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楼林清凰是小说《下狱三年后,世子你家被偷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屠戮苍生写的一款传统玄幻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下狱三年后,世子你家被偷了!》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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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西侯世子谢危楼,屠戮林家三十人、私放西楚重犯、偷看长公主洗澡,数罪并罚,按大夏律令,理当斩首,以儆效尤。”
“然镇西侯为其求情,陛下开恩,免除谢危楼死罪,现打入天权司十八重天牢,三年内不得释放。”
“谢危楼穷凶极恶,纨绔十足,就是一个废物,配不上我苏沐雪,我苏沐雪今日特来谢家退婚,解除与谢危楼的婚约。”
“......”
三年后,大夏皇朝。
天启城内,寒冬已至,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冰封万里山河,天地一片素白,寒风吹拂,森冷刺骨。
天权司。
十八重天牢,一间牢房内。
“哎!”
一位衣衫褴褛、身材消瘦、脸色略显苍白病娇的男子,正翘着二郎腿,双手抱着脑袋,神色懒散的靠着墙壁。
身下垫着的是稻草,他没有鞋子,只能自己亲手用稻草编织一双草鞋。
这十八重天牢阴暗湿润,尤其是到了冬天,更为寒冷,寻常人进来,不死也得脱层皮,然而他好似根本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他叫谢危楼,三年前穿越到大夏皇朝,身份是镇西侯府的世子。
可惜原主遭人陷害,他这好日子还未享受过一天,就被打入大牢之中。
一转眼,都过去三年了。
三年时间,他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这方天地,浩瀚无边,强者为尊,有强大的修炼者可以飞天遁地、移山填海,也有嗜杀成性,凶残无比的妖物。
唯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在这方神秘的天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
谢危楼闭上眼睛,丹田之内,悬浮着一卷黑色天书,上面有神秘符文。
这卷天书,来自地球,是他从一个地摊购买之物,亦是他穿越的罪魁祸首。
进入黑水牢之后,他认真探查过这卷天书,后来发现这卷天书可推演功法,极为奇特,他还从上面得到了一门涅槃经、一门补天术。
涅槃经,属于心法,可炼骨、炼脉、开辟丹田、铸造神藏,能让他快速突破。
修炼之基,乃是灵骨,拥有灵骨,才能踏上修炼之路,大夏又将灵骨吸纳灵气的速度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四列。
可惜原主拥有的只是废骨,迟迟不能修炼,而涅槃经恰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补天术,则是禁术,可让他无条件提升一个境界,且无任何副作用。
大夏皇朝,熟悉的修炼境界划分为:
玄黄、枷锁、拓疆、道藏、玄相、化龙、神庭七大境界,每个境界又划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小境界。
三年时间,在没有任何资源的前提下,他硬是凭借涅槃经,将修为提升到了拓疆境后期。
好吧,其实相对于那些穿越就拿着系统满级的前辈而言,他还是只菜狗。
“谢危楼,你为何要灭我全家?”
一位身着青色长裙的女子冷着脸走了过来,
她身材高挑,曲线玲珑,婀娜多姿,一袭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腰间,十指如鲜葱,上面戴着一枚精美的鎏金戒指。
瓜子脸,肌肤雪白细腻,眉若青烟,凤眸潋滟,气质清冷,风华绝世,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好似是一朵净世青莲,与黑水牢污垢之地,格格不入。
谢危楼看向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复杂。
林清凰,天权司副统领,天启城林家大小姐,枷锁境巅峰,即将踏入拓疆境。
林家算不得官宦世家,而是商贾家族,手中掌握着庞大的财力,但是三年前,林家已经覆灭。
“回答我的问题。”
林清凰眼神森冷的盯着谢危楼。
林家三十人,尽数被灭,她回去的时候,只看看一地的血腥与尸骸,而这一切,明面上都与谢危楼脱不了干系!
因为在林家覆灭之前,谢危楼还调戏过她,结果被她教训了一顿,对方当时就发狠话,要让她好看。
当时林家还有一个丫鬟侥幸活了一下,指认这一切是谢危楼所为。
林清凰自己也去探查过一番,发现谢危楼及其护卫,均有在场的证据,甚至谢危楼名下还有林家的一些产业。
仅仅是因为自己教训了他一顿,他便灭了自己满门?
起初林清凰是这样认为的,觉得谢危楼就是一个凶残狠辣之人,但在天牢这三年,她对谢危楼的看法有些改观。
此人是有些口舌花花,却还未达到那种血腥狠辣的地步,这家伙极有可能是背锅侠。
林家覆灭背后,似乎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
所以林清凰认为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藏着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你让我吃一次,我就告诉你。”
谢危楼神色认真的看着林清凰。
同样的问题,林清凰在这三年,问了不下一百次,而谢危楼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他还是那么馋林清凰的身子。
林家覆灭之事,他也只是背了一口锅,可惜他还未来得及探查,便被打入天牢,所以他给不了林清凰准确的答案!
咔嚓!
林清凰握紧拳头,骨骼作响。
她满眼寒意的看向谢危楼,深吸一口气,从衣袖里面取出一把钥匙,将牢门开启。
谢危楼诧异道:“你答应了?那我洗洗?”
林清凰冷声道:“陛下有旨,你可以出狱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可以出狱了?”
谢危楼眼睛一眯,不过他并未犹豫,直接起身走出牢房。
————
走出天牢。
一阵刺目白光袭来,谢危楼下意识遮住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温暖阳光,唯有冰封千里,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白雪,寒风吹拂,刺骨异常。
“嘶!”
谢危楼,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抱怀,身体抖嗦了一下。
入狱的时候满城冰霜,如今出狱,还是全城雪白。
缓了一会儿。
谢危楼适应了光芒,他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着,衣衫褴褛、脚上只有一双草鞋。
林清凰站在一旁,手持长剑,眼神森冷的看着他。
谢危楼看着满脸冷艳动人的林清凰,笑着伸出手道:“清凰与我相濡以沫三年,无话不谈,不是夫妻却也胜似夫妻,不如随我回镇西侯府,我许你一世繁华,带你看遍人间烟火?”
锵!
林清凰手中的长剑出鞘,直指谢危楼的脖子。
她声音冷厉的说道:“你虽然出狱了,但这件事还未结束,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谢危楼笑容满面:“得了得了,知道你舍不得我!放心,待我回去之后,他日定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到时候你给我生百八十个孩子。”
咻!
林清凰脸色一沉,长剑一划,斩下谢危楼的一缕发丝,她冷着脸收回长剑:“快滚!”
谢危楼笑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往前看去,神色不悦的说道:“今天本世子出狱,怎么不见镇西侯府的人来迎接?”
说完,他双手插在衣袖里面,低着头、顶着寒风往前走去。
草鞋踩在冰雪上,浮现一个个脚印,鹅毛大雪落下,冷厉的寒风摧着他的身体,让他略显单薄消瘦的身躯,看起来更为孤寂不堪。
林清凰看着谢危楼的背影,欲言又止。
这三年,她瞒了谢危楼一些事情。
如今的镇西侯府,与以往不同,此番谢危楼回去,不见得能像以往一般过得滋润......
冰雪覆盖的大街上,谢危楼顶着纷飞梨雪往前,草鞋留下一个个脚印,又被大雪掩埋,寒风刺骨,好似随时都能让他倒地。
过了一会儿,谢危楼的发丝和衣衫,已然化作雪白,他四下望去,恰好看到一个小亭子,便走过去避一下雪。
亭中。
谢危楼神情懒散的拍了拍发丝和衣衫上的白雪, 他双手轻轻搓了一下,哈了一口热气,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狼狈。
这哪里是什么镇西侯府的世子,完全就像是一个丧家之犬、街头乞丐。
“谢危楼?”
一道诧异之声响起。
“嗯?”
谢危楼顺着看过去,却见一位身着白色羽绒长裙的女子走入亭子。
女子很漂亮身材很好,羽绒裙包裹,腰间系着一条丝带,可见灵珑凸凹的曼妙。
长发乌黑而柔顺,面容精致,肤如凝脂,杏眸流光,红唇不点而艳,端庄秀气,典雅娇艳。
苏沐雪,吏部尚书之女,枷锁境中期的修为。
之前与谢危楼有婚约,后来谢危楼入狱,苏沐雪亲自上门退婚,如今双方的婚事已经退了。
“......”
苏沐雪神色异样的盯着谢危楼。
此刻的谢危楼衣着破烂,脚上穿着草鞋,无比狼狈,宛若一个街头乞丐,她还差点没认出来。
“哟!三年不见,沐雪生得更加水灵了,这前凸后翘的曼妙,真是勾人心魂,快过来我好好看看,我顺便给你看看我的大宝贝。”
谢危楼脸上露出一抹浓郁的笑容。
不得不说,如今的苏沐雪,确实很漂亮。
苏沐雪闻言,顿时露出厌恶之色。
本以为牢狱三年,对方会有所收敛,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没有丝毫长进,不过按照如今镇西侯府的情况,谢危楼若是没有长进,估计会寸步难行。
谢危楼笑眯眯的说道:“愣着干嘛?快过来让我好好稀罕稀罕,虽然你我已经退婚,但这并不妨碍我馋你的身子,别看我现在邋遢,等下洗干净,也是很贵气的。”
“......”
苏沐雪冷视着谢危楼,眼中说不出的嫌弃。
谢危楼见状,叹息道:“我在牢中的时候,听一位高人说过,喜欢一个人,就去看她的胸和腿,因为她眼里可能没有你,但你的眼里必须有她的胸口和腿。”
苏沐雪脸色一沉,怒视着谢危楼道:“谢危楼,再敢放肆,我废了你!”
谢危楼眼神黯然的说道:“那你废我之前,能否让我摸摸你的腿,我手冷,想感受一下沐雪的温暖。”
“你......”
苏沐雪神色一滞,心中恼怒无比。
这家伙就是一个泼皮无赖,她不该过来,更不该和这个家伙搭话。
“沐雪。”
一道温和之声适时响起,前方一位身着黑色貂裘、面如冠玉的俊美男子撑着一柄油纸伞走过来。
他看向苏沐雪的眼神,充满了温和。
而看向谢危楼的眼神,则是多了几分冷意。
苏沐雪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往男子走过去,站在对方的伞下。
谢危楼看着两人,痛心疾首的说道:“沐雪,难怪你要和我退婚,原来是和萧策勾搭上了,你眼光真差,萧策这家伙哪里比得上我?”
萧策,武安侯之子,天启城有名的天之骄子,才华横溢,武道超群,年纪轻轻便入了枷锁境巅峰,算是个人物。
“谢危楼,你胡说什么?”
苏沐雪攥紧拳头,神色愤怒的盯着谢危楼。
她退婚可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是因为谢危楼太废。
谢危楼低着头,神色失落的说道:“你成婚的时候,记得请我过去闹洞房,我给你看看我的大宝贝......”
轰!
萧策伸出手,一道力量爆发,亭子的一根柱子被震断。
他冷视着谢危楼道:“谢危楼,管住你的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要打架是不是?你信不信明日我便带人去拆了你的武安侯府。”
谢危楼丝毫不怂。
“就凭你?”
萧策语气阴森。
现在的镇西侯府,可不是以前,他萧策何惧谢危楼丝毫?
苏沐雪见状,立刻对萧策道:“算了!没必要与这家伙较劲。”
萧策淡淡的看了谢危楼一眼:“看在沐雪的面子上,我此番便不和你计较,最好不要有下次。”
“单手便可锤杀你!”
谢危楼根本没有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走吧。”
苏沐雪道了一句。
随后两人撑着伞离去。
“......”
谢危楼等待了一番,见雪停之后,便离开亭子。
————
镇西侯府,曾地位不凡。
老爷子谢镇国,号称杀神,抵御妖物,立下赫赫战功,最终被封为镇西侯,手握三十万镇西军,让人无比忌惮。
老爷子退位后,侯爷之位传给长子谢南天。
可惜三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情,谢镇国闭关失败,身死道消。
没过多久,妖族进犯,谢南天带领十万大军抵抗妖族,遭遇一尊大鹏鸟袭杀,最终全军覆没。
此事之后,谢家二爷谢苍玄暂代侯爷之位,镇西侯府的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
侯府前。
谢危楼自语道:“感觉不对劲。”
他往前走去。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这里是镇西侯府,别来玷污这里,快滚。”
看门的护卫看到蓬头垢面的谢危楼,顿时露出嫌弃之色,不耐烦的挥手驱赶。
啪!
谢危楼闻言,脸色一沉,抬手便给了这个护卫一个大嘴巴子。
“你......你敢打我......你这叫花子不想活了吗?”
护卫捂着脸,愤怒的盯着谢危楼。
谢危楼冷声道:“不长眼的狗东西,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劳资是谁。”
护卫神色愤怒,不过他还是看了谢危楼一眼,这一看,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眼熟。
“嗯?谢危楼?”
这护卫很快便认出了谢危楼,但他不但没有露出畏惧之色,反而更为愤怒。
“草!一个狗奴才,竟敢直呼我的大名?”
谢危楼忍不住,直接跳起来,脚上的草鞋猛然踢在这护卫的胸口上,将其踢入院子内。
“啊......”
护卫的惨叫声,引来了其他人,一群身着盔甲的将士冲了过来,带队的是一位中年将军。
“怎么回事?”
中年将军沉声道。
谢危楼脚踏草鞋,大摇大摆的进入镇西侯府,他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不悦的说道:“本世子来了,还不过来迎接。”
“嗯?”
中年将军看向谢危楼,目光一凝,瞬间认出了谢危楼。
是了,三年已过,谢危楼可以出狱了。
他稍作犹豫,还是上前道:“原来是世子回来了,刚才这个狗奴才有眼不识珠,小人定会狠狠惩罚他,还望世子见谅。”
“世子?什么世子?一个叫花子罢了!”
不待谢危楼说话, 便有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着蓝色长袍、面容阴翳的男子走了过来。
“参见二公子。”
中年将军与其他人连忙对着这位面容阴翳的男子行礼。
男子眼中露出一抹自傲之色,他瞟了谢危楼一眼:“谢危楼,看到没,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谢危楼盯着面前的男子。
此人叫谢无羁,乃是他二叔的次子,算是他的堂弟,一直以来,这位堂弟似乎都看他极为不爽。
“告诉你个事情,老爷子和你父亲在你入狱之后不久便死了。如今的镇西侯是我父亲,我大哥才应该是镇西侯府的世子,至于你谢危楼,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
谢无羁见谢危楼不语,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
谢危楼闻言,眉头一挑。
死了?
他穿越过来,好日子还未享受过一天,便直接入狱了,如今好不容易出狱了,结果老父亲和老爷子还死了?
这他妈算什么事情?
谢无羁一副小人得志的说道:“如今的镇西侯府,由我父亲说的算,你谢危楼一个罪人,没资格踏足镇西侯府,快滚吧!”
“......”
谢危楼听完之后,顿时笑了。
“你笑什么?”
谢无羁见谢危楼发笑,不禁脸色一沉。
啪!
谢危楼脱下草鞋,直接将草鞋招呼在谢无羁脸上,谢无羁瞬间被轰飞两三米,口鼻流血。
“啊......”
谢无羁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他捂着脸,怒吼道:“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拿下他。”
谢危楼笑容阴森,猛然拔出旁边一位将士的佩刀,瞬间冲到谢无羁身前,一脚踩在对方的胸口上,长刀直接对方对方的脖子。
“世子,不可!”
中年将军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巨变。
显然他没有料到,一副病秧子模样的谢危楼,竟然可以瞬间将谢无羁放倒。
他握紧长刀,便要动手,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气息封锁,让他难以动弹。
“谢危楼......你......你要做什么?”
谢无羁见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眼中也露出了惊慌之色。
谢危楼冷笑道:“小人得志、目无尊长的狗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米饭,你还是去死吧。”
说完,猛然对着谢无羁的脸踹了几脚。
“啊......”
谢无羁惨叫连连。
“死吧!傻叉!”
谢危楼手中长刀缓缓划破谢无羁的脖子,一抹鲜血流淌出来。
“不......不要......不要杀我......”
谢无羁神色惊恐无比,全身颤抖。
他自然知晓谢危楼出狱的事情,原本打算等谢危楼回来,便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道谁才是镇西侯府的主人,没想到对方一来便要弄死他。
这一刻长刀已经划破他的脖子,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世子,算了吧。”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负手走过来,他淡淡的看了中年将军一眼,对方身上的那股威压才消散。
中年将军额头布满冷汗,连忙对着老人行礼道:“见过福伯!”
福伯,乃是镇西侯府的老人,枷锁境中期修炼者。
谢危楼看到福伯的时候,他随手丢掉长刀,笑着道:“福伯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我刚出狱,能否让我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物?不然总有人把我当做叫花子。”
嘭!
说完,他一脚将谢无羁踹飞。
福伯轻轻点头:“世子请随我来。”
谢南天虽然死了,如今由谢苍玄暂代侯爷之位,但镇西侯府的世子,依旧是谢危楼。
侯爷之位可以暂代,但这世子还活着,可暂代不了。
“......”
谢危楼随后跟着福伯往一座阁楼走去。
中年将军连忙上前将谢无羁扶起来:“二少,没事吧。”
谢无羁愤怒的推开中年将军,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看到本少被人打了,你不知道出手吗?”
中年将军苦笑道:“我也想出手啊!但被福伯的力量锁定了,动不了啊!”
“福伯......老东西!”
谢无羁脸色非常难看。
他握紧拳头,眼中露出一抹怨毒之色:“谢危楼,你给我等着,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今日他父亲外出,需要过两日才会回来,否则的话,哪里轮得到谢危楼放肆?
————
阁楼内。
谢危楼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一番、剃干净胡渣,换上一袭儒雅的白色长袍。
他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生得很是俊俏,身材略显消瘦,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一种病态之感,双眸狭长,气质慵懒,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小白脸。
“还好,牢狱三年,没有磨掉我的帅气。”
谢危楼笑着说道。
“咯咯!世子真自恋。”
旁边服侍她的侍女抿嘴娇笑。
这位侍女叫梨花,是福伯收养的一个小丫头,后来给谢危楼当丫鬟,与谢危楼也算是熟悉。
“你懂什么?本世子这叫资本。”
谢危楼脸上露出一抹傲然之色。
福伯端着一些食物走进来,对着谢危楼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谢危楼看向福伯:“福伯,我在天牢三年,看来发生了不少事情,你给我说说吧。”
福伯沉默了一秒,将食物放在桌子上:“在你入狱之后一月,老侯爷闭关失败,身死道消。”
他又叹息道:“没过多久,妖族进犯,侯爷带领十万大军前去镇压,遭遇一尊大鹏鸟袭杀,最终全军覆没,尸骨无存,后来你二叔暂代镇西侯之位,三爷有所交代,因此没有将此事告诉牢中的你。”
天牢的日子可不好过,若是将此事告诉谢危楼,估计是担心谢危楼熬不过来。
原本他还打算给牢中的谢危楼添加些衣物,但被谢苍玄拦住了。
“我二叔向来与我父亲不合,听说当年他为了与我父亲竞争侯爷之位,可使用了诸多下作手段,此番他暂代镇西侯之位,我这日子估计不好过吧。”
谢危楼淡然一笑。
知道老爷子和谢南天死了,他心中有些感慨,却也只能选择接受。
福伯道:“你二叔暂代侯爷之位后,换了府中不少人,世子以后的日子,确实不会好过。不过你是世子,是镇西侯府真正的主人,是未来的镇西侯......”
谢苍玄只是暂代镇西侯之位,但谢危楼出狱,未来的镇西侯,应该是谢危楼这个世子。
父亲战死,他这个世子,自然可以成为新一代的镇西侯。
不过此事是否能成,这需要看谢危楼是否成器。
若他不成器,依旧是曾经那个纨绔,最终这侯爷之位,也与他无缘,哪怕他是世子也不行。
如今的镇西侯府,凶险莫测,掌权者是谢苍玄,谢危楼回来,不见得是一种好事情。
“未来的镇西侯?我倒是没有想过此事!老爷子和我父亲可曾给我留下过什么话?”
谢危楼问道。
福伯沉吟道:“估计和三爷说过什么,你到时候去找一找三爷!”
“行吧。”
谢危楼轻轻点头。
随后,谢危楼吃了点东西。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好好的睡了一个觉。
在牢中三年,他睡得可不舒坦。
眼下有干净的屋子,柔软的大床,得好好休息一番。
一觉睡到傍晚。
谢危楼睁开眼睛,便悄然离开屋子。
没过多久。
他来到城中一座古宅,古宅有些岁月了,上有牌匾:浮生若梦。
字迹潦草,却带着一股苍劲之感,隐有神韵,极为不凡。
吱呀!
谢危楼推开古宅大门,并无任何阻拦,他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去,院内由石板铺垫,白雪堆积着。
院中的长椅上,躺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眯着眼睛,满脸醉意,手中拿着酒壶,不断的灌酒。
旁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诸多酒壶,这看起来就是一个十足的酒鬼。
“三叔!”
谢危楼从地上抓起一团雪,揉成一个雪球,丢了过去。
轰!
结果雪球还未靠近中年男子,便被一道玄妙的力量震散。
中年男子睁开眼睛,差点摔倒在地上,他瞪着谢危楼:“臭小子,来我这里干什么?”
“找三叔讨口酒喝。”
谢危楼笑容满面的说道。
眼前的中年男子,名为谢必安,是他的三叔。
很显然,这个名字有些特殊,而对方也确实特殊,其真正的修为,谢危楼看不透。
但可以肯定,谢必安的实力,极为可怕
在镇西侯府,谢必安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喜欢喝花酒,赌博当老赖,但无论是老爷子还是谢南天等人,对他都无比包容,不会去干涉他的事。
“想喝酒?”
谢必安神色怪异。
他随手一挥,一壶酒飞向谢危楼:“好了,酒给你了,你回去吧!别打扰我。”
谢危楼接过酒水,淡笑道:“除了想喝酒外,还想找三叔讨要一门功法。”
谢必安闻言,身影一动,飞身来到屋顶之上,他拿起酒灌了一口,满脸意外的盯着谢危楼道:“我这是听错了?你想讨要功法?”
“神鬼七杀剑!”
谢危楼直言道。
这位三叔极为不简单,而对方修炼的剑法,也玄妙莫测。
其中有一门名为神鬼七杀剑,凶戾异常,在牢中的时候,谢危楼就在打这门剑法的主意了。
如今出狱,他自然要学习一番!
他有涅槃经、有补天术,但这些都还不够,他还需要一门更为强大的剑诀。
神鬼七杀剑,最为适合!
这门功法,三叔藏得很深,很少在外人面前施展,他也只见过一次。
谢必安失笑道:“你小子若是踏上武道之路,你想要学神鬼七杀剑,我自然可以教你,可惜......”
“武道之路?”
谢危楼脚下一踏,地面上冰雪飞溅而起,瞬间凝聚成上百柄冰晶长剑,他衣袖一挥。
咻咻咻!
上百柄冰晶长剑,顷刻间爆射向谢必安。
“嗯?”
谢必安见状,眼中露出一抹诧异之色,他随手将酒壶一掷,百柄冰晶长剑被震碎。
谢危楼一步踏出,骤然出现在上空,只见他双指一捏,漫天冰雪化作一柄冰雪巨剑。
“斩!”
谢危楼轻吐一字,冰雪巨剑猛然斩向谢必安。
“......”
谢必安来了一丝兴趣,也不见他躲避,只是随手伸出,在冰晶巨剑斩来之际,他的双指瞬间捏住剑刃,轻轻一弹。
轰!
冰雪巨剑爆裂,雪花飞洒而下。
谢危楼飞身来到屋顶之上,他淡笑道:“三叔,可愿意传我神鬼七杀剑?”
谢必安神色意外的盯着谢危楼道:“从刚才这一剑的威势来看,你应该入了拓疆境后期,有趣的是,我竟然不能直接看透你的修为。”
此刻他很惊讶,这小子不是废骨吗?
之前他还探查过几次,也想过一些办法,都没有丝毫效果。
甚至谢南天还曾请过一位大夏剑仙出面,可惜那位剑仙看到谢危楼的情况之后,却也只是摇摇头。
没想到牢中三年,这小子已经悄无声息入了拓疆境后期,这可不简单。
谢危楼笑着道:“在牢中遇见一位高人,恰好就这么奇妙。”
天书很奇特,可以遮掩他的修为,若非他主动暴露实力,外人自然难以探查到他的真正境界。
“.......”
谢必安深深的看了谢危楼一眼,也没有过多询问。
咻!
他伸出手,一座阁楼之中,飞出一份卷轴。
谢必安将卷轴丢给谢危楼:“我将功法给你,你能修炼多少,全凭你自己的本事,若是有不懂,再问我。”
谢危楼直接打开卷轴,认真观看。
神鬼七杀剑,共有七剑,可演变万千。
第一式拔剑,第二式影杀。
第三式御剑,第四式剑阵。
第五式附魔,第六式降劫,第七式诛邪。
一门剑道,蕴藏着身法、御剑、剑阵、道法,玄妙莫测。
后三式最为可怕,五式附魔,附魔之后,战力暴涨,剑意增强。
六式降劫,以剑势引动天地万千雷霆之力;而第七式则是以雷化剑,爆发诛杀邪祟的绝世一剑。
“......”
谢危楼坐在屋顶上,认真观看。
体内天书震动,正在快速推演这门剑诀。
谢必安则是靠着屋檐,继续喝着酒,也没有打扰谢危楼,但他此刻在悄悄盯着谢危楼。
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得到功法之后,能在短时间内有什么进展。
在他看来,一个人若是突然得到机缘,修为暴涨,不见得就有多不凡,毕竟天地之间,宝物、丹药众多,有的人一颗丹药,便可一步冲天。
但这些只是外力,关键还得在于自己,悟性则是至关重要,宝物、丹药终究有上限,而强大的悟性则是可以打破上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个时辰后。
谢危楼站起身来,他合上卷轴,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剑光,一股无形的剑意从他身上弥漫而出,屋顶上的冰雪在震动,一些砖瓦开裂。
“嗯?”
谢危楼面露异色,他随手一挥。
咻!
阁楼之中,一柄黑色长剑飞向谢危楼。
谢危楼放下卷轴,一把抓抓长剑,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
锵!
只见他身影一动,向着一座五层阁楼冲去。
长剑骤然出鞘,剑格是青面獠牙的鬼脸,剑身漆黑,隐隐有一朵黯淡的彼岸花,散发着浓郁的血煞之气,上有二字:葬花!
此剑不凡,并非普通兵刃,而是修士梦寐以求的灵器!
轰!
谢危楼的身影从阁楼边擦过,凶戾的黑色剑气爆发,阁楼顷刻间从中断裂,裂痕整齐,不断坍塌。
“第一剑,就这样成了?”
谢必安顿时来了更大的兴趣,拔剑亦是瞬杀,这便是神鬼七杀第一剑。
他也没有心疼自己的阁楼,随意伸出手,一道强大的力量自身上爆发,漫天冰雪凝聚,化作十几尊冰雕。
这些冰雕犹如傀儡一般,持着长矛,向谢危楼杀去。
“影杀!”
谢危楼也不惧,瞬间冲向这些冰雕冲去,他的身躯化作十几道残影,长剑挥舞,在冰雕之中穿过。
轰!
随后一阵轰鸣声响起,所有的冰雕瞬息间化作齑粉,森冷的剑气还在充斥,久久不见消散。
“第二剑也成了。”
谢必暗自点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第一剑修炼成功,已经足以说明谢危楼的悟性,没想到这小子连第二剑也会了。
他大手一挥,酒壶中的酒水冲出,还做一柄长剑,向着谢危楼斩去。
“......”
谢危楼捏动剑诀,葬花剑飞出,以一化十,向着这柄长剑斩去,这是神鬼七杀剑第三剑,御剑!
轰隆隆!
长剑对碰,发出一阵阵轰鸣之声,周围的阁楼被剑气波及,不断开裂,砖瓦和冰雪飞溅。
谢必安见状,弹指一挥,十柄长剑中九柄被震散,脏哈酒剑飞回剑鞘。
他看着谢危楼:“老实交代,你小子感悟到了第几剑?”
“就到第三剑。”
谢危楼回道。
其实七式剑诀,他已经彻底掌握,这便是天书的变态之处。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小子不错。”
谢必安感慨道。
修为提升,让人惊叹,没想到这悟性也如此逆天,天牢之中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吗?
那里面确实藏龙卧虎,关押着不少神秘的存在。
“这柄剑有些趁手啊!好像是灵器。”
谢危楼轻轻抚摸着葬花剑。
谢必安翻了一个白眼,道:“送你了。”
“多谢三叔。”
谢危楼笑容非常浓郁。
三叔人真好,就是喜欢喝花酒、逛青楼、赌博当老赖,乃至于快奔四十了,还没有媳妇。
谢必安稍作思索,从衣袖里面取出一枚漆黑的戒指,随手丢给谢危楼:“这个也送你了。”
“储物戒指。”
谢危楼接过戒指,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你小子来这里,可是还有什么想问我?”
谢必安看向谢危楼。
谢危楼沉默了一秒,问道:“老爷子和我父亲可留下过什么话?”
“老爷子倒是没留下什么话,但你父亲让你好好活着。”
谢必安神色平静的说道。
“他们之死,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吧。”
谢危楼直视着谢必安。
谢必安道:“自己去找答案!不过我的建议是,你先解决三年前的那些烂摊子。”
“明白了。”
谢危楼轻轻点头。
谢必安思索了一下,又道:“原本我想着你刚出狱,肯定会有诸多麻烦,便给你谋了一份天权司的差事,你若是感兴趣,明日就去看看吧!镀镀金也好。”
“天权司?似乎也不错。”
谢危楼淡然一笑。
如今他的事情确实多,三年前被人陷害入狱,好不容易出来了,家却被人偷了,而且上面的两人还死了。
若是有天权司的身份,有些事情做起来,确实会简单不少。
“今晚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你回去吧!以你如今的实力,在镇西侯府不会被人欺负。”
谢必安挥手道。
“下次再来找三叔喝酒。”
谢危楼抱拳行了一礼,将卷轴丢给谢必安,就飞身离去。
谢必安接过卷轴,随手捏碎,他喃喃自语道:“镇西侯府,终于出现了一个够看的年轻人,倒是让人期待啊!”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天际,神色有些复杂,武道之路,何其艰辛?
拓疆境又如何?道藏境又如何?
不入极致,都是蝼蚁!
夜晚。
万家灯火齐亮,大雪纷飞,与灯光相融,极为美丽,街道两侧的青楼酒肆,笙歌不断,热闹非凡,街上来往行人众多,还能见到诸多讨生活的商贩。
“......”
谢危楼走在大街上,手中把玩着一柄折扇。
他的目光落在一座名为“浣纱楼”的青楼上面,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大摇大摆的往那座青楼走去。
烟笼寒水月笼沙,这里无烟无月,但有寒风、梅花、白雪。
浣纱楼内。
灯火明亮,美人起舞,身躯摇曳,绰约多姿,乐师弹奏,笙歌不断,不少客人正在喝花酒,感受美人之香。
谢危楼在二楼点了一壶美酒、几个小菜,还叫了一个身材苗条、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美人倒酒。
下方的长椅,犹如床榻一般,上面垫着厚厚的棉袄,非常温暖,美人躺在床榻上。
谢危楼拿着折扇,神态懒散的躺在美人怀里,感受着美人的柔软与温情,惬意的喝着美人递来的酒水。
“白雪,你们浣纱楼的夜莺姑娘呢?”
谢危楼问道。
夜莺,在他入狱之前,是浣纱楼的花魁,属于卖艺不卖身的类型。
想要听她一曲,需要砸万金,而且砸了万金,也只能听曲,很难见到本人。
白雪娇笑道:“在世子入狱之后,夜莺姑娘没过多久就神秘消失了,如今的花魁不是夜莺,而是梅笙。”
“原来如此。”
谢危楼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也没有多问,继续躺在美人怀里,品着美酒。
没过多久。
楼下出现一群天权司的捕司,众捕司让路,林清凰一袭青色长裙,气质冷清,手持一柄长剑走了进来。
楼中姑娘也很漂亮,但与她一比,顿时显得黯然失色。
笙歌停止,楼中之人惊疑不定的盯着天权司众人。
一位老妈妈神色一惊,连忙上前。
林清凰与老妈妈说了什么,便伸出手,一些捕司立刻封锁出口,而她则是带着两位捕司上楼。
“看来你们这浣纱楼出命案了。”
谢危楼缓缓开口。
天权司,乃是大夏重要的执法机构,负责监察百官、解决各种案件、一般来说,天权司之人出动,通常都是有重大命案出现。
白雪对着谢危楼的耳朵,低声道:“楼中的浅香姐姐半个时辰前被人谋害了......”
作为青楼之人,命如草芥,纵然死了一个人,也不会影响楼中的正常营业。
只需要压下消息,悄悄报案即可,这样的事情,在浣纱楼极为常见。
正常而言,来此解决事情的都是一般的捕快衙役,这一次天权司之人出现,倒是有些奇特。
“......”
谢危楼轻轻点头,并未多言。
“谢危楼!”
林清凰上楼后,满脸寒意的盯着谢危楼,眼中露出一丝嫌弃。
这才刚出狱,就跑到了青楼,这家伙倒是会享受,而且这病娇慵懒的神态,实在让人看着不爽。
她原本以为谢危楼回到镇西侯府,日子肯定不好过,现在看来,似乎是她想多了,这家伙的日子,异常的滋润!
啪!
谢危楼掀开折扇,正面是“风骨”二字,反面是“春秋”。
他笑着道:“清凰,天天见面,你我果然有夫妻相,快过来躺我怀里。”
林清凰一听,脸色更为阴沉,她冷冷的扫了谢危楼一眼,便带着人往一间屋子走去。
“我过去看看。”
谢危楼见状,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往那间屋子走去。
进入屋子后。
“你进来做什么?”
林清凰看到谢危楼进来,眉头一挑,两位捕司则是冷冷的盯着谢危楼。
谢危楼轻轻挥舞折扇:“有点困,想找间屋子睡觉,有问题吗?”
“睡觉?和她一样躺着吗?”
林清凰冷声道。
她的目光落在地面上,那里躺着一位身着橙色长裙的女子,人已经死,气息全无。
“倒也不必,我更喜欢和清凰躺着!不过天权司办案,总得有人看一下,否则的话,若是有人玩忽职守,造成诸多冤假错案可不行。”
谢危楼淡笑道。
“呵!”
林清凰冷然一笑。
她也没有继续驱逐谢危楼,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看看吧。
林清凰看向旁边的老妈妈,问道:“说一下死者的信息。”
老妈妈连忙道:“她是我们楼中的浅香,擅长弹琴,卖艺不卖身,她与一个姓吴的穷书生关系不错,这一次见了那个穷书生,没想到竟然就遭了毒手,如今那书生已经被楼中护卫控制......”
林清凰上前,打量了周围一眼,便检查着死者的身躯。
谢危楼则是往楼中看去,中央摆放着大桌子、上有诸多残余的食物,还有一张敞开的大床。
他轻轻嗅了一下,楼中隐隐有两股香味。
其中一股香味,谢危楼并不陌生,他的大脑里面不禁浮现一具曼妙的躯体......
他目光落在一株雪白色的植被上面,随后视线又落在死者身上。
死者脖子上有一道细微血红的勒痕,脸上有巴掌印,头发凌乱无比,在其胸口的位置,还插着一根金属簪子。
林清凰检查了一番,淡然道:“脖子上的勒痕,太过纤细,绝非用手掐的,应该是某种丝线留下......琴弦......这楼中少了一张琴!”
浅香既然擅长弹琴,那楼中肯定有琴,但刚才看了一下, 她并未看到古琴。
老妈妈连忙道:“那个书生离开房间的时候,正巧抱着浅香的琴。”
“你去把姓吴的书生带上来。”
林清凰看向老妈妈。
“好。”
老妈妈快步离去。
“林统领,这丝线勒痕虽然很明显,但并不致命,致命伤痕应该是胸口的簪子。”
一位捕司对林清凰道。
林清凰淡然道:“可以告诉你,导致她死亡的关键,并非这根簪子。”
“这......”
那位捕司愣了一秒,表示不理解林清凰的意思。
林清凰看向谢危楼,淡淡的问道:“你能听懂吗?”
谢危楼摇头:“听不懂,太过深奥!”
林清凰漠然道:“她若是死于这根簪子,死前可能会挣扎一番,从而导致血液浸染,但除了她胸口的血液外,周围并无其他血液。”
“有两种可能,第一,浅香的确死于簪子,被人一击毙命,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第二,她是失去意识、无力挣扎或死后被人插入了这根簪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手握住簪子,将簪子拔出来。
她看着簪子上的血泽,淡然道:“血泽半寸不到,且有偏移,并未插入心脏,所以可以确定,她真正的死因,并非这根簪子。”
“原来如此。”
两位捕司恍然大悟,看向林清凰的眼神充满敬佩。
“清凰厉害,不愧是本世子看上的女人。”
谢危楼伸出大拇指。
林清凰直接无视谢危楼。
过了一会儿。
两位浣纱楼的护卫押着一个身着粗布衣衫、脸色苍白、神色颓然的书生进入房间......
“林大人,姓吴的带来了,这是浅香的古琴。”
老妈妈将一张古琴递给林清凰。
林清凰接过古琴,这是一张七弦琴,其中一根弦极为松散。
将古琴放下之后,她打量着吴书生,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我接下来要问什么?”
吴书生面死如灰,神色悲痛的说道:“是我杀了浅香。”
“果然是你,浅香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她,你这个畜生。”
老妈妈怒声道。
谢危楼盯着吴书生,这书生身上也有一股特殊的香味,与房间中的味道相似。
林清凰则是盯着吴书生:“既然你说人是你杀的,杀人的动机呢?”
吴书生语气悲痛的说道:“我一直都喜欢浅香,她也对我有意思,我们约好,要双宿双飞。”
他看着浅香的尸体:“我倾尽全力,才勉强凑够了银子,这一次来浣纱楼,我便是要为她赎身,但她却拒绝了我,我觉得她背弃了誓言,觉得她太贱,便与她争执一番,最终失手杀了她......”
老妈妈道:“确实从姓吴的身上搜到了千两银票。”
说着,她将两张五百两银票递给林清凰。
林清凰接过银票,看向老妈妈,问道:“赎身需要多少两?”
“浅香的身价是五百两。”
老妈妈直言道。
林清凰又盯着吴书生,漠然道:“你杀死浅香的过程,可有人看到?”
“没......”
吴书生低着头道。
“你撒谎!”
林清凰语气瞬间冷厉。
她指着房间中的桌子道:“椅子共有五把、碗筷共有五副,就算浅香与你一把椅子、一副碗筷,那么另外三把椅子、三副碗筷又是谁的?”
在林清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书生身体一颤。
林清凰冷视着吴书生道:“另外三人是谁。”
吴书生低着头,神色惊惧,却一言不发。
林清凰见状,又看向老妈妈,冷声问道:“浅香在此之前,可还接待过其余人?”
老妈妈连忙道:“没有!浅香卖艺不卖身,她近一个月接触最多的便是吴书生,除此之外,她一般不会在房间接待客人,通常都是在楼外弹曲。”
林清凰眼中没有丝毫波澜,看着吴书生道:“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和浅香在楼中的时候,可还做过其他事情?”
吴书生黯然道:“喝酒、听曲、说赎身的事情,之后争执,我失手杀了她,这就是房间内发生的事情。”
“是吗?”
林清凰指着浅香腰间的丝带。
她漠然道:“适才进浣纱楼的时候,我观察过不少女子腰间的丝带,均是蝴蝶结,但浅香腰间的丝带,则是凌乱的死结,说明她这丝带是被人匆忙之下所系上。”
“......”
吴书生抿着嘴唇,攥着拳头。
林清凰道:“我推测一下,浅香被人杀害之时,衣衫不整,后来丝带被人匆忙系上。”
她盯着吴书生道:“而你当时就在现场,目睹了一切,亦或者你恰好出现在房间内,除了你和浅香外,当时还有其余三人,你和那三人,均有可能是凶手,适才我观察过,你手上并无任何血迹。”
吴书生立刻道:“但这并不能排除是我杀了浅香,我手上没有血迹,不代表就不是我杀了她。”
林清凰漠然道:“你身上的衣服,是最廉价的粗布,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适才说了,倾尽全力才勉强凑够银子,那么你所凑的应该是赎身的五百两,另外的五百两呢?如何来的?”
“我......”
吴书生神色一滞。
林清凰道:“杀人者或许不是你,而是另外三人,他们给了你五百两做封口费,对吗?”
吴书生见林清凰说到这里,瞬间瘫倒在地上。
他神情低落的说道:“杀她的人,确实不是我,但我被她骗了......”
“哦?”
林清凰盯着吴书生。
吴书生自嘲一笑:“浅香所谓的卖艺不卖身,都是假的,她那是刻意打造的清纯人设,有些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进入浣纱楼之后,她便会悄悄进入人家的房间,和人家玩得非常花,这一次我带着银子来寻浅香,恰好看到她进入这个房间......”
他讥讽道:“没错,杀她的人不是我,是三个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浅香不是被人主动杀死的,我亲眼看到她是死在床上......有位公子哥用琴弦勒着浅香的脖子,后来浅香死了,我就在门口亲眼目睹了一切。”
一位捕司立刻走向房门的位置,发现房门的纸糊上,有一个洞。
“然后你被那三人发现了?”
林清凰看着吴书生。
吴书生摇头道:“我见此一幕,冲了进来,结果......呵呵!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想要杀人全家轻而易举,他们给我五百两,给我封口费,让我认下一切,我若是不答应,他们便会杀我全家。”
“浅香的衣物是他们匆忙之下给她穿上的,而胸口的那根金簪,也是他们插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更好的认罪。”
一位捕司皱眉道:“他们让你认罪,你就认了?”
吴书生喃喃道:“在权贵面前,普通人犹如蝼蚁,我认罪全家可以活命,我若是不认罪,这罪名最终也会被加到我身上,到时候全家覆灭。”
“那你们说,我该认罪还是不该认罪?你们都是当官的,权力到底有多可怕,你们肯定比我更加明白吧!”
“......”
众人陷入了沉默。
林清凰淡淡的问道:“那三人是谁?”
吴书生的脸上瞬间变得无比森冷:“刑部左侍郎之子,马怀;禁卫军副统领之子,郭宇;还有一个天启城的富家公子,崔家四少,崔召。”
两位捕司听到这三个名字的时候,微微皱眉。
他们似乎明白为何吴书生要认罪了,且不说前面的两位官宦之子,单单是后面的富家公子,想要碾死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轻而易举。
这一刻,他们对吴书生产生了一丝同情,这吴书生看来无罪。
林清凰则是很平静,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谢危楼身上,淡淡的问道:“谢危楼,你在旁边也看了一会儿,你觉得此事如何?”
谢危楼摇头道:“对于查案,我并不懂,但我感觉这吴书生的话,半真半假,漏洞百出。”
“哦?比如呢?”
林清凰来了一丝兴趣,吴书生的话,确实漏洞百出。
谢危楼指着桌子道:“第一,五张椅子,五副碗筷,假设其余三位占据三份,浅香占据一份,那么还剩下一份呢?总不能是四人心情好,刻意给吴书生准备的吧!”
“......”
林清凰轻轻点头,高看了谢危楼一眼。
这家伙似乎有点东西啊!
“对啊!这说不通啊!总不能四人提前料到吴书生要来吧?而且桌子上的五副碗筷,都有动过的痕迹,可见五人在一起用过餐。”
一位捕司立刻反应过来,死死的盯着吴书生。
吴书生眼底深处浮现一抹异色。
谢危楼继续道:“你们仔细观察一下五个酒杯之中的两个,能够发现有细微的唇红印,若是排除那两个酒杯都是浅香动过,那就还有一个可能,其实这里出现了另外一位女子。”
那位捕司立刻上前检查,果然发现有两个酒杯有口红印。
谢危楼又看向门上的纸糊,道:“若是在外面偷看,从外面戳破纸糊,那么纸糊棱角应该从外往内,但是你们认真看一下,便会发现,这纸糊棱角从内往外,明显是从里面戳破。”
两位捕司再度上前检查,结果与谢危楼说的一致。
吴书生默默的看着谢危楼,一言不发。
林清凰问道:“你说的都没有问题,那么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危楼笑着道:“吴书生的话,半真半假,现场除了浅香外,还有另外一位姑娘,她总不能也是如浅香一般,悄悄流进房间的吧?公子哥来喝花酒,肯定会找姑娘作陪,这三人找了什么姑娘,问老妈妈不就知道了吗?”
林清凰轻轻点头,她看向一旁神色呆滞的老妈妈,问道:“接下来该你了!”
老妈妈颤声道:“是翠荷,那三位公子哥找的姑娘是翠荷,她与浅香关系不错,但浅香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啊!”
“她平日里都不主动接客,我也没料到她会悄悄进入别人的房间,这一点楼中其余的姑娘都可以作证。”
“让翠荷过来。”
林清凰淡然道。
没过多久。
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子,神色惊恐的进入房间,她看到浅香尸体的时候,眼中浮现躲闪之色。
林清凰盯着眼前的女子:“将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既然让你过来,你就该明白有些事情藏不住。”
翠荷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惊恐,她颤声道:“不是我杀了浅香姐姐,是那三人杀的。”
“继续说。”
林清凰道。
翠荷眼中露出复杂之色:“浅香姐姐卖艺不卖身的人设是假的,这种人设是疏远一些无权无势的男子,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但遇见有权有势的公子哥的时候,浅香姐姐就会主动上门,每一次我接待贵客的时候,她都会悄悄跟着。”
她看了吴书生一眼,摇头道:“这一次杀人的确实不是吴书生,是那三位公子哥杀了浅香姐姐。”
翠荷又道:“因为浅香姐姐的关系,我与吴书生也算认识,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不想他继续被浅香姐姐欺骗。”
“这一次他出现在浣纱楼,其实是我以浅香姐姐的名义邀请他来,便是想要让他看看浅香姐姐的真面目,浅香姐姐死亡后,吴书生被胁迫,揽下所有罪责,将我和那三人脱离出去。”
一位捕司盯着吴书生:“你刻意隐瞒翠荷在场的证据,又是为何?”
青楼女子,说着纯情,总感觉很怪异!
不过作为卖艺不卖身的才技,立清纯人设没问题,但若是仗着自己的人设,刻意诓骗钱财,不断压榨他人,那就有些活该了。
吴书生道:“她比浅香好!我不想此事连累到她。”
“所以门上的纸糊洞?”
这位捕司问道。
吴书生道:“是一位公子哥戳的,至于某些措辞,也是他们为我想好的。”
这位捕司看向林清凰,行礼道:“林统领,我觉得此案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抓到那三人即可。”
林清凰闻言,则是摇摇头,她看向谢危楼:“你是否也认为此案就这样了?”
“自然不是!”
谢危楼脸上露出浓郁的笑容。
“那你倒是说说看。”
林清凰淡然道。
“想让我给你当牛做马,你得给我草啊!”
谢危楼捋了一下衣袖。
林清凰眉头一蹙。
谢危楼失笑道:“说了这么多,分析了这么多,但唯独没有分析出一个最为关键的事情。”
他看向浅香的尸体:“那就是这浅香到底是如何死的?脖子上的勒痕不致命,胸口上金簪不致命,那么真正致命的是什么?”
在他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吴书生和翠荷心中一紧。
“......”
林清凰清冷的脸上,罕见的浮现了一抹意味深长之色,谢危楼的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核心!
两位捕司愣了一秒,他们看向谢危楼,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么关键的问题,他们竟然忽略了,就很尴尬。
他们竟然还不如一个纨绔子弟?
谢危楼摇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本世子是纨绔不假,但纨绔不代表废物,不代表连基本问题都看不懂。”
“额......”
两位捕司苦涩一笑,有种被内涵的感觉,他们连基本问题都看不懂,难道他们才是废物?
谢危楼道:“浅香尸体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
林清凰看向谢危楼:“继续说。”
谢危楼道:“本公子流连青楼已久,对某些东西还是知晓的!这股香味,乃是香美人香粉的味道。”
“香美人有cq之效,产自西域,极为少见,正常使用只是cq,但若是加之植被睡梦雪的香味,便可加大药效,变成一种银针也难以试出来的奇毒,让人心跳骤停.......”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危楼的手指指着屋内的一株雪白色的植被上面。
此物正是睡梦雪。
他对香美人可不陌生,因为他曾感受过一次!
在谢危楼说到香美人和睡梦雪的时候,吴书生和翠荷身体一颤。
谢危楼看向吴书生道:“好巧不巧,你身上便有香美人的味道,那这睡梦雪呢?”
他的目光落在翠荷身上:“翠荷姑娘,你觉得呢?”
翠荷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株植被,是翠荷从外面买来的。”
门外有一位姑娘立刻道。
翠荷双腿yr,差点瘫倒在地上。
一位捕司犹豫的一下,问道:“我们也闻到了这种味道,似乎并无受到多大的影响。”
谢危楼道:“香美人用法很多,有一种控制量的用法,那就是制作成胭脂香粉,擦在肌肤上,这种情况,正常来说不会致命,只能cq,而且时效最多半个时辰。”
“不过擦在肌肤上,危险性也最大,因为一旦嗅到了睡梦雪的香味,毒素便会就会沿着肌肤渗透到体内!我们并未受到影响,因为时效已经过去。”
按照紫兰所言,半个时辰前,浅香被谋害,那么此刻香美人已经失效。
当谢危楼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的众人已经明白,真正的凶手,正是眼前的吴书生和翠荷。
至于那三位公子哥,也只是无故躺枪,但他们并不一定就无辜了。
林清凰看向吴书生和翠荷道:“给你们辩解的机会!”
吴书生叹息道:“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辩解的!人确实是我和翠荷合谋所杀,香美人是我给浅香的,睡梦雪也是我让翠荷带来的。”
在谢危楼说出香美人和睡梦雪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和翠荷难以翻身了。
“那你们杀人的真正理由呢?”
一位捕司沉着脸道。
刚才他还同情吴书生,没想到转眼间事情反转了,让他极为不爽,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吴书生漠然道:“理由?很简单!浅香立纯情人设骗我,戏子无情,什么卖艺不卖身全是假的,她私下里则是和一群男人玩得花,让我很是愤怒,她千不该万不该,骗我感情之后,还骗我的钱,她该死!”
“那三人以为是他们弄死了浅香,便想找我顶罪,但他们还真的找对了,浅香之死,还真的与我有关。”
“翠荷为何要与你合谋杀人呢?”
谢危楼看向吴书生。
“因为我恨她!”
吴书生还未回答,翠荷便立刻开口。
“哦?”
谢危楼盯着翠荷。
翠荷自嘲一笑:“我与浅香本是同村人,当年闹饥荒,不得已才入了青楼,都是青楼女子,本就不光彩,更加不敢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神色痛苦的说道:“结果前段时间回家才知道,我的事情早就在村里传开了,我那年迈的母亲,知晓此事之后,更是被活活气死,而这均是浅香的手笔,她早就把我的事情,告知了村里人!我自然不能放过她。”
“这件事情好像是真的。”
门口的一些姐儿立刻道。
浅香与翠荷确实来自一个地方,前段时间翠荷还回过一趟家,回来之后便伤心无比,当时浅香还告诉她们,翠荷当娼妓的事情被家里人知晓了。
如今想来,当时浅香的言论之中,明显充满了幸灾乐祸。
“如此的话,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谢危楼轻轻点头,但很多东西,出自别人之口,不一定全是真的,可能是半真半假。
一位捕司看向吴书生:“回到之前的问题,吴书生你为何要答应替那三人顶罪?总不能继续说是害怕他们杀你全家吧。”
“自然不是!你们以为这一次为何报案给天权司?”
吴书生笑容诡异:“此案若是到京兆府那些酒囊饭袋手中,他们拿钱办事,我必死无疑,但若是到天权司手中,那就不一样了。我先按照他们要求,收下封口费,又让浅香悄悄把托人去天权司报案。”
他又满脸得意的说道:“我知道天权司一旦查此案,定然可以发现我话中漏洞,我再顺水推舟,引导你们去查那三人,到时候我可洗脱嫌疑,而那三人必死无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惜啊,还是被发现了。”
“做了那么多,只为杀一个浅香?你的话,又有几分可信性?”
一位捕司沉着脸道。
吴书生神色无比认真的说道:“一个人做事情,越想要天衣无缝,自然越是复杂,而且这是一石四鸟的计划,浅香贱人一个,她得死,那三人也不是好东西,仗着有权有势,与浅香行龌龊之事,还想让我认罪,他们也讨不了好处。”
他和翠荷之事,已经难以反驳。
但那三人也不无辜,无论如何,浅香是和他们在床榻上调情而死,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香美人加睡梦雪,确实可以夺人性命,但你又如何能确定浅香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是被谁勒死的?
林清凰看到这里,淡然道:“把吴书生和翠荷扣押起来,我亲自押送他们回去,另外去抓一下马怀三人,此事尚有一些不对劲,需要细查!”
此案确实不对劲,基本上可以肯定,吴书生和翠荷确实是杀害浅香的凶手,但他们明显只是刀,这背后估计还有一双手。
不过这些事情,显然不能在这里去深究,人多嘴杂,还是回天权司再说!
“遵命!”
两位捕司立刻行动。
————
天权司之人出来之后,浣纱楼内的客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离开。
谢危楼走出浣纱楼,鹅毛大雪依旧,寒风吹拂刺骨,与朦胧的灯光相融,遮掩视线。
街上依旧有摊贩,棚子架起,哈着热气。
对他们而言,生活已经不易,其他与他们无关的事情,还影响不到他们。
林清凰看向谢危楼:“还是那个问题,为何要灭我林家?亦或者你知道些什么。”
谢危楼看着林清凰,笑着道:“清凰,天冷了,穿这么单薄可不行,容易着凉,去我镇西侯府如何?我给你买狐裘大衣!我那床又大又软又暖和。”
“......”
林清凰神色淡漠的扫了谢危楼一眼,便转身离去。
三年时间,这个问题,她问了无数次,谢危楼的回答,从来没有一次正经过。
谢危楼看着林清凰的背影,面露思索之色。
这浣纱楼的案件,看似只是一场情杀,但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因为出现了香美人!
一个穷书生如何能够弄到这种东西?而且那穷书生还凑到了五百两银子。
对于富人而言,五百两只是小数目,但对穷人而言,估计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
以林清凰的聪明,她不会想不到这些。
她要亲自押送吴书生和翠荷......
谢危楼走向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贩,随手拿起一个鬼脸面具,丢下一锭碎银子,又拿起旁边的一袭黑袍,便转身离去。
————
一条巷道之中,大雪飞扬,一些屋子上悬挂的灯笼不断摇晃,灯光有些微弱,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两位捕司押着吴书生和翠荷,林清凰手持长剑,走在前方,她的眼中带着沉思之色。
呜~
一阵寒风袭来,风雪扑面。
林清凰停下脚步,手指瞬间握住剑柄。
她往四周看去,发现前后各自出现了四位黑衣人,而在两侧的屋顶上,亦各有四位黑衣人,均持着寒刃,身上弥漫着浓郁的杀意。
“十六位玄黄境。”
林清凰暗道一句。
两位捕司立刻拔出兵刃,眼神戒备的盯着四周之人。
“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其中一位黑衣人挥手,十六人同时杀向林清凰,寒刃闪烁,杀气腾腾。
“......”
林清凰眼中闪过一道幽光,身上爆发一股枷锁境巅峰的气息,三尺青峰瞬间出鞘,剑气横扫四周。
轰!
一剑之后,十六位黑衣人,顷刻间化作血雾,血雾与大雪相融,说不出的诡异。
碾杀这十六人,林清凰并未松懈,因为她察觉到了暗处藏着一股强大的气息。
锵!
一道刺耳的拔刀声响起,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着金边黑袍、手持血色长刀的神秘人。
他身影一动,冲到林清凰身前,长刀猛然斩下,血色刀气肆掠,雄浑霸道,劈开了雪幕,使得地面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痕。
林清凰立刻挥剑抵挡。
轰!
刀剑对碰,爆炸之声响起,冰晶飞溅,白雪消融。
林清凰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瞬间被震飞十米。
“林统领。”
两位捕司见林清凰被击飞,脸色骤变。
林清凰稳住身躯之后,嘴角溢出一抹鲜血,神色变得凝重无比:“拓疆境中期?”
神秘人并未废话,再次挥刀斩向林清凰。
“......”
林清凰没有硬抗,脚踏白雪,果断避让。
神秘人似乎料到会如此,刀头调转,猛然插入地面。
嗡!
冰雪飞溅,地面爆裂,强大的血色刀气爆发,卷起一地白雪,犹如群马疾驰,带着恐怖的威压,向着林清凰轰去。
林清凰神色一凝,知道自己根本躲避不开,她一咬牙,只手捏动剑诀,长剑震动,一道十米长的青色剑气斩出去。
轰隆!
青色剑气与血色刀气对轰在一起,青色剑气瞬间被震散,恐怖的刀气袭来,将林清凰吞噬。
林清凰瞬息间从里面冲出来,青色的长裙,沾染着血迹,她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无比。
“死!”
神秘人语气森冷,一步踏出,骤然出现在林清凰身前,根本不给林清凰丝毫反应的机会,直接一刀劈下去。
“林统领,小心。”
两位捕司连忙开口。
“......”
林清凰看着劈来的长刀,瞳孔紧缩,她此刻根本躲不开,这一刀已然封锁天地,一旦落下,她必死无疑。
咻!
眼看长刀刚要劈砍在林清凰身上的时候,一柄黑色长剑瞬间从上方飞射而下,长剑未出鞘,却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取神秘人的脖子。
神秘人反应极快,立刻抽身退后。
轰!
长剑刺下,轰入地面,一股强大的气劲席卷,犹如水上涟漪,使得周围的冰雪一阵起伏。
十米之外。
神秘人身躯弯着,他右手持刀,左手用衣袖挡在身前,只见他挥动衣袖,那股强大的气劲被震散,他抬起头往前方看去。
那柄黑色长剑上,出现了一位身披黑袍、戴着鬼脸面具的神秘男子,对方背负双手,默默的看着他。
来人正是谢危楼。
林清凰看着眼前的鬼脸人,微微一怔,感觉对方的身影有些莫名的眼熟。
“......”
神秘人握紧血色长刀,眼神一厉,快速冲向谢危楼,长刀血光闪烁,刀气迸射,凶残的劈出去。
谢危楼见神秘人杀来,他脚下一踢,长剑依旧没有出鞘,猛然刺向神秘人,速度极快。
神秘人的刀气直接被击溃,眼看长剑刺向自己,他立刻挥刀挡在身前,剑鞘击中刀身,强大的力量将神秘人震飞十几米。
谢危楼瞬间上前,他一把抓住长剑,猛然拔剑,身躯犹如鬼魅,刹那间从神秘人身边擦过。
哧!
一道凌厉凶猛的剑气划过神秘人的脖子。
再度出现。
谢危楼已经来到神秘人身后十米之地,他手中的葬花剑缓缓归于剑鞘,隐有一朵彼岸花浮现。
咔嚓!
神秘人神色一滞,手中的血色长刀断裂,而他的头颅也高高飞起,血水顿时喷涌而出,一具无头尸倒在了地上。
“......”
谢危楼没和林清凰多说一句话,直接飞身离去。
林清凰看着谢危楼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神。
这出手之人是谁?
一剑秒杀拓疆境中期,这绝对是一位拓疆境后期及其以上的强者。
镇西侯府。
谢危楼返回的时候,发现门口的两个护卫正满脸不自然的看着他。
“怎么?”
谢危楼漠视着这两个护卫。
其中一个护卫犹豫了一下,道:“世子,你......你要不要等下再进去?”
谢危楼眉头一挑,一把夺过其中一个护卫的佩刀,便往里面走去。
“完了。”
两个护卫身体一颤,眼中露出惊慌之色。
大院内。
谢无羁正在与一群年轻人喝酒,怀中还搂着女人。
桌子上摆放着诸多美食美酒,一群女子正在中央跳舞、弹奏,而在旁边,则是有一些丫鬟小心翼翼的倒酒。
“镇西侯府的丫鬟,都这么不懂规矩吗?连倒酒都不会?难道是刚才的巴掌没挨够?”
其中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正神色不悦的盯着旁边倒酒的丫鬟。
而这位丫鬟正是梨花,此刻她神色惊慌,脸上有一个巴掌印,眼睛红红的,脸颊有一抹泪水。
谢无羁见状,玩味一笑,他对锦袍男子道:“李少,这丫鬟不懂规矩,给她几个嘴巴子就行了,以后我会慢慢教育她。”
锦袍男子眉头一板,不爽的说道:“这可不行!本少受你之邀来此喝酒,结果你家的丫鬟却把酒水洒在我身上,现在更是连倒酒都不会,你让我很没有面子啊!”
谢无羁笑着问道:“那李少的意思是?”
锦袍男子淫邪的盯着梨花道:“这丫鬟长得不错,不知谢少可否割爱?”
谢无羁故作叹息道:“若是我自己的丫鬟,自然可以给李少,可惜她是谢危楼的丫鬟啊!”
“谢危楼?一个丧家之犬罢了!我今日要带走他的丫鬟,他又能如何?据说他已经出狱了,为何不见他出来给本少行礼?”
锦袍男子神色讥讽的说道,根本没有将谢危楼放在眼里。
若是以往的谢危楼,这天启城的二世祖,谁不忌惮三方?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谢危楼只是一个丧家之犬,不足为惧。
“给你行礼?你算什么东西?”
一道阴森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危楼持着长刀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梨花的脸上,看到那道巴掌印的时候,眼中瞬间浮现浓郁的杀意。
“谢......谢危楼......”
在场之人看到谢危楼的时候,不禁心中一突。
锦袍男子也是脸色微变,不过想到如今镇西侯府的情况,他又有了几分底气。
谢危楼走向梨花,他神色平静的问道:“谁打的你?”
“世子......”
梨花看到谢危楼的时候,眼中浮现雾气,一行清泪瞬间流下来。
谢无羁则是满脸戏谑的喝着酒。
谢危楼轻轻擦了一下梨花眼角的泪水,他看向锦袍男子,漠然道:“你打的人?”
锦袍男子沉着脸,猛然将酒杯砸向谢危楼,冷笑道:“我打的又如何?一个卑贱的丫鬟罢了,别说是打他,纵然是本少将他弄死,你谢危楼又能怎么样?”
轰!
谢危楼一刀劈出。
噗!
锦袍男子的脑袋高高飞起,鲜血犹如水柱一般喷涌而出,染红旁边的桌椅。
“啊......”
现场先是一片死寂,继而在场的歌姬、丫鬟发出一阵尖叫之声,神色惊恐的退后。
谢无羁等人则是愣在原地,神色一片呆滞,谢危楼把李公子杀了?
这李公子可不简单,他是安平伯府的人,算是一个三房的少爷。
很快,他们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后退。
谢无羁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他眼神惊惧指着谢危楼,厉声道:“谢......谢危楼,你......你竟然杀了李公子,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他此番邀请了不少二世祖来镇西侯府,便是为了教训一下谢危楼。
没想到谢危楼竟然把李公子杀了,这让他感到恐惧,他感觉自己似乎玩大了。
人是他邀请来的,此番死在了镇西侯府,到时候安平伯找麻烦,他也脱不了干系。
谢危楼持着染血的刀走向谢无羁,满脸寒意。
谢无羁见谢危楼走向自己,他身体一颤,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颤声道:“谢危楼......你要做什么?这里是镇西侯府,你若是动我,我父亲定然不会放过你。”
谢危楼脸上浮现一抹阴森嗜血的笑容:“你父亲算什么东西?哪怕那老东西来了,他若敢在我面前放肆,我也照斩不误。”
哧啦!
话音一落,他一刀斩出去。
“啊......”
谢无羁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一条胳膊瞬间被斩下来,鲜血喷涌而出,他倒在地上,不断打滚,惨叫连连。
“谢少......”
其余的二世祖看到谢无羁也被斩了一条胳膊,他们神色惊恐,已然被吓破了胆子。
“都给我站在原地,谁敢动一下,死!”
谢危楼扫了众人一眼,眼中充斥着杀意。
“......”
众人脸色苍白,满脸恐惧的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动。
谢危楼一脚踩在谢无羁的脑袋上,语气森冷的说道:“一个鸠占巢穴之人,竟在我的地盘,撺掇外人打我的侍女,是我给的笑脸太多了?”
“我......我父亲定然不会放过你......啊......”
谢无羁凄厉的开口。
“蠢货!那我就看你父亲能奈我何,他若是不知死活,我也不介意一刀劈了他。”
谢危楼一脚踹出,直接将谢无羁踹飞几米。
谢无羁惨叫一声,瞬间昏迷。
谢危楼冷视着在场的二世祖:“刚才谁还打过人?站出来,让本世子好好看看。”
这些二世祖身体一颤,瞬间跪在地上,他们惊恐的说道:“世子,我们错了,但我们没有打人,刚才只有李元打了那个丫鬟......在场的歌姬和侍女都可以作证,求求你不要杀我们。”
轰!
谢危楼一刀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
他扫了一眼一些侍女,冷着脸问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些侍女也被吓了一跳,连带着身边的歌姬也是满脸惊恐,连忙跪在地上道:“是真的......只有那位李公子打了人。”
谢危楼冷视着这些二世祖:“你们庆幸自己没有打人,否则李元这狗东西便是你们的下场,现在快滚吧!把李元的尸体也带走。”
“多谢世子饶过我们......”
众人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忍着恐惧,去抬李元的尸体。
“世子,这......”
恰在此时,那位中年将军带着一群士兵冲了过来。
当他看到李元的尸体还有断了一条手臂的谢无羁之时,不禁身体一颤,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谢危楼神色阴森的盯着中年将军道:“谢无羁邀请外人来此饮酒作乐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中年将军神色不自然的说道:“属下知道。”
此番谢无羁带人来饮酒作乐,他们这些人可不敢阻拦。
之前谢无羁交代过,让他们不要过来打扰,这是担心那些二世祖教训谢危楼的时候,他们出手阻拦。
最终却是谢无羁自己吃了大亏。
谢危楼冷然一笑:“既然知道了,却不懂阻拦?养你们何用?现在从你到下面的护卫,每人去领一百军棍,继续长长记性。”
“这军棍,最好给我好好受着,谁敢不领,明日我会让你们全部变成尸体。本世子是丧家之犬不错,但想要弄死你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说完,他随手丢掉染血的长刀,便拉着梨花的手往自己的阁楼走去。
中年将军愣在原地,额头布满了冷汗,原本他也只当谢危楼是一个丧家之犬,纵然有世子的身份,但又能如何?
但是这一刻,他心中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
别忘了这家伙本就是纨绔子弟,一言不合,便要灭人满门。
刚才杀李元,斩谢无羁一条手臂,只是小儿科罢了,真要惹怒了他,他说不定真的敢杀了在场所有人。
深吸一口气。
中年将军沉声道:“立刻带二少去治疗,另外到时候每人领一百军棍。”
————
阁楼之中。
谢危楼看向梨花:“还疼吗?”
梨花轻声道:“世子,我不疼了,谢谢世子为我出头。”
刚才谢危楼出手的样子,真的很凶残,但她并未感到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心安。
谢危楼哑然一笑,问道:“福伯呢?”
福伯若是在这里,又岂容谢无羁等人欺负梨花?
梨花连忙从衣袖里面取出一封信:“福伯似乎有要事,暂时离开了,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谢危楼接过信件,看了一眼,福伯也没说有什么要事,只是说要离开一天,明早就会回来。
他将信件放下,对梨花道:“如今的天启城不大太平,可别乱跑,今晚你受委屈了,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梨花连忙道:“好的世子,你也早点休息。”
“嗯!”
谢危楼轻轻点头。
阁楼内。
谢危楼坐在床榻上,面露沉思之色。
如今的天启城,确实不大太平。
三年前,老皇帝卧病在床,而这太子之位则是没有定下,所以各位皇子、公主都在拉帮结派,想要为以后做准备。
如今的朝中,主要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这三人在竞争,他们底蕴最雄浑,掌握的力量最庞大。
这太子人选,有很大的概率从他们三人之中角逐出来。
不过此事暂时与谢危楼关系不大。
“......”
谢危楼回想三年前的一些事情。
屠戮林家,自然不是原主所为。
原主确实在护卫的撺掇下前往林家,欲要从林清凰那里找回面子,但他可没有胆大包天到敢屠人满门,在原主抵达林家的时候,林家已经遭遇屠杀。
为何林家的一些产业为何会到他名下?
这就不得不提一提原主的一个护卫,可惜那个护卫已经悄然消失,犹如人间蒸发一般,只要找到对方,便可知晓一些事情。
林家那个丫鬟为何指认他?
要么是那个丫鬟被人收买了,要么就是她恰好看到谢危楼带人出现在那里,下意识认为这一切是谢危楼所为。
林家覆灭之事,据谢危楼推测,十有八九与那几位皇子竞争有关。
毕竟在此之前,那几位皇子都在争取天启城的一些掌握着庞大财力的家族,而林家,恰好就是其中一块肥肉!
可惜牢中关了三年,他消息闭塞,暂时也不知道真正出手之人到底是谁。
这个黑锅,谢危楼自然不会白背,他定要将背后之人挖出来,然后捏死!
私放西楚重犯,这倒是原主所为,为了一个女子,浣纱楼的花魁,夜莺。
对方是西楚之人,可惜那花魁答应的花前月下,还未兑现。
至于偷看长公主洗澡......
谢危楼大脑里面浮现一具曼妙无瑕的身躯,长公主是个美人,也是个狠辣的恶毒女人。
此事原主同样是被人陷害了。
他与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喝得不省人事,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与长公主躺在一张床上。
所以他看到了不是长公主洗澡,而是看到了对方的一切!
有趣的是,当时长公主已经被大量的香美人催情,更为有意思的是,整个天启城,唯有长公主自己掌握着香美人。
那么她是为了陷害自己,刻意把身子送出来?此事没那么简单,当初长公主醒来的时候,可是非常惊恐。
按照谢南天推测,长公主确实想要陷害他,但那里当时躺着的应该是三公主,但不知为何,最终竟然变成了长公主自己。
或许是长公主想要陷害他和三公主,结果反倒被人算计,莫名其妙的把自己赔进去了。
所以,今晚浣纱楼的案件,并无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出现了香美人。
香美人乃是长公主之物,又岂会轻易拿出来?
“罢了!继续修炼。”
谢危楼随手一挥,一道力量封锁阁楼,他闭上双眼,运转涅槃经,如今他已是拓疆境后期,他感觉离拓疆境巅峰不远了。
嗡!
周围的天地灵气疯狂向谢危楼涌来。
灵气入体,在灵骨、筋脉之中运转,最终进入丹田,不断运转周天,扩张丹田。
武道每个境界,都有其特殊之处。
玄黄境:又称为锻骨之境,此境以灵骨为核心,加之功法辅助,纳天地灵气入灵骨,周而复始,锻造全身骨头。
一旦全身骨头转化成灵骨,纳天地灵气的速度便会增加,玄黄境也就成了。
原主拥有灵骨,可惜灵骨黯淡,属于废骨,与没有灵骨一样,通常这种情况,不能踏上修炼之路,但涅槃经让他的废骨变成了真正的灵骨。
枷锁境:则是开启人体十二条隐脉,隐脉被堵塞,因此需要打通隐脉。
一旦隐脉开启,天地灵气便可通过筋脉,进入丹田,让丹田储存部分灵气,隐脉打通越多,纳天地灵气的速度自然也就更快。
拓疆境:则是一个开辟丹田的过程,一般而言,开辟的丹田越大,储存灵气的量也就越大,战力自然也就越强。
正常情况,修炼者踏入拓疆境巅峰,丹田可开辟一百方,但是现在谢危楼入了拓疆境后期,已经开辟四百方。
他感觉自己入拓疆境巅峰之后,可以再开一百方,达到五百方。
到时候他的丹田大小就是别人的五倍,储存的力量也是他人的五倍,厮杀起来,战力更强,优势更大。
————
次日、清晨。
谢危楼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爽,丹田又扩张了一些。
“世子,我可以进来吗?”
梨花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进来吧。”
谢危楼轻语道。
梨花端着洗漱之物进来:“世子,你先洗漱一下吧。”
“嗯。”
谢危楼简单洗漱了一下。
随后。
福伯走了进来,他对着谢危楼行了一礼:“昨晚之事,我已经知晓,多谢世子为梨花这丫头出面,只是......”
李元死了,谢无羁也被斩了一条手臂,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安平伯府和谢苍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谢危楼神色平静的说道:“此事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接下来我得去趟天权司。”
“天权司?”
福伯怔了一秒。
谢危楼道:“我三叔给我谋了个差事,我去镀镀金。”
“镀金!”
福伯闻言,心中一动,世子这是要发力了?
镀金,极为重要。
谢危楼已经是世子,如今谢苍玄只是暂代镇西侯之位,对方完全能以谢危楼实力不足为借口,不把这个侯爷之位给他谢危楼。
但谢危楼若是在天权司镀了金,到时候便有理由让谢苍玄退位,毕竟世袭罔替,这是大夏的制度。
谢危楼淡然一笑:“你不用想太多,忙自己的事情即可,我这边自有打算。”
“明白了。”
福伯行了一礼,昨晚世子已经见过三爷,虽然三爷平日里不插手镇西侯府的事情,但若是谢苍玄做得太过分,三爷不见得可以袖手旁观。
如此,谢危楼倒也有几分保障。
“......”
谢危楼也没有多言,挥挥手便往楼外走去。
大院之中。
昨晚的血腥味已被覆盖,一群将士和护卫聚在一起,此刻他们均脸色苍白,这是如实领了军棍。
谢危楼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还算不错,若我二叔回来,昨晚只是你们如实告诉他即可,他若是有什么想法,到时候让他亲自找我,我自会与他理论。”
理论?
理论个锤子?
一个谢苍玄,三年前也就区区枷锁境后期,如今撑死拓疆境,若是对方不知死活,他也不介意送其归天。
老爷子和谢南天都走了,加一个谢苍玄也不多!
“我等明白。”
中年将军连忙行了一礼。
此刻他们对谢危楼有些莫名的忌惮。
就在昨晚深夜,天权司来了一位大人物,悄然压制了昨晚的事情,让他们不要外传,说不出的诡异。
谢危楼在天权司大牢里面待了三年,天权司的人为何要来人帮他?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特殊之事?
倒是让人不解!
至于谢无羁这边,需要待谢苍玄回来才能知晓对方的态度,儿子掉了一条手臂,应该不会罢休。
谢危楼没有理会众人,便负手离开镇西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