在意的回,随即打着伞冲了出去。
忽地,“轰隆”一声,闪电像离弦的箭一般袭击而下,没有任何征兆的劈在邢夏身上。
“少夫人。”
事发突然,周妈看到邢夏被雷劈倒在地,吓到脸色惨白,快步过去。
与此同时。
席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秘书何睿敲了敲门,随即进去。
偌大简洁的办公桌前,席年觐坐在办公椅上,双眸幽黑深邃,眼中泛着熠熠闪烁的寒光,平添了几分冷漠,轮廓分明的脸庞,五官俊美。
他抬头看向何睿,薄唇开启,“什么事?”
“今晚老宅的宴会,要通知少夫人吗?”何睿出声恭敬的问。
席年觐眼角微抬,指尖顿住,目光晲着桌上的日历,语气凉薄,“约定的时间到了。”
何睿先是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笑道,“林律师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书。”
两年前,席夫人陆成思查出急性白血病,危急之下,百般寻找骨髓,得知邢家刚接回来的私生女邢夏骨髓匹配合适。
邢夏愿意献出骨髓的同时要求席年觐娶她为妻,并且两年内不得提出离婚。
只是两年的期间,跟踪大闹,绯闻炒作,撒泼撕逼,邢夏表现的淋漓尽致,两人的关系一步步的降至冰点。
“离婚协议拿过来,还有,通知她别迟到。”席年觐神情淡漠的吩咐,
婚,他是离定了。
但毕竟邢夏于陆成思有恩,席家不会亏待她。
何睿去而复返,将离婚协议书递给席年觐的瞬间,窗口雷电横现,紧接着传来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的声响。
顿时,何睿手一抖,离婚协议落在地上,他弯身连忙捡起来,调侃了句,“席总,你觉得是何方妖孽在此渡劫?”
席年觐眉宇微动,看着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白痴,淡漠的道,“我不信邪。”
“……”
何睿哑然失笑,他不过也只是调侃一句,活跃气氛。
见他翻阅着协议书,何睿默默的退出了办公室。
待闪电和雷声消失,天空恢复了澄澈的蓝色时,何睿才想起通知邢夏。
只是不等他将号码拨出去,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他指尖划过按了接听,平静的出声,“你好。”
“你是何睿先生吗?”一道清冽的声音落入耳畔。
何睿面不改色的回,“嗯,我是,你是哪位呢?”
他以为是别家公司的秘书助理之类的,态度官方了起来。
“我是中心医院的护士……”话一出忽然断了,紧接着一道着急慌张的声音传过来,“何秘书,我是周妈,我和少夫人现在在医院,麻烦你过来一趟,少夫人出事了。”
听到邢夏出事了,何睿一个挺身站起,急忙的问,“怎么回事?”
周妈咬着牙,一脸为难又欲言又的回,“少夫人她……”
“她怎么了,别支支吾吾的。”何睿边出办公室边斥问。
“少夫人她被…雷劈了。”周妈哭腔着回了一句。
一瞬间,何睿脚步凝滞,像是被惊悚住了。
半晌,何睿才回神,打断周妈含糊不清的急话,“你让护士接电话。”
从护士口中得知邢夏并无生命危险时,何睿松了一口气,踱步往总裁办公室走去,连敲门都忘了,匆忙的进去。
席年觐见他急促的推门进来,皱了下眉。
“席总,少夫人她现在在医院,被雷劈了。”何睿神情凝重的说道。
席年觐手中的钢笔生生的没收住在签名栏划下一道长线,“……”
而何睿犹记得席年觐当时那个惊愣的表情。
……
医院里。
周妈不安的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两人的脸色。
席年觐眉头紧锁,目光复杂的看着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女人。
“你确定少夫人是被雷劈的?到底怎么回事?这种天气怎么能出门呢?”何睿至今觉得诡异至极。
怎么刚好是协定的离婚之日被雷劈呢?这邢夏不会是故意上街头挨劈的吧?
周妈咬着嘴唇,眼眶通红,声音几近沙哑,“少夫人她说要买些礼物回老宅,才冒雨出去的,没想到刚出商场的门,一道雷就朝她劈了下来,她就昏迷过去了。”
听完她的话,席年觐脸色依旧冷漠,清冷的神情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何睿扶额,心里暗骂一声,造孽!
不用他通知她回老宅,看来她是知情。
他就知道,邢夏不可能轻易答应离婚的。
忽地,席年觐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垂下眼睑看了眼,随即接听,“爷爷。”
“嗯,待会就回。”他的嗓音冷冽,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挂了电话,席年觐目光掠向何睿,“你看着她,我先回去了。”
他话一落转身欲要离开。
只是下一秒,本应昏迷中的邢夏一个挺身从病床坐起。
“少夫人。”周妈和何睿同时出声,睁着眼睛看着她。
席年觐脚步收住,偏头回看,只见邢夏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坐在床上,仿若僵化了一般。
她的瞳孔清澈明亮,柳眉弯弯,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窝处轻轻颤动着,白皙无暇的脸庞苍白憔悴。
半会,她抬起手揉了揉头发,顿时长发遮住了她半张脸。
很漂亮,就是此刻看着有点……傻!
“少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周妈被她的动作弄的一懵,上前紧张的询问。
听到了声音,邢夏伸手剥开头发,看清楚周妈的容貌,眼睛一瞪,倒在了床上。
周妈,何睿:“!!!”
席年觐倒是比他们两个冷静,皱眉出声,“何睿,去找医生。”
以他多年识人的经验,这女人估计被雷劈得留下了后遗症。
“哦,好。”何睿跨步出去,大步流星的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十几分钟的检查时间过去,门开了。
何睿下意识的上前过去询问情况,却看到一群医生揉着脸出来。
两人蓦地愣住,和医生面面相觑。
席年觐目光深邃的看着医生,刚想说话时,余光瞥见一抹娇小的身影光着脚踉踉跄跄的出来,好似喝醉了一般。
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竟然让她有了一丝弱不禁风的感觉,步伐不稳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
“医生,她怎么了?”何睿看到邢夏脚步轻飘飘的出来,脸上表情呆滞,不由得诧异的问医生。
医生放下手,眼角的淤青显而易见。
“医生,你这……”何睿看清他的伤势,惊讶的睁着眼。
席年觐迈步过来,目光紧盯着医生,皱眉道,“怎么回事?”
“病人情绪不对,检查中忽然醒来不肯配合,二话不说的推开检查仪器砸到我脸上了。”医生满脸无辜的道,随即看向席年觐,“席总,病人没有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席年觐余光瞟向那抹清瘦的身影,仿佛被抽魂剥魄了似的,心里猛生疑惑,这真像没事的样子吗?
不过他没有多问,微微点头,目光满含歉意的看着医生,“抱歉,添麻烦了。”
礼貌而真诚的态度,蓦地让医生心生好感,摇了摇头,“没事,应该做的,病人可以出院回去休养。”
“好。”席年觐目光掠过他,看向邢夏。
一瞬间四目相对,他从她眼里看到了兴奋,激动……各种情绪。
下一秒,只见她朝他跑了过来,来势汹汹……
席年觐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站着没动。
在他失神的刹那,只感觉怀里撞进一个人。
邢夏手勾着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腰上,姿态暧昧。
顿时,医生和护士匆忙离开,不敢看戏。
何睿和周妈张着嘴,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是他们出现幻觉了?
“下来。”席年觐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忍着要将她扔下去的心。
邢夏眨着眼盯着他,倏地抬起手捏着他的脸,惊诧的出声,“是真的。”
“???”
席年觐扯开她,硬生生的将她推开,满是嫌弃的摸着被她碰触过的脸颊,似乎沾染上了细菌一般。
看着他的动作,邢夏非但不恼,反而歪着头看着他,冲他咧嘴一笑,“活的。”
莫名其妙的话让席年觐微愣,何睿提步过来,赶在席年觐发怒前,站在两人之间,切断两人的眼神交流。
“少夫人,你……”
“你谁?”邢夏看着忽然出来的人,无辜的眨着眼睛,眉目不解的出声问。
何睿狐疑的瞅着她,随即指着他自己,“你不认识我?”
被雷劈得记忆都消失了?
席年觐目光审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个所以然。
“认不认识不重要,你挡我路了。”邢夏压下心头的兴奋,伸出手推开何睿,随即趔趔趄趄的走着,步伐颇为不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跛腿呢。
邢夏站在席年觐的面前,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庞,忍不住惊呼一声,忽地露齿一笑,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的感叹,“萍水相逢即是缘,咱们江湖不见。”
下一秒,席年觐微微侧身,她的手落空,失去了支撑的邢夏不由得倒在他怀里。
一瞬间,何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就差捂眼了。
“邢夏,你闹够了没有,无论你耍什么把戏,我们之间今天必须做一个了断。”席年觐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拽开,一字一句的不容置喙。
了断?!
邢夏狐疑的瞅着他,没由来的反问,“怎么了断?我们认识呀?”
她刚修炼成形,怎么可能认识他们呢?
“你是不是想搭讪我?抱歉啊,我拒绝。”邢夏自顾自的说着。
尽管眼前的人,很帅,可她暂时没有双修的念头。
“少夫人,你在说什么呀?你不认识席总了吗?”何睿听着她不要脸的话,差点咬到舌头。
蓦地,邢夏扭头盯着何睿,双眸瞪大,“你喊我少夫人?!我什么时候结婚了?”
她的思绪凌乱起来,视线转向席年觐,想到他刚刚的话,一阵风中凌乱。
席年觐没时间陪她玩小把戏,直接道,“两年期限到了,没爱上你,离婚吧。”
为了两个人都好,这是最好的选择。
邢夏面不改色,心情沉重,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听到他满满嫌弃她的语气,邢夏手一叉腰,刚要说话,一阵眩晕感袭来,身体一倾,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见状,席年觐眼疾手快的捞住她,沉声喊,“邢夏。”
“别动,让我靠靠。”邢夏顺势揪着他的领带。
席年觐差点要被她勒窒息,忍着要将她踹出去的冲动,直接拎着她的后颈往电梯走去,背对着何睿留下一句,“去办出院手续。”
邢夏双脚腾龙,犹如小鸡仔一般被他拎在手里,鼓着腮帮子瞪着他,“等我康复了,你给我等着。”
眼前的状况有点不太对劲,她好像渡劫失败了……
听着她弱弱的威胁,席年觐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直接进了电梯,紧接着将她扔在一边。
“哎哟。”邢夏扶着电梯壁,狐疑的看着他按着数字,蓦地抱紧双臂,“这是什么地方?”
席年觐揣着口袋,无视她的话,绷着一张脸。
见他不理她,邢夏挪着小碎步站在他旁边,拽了拽他的衣角,“你有镜子不?”
话音一落,席年觐额角抽搐了下,径直掰开她的手,语气凉薄的反问,“你觉得我会是随身带镜子的人?”
他看她是被雷劈到脑子了。
邢夏冷哼着,忽地冲他展眉一笑,“你觉得我好看吗?”
“……”
气氛诡异的沉默下来,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席年觐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拖了出来,“从现在开始,闭嘴。”
话一出,邢夏甩开他的手,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像我一样冷静点?”
她貌似或许可能渡劫失败,魂穿到别人身上了。
但是她有激动吗?
有慌张吗?
没有!
她现在很冷静的观察着。
席年觐看她一副愤懑不已又满是控诉的神情,差点要被她气笑,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像你,那就是又坏又蠢了。”
又坏又蠢?!
邢夏冷哼一声,忽地踮起脚手搭在席年觐肩膀上,朝他挑了挑眉,“这么了解我?”
看着她毫无形象的动作,席年觐脸色一黑,侧身躲开,一瞬间邢夏失去支撑,踉跄了一步。
“你能不能心怀善意?”邢夏抱着双臂嘟囔着,“老婆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虐的。”
席年觐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赏给她一个白眼,然后直接离开。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邢夏心里没谱,连忙追了上去,紧紧跟着他的节奏,和他并肩走着。
整理着脑海里的记忆,邢夏歪着头打量着他,疑惑的喊了声,“席年觐?”
闻言,席年觐低眸晲着她,没哼声。
“没事,就确认下。”邢夏掩唇轻笑。
傻里傻气的模样,让席年觐顿觉心累,没再搭理她。
“车里有衣服,赶紧去换。”席年觐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
好一会儿,邢夏才换好衣服,然后就听到席年觐不耐烦的催促着了。
“上来吧,催魂呀。”邢夏扯着衣服,懒洋洋的回。
待席年觐上了车,邢夏脸色兴奋的四处乱瞟。
有记忆是一回事,可这一切陌生的很,她觉得好生刺激。
“坐好。”席年觐系上安全带,见她乱动着,一点都不安分,蹙紧眉头。
话落,邢夏收起脸上的兴奋,端正的坐着,顿了下,忽觉漏了点什么,随即双手交叠垂放在腿上,侧眸朝席年觐抬了抬下巴。
将她的一系列反应看在眼里,席年觐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驾照是买的吗?”
“嗯哼?”邢夏偏头不解的看着他,抬眉想了下,煞有其事的回,“考的。”
一本正经的语气,忍住要掐死她的冲动,“系好安全带。”
“哦豁。”邢夏挠了挠头,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嘀咕着,“难怪缺少了点什么。”
简直没办法和她交流,席年觐直接开车离开。
一开始,邢夏还不适应这速度,拍了拍扑通扑通的小心脏。
过了半会,她眼底氤氲着激动之色,歪着头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三五成群的人让她眼睛一亮。
即使没渡劫成功,她也是正儿八经的人了。
想到这,她咯咯咯的笑了出声,却不料,越笑越忍不住,忽然仰着头大笑着。
席年觐:“……”
“不要制造噪音。”他实在忍不住了,拧着眉呵斥了一句。
她这般模样在他眼里就是装疯卖傻。
顿时,邢夏拍了拍胸口,费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冷静下来,声音几近沙哑,咳嗽了两声才回,“你好烦,打扰我的雅致。”
满是嫌弃的语气,仿若是席年觐影响到了她。
席年觐抿了抿唇,不想和她争执。
车辆抵达席家老宅时,他解开安全带,见她趴在窗边不动,厉声道,“下车。”
闻言,邢夏回头晲着他,嫌弃的皱眉,“凶巴巴的,我怎么会嫁给你?”
“……”
席年觐刚想反驳两句,提醒她当初是谁固执的要嫁给他。
只是不等他出声,邢夏已经推开门下车了,尽管动作有点不利索,可凭借着记忆还是干脆利落的开门跳下车。
随后“砰”的一声甩上门。
席年觐青筋突突的跳起,压下心底的怒气下车,见她抬起脚又收回,小心翼翼的走着,那姿势怪可笑的。
“地上没炸弹,你能正常点吗?”席年觐一步上前,拽着她的手腕大步往前走。
下一秒,邢夏甩开他的手,哼道,“我只是不习惯,你别老是拽我,有本事背我抱我。”
听到她的话,席年觐环抱着双臂打量着她,冷笑着,“邢夏,你的伎俩越发的低端了。”
这话一听,就是挖苦她,邢夏眨了下眼,摸了摸鼻子,龇牙笑道,“我可以更没下限的。”
不知为何,看着她,席年觐心里头总感觉怪怪的。
她好像一直在跟他抬杠。
迎着他灼热的视线,邢夏挺了挺胸脯,挤眉弄眼的问,“我是不是漂亮到让你移不开眼?”
话音落下,席年觐已经被她没脸没皮的话弄得怔了下。
“被雷劈的脸皮厚了不少。”席年觐嗤笑一声,随即警告道,“待会不要乱说话。”
顿时,邢夏朝他伸出手。
席年觐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白嫩纤细的手,心下不解。
看他发愣,邢夏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开口,“封口费。”
“你要脸吗?”席年觐气笑了。
邢夏不假思索的回,“要呀。”
她的记忆告诉她,席家的人都是一群貂狼豺豹。
一个个的恨不得生剥了她的皮。
席年觐见她没有丝毫商量的神情,不想多说,直接掏出钱包,抽了一张拍在她掌心里。
“你打我,赔我医药费。”邢夏将钱揣进兜里,将他钱包里的钱全部抢了出来,一股脑的全塞进口袋里。
席年觐不知她是故意还是刻意,冷哼了声,没和她计较,踱步进去别墅。
顿时,邢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不过余光却张望着,打量着别墅。
心中感慨一句,奢侈!
眼睛直冒星光,她喜欢。
客厅里,席老先生,席老太太还有席年觐的父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比以往的家宴都来的兴奋。
“少爷,少夫人。”佣人恭敬的话响起,席家的人蓦地往门口看去。
“年觐。”陆成思看到儿子,脸上挂起温润的笑,只是看到尾随在席年觐身后的邢夏时,笑容疏离了几分,眼底藏着几分排斥,也没出声喊她。
席老先生他们也神情温和的看着席年觐,眼里满是疼爱,默契的无视着邢夏。
“爷爷奶奶,爸,妈。”席年觐神色平静的打了声招呼。
邢夏一步跨上前,站在席年觐的旁边,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顿时,席年觐偏头看着她,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喊人。
可是呀,邢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冲他扯唇笑着,似乎在向他邀功,她很负责任的没开口说话。
席年觐看着她得意的笑容,差点心悸,不是心动,是心肌梗塞。
陆成思看着两人四目相对,看似眉目传情,微愣了下,随即拉了拉席年觐的手臂,“年觐,先坐下吧。”
至始至终都没理会过邢夏,俨然当她是透明人一般。
邢夏压根就没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的坐下,没有一点的不自在,眼神四处张望着,眼底满是新奇。
席家两老看着她,心里满是不待见,毕竟一个私生女怎么能有资格嫁进席家呢?
可偏偏席年觐答应了她荒唐的要求。
席年觐目光深邃的盯着邢夏,总感觉她的一举一动皆诡异。
他在她旁边坐下,佣人连忙给他递上一杯温水。
邢夏挑了挑眉看着佣人,似乎在问,她的呢?
佣人仿若没看到她的眼神,径直退下。
顿时,邢夏手一伸,直接端起席年觐面前的水杯,在席家人诧异的眼神下淡然的喝完。
“咳咳。”席年觐的父亲席安栋沉下脸轻咳两声,目光凉凉的瞥了眼邢夏。
席年觐微蹙着眉看她云淡风轻的喝完他的水,心中浮现一股怪异感。
“年觐。”席安栋忽地喊了席年觐一声,语气颇为严肃。
“砰。”邢夏放下杯子,侧头看向席家的人,见他们个个沉着脸,没有点友善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唇。
以多欺少,仗势欺人!
“爸。”席年觐收回落在邢夏脸上的视线,淡漠的应了声。
席安栋目光掠过邢夏,冷不丁的出声,“你和邢夏结婚两年了吧。”
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话音落下,席家两老跟着开口,“你怎么打算?”
他们都知道席年觐是要离婚的,一点都不担心有什么意外出现。
邢夏撑着半边脸,若有所思的在脑海里寻找着记忆,随即才了然的挑眉。
看来今天是个鸿门宴,公开处理她的了。
“穆晚回来了。”陆成思忽地说了一句。
一听到这个名字,邢夏眼睛一亮,激动道,“狐狸精?”
“……”
“邢夏,你的教养呢?”席老先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黑着脸训斥着。
“晚晚书香门第出来的,邢夏你说话别那么刻薄,若不是你半路截胡,你以为现在的席家少夫人会是你吗?”席老夫人恨恨的道。
席年觐和穆晚是青梅竹马,他们都以为两人能成的,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邢夏。
沉默着的席年觐忽地出声,声音低沉凉薄,“不是她,也不会是穆晚。”
邢夏抬眉瞅着他,没想到他会忽地向着她。
“我和邢夏的事,我们自有定夺,你们别再过问了。”席年觐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一瞬间,席家几人面色怔愣住,面面相觑了会,席老夫人忍不住出声,“年觐……”
话没说完,席年觐打断她,沉声道,“奶奶,吃晚饭吧,我们待会还有事,得先离开。”
说罢,他率先离开客厅,步伐从容的往餐厅走去。
他一走,席家的人盯着邢夏的眼神满含不善,陆成思或多或少考虑到邢夏救过她,倒没为难她,只是依旧不待见,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客厅。
邢夏淡然处之的坐着,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们,几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最后,邢夏忍不住眨了下眼,揉着眼眶,嘟囔着,“妈呀,差点成斗鸡眼了。”
看着她没有点形象的模样,席家两老哪哪都看她不顺眼。
“邢夏,两年前你说过的话还记得?两年婚姻,只要年觐没爱上你就离婚。”席安栋一字一顿的提醒着她。
闻言,邢夏下意识的翘起二郎腿,若有所思的回,“容我想想。”
顿时,两老以为她是要耍赖,脸色一怒。
下一秒,佣人忽地出现,“少夫人,少爷喊您过去。”
邢夏整理了下衣襟,大摇大摆的走去餐厅。
看到席年觐身姿矜贵又优雅的坐在餐桌前,邢夏神色平静的拉开他旁边的椅子,歪着头盯着他,没由来的喊了声,“老公~”
席年觐浑身一凛,皱紧眉头,不悦的道,“别得寸进尺。”
他不在席家人面前公然讨论他们之间的事,是不让她一人孤援无助,不代表他不想离婚。
邢夏忽地抬起手指戳了下他的手臂,眼珠子微动,“席年觐,我想见穆晚。”
席年觐默不作声的挪开凳子,远离着她,朝管家开口,“上菜。”
“行,吃完再商量。”邢夏耸了耸肩,给自己找台阶下。
整个用餐过程,气氛诡异的安静。
邢夏淡然平静的扒着饭,丝毫不在意席家人看她的眼神有多嫌弃。
二十分钟后,席年觐放下筷子,随即起身,“我回去了。”
“年觐。”陆成思紧接着放下筷子喊住他。
欲言又止的模样,席年觐不用想也知道她想问什么,脸色淡漠,“天色不早了,我和邢夏先回去。”
“我还没吃饱。”邢夏嚼着肉顺带朝他挥了挥手,“你先走。”
“……”
席年觐不知道她心究竟有多大,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留下,直接从她手里抽出筷子,拽起她就离开。
见状,陆成思下意识的要跟上,席安栋拦下她,“年觐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他若是有分寸,两年前就不该娶一无是处的私生女。”席老先生面色紧绷着,哼道。
门外。
邢夏挣扎开席年觐的束缚,深呼了一口气,“席年觐,你别动不动的拽我啊,我会忍不住想打你的。”
看在他是她第一个遇见的人类的份上,她忍下他对她的数次不敬。
可是她的话落在席年觐的耳畔,弱得不堪一击。
“上车,回去。”席年觐不可能幼稚的和她争执,打开车门,不耐的催促。
邢夏嘴巴一厥,环抱着双臂,忍不住数落他,“老席,你能不能对我客气点?”
“说话温柔一点,面色和蔼一点,笑容灿烂一点。”
席年觐现在只想把她吧唧的嘴缝上。
“你叫我什么?”他拧眉眉头,沉声警告着。
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邢夏眉头一挑,云淡风轻的道,“老席呀。”
“你也可以喊我老邢。”她拍了拍胸口,一本正经的开口。
席年觐额角抽搐了会,不再浪费时间,一伸手将她推进车里。
“老席,我可是公主,你对我恭敬点。”邢夏慢悠悠的系着安全带,哼哼着。
席年觐系好安全带,没有立刻开车,而且拿出手机拨打了何睿的电话,沉声吩咐,“何睿,喊医生过来一趟。”
何睿以为是他出事了,连忙关心的问,“席总,你怎么了?有没有大碍?”
“我没事,倒是有个人的脑子需要检查下。”席年觐留下这话就挂了。
将他的话一五一十的听了进来,邢夏眉梢拧紧,侧身盯着他,“我怀疑你在骂我。”
“不用怀疑,和你刚刚说话一样自信点。”席年觐启动引擎,嘲弄的勾唇。
公主?
怎么不做春秋大梦呢?
邢夏磨了磨牙,气不打一处出,“以后再收拾你。”
等她适应了人类的生活再说。
“我们没有以后。”席年觐沉着脸没有商量的提醒着她。
邢夏可是听出了他迫不及待的意味,心情顿时不美妙。
向来她拒绝别人,怎么沦落到她被别人嫌弃了?
人类可真是个麻烦的生物。
一路上,邢夏趴在窗口看着璀璨的街道,目光迷离,闪烁着几分激动之色。
抵达家门的时候,邢夏推开门下车,望着豪华的别墅,眯了眯眼,转身看向席年觐,冷不丁的出声,“你可以走了。”
“……”
席年觐刚从车里出来就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目光深邃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在他的家里,轮得到她来赶他走?
邢夏一副你冤枉我的神情,不假思索的道,“你不是向来不在这里过夜吗?”
或许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缱绻,好不享受。
一想到这里,邢夏就忍不住吐槽了句,“渣男。”
席年觐:“……”
无端被轰。
无端被骂。
她还有理了?
“张口就来,造谣不用成本吗?”席年觐抬起手直接摁着她的头推开,仿若她挡住了他的路一般,大步流星的进了别墅。
邢夏可不相信他的人品,一个结婚两年夜不归宿的男人,在她这里,信用为负。
她追了上去,好奇的问,“老席,你在外边养了多少个女人?”
闻言,席年觐脸色一黑,真想掐死她。
“五六个吧。”他敷衍的回了一句。
话落,邢夏睁大双眼,扯了扯唇角,啧啧叹道,“哦豁,老席,你简直是甘蔗。”
“什么意思?”席年觐发现他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了。
可能是她在胡说八道吧,他竟有心思和她拌两句?!
邢夏忽地抬起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副哥俩相称的态度,笑着侃道,“就是和甘蔗一样,只剩渣了。”
说完,她看到席年觐一瞬间阴沉着脸色。忍不住仰头笑了出来。
周妈听到声响急急忙忙的从房间出来,看到两人的姿势,脚步愣住,“少爷,少夫人……”
“回去。”席年觐拿开邢夏的爪子,冲着周妈冷漠的道。
见他脸色深冷,周妈心里满是担忧,害怕席年觐伤害邢夏。
毕竟她刚被雷劈,扛不住挨揍的。
可是席年觐眼神阴冷的一瞪她,周妈麻溜的提步回房。
邢夏举起还被他抓着的手,唇角弯起,“占我便宜。”
她的话一落,席年觐没有任何犹豫的放开她,连带着退了半步,像是防着她似的。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老席,你好生风流,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优秀?”邢夏眉眼轻抬,摇了摇头,脸上还挂着羡慕之色。
席年觐听不出她哪里是羡慕他,反而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是在内涵他。
“真想缝上你的嘴。”席年觐冷静下来,从齿缝挤出一句话。
闻言,邢夏捂着嘴,一脸惊恐的跳开,一蹦三尺远的那种。
下一秒,她伸出她的纤纤玉指指着席年觐,哭腔着控诉,“你这个坏人,对我这个小可怜都下得去毒手,你良心不会痛吗?”
说着,她收回手痛心疾首的捂着心脏,仿佛席年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席年觐不知该笑还是该气,最后变成面无表情,只是道,“老天怎么没劈死你这个戏精?”
以前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戏这么多?
“你真歹毒,竟然诅咒我,你是不是想丧偶?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克妻。”邢夏手叉着腰,双眼瞪的老大。
席年觐只觉得她嘴巴一张一合的,吧啦吧啦的,聒噪得他脑阔痛。
“离婚。”席年觐本想和她好好谈的,可现在受不住她的聒噪,直接冷声开口。
话落,邢夏脸色一收,手指往门口一指,爽快的回,“好,离婚,房子归我,车归我,你走吧。”
干脆利落的让席年觐愣了半瞬。
见他愣着不动,邢夏抿了抿唇,抬了抬下巴,反问,“后悔了?”
席年觐刚想问什么,余光瞥见何睿和洛医生出现在门口,沉声开口,“进来。”
顿时,邢夏后知后觉的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她认出了何睿,直接掠过他,目光落在洛医生脸上,见他穿着白大褂,想到在医院里那群人也是这身打扮,对她动手动脚的,挑了挑眉,挪了挪小碎步靠近席年觐,小手指揪着他的衣襟,弱弱的道,“老席,他们来者不善,我怕。”
席年觐:“……”
刚刚中气十足的和他抬杠,现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呵,你还有两幅面孔呀。”席年觐嘲弄的勾唇。
翻脸比翻书还快。
邢夏忽地在他手臂蹭了蹭,仿若听不到他的讽刺,玉指一伸指着洛医生,憋着嘴哭诉着,“他面相不善,箱子里有凶器。”
被控诉的洛医生一脸懵的看着他的医药箱。
而何睿更加懵逼,盯着两人亲昵的动作,以为出现幻觉了。
席年觐看着她不断的用鼻子蹭着他的手臂,脸色一黑,抬起手戳着她的额头将她推开,“离我远点。”
随即看向洛医生,指着邢夏沉声吩咐,“检查下她的脑袋,可能是脑抽。”
邢夏:“!!!”
话音一落,邢夏长腿一拔窜到了门口,趁洛医生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出去,二话不说的关上门。
那动作,不拖泥带水。
席年觐看着畏畏缩缩的抵着大门的邢夏,眉头紧蹙,迈步过来拽着她的手臂往后拉。
“欸,你干什么?”邢夏甩开他的手,不满的瞪着他。
“让开。”席年觐不想跟她废话,冷着脸出声。
邢夏腰杆挺直,堵在门口,态度强硬的回,“不让,他是坏人。”
席年觐深呼吸了下才强迫着冷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气,邢夏眨巴了下眼睛,秉着初来乍到不跟他计较的原则,退了一步,抬起手握住门柄。
见状,席年觐脸色缓和了不少,只是下一秒邢夏将门一开,毫不迟疑的将他推了出去,然后利落的关门。
席年觐趔趄了几步才站稳,神情阴郁难看,厉声道,“邢夏,你真是出息了。”
竟然连他都敢推?!
何睿和洛慕白看着邢夏一气呵成的推人关门,神色微变……
以前邢夏再任性和作,在席年觐面前都会有所收敛。
这是被雷劈了,在席年觐面前都开始无法无天了?
“开门。”席年觐看着紧闭的大门,沉声命令。
邢夏幽幽的话从里边传来,“不是我要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你偏要出去的。”
席年觐唇角下沉,懒得说话,输入密码,一把推开。
“哎哟。”邢夏没想到他会忽然的开门,毫无防备的被一撞,踉跄了下倒在地上。
见状,周妈连忙过来扶起她,“少夫人,您没事吧?”
邢夏皱着眉头,不满的回,“有事,痛死我了。”
席年觐看了她一眼,随即招呼洛慕白进来,“给她看看。”
“我不看。”邢夏双眸一瞪,拔腿就要跑。
席年觐跨步追上她,“别闹,慕白是医生。”
一旁的洛慕白神情无奈的站着,生平第一次被人当作坏人,是他长的不够和善吗?
邢夏看着席年觐隐忍着愠怒的模样,撇了撇唇,忽地灵光一闪,“我要是让他检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闻言,席年觐眉眼满是不悦之色,“脑子有问题的是你,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听到他又暗骂她,邢夏秀眉一蹙,咬牙道,“我记下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席年觐置之不理,改口威胁,“给你一分钟,你要不听话,就别怪我让人绑你配合!”
何睿:“???”
三思呀。
“啊哈。”邢夏气笑了,目光冷冽的瞪着他,“人类真是个讨厌的生物。”
“……”
狠起来整个人族都骂?
席年觐脸色不耐,开口吩咐,“何睿,按住她。”
治不好她的脑子,他这婚都没法离!
“你敢!”邢夏一叉腰,怒目圆瞪的盯着何睿。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何睿浑身战栗,心想别殃及无辜,好嘛?
席年觐冷着脸,周身都萦绕着怒气,两人眼神交汇,翻涌着戾气。
“席总,要不……您先听听少夫人的条件?”何睿低声开口,迎着席年觐凌厉的目光,他壮着胆子道,“少夫人都这样了,您就当退一步和气生财嘛。”
“我哪样?”邢夏眼皮一掀,不满的问。
何睿转眸看她,赔笑着回,“我的意思是您很可爱。”
邢夏唇角高高扬起,满脸得意的回,“我本来就很可爱。”
看看她毫无觉悟的样子,席年觐觉得她宛如智障。
“什么条件?”席年觐难得同情她三秒,不冷不热的开口。
邢夏掀起双眸看着他一脸冷漠的神情,冷哼了声,嘟囔道,“我不喜欢你的态度。”
“我要你喜欢?”席年觐不屑的出声。
猛地被他呛了一下,邢夏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好气哦。
妈妈说得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眼前这个就是。
席年觐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怒气消散了半分,但语气依旧不悦,“赶紧说,什么条件?”
他没空逗小孩玩。
在他眼里,邢夏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任性小孩。
邢夏见好就收,径直道,“我要见穆晚。”
听到她的话,席年觐眉头紧蹙,口吻淡漠,“我跟穆晚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去找她茬。”
他知道邢夏一直和穆晚不对付,理所应当的觉得她是想去找茬。
“我找她跟你有什么关系?”邢夏神情懵懂的问,下一秒她想起了在老宅他家人的话,理了下记忆,眉宇一扬,“她喜欢你?”
席年觐抿紧唇,淡声回,“喜欢我人很多,你每个都要挑衅一下?”
简直闲的没事做。
邢夏翻了个白眼,“你何德何能让我为你冲冠一怒?”
她想见穆晚,只是想确认下那是不是她认识的狐狸精罢了!
席年觐气极反笑,“那就记住你的话,别无端醋意大发胡作非为!”
但凡他身边出现个女人,她看谁都像是第三者,上赶着给自己扣绿帽的,她是第一人!
邢夏撇了撇唇,“先让我见穆晚。”
席年觐见她固执不已,嗤笑道,“等她过几天回来,你有的是机会见她。”
有的是人迫不及待的让她们见面。
闻言,邢夏扬眉,开心了。
“慕白,给她看看。”席年觐迈步进去坐下,冷声吩咐。
洛慕白看了眼邢夏,轻声开口,“少夫人,您先坐下,我给您检查下。”
邢夏提防的看着他,随即在席年觐对面坐下,见他悠哉的喝着茶,冷不丁的出声,“我也要喝茶。”
“跟我说干嘛?你觉得我会给你倒茶?”席年觐迎着她直勾勾的视线,讽刺道。
周妈连忙过来,“少夫人,我给您倒。”
邢夏满心不喜,“造孽了才会嫁给你,你还不如一个外人!”
她的话一出,席年觐讥讽的勾唇,“你要明白,是你要死要活偏要嫁我。”
邢夏眉眼一动,意识凌乱,面不改色的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你救的不是我。”席年觐哼了声,想到当年他听到她这个无理的要求,都忍不住佩服她的厚脸皮。
邢夏一脸的无所谓,“你爸爸要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你妈妈以身相许。”
听到这,席年觐冷下脸,“别胡说八道。”
下一秒,他目光一转,看向洛慕白冷道,“赶紧给她看看脑子。”
他可不想一天天的对着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
洛慕白帮邢夏检查了下,见她只是脸色虚弱,其他都蛮正常的,出声问,“少夫人,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邢夏一脸认真的点头。
“哪里?”洛慕白当即神情一变。
席年觐也是目光转向她,似乎在确认她哪里不好。
邢夏抬起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一本正经的道,“心里不舒服。”
“您以前有心脏病吗?”洛慕白语气关心的询问。
下一秒,邢夏往对面一瞟,一字一顿的说,“刚刚被他气的。”
席年觐脸色微沉,“你倒是会冤枉人。”
他还没说他被她气出心脏病,她好意思倒打一耙?
还有没有道理了?
邢夏抬了抬下巴,“有没有冤枉,你自己心里明白。”
席年觐拉着脸开口,“那道雷就该劈死你。”
“不是劈,好不好?”邢夏不认同的纠正,“我那是历劫,历劫,你懂不懂?”
虽然历劫失败了,但她好歹也成为了个人!
“噗嗤”
客厅里传来几声笑声,洛慕白,周妈和何睿猝不及防的被她逗笑了。
席年觐唇角抽了下,这个神经病,说话越来越无厘头了。
“你们笑什么?”邢夏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屑,顿时不高兴了。
“笑你愚蠢。”席年觐冷不丁的开口。
话音一落,邢夏抓起抱枕冲着他扔了过去,“闭嘴。”
席年觐一侧头就躲开了,目光冷沉的睨着她,显然是对她的动手动脚不满意。
洛慕白不敢再看戏,赶忙儿说,“少夫人气脉虚弱了点,补补就能恢复,其他的没什么问题。”
“但您要有哪里不舒服,及时去医院再检查下。”
闻言,邢夏环抱着双臂,神情傲娇,“我就说我没事儿。”
她不过是被雷劈偏了位置,一个击晕了就灵魂出窍穿到这具身体上了。
席年觐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两秒,随即朝洛慕白和何睿道,“你们都回去。”
两人刚迈了两步,背后传来邢夏疑惑的话,“老席,你不走吗?”
“这是我家。”席年觐不悦的留下句,随即起身上楼。
看着他倔傲的背影,邢夏砸吧了下唇,目光环视着周围,新奇的到处转着。
周妈看着她像是乡里人进城一样,两眼放光的在别墅转着,不由得疑惑。
“少夫人,您要先休息吗?”周妈担心她遭受雷击后身体虚弱,出声问。
邢夏摆摆手,忽地想起什么事,急切的问,“有镜子吗?”
她还没怎么来得及欣赏她变成人后的样子呢。
“您房里有。”周妈目光狐疑的看着她,越发的觉得怪异。
她话一落下,邢夏已经迫不及待的上楼,只是到了拐角,看着几个房间陷入了沉思,记忆凌乱,脑子一空,忽然忘了哪间是她的房间了。
邢夏打量了下,目光落在右边第一间上,她寻思着这间房似乎不错,跟她适配,迈步过去,抬起手握住门柄推开。
席年觐衣服刚脱下,忽地传来开门声,眉宇一凛,侧头看去。
下一秒,尖叫声响起,“啊。”
席年觐一抬手拿过睡衣穿上,阴沉着脸瞪着门口假装捂眼实则偷看他的女人,“谁允许你进来了?”
面对他的低吼和愤怒,邢夏从指缝里偷瞄着,语气耐人寻味,“裸男,凡人的肉体看起来也不错。”
席年觐:“……”
神经病。
“出去。”席年觐眼底氤氲着不悦之色,冷声道。
邢夏放下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目光似有若无的睨着他的胸口。
“你往哪看?”席年觐被她灼热的目光盯得莫名烦躁。
邢夏快步进来,席年觐一个晃神,她就到了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席年觐眼神刹那间冷了下来,她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你把衣服脱了。”邢夏微仰着头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席年觐眉峰凌厉,抬起手拽着她的肩膀,二话不说的将她推了出去。
“别跟我装疯卖傻,这婚迟早要离。”装傻也没用!
闻言,邢夏脚一横挡住他关门,双眼凝视着他,“我又没说不离。”
“那你想怎样?”席年觐不冷不热的问。
他怀疑她装疯卖傻的就是故意拖延离婚的时间。
“我说了呀,房子归我,你走就行了,我又不会去抓你回来。”邢夏一脸认真的道。
席年觐冷笑了声,“你确定?”
只要房子,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没搞什么幺蛾子,哪里还像她?
邢夏刚要说话,忽地周妈的声音从扶梯传来,“少夫人,您父亲找您。”
“我父亲不是死了吗?”邢夏下意识的回话。
席年觐没忍住勾唇,“你真是孝死了。”
周妈尴尬的站在原地,一时噎住,不知道怎么回话。
过了两秒,邢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父亲指的是这身体的父亲。
“口误。”邢夏面不改色的道,随即神情淡定的下楼。
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她疑惑的问,“人呢?”
周妈对上她迷茫的眼神,慢半拍的回,“是电话……”
“电话,那是什么?”邢夏眨巴了下眼睛,脱口而出。
席年觐听到她的话,语气嘲讽,“没人想看你演戏,不用装了。”
邢夏无视他的阴阳怪气,顺着记忆往座机走去,抬起手指把玩着,一个不慎将听筒放置回去了。
周妈:“……”
这是直接挂断电话了?
“少夫人,您不想接电话吗?”周妈忍不住出声。
邢夏懊恼的回,“不小心,你帮我拨回去。”
周妈觉得她被雷劈了后似乎有点不够机灵,瞬间心疼她。
刚要帮她拨电话时,电话铃声先响起。
“是您父亲的。”周妈提醒她。
邢夏一脸新奇的拿起听筒,睁着眼睛没出声。
“邢夏呢?”一道凌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干嘛?”邢夏不满他的语气,没好气的回话,“你谁?”
“我是你爸。”邢凯杰冷声问,“刚是你挂的电话?”
邢夏下巴微抬,“我才是你爸爸。”
区区人族,有什么可骄傲的呢,她现在也是人呢!!
哼。
“邢夏,你什么态度?”邢凯杰怒气冲冲的吼了声。
邢夏将话筒拿远了一点,皱眉道,“我没聋,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
“啊!”她冲着话筒喊了一声。
席年觐:“……”
邢凯杰没想到邢夏会忽然冲他大吼,吓得将手机拿远,旋即沉声呵斥,“你发什么疯?”
“你骂我?”邢夏鼓了鼓脸,眼皮一掀,“道歉!”
邢凯杰面色恼怒,“你什么态度?”
他还想再骂两句,邢夏二话不说的把话筒挂了,挠了挠耳朵,嘀咕着,“没礼貌。”
电话再次响起,邢夏没理会端了杯水就准备离开。
周妈忙喊住她,“少夫人,是邢先生的。”
“没空搭理他,让他自己玩儿。”邢夏一脸悻悻的道,目光一转没发现席年觐的身影,眼睛微动,提步上楼。
路过席年觐房间门口,她见门没关,猫着身子探头看去。
不等她看到什么,门忽然被带开,邢夏一个趔趄往前撞去。
席年觐眼见着她要撞到他下腹,眼神一凛,侧身躲开,口吻不屑,“故意占我便宜?”
邢夏稳住重心站起身,头顶传来他这么一句,她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刚好对上了他嘲讽的目光,猛地一叉腰,“占你什么便宜了?”
她一副看他有毛病的眼神,席年觐冷笑一声,“别玩什么把戏,我不会喜欢你的。”
邢夏嘴巴一歪,同样不屑,“就你这样的,我也不喜欢!”
男人算什么东西,可有可无,好不好?
席年觐瞧她装模作样的态度,语气薄凉,“记住你的话了。”
“反悔我就是小狗。”邢夏冲他哼了声,满脸写着“老子很高贵”的傲气模样。
席年觐看了来气,扣着门要关,邢夏横了一脚进去,“等等,我房间哪个?”
听到她的话,席年觐看她的目光耐人寻味,“怎么?想玩迂回战术,上演失忆的戏码?”
“我被雷劈了,记忆有点凌乱。”邢夏无视他的嘲讽,淡定从容的道。
席年觐看着她还略显苍白的脸,不冷不热的道,“平日里少干点缺德事,也不至于不劈别人只劈你。”
“我那是经历雷劫,你区区凡人懂什么?”邢夏斜睨着他,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回。
席年觐看她就像在看神经病,“被雷劈了下,还把自己当神仙了?”
“别装疯卖傻了,时间到了,这婚必须离。”
他是一刻等不了了,哪怕她被雷劈傻了,他也不想跟她耗下去。
“我又说不离,你急什么,我还能赖你不成?”邢夏一副你不要想太多的反应,仿若是他在自作多情。
席年觐看她就讨厌,捏着她的肩膀就将她推出去,“过两天,何睿会找你,你最好是别耍花招。”
他的耐心有限。
“我房间到底在哪?你不要扯开话题。”邢夏听腻了他哪哪都嫌弃她的语气。
她要是上赶着他,那她就是小狗!
她好不容易才修炼成人类,去他妈的爱情!爱哪去哪去。
席年觐眸光晦涩莫测,下巴一抬示意对面。
下一秒,邢夏转身就走,步姿风风火火,没有点儿留恋,推开门,“砰”的一声甩上。
席年觐目光深邃的盯着她那儿,很轻的嗤了声。
房内。
邢夏两眼放光的打量着房间的东西,这个摸摸那个摸摸,别提有多兴奋。
虽然阴差阳错的历劫失败到别人的身上,但好歹也是成形了!
高兴的扑倒在床上,一个没忍着翻身跳起蹦了两下。
“嘻嘻。”
“吱呀。”
“哎哟。”
邢夏只高兴了两秒,忽地脚下一空,整个人陷入床底。
看到眼前的状况,她眼睛瞪大,床竟然塌了?!
席年觐刚想拿衣服进浴室,脚步还没踏出去,一声尖叫声从隔壁传来,他眉目一顿,扔下衣服开门出去。
推开邢夏房间的门,看到她站在床坑里,席年觐脸色一沉,“你干什么?”
“你凶什么?”邢夏还在发懵中,他劈头盖脸的话响起,冷不丁的吓了她一跳,侧头看着他,撑着床边跳出来。
席年觐迈步进去,目光垂下,看着她床上的坑,额角抽了几下,抿着好看的唇角看着站在一旁还没点数的女人,“解释下。”
“我就蹦了一下,它就裂了!”邢夏睁着眼睛,委屈极了,“差点吓死我了。”
席年觐气笑了,紫叶檀做的床,哪那么容易塌?!
“你没事蹦什么床?”席年觐拧着眉头压着怒气问。
邢夏撇了撇唇,“我高兴还不能蹦下床?”
高兴?
席年觐目光深沉的打量着她,似乎在审视她高兴什么?
“还有床吗?”邢夏眼巴巴的看着他问。
席年觐面色淡漠的留下句,“睡沙发吧。”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邢夏气得捏紧拳头。
看着不成样的床,邢夏顾自生闷气,原地站了会,打开柜子拿了衣服去洗澡。
泡在浴缸里,她兴奋的摸着身体,咯咯咯的笑着,揉着泡泡吹着,两条嫩白纤细的腿在水里扑腾着,心情颇好。
半小时后,邢夏穿着宽大的睡衣活蹦乱跳的出来。
看着破裂的床也没有无措,把席子往地上一铺,跪在地上铺着被子和枕头,完成后把床倒腾翻过去靠着墙,空间骤然变大。
邢夏喘了口气躺在席子上,掀开被子抱着玩偶,美美的入睡。
翌日。
席年觐从房间出来,鬼使神差的在邢夏房门口停下。
她的床不能睡了,不知道她跑哪个房间去了。
刚想着收回视线下楼,面前的门忽然开了,邢夏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
四目相对,邢夏愣了半拍,随即关上门,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过去。
席年觐好一阵莫名其妙,也疑惑了瞬,没换房间。
那是睡沙发了?
他没想过多,就她那不会委屈自己的劲儿,保准待会就出去弄一张新的床。
下了楼,邢夏已经老神在在的坐在餐桌上,两眼放光的看着周妈忙活,还拿着筷子敲着碗。
席年觐面色平静的过去坐下,不冷不热的道,“别制造噪音。”
看到他,邢夏脸上的笑容倏地收起,将筷子放下,环抱着双臂,不搭理他。
席年觐看她一副撒泼样,皱了下眉头,也懒得跟她说话。
周妈见两人都来了,赶忙儿将早餐端出来放在两人面前。
“谢谢周妈。”邢夏捧着碗,笑眯眯的看着周妈。
周妈对上她笑弯了的眼睛,莫名的觉得可爱。
席年觐看着她刚还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转眼就冲佣人笑弯了眉。
真是有两幅面孔。
席年觐沉默的吃着早餐,时不时的打量下对面的女人。
见她咬了一口包子,两腮瞬间鼓起来,圆圆的脸颊,大大的眼睛,莫名的喜感,席年觐一个没忍住弯了下唇。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邢夏嚯地抬头横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问,“看什么?”
“看你脸大。”席年觐一本正经的回。
下一秒,邢夏脚下一动,桌下踹了他一脚。
席年觐当即脸色一黑,沉声道,“邢夏,注意分寸。”
惯的她!一天天的只会乱来。
邢夏眼睛一转,不看他,大口的咬着包子。
席年觐看她一口一大半,吃相不丑,但也不怕噎到!
一早上的看着她来气,席年觐吃了一半就扔下筷子起身离开。
邢夏懒得管他去哪,美滋滋的吃到饱。
吃过早餐后,邢夏待不住,一颗狂热的想要出去玩的心在躁动着。
一路欢快的出去,走了十几分钟,她就不行了,太晒了。
“滴滴。”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司机热情的问,“小姐,坐车吗?去哪儿?”
邢夏眼睛一亮,忙拉开车门上车,“师傅,往前开,我让你停,你再停。”
她觉得她的记忆接收的不完全,一恍惚就有点短路,不知道是不是雷劫经历的太少。
看来下次打雷,她还得再去挨几下劈才行。
免得灵魂又出窍了。
司机一看她就是大户人家的打扮,忙应下,“好咧。”
邢夏趴在窗口看着街景,入目皆是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睛扑簌着光。
到了市区,她看到一整个小吃街,伸手拍了拍司机的座背,“大叔,停下。”
司机在前方靠边停下,邢夏下意识的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司机眼睛一瞪喊住她,拔高着声音提醒,“小姐,你还没付钱呢。”
邢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初次做人,还不太适应金钱时代。
下一秒,她摸了摸口袋,小脸迷茫羞涩…
她没带钱包也没带手机……
尴尬了!
“那个,大叔。”邢夏探出头去,软声软气的问,“可否赊个账?”
司机脸色刹那间变了,看她的眼神都不善了几分,“小姐,出来混谁都不容易,你一身不凡的衣服,别跟我说没钱赊账了。”
他看她长的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穿的也是不普通,怎么就好意思赊账呢?
“我不是没钱,是没带,出门太急,忘带手机和钱了。”邢夏纠正他的话,随即问,“你留个联系方式,我过后给你补上?”
“那不行,你一下车就逃票了,我怎么找你?!”司机一听连忙锁了车门,然后拿出手机递给她,“打电话让人帮你付钱。”
邢夏没接手机,慢半拍的回,“我不记得号码。”
司机被她气的脸色一沉,“那你记得谁的号码,让对方先给我转钱。”
邢夏:“……”
她谁也不记得。
可看他一脸警惕的模样,分明是不会信的。
司机见她满脸的为难和纠结,当即出声道,“再不付钱,我就报警了。”
“诶诶诶,凡事好商量嘛。”邢夏不想丢脸儿,忽地灵光一闪,“有了。”
闻言,司机目光测测的看着她,只听她说,“你去找席年觐,让他给钱。”
据她所知,在记忆力,她的便宜丈夫似乎知名度很高,提他的名字好像能横着走。
帮她付个钱,不是什么大事吧?
司机神色不明的盯着她,“你当我好糊弄呀?席年觐凭什么帮你给钱?”
年纪轻轻的,脑子怎么不好呢?就喜欢异想天开攀高枝?
“我是他妻子。”邢夏听不得他嘲讽的语气,不满的反驳。
司机眉头一皱,“那我还是他爸爸呢。”
邢夏打量了他几秒,一脸认真的道,“我昨儿见过他爸爸,不长你这样,比较高大威猛,比你好看。”
司机:“……”
吹牛皮还带人身攻击的?
转念想到海科集团,也就是席家的公司,就在附近,司机开口道,“那我开去海科,你让他下来付钱,还有跟你争论了一番,耽误了我不少的时间,你得赔我损失费。”
邢夏自知理亏,只能点头。
能怎么办?
只能跟席年觐先借点钱,借个人情了。
五分钟后,车辆在海科集团大厦门口停下。
总裁办楼层。
何睿接到前台电话后,说邢夏在楼下要见席年觐,他纳闷的皱眉,邢夏又跑公司来骚扰席年觐了。
挂了电话,他匆忙往席年觐办公室走去,敲了下门进去。
“席总。”何睿喊了声他一声。
席年觐抬起头看他,唇瓣微启,“干嘛?”
“少夫人在楼下说要见您。”何睿如实道。
闻言,席年觐脸色不悦,早上装得那么高冷不理他。
这才几个小时就破功了?
“不见。”席年觐面无表情的回。
何睿一脸的无奈,“听说她还带了个男人,您要不见,她怕是又要闹了。”
娶了个不省心的媳妇,何睿都同情席年觐了。
“男人?”席年觐眉峰一凛,语气冷了几分,“越来越放肆了!”
以为找个男人,他就能多看她两眼?
他只会更想离婚。
“离婚协议拿出来。”席年觐留下这话,冷着脸起身出去。
何睿跟在他后面,准备去看戏,前一秒对他的同情抛之脑后。
楼下。
邢夏和司机并排站着,周围安静的仿佛没有声音,司机心里没谱,碰了下旁边岿然不动的邢夏,“你没骗我吧?”
骗人骗到席年觐面前,他命可能不够长。
邢夏瞅了他一眼,随即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抚,“没听小妹说了嘛,席年觐忙完就下来。”
司机想也不想的接话,“这耽搁的时间,你必须补偿我。”
邢夏冲他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道,“席年觐别的不行,钱,倒是多得很。”
席年觐一出电梯就听到她这么一句,英俊的脸倏地沉了几分,语气轻嘲,“又在招摇撞骗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邢夏扭头看去,而后朝他挥手,笑颜逐开的喊,“老席,这儿。”
老席?
何睿听到猝不及防的笑了声,席年觐横了一眼过来,他立马憋住笑意了。
席年觐抬眸看着还使劲朝他挥手的邢夏,冷着一张脸过去。
不等他开口,邢夏先出声,“你帮我付下车钱。”
说罢,她一把将司机推了一步,“扬唇说,给他。”
司机到了口边要钱的措辞,一对上席年觐冰冷的双眸,霎时间脑袋放空,吓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席年觐不看他,忍无可忍的冲着邢夏道,“你就是这么浪费我的时间的?”
一天天的没事找事,尽给他惹麻烦。
付车钱?
她可真能折腾!穷到车费都付不起了?
邢夏一看他又要发脾气,才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呢,迈了一步过去,低声劝,“你先帮我把钱付了,咱回去再吵,好吗?”
席年觐目光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当我跟你一样闲吗?”
谁有空跟她吵架?
邢夏吸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就看他拿出钱包抽了几张一百的递给司机,然后二话不说的拽着邢夏的手进了电梯。
“哎呀,你慢点。”邢夏被他拖得踉跄了下,进了电梯站稳,怒视着他。
席年觐放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没理她。
邢夏拍了拍手,嘟囔着,“你拉我进来干什么?”
“不想再看你演戏。”席年觐声线凉薄。
邢夏没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哪儿演戏了?
“你什么意思?”邢夏盯着他问了出来。
席年觐低眸凝视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今天,必须把婚离了!”
他以为他说了这话后,她会惊讶会紧张会无理取闹。
他都做好准备见招拆招了,而邢夏听完后,脸色都没变一下,神情如常的“哦”了一声,随即双手插兜,一脸的无所谓,“离吧。”
一点不舍之情都没有。
席年觐目不转睛的审视着她,那么轻易答应,他怎么觉得有炸?
“看什么看?怕离了之后看不到吗?”邢夏抬头挺胸,口吻充满着戏谑。
席年觐轻蔑的勾唇,“人不怕自信,就怕自大。”
“我是一秒都不想看到你。”
邢夏气得肝痛,哪儿轮得到他来嫌弃她,叉着腰哼道,“彼此彼此,今日过后,江湖不见。”
席年觐冷下脸,眉眼尽是冷意。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席年觐长腿一跨,迈步出去。
邢夏出了门好奇的四处张望,到处都是奢侈的气息,眼光微微一亮,新奇的乱转。
席年觐到了办公室门前,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蓦地回头看去,只见邢夏趴在走廊往下看。
“进来!”席年觐眉头一皱,沉声道。
邢夏冲他撇了撇唇,大步凛然的过去。
看她这架势,席年觐还以为她是要过来找他掐架的。
邢夏到了他跟前,见他挡在门口不动,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胸口,席年觐目光戒备,不等他开口,整个人被她推的趔趄了下。
“邢夏!”席年觐稳住脚跟,拉着脸看着她。
“我听得到,你那么大声干什么?”邢夏斜睨了他一眼,绕过他进去,神情悠闲的在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瞅着他问,“你写还是我写?”
席年觐正不满她这坐姿,只听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略微纳闷了下,“写什么?”
“休书呀。”邢夏眉梢上挑,一本正经的道。
“又开始装疯卖傻了。”席年觐不以为意的回。
以为这样他就不离婚了吗?
邢夏拍了下脑袋,瞧她这记忆,都串了。
现在不兴休书了。
“你拉我上来干嘛?离婚不是去民政局吗?”邢夏狐疑的看着她。
听她这么一说,席年觐更加笃定她刚刚戏精上身了。
席年觐没回话,发了个信息出去。
不多时,何睿拿着文件进来,看着悠闲自在的坐在沙发上的邢夏,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席年觐,犹豫了下还是交给了席年觐,“席总,您看看。”
席年觐早就看过了,随意的翻阅了下,然后递给邢夏,语气淡漠,“签了。”
邢夏接过来,神情淡定的看着条条款款,她还是第一次看这么多字,眼里冒着光,她看得懂,她也是知识渊博的人嘛。
看到她脸上带笑,席年觐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
何睿觉得办公室的气氛有点不对,跟席年觐说了声就默默离开了。
“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席年觐见她还用指尖触着文字细看,不免蹙眉。
还怕他坑她不成?
她有什么值得他坑的?
“别吵,打扰我认字。”邢夏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本正经的道。
认字?
席年觐目光紧睨着她,口吻揶揄,“你是文盲吗?”
演戏也别把自己给演得那么跌份儿。
邢夏眼神幽幽的看着他,“我不是文盲,但你不说,我不把你当哑巴。”
席年觐:“……”
她呛得他脸色先是一愣,随即气笑了。
就冲她这讨人厌的态度,他就没法跟她过下去。
他理想中的妻子,贤惠,端正,乖巧,邢夏没一个搭边的!
邢夏才懒得管他,仔细过目了一下协议,看到他把房子和车子留给了她,咧嘴笑了,然后在签名处写上名字,笔画生疏,略显笨拙,但字迹也算清秀。
她把文件往桌子一拍,开口道,“我签了。”
席年觐本能的觉得有诈,拿起来检查了下,看着签名处恍惚了下。
“算你识趣。”席年觐收起心绪,淡声道。
邢夏懒得搭理他,起身回,“那我走了。”
她还没出去外面逛过呢。
席年觐没留她,邢夏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折返回来。
“又怎么了?”席年觐见她回来了,眉梢微拧,语气略微不耐。
邢夏朝他伸出手,笑容讨好,“老席,借点钱。”
做人真难,没钱寸步难行。
她得想想办法搞钱才行。
席年觐看着她一脸热切的盯着他,眸光晦涩,面无表情的拿出钱包,将里面的钱都给了她。
“谢了。”邢夏乐不可支的出去。
席年觐看她脚步都飘了,俊脸一沉,神神经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