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年刘筱是小说《被蛇蛇狂迷恋的我该如何自救》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木泽籽写的一款现言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被蛇蛇狂迷恋的我该如何自救》的章节内容
数学课听得云里雾里,头顶的风扇旋转着传来燥热的风。
老师的讲话声是最好的催眠曲,快睡着的女孩侧头看见身旁的同桌,用手肘捅了捅她的手臂。
冯年察觉到身边的动静,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好无聊嘛…我们聊会天。”
同桌嗓音懒散,像是不跟她说话她下一秒就倒下了。
她分析,“你看啊,我也听不进去,你也都会了,那我们两个都不用听,陪我一会儿又怎样嘛?”
冯年扭回头,将笔悬在半空中,问道,“你想说什么?”
见她有听自己讲话的意向,刘筱立刻直起身子,困倦一扫而空,眼神清明,她凑到冯年耳边,异常激动,“靠靠靠,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阴湿男别帅啊?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那下半张脸简直绝了。好漂亮,好漂亮,白白尖尖的,希望不是见光死。”
“谁,白尖?什么奇怪的形容词。”冯年转了下笔,“又给别人取外号。”
“转学生啊?”刘筱不可置信,“你也太封闭自己了吧,这次不是我取的,大家都这么叫他。”
“哦……”
冯年有点印象了。他好像很高,印象里只有遮住皮肤的长发,永远的黑色外套,还有一张颜色极浅的唇。
她吐槽,“他头发都遮住半张脸了,能看得出什么,这也能觉得好看?”
“你不懂,男人的帅气来自女人的想象力,他的上半张脸我自有安排,”刘筱自我催眠,她摇头,“而且长着一副小说男主的外型和特质,性格还古怪,偶像剧的节奏啊,哈哈哈哈哈,女主角该不会是我吧?”
冯年有些无语,她习惯刘筱时不时抽风,没有发表意见。
“哎呀哎呀,开个玩笑,我有自知之明的啦。”没有听到反驳,刘筱无趣地摆了摆手,“我们两个是班级里的小透明,最多是一个在旁边凑热闹的NPC,偶尔当当路人被打脸。”
“至于女主,肯定另有其人。”刘筱扫过班级里的所有人,若有所思,“按照偶像剧的尿性,她不是最漂亮的,就是最聪明的。”
“诶,年年,你觉得是宫里秋还是班长?”
“刘筱,你讲够了没有?”
刘筱浑身一激灵,她抬眼就见老师冷冷地盯着她,她缩起脖子像是只鹌鹑,不说话了。
冯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头扭过去,因为刘筱兴奋得手舞足蹈情难自抑,所以被老师锁定。
老师转过身。
冯年将笔尖放下,重新在纸上写起了笔记。
她比班里的学生都大两岁,不是虚岁,因为在初中生过一场大病,休学了两年。
她不是天才,没跳级,19岁才上高二。
在这群酒吧都去不了的同学中,她已经成年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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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刘筱揉着眼睛趴上桌面,不久就睡着了。
窗户外有轻微的敲叩声,冯年转头,是来还书的同学。
她坐在里头,靠窗的刘筱又在睡觉,为了不打扰她,冯年指了指后门示意对方去那。
“谢谢啊,”走到门口,来人感激的握住她的手臂,给她塞了一颗糖,“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这节课该怎么办了,谢谢谢谢。”
“没关系……”她热情的过分,冯年难以招架。
接过书和糖,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路过一个座位时,她的脚步却顿了顿。
刘筱的话还是对她有影响,毕竟是八卦是天性,表面上不在意可又记在了心中,眼神控制不住地瞟向某人的位置。
他的名字很奇怪,
叫,
玄仙…
…
他不在座位上,桌面上只有一本课本,没有堆积如山的试卷和垒的老高的教材,简洁的不像一个高中生。
课本很新,几乎没有翻动过,只是下方压着一张草稿纸。
尽管冯年极力想让自己移开视线,告知自己不能窥探他人的隐私,但余光还是不免看到了纸上的内容。
喜欢
好喜欢她
我好喜欢她啊
好喜欢她
……
密密麻麻的字胡乱的交叠在一起,像是产生了重影,原本好看富有风格的字体逐渐潦草到看不清其中的内容,墨水糊成一团,穿破了白色的草稿纸。
冯年被他的字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暗自责骂自己过于旺盛的好奇心,擅自看见了纸上的内容,内疚地越过座位,决定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底。
不经意间瞟见,绝对不是故意。
虽是这样决定的,脑子却有自己的想法,思绪飘到了与刘筱的聊天中……
所以到底是班长还是宫里秋啊,是宫里秋吧,因为她不仅漂亮成绩好,善良且优秀,好像更符合一点女主设定……
别想了!冯年简直想扇自己一个巴掌,自己的思维怎么和刘筱同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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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筱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家同桌一脸懊恼和心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她打了声招呼。
看到她后,对方似乎更心虚了。
该不会趁她睡着把自己的作业撕了吧?
她连忙将手伸进抽屉摸索作业,发现完完整整的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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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
冯年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以前班级发生过一些离奇事件,所以等全班走后需要锁门,而她是班级里保管钥匙的人。
她把钥匙从锁孔里拔下,独自走下楼,学校不提供住宿,此时在学校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零零散散地漫步在操场。
走向校门,一道人影从身边擦身而过,他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很香,一股怪异的香,像是庙里供奉久了的东西沁染上的香火气。
“玄仙。”
冯年叫住他。
对方停下,缓慢转头,他的头发太长,透过那一簇簇发丝,只能看见他眼部的一些细节,比如狭长的眼尾和眼角,瞳孔和眼珠都被遮着。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路的。
“你要回教室吗?”她问。
男人面向她,他大概有一米八多,虽然存在感不高,但压迫依旧很强。
“嗯,作业交错了。”
他抬起手,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
气质如此压抑的人,却有着极其淡漠的声音,或许说是清冷。这样的音色人们会联想到泉水,竹叶,但绝对不会是玄仙这个人。
冯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才确认声音是对面发出来,而不是某件物品开口说话了。
她记得作业都放在讲台上,提醒,“教室门锁了,我帮你吧,要是觉得不行,我也可以把钥匙给你,亲自去交换。但我早上要开门,所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玄仙迟疑了一会,阴沉让气氛诡异起来,仿佛要上演血腥鬼片,他将笔记本交到了冯年手上,“谢谢。”
他将这两个字说的很生硬,像是并不习惯。
冯年点头,回到了教学楼。
她重新打开门锁,走进教室。
讲台上的作业本没被课代表搬走,她一本一本地翻看,寻找玄仙的名字。
他的字很有辨识度,比起名字冯年最先认出的是他的字体,虽然她学的是文科,但形容不出它给人的感觉。
最后憋出一句,不知道他怎么将硬笔写成毛笔的。
“找到了啊。”冯年拿起笔记本,与另一本调换。
两本本子交换,大门没关,忽得有阵狂风刮过,手中笔记本掉落在地,书页凌乱地随着风翻动。
冯年捂住刮进风沙的眼睛,蹲下身去捡。
笔记本被风翻到其中一页停下,纸的边缘有一搭没一搭的翘着角,本子上的字体很小,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墨水与纸面黑白分明,有些字用力的凹了进去,有些字因为渗墨太多看不清楚。
吃掉 吃掉她
占有 拥抱 牙齿嵌入皮肤 撕扯皮肉
杀掉 吃下
与我融合在一起,躺进我的胃液里。
喜欢,可以一口吞下
门外的风依旧在吹,冯年的脸上流下冷汗,偏执与恶意似乎融入了文字中,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深吸两口气,恐惧使血液的流速加快,她听见心脏剧烈跳动,只能竭力抑制住身体颤抖。
怎么办? 报警吗?
如果这是人家写的小说内容呢?他的无意识的行为……
但要是真的呢……
他真的有想要杀死的人呢。
冯年脑子很乱,她感到头昏、忧虑。
被玄仙盯上的人要怎么办?她要告诉对方吗?
宫里秋上下学有人接送,比较安全,班长是步行回家得不到保障,其他人呢……
他们该怎么保护自己?
感情这不是校园甜文,而是恐怖校园食人魔大逃杀吗!
冯年闭上眼,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最终上前两步才俯下身子,翻了个页。
说不定玄仙有写她的名字,起码可以做些准备。
不管是谁,男的还是女的,她一定要提醒对方好好注意安全,就算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也好,留个心眼就增加一分安全。
好喜欢她,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我好喜欢冯年啊……
喜欢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
为什么别人也叫她年年,我要杀了她,吃掉,藏进胃里就没有人看见她了。
冯年凝重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杀我干嘛?杀叫我小名的人啊!!
“你在干什么。”
幽幽的声音自声音响起,冷淡至极,明明是问句,却听不出质问的语气。
冯年眼疾手快地盖上了笔记本,她背对着来人,迅速将笔记本拿起,转头笑道,“拿你的笔记本啊,刚才有阵风吹掉了,我没有拿好,掉地板上了,不好意思。”
拉上窗帘的教室阴森,玄仙像是在看着她。他没走进教室,只是在门口问道,“这样啊。”
“你没看到吧?”
清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墨绿色的瞳孔,像是一潭死水,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他的鼻梁很高,一张完美的脸面无表情。
好……好漂亮。
冯年莫名想起了刘筱说的,[他的上半张脸我自有安排],可他绿色的眼睛人类如何也想象不出来的瑰丽。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有了打岔,她快速平静下来。
“什么,我要看到什么?”冯年不着痕迹的把颤抖的手收进袖子里,直视着他与常人不同的眸子。
玄仙不说话,他好像在等待着某个契机,又或者是期待冯年自己露馅。
教室内安静了许久,空气凝固僵硬,她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能回荡在耳边,望不到头的寂静,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没事……”玄仙走进教室,伸出手对着她,“还给我吧。”
他的语气从危险恢复了先前的冷漠,就如什么都没有发生。
冯年将笔记本递给他,拿走笔记本的玄仙没有停留,走出教室,在冯年的目光下消失在走廊尽头。
过了两三秒,冯年浑身的力气卸下,跌坐在地。
差点以为自己要因为发现了凶手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成为恐怖电影里第一位死者。
调节好心情,她软着一双腿,颤巍巍地扶着门板走了出去。
好可怕好可怕。
她确信那双绿色眼睛绝对不是美瞳。玄仙是标准的东方面孔,柔和精致,他不是混血,墨绿色只会给他增加非人感,他也不是人。
世界上没有绿的如此之深的眼睛。
鬼鬼鬼啊!!
冯年害怕地上锁,战战兢兢地回家。
她摔在自己的大床上,连父母叫她吃饭也没反应。
报警可以解决人为的事,那鬼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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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尽野……开门……”冯年饭都没吃,跑到邻居家敲门。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人头发杂乱,单调的T恤被他穿的歪歪扭扭,语气不太友善,“干什么?”
冤大头眼底有青色的黑眼圈,想来又是熬了几个大夜。
冯年虽然难以启齿,却没有任何愧疚之情,“以后陪我上学吧。”
“大小姐,我俩一个学校在东边,一个学校在西边,我怎么陪你上啊?”来尽野倚着门框道,“要是我早上有课,就算插两根翅膀都飞不到学校。 ”
两人同岁,但来尽野今年已经研究生了了,他是个怪物,别人家的孩子,16岁上了大学。
他的空闲时间很少,经常有睡眠不足的情况。
“那能不能没课的时候陪我。”冯年退而求其次,本想拿东西贿赂对方,可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一摸口袋,只有一颗糖。
她胡乱地把糖塞进他的手里,“请你吃糖。”
她爸妈都是普通人,不想让他们担心。他们知道后肯定会让她转学,但她哪知道那只鬼会不会阴魂不散。
杀了她是小事,要是影响她的学业那就完蛋了。
来尽野打了个哈欠,他从来没有见过冯年如此急躁的模样,有些夸张了。
他眯起眼睛,哂笑,“你在害怕什么呢?”
冯年脸上满是崩溃,“怕死啊!”
“得了,你的命最大了。”来尽野将房门拉大,侧过身子,“进来说。”
冯年不是第一次进到对方家里,来尽野的父母很忙,一年都回不来几次,多年来她和叔叔阿姨见的面屈指可数。
“桌子上有半只鸡,我扯开的,没动过,要是饿的话你可以先吃。”他重新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游戏手柄,“说吧,实话,不许说谎,至于帮不帮你我可以考虑一下。”
冯年哪有心情吃东西,她跪坐在他身边,格外真诚地望向他,“我干嘛说谎?超吓人的,有人在说要杀我,虽然他没有当面说,但是他写出来了!”
“这你就害怕了?”来尽野想笑,电视屏幕上的游戏人物死亡,他扔下操作柄道,“你还是小孩子啊,17岁的男生还能威胁到你头上?”
他打趣,“不行就报警啊,知道报警电话是多少吗?”
冯年可不觉得玄仙才17岁,她没有理会来尽野的玩笑话,“我本来也觉得可能是什么巧合或者意外。”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可他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来丛野………
他还有一双黑色的呢。
他摸上冯年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吧。”
“你不懂,你不理解。”冯年欲哭无泪,比画着补充,“是一双很绿的眼睛。”
来尽野扶上自己的额头,无奈地道,“行行行,一双很绿的眼睛,是不是里面还封印着红莲焰火和恶魔?”
接着他拉开糖果的外包装,将糖塞进了自己的嘴巴,色素味在口腔中蔓延。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看看绿眼睛长什么样?”
“可你明天不是有课?”
“有课就请,请一节课总比以后一直请好。”来尽野趁冯年不注意,嫌弃的将糖吐出来,“快回家吃饭。”
草莓味的,不是冯年喜欢的口味,一看就知道是别人塞给她的。
有了他的承诺,冯年稍微放心,这下不用放心一个人上街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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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呀?饭都不吃。”冯母招呼着她到餐桌前。
冯年随意找了个借口,“去隔壁问来尽野问题。”
“那挺好,人家可是高材生,去多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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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冯年走出家门来尽野已经在外头等着她了。
他穿了件卫衣,浑身有一股张扬的少年气,冯年合理怀疑他在装年轻。
“站在那里干嘛,走。”他扬了扬下巴,坐上了小电驴。
场面有些怪异,冯年小时候不是没有坐过来尽野的后座。
但那时他还小,现在他的身量高了不止一两厘米,电动车对他来说有点小了。
“你不有车吗?”
“哦,我怕绿眼睛跟不上。”
冯年话不过脑,条件反射道,“不要给别人取外号。”
“不是你说的吗?”来尽野耸肩,“我就叫,你不是就怕他杀你吗?我帮你处理。”
冯年磨磨蹭蹭地走到后面,迈腿跨了上去。
她艰难地往后坐,“好挤,你就不能往前坐坐吗?”
“再往前就卡裆了。”来尽野实话实说。
冯年侧过头,选择让自己的耳朵短暂性失聪,“我觉得我们关系还没有熟到什么都能说的地步。”
“呵。”来尽野冷笑一声,不发表意见。
他们以尴尬的姿势开到学校,冯年都快被夹成小熊饼干了。
将电动车里停在校门口,两人像闪亮登场的主角,人群目光的集中地,来尽野那张脸太过于优越,冯年早就看腻了,但其他人不同。
这导致出现了计划之外的事,产生了爆炸般的吸引力。
为了不引起注意,她一直低着头远离来尽野,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别看我,别看我。
“用完就丢啊。”来尽野比冯年自然多了,毫不在意周围炙热的目光,环胸问道,“我能进去吗?”
“不可以。”
怎么一副想要进去打人的语气,她真的不是故意摇人来找玄仙麻烦的!
她只是找他增加安全感的,要是以后一直没有出事的话,自然也就不需要他了。
毕竟本子上的话是真是假还未清楚。
“高中就是麻烦。”来尽野遗憾道,“那我下午再来,说不定能堵到人,现在我回学校估计还能赶上第二节课。”
“拜拜。”冯年头也没回,她得赶在有认识的人看见自己和来尽野待在一起之前离开。
好可怕的杀伤力,最讨厌夸张的人了,这就是她不喜欢好来尽野出门的原因。
冯年要开门,来的最早,但玄仙与她相反,卡着点进教室。
直到开始上课,冯年才知道背后的视线有多么的强烈,她的瞳孔震颤,默默披上了外套。
以前钝感力太强,但在知道自己是对方的目标后,那目光简直如芒在背。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昨天的事让她暴露了,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对她的关注就毫不掩饰起来。
好糟糕。
粘稠、寒冷……
像是蛇类。
玄仙玄仙……
有些地方会供奉动物,其中供奉的是黑蛇的话,村民们就会叫它玄仙……
她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中,心情复杂。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刘筱戳了戳她的肩膀,“去医务室看看吗?”
“不用了,”冯年闷闷地摇头,她露出一双眼睛,试探性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啊?你说的话好吓人。”刘筱惊讶地叫了一声,她回头扫视了一圈,回答,“没有,是不是生病出现幻觉了?”
冯年埋下头,“没事了……”
“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啊,不要强撑。”刘筱低头在她耳边念叨道。
大概是心情不好、忧思过重,导致她的身体与思维格外沉重,上完两节课,她头晕的出现重影,在刘筱惊讶的目光下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身旁隐隐隐约约有她的声音。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在教室睡觉!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但冯年已经没有意识回她了。
半梦半醒之中,班级里嘈杂的声音小了下去,直至彻底静音,冯年睡得愈发沉了。
忽然,一双绿色的眸子横在眼前,墨绿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浓烈的兴奋,癫狂的如疯子,瞳孔瞬间收紧,变得如针一般,像是蛇类。
冯年浑身一震,趴着的桌面随着她的动作剧烈颤动了下,她冷得支起身子。
被吓醒了。
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手掌抚着胸口,肺部重新充盈了起来。
班级里没人,过分安静了,她看向刘筱座位的方向,也不知道对方去哪了。
是梦啊……
狂跳的心脏缓慢的平稳下来,冯年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重新趴下,等心跳平复后,她扭头换了一个方向。
果然是最近被吓到了吗?
是她太紧张了。
一转头,梦里的绿眼睛出现在眼前,与她对视上。
冯年愣了两秒后,迅速向后退去,整个身体像只壁虎一样靠在墙壁上。
玄仙的眼皮下垂,半掩住特殊的眼睛,他不理解冯年的反应为什么如此的剧烈。
他长的应该称不上恐怖。
“我看见你生病了,”他像是动物一般歪头,眼睛缓慢的闭上又睁起,“你的颜色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你生病了。”
生病了……
冯年摸上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发烫。
她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故作冷静地道,“谢谢,其他同学呢。”
教室里只有两人,总会让她联想到昨天下午发生的事,这让她分外不安。
“去实验室上课去了,因为你不舒服,所以我擅自帮你请了假,抱歉……”
玄仙比她想象的还要有礼貌,冯年深吸一口气,更加客气地回答,“麻烦你了。”
玄仙直起腰,两边的碎发又垂到眼前,遮住了眼睛,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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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年不想请假,刚才被吓了一大跳,此时没了睡意,而下课后很快就有同学陆陆续续的回来。
刘筱从右侧狭小的缝隙中钻过,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见冯年醒了,她兴奋地道,“我跟你说,你绝对不知道,刚刚玄仙帮你向班主任请的假。哇喔,我下课去上厕所了,所以都没发现你没来!
不好意思哈,不过他竟然有注意到你诶。”
她开了个玩笑,“话说女主该不会是你吧?”
冯年觉得并不好笑,她眼皮直跳,“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要啊,怎么不要。”没心没肺的刘筱什么都不知道,她点头点出残影,满脸激动,“什么时候轮我当主角啊?我的男主在哪里!”
“你,嗐……”冯年话在嘴边却吐不出来,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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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一天的课程熬完,冯年走出校门。
来尽野等她等得花都快谢了,他游戏都打完两把,亏他火急火燎的向自己的导师请教,会被师弟师妹骂死的。
“你怎么这么慢啊。”
“我要最后一个关门。”冯年解释。
来尽野手肘撑着车把,托着下巴进入正题,“我看了很多人,没有看见绿眼睛啊,让我瞅瞅杀人犯预备役长什么样。”
“他怎么又多了一个外号?”冯年抽了抽嘴角。
“他通常也是这个时间点离校,但不知道他去哪了。”冯年用手贴在脸颊上,模拟了玄仙头发的高度,“他的头发垂到这,如果你想看他的脸的话是看不见的,我们走吧。”
两人正说着话,话题中的人很快出现在校门口。
他走路没有声音,若不是刻意注意,还真发现不了他。
“在那,”熟悉的悚然感回到了身上,冯年再也不想体会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的感觉,不禁催促,“快走吧。”
“急什么?总得让我看一眼吧。”来尽野站在原地,面对她的推搡,脚都没挪动一下。
似是注意到两人,玄仙停在校门口,面向他们的方向。
看见来尽野,天气好像更冷了,像是要结成冰,尽管被头发所遮挡,冯年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是恶意,这绝对不是一个高中生应有的眼神。
来尽野的笑容逐渐淡下,眼中蕴含的笑意消散,他面无表情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玄仙。”冯年声音小的听不见。
“玄仙?”来尽野冷漠地念着这古怪的名字。
是剧毒黑曼巴蛇啊。
“我跟他聊聊,”他脸上又勾起了笑,对着冯年挥了挥手,“你在这等着我,别乱跑。”
说着,他便迈步向着玄仙走去。
冯年没来得及阻止,来尽野就走到玄仙身前,至于两人说了什么,她这个距离听不清。
接着来尽野似乎看了她一眼,带着玄仙走进不远处的小巷子。
她脑海瞬间幻想出斗殴的情节,小跑过去看看情况,是否需要报警,就见来尽野从巷子里出来了。
冯年上下打量着他,确定他身上没有淤青伤口,走路姿势正常,衣角没被动过。
这么快就结束了?可她没有听见尖叫和打斗声。
在来尽野离开不久后,玄仙也完好无损地出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有向这里投来一丝目光。
“这是什么表情?”意识到她震惊中透露出的意思,来尽野笑着轻推她,“我看上去是那么暴力的人吗?我们就聊了会。”
他也不凶神恶煞,不像会打人的人吧。
“是你太焦虑了,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吗?偶尔要让自己放松嘛,”来尽野坐上小电驴,招呼着她上来,“都是误会,我处理好了,以后就放心的上街。”
“真的?”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如果人家是在为艺术作品寻找灵感的话,那她不就罪大恶极了。
可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以她的名字来做主角吧。
或许他不认识自己呢,毕竟他才刚转来。
冯年开始头脑风暴,她的左右脑相互搏斗着,理智告诉她这件事情不对,但下意识就想去相信。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黑……”来尽野停顿了下,改了称呼,“玄仙和我说他以前有精神病史,现在已经成功治愈,只是压力大时会写一些奇怪的话,你不要在意。”
冯年不在意原因是什么,有一个理由能让她在被害的妄想中解脱出来就行。
她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觉得自己腿脚也不酸痛,头也不晕了,什么发烧的一下子就好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就是你说绿色的?”来尽野皱眉,他陷入回忆,疑惑地道,“啊,你看错了吧,哪有人有绿色眼睛,我没有看见他的眼睛,毕竟他的头发真的很长。
不过他说他确实有只眼睛坏死,做了义眼。为了不显得突兀,另一只眼睛也会戴美瞳,估计就是你说的绿色了。”
这个解释让冯年彻底看开了,早上感觉的视线,估计也是她精神压力太大而感受到的错觉。
她感叹道,“原来是这样啊……”
解开了误会,她便有些愧疚,她可真该死啊,人家带了义眼,还帮在发烧的自己请了假,而自己却在害怕他,认为他有所图谋,太不应该了。
“我明天还是向他道歉吧,我这样揣测……”
来尽野,“你明天估计就不会看见他了。”
冯年茫然地抬头,问道,“为什么,因为我的猜忌给他带来了麻烦吗?我上门道歉的话他会原谅我吗?”
玄仙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对方休学,冯年绝对会内疚一辈子的。
“也不用自责,”来尽野开导她,“他请假是因为本身疾病要定期去精神病院治疗,你也没给他造成麻烦。”
尽管来尽野这样解释,可冯年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漏下,或许是内心的排斥知道真相,她没有深究。
那么一点时间,两人真能聊那么久的话,瞬间就了解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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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课,玄仙果然没来。
“听说转学生休学了,”刘筱在身旁哀嚎,“我的校园剧还没开展,怎么就结束了?”
冯年恢复默默无闻的样子,似乎还比之前更加沉默,刘筱充满了同情,觉得是她家给她的压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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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繁重的学业和复杂的人际交往,这段小插曲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升入高三。
高三后,刘筱也不像之前那样一惊一乍,对学校发生的任何动静都跃跃欲试。大家的生活变成两点一线。
冯年的学习成绩不错,她有自己的目标,有想要考上的大学,一切学习之外的事情都被抛之脑后。
学校只放周日的假,她早上她做完作业,停下笔,抻了抻脊椎骨,一个动作保持太久,骨头发出咔呲咔呲的声音。
“女儿啊,老爸有事,你帮你妈送一下鞋子吧,好不好?”冯父拿着公文包,急急忙忙地往外冲。
如果不是真有急事,他当然不想打扰高三最关键时刻的孩子。
“好。”冯年在卧室中应了一声,等冯父走后,她才起身到鞋柜前去找鞋子。
她妈妈的工作鞋果然没拿,将鞋子整齐的装进袋子中,她离开家,骑着自行车来到对方工作的地点。
冯母在一家高级旅馆里工作,冯年不只一次来到这里,偶尔是居住、送东西。
她妈妈的同事认的她,帮她指了方向后,找到了正在工作的母亲。
“妈,你的鞋。”冯年提起袋子。
冯母正在铺床,她把床铺一角递给冯年嘱咐道,“先帮妈妈铺着,妈妈先去换鞋。”
“哦。”冯年应了声,做这些工作轻车熟路。
她妈总喜欢顺便使唤过来帮忙的她,早就习惯了,刚刚将床铺一角掖好,一阵冷飕飕的风从窗户吹来。
冯年直起腰,抬头,身后的窗大开着,窗户拍打着墙面,一遍又一遍,她疑惑地询问自己。
进来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吗?
好像是关着的。
看着大开的窗户,她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质疑,难道背书背昏了头。
“咔嚓。”
是门被关上的声音,音量极其细微。
冯年这才确认了刚开始窗户的确是关的,她的脊背僵硬的像是块石板,机械性扭头向后看去。
一个只存在在记忆中的人……
玄仙坦然自若地整理了下自己破旧的衣服,他身上有伤,等血淋淋的伤口不再渗血后又被衣服压住,遮掩住身上的惨状。
收拾好,他只是看了冯年一眼。
气氛有些尴尬而诡异。
对于玄仙,冯年依旧残留着愧意,他不喜欢先说话的性格依旧如以前一般。
但一个大男人突然大变活人出现在酒店,这件事情太过惊悚。
“你怎么进来的……”
玄仙理所当然地指了指大开的窗户。
冯年理不清现状,她摆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不应该在精神病院吗,你怎么从精神病院出来的,要我送你回去吗?”
玄仙……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出现在精神病院。为什么把他形容的像是逃出精神病院病人?
“不应该。”说完这句话,玄仙便直直地看着墙壁,像是在玩123木头人,一动不动。
那个方向是一楼的大门,他的举动就像能透过层层墙壁看到一楼一般。
这怎么可能呢?
冯年脑子更乱了,他的行为证实了这就是精神病人莫名其妙的举动,“要是你没有到出院的时间,还是打电话叫你的主治医生将你带走比较好。”
玄仙扭头,撩开头发露出自己的眼睛与额头,还是记忆中熟悉又漂亮的脸,他认真且严肃,“我没病。”
绿眸之中是无机质的冷漠,像是蛇类的眼睛。当初的恐惧在知道他有一只义眼后便消失了,冯年此时只感叹对方瞳孔的特殊和漂亮。
圆润的像玻璃珠的瞳孔,其中的绿忽然间缩起,变成了两根尖尖的竖瞳。
冯年脸上表情凝固,半年前的梦清晰起来,慢慢与面前的景象重合,细长菱形瞳孔一模一样。
为了不把现实接近恐怖的猜测,冯年苦笑着,自我催眠。
正常正常,现在的义瞳类那么丰富,有变大变小的功能不足为奇。
但玄仙却继续打破了她的幻想。
“还看不出来吗?”他瞳孔散开,冷漠地道,“见到我很意外?当初那条眼镜王蛇说那里是他的地盘,于是我放弃了。那种愚蠢的蛇类领地意识极强,是个同类相食的恶心生物,我不想和本地蛇种起冲突,就暂时离开,你放松的太早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大概能猜到,所以我解释一下,我不是神经病。”
信息量太大,冲的冯年呆愣在原地,比起玄仙真的不是人这种早就猜测过的事更为惊恐的是。
来尽野……
眼镜王,眼镜王蛇……
靠……
“开什么玩笑……我和他一起长大,我们相处了十几年。”冯年说话断断续续。
玄仙无所谓地点评,“那只能说他社会化做的不错 。”
她不能相信一个陌生非人生物的信息,但又知道对方没有必要骗自己。
“你……开什么玩笑?”她的睫毛控制不住的颤动,不知道是惊慌还是害怕。
“玩笑?”玄仙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认为她的反驳在自欺欺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认为尾巴难以掩饰。”
“呵……我和来尽野一起长大,我从来没有发现他非人特征,你少挑拨离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底气明显不足。
她已经不记得是哪一年发生的事,
“来尽野!”
对方显然在房间里,不然对她产生的噪音不会没反应。
那时候,年龄还小,两人之间还较亲近没界限,冯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的房门。
男孩窝在床上,他裸露着肩膀,怀里抱着暗红色长条抱枕,整个人缩在抱枕里面,被它严严实实的圈起来。
抱枕,起码冯年是这么认为的。
“好酷,是冰枕吗?”
冯年只记得自己眼前一亮,不假思索地伸手去碰。
大热天拥有一个冰冰凉凉的枕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被抢走玩具的来尽野很不高兴,他没有笑,反而是生气地盯着她,十分小气地抢了回来,塞进了被子里。
但冯年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故技重施想钻进他的被子,以往这个方法无往不利,只要上了他的床,为了保护自己床的主权,来尽野就算刚收了压岁钱都得分她一半。
但这次不一样,来尽野把她扔出去了。
同天,她失去了来尽野家门钥匙的管理权。
现在回想起来,感情那是他的尾巴啊,冯年笑不出来,一想到自己曾和来尽野抢夺他尾巴的归属,还把他弄生气了。到头来自己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还骂他小气鬼,她就想原地失忆。
“来了。”
玄仙打断了她的崩溃,眸子一凝,伸手比在唇间,示意她安静。
谁?来了……
冯年听不懂,而玄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又开始面壁。
.
酒店大堂,
前台正利用电脑看年代古老的狗血片,她拿着纸张狠狠擤了一口鼻涕,被其中的狗血虐恋感动的痛哭流涕,余光瞧见有人走近,她手速极快的切屏,恢复了直立的姿势,表现出自己良好的职业素养。
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他很美,是的美,一种超出性别之外的美,夸张到视线竟然从他身上移不开。
他的气质很像是一种鸟,具体是什么鸟,目前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明明臭着一张脸,却让人感到了优雅?
“警察。”
直到对方把工作证怼到自己面前。身份打破了滤镜,前台表面花痴的表情一收,凝重地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这位警察的眼神厌厌,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烦躁的气息,言行也不专业。
“找人。”
“比我矮一点,长这样。”他把照片拿出推了过去。
照片里是一幅画像,年代久远,破败不堪,上面的颜色褪的只剩下了黑白。其中画着一个长发男人,像是在演古装剧,又像是特效做出来的人物,他的黑发披散在肩头,绿眸妖异。
聊斋中的精怪。
前台倒吸一口冷气,这张脸,这张脸!立刻送他出道啊!她花钱给他投票!绝对第一C位出道。
竟然凭她这种阅剧无数的眼睛都瞧不出来这到底是哪个演员!太可惜了,暴遣天物,暴遣天物!不能让这一颗雪亮的新星被掩埋!
鬼叫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哦,不对不对,这好像是个犯事的人,而前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警察。
她抬头正想回答没有见过,就又对上某人昳丽的脸蛋。
真是眼前一亮又一亮。
等等,别这么想!对方可是警察啊,前台当了五年的前台,自然什么都见过,她当然知道那个证件真的不能再真了,什么冒犯的想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