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星白子澄是小说《穿越:女尊男卑的世界别太爽》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茶夕娆写的一款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越:女尊男卑的世界别太爽》的章节内容
“你是说,你想把你的双胞胎哥哥介绍过来,一起加入这个家。”
姜千星看着眼前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没错。”
白子澄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姜千星看着眼前的少年,身上穿着她为他买的衣服,素色的薄衫完美勾勒出他的身材,唇若点樱,看起来娇艳欲滴。
最勾人的是,他的右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
见她没有立马答应,少年立马又继续说道:“母亲她一直为哥哥的婚事烦忧,说哥哥眼光高,看不上别的女子。可哥哥明明就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妻主,在我看来,妻主你便是最好的人选。”
说完,他继续拍着姜千星的马屁。
“妻主为人端正,待人友善,又跟随母亲读过书,现在大家都夸妻主是男子们想嫁的对象呢。就连我,也早就对妻主情根深种。”
姜千星在内心冷呵一声。
若真的如白子澄所说的,那他也不会急于将自己推给别人了。
她,姜千星,二十一世纪小有名气的漫画家,因为漫画鸽了太久被读者寄刀片,或许是读者的怨气太大,让她一下子就穿到了一个以女子为尊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虽然还是由女人孕育孩子,但孕期却缩短到了六个月,并且生产的时候就像下蛋一样轻松不会疼痛。
正因为女子有着独特的生育能力,她们有着至高无上的社会地位,并且孩子也是随母姓的。
而这里的男子需要将喉结等男子特征遮盖起来,比如戴上喉结罩,一旦被其他女子看见了他们的喉结,那就意味着他们的不洁。
他们以能让女子怀上女儿为荣,还会抢着洗女子沾上癸水的衣服,因为据说这样能更容易让女子怀上女儿。
男子会因为自己和女子不同的身体构造而自卑,甚至还会故意把自己打扮得更像是个女子。
但脖间戴着的喉结罩却是会出卖他们的身份。
普通人家,会拿一条丝带系在脖间挡住自己的喉结。
富贵人家则是会在喉结罩上面下一番功夫,比如在遮挡住喉结的地方,用蕾丝,或者是针线织成精美的图案。并且男子的喉结,只有他们未来的妻主能看到。
此时,白子澄的脖间就戴着一个他自己做的喉结罩,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肯摘下来。
好像生怕姜千星会看见一样。
姜千星穿来这里已经十八年了,刚来这里的时候她还不过是个婴儿。
她的母亲姜女士是个秀才,但因为一直没有考上举人,最终郁郁而终,那时姜千星才十岁。
他们家和白家定了娃娃亲,到了姜千星及笄以后,白家就把白子澄给嫁了过来。
两人成亲以后,别说圆房了,姜千星至今还未看见他不戴喉结罩的模样,最多也就是拉拉小手,就这还能让白子澄小脸通红。
成亲三年了,她连自家夫郎的嘴都还没亲过,他就急着把自己推给其他人了。
此时,姜千星挑眉道:“那你哥哥同意吗?”
白子澄以为她答应了,立马喜笑颜开地说道:“同意,他肯定同意。我这就回家去跟母亲还有哥哥说,妻主打算娶他了。”
说完以后,他就脚下生风,像一缕烟一样飘了出去,让姜千星抓都抓不住。
白家离他们家并不远,此时他们所在的村子名为落花村,姜千星平常就靠去给书坊画画或者是抄书挣钱。
作为一个漫画家,18r的漫画她也是手到擒来。
原本她以为古人封建,会说这个东西荒唐,可没曾想她的画每次都是被抢购一空,买的人以男子居多。
当然,姜千星也并没有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去画,而是用了自己现代的笔名,“一颗星星”。
每当她去书坊的时候,书坊老板就像看见了财神奶一样。
并且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把她是“一颗星星”的事情透露出去。
姜千星画完以后,书坊老板就让人临摹,而老板同为女子给钱也非常痛快,卖出去的钱和姜千星四六分,并且还自发为姜千星提供笔墨纸砚。
书坊老板还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其实我家那位也是你的忠实粉丝呢,我们按照你画的姿势,已经打算要二胎了。”
连自家夫郎嘴都没亲过的姜千星表示:老板,其实你也没必要什么都跟我说。
在白子澄出去以后,姜千星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她是喜欢白子澄的那张脸的,明明看起来清纯无害,但是那颗眼下的泪痣莫名多了几分魅惑感。
姜女士原本是这落花村的夫子,负责教落花村的孩子念书。
但次次落榜,让她经受不住打击。
姜女士去世以后,姜千星那苦命的爹也跟着一起去了。
现在家中就只余下姜千星还有那摸一下就会发出像尖叫鸡一样叫声的夫郎白子澄。
姜千星数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银两,一共五十两零三文。
白家人是从京城来的,据说白子澄的母亲之前还在京城做官,后来身体不好,就带着两个孩子还有夫郎告老还乡了。
此时,白子澄小跑回到白家以后,就听见白母在大发雷霆。
“你弟弟已经出嫁了,你还要挑到什么时候,我们白家早就今非昔比了,再嫁不出去你以后就不要说是我们白家的人。”
白父胆子小,此时眼睁睁看着大儿子被骂,低眉顺眼地坐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
被白母指着鼻子骂的白子澈脸上带着几分难堪。
直到白子澄进来以后,说道:“我回来了。”
从姜家到白家也就不到一刻钟的路程。
见到白子澄回来,白母停止了训斥大儿子,随后问白子澄:“你回来干什么?”
白子澄看向自己的哥哥,那个人有着和他一样的脸,但泪痣却在左边。
白子澄回道:“我回来是来看望看望母亲父亲还有哥哥。”
接着,他走到了白子澈的身边,十分真诚地说道:“妻主她说她想娶你,刚好你我都是兄弟,嫁到一家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白子澄这样说,白子澈情不自禁地问道:“她当真这样说?”
其实并非他不愿出嫁,而是他的心中其实一直都中意着姜千星,也就是他弟弟的妻主。
可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着实卑劣,只能将这个想法埋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此时听到白子澄说那人也想娶自己,白子澈压下内心的欢呼雀跃,向白子澄确认着。
“那是自然。”
妻主问他哥哥是否同意的时候,白子澄就默认其实妻主已经打算娶他的哥哥了。
白子澄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虽然白家跟姜家定了娃娃亲,但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
可奈何当时哥哥的身体不好,便只能由他嫁了过去。
成亲三年,他觉得那个女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平常只会帮别人抄抄书或者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道干什么。
白子澈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开心,低下头,有几分害羞地说道:“既然她同意的话,我……我都可以的。”
他原本想说如果是嫁给姜千星,他的内心自然是非常愿意。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多么迫不及待一样,便只能改口说自己都可以。
随后,白子澄看向白母,对她道:“母亲,你不是总为哥哥的婚事烦忧吗,如今妻主她也同意了一同娶哥哥进门,而且我们两个还能有个照应。”
白母思考了一下。
两人都十分期待着她的回答。
来落花村这么多年了,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个儿子。
如果把老大也嫁出去的话,她就可以缓一口气了。
她与姜家的关系不错,在她刚来这边的时候,是姜千星的母亲对他们多加照料,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府尹。
而十几年前,皇室的几位皇女争权,她就因为站错队,最终选择放弃权力告老还乡,也好保住全家。
在路上,他们遭遇抢劫,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
来到落花村的时候,她的身上身无分文,当时还怀着白子澈和白子澄兄弟二人。
是姜千星的母亲暂时收留了他们。
后来,那些抢劫犯被官府抓到,财物也被还了回来。
尤其得知他们抢劫的还是京城回来的府尹的时候,立马就被判处了死刑。
“母亲?”
见到白母在发呆,白子澄赶紧出声提醒她。
反应过来的白母立马说道:“姜家于我们家有恩,如果子澈也一同嫁过去的话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也就是说母亲同意了。”
白子澄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如果把哥哥一同嫁过去的话,妻主的注意力肯定不会只放在自己一人的身上了。
他巴不得离那个女人远点。
白母点了点头。
一旁蹲着没什么存在感的白父见白母同意了,立马站起来说道:“妻主都同意的话,我这边没什么意见,都听妻主的。”
白子澈虽然没什么反应,但是感觉已经要被这巨大的幸福给砸晕了。
之前去城中的时候,他偶然遇见过姜千星,她写的一手漂亮的字,还会画画。
虽然画的东西有些不堪入目,但那张被她不小心丢在路上的画,却被他捡起来视若珍宝般收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的衣服里。
就好像她也陪着自己一样。
他喜欢姜千星,这件事一直埋在心里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毕竟惦记自己弟弟的妻主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可现在他能光明正大地嫁过去,跟那个人朝夕相处,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姜家。
姜千星看着白子澄离去的方向。
她自认为对小橙子也不差啊。
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平常用的,以及有什么新鲜好玩的玩意儿她去书坊的路上看见了就会给他买回来。
可他就是防自己跟防贼一样,连两人的衣服都要分开洗,好像就是要与她保持距离。
傍晚的时候,白子澄的手上提着从白家带回来的菜,脸上带着喜气洋洋。
“我回来了。”
他边朝里面走边说道。
但没有人回应他。
“妻主,妻主,你在家吗?”
就在他四处去找寻姜千星的时候,她突然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吓我一大跳。”
突然出现的姜千星让白子澄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
他看了看房顶又看了看姜千星,问她:“妻主爬那么高做什么?”
姜千星说道:“我看你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就在上面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白子澄提着手上的菜说道:“妻主,我已经去问过母亲了,母亲也同意将哥哥一同嫁过来。到时就可以由我们两个好好照顾你了。”
姜千星想到自己手上为数不多的银子,对白子澄道:“小橙子,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我娶了你哥哥,到时身上就没多少钱了,也不能给你买漂亮衣服了。”
白子澄立马说道:“没关系的,我的嫁妆还有一些,而且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以后妻主也不用花钱给我买东西了。”
姜千星看了看唇红齿白的白子澄,他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润的光泽。
身上穿的也是当季最流行的衣服,脖子上还有耳朵上戴的首饰,哪一页不是她给人家抄书画画赚钱买的。
至于他的嫁妆,姜千星可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是啃夫郎的,也不打算花他的钱。
接着,白子澄又劝她道:“今日我回去的时候看到母亲还在因为哥哥的事情大发雷霆,妻主娶了我哥哥,咱们仨一起过日子,到时我娘也不会因为哥哥的事情烦忧了。”
只要把哥哥嫁过来,他就能自由了。
反正有哥哥在,他肯定能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现在他们睡觉都是分开睡的。
姜千星看着小夫郎一脸期待的眼神,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她又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挑个吉日,带着礼品去上门拜访。”
白子澄的脸上笑容更甚了。
姜千星看他一眼,他立马又收敛了笑容。
“妻主,我先去做饭啦!”
白子澄提着手上从白家带回来的新鲜的菜,走进了厨房。
姜千星能够感觉到在厨房做饭的小夫郎心情很好。
因为此时他一边烧火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心嘛?
两个人虽然是因为娃娃亲才走到一起的,可姜千星自认为一个妻主该做的事她都做了。
她把小橙子养得好好的,还尊重他的意见,两个人现在最多也就是拉过彼此彼此小手而已。
可他居然要把自己推给别人,那个人还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白子澄烧着火,正要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
“妻……妻主。”
他惊魂未定地站起来,看见是姜千星,心中就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的脸上又挂上笑容,对姜千星道:“妻主,饭很快就做好了,今天我给妻主做的是白菜炖蘑菇。”
姜千星点点头,之后一言不发地走到一旁切菜。
白子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又继续烧火。
他都习惯了,平常他做饭的时候,她会进来厨房帮忙。
邻居大叔说他好福气,嫁给了一个疼他爱他的妻主。
可他觉得,这难道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反正从他来到姜家以后,她就千方百计地对自己好。
会给自己买漂亮衣服和漂亮首饰,路上看见什么好玩的也会带给他,这一点他都已经习惯了。
晚饭做好之后,姜千星对他道:“你先过去把桌子收拾一下,饭菜我来端就好。”
白子澄“噢”了一声,就过去收拾桌子了。
锅盖打开,热气扑面而来。
姜千星把饭还有菜盛在碗里,端了出去。
外面,白子澄已经把桌子收拾好了,还把两人要坐的凳子给擦了一遍。
饭菜虽简单,但是两个人吃得却是津津有味。
姜千星望向白子澄,此时他的脖间戴着一个浅色的喉结罩。
随着他吃饭菜的时候吞咽的动作,姜千星还能看见他微微扬起脖子,食物自他的喉间滑下去的样子。
吃着吃着,白子澄发现姜千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端着碗,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妻主干嘛这样看着我?”
姜千星挑了一下眉毛,她就只是看他一眼,而他一副生怕被吃掉的样子。
而且,不就是喉结嘛,他都不给自己看。
真是个小气鬼。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指了指唇角道:“这里,粘上饭粒了。”
听见她的话,白子澄用自己的手背蹭了蹭嘴角,还真的发现了粘在那里的米粒,他不好意思一笑,随后就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吃过饭以后,白子澄主动起身去把桌上的狼藉给收拾了。
姜千星没有拒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她现在和白子澄是分房睡的。
家中房子虽然不大,但也有几个空余的房间,白子澄就住在她的隔壁。
每天白子澄都会起大早去挑水砍柴,这个世界虽然是女子的社会地位更高,但力量上还是以男性为主。
也就是说男子的力气还是天生比女性要大些,但因为生育权在女性的身上,而且在行房事的时候,若是不能让女子感到欢愉,女子受孕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
晚上,白子澄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看见隔壁房间的灯还亮着。
姜千星考虑到如果要娶白子澈的话,那又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母亲当年去世,给她留下的财产并不多。
家中的房子是其一,几亩薄地则转让给了别人,每年那家会交半两银子给她,算是租金。
坐在桌前,桌面上摆的是某些不堪入目的画像。
姜千星坚信,只要挣到的钱是干净的,那么怎么挣的无所谓。
何况,她原以为这些东西会卖不出去,却没曾想每次都是供不应求。
白子澄知道她是给人家抄书画画赚钱的,但姜千星没让他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
要不然,摸一下手都会脸红的小夫郎,看见她画的这些东西,恐怕会直接晕过去。
姜千星下意识咬着笔头,现在她纠结的就是该怎么画一个她想象不到的姿势。
天地可鉴,在现代的时候她母胎单身到二十多岁,书粉以为她经验丰富所以才能画出如此生动的画。
可她无论是现代,还是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古代,连男人的嘴都没亲过。
在现代的时候好歹还能看看视频或者小说找找灵感。
但现在她就只能靠自己的想象了。
姜千星挽起袖子,决定这一张不画完不睡觉。
另外一边。
白子澄小心翼翼地摘下自己的喉结罩,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还有他自己做的各种的喉结罩。
他抬手摸了摸,感觉到有些硌手。
他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看见隔壁的光依旧亮着。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妻主为何现在还不休息。
难道她是想趁自己睡着好对自己动手?
不不不,他们成亲三年了,白子澄一直觉得她很尊重自己,也不会强迫自己的意愿。
可她为什么现在还不睡觉呢?
白子澄犹豫思考半天,还是重新从箱子里挑了一个新的喉结罩戴上,又来到了姜千星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姜千星听见敲门声,手忙脚乱地把自己刚刚的画给收了起来。
她可不想等下让白子澄一进来就看见这些。
他那么容易害羞,这些东西也不该让他看到。
“妻主?”
“嗯,你怎么还没休息?”
屋里,姜千星的声音传来。
白子澄一顿,她倒是把自己的话给说了。
他说道:“我就是看妻主房间的灯还亮着,所以想来看看妻主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那,妻主没事的话就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说完之后,白子澄轻咬下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居然是在关心她。
“好,我马上就休息。”
姜千星把灯吹熄,看了一眼刚刚收起来的画。
反正画得也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去交给书坊老板了。
到时,她还能拿到上次的画卖出的钱,有了这笔钱,就能将家里翻新一下,再去娶白子澈回来。
白家。
夜深人静,四周都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但还有人未眠。
白子澈倚坐在床边,若丝绸般光滑带有光泽的墨发散下,发梢随着呼吸轻轻摆动。
他的眼神缱绻柔和,清澈明亮的眼睛宛若溪水般,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因为在自己的房间,他便没有戴着喉结罩,此时优美细长宛若天鹅颈的脖子上,一处喉结微微凸起。
他在想,她会喜欢自己吗?
若不是自己在几年前生了一场病,这婚事又怎会落到弟弟的头上。
闭上眼睛,脑海里还能浮现那人的音容,让她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她的名字。
“阿星。”
他的声音里带着万千情绪。
以往每次见面的时候,他总是收敛着自己的情绪,害怕被人看出他对她的执念。
因为,她已是子澄的妻主。
自己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看着他们幸福。
不,他不甘心。
明明他和子澄有着一样的脸,婚事也该是自己的。
是弟弟,他才是那个偷走自己幸福的人。
白子澈捏紧拳头又松开,心中暗暗期待着下次见到她的样子。
破晓时分。
姜千星身体一个哆嗦,压麻的手臂提醒着她,昨晚她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哎呦,我的胳膊。”
她坐起身,甩了甩自己麻木的那条胳膊。
“不是,谁把手安我身上了,为什么我感觉这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她另外一只手握住自己麻木的那条胳膊晃了半天,总感觉这是别人的胳膊。
不知过了多久,那条被压麻的胳膊知觉才慢慢恢复。
她推开房门,就看见白子澄已经挑着两桶水从外面走了进来。
虽然有着一张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但在他挑着扁担把水往水缸里倒的时候,姜千星看到他那带着力量,肌肉微微鼓起的手臂。
但他的肌肉却不是很夸张的那种,看起来刚刚好。
见到姜千星出来,白子澄立马又道:“妻主,你醒啦?”
姜千星点点头,又看了看已经加满水的水缸问他:“小橙子,你是什么时辰起的?居然已经把水给加满了。”
听到她叫自己这个称呼,白子澄把水桶放下,有些不满地说道:“妻主,你叫我子澄就好,不要喊我‘小橙子’。”
姜千星点点头,随后又笑眯眯地说道:“好的小橙子。”
白子澄:“……”
算了,一个称呼而已,随她好了。
接着,白子澄去烧水,姜千星就拿起斧头,把院子里的柴火给劈了。
毕竟马上就要入冬了,可得提前把柴还有吃的东西给准备好,这样才好过冬。
她看了看白子澄扔在地上的扁担还有两个水桶,摇摇头,默默给收拾了起来。
其实家中也有水井,但是因为打得太浅,所以每次打上来的水都有些浑浊,白子澄这才每天都出去挑水。
她暗暗想着,等她手头有些钱了,就找人再打一口水井,这样也免得小橙子每天都辛苦出去挑水。
吃过早饭以后,姜千星边问白子澄:“我要出门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她打算出门去买些礼品,到时也好去白家拜访。
顺带着,她还想给小橙子买身好看的新衣服。
可白子澄听到她问自己要不要和她一同出门的时候,立马就拒绝了。
“妻主去吧,我一个人留在家中就好,何况家里总得有个人照看着。”
“那行吧。”
既然他不愿意出门,姜千星就没有再说什么,带了些银两转身朝外走去。
在姜千星出门之后,白子澄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可算能一个人在家里待一会儿了。
要不是当时哥哥生病,自己也不会替哥哥嫁给这个女人。
别人都说她好,人美心善,还对夫郎好,可他就是瞧不上她,也不喜欢她。
更别说让她碰自己了。
在姜千星出门之后,邻居张叔就走了过来,问白子澄:“小澄,你妻主出门了啊。”
“是啊,张叔找她有什么事吗?”
张叔摇摇头,手上拿着给他们送的东西,白子澄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一筐新鲜的青菜。
他说道:“自家种的,吃不完就给你们送过来了。”
在这个小村子里,村民相对友善,互送家中的菜的情况很常见。
白子澄接过张叔送的青菜以后,回去把从白家带回来的白菜还有蘑菇给了张叔一些。
张叔摆摆手想拒绝,可白子澄却佯装生气道:“张叔,你要是不收的话,那白菜我们也不要了。”
张叔这才收下白子澄送的东西。
之后,他凑到白子澄的耳边,问他:“你家妻主独自出去你就不担心?”
白子澄一头雾水,“我担心什么,难道她还能走丢不成。”
张叔看他一眼叹息道:“你有所不知,这附近未出嫁的小郎君可都惦记着你家妻主呢。”
毕竟她娘是秀才,而姜千星耳濡目染的,从小也读了不少的书。
她平常待人友善,附近有谁需要帮忙的也会愿意伸出援手。
而且长得也是十分漂亮,算命的都说过她将来会行大运呢。
白子澄十分自信地说道:“我相信妻主她不会跟其乱七八糟的人接触的。”
张叔一噎,想到自己其实是想把儿子嫁到姜家的,他从小看着姜千星长大,知道她的人品。
而且他也舍不得儿子远嫁,在他看来,这姜千星就是不错的人选。
那在白子澄的口中,自家儿子岂不是也成了“乱七八糟”的人?
见张叔没有说话,白子澄又问他:“对了张叔,你来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张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复杂道:“小澄,叔是过来人,只想跟你说一句,你平常也别这么心大,万一有一天你妻主不爱你了,那你的日子会很难过。”
他巴不得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呢,到时最好两个人和离,各走各的路。
白子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多谢张叔关心,我家的事就不劳张叔费心了。”
说完之后,他就把张叔给送了出去。
只是,他一想到以后她会不爱自己,心里居然出现了莫名的恐慌。
她敢!
如果她敢不喜欢自己的话,那他……他就再也不要理她了。
把张叔送出去以后,白子澄的心中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他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发现天色居然有些阴沉,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
角落里放着一把油纸伞,白子澄意识到她出门的时候似乎没有带伞。
算了,想到平常她给自己买衣服还买首饰,那他就勉为其难地去村口等她回来吧。
像他们平常如果要去城中的话,是要坐驴车去的。
村长的家中就有一辆驴车,平常一辆驴车能拉十个人,进城一趟每个人五文钱。
当然,如果有人有急事需要出门的话,也可以直接去村长家中借驴车。
但事后,大家一般会去给村长的家中送些东西过去。
今天姜千星的运气不错,在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村长夫妇要带着他们家的儿子一同出门,而且还有几个村民也要一同出去,她刚好可以搭乘驴车。
不然,走路去的话还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看见姜千星,村长便招呼她道:“千星,过来。”
姜千星朝着他们走去。
村长看见她以后,好奇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你家小澄不和你一起吗?”
姜千星无奈回答:“他说家中总得有人守着,所以就让我一个人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村长点点头,又说道,“今天天气不好,我们得赶快去,好早点回来。”
姜千星随他们坐上驴车。
在驴车上,几个人热情地说着话,姜千星没有掺和,而是笑着听他们说。
直到话锋一转,一个女人看着姜千星,有些酸溜溜地说:“千星,如今你家把田都租给别人种了,你哪来的钱给小澄买的新衣服?而且我看你们家肉也是隔三差五地吃,可真让人羡慕。”
那个女人的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姜千星。
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反问那个女人:“刘婶,不过给夫郎买身衣服罢了,哪里花得了多少钱。倒是刘婶,怎么看起来对我家的事情这么了解。难道,你天天盯着我家吗?”
被称作“刘婶”的那女人摆摆手,心虚道:“哪有哪有,我就是好奇随口问一下罢了。”
有人对姜千星说道:“男人,没必要对他太好。你看你就是对你家小郎君太好了,让他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指不定是在勾引哪个女人呢。”
原本姜千星脸上的表情还很平静,但是听到那人说白子澄的不好,她当即就翻脸了。
“我家夫郎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上次你偷偷语言调戏子澄的事别以为我不记得了。”
说这话的时候,姜千星的言语里带着几分警告。
这个人跟刚刚的刘婶是一伙的,估计是看刘婶在她这里吃瘪,所以故意的。
“什么调戏,我那是看他穿得单薄关心他罢了。”
“呵,关心,那要不要我把你对子澄说的话再复述一遍啊?”
听到姜千星这样问,跟刘婶一伙的那女人立马闭嘴了。
她比白母的年龄还大,却调戏一个小郎君的事情传出去,恐怕脸都要丢完了。
驴车继续往前行驶。
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的村长的儿子看向姜千星的眼中有几分佩服。
他的性子比较木讷,看到姜千星回怼那些人的模样,莫名觉得此时的她无比迷人。
他也好想像她一样。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姜千星下了驴车。
村长对几个一同过来的村民说道:“到时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要是申时还没等到的话,我可就要回去了。”
几个人连忙保证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
姜千星来这边一是为了买些礼品到时好去白家拜访,二来也是去书坊看看,上次她的画卖得如何,来拿那笔分红罢了。
她到了书坊,书坊上面的“万卷书”三个烫金的大字格外显眼。
走进去以后,老板看见她,连忙起身过来。
“千星,怎么样,画完了吗?”
从姜千星上次来交稿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现在很多客人都在催后面的内容呢。
姜千星不好意思一笑,说道:“最近没什么头绪,还差最后一点,最多半个月就能交稿了。”
老板从后面拿出一笔银子交给姜千星,说道:“你不知道,上次你交给我的那几张画卖得可好了。我让人临摹都临摹不过来,喏,这是二十两银子。”
姜千星连忙收下。
之前的分红都是十两,没想到这次居然有二十两。
收下钱以后,老板神秘兮兮地拉着她到一旁。
“没什么头绪?你不是已经娶了夫郎吗,到时你俩可以……”
姜千星一脸为难。
她要是能碰到白子澄也不会这么愁了,整整三年啊,眼前有一个明媒正娶的绝色夫郎能看却不能吃。
就连偶尔碰到他的手,他都会尖叫。
看她这样,老板却误以为是白子澄不行,有些同情地拍了拍姜千星的肩膀。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是他那方面有问题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个老中医,保准重振你家男人雄风,一夜七次都没问题。”
姜千星想赶紧去捂住老板的嘴,真的是,老板她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她赶紧解释:“是我们都还没做好准备,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半个月后我一定把剩下的稿子交过来。”
老板目送着她离开。
姜千星刚出去,就有客人过来问:“老板,一颗星星的画什么时候才能上新啊,之前的我都看完了。”
老板说道:“就快了客人,要不您看看书坊里其他的书,看看有没有想要的。”
那客人摆摆手,说道:“我来就是来看看一颗星星的画有没有上新的,既然过段时间才上,那我过段时间再来。”
老板默默回忆了一下。
这已经是今天第十个来问的了,她只希望姜千星能够按照刚刚说的,半个月后把画稿交上来。
姜千星出去以后,打算用刚刚拿到的二十两银子去买东西。
但当她来到大街上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吵闹声,甚至还有谩骂声。
出于好奇,姜千星挤进人群里,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个男子倒在地上,旁边人对那个男子指指点点道:“太不要脸了。”
“就是,我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我要是他的妻主,我非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不可。”
地上的那个男子身体蜷缩在一起,身上是被围观的人扔的臭鸡蛋还有烂菜叶子。
姜千星侧头问周围的人:“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这个人躺在地上?”
有人回答她道:“嗨呀你没看到吗,他居然不戴喉结罩就出门,这样不要脸的人,没打死他都算轻的。”
男子拿手捂住自己的喉结,解释:“我……我出门戴了的,只是路上不小心掉了。”
但没人相信他的话。
周围的骂声越来越难听,男子不堪其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爬起来,一头撞死在了墙面上。
周围安静了几分。
随后,就有几道嫌弃的声音传来。
“真晦气,就这样死了。”
“就是,谁让他出门不戴喉结罩,非要不要脸地把这个东西露出来。”
“走吧,散了散了。”
原本围成一圈的人散去,就连男子的尸体都没人管。
姜千星犹豫了一下,来到男子的面前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却发现他已经断气了。
此时,鲜血从他的嘴里还有鼻子里往外冒,整张脸上都是血迹。
就这样,死了。
没多久,就有身穿官服的衙役过来,拖着男子的尸体离开。
姜千星唏嘘了一下。
虽然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但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逝,而且还只是因为没有佩戴喉结罩。
是周围的流言蜚语把他逼死的。
男子的尸体被拖走,地上的血迹还在。
姜千星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百姓说刚刚死的那男子的妻主也在,只是她也觉得丢人,并没有出面。
所以她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郎因为羞愤撞墙而死的。
罢了,反正与她无关。
姜千星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外,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天色越来越阴沉,乌云密布,好像下一秒雨滴就能从天上砸下来。
一声惊雷炸响。
站在村口等着姜千星回来的白子澄在听到雷声以后,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看向路边姜千星他们出发时,车轮碾过的痕迹。
在白子澄带着油纸伞来村口的时候,姜千星就已经和村长他们出发了。
他静立在一旁,乌黑的长发散下,目光专注地望向前方,头微微抬起。
他的薄唇轻抿,深邃的眼眸宛若寒潭一般深不见底,光是站着就如同一幅美好的画卷。
整个人就像一块望妻石般,眼中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还有关心。
他只是怕她淋雨回来生病了传染给自己罢了,白子澄为自己找着借口。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会担心她,恐怕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城内的姜千星先是去给白子澄挑了一件过冬穿的衣服。
那衣服带着毛领,看起来就无比暖和,姜千星记得他怕冷,每年冬天都会买很多炭放在家中取暖。
衣服并不便宜,一件就要了她五两银子。
她自己身上穿的浑身上下加起来都还没五两,但白子澄的一件衣服都要这么贵。
想到他穿上新衣服时脸上开心的样子,姜千星就觉得这个钱花的值得。
之后,她就买了些肉还有菜以及茶叶和几坛好酒,还有些首饰回去。
当她来到约定好的地方的时候,却听到周围的人说村长他们因为儿子失踪,已经去找了,所以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回家。
“真是的,明明说好要带我们一起回去,怎么偏偏把我们丢下了?”
姜千星听见之前在车上挤兑她的刘婶抱怨道。
“就是啊,而且村长家的那个儿子看起来一副呆呆的样子,还走丢了,我看他就是到城里以后就去跟哪个野女人约会去了忘了时间了吧。”
姜千星怒斥她们:“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整天用你们龌龊的思想揣测别人,要不要一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