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宁谢临安是小说《揣着孕肚去父留子后,亡夫回来算账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楮墨画鹤写的一款古代言情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揣着孕肚去父留子后,亡夫回来算账了》的章节内容
白晚宁看着面前铜镜中的人,杏眸含波,朱唇微启,粉面含春,如云般的秀发被盘起,头上带着自家娘亲早就准备好的点翠凤冠,左侧插了一支珊瑚腊梅簪,尤显娇俏。
身后的丫鬟忙进忙出,正为她打扮着,曾经那个给她准备凤冠时笑得温柔的母亲此时毫无笑意,正拿了绢帕擦着暗红的眼眶。
屋内一片肃穆,与四周喜庆的大红色格格不入。
白府外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丫鬟花棠急急跑进来,看了一眼还在打扮的白晚宁,又对着还在擦泪的柳氏道:“夫人,将军府的人已经到门口了。”
柳氏似乎终于忍不住,抬起那张憔悴的脸,看向白晚宁,声音都带着颤抖:“阿宁……”
白晚宁站起身来,握住柳氏的手,对她微笑:“娘,孩儿不会有事的,你莫要忧心。”
柳氏紧拉着白晚宁的手,正欲开口说话,门外便传来了媒婆的声音:“小姐可准备好了若是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花棠不满媒婆的语气,正想出去训斥几句,被白晚宁制止了,她站直身子,理了理身上的喜服,由着丫鬟替她盖上盖头,声音平静的对一旁的花棠说:“扶我出去。”
花棠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门外媒婆正等得不耐,瞧见白晚宁出来,收了收表情,迎上来:“小姐快些走吧,将军府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白晚宁就这样被人一路扶着上了喜轿,听着那喜乐声也盖不住的议论声,一路朝着将军府而去,嫁作他人妇。
世人皆知将军府的大公子谢临安是个病秧子,不仅病,还瘸,但他也不是天生就瘸,早些年谢临安也是英姿飒爽,纵横边疆的少将。
可自从三年前伤了腿,成了瘸子,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近两个月来竟是连榻也起不来,就靠着将军夫人寻的高价汤药吊着一口气了。
眼看着谢临安就要回天乏术,撒手人寰,一旁便有人给将军夫人出了主意,让她找个冲喜的媳妇给谢临安一冲,说不定就有效了。
将军夫人实在没了办法,就跟谢临安说了这事,谁知谢临安在昏迷中只说了一字,便是“白”,将军夫人思来想去,最后将目光定在了绥州刺史白家的女儿身上。
白家出身清白,白家女白晚宁更是在当地富有温婉盛名,且白家位不及将军府,纵然白刺史千般不愿,万般拒绝,还是在将军夫人的威压下不得不答应这桩婚事。
将军府见白晚宁识时务,也给足了白家面子,所有程序都是按照正妻规格,让白晚宁风光大嫁。
白晚宁按照程序拜过堂,由着花棠扶着进了新屋,随后关上了门。
入鼻一股浓重的药味,橘红色的光从镂空门框里照进来,都看得清房间里浮动的细小的尘埃,房间里静得出奇,白晚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屋内的雕花木凳上坐下。
谢临安病入膏肓,自然不可能起来与她拜堂,而今后的日子,她也只能守着这将死的病秧子过日子。
白晚宁垂眸,一丝夕阳在她的眼睫缀上一层金色,她感觉自己内心有些想法。
若是谢临安死得快些也不是不行,虽然会成寡妇,但她安分守己的待在将军府,也可省下照顾这病秧子的力气。
白晚宁说不怨将军府是假的,毕竟用权势逼白家嫁女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白家一时被推上风口浪尖,而自己也和一个将死之人捆绑在一起,葬送一生。
白晚宁坐了许久,直至黄昏褪尽,月上枝头才动了动身子,看向自她进房就没有动静的床榻。
她叹了口气,轻移莲步走了过去,毕竟是自己的夫君,还是得看看长什么样子的。
白晚宁拉开被褥,里面的人还是静静的躺着,月华照进来,正好看得见谢临安英挺的侧脸,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这人居然长得不错。
她还以为这病入膏肓的人估计只剩下了皮包骨,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曾想谢临安只是瘦削了些,倒也没到那骇人的地步。
白晚宁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可惜了一番,若是谢临安安康,也会是个受人追捧的公子吧,何至于整日与榻作伴。
正感叹着,那一直没有动作的人却动了动,吓得白晚宁赶紧将方才自己掀开的盖头盖好。
她看不见,只听得谢临安咳嗽了一声,声音带着些病气道:“你就是白晚宁”
“是我。”白晚宁点了点头,谢临安看着盖着盖头的人,眸色变化:“嫁与我这病秧子,让你受委屈了。”
谢临安这是实话,方才瞧见这姑娘在房中枯坐了半天,他心底也不自觉生出些愧疚来。
白晚宁坐在房中,他却看出了一股岁月静好的气息,若不是嫁他……
白晚宁摇了摇头,谢临安沉默了一会儿,又对她道:“若是你安守本分,将军府不会为难你……”
“你在的这些日子,我会尽力照顾好你。”白晚宁这话几乎是与谢临安一起说出来,让谢临安有一瞬间的失语。
反应过来的谢临安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床前盖着盖头的女人,盖头上的大红色流苏摇曳着,只露出她嫩白的下巴,隐隐看得见她漂亮的唇角,却看不清她的容貌。
他方才听着白晚宁的声音如此温软宁静,就算没看见她的容貌,但她一言一行都很端庄,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还以为她是什么温柔小白兔,弄半天原来就等着他早死呢?
一听见白晚宁那平静的语气,谢临安气不打一处来,正好白晚宁还在假惺惺替他掖被角,他一把抓住白晚宁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扯,白晚宁被毫无防备的跌到他身上。
“你干什么”白晚宁心下一惊,想要直起身来抽回手,无奈谢临安捏得死紧,她趴在他身上,离他极近,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混杂着药味,听到他语气冰冷的说:“你是我的妻吧?”
白晚宁咬着牙不说话,下巴被谢临安抬起,脸上却又被盖头遮住,让她看不清楚,凭添了一丝心慌,谢临安危险的话语浮在耳边:“就怎么想我早点死”
白晚宁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柔声道:“怎么会夫君多虑了,我的意思是我会照顾好你的。”
谢临安看着应变自如的白晚宁,挑了挑眉,这女子倒是能屈能伸。他瞥了一眼窗外的人影,遂摆出一副慵懒姿态,戏谑的看向她:“既是新婚夜,怎少得了洞房花烛,夫人你说是吧?”
白晚宁僵着身子,谢临安却对她一笑:“为夫身子不好,还望夫人多劳累些,自己动吧。”
此话一出,白晚宁觉得自己脸都在烧,幸而盖头遮住了她的羞涩,她红着脸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不知羞耻……”
“不过是些闺房情趣,这也要羞”谢临安似乎有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方才还语气平静的人此时慌了手脚,让他忍不住想逗一逗她,也忍不住想看看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白晚宁起身想离谢临安远些,却又被谢临安拉回来,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病秧子有这么大的力气,再次跌到他身上时,白晚宁的凤冠隔着盖头直接砸在了谢临安英挺的鼻子上,而她的牙齿也磕在了他的脖子上,留下一小个牙印。
谢临安痛哼一声,白晚宁也被这状况吓懵了,赶紧爬起来顺着盖头下的缝隙看,谢临安的鼻子缓缓蜿蜒出两条血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白晚宁赶忙拿自己的帕子替他擦拭,但血依旧哗啦啦流个不停,吓得她手都抖了:“你再忍一下,我去给你叫大夫……”
谢临安看着白晚宁慌乱的身影,“你只记住,在将军府安分些,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你便是。”谢临安突然开口说了这句话,白晚宁还以为他是在指责自己不安分,把他砸出血。
但这不安分的人不是他吗?
心里正憋着一股气,但本着病者为大的思想,她还是将盖头掀开,默不作声的转身去洗了帕子再回来给他擦拭。
不过等她再回来时,便看见谢临安安静的闭着眼,血似乎止住了,但人不动了。
“夫君”白晚宁试探的问了一句,谢临安没回应,白晚宁内心有股不好的预感,快步到他面前,伸手碰了碰谢临安的脸,有些凉。
白晚宁一瞬间缩手,杏眼微睁,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安静闭着眼的人,葱白的手指都在发抖。
她强压下心惊,又伸手去探谢临安的鼻息,没有,她又不死心的探了探他的颈脉,确认眼前的男子已经没了生息。
白晚宁心跳得厉害,她虽然想谢临安死得快些,但也不至于是这个快法,她今日才嫁过来,本来作用就是冲喜,他倒好,死在了今夜。
“你死就死,怎的偏生死在今夜。”绕是一向好脾气的白晚宁也忍不住骂出了声,被他谢家强娶过来就算了,守寡她也认命了,可如今这个状况,分明是想要她的命啊!
白晚宁转身,将头上半搭着的红盖头掀在地上,正欲开门,门便自己开了。
将军夫人陈姝正带着丫鬟站在门口,白晚宁稳下心神,对陈姝行了一礼:“夫人。”
陈姝目光如炬的盯着白晚宁,一旁的老丫鬟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谢临安的状况,神色慌张道:“夫人……大公子……大公子他……”
陈姝眸色一沉,快步到床榻边上,看着床上的惨状,颤着手摸了摸谢临安的脸,一瞬间像是卸了力,亏得一旁丫鬟手快扶住,不然就跌到了地上。
“怎么会……”陈姝不可置信的呢喃一句,一旁丫鬟都在劝她节哀,她透过人群看向站在门口的白晚宁,擦了擦泪强撑着站了起来。
“让你给临安冲喜,他为何会出这么多血”陈姝冷着脸质问白晚宁,白晚宁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夫君许是同房过于兴奋,急火攻心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没想到大公子“病当益壮”啊……
“你的作用,你应当是清楚的吧?”陈姝沉默了一会儿,又语气森然的对白晚宁说,白晚宁自然知道陈姝是把罪过全怪在了她身上。
还不等她开口,陈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既然是嫁给了临安,那就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白晚宁后退一步,当即从门外冒出二人将她按住,陈姝走到她面前:“新婚燕尔,怎么能不陪着夫婿”
白晚宁知道陈姝的意思,看样子是要让她给谢临安陪葬,可她还不想死,她都不认识谢临安,凭什么就要给他陪葬
陈姝已经示意下人将白晚宁拉出去,白晚宁突然开口:“慢着。”
陈姝眸色微眯,白晚宁趁机开口道:“夫人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何大公子指名要白家女吗?”
陈姝听此果然有所动摇,她示意下人放开白晚宁,后者稳了稳语气,这才解释道:“因为我怀了谢家的骨肉。”
此话一出,屋内沉默了一瞬,尔后便是下人们的嘲笑声。
“这白晚宁疯了吧?且不说大公子病入膏肓不能人事,就算可以,才一夜就能怀上”
陈姝更是气得脸都黑了,白晚宁以温婉盛名,今夜为了不陪葬竟然说出这种荒唐的话来。
白晚宁却面色如常,声音平静:“是大公子的。”她用手摸着尚还平坦的小腹,一字一句道:“因为我与谢临安早些时候就认识了。”
此话一出,更是一片哗然。
谢临安是近两个月才病重的,前些日子虽然身子不好,但也没有卧床不起,相反,两个月前还与圣上一起去了绥州。
莫不是在那时……
陈姝看着白晚宁平静的脸,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但对方只是直着身子,并无异样。
如今白晚宁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说话。
虽然白晚宁说这话的意图很明显,但谢临安去过绥州,又指名要白家女,这些迹象也可以解释得通白晚宁的话。
陈姝沉默着,白晚宁也没有动作,过了好一会儿,陈姝才开口道:“去请大夫来。”
她身旁的大丫鬟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众人就在这新房内守着谢临安的尸体,静静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大丫鬟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中年人,白晚宁微微侧头,感受到那大夫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便又收回了视线。
“夫人,李大夫找来了。”大丫鬟恭敬行礼,李恒也拱了拱手,陈姝点了点头:“李大夫,我这新媳妇身子不大舒服,请你给诊一诊。”
陈姝顿了一下,语气意味深长:“若是有什么异样,大夫可要如实告知,我也好吩咐下人如何伺候新媳妇。”
李恒也听出了陈姝的意思,看样子这白晚宁是出了什么事,今夜他的举动尤为重要了。
李恒不卑不亢的走过去,拿了绢布盖在白晚宁手腕上,轻轻搭上她的脉搏,又问她:“少夫人近日可有何不适”
白晚宁抬眼看他,微微皱眉,带着股弱不禁风的气质,开口道:“近日总觉得有些反胃,又嗜酸,身子也软绵绵的,不知是何缘故”
李恒抬眼对上白晚宁视线,后者面色平静,他又摸了会儿脉,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房中。
陈姝见他这样子,微微蹙眉:“李大夫,如何?”
李恒看了看白晚宁,又看了看陈姝,陈姝知道他的顾虑,屏退下人,只留了心腹在身边,这才对他说:“李大夫只管说便是。”
“夫人,少夫人并没有什么事。”李恒低着头,陈姝脸色一点点转冷,白晚宁依旧挺着脊背,没有丝毫畏惧。
陈姝正欲开口,李恒又接着道:“少夫人这些不适,是有孕的症状。”
“什么……”陈姝眸色有些惊讶,转头去看一旁的白晚宁,没想到她真的怀有身孕,难道临安娶她确实是因为两月前去了绥州
李恒赶紧跪下,似是有些害怕:“夫人,我只是一介草民,医术也不甚精通,或许多有差池……”
说着就要磕头,被陈姝制止了,她笑了笑:“李大夫莫要谦虚,京城中你也是负有盛名的,我自然信你。”
话音刚落,一旁的大丫鬟已经上前,将一袋沉甸甸的钱袋递到李恒手中,“劳烦大夫大晚上跑一趟了。”
李恒拿了钱袋子连连道谢,又嘱咐了一些注意的事,并着两副药方交给一旁守着的花棠,这才走了。
白晚宁默默松了捏紧裙摆的手,夜晚的风一吹,掌心凉凉的。
陈姝侧头看了一眼白晚宁:“既然有了身子,那便好生将养着,将军府也不会亏待了你。”
“是,多谢夫人。”白晚宁起身行礼,低眉顺眼的模样倒是很讨人喜欢。
陈姝点了点头,又侧头看向床榻,悲从中来,只偏过头去不愿再看,烛光映在她眼中,有些水雾被照得烨烨生辉。
“留不住他,就让他风光的去吧……”陈姝似是一下子卸了力,由着大丫鬟扶着走了。
新房又恢复了宁静,白晚宁被验出有孕,被安排到了另一间屋子,等四下没人后,花棠这才敢呼出一口气:“小姐,吓死我了……”
白晚宁笑了笑,外面人影绰绰,都是忙着处理谢临安的丧事,她看着窗纸上浮动的竹影,思绪飘飞。
她母亲出身行医世家,自然也会些医术,白晚宁经常好奇去翻母亲的药庐,搜罗些药丸。先前搜到这可以改变脉象的药时她还没在意,没想到如今还靠它救了自己一命。
现在确实暂时安全了,但若是足月之后生不出孩子,那她的下场恐怕比今夜要陪葬还惨。
为今之计,若是想在此生存下去,又不连累家里人,恐怕还是要真正怀上孩子……
谢临安的白事打理得很快,白晚宁几乎都没有仔细看一下自己这亡夫,就只余下一座坟墓了。
自从白晚宁被查出有孕,便搬去了偏远的南院养胎,陈姝一时也没管她,正好给了白晚宁机会。
白晚宁按照新婚夜那日的记忆,画了一副谢临安的画像,随后又悄悄出了府,去了京城中人脉最广的万客楼,让他们帮忙找与画像上相像的人。
万客楼只管买卖不管身份,这倒是让白晚宁放心了不少,且对方动作迅速,不过三天便传来了消息,说是云州有一秀才与画像中的人有七分相似,名叫萧云程。参加科举好几年了,也没见有什么成就,家世倒是清白。
白晚宁看了信纸,觉得这萧云程挺符合她的条件,毕竟看这个趋势,萧云程资质平平,中举的机会不大,等她怀孕回了京城,也不会在京中遇见他。
打定主意,白晚宁便去了黑市,她现在需要一个身份,合适又完美无缺的身份,去接近此人。
黑市买卖人口,所以在这里买一个让人查不出来的假身份绰绰有余。
办好这些,第二日便传出了白晚宁生病的消息,毕竟她被将军府强娶来,又在新婚夜失了丈夫,一时间打击过大病倒也正常。
陈姝信佛,来府上超度的和尚说要让白晚宁去庄子上养病,她便信了,毕竟她可不敢再让白晚宁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差池。
白晚宁去了庄子便按照计划直奔云州,只留下花棠在庄子上让其他人安心。
但白晚宁知道不能拖太久,庄子那边有被发现的风险,自己也必须尽快怀上孩子,否则月份就对不上了。
思来想去,白晚宁到云州后第二天便穿了一袭白衣,心中默默向爹爹道歉,用鸡血在白布上写了几个大字,去了萧云程的必经之路上跪着。
白晚宁容貌出众,一袭白衣又衬得她纤尘不染,如出水芙蓉,她跪在白布之上,晨风撩拨她的青丝,在她白皙的脸上轻抚,衣袂飘飞,凄美至极。
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往她那边看去,只见得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卖身葬父”横亘在她面前,她微垂着头,让人只看得见她暗红的眼眶以及那瘦削的肩头,勾得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几个地痞笑嘻嘻的凑近她,其中一人更是举止轻浮的挑起白晚宁的下巴,眼中惊艳与色欲具聚,笑道:“果真是个惹人怜的小美人儿,不然这样,我替你把你爹拖到乱葬岗去,你嫁与我作妾如何?”
他身后的混混都笑了起来,更有不服输者插嘴:“刚哥还是惧内的,不如跟着我,至少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妻子。”
白晚宁忍着厌恶,侧头躲开那叫做刚哥的粗砾手指,低头藏着情绪,小声开口:“小女子岂敢劳烦各位爷,我只求能让爹爹有个安息之地……”
众人都看出了白晚宁的不愿意,但地痞依然不放过她,还想强硬的拖她走,其他人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急匆匆走开,生怕惹到麻烦。
白晚宁奋力反抗,地痞们却拖拽得更起劲了,白晚宁没了办法,一口咬在正揪着她衣襟的混混手上,疼得对方大叫一声,一把扔开白晚宁却又觉得不解气,凶神恶煞的瞪着她,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啐道:“臭婊子出来卖身还想立贞洁牌坊!”
地痞的力气太大,一巴掌直接让白晚宁整个人滑了两步远,打得她脑袋嗡嗡作响,脸上也火辣辣的疼。
她眼神模糊的看着那道走过来的修长身影,瞧见面前魁梧的影子再次扬起了手,抬手作最后的抵挡。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紧接着便是地痞的惨叫声,白晚宁闭着眼睛,听着面前的打斗声,不过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
“你没事吧?”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传来,白晚宁抬头看去,见那人逆光而站,腰身挺得笔直,但视线放在她身上。
见白晚宁没有动作,萧云程只好弯下腰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见她白嫩的脸上红肿起来,微蹙眉头,自怀中摸出一盒药膏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一直用的伤药,药效很好,你自己擦一下吧。”
“多谢……”白晚宁抬眸,暗红的眼眶内氤氲着一层水雾,晨风吹起她的广袖翻飞,一阵暗香袭来,白晚宁抬手间萧云程才发现她的手也都是擦伤,犹豫了一下,萧云程还是直接打开药盒,轻轻将药膏涂在了白晚宁手上。
白晚宁垂眸,一滴晶莹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楚楚可怜:“谢谢公子……”
萧云程替她擦完手上的药,看了看她的脸,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药膏塞到她手中:“男女授受不亲,你脸上的伤便自己擦擦吧。”
他是看她手不方便才替她上的手上的药,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碰她的脸,确实容易遭人诟病,毁她清誉。
萧云程说罢,又侧头看了看白晚宁前面的白布,抿了抿唇,接着道:“你父亲的事,我会替你办妥,你不必再在这大街上受委屈了。”
白晚宁听此,眸中露出惊喜又带着怯懦的表情,最终还是伏首:“多谢公子,从今往后,我便是……”
“不必。”
还不等白晚宁说完,萧云程便清冷的拒绝了她,白晚宁低着头,暗暗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笑了笑。
尸体是早就准备好的,萧云程帮忙把人埋了之后就想回到住处,却不料身后一直跟着一条小尾巴。
绕了两条巷子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转身看着乖巧的白晚宁,叹了口气:“你不必再跟着我,回你自己的家去吧。”
白晚宁眨巴着大眼睛,听着这句话,笑得很勉强,微微低下了头,手也悄然捏紧了裙摆,细若蚊音道:“可是……我没有去处了……”
萧云程蹙紧眉头:“你之前的家呢?”
“我和爹爹是逃荒来到云州的,爹爹之前是挑夫,租住在城南旧巷子里,现如今他走了,东家便不愿再租给我,除非……”
“除非什么”萧云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白晚宁抿了抿唇,声音都带着颤抖:“除非我嫁与东家做妾。”
白晚宁见萧云程皱着眉没有说话,直接就想跪下,语调凄惨道:“公子,小女子从不食言,既然选择卖身葬父,公子帮小女子安葬了父亲,我便是公子的人,任我当牛做马,无怨无悔。”
白晚宁说着,泪又要落下,但她却倔强的忍住,只低头掩饰自己的脆弱:“但求公子……收留……”
萧云程一把拉住眼见着就要跪下的她,紧抿着唇,最终还是开了口:“也罢,那你先与我回去,隔日我便帮你找合适的住处。”
白晚宁眸色一喜,整个人都明媚了不少,她杏眸微弯,急忙道谢:“多谢公子。”
萧云程将白晚宁带至一处偏僻的巷子深处,最后推开了最里面的那扇门。
白晚宁环顾了一下四周,院子不大,但布局倒是不错,靠墙边上有两棵绿树,下方一张石桌几个石凳,石桌旁是一方小池,里面有几尾赤红的鱼儿正在摇曳,皆若空游无所依。
萧云程带着白晚宁进了正厅,又指了指左手边的那扇门:“你先暂且住在这间屋子。”
白晚宁扭头看去,雕花木门半旧,但也干净,看得出有人时常打扫。
萧云程替她倒了杯茶,又示意她:“对面便是我住的地方。”他顿了顿,“姑娘,寒舍窄小,只有两间卧房,只能先委屈姑娘一阵子了。”
白晚宁倒是对这个安排比较满意,如此一来她与萧云程的距离近多了。
她笑了笑,抬手替萧云程斟茶,递到他面前:“公子愿意收留我,小女子感激不尽,怎会委屈。”
萧云程抬手接过,手指却触及一片细滑,他触电般的缩手,仔细看了一下自己方才摸到了什么,入眼便是白晚宁纤细白嫩的手指。
葱白的指节端着天青色的茶杯,指尖微红,让人忍不住赞叹这一双妙手,着实勾人。
萧云程想到方才自己触及的感觉,心下有些异样,他看了一眼白晚宁,对方却似乎并不知道他方才无意识的举动,只依然笑看着他:“公子,喝点茶吧。”
萧云程在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方才心底那一丝龌龊的异样,强压下情绪,平静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拿着空的茶杯细细碾磨,眸色幽深的看向对面的白晚宁,毕竟人已经住到了家里,到底此人是何背景,他还是需要调查清楚,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所证实的东西。
两日后,萧云程正从外面回来,他调查了两日,倒是确如白晚宁所说的身份一般无二,这也让他稍微放心了一些。
此时白晚宁正在院中的池子里打水上来准备给他洗衣服,瞧见他回来,提着桶高兴的朝他挥手:“公子……”
桶内本就装着水,她力气又小,如今松了一只手,水桶下坠,她又踩着池的边缘,随着挥手的弧度,脚下的青苔一滑,她便噗通一声摔进了小池中。
白晚宁滑进了水里,所幸池水并不深,只是溅起的水花将她的衣衫全部打湿,还惊扰了一池的鱼儿惊慌的游动。
白晚宁坐在水池中,青丝半铺进水中,长睫也染了水珠,夏季衣物轻薄,现如今湿了水便贴在了她身上,隐隐露出她内里的藕粉色小兜……
身下的衣衫在水中摇曳,散落开来。此时的她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勾人得很。
白晚宁眸色一转,抬头已是一脸歉意:“抱歉,让公子见笑了。”
说着,白晚宁自水池中出来,看着有些狼狈,但衣物湿透又恰到好处的将她身上的玲珑曲线凸显出来。
萧云程看了一眼,耳尖泛红,侧过脸去不看她,只瞧见院墙外橘红色的天空,语调有些不自然:“傍晚天凉了,你快去换身干爽的衣服。”
白晚宁看着萧云程的侧脸抿了抿嘴,又只得轻移莲步朝他走去,毕竟他那边是进屋子的必经之路,不过白晚宁故意靠他近了些。
白晚宁行至萧云程身侧,看了一眼他泛红的耳尖,脚下忽然一软,萧云程眼疾手快接住她,白晚宁便抬手轻抚住额头,一脸柔弱:“抱歉,公子,我……头有些晕……”
“你才刚落了水,还不至于就感染风寒吧?”萧云程一脸疑惑加不信。
“……”
白晚宁暗暗气闷,这男人怎么这么计较染风寒的速度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下送她回房间什么的。
但她面上还是露出虚弱的笑容:“我这几日被爹爹的事打击到,确实有些失措,让公子见笑了。”
说着就挣扎着要起来,萧云程抱着白晚宁的腰,听见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姑娘才刚失了父亲,且一定为这事劳心劳力了许久,今日本是好心为他洗衣,自己却这样说她,确实不太好。
萧云程心下有些歉意,又见白晚宁挣扎,不由得想稳住她向她解释,手下意识的收紧了一下,却听得白晚宁小声的痛呼声。
他如梦初醒,低头便看见白晚宁手上被擦伤的伤口因为沾水已经泛白,不由得皱眉,避开她的伤,拉着她的胳膊进了屋子。
“日后你不必为我洗衣。”萧云程拿出伤药替白晚宁擦拭,又接着道:“伤好之前都不要沾水,洗衣做饭我也会。”
白晚宁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萧云程看着冷冰冰的,但还挺会关心人的。
但她丝毫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趁热打铁,借着萧云程替她擦药的姿势,玲珑曲线贴着他的身子,感受到对方火热的体温,笑得摄人心魄:“没想到,公子是如此贴心之人。”
萧云程感受到白晚宁有些勾人的语气,眉头紧蹙,耳尖却红了起来,白晚宁轻笑,又离他更近,几乎靠在他怀中:“公子,其实那日你救下我,我便对你……”
“你怎么了?”萧云程突然问。
“什么?”白晚宁正卖力勾引,萧云程一句话问得她一头雾水,但短暂怔愣后她还得装下去,又放软语气,双手搭上萧云程肩头,语气娇软:“我手疼……”
“那你扭什么”萧云程疑惑的看着她,白晚宁身子一僵,搭在他肩头的手都想握成拳头了,但心中又耐着性子扯着笑:“公子,我这还不是害……”
“害怕冷”
白晚宁羞字还没出口,萧云程已经替她补上了后面的话,并且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不,我是……”
白晚宁还想解释,萧云程已经将她的手拿下来,双手往她身后一伸,白晚宁被他抱了个满怀。
“!”
进度这么快!
白晚宁心中大呼天助我也,下一秒直接被被子卷了个严实。
“”
萧云程动作极快,还没等白晚宁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卷成了桶状,只留了一个头在外面。
萧云程贴心的替她掖好被角,防止漏风进去,更是把她玲珑躯体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任何春光。
“公子,你这是”白晚宁笑着,被子里的拳头已经硬了。
萧云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扛在肩头,将她一路扛到她的房间,小心放在床上,脸色正经的嘱咐:“莫要着凉,快些换衣。”
说完就走了,只留下白晚宁在被子里扭动。
好不容易挣脱开被子,白晚宁看着这裹成卷儿的萧云程的被子,气得不行,将它当成沙袋,一拳打在上面:“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白晚宁打了被子,又倒在床上,拉起被子捂着自己的脸,此时她知道自己脸有多红,她出阁前也算是大家闺秀,恪守礼德。
如今为了活命,牺牲色相主动勾引,却又被这男人如此对待,让她有些羞恼。
她就这样静静捂着被子,直到窗外天都黑了,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阿宁姑娘,你还好吗?”萧云程站在门外,想到之前这姑娘告诉他自己叫阿宁,他便试探的问了一下。
他本是让这姑娘去换衣服的,等他把两人衣物都洗完,又去了厨房,她却这会儿都没出来,莫不是真染了风寒,病在了屋里
萧云程站了一会儿,若是还没有人回应,他便只能进她屋内查看情况了。
白晚宁见屋外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能气闷着打开门:“干嘛?”
“我做了饭。”萧云程侧身让出他身后正厅的桌子,上面确实摆着几道热气腾腾的饭菜。
白晚宁本想赌气说不吃,但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先抗议的叫了起来,在两人之间格外清晰。她脸色发红,低头闷声走到桌前坐下,静静的端起了碗。
萧云程不觉弯了弯唇,坐到她对面,吃了一会儿,他才发现白晚宁有些挑食,甚至连鱼也不吃。
穷苦人家一年难有几次开荤的机会,且白晚宁家似乎之前就很穷,今日桌上有过年才能吃到的鱼,她居然都不动筷子
萧云程眸色加深,打量对面的白晚宁,她身上的气质确实不太像一个穷人家出身的姑娘,生得如此白皙。
“阿宁姑娘,你不吃鱼吗?”萧云程突然问。
白晚宁顿了顿,她确实不爱吃鱼,因为被鱼刺卡过,但她刚刚吃饭时习惯性的略过这道菜了,如今萧云程一问,她才惊觉自己现在是穷人家出身的身份,应当是对鱼很喜欢的。
察觉到萧云程探究的视线,白晚宁心都在怦怦直跳,萧云程该不会是怀疑自己了吧?
她暗中捏紧了筷子,很快调整好情绪,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抱歉,公子,我的娘亲,就是被鱼刺卡住无钱医治而死的。”
娘亲啊,对不住了!
萧云程听此,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戳到了她的伤心事,心中升起愧疚,低头夹了一筷子菜给白晚宁:“抱歉,阿柠姑娘,那你吃其他的。”
白晚宁低头看着碗中一大夹红薯叶,泪眼朦胧:“当初我与爹爹逃荒时,每日能与流民争着点红薯叶充饥,便整日都是欢喜的,真是段难忘的日子……”
“阿柠姑娘,我……”萧云程此时愧疚之情达到顶峰,只觉得自己怎么偏要做红薯叶子,处处戳姑娘心窝。
“没事,公子对我有大恩。”白晚宁眼中噙着泪水,水光潋滟,凄美动人的笑着。
萧云程呼吸一滞,抿了抿唇,抬手想要替她拭泪,又堪堪顿住,握拳垂下,只能无力道:“对不住,你……莫哭。”
白晚宁擦乾眼泪,点了点头,却在萧云程没看见的时候微弯唇角,扳回一局。
入夜,萧云程躺在床上,想着白晚宁的泪眼,被子下的手指不觉蜷缩起来,她看着如此娇弱,自己如此对她,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自己应该对她好一些的,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左厢房内,白晚宁躺在床上回味萧云程愧疚的表情,但一想到二人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萧云程也不开窍,她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夜晚都睡不着觉。
“庄子那边这么紧迫,必须要在一月内怀上身孕赶回去,已经不能再这么磨蹭下去了。”白晚宁望向窗外弦月,起身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第二日傍晚白晚宁便用自己唯一的素簪换了酒,做了菜,美其名曰感谢萧云程的救命以及葬父之恩。
萧云程看着忙碌的白晚宁,内心还对自己昨夜的事而愧疚,又觉得这姑娘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便在她的招呼下坐下饮酒。
白晚宁与他相谈甚欢,酒过三巡情难自抑,还是说到了自己的伤心事。
“你知道吗公子,我爹爹对我可好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他,便与他离得太远了……”白晚宁低头藏住自己难过的表情,她这倒是真情流露,若不是将军府强娶,她现在也不至于与家人相隔千里。
萧云程抬手饮尽一杯酒,蓦然又想起了往事,不禁与白晚宁共情起来,这酒喝得他有些头晕,但他还是放软语气安慰白晚宁:“你莫要难过,好好活着,这才是你爹爹想看到的。”
萧云程不太会安慰人,只笨拙的说着,却瞧见白晚宁正趴在桌上,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还伴有低声的啜泣。
他一下子有些慌神,伸手过去推她,声音也很温柔:“你莫要哭,我……我会关照你的。”
白晚宁抬起头来,美目含波,看着水光潋滟,小巧鼻头微红,好不惹人怜爱,听到萧云程的话,一滴泪缓缓滑落,她便轻轻抱住了萧云程。
萧云程被她的模样吸引,原本就有些晕的脑袋此时更是朦胧,感受到怀中的软玉,又想到她的泪水,便不忍推开她,只抬手轻轻拍拍白晚宁的背:“以后我便是你大哥,若有谁欺负你……”
白晚宁听见萧云程此话,呼吸一滞,收紧了自己抱住他的手,语气娇软又可怜:“可我不想与公子做兄妹,公子对我有大恩……”
萧云程酒喝得有些多,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白晚宁抬眼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最后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
“公子,对不起,小女子就越矩这一次……”
白晚宁的语气过于可怜,萧云程只觉方才起就一直有些燥热,等怀中抱着白晚宁时这感觉跟盛,现在听着她楚楚可怜的语气,不禁心生怜爱。
白晚宁见萧云程极力忍耐,却又无意识都轻轻回应她,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手上一挑,萧云程的衣襟便被她拉开。
白晚宁纤纤玉手抚上他结实的肌肉,惊叹此人身材如此有料,还没细摸,手就被人捉住。
萧云程呼吸急促,额上有些薄汗,眼神迷离又充斥着忍耐,声音低哑:“别动……”
白晚宁眸色一深,凑上前去吻住萧云程的唇,另一只手却滑进了他的衣襟内,惹得萧云程一声闷哼,他不得不将白晚宁提溜下来,声音急促的喘息:“你……离我远些……”
白晚宁知道他是受不住了,但事已至此,她怎么可能放弃,便又凑近他,在他耳边呼气,声音娇媚道:“公子……”
萧云程忍耐到了极限,在白晚宁吻他耳垂时一把将人扯入怀中,寻到她艳丽的唇狠狠吻了下去,似乎是对她方才撩拨他的惩罚。
他方才就觉得白晚宁身上香味勾人心魄,所以才离她远些,谁知她还故意凑上来撩拨他,让他怎么能忍得住。
眼下药劲一上来,他的脑袋也昏沉得厉害,内心深处那股冲动更是如洪流一般奔涌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白晚宁被萧云程铺天盖地的吻吻得招架不住,不知何时她已经被萧云程抱进了里屋,萧云程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看着身下的白晚宁。
此时白晚宁媚眼如丝,刚被他亲得呼吸急促,脸颊泛红,衣衫微乱,萧云程本就燥热难耐,这一眼更是让他喉结滚动一下,又伏身吻了下去。
白晚宁嘤咛了一声,却更勾起了萧云程的欲望,他的手一路向下,摸索到她的腰带,萧云程呼吸一重,浅蓝色的腰带便如一朵落花,纷纷落了花瓣下来。
萧云程看着白晚宁衣衫包裹下的曼妙曲线,眸色晦暗,抬手轻轻撩动那层层轻衫,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珍宝般郑重,白晚宁便如一朵正在盛开的花,一层层的开出瓣儿来。
白晚宁受不住萧云程的眼神,又羞于眼下的状况,便抬手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吻上萧云程的唇,让他不能再炽热的看着自己。
萧云程抬手揽住白晚宁的腰,却触到一片细滑之感,二人皆是呼吸一滞,瞬间挑断了萧云程最后的理智。
他一下子收紧自己的手,将白晚宁抱得更紧,侧头吻住她纤细的脖颈,引得怀中人儿不住的震颤,他却一路向下,手也在白晚宁身上点火,带起一阵酥痒。
白晚宁正被他挑拨得受不住,就听见萧云程深吸一口气,便跨越了二人最后一道防线。
蓝色的床幔轻晃着,如同一片荡漾的海,
她溺在这片海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海才平静下来。
鸟儿婉转的歌声透过窗台传进来,萧云程皱着眉醒来,头疼得厉害,他刚想翻身下床找些水喝,却一翻身就与白晚宁打了个照面。
萧云程一顿,看着白晚宁露在被子外的那一截白嫩肩头,以及自己腿上那细滑的触感,萧云程也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了自己安慰白晚宁那里,但他也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心存怜爱,难不成……是自己酒后乱性,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萧云程想到此,心情有些凝重,抬手将被子拉起来盖住白晚宁的肩替她保暖后,他轻声下了床,洗漱好后坐了一会儿,最终去了厨房。
等白晚宁醒来时萧云程已经做好了早饭,见她一醒,便将她的衣物拿过来,抿了抿唇,一脸歉疚:“你先穿戴,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晚宁见他一脸凝重的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该不会这人知道自己在酒中动了手脚,要把她赶出去吧?
但一次也不能保证能怀上啊……
白晚宁磨磨蹭蹭的穿好,萧云程已经端着粥进来了,将粥吹温,这才拿了勺子舀到她唇边。
“公子,你这是……”
白晚宁一头雾水,萧云程脸色有些窘迫,他放下粥,看着坐在床边的白晚宁,向她道歉:“抱歉,阿宁姑娘,我昨夜……酒后误事……”
萧云程说着,见白晚宁不说话,又道:“我会对姑娘负责的,阿宁姑娘,你信我。”
白晚宁见他一脸认真,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顿了一下,轻笑起来:“我信你。”
萧云程见她一脸温婉,丝毫没有怪他昨夜的出格之举,心底的愧疚之情更甚,又转身重新端起粥碗,试了温度递到她唇边:“来,喝点粥吧。”
白晚宁见他如此模样,不禁有些好笑:“公子这是在照顾病人吗?”
萧云程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无措,耳尖泛红,白晚宁含笑张嘴喝下他递到唇边的粥,欣赏他这略显慌张的表情。
萧云程本意是觉得白晚宁如此柔弱,昨夜之事他又没收敛,定然是将她累着了,因此才想着亲自喂她,但被她这样一调侃,顿时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欠妥。
白晚宁见他思绪飘飞,似乎有些自我怀疑,便开口道:“公子,你的手艺很不错。”
“是吗?”萧云程听此,微弯唇角,继续喂她:“你喜欢就好。”
说罢,他抬眼看向正安静喝粥的白晚宁,她额前细碎的发投下一丝阴影,让她的眉眼更显沉静,皓月白颈似乎散发着一层柔光,让他情不自禁想到昨夜的细腻之感,只觉身子一僵,捏着碗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公子,你怎么了?”白晚宁察觉到他的异样,抬眸有些疑惑的看他,萧云程蓦然撞进她清澈的眼眸中,只觉心跳猛然加速,忙别开脸:“无事。”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既然我已决定对你负责,你也不必再唤我公子,显得生分……”
萧云程说到后面,似乎是在斟酌用词,白晚宁微微一笑:“那我便唤你夫君”
此话一出,萧云程愣了一下,微蹙着眉:“不可,你我二人尚未走成婚之礼,这样唤我于你而言有损名声。”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白晚宁歪头,看着萧云程,后者略微抿唇:“唤我名字。”
“云程。”白晚宁轻启红唇,语气百转千回,似乎是将萧云程的名字细细爱抚了一遍一样,听得萧云程耳尖泛红。
他略微侧过身子,不想让白晚宁看见自己窘迫的模样,只轻轻嗯了一声,全然不知自己泛红的耳尖已经暴露无疑。
白晚宁见氛围正好,便抬手拉住萧云程的衣角,含笑看他:“你做何要侧着身子”
萧云程侧头看了她一眼,就见白晚宁眸中的戏谑,知她是故意调侃,便将手中碗往床头柜一放,缓缓朝她走近,弯下腰一手撑着她身侧,一手抚住她的脸,嗓音低沉:“是昨夜还不够”
这下换成白晚宁身子一僵,她脸上染上一层薄粉,想要摇头,但萧云程已经抬起她的下巴,强势的吻住了她的唇。
似乎是惩罚她方才的调侃,白晚宁只觉对方攻势迅猛,丝毫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她昨夜本就被折腾得手脚酸痛,现在又被他这样吻,便没有力气再挣扎。
萧云程察觉到她体力不支,抬手将她拥进怀中,白晚宁缺氧严重,只能拿手捶打他的心口,这才让萧云程暂时放开她,让她得以呼吸。
只是白晚宁被他亲得微微轻喘,刚一放开就趴在他怀中发出诱人的喘气声,似乎在挑拨萧云程早就绷紧的心弦。
他喉结滚动,抱着白晚宁的手臂微微缩紧,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白晚宁察觉到萧云程的变化,语气有些娇软,揪着他的衣襟道:“云程,你不能……”
倒不是她不想,若是能早些怀上,那必然是最好的,但昨夜房事激烈,让她现在都全身酸痛,实在不能再折腾。
萧云程自然也知道昨夜累坏了她,只安静的抱着她,听见她略带祈求的声音后只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鼻音极重的嗯了一声。
二人相拥了一会儿,萧云程便起身给她整理好方才弄乱的衣物,拿了之前的粥碗,临着出门的时候对她道:“你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去街上。”
白晚宁应下,穿上鞋便出了门,萧云程带她到街上置办了些日常用品,亲自替白晚宁挑了衣裙。
不得不说,萧云程衣品还是不错的,连着给她挑了两套衣裙,都是和白晚宁相衬的。
眼看着买得差不多了,萧云程提着大包小包走在白晚宁身侧,白晚宁则是拿了他方才买给自己的糖画,有些不好意思道:“会不会买得太多了我拿一些吧。”
萧云程微微摇头,避开白晚宁伸来的手:“无碍,这些都是女子的基础物件,不要觉得多。”他只觉得手中物件还是少,哪里会多,他占了人家清白,自然不能亏待她。
白晚宁还欲开口,萧云程已经接过话头:“日头高了,快些吃吧,不然要化了。”
话音刚落,白晚宁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上刚才还栩栩如生的糖画有些融化了,便只得点点头,含住了糖画一角。
萧云程一直观察着白晚宁的举动,自他的视线看去,正看得见白晚宁长卷的睫毛扑闪,以及微微翘起的红唇。
“好甜。”白晚宁抬头,笑靥如花,正撞进萧云程眼中,萧云程一愣,唇角也不自觉的弯起。
“哟,这位姑娘如此清丽绝尘,配上郎君果然是郎才女貌啊。”一旁一个中年女子突然开口。
白晚宁和萧云程循声望去,那女子又接着道:“我见姑娘发上无物,若是配上我家的珠钗,岂不更美”
她这话的意思二人都知道,白晚宁倒是不在乎这些头饰,想到萧云程手中已经拿了许多东西,便想回绝:“不必……”
“咱家的珠钗可是许多姑娘都喜欢的,保管样式好看,就连那些郎君都要为自己心仪的女子买上一支呢,准能讨姑娘欢心。”
女人都不等白晚宁说完,直接说了一大段,待她好不容易停下,白晚宁便想离开,去听得身侧的萧云程平静道:“进去看看吧。”
白晚宁猛然回头看向他,她是明白的,萧云程家里并不富裕,今日为她买这些东西已然超出预算,这家珠钗铺子装横豪溢,里面的珠钗定然也价格不菲。
“还是算了吧。”白晚宁朝他摇了摇头,萧云程看着她微蹙秀眉,轻轻一笑:“无碍。”
既然已经决定要对她负责,那为她买一支簪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晚宁和萧云程进了铺子,两边木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簪子,方才的女人也是这间铺子的掌柜,此时正热情的向他们介绍款式。
白晚宁并不想让萧云程再破费,便想进来看看,一会儿就以没看上什么款式为由离开。
但萧云程似乎并没有这样想,他进了铺子就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听掌柜的忽悠,而是直接走到了右边的架子前面。
白晚宁顺着萧云程的目光看过去,是一支梅花簪。
通体玉质,簪身并不是平整的,而是被雕刻成了梅花枝的样子,枝头上几朵梅花簇在一起,花瓣上隐隐染上红色,又将这支簪子衬得有些艳丽。
“哎呦,公子果然是好眼色!”掌柜顺着萧云程的视线看过去,马上让人将那支簪子拿下来,递到萧云程面前,开始卖力夸赞:“这支簪子可是我们铺子里独一无二的,还是昨日刚到的货,我看衬姑娘刚好……”
萧云程转头看白晚宁,后者正吃着糖画四处看,萧云程微微弯唇,转头对掌柜道:“就这支吧。”
“公子果然爽快,怪不得能讨得姑娘欢心。”掌柜卖出了东西,夸得更卖力了。
萧云程听此,脸色有些不自然,只飞快的瞟了一眼身侧的白晚宁,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是没听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本来无所事事的白晚宁似乎听见萧云程买了簪子,刚抬头想说话,掌柜已经把东西都包好了,萧云程更是已经将钱都付了。
白晚宁张了张嘴,想说拒绝的话,但看见萧云程接过簪盒时有些温柔的表情,话卡在喉咙里又说不出来。
“走吧。”萧云程买到喜欢的东西,语气轻快的对白晚宁说,白晚宁看了看他手上包装精美的盒子,只得点了点头。
等出了铺子好远,两人走进了回家的巷子后,萧云程才开口道:“这支簪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白晚宁毫不避讳,径直开口,但她又沉默了下来,萧云程知道她在想什么,停住脚步,白晚宁也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看他。
“你没有什么发饰,我虽不富裕,但发饰你是该有的。”萧云程语气平缓而坚定,白晚宁有些惊讶,随后点了点头:“谢谢你。”
萧云程将簪盒打开,拿出那支梅花簪,朝白晚宁走近一步,轻轻将簪子插在她的发上,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似乎对这簪子很满意。
白晚宁垂眸,长睫微颤,脸上染了一层粉色,随后又抬起头来,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开口问他:“好看吗?”
她背对着夕阳,头上的青丝被橘黄的光渡了一层金色,嫩白的脸微微仰起,杏眼含水,泛着光,整个人如浸在柔光里,温柔缱绻。
萧云程有些看呆了,堪堪别过脸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只微微蜷起手,看向不远处的家门:“好看。”
白晚宁笑了起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语气轻快道:“我们回家吧。”
萧云程看向脸上挂着笑容的白晚宁,也不自觉弯了弯唇。
虽然东西是卖回来的,但萧云程家确实没有什么钱,第二日一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白晚宁就听见对面的房门声响了。
她有些疑惑的起身去看,正和要准备出门的萧云程撞了个正着。
“吵醒你了吗?”萧云程脸上有点歉意,白晚宁摇了摇头:“没事,倒是你,这么早要出门吗?”
“嗯,出门做点事。”萧云程点头,顿了一下,又对她道:“你在家随意。”
交代完这些,萧云程便出了门,白晚宁本以为他中午会回来,没想到一直到晚间才看见萧云程的身影。
萧云程还在院中就瞧见正厅的灯还亮着,进去一看,发现白晚宁正撑着脑袋打瞌睡,不由得皱眉:“你还没睡”
“嗯?”白晚宁被萧云程的声音惊醒,揉了揉眼睛,声音软绵绵的说:“你回来啦?”
说罢,又看向面前的菜,其实已经热过了几回,但是又凉了,她起身端了菜出去,路过萧云程停了一下:“菜凉了,我去热一下。”
萧云程没想到她会等自己,见她如此坚持,刚抬起来想制止她的手又放下,默默点了点头。
白晚宁将菜热好,两人默默的吃饭,萧云程最终还是开口道:“你日后不必等我,我以后可能也会晚归。”
“既然你不回家吃饭,那我便给你送过去吧。”白晚宁抬头,对萧云程一笑,烛火摇曳,似一根轻柔的羽毛轻轻滑过萧云程的心底。
萧云程垂眸,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你就不问,我出去做什么吗?”
“昨日你刚给我买了许多东西,我也知道家里不宽裕。”白晚宁夹了一夹菜给萧云程,“定然是去挣钱了吧。”
白晚宁说得也没错,萧云程有一份抄书的活儿,离他们两条街的书肆很大,所以借书的人也多,许多秀才买不起书肆里的印刻书,便出便宜些的价去买抄录本。
而且萧云程字迹刚劲工整,就连书肆也会请他抄录一些东西。
萧云程本意是不想麻烦白晚宁,但又拗不过她,只得同意。
白晚宁第二日去送饭时,书肆里的人都有些看呆了,毕竟他们也没想到书肆会突然来一位长得如此漂亮的女子。
直到白晚宁找到萧云程,笑着招呼他来吃饭,书肆的人才一脸嫉妒的看着萧云程。
萧云程有些不自在,接过装饭的篮子点了点头,等白晚宁走后,便走到角落里坐下,饭还没吃到嘴里,一旁的书生便凑了过来:“萧兄,方才那姑娘是谁呀?我们怎么都没见过。”
“你懂什么,人家姑娘都来为萧兄送饭了,自然是萧兄的青睐者了。”一旁的人接嘴道。
那凑过来问萧云程的书生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萧兄果然厉害,如此貌美的女子有被你吸引了。”
萧云程面色平静的听着对方的调侃,缓缓道:“并不是青睐者,她是我的……”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四周也都竖起了耳朵。
萧云程想了想,又想起那夜的情潮骇浪,似乎就在昨夜,那感觉一下子袭来,让他不由的紧了紧手指。
他既然已经承诺了要负责,那又为什么要怕别人知道白晚宁的身份呢?
“她是我的妻子。”萧云程缓缓开口,语气却很坚定。
一群人听完,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话,萧云程没理,只加紧扒了几口饭菜,却突然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碗。
有点咸……
但一想到是白晚宁做的,他又将饭菜全都吃完,不过中途喝了两杯茶。
等萧云程披星戴月的回家后,又看见了那一盏为自己亮起的烛光,还有那熟悉的人影,正打着瞌睡等他。
此时白晚宁已经睡熟,手中还捏着一块帕子,萧云程本想叫醒她,手都快抬起来了,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弯腰轻轻将她抱起,将白晚宁送回了她的房间。
萧云程拉过被子给白晚宁盖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萧云程不禁就着手撑在她两侧,看得有些出神,等反应过来正想直起离开时白晚宁却醒了,二人面对面一眼就看进对方的眼里。
“好看吗?”白晚宁在萧云程愣神时笑着开口,萧云程赶紧直起身来,后退两步:“阿宁姑娘,抱歉,我是想送你回房休息……”
白晚宁清楚的看见萧云程的耳尖在泛红,也明白他想解释清楚,但她本来就是故意让萧云程送自己回房的,又怎么会觉得他有什么。
自上次一夜后,她与萧云程已经好几夜没有再发生过房事,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白晚宁自然也着急。
萧云程见白晚宁没说话,抿了抿唇,又低声说了句抱歉,便想转身出去,只刚转身,就感觉身后衣角被人拉住。
他疑惑的看过去,白晚宁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衣角,杏眼里融着春水,像小鹿一般。
“云程,你能不能……别走。”白晚宁语气娇软,又勾得萧云程心底痒痒的,不由得喉结上下滚动。
白晚宁一点点收紧手中的衣角,最后试着接触萧云程的手指,肌肤相碰的一时间,她能感觉到萧云程手抖了一下,全身都僵直了。
白晚宁鼓起勇气攥住他的手:“别走,好吗?”
萧云程没有甩开她,只侧头看向她,“为何”
“自从爹爹走后,我总是惊醒,也睡不好觉,所以……”白晚宁抬眼,眸中似是波光流转,带着一丝希冀的望向萧云程,脸上又藏不住那一丝娇羞的表情,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萧云程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朝她走近,脱了鞋子,一抬眼,白晚宁已经自觉的让出了位置。
看着那还有白晚宁睡痕的地方,萧云程感觉自己喉头有些发紧,他躺下去,对白晚宁说:“睡吧。”
白晚宁微微弯唇,挪得离他近些,萧云程习惯性的避开,白晚宁动作一僵,抿了抿唇:“抱歉,提了这样的要求……”
“无碍。”萧云程侧过身来,与白晚宁面对面,此时他才发觉二人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感觉到白晚宁的呼吸浅浅的扫过脸颊,带起一阵酥痒,鼻尖也围绕着她特殊的体香。
萧云程挪开视线,只用手摸索着想将白晚宁的被角掖好,谁知她却顺势凑近,依偎在他怀中。
萧云程动作一顿,又想到方才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抬手圈住了白晚宁。
白晚宁自然不会放过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摸索到萧云程的衣带,轻轻一扯,对方的衣物便散开了。
萧云程原本是闭眼假寐,察觉她的动作,瞬间睁开眼睛,震惊与疑惑一起涌上眉眼,还没等他开口,白晚宁细嫩的手便顺着他的腰际游走,将他抱住。
他看着白晚宁的动作,叹了口气:“别闹,明日会不舒服的。”
白晚宁手指在他后腰画着圈,惹得他痒痒的,萧云程不由得拿手去捉她的手,但白晚宁却只是抬眼看他一眼,随即吻上了萧云程的唇。
萧云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变动为主,将白晚宁拥得更紧,而白晚宁则被他凶猛的攻势吻得手脚发软。
好不容易萧云程才放开她,白晚宁眸含春水,气息微乱的抓住他散落在胸前的衣襟,而她自己也是香肩半露,诱人至极。
萧云程眸色一暗,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似乎是在极力忍耐,二人呼吸交缠,带着濡湿的暧昧,一室尽是旖旎的氛围。
“不行……”萧云程迟迟未动,最终嗓音沙哑的挤出两个字,抬手将白晚宁落下肩头的衣物拉上来整理好,又拿被子给她裹严实,翻身躺在她身侧。
气氛都到此了,萧云程居然都能忍住!
白晚宁气结,但又不好发作,侧头看着身侧的萧云程额头上尽是汗珠,知道他忍得辛苦,便扯开被子,又伸手去拉他的手:“云程……”
她声音娇软,落在萧云程耳中,却飞快的斩断他心底最后紧绷的弦,萧云程一把将人捞进怀中,语气低沉:“别闹,会不舒服。”
“你那日承认我是你的妻吧?”白晚宁突然开口,萧云程微微点头,白晚宁笑着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很欢喜。”
萧云程的手顺间缩紧,眸中情欲不再压抑,翻涌而起,他嗓音低沉,用额头抵着白晚宁的额头,对她道:“阿宁,抱歉,我忍不住了……”
白晚宁还没反应过来,萧云程便扯开了她的衣带,带着茧子的大手滑过她的肌肤,每一寸都在点火,将她的肌肤染成诱人的粉色。
萧云程怕弄伤白晚宁,其实动作还算轻柔,但却又给白晚宁带来新一轮的折磨,因为总觉得他有用不完的精力,时间也比上次长了许多。
一场情事下来,等萧云程终于餍足,白晚宁倒是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了,洗澡都是萧云程抱着去的。
萧云程看着累得趴在自己怀中的白晚宁,又开始怀疑自己这次的决策是否又失误了……
自从第二次同房后,二人似乎默契的达成一致,都睡一间房里,也算是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白晚宁依旧每日去书肆给萧云程送饭,萧云程也渐渐习惯有白晚宁在身边,直到一日在抄书时,同窗李承自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拿到萧云程眼前晃了晃,得意道:“萧云程,你知道这是谁绣的吗?”
萧云程头也不抬,并不想理李承,后者见他如此态度,冷哼一声:“我道是你对你妻子多少有些情义,原来妻子绣的帕子到了别的男人手中,你也没有一丝反应,倒真真让我刮目相看。”
他身后的小弟又开始接过话头道:“也不知是不在乎,还是不敢和李兄叫板。毕竟这穷鬼还欠着陈老爷家的银子呢,还敢跟咱们叫板”
萧云程听到李承说白晚宁的事,这才抬起头来,一眼就望见了李承随意拿在手上的那块帕子,上面绣的梅花与昨日白晚宁给他的新帕子模样一般无二。
“这是你妻子绣的,傻了吧?”李承将帕子拍在萧云程脸上,萧云程眸色微闪,眼中滑过一丝冷意,随即又被他压住,只抬手拂开李承挑衅的手,拿了书本到另一处去。
李承见他如此,嗤笑一声,正欲再追过去,一小厮跑过来,“少爷,老爷发话说让少爷早些回府。”
李承看了一眼走远的萧云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但萧云程却在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昨日白晚宁拿帕子给他时说的话,当时白晚宁笑盈盈的将帕子递给他,对他说:“这是我第一次给男子绣东西,若你不嫌弃,便收下吧。”
萧云程自然是收下了,但今日他又在李承手上看见了一样的帕子,不禁有些怀疑白晚宁的话了。
等他从书肆回来,正厅的烛光还亮着,萧云程走过去,正见白晚宁端坐在桌前,正拿着他破掉的一件衣服在补。
白晚宁补得专注,丝毫没注意到萧云程已经回来了,萧云程走到她身侧,看她认真的模样,又不知要说些什么,“阿宁……”
“嘶……”
白晚宁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针一抖,就扎在了她白嫩的手指上,殷红的血珠如红宝石一样迅速变大,看来扎得不轻。
萧云程赶紧上前,拿过她的手想查看伤势,看见她手指上往外冒的血珠,下意识的低头含住,阻止血再流出来。
“我没事。”白晚宁心下有些异样,她先前蓄意引诱萧云程都没有这种感觉,但在他用唇含住她指尖时她却止不住的轻颤。
萧云程感觉血已经不再流了,这才放开她的手,低头借着烛光看她的手,却瞧见有好几处针扎的痕迹。
“以后晚上就别补衣裳了。”萧云程皱着眉转身去房中找来药箱,仔细的为白晚宁包扎好。
白晚宁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昨日瞧见你这衣服已经破了,方才又想起来,便补了补。”
“怪我,若是我不吓你,你也不会被扎。”萧云程叹了口气,语气里都是内疚。
白晚宁摇了摇头,拿起那件衣服:“已经补好了,收着吧。”说罢,她转身去收拾针线,萧云程看着衣服上的梅花图案,又想到了中午的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昨日的绣帕……只给过我吗?”
“自然是只给过你。”白晚宁直起腰来,将收针线的小竹篮挎在臂弯上,一脸的莫名,“你为何这样问?”
萧云程又想到李承的话,还是决定说出来,他不想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今日午时同窗拿了一张与我一样的绣帕,说是……”萧云程看了一眼白晚宁,见她神色无虞,又继续道:“说你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