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程风最新章节内容_叶婉程风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齐齐小baby

叶婉程风是小说《纺织厂的怨家》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半糖电波写的一款纯爱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纺织厂的怨家》的章节内容

叶婉程风最新章节内容_叶婉程风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日子就像被时光老人用一把钝刀慢慢切割,不紧不慢,却又满是生活的滋味。小镇上的人们,每天都循着自己的轨迹,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演绎着各自的故事。叶婉,便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叶婉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长得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劲儿。她在小镇的纺织厂上班,每天的生活简单而平凡,上班、下班、帮着家里做做家务。可她心里,一直藏着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对浪漫和美好的憧憬。这不,一场重要的舞会,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平淡的生活。

叶婉站在镜子前,精心打扮着自己。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领口的蕾丝花边增添了几分优雅。她的头发被精心盘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显得俏皮又灵动。她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满意地调整了一下耳环,然后拿起手袋,准备出发。

“妈,我走了!”叶婉对着厨房喊了一声,便推开门,走进了傍晚的街头。

小镇的街道上已经热闹起来,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三三两两地往舞厅走去。叶婉的心情格外好,她想象着自己在舞会上翩翩起舞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天公不作美,叶婉刚走出没多远,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像一床厚重的被子,迅速遮住了太阳。紧接着,几声闷雷响起,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

“哎呀,这可怎么办?”叶婉惊慌失措地看着天空,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裙子。她急忙从手袋里掏出一把小伞,但伞太小,根本遮不住全身。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妆容也被冲得一塌糊涂。

“真是倒霉透顶!”叶婉嘟囔着,加快了脚步,试图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辆酷炫的摩托车从远处飞驰而来。摩托车的引擎声震耳欲聋,仿佛在宣告它的威风。叶婉下意识地靠向路边,但已经来不及了。摩托车溅起的水花像一阵暴雨,狠狠地砸在叶婉身上,瞬间将她淋成了落汤鸡。

叶婉愣在原地,全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妆容更是花得一塌糊涂。她气得浑身发抖,抬头怒视着摩托车的方向,却发现摩托车已经远去,只留下一串刺耳的引擎声。

“喂!你这人怎么开车的?!”叶婉气急败坏地大喊,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雨声淹没。

摩托车上的程风并没有听到叶婉的喊声。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刚刚从外地回来,心情格外畅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路边的叶婉。

叶婉站在雨中,全身湿透,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她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这个家伙算账。

雨越下越大,叶婉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冰冷的雨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意识到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便拖着沉重的脚步,朝最近的一家小店走去。

小店的老板娘是个和蔼的老妇人,看到叶婉狼狈的样子,连忙递给她一条毛巾。

“姑娘,快擦擦吧,看你这模样,可真是倒霉透了。”老板娘笑着说。

叶婉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今天真是倒霉透顶。本来想去参加舞会,结果被雨淋了不说,还被摩托车溅了一身水。”

老板娘听了,忍不住笑出声:“这可真是够倒霉的。不过,姑娘,你这模样去舞会,估计会把所有人都吓跑。”

叶婉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不是嘛,我现在这副模样,估计连镜子都认不出我了。”

“要不这样,我店里有件旧衣服,你先换上,免得着凉。”老板娘说着,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旧裙子。

叶婉感激地看着老板娘:“太谢谢您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板娘把裙子递给叶婉:“去后面换上吧,我给你留着门。”

叶婉拿着裙子走进后面的小房间,换下了湿透的连衣裙。虽然这件旧裙子有些旧,但至少能让她暖和一些。她把湿衣服叠好,放在一旁,然后走出来,对老板娘说:“谢谢您,这衣服我穿着挺合适的。”

老板娘笑着摆摆手:“不用谢,出门在外,谁还没个倒霉的时候呢。你赶紧去舞会吧,说不定还能赶上。”

叶婉点点头,拿起手袋,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摩托车的声音再次响起,程风骑着摩托车从外面冲了进来,直接停在小店门口。

“嘿,老板娘,给我来杯热茶,我刚从外地回来,冻死了。”程风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帅气的脸,只是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老板娘看到程风,眼睛一亮:“哟,这不是程风嘛,你这孩子,又出去疯了?”

程风笑着走进小店,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到处跑呢。”

叶婉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躲在了柜台后面。她不想再看到那个让她倒霉透顶的人。

停程风摘下头盔,随意地放在柜台上,露出他那张带着几分不羁的脸。他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笑着对老板娘说:“老板娘,给我来杯热茶,我刚从外地回来,冻死了。”

老板娘笑着点头,转身去准备茶水,嘴里还嘟囔着:“你这孩子,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也不怕着凉了。”

程风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摘下皮夹克,挂在一旁,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边,点燃。他吐出一口烟,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柜台后面,却没发现叶婉躲在那里。

“这次又去了哪里?”老板娘端着热茶走过来,放在程风面前。

程风接过茶,喝了一口,暖和了一些,才说:“去了趟省城,帮朋友运点货。那边的生意还不错,就是路途有点远。”

老板娘点点头:“你这孩子,总是这么不安分。什么时候才能在家好好待着?”

程风哈哈一笑:“我可待不住,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再说,我这人天生就喜欢自由,哪能像你一样,守着这家小店过日子。”

老板娘笑着摇头:“你这孩子,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但也危险得很。”

程风点点头,眼神却显得有些落寞:“我知道,不过我也不想就这么窝在这小镇里一辈子。”

叶婉躲在柜台后面,偷偷地看着程风。她发现他虽然看起来不羁,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对未来的迷茫和渴望。她心里不禁有些同情,却又忍不住想起刚才被他溅了一身水的倒霉事。

程风和老板娘又聊了几句,喝了两口茶,感觉暖和了一些,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戴上头盔,穿上皮夹克,对老板娘说:“好了,我得走了。下次再来找你聊天。”

老板娘笑着挥手:“路上小心,别再像上次一样,把车开得飞快,差点撞到电线杆。”

程风哈哈一笑:“放心吧,我这次可长记性了。”

说完,他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轰鸣声再次响起。叶婉躲在柜台后面,看着他骑着摩托车冲出小店,消失在雨幕中。直到摩托车的声音渐渐远去,她才松了口气,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老板娘看到叶婉走出来,笑着说:“哎呀,我还以为你被他吓跑了呢。”

叶婉尴尬地笑了笑,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我……我这样子太狼狈了。”

老板娘笑着摇头:“你这孩子,心眼儿还挺多。”

叶婉没说话,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心里却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对程风的感觉是什么,是愤怒,还是同情,亦或是其他。

“老板娘,我这衣服湿透了,不能就这么走了。要不我先把衣服放你这儿,等舞会结束再来拿?”叶婉看着手袋里的湿衣服,有些为难地说。

老板娘点点头:“行啊,你把衣服放这儿吧。不过,你这旧裙子可别弄丢了。”

叶婉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弄丢的。对了,老板娘,你这儿有没有镜子?我想看看我这副狼狈样。”

老板娘从柜台后面拿出一面小镜子递给叶婉。叶婉接过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妆容也化得一塌糊涂,脸上还沾了几滴雨水。

“哎呀,我这副模样,真是丢死人了。”叶婉自嘲地说。

老板娘笑着安慰她:“哎呀,这有什么。你这模样也挺可爱的,说不定还能在舞会上吸引几个小伙子呢。”

叶婉听了,忍不住笑出声:“老板娘,您可真是会说话。”

老板娘也笑了:“快去吧,别耽误了舞会。说不定还能遇到那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呢。”

叶婉听了,脸微微一红,赶紧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裙子,然后拿起手袋,朝门口走去。

“谢谢您,老板娘,我走了。”叶婉回头对老板娘说。

老板娘笑着挥手:“路上小心,别再遇到什么倒霉事了。”

叶婉点点头,推开门,走进了雨中。雨已经小了一些,但街道上依然湿漉漉的。她撑起小伞,快步朝舞厅走去。虽然她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去舞会有些尴尬,但她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

叶婉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时,雨已经小了许多,但街道上仍然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味道。她撑起那把小伞,伞面被风吹得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袋里湿透的衣服,心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舞会的期待。

舞厅就在小镇的中心,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建筑,外墙被岁月侵蚀得有些斑驳,但门口挂着的彩灯却让它显得格外热闹。叶婉走到舞厅门口,推开门,一股热气夹杂着欢快的音乐声扑面而来。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舞厅里灯光闪烁,彩色的灯光在天花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舞池中央,年轻人们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脸上洋溢着快乐和兴奋。叶婉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她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享受着舞会的欢乐,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狼狈。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舞池,尽量避开人群,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她从手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然后把湿透的头发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虽然她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肯定很滑稽,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可叶婉心里却别扭得很,她抬手不停地捋着被雨水打湿后又吹干、变得有些毛糙的头发,又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裙子。她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倒霉,一边想着怎么才能不那么显眼,最好能找个角落躲起来,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就在叶婉心里盘算着的时候,一阵笑声传了过来。那笑声爽朗又带着几分熟悉,让她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她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程风。程风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抹了发胶,油亮油亮的。他正和身边的几个人谈笑着,脸上挂着自信又张扬的笑容,时不时还比划着手势,显得意气风发。

程风的目光在舞池中随意地扫来扫去,不经意间落在了叶婉身上。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发出了一声轻笑。

这笑声就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叶婉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她也顾不上周围人的目光,几步就冲到了程风面前,双手叉腰,大声质问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程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点懵,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就像被定格住一样。他身边的朋友也都被这一幕惊到了,纷纷转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叶婉和程风。

“我……我没笑什么。”程风有点尴尬,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你还敢说没笑!你就是故意的,看我今天穿得不好看,故意笑话我,上次你就害得我那么惨,现在还来!”叶婉越说越激动,眼眶也开始泛红,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哭腔。

程风这才想起刚才雨天骑摩托车溅了人家一身水的事,听到后面有人喊,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可嘴上还是强硬地回应道:“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啊!我不过是笑了一下,又没别的意思。再说了,是你自己不小心,被水溅到了,怎么能全怪我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越来越大,周围的人纷纷围拢过来,把他们俩团团围住。人群里开始有人小声议论,有的在猜测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有的则在一旁指指点点。

“怎么能怪我不小心?你骑摩托车开那么快,水花溅得那么高,我躲都躲不开!好心情全被你毁了,今天还来嘲笑我!”叶婉满心委屈,想起那天的遭遇,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程风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这姑娘也太较真了,自己不过是一时没忍住笑了一下,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

“我不是跟你道过歉了吗?还说请你吃饭赔罪,你还想怎么样啊?”程风的语气也有点不耐烦了。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你以为随便道个歉,说请吃顿饭就能把事情都解决了?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叶婉双手抱在胸前,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有人觉得叶婉有点得理不饶人,也有人觉得程风确实做得不对,应该好好道歉。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给你下跪赔罪啊?”程风被叶婉的态度激怒了,说话也变得冲了起来。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一点诚意都没有!”叶婉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舞会的组织者王哥挤开人群走了过来。王哥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色礼服,脸上总是带着和蔼的笑容,在小镇上人缘特别好。

“怎么回事啊?大家都是来参加舞会开心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王哥的声音温和又带着几分威严。

程风看到王哥来了,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了。他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好意思啊,王哥。我们有点小误会,没控制住情绪,实在对不住。”

叶婉也察觉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争吵不太好,可心里的委屈和怒火还没消下去,刚想开口向王哥诉说,就被程风打断了。

“王哥,真的没事了。我们自己能解决好,您放心。”程风一边说着,一边给叶婉使了个眼色。

王哥看了看两人,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笑容,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你们自己能解决,那就别在这儿吵了,大家都还想好好跳舞呢,可别扫了大家的兴。”说完,他拍了拍程风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也都渐渐散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聊天、跳舞。程风看着叶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一些。

“行了,别吵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丢人啊。”程风说道。

“你还知道丢人?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丢不丢人!”叶婉还是余怒未消,忍不住回怼道。

程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姑娘脾气还真倔。他看着叶婉,认真地说:“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跟你真诚地道歉。骑摩托车溅了你一身水,是我不好,破坏了你的心情,我真的很抱歉。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彻底消气?”

叶婉看着程风的眼睛,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诚恳。她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其实她也不想一直这么吵下去,只是之前实在太生气了。

叶婉看着程风那副认错的模样,心里的气消了些,但还是有点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她眼珠子一转,脑袋里突然冒出个主意,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说道:“行啊,你想让我消气也不是不行。今天你得当我的专属舞伴,陪我跳一晚上舞,而且不能踩我脚,也不许嫌我跳得不好!”

程风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咬咬牙点头答应:“行,不就是跳舞嘛,我答应你!”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发怵,自己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可跳舞这事儿,还真没那么自信。

音乐再次响起,是一首节奏欢快的迪斯科。程风硬着头皮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叶婉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两人就这么走进了舞池。

一开始,程风还小心翼翼地带着叶婉挪动,可没一会儿,他就被音乐带偏了节奏,动作越来越夸张,一会儿来个大幅度的扭胯,一会儿又高高地抬起手臂,活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偶。叶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措手不及,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个跟头。

“你能不能稳当点!”叶婉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这是跳舞还是抽风啊!”

程风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投入了。”可没等叶婉反应过来,他又被音乐的节奏带着跑偏了,这次直接转错了方向,一头撞上了旁边跳舞的一对情侣。那对情侣一脸懵地看着他们,程风赶紧赔着笑脸说:“对不住啊,对不住,跳太忘我了。”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叶婉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用力踩了程风一脚,压低声音说:“你能不能长点心啊!”程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却还挂着僵硬的笑容,小声嘀咕:“姑奶奶,我真尽力了。”

一曲终了,叶婉累得气喘吁吁,程风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都乱成了鸡窝。叶婉看着程风这副狼狈样,心里的气彻底消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看你,跳个舞跟打仗似的。”

这时,舞会组织者王哥又笑容满面地走上台,手里拿着麦克风,声音洪亮地说道:“各位乡亲朋友们,咱们这舞会呀,就是要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接下来,是自由表演环节,不管你是唱歌、跳舞,还是有啥别的拿手才艺,都尽管上台来展示展示!让咱们一起把这欢乐的气氛推向高潮!”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交头接耳,兴奋地讨论着谁会第一个上台。

王哥拿着麦克风,声音都透着兴奋劲儿:“亲爱的朋友们,接下来,就是今晚最让人期待的随机配对共舞环节!看看谁会和谁成为今晚最默契的舞伴呢!”

这一嗓子喊出来,台下瞬间像炸开了锅。年轻的姑娘小伙们交头接耳,眼睛里闪着光,满脸都是期待。叶婉站在人群里,心里“砰砰”直跳,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裙摆,都快把裙摆揪出个洞了。她眼睛时不时往旁边瞟,偷偷看一眼不远处的程风,心里默默念叨:“老天爷,可千万别让我和他一组,和他一起跳舞,我想想都头皮发麻。”程风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子斜靠着墙,也是一脸的不自在,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心里同样在祈祷别和叶婉凑一块。

可命运这东西,就爱开玩笑。主持人扯着嗓子喊道:“下一组,叶婉和程风!”

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叶婉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心里直骂:“怎么这么倒霉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程风也愣住了,脸上一阵懊恼,撇了撇嘴,那嫌弃的表情都快溢出来了。

在众人的目光和起哄声里,两人像被架着一样,极不情愿地走上舞池。叶婉头扭到一边,眼睛看向别处,死活不愿意看程风一眼;心想,刚才都教他跳过了就是个旱鸭子,真是倒霉。程风则低着头,盯着地面,用脚尖不停地踢着地上不存在的小石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尴尬得让人窒息。

音乐缓缓流淌出来,是一首悠扬的华尔兹。程风磨磨蹭蹭地伸出手,那手就像有千斤重,叶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像碰到了烫手山芋似的,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去。程风另一只手僵硬地放在叶婉腰间,两人的姿势别提多别扭了,就像两个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木偶。

刚开始跳舞,叶婉就故意把脚往上一抬,重重地踩了程风一脚。程风疼得“嘶”了一声,忍不住皱着眉喊道:“你干嘛呢!想谋杀啊!”

叶婉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说:“哎呀,不好意思,脚滑了一下,我也不是故意的。”可那语气,任谁都听得出,她就是故意的。

程风哪肯吃亏,在旋转的时候,故意猛地用力,把叶婉带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叶婉好不容易站稳,气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你是不是有病啊!故意的吧!”

“彼此彼此,谁让你先动手的。”程风冷哼一声,仰着头,一脸得意,好像在说他干了件多了不起的事。

周围的人都瞧出叶婉和程风在暗暗较劲,眼神里满是看热闹的兴奋。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眼睛笑成了月牙,赶紧抬起手,用手帕捂着嘴,身子微微前倾,凑到旁边朋友的耳边,小声嘀咕:“你瞅瞅这俩活宝,哪是跳舞啊,分明是在演闹剧呢!你看那程风,刚才带人家叶婉转圈的时候,故意使坏,差点把人甩出去,叶婉也不甘示弱,瞅准机会就踩他一脚,这一来一回的,比电影里的喜剧还精彩。”

舒缓优雅的华尔兹旋律在舞池中流淌,可这音乐对于叶婉和程风来说,却成了他们暗自较劲的背景音。两人之间的“战争”不但没停,反而随着音乐的推进愈发激烈。

程风带着叶婉转圈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坏主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故意加快速度,脚步越来越快,带着叶婉在舞池中飞速旋转。叶婉完全没料到程风会来这一招,原本就不怎么熟练的舞步瞬间被打乱,整个人像个失控的陀螺,脚步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与慌乱,双手紧紧抓住程风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

左摇右晃的叶婉,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倾斜,差点直直撞上一对正在翩翩起舞的情侣。那对情侣正沉浸在舞蹈的浪漫氛围中,男伴轻轻托着女伴的腰,两人配合默契,优雅地旋转着。突然,叶婉像个横冲直撞的冒失鬼闯入他们的舞圈,吓得女伴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尖叫一声,男伴则眼疾手快,迅速带着女伴往旁边一闪,才避免了这场“灾难”。他们心有余悸地看着叶婉和程风,眼神里满是不满与惊讶。

叶婉稳住身形后,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咬着牙,暗暗想着:“程风,你太过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不一会儿,趁着转身的时机,叶婉悄悄调整姿势,手肘微微弯曲,暗暗积蓄力量,然后猛地发力,像一把小锤子似的狠狠顶在程风的腰间。

程风只觉得一阵剧痛从腰间传来,疼得他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忍不住咧开嘴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脚步也跟着乱了一拍,差点摔倒在地。可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又不好意思发作,只能强忍着疼痛,狠狠地瞪了叶婉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一曲终于结束,两人像触电一样,迅速分开,各自往后退了好几步,离对方远远的。叶婉一边整理着被弄乱的头发和裙摆,一边狠狠地瞪了程风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程风给吃了;程风也毫不示弱,回敬了一个白眼,嘴里嘟囔着:“以后就算给我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和你跳舞了,简直是遭罪。”

两人气呼呼地走下舞池,这场意外的共舞,不但没让他们的关系缓和,反而让矛盾更深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更浓了,就差没直接打起来了。

舞会后的夜晚,静谧得有些压抑。叶婉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脚步轻快地回到家中。舞会的热闹还在脑海中回荡,兴奋与疲惫交织的情绪让她有些微醺,困意也随之而来。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浴室,准备卸妆洗漱,为这个美好的夜晚画上句号。

当她习惯性地伸手去解脖子上的项链时,指尖触碰到的只有一片空荡荡的肌肤。

叶婉的动作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她才猛地回过神,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惊恐。“我的项链呢?”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那可是外婆临终前亲手为她戴上的项链,承载着叶婉童年里所有与外婆有关的温暖回忆。每一颗宝石,每一道纹理,都烙印着外婆的音容笑貌。在叶婉心中,这条项链的价值无可替代。

“不可能,怎么会不见了呢?”叶婉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心急如焚地开始疯狂翻找。她冲到床边,双手用力把床上的被子掀了个底朝天,嘴里念叨着:“明明跳舞前还戴着的,怎么就没了呢?”枕头下、床垫缝隙,都被她翻了个遍;又蹲下身,趴在地上,用手在床底一寸一寸地摸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到底去哪儿了呀,快出来啊!”

她又转身冲向梳妆台,将抽屉全部拉出来,里面的化妆品、小饰品散落一地,她也顾不上收拾。“到底掉哪儿了?”叶婉急得眼眶泛红,声音都带着哭腔。

翻找的过程中,叶婉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回想着舞会上的场景。突然,程风的身影浮现出来,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且充满怀疑。在她的记忆里,程风行事总是大大咧咧,没个正经样子,而且刚从大城市回来,谁知道在外面沾染了什么坏毛病。再加上跳舞时两人的种种不愉快,叶婉越想越觉得项链就是程风偷的。

“肯定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叶婉咬着牙,狠狠地说道,“跳舞的时候他就一直不安分,肯定是那个时候顺手牵羊拿走了我的项链!”她越想越气,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程风,你怎么能这么做!明天我一定要找你问个清楚,把项链还我!”

天刚蒙蒙亮,浓稠的雾气还未散尽,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小镇。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有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打破清晨的寂静。叶婉穿着一身简单的棉布裙,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因为匆忙赶路而凌乱地贴在她满是汗珠的脸颊上。她心急火燎地出门,脚步急促,鞋跟敲击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在这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她先是跑到昨晚舞会的组织者王哥家,抬手使劲敲门。那扇老旧的木门在她的敲击下发出“砰砰”的闷响。王哥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头发睡得有些凌乱,看到叶婉一脸焦急的样子,眼里满是担忧,忙问:“叶婉,出啥事了,一大早这么着急?”

叶婉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断断续续地说:“王哥,我……我的项链丢了,我怀疑是程风拿的,您知道他住哪儿吗?”

王哥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但看着叶婉着急得眼眶泛红的模样,还是叹了口气,告诉了她:“程风住在镇东头那排老房子里,从这儿直走,过两个路口再右转就是。不过,你可别冲动,得先把事情弄清楚。”

叶婉哪还听得进去,匆匆道了声谢,转身就朝着王哥指示的方向跑去。一路上,雾气打湿了她的裙摆,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夺回项链的画面,脚步也愈发急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程风,拿回项链。

终于到了程风家门口,这是一座略显破旧的小院,院门口的篱笆歪歪斜斜,上面还挂着几片昨夜的雨水打落的树叶。叶婉抬手用力敲门,“砰砰砰”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小巷里格外响亮,仿佛在宣泄着她内心的愤怒与焦急。

程风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他穿着皱巴巴的背心和短裤,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劲儿。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叶婉就像一阵旋风般从他身边冲了进去,开始四处翻找。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程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弄懵了,大声质问道。他的眼睛因为愤怒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叶婉红着眼,眼眶里还闪烁着泪光,愤怒地吼道:“你别装了!把我的项链还给我!”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什么项链?你说清楚!”程风皱着眉头,脸上的疑惑愈发浓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完全不明白叶婉在说什么。

“就是我昨晚戴的那条项链,舞会结束后就不见了,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昨晚就你一直在我身边晃悠!”叶婉双手叉腰,眼睛死死地盯着程风,仿佛要把他看穿,眼神里的怀疑与愤怒毫不掩饰,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程风这下彻底被激怒了,脸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别血口喷人!我程风再怎么不济,也干不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紧绷。

“不是你还有谁?你别想抵赖!今天你要是不把项链交出来,这事没完!”叶婉一步上前,逼近程风,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程风宣战。

“我根本就没拿你的项链,你别无理取闹!”程风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叶婉无端指责,心中满是委屈与愤怒,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这股怒火哽住了喉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越来越大,像两把尖锐的剑在空气中碰撞。程风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你凭什么就咬定是我拿的,就因为跳舞时闹了点不愉快?这算什么道理!”叶婉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反驳道:“不是你还有谁?从舞会开始到结束,你一直在我身边晃悠,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

这激烈的争吵声,像一阵喧闹的锣鼓,引得周围的邻居纷纷打开窗户,探出头来张望。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戴着副老花镜,原本正坐在窗边悠闲地喝着茶,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惊到,茶水都洒出了一些。她皱着眉头,放下茶杯,略带责备地说道:“这一大早的,吵什么吵啊,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么大声嚷嚷,扰得四邻不安。”

还有个穿着潮流T恤的年轻小伙,本来在院子里逗弄着自家的小狗,听到争吵声,好奇地凑到墙边,伸长脖子张望着,小声嘀咕:“这两人之前在舞会上就闹得不愉快,没想到现在又吵起来了。那个程风看着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啊,不过这叶婉看起来也不像在无理取闹,真是怪事。”

在院子里乘凉的大爷也忍不住搭话:“就是,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先把事情弄清楚。”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轻轻摇了摇头,对怀里的孩子轻声说:“宝宝你看,可不能像大哥哥大姐姐这样吵架,有矛盾要好好解决。”孩子眨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争吵的两人。

叶婉和程风却完全沉浸在激烈的争吵中,对周围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叶婉认定程风是小偷,情绪激动地喊道:“今天你必须把项链交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程风又气又急,双手挥舞着,大声辩解:“我没拿就是没拿,你别逼人太甚!再这么污蔑我,我跟你没完!”

两人互不相让,情绪愈发激动,关系在这场激烈的争吵中进一步恶化

就在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之时,程风的父母被争吵声吸引,匆匆从屋里走了出来。程风的母亲,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穿着家常的棉布衣衫,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脸上满是担忧与困惑。她快步走到两人中间,张开双臂,试图隔开情绪激动的两人,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吵成这样。”

程风的父亲,身形高大,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有话好好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叶婉看到程风的父母出现,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些,但眼中的愤怒和怀疑依旧未减。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说道:“叔叔阿姨,我一条很珍贵的项链丢了,那是我外婆临终前留给我的,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想来想去,就怀疑是程风拿的,昨晚舞会他一直跟我在一块。”

程风一听这话,情绪再次失控,大声反驳:“妈,爸,你们可别听她乱说!我真没拿她项链,我程风再怎么样也不会干这种事!”说着,眼眶都微微泛红,满是委屈。

程风的母亲面露难色,她看了看满脸委屈的儿子,又瞧了瞧一脸笃定的叶婉,和声细语地说:“姑娘,程风这孩子我了解,他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但心地不坏,应该不会做这种事。会不会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再仔细想想?”

叶婉听了,心里有些动摇,但一想到那条承载着无数回忆的项链,还是坚定地说:“阿姨,我把家里都翻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真的没有。昨晚跳舞的时候,程风就一直和我有接触,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程风的父亲沉思片刻,开口道:“既然这样,咱们也别光在这里争吵。程风,你把昨晚舞会结束后到回家这段时间的行踪好好说清楚,也好让这位姑娘打消疑虑。”

程风咬了咬牙,提高音量说道:“我不是说了吗,舞会结束后我就和朋友聊天,然后直接回家,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

叶婉冷哼一声:“你说和朋友在一起,有谁能给你作证?说不定你就是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拿了我的项链!”

程风的母亲连忙打圆场:“别吵了,大家都冷静冷静。”可两人根本听不进去。

程风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指着叶婉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就因为这点莫名其妙的怀疑,就来我家大闹,还污蔑我是小偷,你必须给我道歉!”

叶婉双手抱胸,寸步不让:“道歉?等你把项链还给我,再跟我提道歉的事!”

程风的父亲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家都先消消气,等找到证据再说。”

叶婉狠狠地瞪了程风一眼:“行,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就是你偷的!”说完,转身大步离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响亮的声音。

程风冲着叶婉的背影喊道:“找就找,我不怕你!到时候要是证明不是我,你得给我公开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看着叶婉离去的背影,程风满心委屈与愤怒,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颗石子。石子滚出去好远,仿佛也带走了他此刻无处发泄的情绪。他转身走进屋里,“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留下程风的父母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无奈地摇头叹息。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温柔地洒在小镇上。叶婉早早起了床,站在那面有些斑驳的镜子前,仔细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她身上穿着洗得有些发白却依旧平整整洁的蓝色工装,衣角被她反复抚平,哪怕是一丝褶皱都不放过。她的双手微微颤抖,那是因为内心的紧张与期待交织在一起。

“妈,您看我这样行不?”叶婉转过头,看向坐在床边正微笑着看着她的母亲。母亲站起身,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与鼓励:“婉婉,你这模样,精神得很!妈相信你在新厂里肯定能闯出一片天。”

叶婉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伸手拿起了母亲亲手做的帆布包。这包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母亲的爱与期许。她轻轻抚摸着包上的纹路,仿佛从中汲取到了无尽的力量。

走出家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叶婉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镇上新开的纺织厂走去。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在纺织厂工作的画面:自己熟练地操作着机器,生产出一匹匹色彩斑斓的布料;同事们投来赞许的目光,领导对她的工作成果赞不绝口……想到这些,她的脚步愈发急促,眼神中透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年轻人特有的干劲。

终于,纺织厂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高大的厂房矗立在那里,烟囱里冒出的袅袅青烟,仿佛是新生活的召唤。叶婉站在厂门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挺直腰杆,大步迈进了工厂。

走进工厂,嘈杂的机器声传入耳中,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在各个车间穿梭。叶婉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这个新环境,在这里大展拳脚,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成绩,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努力和实力。

叶婉怀揣着满心的期待,沿着工厂的走廊,朝着会议室快步走去。她的脑海中还在不断构思着等会儿在会议上要发表的想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自信的光芒。

当她推开会议室那扇略显厚重的木门,嘈杂的人声瞬间涌入耳中。她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目光突然定在了一个人身上。笑容就像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僵在了脸上,原本轻快的脚步也像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站在会议室窗边的,正是程风。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工装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处,手里正拿着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搪瓷茶杯,正和旁边的人交谈着。察觉到门口的动静,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目光与叶婉交汇。

程风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眼睛瞪得老大,握着搪瓷茶杯的手猛地一紧,差点没拿稳。茶水溅出了一些,洒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这个场合,再次碰上叶婉。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老天爷啊,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之前闹得那么不愉快,现在居然还要在工作上打交道,这以后可怎么共事?”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和叶婉争吵的画面,心里一阵烦闷,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这时,旁边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疑惑地问:“程风,咋回事,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程风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压低声音说:“没事儿,就是碰到个……老熟人,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她。”

叶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腿朝会议桌走去。就在她路过程风身边时,程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这也太巧了。”

叶婉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说:“我也不想见到你,真是倒霉。”

程风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会议主持人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会议马上开始。”两人只好暂时闭嘴,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叶婉的心中同样五味杂陈,愤怒、惊讶、无奈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新工作,竟然会和这个让她讨厌的人扯上关系。她紧咬着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倔强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工作是工作,不能被私人情绪影响。”然而,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握着帆布包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车间里闹哄哄的,人们三两成群,讨论着工作上的事儿。车间主任老张站在前面,扯着嗓子喊道:“大伙先静一静!今天给咱厂添了员猛将,来,认识一下,叶婉同志!”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来,大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人。

车间主任老张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别看她年纪轻轻,可满是干劲,刚到咱们厂就对工作有不少想法。大家欢迎叶婉同志,希望以后能一起为咱们纺织厂的发展出份力!”

婉坐在椅子上,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她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蓝色工装,紧张又略带羞涩地朝大家微微鞠了一躬,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谢谢大家!我刚到厂里,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咱们一起把工作做好!”说完,她才缓缓坐下,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会议开始,气氛原本还算融洽。大家围坐在一张略显破旧的长木桌旁,桌上摆放着几盏昏暗的台灯,灯光勉强照亮了铺在桌上的项目图纸。

叶婉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指尖有点发颤。但一开口,声音清脆又洪亮:“领导、同事们,我研究了咱厂的纺织工艺,有个改进想法。按这个新流程,产量能提高,次品率也能降下来,给厂子省不少成本。”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在黑板上画示意图,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讲解时,她眼里闪着光,满是自信。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原本有序的节奏:“说得倒是容易,可具体怎么操作呢?新流程工人能适应吗?”叶婉抬眼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程风。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一丝质疑,眼睛紧紧盯着叶婉,仿佛在等着看她如何应对。

叶婉迎着程风那仿佛带着刺的质疑目光,心里“咯噔”一下,像被猛地泼了盆冷水,紧张感瞬间攥紧了她的心。她下意识地攥紧了粉笔,脑海里乱糟糟的,像团缠在一起的毛线,却又强装镇定,在心里疯狂给自己打气:“别慌,叶婉,你能行。”

“程风同志提出的问题很关键。”叶婉一开口,才发现声音都有些发颤,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让音调平稳些,“关于新流程的具体操作,我已经整理出了详细的操作手册。而且,我计划在小范围的生产线进行试点,让工人们逐步熟悉。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安排经验丰富的师傅进行指导,确保大家能顺利上手。”话一出口,她偷偷瞄了眼程风,心里七上八下,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

可程风却听得心不在焉,时不时抬眼看看叶婉,之前项链那件事还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心里不禁对叶婉准备的周全程度感到意外。可他那股子拗劲上来了,哪肯轻易罢休。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手肘撑在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像在给这场对峙打着节奏,继续发难:“试点就能保证成功?要是失败了,生产线停滞,耽误了订单交付,这个责任谁来担?”这话说得又急又冲,像把尖锐的刀,直直刺向叶婉。

叶婉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敲起了急促的战鼓,有点喘不过气。但她咬了咬牙,挺直了腰杆,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回应:“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如果试点失败,我会和技术团队立刻分析原因,调整方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生产。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说这话时,她的手微微颤抖,却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坚定地与程风对视。

会议室里的气氛愈发紧张,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其他同事都屏气敛息,有的悄悄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实则不想卷入这场纷争;有的偷偷交换着眼色,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无奈。

车间主任老张察觉到火药味越来越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赶忙站起身,双手在空中虚按,试图把这股紧张劲儿给压下去,大声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厂子好。叶婉同志的方案有创新,程风同志的担忧也在理。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把方案完善好。”

然而,程风像是铁了心要和叶婉杠到底。他双手抱胸,抱得紧紧的,像在给自己筑起一道防御的墙,冷哼一声:“说得容易,就凭你一个刚来的新人,能行吗?”这语气里满满的不屑,像把盐撒在了叶婉的伤口上。

叶婉的眼眶瞬间红了,但她还是强忍着,使劲眨了眨眼睛,把快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直视程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行不行,试过才知道。程风同志,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议,欢迎提出来,而不是一味地否定。”说这话时,她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却依旧倔强地昂着头。

老张见势不妙,急得直跺脚,再次开口:“要不这样,咱们成立一个专项小组,叶婉牵头,程风你也参与进来,大家一起把这个方案落地。有问题一起解决,别再争了。”

程风一听要他参与项目,脖子一梗,嘴巴瞬间张开,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一串连珠炮:“我可……”话还没出口,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周围同事们眼巴巴的模样。大家像一群盼着吃糖的小孩,眼睛里写满了对项目顺利推进的渴望,那目光像无数双小手,把他的话给硬生生拽了回去。他张着嘴,保持那个滑稽的姿势僵在原地,活像被施了定身咒,半晌才回过神,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喉咙里还发出一声不甘的“咕噜”声。

他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小声嘟囔:“行吧,那就试试,可别到时候出了篓子,全赖我头上,我可不想当这冤大头。”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情不愿地用手指随意翻弄着面前的文件,那文件被他翻得“哗哗”作响,仿佛在替他宣泄不满。

叶婉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活像一只鼓足了气的河豚。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看着程风,没好气地说:“你就放一百个心,我既然敢揽这瓷器活,就有把握把它干漂亮。也请您高抬贵手,别再处处给我使绊子,不然有你好看!”

说完,她一仰头,下巴微微扬起,眼神里的坚毅都快溢出来了,那模样仿佛在说:“你就等着瞧吧,我叶婉可不是好惹的!”此刻,她脑海里已经开始像放电影似的,飞速闪过接下来的工作计划,那些质疑和反对的声音,不仅没让她退缩,反倒成了她前进路上的“小马达”,推着她一路向前。

清晨,阳光暖烘烘地洒在小镇的街道上。叶婉哼着轻快的小曲,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上班的路上。路过街角的早餐摊时,她像往常一样跟摊主王大爷打了声招呼:“王大爷,早上好啊!还是老样子,来个烧饼。”

王大爷笑眯眯地应着,一边熟练地把烧饼装进袋子里,一边说道:“丫头,又去纺织厂上班啦?瞧你这精神头,每天都这么足!”

叶婉接过烧饼,笑着回应:“是啊,王大爷。在厂里干活踏实,我就喜欢这样的日子。”付完钱,叶婉便继续赶路,一边吃着烧饼,一边憧憬着今天在厂里的工作。

来到纺织厂,叶婉和门口的保安大叔互相点头致意后,走进车间。她正打算整理一下工作台,一眼就瞧见一个粉色信封静静躺在那儿,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叶婉先是一愣,脸上写满疑惑,小声嘀咕:“这啥呀?谁放我桌上的?”说着,她好奇地拿起信封,翻来覆去打量,还对着光瞧了瞧,试图透过信封看出里面的内容。

这时,阿敏像只欢快的小鹿蹦了过来,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兴奋地嚷嚷道:“哇塞,叶婉,这该不会是情书吧?快拆开瞅瞅!”

叶婉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又羞又急,轻轻拍了下阿敏的胳膊,娇嗔道:“别瞎讲,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呢,说不定是啥重要文件。”话虽这么说,可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也泛起丝丝期待。

旁边的老李也凑了过来,笑着打趣:“我看呐,指定是哪个小伙子看上咱们叶婉了,这是展开追求啦!”

“可不是嘛,叶婉,赶紧拆开让大伙也跟着乐呵乐呵。”其他同事也跟着起哄。

叶婉被说得更不好意思了,她小心翼翼地捏着信封一角,犹豫了一下,小声嘟囔:“那……那我拆啦?”说着,手指轻轻挑开信封封口,抽出信纸。

叶婉的手指微微颤抖,怀着一丝羞涩与期待,缓缓展开了信纸。起初,她的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睛逐字逐句扫过信上的内容。可就在下一秒,她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涨得通红的愤怒。

“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程风那张总是带着质疑和挑衅的脸。这段时间,他们在工作上针锋相对,每次讨论方案都像一场激烈的战场厮杀,程风总是毫不留情地指出她方案中的漏洞,还多次在众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叶婉瞬间认定,这封看似甜蜜的情书,一定是程风精心策划的恶作剧,目的就是要再次捉弄她,让她出丑。

想到这儿,叶婉的手因为愤怒剧烈地颤抖起来,信纸在她的手中被攥得皱巴巴的,仿佛成了程风的“替罪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肯定是程风那家伙!”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浓浓的恨意,“他怎么能这么过分?看我这次不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她将那封被揉得不成样子的信紧紧地握在手中,打定主意后,她将马尾辫一甩,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朝着程风所在的车间走去。

一路上,工友们跟她打招呼,她都像没听见似的,目不斜视,径直向前。路过一台正在飞速运转的纺织机时,机器发出的巨大轰鸣声也没能让她的脚步有丝毫停顿,反倒是那嘈杂的声音,更像是为她心中的愤怒奏响的战歌。

此时程风正和几个同事围在一张堆满图纸的桌子前,热烈地讨论工作。他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在图纸上指指点点,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全神贯注地投入在讨论中。忽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场,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到叶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程风一脸茫然,嘴巴微微张开,刚要开口询问“怎么了”,可话还没说出口,叶婉已经站在了车间中央。她的双眼瞪得滚圆,像要喷出火来,直直地盯着程风,大声吼道:“程风,你别太过分了!搞这种恶作剧有意思吗?”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瞬间吸引了车间里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嗡嗡作响的机器声、同事们的交谈声,此刻都戛然而止,整个车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叶婉愤怒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叶婉根本不管众人那惊讶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因愤怒而颤抖的情绪,然后展开那封被她揉得不成样子的信,扯着嗓子开始当众朗读起来:“叶婉,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你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照进了我的心里……”每读一个字,她脸上的愤怒愈发浓烈,

程风的脸色从最初的疑惑变成了愤怒,他大声打断叶婉:“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没写过这东西,你别冤枉人!”

叶婉却根本不听他解释,读完信后,把信狠狠往程风面前一扔,双手叉腰:“不是你还有谁?你少在这儿装无辜!”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人群里突然走出一个有些腼腆的小伙子,他红着脸,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那个……这信是我写的,不是程风。”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转向他,小伙子紧张得脸涨得通红,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一直都很喜欢叶婉,可又不敢当面说,所以才写了这封信。”

叶婉听到这话,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她慌乱地捡起地上的信,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嘴里不停说着:“对……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你写的,我……我误会了。”

程风看着叶婉那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窘迫模样,心里的怒火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消了一大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开口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这下知道不是我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只剩下满满的无奈。

这时,阿敏忍不住站出来打圆场,她快步走到叶婉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好啦好啦,这也不能全怪叶婉,谁能想到会是这么个乌龙呢。大家都是同事,别往心里去。”说完,她又转头看向程风,眨眨眼睛,俏皮地说:“程风,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叶婉计较啦。”

车间里的老李也跟着点头,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着说:“是啊,年轻人嘛,难免有点冲动。这事儿就这么翻篇儿了,以后还是好同事,一起把工作干好才是正事儿。”

可一旁的小赵却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叶婉也太莽撞了,这下可闹了个大笑话。”这话虽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丝波澜。

叶婉听到这话,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脖子和耳朵也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她根本不敢直视程风的眼睛,一想到刚才自己那副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就觉得无比尴尬。她也能感觉到周围同事们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心里懊悔极了,不停地在心里埋怨自己:“叶婉啊叶婉,你怎么这么冲动,这下可好,脸都丢尽了。”

叶婉满心羞愧,本想着这场闹剧赶紧结束,可听到程风那句“没事找事”。心里又委屈起来,忍不住顶嘴:“你之前三番五次针对我,我这么想有错吗?”

程风一听,刚压下去的火“噌”地又冒了起来,提高音量说道:“我那是针对工作,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指责我。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不讲道理的女人!”

叶婉眼眶瞬间红了,又气又急:“我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一直对我有意见,现在还反咬一口!”

阿敏急得直跺脚,在一旁劝道:“别吵了别吵了,都消消气!”

老李也赶紧上前,一手拉着程风,一手摆向叶婉,劝道:“哎呀,都少说两句,多大点事儿啊。”

可两人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劝。程风转头看向那个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小伙子,嘲讽道:“兄弟,以后写情书看准人再写,这眼光,啧啧,也不怎么样嘛。”这话一出口,小伙子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叶婉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程风,你太过分了!欺负我还不够,还要欺负别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争吵声在车间里回荡。

匿名情书引发的那场争吵,就像一颗炸雷,把程风与叶婉之间的关系炸得七零八落。打那之后,车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又古怪。

这天,程风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走向工作台,转角处与叶婉迎面碰上。程风脚步顿住,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别过头,嘴里小声嘟囔:“真是晦气,走到哪儿都能碰见。”

叶婉也听到了这话,下巴微微扬起,眼睛里满是不屑,回怼道:“我还嫌倒霉呢,看见某些人就心烦。”说罢,她用力甩了下头发,像是要把程风从视线里彻底甩开,然后大步向前走去。两人擦肩而过时,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尴尬得让人浑身不自在。

程风只要一想起叶婉当初不由分说就指责自己,心里的火就“噌噌”往上冒。每次在车间里和叶婉碰上,他就把脑袋一扭,眼睛看向别处,脚下步子迈得飞快,像是叶婉身上带着什么让他避之不及的东西。叶婉也憋了一肚子委屈,每次看到程风,下巴就微微扬起,眼神里透着股冷淡,从程风身边走过时,就好像他是个透明人,根本不存在似的。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周围的空气都像被冻住了,尴尬得让人浑身不自在。

以前,车间里大家还能热热闹闹地聊聊天、开开玩笑,可他俩这一闹僵,这种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就没了。同事们都变得小心翼翼,说话做事都得先在心里掂量掂量,生怕哪句话、哪个举动又惹得他俩吵起来。阿敏看在眼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心想找个法子缓和他俩的关系。

这天,阿敏瞅准叶婉一个人在工作台前忙乎,就赶紧凑了过去。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轻声细语地说:“叶婉呐,你和程风那事儿都过去好些日子了,要不找个时间,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都是一个车间的同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么僵着,工作和心情都受影响呀。”

叶婉停下手里的活儿,轻轻叹了口气,眉头皱成个小疙瘩,眼里满是无奈:“阿敏,不是我小心眼,不肯和解。你是没瞧见他当时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我这心里的委屈,到现在都还堵着呢。”说着,她的嘴角往下一撇,满脸都是委屈巴巴的神情。

叶婉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我打从第一次见他,我就没有过啥好事”

另一边,老李也找程风唠嗑。他走上前,拍了拍程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程风啊,年轻人,别太钻牛角尖,火气别这么大。叶婉那姑娘也是一时冲动,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了。”

程风正弯着腰整理工具呢,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住,鼻子里“哼”了一声:“冲动?她二话不说就冤枉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我可没那么好的记性,说忘就忘。你是不知道她没事找事的样子,之前还诬赖我偷她项链,弄得我左邻右舍都知道。”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显然还是对之前的事儿耿耿于怀。

那天午后,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车间主任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到正在忙碌的程风和叶婉面前,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开口说道:“程风、叶婉,你们先停下手里的活儿。刚到了一批新的纺织设备,就安排你们俩去调试,这设备关系到接下来的生产进度,可千万不能出岔子,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设备正常运转。”

程风听到这话,手里的工具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下叶婉,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但还是低声应道:“行,主任,我知道了。”

叶婉则是皱了皱眉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放置新设备的场地,程风二话不说,径直走向设备,弯下腰,开始仔细打量设备的外观,随后伸手去拿旁边的工具,准备打开设备外壳检查内部构造。他一边忙活,一边小声嘟囔:“也不知道这设备质量咋样,可别是一堆麻烦事儿。”

叶婉站在一旁,看着程风自顾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不满,她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就知道自己闷头干,也不知道商量商量,真把自己当万事通了。”说完,她转身走向设备的另一侧,开始检查线路接口,手指熟练地在各种线路间穿梭,眼睛紧紧盯着线路连接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调试过程中,程风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设备内部的一个零件似乎安装得不太对,他眉头紧锁,用力地拧着螺丝,试图把零件调整到位,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嘴里忍不住抱怨:“这什么破设计,这么难弄,要是有人搭把手就好了。”这话刚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下意识地看了看叶婉,见她没有反应,又继续埋头苦干。

叶婉这边也不轻松,她发现线路的布局有些混乱,和常规的设备不太一样,她一边梳理着线路,一边小声嘀咕:“这线路怎么这么乱,也不知道设计的人怎么想的。”她抬头看了看程风,本想开口问问他有没有遇到类似的问题,可一想到两人还在冷战,又把话憋了回去。

就这么着,两人谁也不理谁,各自按照自己的思路调试设备,整个场地除了工具碰撞和机器发出的声音,没有一丝交流声。

程风就自顾自地走到机器旁,拿起工具开始拆卸外壳,嘴里还小声嘀咕:“指望不上某些人,还是自己来吧。”叶婉听到了,心里一阵恼火,冷哼一声:“谁稀罕帮你,我还觉得你碍事呢。”

由于缺乏沟通,本来半天就能搞定的活儿,一直拖到下班都没弄完。

车间主任得知此事,气得直摇头,把他俩叫到办公室,指着桌上的进度表,怒声说道:“你们看看,就这么个简单的调试任务,别人一天能完成三个,你们俩一整天都搞不定一个!这是团队工作,不是你们闹脾气的地方!”

程风低着头,小声嘟囔:“她……”话还没说完,车间主任就打断他:“别找借口,你们俩都有责任!”

叶婉也不服气,小声反驳:“他也不配合我啊。”

车间主任恨铁不成钢地说:“还在互相推诿!都给我好好反思,明天上班前必须把设备调试好,不然都别想好过!”

从车间主任办公室出来,程风和叶婉都黑着脸,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两人并肩走在回车间的路上,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谁都不愿意先开口打破僵局。

回到放置新设备的场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车间里的灯光昏黄而黯淡,给整个空间蒙上了一层寂寥的色彩。程风站在设备前,看着那一堆还未调试好的零件和线路,心中满是焦虑和无奈。他下意识地叹了口气,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叶婉站在一旁,偷偷瞥了程风一眼,看到他那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竟涌起一丝不忍。但一想到两人之前的种种矛盾,那点不忍瞬间又被倔强和不满所取代。她咬了咬嘴唇,双手抱在胸前,把头扭向一边。

“看来今晚不加班是不行了。”程风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奈,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走了很久、快要渴死的旅人。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设备,根本不敢去看叶婉的表情,生怕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更多的厌恶和嫌弃。

叶婉冷哼了一声,这声冷哼里满是嘲讽和不屑。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走到设备旁边,开始整理工具。她的动作十分生硬,每一下都像是在和工具赌气,把工具摔得砰砰作响,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

两人重新投入到调试工作中,一开始,他们就像两个陌生人,各干各的,谁都不愿意和对方交流。车间里只有机器的轰鸣声和工具碰撞的嘈杂声,这声音不仅没有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反而让整个空间更加压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问题却像雨后春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程风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地上瞬间就消失了。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手中的工具也像是故意和他作对,怎么都不听使唤。他尝试了各种方法,绞尽脑汁,可那个关键的零件就像一个顽固的堡垒,怎么都攻不下来。

叶婉在一旁也急得焦头烂额,她发现线路的连接方式似乎有很大的问题,但翻来覆去地研究,就是找不到确切的解决办法。她急得在原地不停地踱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颊上。

就在两人都陷入绝境的时候,程风突然抬起头,看向叶婉,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叶婉,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照这样的情况,明天上班前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到时候主任肯定又要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车间的奖金。”

叶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程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她冷哼一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指望我一个人把这烂摊子收拾好?”

程风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我们合作吧。我们各自把遇到的问题说出来,一起想办法解决。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希望完成任务。不然,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叶婉皱了皱眉头,心里十分纠结,一方面她觉得程风说得有道理,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另一方面,她又实在拉不下脸来和这个曾经让她无比讨厌的人合作。她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

程风看出了叶婉的犹豫,继续说道:“叶婉,这是工作,我们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而影响工作。你也不想因为我们俩的破事,让整个车间的人都跟着倒霉吧?”

叶婉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合作。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敢给我使绊子,我绝对饶不了你!到时候咱俩新账旧账一起算!”

程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放心吧,我要是再使坏,我就自己去跟主任领罚!我们先把各自遇到的问题说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

于是,两人开始交流各自遇到的问题。程风详细地描述了那个零件的安装问题,把每一个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叶婉则分享了她对线路连接的看法,还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猜想和假设。随着交流的深入,他们惊讶地发现彼此的问题似乎有着紧密的关联。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叶婉指着线路连接点,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我们调整一下这个线路的连接方式,也许就能解决你那个零件的安装问题。”

程风听了叶婉的建议,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地说道:“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脑袋灵光。要是这次能成功,我请你吃饭赔罪!”

两人开始按照新的思路进行调试。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各自为战,而是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成见,开始互相配合,互相帮助。程风负责拆卸零件,他的动作熟练而又利落,每一个步骤都有条不紊;叶婉则在一旁递工具、记录数据,她的眼神专注而又认真,将每一个数据都准确无误地记录下来。他们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经过几个小时的不懈努力,设备终于调试成功了。当机器发出正常运转的声音时,那有节奏的轰鸣声在这一刻听起来就像是最美妙的音乐。程风和叶婉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相视一笑,眼中的敌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

“终于搞定了。”程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笑着说道。“是啊,多亏了我们的合作。”叶婉也笑着回应道,这一刻,她的笑容格外灿烂,仿佛驱散了之前所有的阴霾。

这时,车间里的灯光突然毫无征兆地熄灭了,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程风和叶婉都愣了一下,随后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老天爷都在提醒我们该下班了。”程风笑着调侃道。“是啊,今天真是太累了。”叶婉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和愉悦。

两人摸黑走出车间,程风走在前面,脚步稍作停顿,微微侧身,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叶婉,你说咱俩今天这事儿,像不像一场闹剧?以前咱俩针锋相对,闹得不可开交,结果连这么个设备调试都差点搞砸。要不是最后决定合作,真不知道怎么跟主任交代。”

叶婉双手抱在胸前,跟在程风身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哼,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总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要不是你处处针对我,咱俩至于闹成这样?”

程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借着月光,能看到他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彼此彼此,我也一直觉得你是个蛮不讲理的大小姐,今天合作才发现,你脑袋瓜还挺灵光的,那些线路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要是咱俩一开始就这么配合,哪用得着加这么晚的班。”

叶婉白了他一眼,佯装生气道:“你才是大小姐呢!我那叫坚持原则,你之前三番五次否定我的方案,我能不生气吗?不过今天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程风无奈地笑了笑,双手摊开:“得嘞,是我不对,以前太固执了。以后要是再遇到分歧,咱们好好商量,别再像以前那样吵得面红耳赤了,影响工作不说,还搞得整个车间气氛都怪怪的。”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纺织厂的院子里,叶婉正哼着小曲儿,手里抱着一叠文件,准备去车间。刚走到车间门口,一个高大帅气、身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叶婉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子便微笑着开口:“叶婉,这是送给你的花,希望你喜欢。”男子正是李昊,他眼神温柔,语气里满是真诚。

叶婉的眼睛瞬间瞪大,嘴巴微张,手中的资料差点滑落。她的脸颊“唰”地一下变得绯红,像熟透了的苹果,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忙碌的工作场合收到这样的惊喜,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午后,工厂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持续不断,热浪夹杂着机油味弥漫在空气中。叶婉正坐在工作台前,眉头轻皱,全神贯注地检查着刚生产出来的零件,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她的专注。她抬起头,只见李昊手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包装精美的红玫瑰,步伐轻快地朝着自己走来。

叶婉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愕,手中的零件差点掉落在地,嘴巴微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她的脸颊迅速泛起了红晕,那是因为极度的意外和不知所措。

“李昊,你这是干什么呀,在厂里呢,这么多人看着……”叶婉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慌乱与急切,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挥舞,仿佛想要把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挡”回去。

李昊满脸笑意,丝毫不在意周围投来的目光,大步走到叶婉面前,将花递到她手中,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婉婉,今天是咱俩认识两周年的日子,我一直都记着呢。这两年和你相处,我特别开心,心里对你的感觉也越来越不一样。这束花,是我想送给你的心意。”

就在这时,程风恰好抱着一堆工具路过这里。他的脚步猛地一滞,手中的工具差点滑落。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惊讶、有愤怒,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酸涩。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心中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闷得难受。

程风忍不住低声嘟囔道:“怎么又来一个眼神不好的,叶婉哪里值得他这么上心。”他的声音虽小,但在这嘈杂的车间里,却仿佛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呐喊。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昊和叶婉,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法挪动。看着李昊那深情的模样,程风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他忍不住大步走上前去,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道:“哟,这是在搞什么浪漫仪式呢?上班时间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领导看到扣工资啊?”

李昊和叶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看向程风。叶婉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程风,李昊就是开个玩笑。”

程风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开个玩笑?拿这么一大束花开玩笑,可真够奢侈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直直地盯着李昊。

李昊被程风的态度激怒了,他皱了皱眉头,说道:“程风,这是我和叶婉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程风听了,心中的怒火更旺了。他向前走了一步,与李昊面对面站着,目光毫不退缩地说道:“与我无关?这是在工作场合,大家都在认真工作,你在这里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影响多不好。”

叶婉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心中十分焦急。她连忙站到两人中间,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程风,你也别再说了,大家都是同事,别伤了和气。”

程风听了叶婉的话,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深深地看了叶婉一眼,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多管闲事了。”说完,他转身拿起地上的工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

叶婉的双手接过花,手指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愣了好几秒,才小声嘟囔着:“你怎么突然这样啊,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围的同事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投来好奇又羡慕的目光,小声的议论声瞬间在车间里蔓延开来。

“哇,好浪漫啊!李昊,你这表白太绝了!”一位女同事忍不住赞叹道。

“就是就是,叶婉,你可太幸福了!”另一位同事附和着。

叶婉的脸涨得通红,她轻轻拽了拽李昊的衣角,把他拉到一旁,避开众人的目光,神情有些为难地说:“李昊,你这玩笑开大了。咱俩一直都是好朋友,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很重要的朋友,可没有那种男女之情。”

李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婉婉,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叶婉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李昊,我知道你人很好,对我也特别照顾,但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我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做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不好?”

李昊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好吧,婉婉,是我太心急了。那……这花你就收下吧。”

叶婉接过花,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谢谢你,李昊。以后可别再搞这种让我措手不及的事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

在同事们渐渐平息的议论声中,叶婉抱着花回到工作台,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而李昊则转身离开,背影带着一丝落寞。

自打车间送花的事儿过去,李昊对叶婉的追求愈发热烈,像是被熊熊烈火点燃了一般。那个年代,自行车可是稀罕物件,李昊就骑着他那辆擦得锃亮、叮当作响的“凤凰”牌自行车,早早地候在工厂门口。夕阳的余晖给工厂镀上一层金边,工人们陆续下班,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叶婉身着朴素的工装,扎着利落的马尾辫,步伐轻快地走出大门。李昊一眼就捕捉到了她的身影,赶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婉婉,下班啦!”李昊大声招呼着,推着自行车与叶婉并肩而行,“今天在车间里累不累?”

叶婉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礼貌的微笑,“还好啦,和往常一样。你怎么又来啦?”

李昊拍了拍自行车后座,兴致勃勃地说:“我打听到人民电影院今晚放映新上映的《庐山恋》,听说可好看了!我早早去排队买了票,带你去瞅瞅?”

叶婉有些犹豫,她心里明白李昊的心意,可自己对他只有朋友间的情谊。但看着李昊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

叶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坐上了后座。李昊稳稳地跨上自行车,双脚一蹬,车子便轻快地向前驶去。两人骑着自行车,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街边的店铺里灯火通明,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糖葫芦,又甜又酸的糖葫芦嘞!”“烤红薯,热乎乎的烤红薯!”各种香味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婉婉,你抓紧啦!”李昊一边骑车,一边回头叮嘱道。

叶婉轻轻抓住了李昊的衣角,微微点头。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像一个个温暖的小太阳,照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叶婉的发丝,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夜晚的宁静与美好。

“李昊,你说这《庐山恋》到底讲的啥呀?”叶婉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昊想了想,说道:“我听别人说,是讲两个年轻人在庐山相遇、相爱的故事,可浪漫了。而且啊,女主角在电影里换了好多套漂亮衣服,可好看了!”

叶婉听了,不禁笑出了声:“你呀,还挺了解的。”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电影院。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大喇叭里大声播放着电影的宣传语:“《庐山恋》,一部浪漫至极的爱情电影,带你领略人间真情!”李昊停好自行车,拉着叶婉挤进人群。他在小卖部买了两包瓜子和一瓶汽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叶婉走进放映厅。

放映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都在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电影。李昊带着叶婉找到了座位,两人坐了下来。电影开场,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屏幕上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叶婉努力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可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她能感觉到李昊时不时侧过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温柔。

突然,电影里出现了男女主角在庐山山顶相拥的画面,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叹声。叶婉的脸微微泛红,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嗑着瓜子。

“婉婉,你看这画面多美啊!”李昊轻声说道。

叶婉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抬头。过了一会儿,李昊又凑到叶婉耳边,小声说:“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也带你去庐山玩,好不好?”

叶婉的心跳陡然加快,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地说:“再说吧。”

电影继续播放着,叶婉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李昊对她的心意,可自己对他却只有朋友间的情谊。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发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昊这份炽热的感情。

随着电影的落幕,放映厅里亮起了灯光。人们纷纷起身,谈论着电影里的精彩情节。李昊和叶婉也随着人群走出了电影院。夜晚的风有些凉,叶婉不禁打了个寒颤。李昊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叶婉身上。

“婉婉,晚上凉,别着凉了。”李昊关切地说。

叶婉看着李昊,心中满是感动,但同时也更加纠结。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逃避下去了,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李昊把话说清楚。

程风得知叶婉又和李昊一起出去后,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他一个人来到了厂里的天台,坐在角落里,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星星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程风的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过了许久,程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决定去找叶婉问个清楚,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程风来到叶婉家楼下,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在楼下徘徊了好一会儿,

李昊稳稳地停好自行车,细心地扶着叶婉从后座下来。叶婉身上还披着李昊的外套,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亲昵。程风见状,心中的酸涩瞬间涌上心头,他咬了咬牙,大步朝着他们走去。

叶婉先瞧见了程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脱口而出:“程风?你怎么在这儿?”

程风的心脏剧烈跳动,面上却强装镇定,扯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故作随意地说:“真巧啊,我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们了。”他的目光在叶婉和李昊之间游移,极力忽视李昊搭在叶婉胳膊上的手。

李昊上下打量着程风,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开口道:“哟,这大晚上的,散步还散到叶婉家楼下了,可真够巧的。”

叶婉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赶忙打起圆场:“程风,这都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程风却像生了根似的,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直直地盯着叶婉,诚恳地说:“婉婉,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说,耽误你几分钟,成不?”

李昊眉头一皱,侧身挡在叶婉身前,语气里满是不满:“有什么事明天不能说?婉婉忙活一天了,累得很,得回去休息了。”

程风充耳不闻,只是牢牢地盯着叶婉,眼神里写满了期待。叶婉犹豫片刻,实在不忍拒绝,又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僵,便轻轻推开李昊,说道:“李昊,没事,就几分钟,我听听程风想说啥。”

李昊虽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退到一旁,双臂抱在胸前,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叶婉和程风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程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开口道:“也没什么,你们这是谈上了?”

叶婉一听这话,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她原本以为程风专门找她,是有什么重要且严肃的事情要说,没想到竟然是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程风,你大晚上的,专门把我叫到一边,就为了问这个?”

程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原本故作镇定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他嗫嚅着说:“嗯……就这个事。”

叶婉的胸口剧烈起伏,她觉得自己的耐心被程风彻底耗尽了。她双手叉腰,气愤地说道:“程风,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大晚上的浪费我时间,就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上楼了!”说完,叶婉转身就要往楼道口走去。

叶婉转身就要往楼道口走去,程风急得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再次堵在叶婉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叶婉,你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可别后悔!”

叶婉猛地停下脚步,眼中满是愤怒,狠狠地瞪着程风:“程风,你还想干什么?闹够了没有?”

程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冷笑着说:“我看你就是被李昊那点小恩小惠给迷惑了,分不清好歹。他就是仗着有点钱,会点花言巧语,就能把你哄得晕头转向。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不过是把你当成炫耀的工具罢了,等新鲜劲儿一过,还不知道怎么把你甩了呢。”

叶婉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快掐进掌心:“程风,你简直不可理喻!李昊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在这胡说八道!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冲我来,别在背后诋毁别人。”

程风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越说越过分:“你清楚?你就是傻!你看看你自己,整天围着他转,像个没脑子的跟屁虫。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凭什么让他对你死心塌地?我看你就是自作多情,最后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叶婉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用力推开程风,声音颤抖地喊道:“你给我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她转身捂着脸,哭着冲进了楼道。

程风站在原地,看着叶婉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伤人了,可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此时,他的心中满是懊悔,却又拉不下脸去追叶婉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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