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樊忠最新章节内容_朱祁镇樊忠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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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樊忠是小说《大明:朕在土木堡杀疯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猩猩蟹蟹bro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大明:朕在土木堡杀疯了》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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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

朱祁镇在一阵干渴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梦里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荒漠,烈日炙烤,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陛下,您醒了?可要喝些水?”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谄媚。

朱祁镇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木床上,四周帷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这显然不是他那张简约风格的现代大床,这古色古香的装饰,让他一阵恍惚。

“这是……哪里?”他环顾四周,喃喃自语。

“陛下,您在说什么胡话呢?”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一个身着华服,面容白净,略显阴柔的中年男子躬身站在床边。

朱祁镇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心头一震,这不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太监打扮吗?难道自己……穿越了?

“陛下,樊将军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说有紧急军情禀报。” 另一个身穿铠甲,身材魁梧的将军走上前,抱拳行礼,声如洪钟。他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

“军情?什么军情?”朱祁镇更加迷惑了。

王振,也就是那个太监,急忙上前道:“陛下,大军已经连续行军数日,将士们都疲惫不堪,而且……而且水源短缺,将士们口渴难耐,军心有些不稳啊!”

“是啊,陛下,我们现在的位置太过深入,补给困难,将士们缺水严重,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事!”樊忠的语气更加急迫。

朱祁镇脑中嗡嗡作响,缺水?军情?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梦境,难道梦中的荒漠预示着什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问道:“你们……都先出去,朕要……要按脚!”

按脚?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按脚服务?王振和樊忠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陛下,您说什么?”王振小心翼翼地问道。

“按脚啊!”朱祁镇不耐烦地说道,随即又想起这是古代,哪有现代那些服务,他灵机一动,补充道,“朕要享受至尊帝王套餐!去,叫几个……几个宫女进来给朕捏捏肩,捶捶腿,松松筋骨!” 以前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皇宫里帝王享乐可是花样百出。

他这番话,更是让王振和樊忠傻眼了,现在可是紧急关头,陛下竟然还有心思享受?

“陛下,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啊!”樊忠急得跺脚,“我们必须尽快撤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撤退?为何要撤退?”朱祁镇心中疑惑更甚,他需要更多信息。

“陛下,我们现在孤军深入,瓦剌骑兵来去如风,我们……”樊忠还想再说,却被王振打断。

“樊将军,你休要危言耸听!陛下圣明,自有决断!”王振瞪了樊忠一眼,转头对朱祁镇谄媚地说道:“陛下,依奴婢之见,我们不若向永定河方向转移,那里水源充足,可以暂时缓解将士们的困境。”

朱祁镇没有理会他们,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郕王朱祁钰……御驾亲征……王振专权……土木堡……瓦剌……也先……

一个个陌生的名词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明朝,成为了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明英宗朱祁镇!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现在所处的地点,正是那个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俘虏的土木堡!

朱祁镇倒吸一口凉气,背脊一阵发凉。他清楚地记得,土木堡之变是明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这场战役中,明军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文武大臣死伤殆尽,皇帝被俘,京师震动。而他,朱祁镇,也因此被后世戏称为“大明战神”,这称号里充满了嘲讽和戏谑。

“大明战神……”朱祁镇苦笑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穿越成这个悲剧的主角。

原本以为穿越成皇帝,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开局就是地狱模式!现在是正统十四年,距离土木堡之变发生,仅仅只有几天时间!

怎么办?难道自己要坐以待毙,重蹈历史的覆辙吗?

“陛下,您在想什么呢?”王振的声音将朱祁镇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他抬起头,看到樊忠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而王振则是一脸的阴险和得意。

“樊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朱祁镇压抑着内心的慌乱,尽量平静地问道。

“陛下,万万不可听信王振的谗言啊!”樊忠再次进言,“瓦剌人狼子野心,与他们议和无异于与虎谋皮!而且,永定河方向地势开阔,不利于防守,一旦瓦剌骑兵追来,我们将会陷入绝境!”

“樊忠!你竟敢质疑陛下的决策,你这是僭越!”王振尖声喝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王振,”朱祁镇突然开口,打断了王振的话,“你有什么建议?”

王振一愣,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自己,他连忙说道:“陛下,奴婢认为,当务之急是先与瓦剌议和,稳住他们。然后,我们再向永定河方向转移,那里水源充足,可以暂时休整。”

“议和?你觉得瓦剌人会信守承诺?”朱祁镇冷冷地问道。

“这……”王振一时语塞。

“陛下,瓦剌人狡猾奸诈,他们的承诺不可信啊!议和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一旦我们放松警惕,他们必定会趁机偷袭!”樊忠再次劝谏,语气恳切。

朱祁镇看着樊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至少,现在还有人敢于说真话。

他转头看向王振,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王振,你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不思为国分忧,却一味蛊惑朕与瓦剌议和,你可知罪?”

“奴婢……奴婢……”王振被朱祁镇突如其来的威严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清楚了。

“来人!”朱祁镇猛地一拍床沿,大声喝道,“给朕掌掴王振!”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王振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捂着脸,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皇帝,竟然会突然对自己动手!

“陛下,您……”

“闭嘴!”朱祁镇厉声喝道,“从现在起,军中一切事务,由朕亲自决断!你,王振,给朕去召集所有将领,一炷香之内,朕要在中军大帐议事!”

王振被打懵了,他捂着红肿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怨毒。但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应了一声:“是……奴婢遵旨……”

说完,他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朱祁镇看着王振狼狈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彻底除掉王振的时候,但他必须先树立自己的威信,掌控军队的指挥权。

樊忠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惊讶又振奋。他没想到,一向懦弱的皇帝,竟然会突然变得如此果断和强硬。难道,陛下真的变了?

“樊将军,你也先下去准备一下吧。”朱祁镇对樊忠说道。

“末将遵旨!”樊忠抱拳行礼,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朱祁镇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他知道,土木堡的危机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扭转乾坤,改变历史的走向。而这一切,都将从即将到来的将领会议开始……

土木堡,明军营地

帐内,烛火摇曳。樊忠手捧一副巨大的舆图,展开在朱祁镇面前。

“陛下请看,此乃我们目前所在的土木堡。”樊忠指着舆图上一个被群山环绕的点说道。

朱祁镇凝神细看,只见舆图上,土木堡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往外界,地势险恶,易攻难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这……这简直就是个死地!”朱祁镇猛地一拍桌案,怒声喝道,“如此险要之地,谁人如此愚蠢,竟将大军带到此地!简直是置将士们的性命于不顾!”

樊忠见朱祁镇动怒,心中暗自叫苦,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息怒,此……此乃是……” 他欲言又止,不敢直言是王振的意思。

“是什么?说!”朱祁镇厉声追问。

“是……是王公公的意思。”樊忠无奈,只得道出实情。

朱祁镇冷哼一声,他对王振的愤恨又加深了几分。“此等无谋之辈,竟敢干预军务,实乃国家之蠹虫!”

他再次看向舆图,指着不远处的怀来城问道:“这里是怀来城,为何不进驻怀来,反而要困守这土木堡?”

樊忠神色一黯,低声道:“陛下有所不知,怀来守备……怀来守备弃城逃跑,如今怀来城……已落入瓦剌人之手。”

“什么?!”朱祁镇震惊不已,“这无能的鼠辈!竟敢弃城而逃,置百姓于水火之中!待班师回朝,朕定要诛他九族!”

朱祁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我军现在还有多少兵马?瓦剌军有多少?”

樊忠答道:“回禀陛下,我军原先有二十万大军,但经过连日征战,如今只剩下八万余人。而瓦剌军……约有十五万之众。”

“什么?只剩下八万?还都是步兵?”朱祁镇难以置信地问道,他记得历史上土木堡时明军还有五十万大军,即使有损失也不至于如此惨重。

樊忠面露苦涩,解释道:“陛下,之前王公公为了追击逃敌,令我军急行军,又强令四更造饭,五更出击,以致军士疲惫不堪。加之对地形不熟,我军在鸡鸣山和鹞儿岭遭遇瓦剌军两次伏击,骑兵主力几乎损失殆尽,余下的……多是步卒。”

朱祁镇闻言,心中一阵悲凉。二十万大军,折损过半,而且骑兵损失殆尽,这仗还怎么打?

“那神机营呢?”朱祁镇突然想起明军还有一支精锐的火器部队,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神机营尚存,约有五千人马,火器齐备。”樊忠的回答让朱祁镇稍感安慰。

“好!有神机营在,我们还有一战的资本!”朱祁镇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虽然兵力处于劣势,但只要运用得当,未必没有胜算。

这时,王振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众位将领已经在帐外等候,请陛下示下。”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昨日被掌掴的痕迹,神情萎靡,再无往日的嚣张跋扈。

“宣他们进来!”朱祁镇沉声说道。

片刻之后,众将领鱼贯而入,进入中军大帐。他们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朱祁镇,都感到了一丝异样。

往日里,皇帝都是坐在王振身后,像个木偶一般,任由王振摆布。而今天,皇帝却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目光锐利,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位将军,”朱祁镇开口说道,声音洪亮,响彻大帐,“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为了商讨当前的战局。”

他示意众将上前,围拢在舆图周围。

“成国公,英国公,你们对当前的局势有何看法?”朱祁镇直接点名了两位重要的将领,成国公朱勇和英国公张辅。

由于朱勇在来时路上私自行军而被调往后军,目前并不在此处,故而只来了英国公张辅。

张辅上前一步,指着舆图说道:“陛下,我军被困土木堡,水源缺乏,将士们口渴难耐,军心不稳,长此以往,恐有哗变之虞。”

兵部尚书邝埜也上前说道:“陛下,臣附议。如今之计,只有向南转移到永定河附近,那里水源充足,可以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朱祁镇听完,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邝埜的建议看似合理,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诸位可曾想过,也先为何会放任我们向南转移?”朱祁镇冷声问道,“他率领十五万大军,难道只是为了将我们赶到永定河边喝水吗?”

众将领被朱祁镇问得哑口无言,他们之前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也先的真正目的,是要将我们引诱到永定河附近,然后利用骑兵的优势,将我们一举歼灭!”朱祁镇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瓦剌的阴谋,“那里地势开阔,一旦被瓦剌骑兵包围,我们将无路可逃!”

张辅听完朱祁镇的分析,心中大为震惊。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的皇帝竟然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军事才能。

“陛下英明!是臣等考虑不周。”张辅由衷地说道。

朱祁镇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不能被也先牵着鼻子走,必须主动出击!”

他指着舆图上东边的一块区域说道:“据朕所知,瓦剌并非铁板一块。阿剌知院所部有三万人马,正在这一带活动。他们与也先并非一条心,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分而击之。”

“朕决定,大军集结,向东进发!我们要吃掉阿剌部的这三万人马,以壮我军声威,震慑也先!”

土木堡,明军中军大帐

“陛下,臣以为,此时进攻阿剌部,实为不妥!”张辅再次站出来反对,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我军刚刚抵达土木堡,立足未稳,此时分兵出击,若是也先从后方包抄,我军将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帐内众将领闻言,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神色。他们原本就对朱祁镇突然转变的画风感到疑惑,现在又听到如此冒险的作战计划,心中更是充满了疑虑和不满。

“诸位将军的担忧,朕明白。”朱祁镇环视四周,缓缓开口,“但诸位可曾想过,也先将主力部署在怀来一线,而阿剌部远在东边,两地相隔数百里,即使也先得到消息,调兵回援,也需要时间。”

他走到舆图前,指着阿剌部的位置说道:“我们现在要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只要我们能在也先反应过来之前,迅速解决阿剌部,我们就赢得了主动权!”

张辅沉吟片刻,说道:“陛下所言,理论上确实可行。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军长途跋涉,将士疲惫,且缺水严重,战斗力大打折扣。而阿剌部有三万人马,以逸待劳,我们能否速战速决,实在难以预料。”

朱祁镇心里也明白,这场仗赢得几率不大,但此时此刻,除了放手一搏,他别无选择。闪电战,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扭转局势的办法。

他看向张辅,语气坚定地说道:“成国公的顾虑,朕自然清楚。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可是陛下,将士们已经多日缺水,口渴难耐,如何能有气力作战?”张辅依然担忧。

“水源的问题……”朱祁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水源就在敌人手里!只要打败了阿剌部,我们自然就有水喝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传朕旨意,大军一个时辰后出发,目标——阿剌部!”

“陛下,何时进攻?”张辅追问。

“现在,立刻,马上!”朱祁镇斩钉截铁地说道。

“陛下,若是现在就出发,那辎重和营帐如何处置?”张辅问道,众将领也纷纷看向朱祁镇,面露难色。

毕竟,行军打仗,辎重和营帐都是必不可少的。若是没有了这些东西,将士们如何休息,如何保障后勤?

朱祁镇沉默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所有的辎重,全部放弃!除了兵器,什么都不用带!”

此言一出,众将领一片哗然。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没有了辎重,将士们如何行军?”

“陛下三思啊!”

众将领纷纷劝阻,他们无法理解朱祁镇的决定。

“诸位不必多言!”朱祁镇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此战的关键在于一个‘快’字!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只有轻装简行,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战场!”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传令下去,各营立即做好战斗准备,一个时辰后,全军出发!”

“我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朱祁镇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此战,朕将亲率大军出征,与阿剌部决一死战!朕绝不为那叫门天子!”

张辅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被朱祁镇的决心和勇气所感染,这位曾经在他眼中懦弱无能的皇帝,此刻却展现出了非凡的魄力和胆识。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张辅率先跪下,高声说道。

众将领见状,也不再犹豫,纷纷跪下领命:“臣等遵旨!”

此刻,他们心中的疑虑和不满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

“来人,把王振给朕带上来!”朱祁镇突然说道,语气冰冷。

不一会儿,王振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他看到朱祁镇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陛下饶命啊……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王振涕泪横流,苦苦哀求。他原本还想上前传达朱祁镇让邝埜起草的圣旨,却被朱祁镇一声令下,樊忠将其直接拿下。

朱祁镇看着王振,眼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王振,你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不思为国效力,却蛊惑君上,干预朝政,扰乱军机,致使我大明将士惨遭败绩,死伤无数!今日,朕要用你的血,祭奠那些战死沙场的大明忠魂!”

“陛下……陛下饶命啊……”王振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不断地磕头求饶。

帐内众将领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皇帝竟然要杀王振!这个曾经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大太监,如今却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陛下圣明!”张辅率先反应过来,高声说道。他早就对王振恨之入骨,如今见他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感到无比畅快。

“陛下圣明!”众将领也纷纷附和,看向王振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憎恨。

“樊忠!”朱祁镇厉声喝道。

“末将在!”樊忠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将王振带下去,即刻祭旗!”

“末将遵旨!”樊忠一把揪住王振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出了大帐。

片刻之后,大帐外传来王振凄厉的惨叫声,然后便戛然而止。

众将领心中一凛,同时也感到一阵快意。王振这个祸国殃民的奸佞,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他们再次看向朱祁镇,眼神中除了敬畏,更多了几分钦佩。

“诸位将军,随朕出征!”朱祁镇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东方。

“谨遵陛下旨意!”众将领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士气高涨。他们起身告退,各自回营准备去了。

众将退去后,朱祁镇却单独留下了井源和张益两人。

“井源,你麾下还有多少骑兵?”朱祁镇问道。

井源上前一步,答道:“回禀陛下,臣麾下还有三百余骑。”

“好!你从这三百骑中挑选精锐,组成一支突击小队,由你亲自率领!”朱祁镇命令道。

“陛下,您这是要……”井源误以为朱祁镇准备突围逃跑,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朕要你带领这支骑兵,作为先锋,为大军撕开一条口子!”朱祁镇解释道。

“末将遵旨!”井源松了一口气,抱拳说道。

“张益。”朱祁镇看向张益。

“臣在。”张益应道。

“你即刻替朕拟一道诏书。”朱祁镇缓缓说道,“若朕不幸战死沙场,郕王朱祁钰继承大统,于谦主持军政,调各路兵马勤王,务必保我大明江山社稷!”

张益闻言,大惊失色:“陛下,您……您这是何意?此战我军必胜,陛下定能凯旋而归!”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朱祁镇神色凝重,“朕不能不为大明的未来考虑。”

“井源,”朱祁镇再次看向井源,“待诏书拟好,你率领那支骑兵突击队,护送张益突围,将诏书送回京师!”

井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让臣留在您身边吧!臣愿与陛下同生共死,护送陛下突围!”

“胡闹!”朱祁镇呵斥道,“朕乃一国之君,岂能临阵脱逃?朕要与将士们同生共死,与阿剌部决一死战!这是朕的责任,也是朕的宿命!”

他看着井源,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和张益的任务,同样重要。你们必须将诏书安全送回京师,确保大明的延续。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井源含泪叩首:“末将……遵旨!”

张益也跪下说道:“臣,遵旨!”

晨曦初露,土木堡外,八万明军将士集结完毕,旌旗猎猎,刀枪林立。虽然人数不多,但依然排列出整齐的阵型,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悲壮和决绝。

朱祁镇身披金甲,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缓缓来到阵前。他的身后,张辅、陈瀛、陈怀、李珍、陈埙、沈荣等将领紧紧跟随。

望着眼前这些疲惫却依然坚毅的面孔,朱祁镇心中感慨万千。想当初,他御驾亲征之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二十万大军,旌旗蔽日,文臣武将,济济一堂。成国公朱勇,英国公张辅,驸马都尉井源,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内阁大学士曹鼐、张益……那时的阵容,是何等的强大!

而如今,二十万大军,折损大半,能战者不过眼前这八万将士。而那些曾经辅佐他的文臣武将,也大多战死沙场,或被俘虏。

此情此景,怎能不让朱祁镇痛心疾首!

“将士们!”朱祁镇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此次出征,我大明二十万将士,如今只剩下你们八万人!这是朕的责任,是朕轻信谗言,导致了今日之败局!”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自责:“朕,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弟兄们!”

说到这里,朱祁镇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但是,我们还没有输!瓦剌人虽然凶残,但他们并非不可战胜!今日,朕将与你们同生共死,决一死战!”

“陛下!”张辅等将领突然跪下,齐声说道:“王振祸乱朝纲,蛊惑圣听,才导致今日之败,请陛下降罪,以正军心!”

“杀王振!”

“杀王振!”

将士们也跟着高呼起来,声音响彻云霄。他们对王振早已恨之入骨,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土木堡外,明军阵前

朱祁镇用剑指着被捆绑在一旁的王振,厉声说道:“王振,你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不思报国,反而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干预军政,致使我大军惨败!你可知罪?!”

王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屎尿齐流,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将士们,朕也曾被这奸佞蒙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今日,朕先罚己身,以谢天下!”说罢,朱祁镇竟挥起手中长剑,割下一缕头发,扔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割发,是一种仅次于斩首的刑罚,代表着极大的耻辱和决心。

朱祁镇以皇帝之尊,竟然当众割发,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魄力!

将士们都被朱祁镇的举动深深震撼了,他们感受到了一位帝王的担当,一位帝王与他们同生共死的决心!

“将士们!”朱祁镇将长剑插回剑鞘,再次高声说道:“你们,怕不怕死?”

“不怕!”八万将士齐声怒吼,声音震天动地。

“好!都是我大明的好儿郎!”朱祁镇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朕今日下达最后一道旨意!即使朕战死沙场,你们也要继续冲锋,绝不后退!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

“即使陛下战死!我等也誓死方休!”

“誓死方休!”

“誓死方休!”

八万将士热血沸腾,高声呐喊,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冲破云霄。

朱祁镇看着眼前这些士气高昂的将士,心中感到无比欣慰。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将他们的斗志激发了出来。

“樊忠!”朱祁镇大声喊道。

“末将在!”樊忠应声而出。

“将王振推上前来,以其之血,祭奠战死的忠魂!”朱祁镇指着王振,下令道。

“遵旨!”樊忠一把将王振从地上揪起,拖到阵前。

“不!不要!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王振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音凄厉无比。

“杀!”将士们高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樊忠手起刀落,王振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祭台。

“将士们!随朕杀敌!”朱祁镇高举佩剑,纵马而出。

“杀!”

“杀!”

“杀!”

八万大军跟随着朱祁镇,向着妫水河方向,发起了冲锋。

这一刻,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敌!杀敌!杀敌!

就在明军发起冲锋的同时,在土木堡的明军营地里,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从一个帐篷里钻了出来。

这人正是王振的亲信太监——王喜。

王喜躲在帐篷里,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吓得瑟瑟发抖。等到外面的动静逐渐消失后,他才战战兢兢地走出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整个营地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些丢弃的辎重和旗帜散落在地上。

“完了,完了,王公公完了,我也完了!”王喜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他知道,王振一死,自己也难逃一劫。与其留在这里等死,不如逃跑!

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王喜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投奔也先!只有投奔瓦剌人,我才能活命!”

想到这里,王喜不再犹豫,他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向着瓦剌军的方向逃去……

怀来城外,也先中军大营

宽阔的毡帐内,灯火通明,瓦剌太师也先高坐主位,面色阴沉。下方,瓦剌众将领分列两侧,气氛凝重。

“诸位,明军被困土木堡,已成瓮中之鳖。我军当一鼓作气,将其彻底歼灭!”也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帐篷内。

“太师所言极是!”平章伯颜帖木尔率先应和,“明军缺水少粮,士气低落,不堪一击。我军只需兵临城下,便可迫其投降。”

“依我之见,”也先的目光扫过众人,“明军虽然被困,但困兽犹斗,不可轻敌。我有一计,可令其不战自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明军缺水严重,我料其必会派兵寻找水源。我们可以放出消息,诱使其向南转移至永定河取水,然后在其途中设伏,将其一举歼灭!”

众将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一名哨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报!太师,我军抓获一名明军细作!”

“带上来!”也先沉声说道。

片刻之后,五花大绑的王喜被推搡着带进了大帐。他浑身颤抖,面如土色,早已没有了平日里半点嚣张气焰。

“太师饶命!太师饶命啊!”王喜一见到也先,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明军细作?哼!”也先冷哼一声,“胆敢闯入我军大营,来人,将他拉出去砍了!”

“且慢!”王喜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喊,“太师,小人并非普通细作,小人乃是大明皇帝的近侍,有重要情报禀报!”

也先闻言,眉头一挑,示意手下暂缓行刑。他上下打量着王喜,见他衣着华丽,虽然狼狈不堪,但仍能看出其身份非同一般。

“哦?你说是皇帝的近侍?有何情报?”也先问道。

“太师,明军……明军已经拔营东进,他们要去攻打阿剌知院了!”王喜急忙说道,为了活命,他决定将明军的计划和盘托出,“太师,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您可率领大军,突袭明军后方,定能将其一举歼灭!”

也先听完王喜的话,并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更加疑虑重重。

“你是说,明军放弃了土木堡,去攻打阿剌部?”也先问道。

“是……是的,太师,千真万确啊!”王喜连连点头。

“哼,你当我傻吗?”也先冷笑一声,“明军被困土木堡,自身难保,岂会主动出击?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仔细端详着王喜,突然问道:“你是个……阉人?”

王喜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的。”

也先心中更加笃定,这王喜定是明军派来传递假消息的。“明军派一个阉人来传递军情,真是可笑至极!”他嘲讽道,“来人,将他带下去,严加审问!”

“太师饶命!太师饶命啊!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啊!”王喜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喊道,但还是被几个强壮的瓦剌士兵拖了下去。

“太师,明军已经被我军打得溃不成军,何必如此谨慎?”一名瓦剌将领不解地问道,“依我看,我们不如直接进攻,将明军一举歼灭!”

“是啊,太师,”另一名将领也附和道,“明军现在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我们何必畏首畏尾?”

也先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太小看明军了。那个明国皇帝虽然年轻,但并非泛泛之辈。他派这个阉人来谎报军情,其中必有阴谋!”

就在这时,又一名哨兵跑了进来,禀报道:“报!太师,我军斥候发现,明军确实已经拔营东进!”

也先闻言,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又问道:“明军的营地如何?”

“回太师,明军营地并未拆除,而且……而且辎重粮草都还在!”哨兵答道。

“果然如此!”也先眼中精光一闪,“明军此次行动,极为反常。他们放弃坚固的营地,主动出击,却又留下辎重粮草,这分明是诱敌深入之计!”

他站起身来,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分析道:“明军此举,无非是想引诱我军分兵追击,然后利用土木堡的地形,将我军各个击破。哼,他们以为我会上当吗?”

“太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伯颜帖木尔问道,“是否要派兵支援阿剌部?”

也先摆了摆手,说道:“不必。阿剌部虽然与我们结盟,但并非我瓦剌本部。明军若是真有本事吃掉阿剌部,那就让他们去好了。”

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我要看看,明军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伯颜帖木尔虽然心中不解,但也只得领命:“是,太师!”

夜幕降临,怀来城外一片寂静。也先站在大帐外,望着远处黑压压的群山,心中暗自冷笑。

“明国皇帝,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骗过我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吧!”

妫水河畔,瓦剌右翼阿剌知院大营

“报!——”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冲进阿剌知院的大帐,单膝跪地,“报大汗!明军突然向我军发起进攻,前锋已逼近妫水河!”

“什么?!”阿剌知院豁然起身,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快步走到舆图前,仔细查看起来。

“明军有多少人马?”阿剌问道。

“约有数万人,打着大纛龙旗,应是明军主力!”传令兵回答道。

“大纛龙旗?”阿剌重复了一句,心中更加疑惑。他原本以为明军主力被也先牵制在土木堡,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召集众将领议事!”阿剌高声下令。

片刻之后,阿剌麾下的将领们纷纷赶到大帐。他们得知明军来袭,都感到有些意外,议论纷纷。

“明军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们想与我们决战不成?”

“他们不是被太师围困在土木堡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管他呢!明军不堪一击,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

众将领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并没有多少担忧之色,反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都给我安静!”阿剌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传令下去,各部做好战斗准备,随时迎战!”

“明军这次主动出击,恐怕不只是为了与我们决战这么简单。”阿剌沉思着说道。

“大汗,明军虽然人多势众,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一名将领不以为然地说道,“此战若是胜利,必将为太师增添战功!”

“为也先增添战功?”阿剌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

他心里明白,虽然名义上臣服于也先,但他并不甘心久居人下。如果这次能够击败明军主力,不仅可以打击明朝的嚣张气焰,更能在瓦剌内部树立自己的威望,甚至……有机会与也先争夺草原霸主的地位!

想到这里,阿剌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或许是他阿剌知院崛起的机会!

“传我命令,大军主动出击,迎战明军!”阿剌突然下令,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父亲,明军此次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应对?”阿剌的儿子昂科图问道,他年轻气盛,眼中充满了战意。

阿剌指着舆图说道:“明军长途奔袭,必定疲惫不堪。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此战必须速战速决,不可拖延。”

他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打完这一仗,我们也不能在此久留。也先离我们太近,必须要留一条退路。”

昂科图却不以为然地说道:“父亲,您多虑了!明军不堪一击,我们一战便可将其击溃!儿臣愿率领本部骑兵,打头阵,为父亲拿下这场胜利!”

阿剌看着自己这个勇猛好战的儿子,提醒道:“昂科图,不可轻敌!明军虽然不擅野战,但他们有一种叫做火器的武器,威力巨大,你要小心应对。”

“火器?”昂科图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些唬人的玩意儿罢了!父亲放心,儿臣定会亲手活捉明朝的皇帝,献给父亲!”

“报!——”就在这时,一名探子飞奔而来,“报大汗,明军前锋已距离我军大营不足五里!”

“什么?!”阿剌和昂科图闻言,都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明军的行军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可曾探明,确是明军主力?”阿剌追问道。

“千真万确!明军打着大纛龙旗,正是明军主力无疑!”探子肯定地回答道。

阿剌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明军如此迅速地逼近,显然是早有准备,绝非仓促应战。

他原本计划主动出击,利用骑兵的优势,将明军击溃在妫水河畔。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需要改变了。

“传令下去,各部迅速集结,准备迎战!”阿剌果断下令。

“父亲,现在情况有变,您就让儿臣率军出击吧!”昂科图再次请战,他担心阿剌改变计划,让自己失去立功的机会。

阿剌看着昂科图,说道:“明军既然敢来,想必有所准备。此战不比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你还是留在本汗身边,免得有个闪失。”

“父亲!”昂科图急了,“明军仓促行军,正是我们一举将其击溃的绝佳机会!如果我们坐失良机,岂不可惜?”

他单膝跪地,继续说道:“父亲,请您相信儿臣!儿臣定会不负所托,将明军杀得片甲不留!”

阿剌看着昂科图坚定的眼神,心中犹豫不决。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勇猛善战,但明军此次来势汹汹,他实在不放心让昂科图独自领兵出战。

“好吧!”阿剌最终还是拗不过昂科图,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将图默特部的八千精锐骑兵交给你,你要记住,此战的关键在于一个‘快’字!一旦得手,立即撤回,不可恋战!”

“多谢父亲!儿臣定不辱命!”昂科图大喜过望,连忙叩谢。

很快,昂科图便调集了八千图默特部的精锐骑兵,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率领着这支骑兵,向明军发起了冲锋。

“儿郎们!随我冲锋!”昂科图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一马当先,“活捉明朝皇帝!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杀啊!”

“活捉明朝皇帝!”

八千骑兵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向明军冲去。

明军阵前

蒙古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声、喊杀声震天动地,大地震颤。明军阵前,气氛凝重,所有人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等待着最后的战斗。

“陛下,敌军势大,您还是先撤回后方,由臣等指挥作战!”张辅策马上前,焦急地劝道。

“是啊,陛下,这里太危险了!”陈瀛也跟着劝道,“您是万金之躯,不可有失啊!”

朱祁镇端坐在马上,纹丝不动,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他摇了摇头,说道:“朕乃一国之君,岂能临阵脱逃?今日,朕要与将士们同生共死,共御外敌!”

他指着前方,继续说道:“传朕旨意,令陈瀛指挥神机营,所有人都必须听从旗语指挥,不得有误!”

“成国公,由你统领左翼!”

“陈怀、李珍,你二人率军守住右翼!”

“陈埙、沈荣,你们率军保护中军!”

朱祁镇有条不紊地分配着任务,声音洪亮,响彻整个战场。

“记住,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旗语指挥!不得擅自行动!”朱祁镇再次强调。

“臣等遵旨!”张辅、陈怀、李珍、陈埙、沈荣等将领齐声应道,策马奔赴各自的阵地。

虽然仅仅过去了两天,但众将领感觉,皇上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皇上身上散发的杀伐果决的气质,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只知道听王振摆布的年轻人。

众将领早已对王振专权不满,但碍于皇帝的宠信,只得忍气吞声。如今王振已死,而皇上又突然展现出如此强硬的一面,这让众将领心中都感到无比的振奋。

明军开始收缩阵型,藤牌手迅速上前,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神机营的火炮也被推到了阵前,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前方。

然而,面对蒙古骑兵排山倒海般的冲锋,一些明军将士还是露出了胆怯的神色,甚至有人开始悄悄后退。

“陛下有旨!锦衣卫上前督战!后退者,斩立决!”樊忠骑着马,手持尚方宝剑,在阵前来回巡视,高声喊道。

锦衣卫士兵立刻上前,将那些后退的士兵揪了出来,当场斩首。

鲜血染红了地面,也震慑住了那些心存侥幸的士兵。他们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蒙古骑兵越来越近,已经进入了火炮的射程之内。

“指挥使大人,开火吧!”一名明军军官焦急地对陈瀛说道,“再不开火,敌人就冲上来了!”

陈瀛紧紧地盯着中军的帅旗,没有说话。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指挥使大人,开火吧!末将愿承担一切责任!”那名军官再次请求道。

“闭嘴!”陈瀛低声呵斥道,“没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火!”

此时,昂科图也发现了明军的异常。他策马狂奔,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高声喊道:“明军的火炮怎么没有开火?他们是不是没带炮弹?还是准备逃跑了?哈哈哈哈!”

“儿郎们,给我冲!活捉明朝皇帝!”

樊忠策马来到朱祁镇身边,焦急地问道:“陛下,为何还不下令开火?”

朱祁镇望着远处,淡淡地说道:“不急,再等等。”

“可是陛下,敌人已经冲上来了!”樊忠更加焦急。

“朕要的,不是击退他们,”朱祁镇的眼中闪烁着寒光,“朕要全歼这支骑兵!一个不留!”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朕要让这些瓦剌人知道,我大明军队不是好惹的!”

昂科图率领着骑兵继续冲锋,距离明军阵地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可以看清明军士兵脸上的表情。

就在这时,明军中军的帅旗突然挥动起来,发出了开火的命令!

“开火!”陈瀛看到旗语,立刻下令。

“轰!轰!轰!”

明军的火炮终于发出了怒吼,炮弹呼啸着飞向蒙古骑兵的队伍。

然而,出乎昂科图意料的是,明军火炮的目标并不是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而是队伍的中间位置!

炮弹在蒙古骑兵的队伍中爆炸,顿时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怎么回事?明军的火炮为何打我们的后面?”昂科图一脸懵逼,他完全没有料到明军会这样开火。

他原本以为,明军的火炮会首先攻击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这样可以有效地阻止他们的冲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明军竟然会将炮弹打向队伍的中间位置。

“明军一定是自乱阵脚了!”昂科图很快就得出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解释,“儿郎们,不要怕,继续冲锋!”

就在此时,明军的阵型再次发生变化,原本在最前排的藤牌手迅速向两边散开,露出了后面黑洞洞的火铳。

“开火!”随着一声令下,明军的火铳手扣动了扳机,无数的铅子像雨点般射向蒙古骑兵……

战场,明军阵前

“放!”

随着陈瀛一声令下,明军第一排火铳手扣动扳机,数百支火铳同时喷射出火舌,密集的铅子像暴雨般倾泻向冲锋而来的瓦剌骑兵。

“砰!砰!砰!”

火铳的轰鸣声响彻战场,震耳欲聋。

昂科图眼疾身快,在明军火铳开火的瞬间,将身体伏在马背上,躲过了第一轮射击。然而,他身后的瓦剌骑兵却没有这么幸运,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纷纷中弹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

还没等瓦剌骑兵从第一轮打击中反应过来,明军第二排火铳手已经完成了装填,紧接着又是一轮齐射。

“砰!砰!砰!”

硝烟弥漫,火光闪烁,瓦剌骑兵的伤亡进一步增加。

“怎么回事?明军的火铳为何可以连发?”昂科图心中充满了疑惑。在他以往的认知中,火铳发射一次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重新装填,不可能如此快速地连续射击。

然而,现实容不得他多想,明军第三排火铳手已经完成了装填,第三轮齐射接踵而至。

“砰!砰!砰!”

这一次,更多的瓦剌骑兵中弹落马,冲锋的势头明显受挫。

明军火铳的持续射击,不仅对瓦剌骑兵造成了大量杀伤,也严重惊吓了他们的战马。

战马嘶鸣,四处乱窜,许多瓦剌骑兵被颠下马来,有的直接被战马踩踏而死。

原本整齐的骑兵阵型,此刻已经变得混乱不堪,骑兵们互相冲撞,自相践踏,伤亡惨重。

“稳住!稳住阵型!”昂科图挥舞着弯刀,声嘶力竭地喊道。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的马蹄声和惨叫声中,根本无法传达到每一个骑兵的耳中。

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战马,重新集结队伍,但一切都是徒劳。

“五军营,出击!”

看到瓦剌骑兵阵型已乱,朱祁镇果断下令,早已蓄势待发的明军主力发起了冲锋。

“杀啊!”

在张辅的率领下,明军主力从正面发起了进攻。与此同时,陈怀、李珍率领的左翼部队和陈埙、沈荣率领的右翼部队也同时出击,像两把锋利的钳子,向瓦剌骑兵夹击而去。

三面合围之势,已然形成!

明军将士们士气高涨,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呐喊着冲向敌人。

“杀!”

“杀光鞑子!”

“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明军和瓦剌骑兵很快就混战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

“贝勒爷,我们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名浑身是血的瓦剌副官冲到昂科图身边,焦急地喊道。

“不!我不走!”昂科图的眼睛已经杀得通红,他挥舞着弯刀,将一名明军士兵砍翻在地,“我是阿剌大汗的儿子!我岂能临阵脱逃!”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抬头四顾,只见周围的瓦剌骑兵越来越少,明军却越来越多。他带来的八千精锐骑兵,如今已伤亡大半,而且后面的部队也被明军的火炮和火铳阻隔,根本无法跟上来。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明军团团围住,陷入了重围之中。

“贝勒爷,您快走吧!我们掩护您!”几名忠心的亲卫将昂科图围在中间,拼死抵抗着明军的进攻。

昏暗的帐篷内,王喜被反绑着双手,吊在木架上。他身上布满了鞭痕,血迹斑斑,发出痛苦的呻吟。

也先站在王喜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旁边,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手持皮鞭,正准备继续行刑。

“说!明军到底有什么阴谋?”也先厉声问道。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明军真的去攻打阿剌了……”王喜气若游丝地说道。

“哼,还敢嘴硬!”也先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继续打!”

“啪!啪!啪!”

皮鞭带着风声,狠狠地抽打在王喜身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啊!——”王喜发出凄厉的惨叫,“我招……我招……我说的是假情报……”

“假情报?”也先示意那名汉子停手,问道,“那你说说,假情报是什么?”

“明军……明军说要去打阿剌……其实……其实是设下了埋伏……等……等太师您上当……”王喜断断续续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也先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明军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我?”

他自认为识破了明军的诡计,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也先召集众将领议事,将王喜招供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诸位,那个明军派来的阉人已经招了。他说,明军去攻打阿剌,实际上是设下了埋伏,想要诱使我军分兵救援,然后将我们各个击破!”也先说道。

“太师英明!明军果然狡诈!”

“太师料事如神,我等佩服!”

众将领纷纷说道,对也先的判断佩服不已。

“太师,既然明军设下了埋伏,那我们更应该直接进攻土木堡,将明军一举歼灭!”伯颜帖木尔说道。

“不妥,”也先摇了摇头,“明军虽然被困,但仍有数万之众,强攻必然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们的目标是整个天下,而不是在土木堡与明军拼个你死我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以我对明国皇帝的了解,他根本不敢主动出击,更别说去攻打阿剌了。明军此举,必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明军不过是一群废物,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让他们和阿剌狗咬狗,我们坐山观虎斗!”

众将领纷纷嘲笑明军的无能,认为也先的判断是正确的。

就在这时,一名哨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报!——太师,明军已与阿剌部在妫水河畔开战!”

“什么?!”也先闻言,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明军……明军已与阿剌部开战,双方正在激战!”哨兵又重复了一遍。

也先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有想到,明军竟然真的去攻打了阿剌部!

“太师,这……这怎么可能?”伯颜帖木尔也傻眼了,“难道那个阉人说的是真的?”

也先没有说话,他快步走到王喜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不是说明军设下了埋伏吗?为何他们真的去攻打阿剌了?”

王喜被吓得浑身发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本以为自己编造的谎言已经被也先识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我……”王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明军到底有什么阴谋?”也先怒吼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王喜哭丧着脸说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也先追问道。

“是……是……”王喜突然想到了什么,“是皇上!是皇上让我这么说的!”

“明国皇帝?”也先一愣,“他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我……我也不知道……”王喜摇了摇头。

也先看着王喜,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识破了明军的诡计,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失算了!

“难道……这是那个小皇帝的苦肉计?”也先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故意派这个阉人来传递假消息,实际上是为了拖住我的主力,好让他有机会击败阿剌?”

想到这里,也先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明军的意图。

“伯颜!”也先大声喊道。

“末将在!”伯颜帖木尔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你率领五万骑兵,即刻驰援阿剌!务必将明军击溃!”也先下令道。

“末将遵旨!”伯颜帖木尔领命而去。

“来人!”也先又喊道,“将这个阉人拖出去,砍了,给我祭旗!”

“太师饶命!太师饶命啊!”王喜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求饶,但还是被两名瓦剌士兵拖了出去。

片刻之后,王喜的人头被送到也先面前。也先看着王喜死不瞑目的头颅,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恼。

他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却被明军摆了一道。这种失算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耻辱。

“明国皇帝,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也先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战场上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明军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收拢战利品。

此战,明军以阵亡三千余人的代价,全歼了阿剌知院麾下八千精锐骑兵,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陛下神机妙算,指挥若定,我等佩服!”张辅策马上前,对朱祁镇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钦佩之情。

“是啊,陛下!此战大振我军士气,实乃一场大胜啊!”陈怀、李珍等将领也纷纷附和。

虽然明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相比于歼灭的敌人数量,以及这场胜利所带来的士气提升,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朱祁镇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他深知,这仅仅是一场局部战斗的胜利,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朱祁镇沉声说道,“传朕旨意,大军继续前进,进攻阿剌大营!”

“陛下,我们不稍作休整吗?”张辅问道,他担心将士们连续作战,体力消耗过大。

“兵贵神速,不可贻误战机!”朱祁镇语气坚定地说道,“阿剌部主力尚存,我们必须趁胜追击,一举将其击溃!”

张辅见朱祁镇如此冷静果断,心中更是欣喜。他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皇帝竟然有如此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魄力,与之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形象判若两人。

“臣等遵旨!”张辅等人齐声应道。

明军迅速集结完毕,将士们虽然疲惫,但斗志却异常高昂。他们高呼着“杀敌报国”的口号,向着阿剌大营的方向浩浩荡荡地开进。

阿剌部大营,数万瓦剌士兵已经集结完毕,刀枪林立,旌旗蔽日。

阿剌身披重甲,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正在进行战前动员。

“儿郎们!”阿剌高举手中的弯刀,声嘶力竭地喊道,“明军已经向我们发起了进攻!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兄弟,昂科图率领的八千勇士,已经与明军展开了激战!”

“现在,是我们为他们报仇的时候了!”阿剌的眼中充满了仇恨,“我们要让明军血债血还,让他们知道我们瓦剌勇士的厉害!”

“杀光明军!”

“为昂科图报仇!”

阿剌部将士们群情激昂,高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

阿剌对眼前的景象非常满意,他相信,在他的率领下,阿剌部一定能够战胜明军,取得最终的胜利。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身上还带着伤。

“报!——大汗!不好了!昂科图贝勒……昂科图贝勒他……”侦察兵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昂科图怎么了?快说!”阿剌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厉声问道。

“昂科图贝勒率领的八千骑兵……全军覆没了……”侦察兵终于把话说完,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

“什么?!”阿剌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你再说一遍!”阿剌一把揪住侦察兵的衣领,怒吼道,“你再说一遍!”

“昂科图贝勒……他率领的八千骑兵……真的全军覆没了……小的亲眼所见……”侦察兵哭丧着脸说道,“现在……现在不知道昂科图贝勒的下落……”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阿剌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无法相信,自己勇猛善战的儿子,竟然会战败,而且还是全军覆没!

“昂科图……我的儿啊……”阿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直挺挺地从马上栽倒下去。

“大汗!”

“大汗!”

周围的将领们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阿剌。

“快!快传巫医!”

“大汗!大汗您醒醒啊!”

阿剌部的将领们手忙脚乱地将阿剌抬进大帐,并急忙传唤巫医。

过了许久,阿剌才缓缓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大汗,您终于醒了!”一名将领说道。

阿剌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帐篷顶。

“大汗,您要保重身体啊!”另一名将领劝道,“昂科图贝勒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报仇……”阿剌突然喃喃自语,眼中逐渐恢复了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仇恨,“对!报仇!我要报仇!”

他猛地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传我命令,全军出击!我要将明军碎尸万段,为昂科图报仇!”

“杀光明军!为昂科图贝勒报仇!”众将领齐声高呼。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突然传来,打断了阿剌的话,也打断了众人的呼喊……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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