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穿成年代知青,奋斗不如恃美行凶推荐_主角顾若初周钰宸小说新热门小说

齐齐小baby

顾若初周钰宸是小说《穿成年代知青,奋斗不如恃美行凶》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影子乘风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成年代知青,奋斗不如恃美行凶》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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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盛夏时节,骄阳似火,燥热的温度炙烤着破旧的院子里高大茂盛的榆树叶子上,折射出波光粼粼的刺眼光芒。

几个身穿粗布衣衫,满头大汗的少男少女正站在树下乘着凉,手里比划着不远处破旧的茅草屋,吵吵嚷嚷的声音不时传来,不知道在争论着什么。

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愤怒的道:“凭什么顾若初没醒我们大热天的就要在这里等她,难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都怪顾若初,若不是她我怎么可能摔下山坡!”

曾媛是女知青里的老大姐了,自从下乡到望山村,遇到的麻烦解决的矛盾也不算少,自然不会偏听偏信,态度温和的劝慰道:“钱姗,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把顾知青一个人放在这里不管,她昏迷着不能没人看顾,你若是不想等可以先回去休息。”

钱姗心里发虚自然不肯,大声的嚷嚷:“万一她醒了胡乱攀扯我怎么办,那我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萧炎见此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顾知青的性格我们都知道,就不是个会惹事生非的人,你们为什么要大中午的去山坡上单独说话,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滚下山坡的?”

钱姗见萧炎还在为顾若初说话,直接就炸了:“萧炎你什么意思?我脸险些毁容,脚也扭伤了,浑身更是有不少擦伤,难道我会为了冤枉她自己害自己吗?”

心中却是怨怪顾若初话没说清楚还害的自己和她一起受伤,口不择言的道:“哼,我这一身伤都是拜顾若初所赐,我一个女生,万一脸上的伤好不了留疤怎么办,不管,反正她得赔偿我50块钱才行,就算她现在昏死过去也没用!”

几人听到这话纷纷倒抽口凉气,50块钱???她还真敢开口!

在乡下50块钱精细点花,都够用三四年的了。

这时突然茅草屋里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传来:“都别吵了,女娃子醒了。”

顾若初有意识以后第一感觉就是头痛欲裂,轻轻皱起眉头,额头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刚想要抬手去揉一揉,这一动牵扯着全身都又酸又痛,顾若初认命的安静下来,心里呼叫着系统,想要问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系统:“恭喜宿主,由于上一世积攒的大量功德,扣掉穿越所需,已经给你储备起来,本系统会将位面交易权限打开,有事尽管吩咐,祝宿主这次旅途愉快。”

顾若初……这是穿越了!!!

忍着头疼,认命的先接受了原主的记忆,然后她就惊呆了!!!

这是怎样复杂的恩怨情仇啊,电视都不敢这么演!

听到外面的争吵声,顾若初现在没有心情,也不想搭理。

原主这是个什么人生历程啊,高开低走,落魄千金,低调隐忍,受人迫害,感情经历那更是一言难尽,最主要的是涅槃归来竟然不是选择逆袭翻盘,可能是对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绝望了吧。

顾若初觉得认命是不能再认命了,原主如今谨小慎微,胆怯自卑的性格她是真的演不了,对她这个吃啥都不吃亏的人来说,让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活着,她可能要憋屈死。

最主要的是原主还有些恋爱脑在身上,一厢情愿还能坚持暗恋好几年,默默付出,也是纯爱了!

突然听到外边那个叫钱姗的嚷嚷着让她赔钱,顾若初现在已经不想再装死,这个年代已经够苦了,就不要让自己活的那么辛苦了,否则她不如真死过去算了。

直接睁开眼睛对着拿着蒲扇在那坐着煎药的老大爷声音嘶哑着道:“能给我倒杯水吗?谢谢!”

陈老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女娃子醒了,急忙喊人进来,给她用有些掉漆的搪瓷缸子倒了杯暖壶里的温水,递了过去。

顾若初趁着老人家不注意,放了些灵泉水进去,才慢悠悠的喝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匆忙进屋的三女两男。

心中哀嚎,穿到一九七零年这个艰难时期,真是对她这个娇气又爱美之人的一场灾难。

这素了吧唧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又土又俗,两个大辫子,又黑又亮,衬的人越发的灰头土脸。

男生更是裤脚挽起,素色背心,露出坚实有力的肌肉,这得是干多少活练出来的啊!

石欣月担忧的道:“若初,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实在难受,还是去医院吧。”

钱姗不乐意的道:“你哪看出来她有事了,别是装病想逃避责任吧!顾若初我告诉你,这钱你必须赔我,要不是你,我脸也不可能被树枝划伤,脚现在更是走不了路!”

她心里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想到顾若初胆小如鼠又不善言辞,平日里懦弱怕事的样子,想来也不可能讲明白事情经过,自己再诉诉苦,她又不缺这点钱,到时候这事也就过去了。

石欣月看不上钱姗这样咄咄逼人一副贪财的嘴脸:“你受伤了难道若初没受伤吗?你伤了脸,若初还伤了头呢,不比你严重多了,我看你就是掉进钱眼里了,看若初好欺负,就想讹她钱!”

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陈烨尧也帮腔的道:“就是啊,钱姗你这活蹦乱跳的,人家顾知青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呢,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呀!”

钱姗见他们几个都帮着顾若初说话,心里气的要命,心里更是不肯善罢甘休,就想到了找些不了解情况的村里人来帮忙,他们不了解顾若初的品性,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候有他们帮忙逼迫着顾若初赔钱,看她还怎么抵赖。

钱姗也知道这里除了顾若初,她谁也吵不过,就对着顾若初威胁道:“你就说这钱你赔不赔吧,你要是敢赖账,我就去找村长过来评评理,到时候可就没有这些朋友相好的帮你说话了。”

曾媛却不想知青的事闹的人尽皆知,走到顾若初床边,看着从他们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低头认真喝水的顾若初问道:“顾知青,钱姗说是你害得她滚落山坡受伤,所以要50块钱当做赔偿,我认为也应该听听你怎么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若初看了眼钱姗问道:“是你自己讲,还是我讲?”

钱姗才不相信软弱可欺的顾若初会讲出什么来,再说当时就她们两个人在,这事谁说的清楚呢!

不屑的道:“我因为你受伤就是事实,我看病吃药,这些天都走不了路,还伤了脸,这些不需要你赔偿吗?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

顾若初嗤笑出声:“按你那意思,我也伤到了头,浑身淤青,是不是也要找你赔偿!”

钱姗没想到顾若初这会儿倒是能言善辩了,担心她真的把事实真相说出去,如今也只能咬死不认了,反正没人看见,大不了就要不到赔偿的钱……50块呢,真是可惜了!

不过想到萧炎在旁边看着呢,说什么也不能跟顾若初服软,不然大家都要知道她撒谎骗人的事了。

钱姗理不直气也壮的道:“顾若初,你要是还不认的话那我可要叫人找来村长了,明明当时就我们两个人在山坡上说话,难道就因为你也受伤了,我就要白遭这个罪不成?哼,村长公平公正,村民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我看到时候还有谁能帮你说话!”

顾若初无所谓的道:“好啊,那就找村长,我就不信了,死的还能让你说活了,今日这事我还就要跟你掰扯清楚了,你说是我害你摔倒滚落山坡才受伤要50块钱赔偿是吧,这事大家可都听清楚了,我没说错吧?”

几人看着今天有点儿不一样的顾若初,以为是她被钱姗逼急了,也能理解,都配合的点着头,表示可以作证。

顾若初也不啰嗦直接道:“你们谁帮忙去找下村长,就说我麻烦他帮忙过来主持公道,有人想讹钱,数额巨大,性质恶劣,必须要严肃对待的那种!”

众人:……有这么夸张吗?

曾媛还是想劝劝她们内部解决此事,别把事情闹太大,毕竟两个人以后都住在一个知青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的太僵以后如何相处。

曾媛语气无奈道:“咱们自己也能把话说清楚,何必麻烦村里人,顾知青还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钱姗你别在这打岔!”

钱姗现在一心觉得他们都在偏帮顾若初,肯定会相信顾若初的话,情况对自己非常不利,也顾不得他们如何想了,转身就朝外面跑去喊道:“我现在就去叫村长过来!顾若初你给我等着!”

石欣月很是不解的道:“这不是正说着呢吗,她着什么急啊?她去叫村长,不会说若初的什么坏话吧?若初,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一口咬定你害了她!”

顾若初喝了一杯带灵泉的水已经舒服多了,不过还是装作有气无力的道:“一会儿村长来了,我再给你们一起讲吧,至于我有没有害她,我是问心无愧的。”

四人除了单纯直爽的石欣月云里雾里的,都有些明白过来,这事有隐情,可能对钱姗不利,她才会上窜下跳的,可是她怎么敢找村长,就不怕被拆穿吗?

几人对钱姗的行为都很是不解,只觉得她为了讹这50块钱也是够拼的了。

顾若初刚开始也有些不解,以为她说叫村长是吓唬她,或者说是原主,毕竟如果她没来,也许原主还真就妥协了。

谁让原主就是个胆小怕事或者可以说是被吓破了胆成为了惊弓之鸟般的人呢!

而让人更更更可气的是她还有钱!

原主不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自己娇生惯养的吃不了苦,又很喜欢给她的青梅竹马也就是萧炎改善伙食。

萧炎家境不错,倒也用不到原主操心,可不知道是出于喜欢或者是想要找个依靠,原主见不得暗恋对象吃苦,想尽各种办法讨好补贴他,这下子,知青点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俩有情况,同时也知道了原主不差钱。

想到这里顾若初看向了萧炎,发现萧炎也在观察她。

也对,记忆里萧炎就是一个聪明的人,在知青点里混的特别开,跟所有人关系都不错。今天她这个小青梅这么反常,他肯定是要多想了!

顾若初看了又看这个被原主视为救命稻草的青梅竹马,他的长相是那种干净秀气又带着点痞坏,确实很撩人,性格开朗健谈,行事谨慎稳重,并不是现在的主流审美,但却是很受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原主会喜欢上萧炎,就是被他的英雄救美给迷住了!

这长得好,性格好,又是同学关系,自然容易日久生情,那个时候的原主生活富足,活的张扬肆意,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白富美’,男孩子的梦中情人,女孩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有时间也足够自信会和喜欢的人最后走在一起,甚至毕业后在得知萧炎准备下乡时也义无反顾的跟着报了名。

也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个决定最后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陈老看到这会儿几人不说话了,才慢悠悠的提醒道:“药熬好了,趁现在有时间赶紧喝了吧,别一会儿闹起来浪费了,那我可是也要收药钱的。”

顾若初:你这个老头子坏的很,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实在不喜欢喝中药,而且自己身体已经没事了,若不是怕头上的伤好的太快被人发现,也不好过眼前这关,现在都能下地活蹦乱跳了。

冲陈老露出个感激的笑,顾若初言辞恳切的道:“麻烦老人家了,大热天的还给我煎药,只是我刚喝了一肚子的水,暂时实在是喝不下去,等放凉一些,我带回知青点去喝。”

陈老笑呵呵的点头:“好好好,我这还有些药膏,涂伤口上好的快不留疤,一会你也带些回去,这城里的孩子呦,就是有礼貌。”

顾若初装作虚弱的笑笑,原主是真的被撞得头破血流,不然也不会一命呜呼了,头上绑着纱布,隐隐还能看到几丝血色渗出,头更是昏昏沉沉的,顾若初严重怀疑是中度脑震荡。

陈烨尧这个时候嬉皮笑脸的道:“顾知青若是想要谢也应该谢萧炎才对啊,他可是从山上给你背下来的,着急的不行,你看这累的,满头大汗的!”

萧炎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个一天到晚没个正事比女人都八卦的小白脸,他和顾若初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同住一屋的人还能不知道,压根就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关系。

没搭理陈烨尧的调侃,转过头来对着顾若初关心的道:“当时看你流了不少血,现在感觉怎么样,确定不需要去医院吗?你可别忍着,头受伤可大可小,一个弄不好会有后遗症的。”

陈老在旁边听的老大不愿意了,这是怀疑他的医术啊,轻咳两声开口道:“你这小伙子可不能乱说吓唬人家女娃,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样严重这女娃还能醒过来吗?老头子我可是这陈家大队远近闻名的赤脚大夫,那邻村的人都要来找我看病拿药,你给她带哪去看病都是舍近求远白折腾一趟。”

顾若初对老人家的话是非常认可的,没别的原因,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要真是脑袋出了问题,那跟绝症也没啥区别了。

现在的医疗水平就是大病没钱治也治不了,小病不想治心疼钱,都是穷闹的!

不管在什么时候,对于得罪大夫的这种行为是千万不能做的,顾若初见这老头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立马捧场的感谢道:“都说高手在民间,老人家真是深藏不露,不慕名利,一心钻研医术,追求更高的境界,追寻本源,让人敬佩。您也算是救了我一命,等我回去身体好些了,就亲自带着礼品来找您登门道谢,到时候您可千万别嫌弃。”

陈老被哄得眉开眼笑,表情慈和的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一个大夫看病救人是职责,给些药钱就行,哪能收你的东西,你们这些城里娃儿也不容易,过日子还是要精打细算些才行。”

萧炎几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顾若初,什么时候她竟然如此能说会道了,以往那个沉默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是现在这个妙语连珠言笑晏晏的顾若初吗?

难道真的是因为今天受了刺激,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在语言天赋上无师自通了?

唯独萧炎是真的替顾若初感到开心,他觉得似乎又看到了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天之骄女。

外面错乱的脚步声和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型坚毅挺拔的中年男子一马当先的走了进来,直接朝着顾若初说道:“你们受伤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既然你和钱知青有纠纷,人都到齐了,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听钱知青说你害她毁了容,要赔偿她50块钱?”

村长这话刚说完,跟来看热闹的村民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这年头,50块钱都能娶个媳妇了,这城里人是有多金贵啊,受个伤就要人家这些钱。

顾若初看着这屋里屋外不下百十来人,好家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估计这会儿闲着的人都来了,巧了不是,如今七月炎夏时节,正是农闲的时候,听说有热闹可看,可不都得来瞧瞧。

钱姗不仅把村民给叫来了,还把知青点的其他知青也给找来了,在她心里,顾若初是一个不喜欢招惹麻烦且非常惧怕人多热闹的地方,遇到长得稍微凶一些的人都会害怕的瑟瑟发抖,十分软弱可欺。

没等顾若初回答村长的问话,钱姗就抢先开口道:“村长,情况在路上我已经跟大家讲明白了,我和顾若初一起去山坡上时也是有村民看到的,对吧陈光嫂子,当时你不就是在那边山上打猪草吗?”

众人转头看向陈光他媳妇,因为怀孕五个月的原因,被分配打猪草的任务,倒也真有可能会看到事情经过。

陈光媳妇见顾若初看向她眼神闪烁了下,最后还是选择帮着钱姗作证道:“我看到钱知青跟着顾知青一起往山坡上去了,以为是到那边树下去乘凉,不知怎的顾知青就推了钱知青一下,两个人就一起滚下了山坡。”

说完看向了钱姗,两人眼神交汇,被顾若初看在眼里,她是最了解事情真相的人,自然知道钱姗和这个妇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顾若初敢肯定,原主和这个陈光嫂子无冤无仇,知青和村里人本来接触的就不多,能让她帮钱姗的原因,那只可能是利益关系,她一下子想到了钱姗讹的50块钱,难道说她们是同伙不成?

钱姗乘胜追击的道:“大家都听到了吧,是顾若初先推了我,她受伤那是自作自受活该,我可是受害者,又伤了脚和脸,那山坡那么陡,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要人命的,我难道不应该找她要赔偿吗?”

顾若初暗道你也知道会要人命,还选了那么个地方跟原主追问萧炎的事,结果这不就要了原主的命。

不知情的村里人听了也认同的道:“顾知青确实该赔偿,这女子伤了脸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呦?”

屋里离得近的大娘大妈也帮着起哄道:“顾知青你这虽然也伤的不轻,只是人家钱知青可是因为你摔伤的,你可不能没了良心不管人家啊,钱知青可是说了,她吃药看病可是要花不少钱呢,也该多少赔人家点。”

众人都是点头赞同,这个说:“对呀对呀,不能不讲道理!”

那个说:“是啊是啊,不能让人自己掏这个钱。”

钱姗看自己策略果然有效,众人都站在自己这边,斗志昂扬的对顾若初道:“你看吧,我就说这个钱你肯定是要赔我的,村里人可都看着呢,赶紧现在就拿钱给我,可别说你没有,那我可就自己去找了,反正你别想赖账。”

顾若初突然问道:“那个山坡草木横生,还有很多尖锐的树枝和石头,你知道那里危险,为什么还要带我过去,钱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钱姗慌乱间看了眼知青站着的地方,声音尖锐的反驳道:“顾若初,你撒谎,是你故意害我让我差点没命,你为什么要狡辩不承认?”

顾若初敏锐的察觉到了钱姗那一瞬间的异样,她看向了知青的位置,那里是后来跟村民一起过来的两男三女五个知青。

其实顾若初一直都觉得不对,钱姗看起来并不是多聪明有心机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性格冲动拎不清,为什么偏偏就在中午没人的时候去找原主问萧炎的事。

在顾若初看来,原主和萧炎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暧昧不清,原主自己都说不清楚,怎么可能去告诉钱姗,但是在此之前知青院里的人大多都以为两人在处对象,钱姗就是其中一个,所以没少找原主的麻烦,那为什么今天突然就质疑两人关系了,顾若初怀疑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迫不及待的就来找原主求证。

四周本就没人却偏偏要拉着原主去危险的山坡上说,若说想害她,没有必要自己以身犯险吧,而且原主没法回答钱姗的问题,转身想走,却被钱姗用力拉扯才导致两人滚下山坡受伤的,说明可能钱姗当时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地方的危险性。

所以顾若初觉得应该是有人撺掇了冲动且喜欢萧炎的钱姗找她麻烦,现在看来确有其事了。

等她把钱姗搞定了再慢慢陪她玩。

顾若初直接对站在那里一身正气的村长道:“是钱姗找我去山坡上说话,我不想去,钱姗威胁我说不去就把我是坏分子的身份说出去,我也想跟她讲明白我不是坏分子的问题,就跟她走了,谁知道她竟然问我跟萧炎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在处对象,我看山坡陡峭心里害怕,就想走远些再说,钱姗却突然出手用力扯我,让我说清楚再走,我们两个这才滚下了山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这个时候坏分子的身份是很敏感的,何况这里面还有两女争一男的爱恨情仇,一下子点燃了众人的八卦之心,氛围热火朝天,连陈老都倒了杯水,不声不响的坐在小椅子上悠哉看戏。

故事的另外两个主角都有些呆若木鸡,这种事情怎么就随便讲出来了。

钱姗没想到自己以为抓到了顾若初的什么大把柄,却被她本人轻松的给说出来了,她似乎毫不在意,也不以为耻。

但钱姗还是立马反驳道:“你别以为你胡编乱造想要摆脱责任就会有人信,陈光嫂子可是亲眼所见,事情真相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你当然会为你自己辩解。”

陈光媳妇也决定一条道走到黑,义愤填膺的道:“顾知青,我知道50块钱确实不少,但是你又不缺这个钱,何必撒这个谎呢,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村里跟陈光媳妇关系好的小媳妇也帮着说话:“顾知青家还是什么坏分子啊,这怎么还能来下乡当知青,这坏分子的话咱们可不能信,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想摔伤逃避批斗惩罚呢?”

村里牛棚就有住着几个被批斗过的坏分子,村里人也在镇上见过批斗的场面,他们不懂那么多,只知道坏分子就是思想有问题,成分有问题的人,需要到村里做最苦最累的活计,接受思想再教育和劳动改造。

村长眼见这事情越闹越大,厉声开口:“行了,都闭嘴,听顾知青怎么说。”

看热闹的人立马闭口不言,可见村长在众人心中的威望。

顾若初对村长点头致谢,坐在床边语气平静的问钱姗:“是谁跟你说我是坏分子的,那你告诉我,我是什么成份,我的家人有什么错要被说成是坏分子?”

钱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她也是听别人说的,她怎么知道顾若初家到底什么情况,想着就看向知青的方向想要求助。

这次顾若初终于知道她在看谁了,原来是林秀这朵小白花啊,那倒是能理解了,白莲花有心机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林秀可是和原主住一个房间,她若有心观察,再加上原主也不算聪明,会发现些蛛丝马迹也实属正常。

但顾若初可不打算像原主那样守着秘密胆战心惊的活着,她家里的事萧炎知道,如今林秀和钱姗也知道了,那还算是什么秘密,与其让别人拿着它去威胁自己伤害自己,不如就铺开来讲,如今顾若初家里就剩她光杆一个,这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顾若初声音洪亮的对众人高声道:“我家里如今只剩下我一人,我父亲是个厉害的读书人,读过许多书也写过许多书,往上数我家确实世代经商,可我爷爷为了支持前线战争每一年都免费送物资送药给军队,送书本送纸笔给学校,最后因为钱财入不敷出时把所有的家产都捐赠给了国家,因为产业众多贡献巨大,领导因此还补偿了我们家一笔钱,我现在花的都是国家给的钱,难道有错吗?”

顾若初说的情深意切:“我家是资本家,那也是被国家表扬过的红色资本家,我爷爷奶奶最后因病去世后,我父亲一心写书练字,可是最后却是被自己的书童举报了,有文化的人就是有罪的,说他写的书思想有问题,说他看了太多不该看的书。”

说到这里泪流满面语气哽咽的质问着众人:“他是一个有风骨的读书人,不想被那样羞辱,也不愿意去妥协,被抓走的那天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就在路上跳河自尽了。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亲眼看着他们打砸我的家,搬空里面的东西,我若是坏分子那他们为什么不将我抓走,为什么还能让我下乡来,我的家人为这个国家散尽家财,我的父亲为这个国家不知道写了多少文章和书籍,编了多少的课题和书本,难道就换来了一句坏分子的评价吗?”

顾若初知道搞定村长就搞定了村里人,转头泪眼朦胧的问村长:“听说村长是个退伍军人,你告诉我,我家人到底做错了什么?都说人死万事消,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大家忘记了他们的倾囊相助,忘记了他们的家国大义,却把他们的过错牢牢记住了?人们提起时不再是尊重敬佩,是避之不及,是幸灾乐祸,若是连我都要去逃避去否认,去低头认错,认为那是不能提及的污点,那才是真正的侮辱了我父亲誓死不屈的风骨,埋葬了我爷爷曾为这片疆土的付出,辜负了他们的教养和栽培,若是连我都害怕不敢铭记,又怎能怪别人会遗忘呢。”

在顾若初的眼里,原主爷爷确实是个厉害的人,年轻时家业打理的风生水起,战火纷飞时他知道医药的重要性,也为了能有保护伞,就做了药材生意和书本生意,建国以后他得知人人都要登记成分,他就觉得这个一定很重要,开始放出风声说他重病,儿子不善经营,产业亏损严重,后来在看到有斗地主的行为时果断把家产全捐了。

甚至将家底分成了三份,其中一份也捐了出去,原主母亲也就是这个时候跟她父亲离婚的,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改嫁。

原主的父亲也不傻,他在身边有朋友遭受到批斗的时候,就隐隐有预感了,只是他是个远近闻名的文学大家,没有办法抽身,就早早的在一家不算有名的报社写了一份和原主断绝关系的声明,加上原主正好那时报名下乡,这才没有受到波及。

想到这里顾若初又开始对众人声嘶力竭的质问道:“国家没有批判我,政府没有为难我,所以我现在才能站在这里成为一名知青,为什么最后揭我伤疤的是你们,不依不饶的是你们,是那个平日里见面会笑着打招呼的你们呢?难道身边人倒霉,难道有人因为你们而生活艰难,难道背刺别人一刀,你们就能心安理得毫不愧疚的越过越好吗?”

与其委屈自己,不如指责别人,发泄完顾若初心头畅快,这才认命般心平气和的对村长道:“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家人赐予的,好的坏的我都认了,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不想有一天梦到他们的时候却连面对他们的勇气都没有,不想别人问起家人的时候是愧疚和难堪,我不想再让他们失望了,我想如他们希望的那般好好的活下去,带着他们那份也为了我自己,好好去看看这个国家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众人都被她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质问说的羞愧难当,她这样感同身受的剖析着自己挣扎无助的内心经历也让大家心中压抑难受,眼眶泛酸。尤其是看到顾若初哭的撕心裂肺,更是心虚不已,感觉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逼迫了人家一个小姑娘似的,纷纷转变态度开始安慰起来。

陈老:“好好好,说的好啊,人家顾知青多孝顺的孩子,现在就一个人到咱们这来下乡当知青,你们一个个的不说照顾着些,还在这瞎起哄,要我说那是人家的事情,你们也别多掺和,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还要替人做主呢。”

村长以前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和战友生离死别,就是受不了那样的一次次离别的难过绝望才选择退役回来,他性格面冷心热,被顾若初这痛苦的语气和悲戚的氛围感染,双眼也有些泛红,想到了以前的艰难困苦,现在的紧张混乱,心中无奈。

只能严肃的对众人警告道:“以后顾知青的事都不要再议论了,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不指望着你们能帮衬,但也不能什么话都乱传,这种事是能瞎说的?让我发现了谁在外提起,就去给我挑大粪去。”

萧炎直接被顾若初今日的改变给震撼在原地,置之死地而后生,她以前有这么聪明吗?声声质问,字字哽咽,谁会不心软呢,以后她的劣势就会成为她的优势,摊开在阳光下的东西又能阴暗到哪去呢?也就不会再有人质疑和道听途说,甚至有人提起还会帮她说两句好话,别人对她的印象会变成孝顺的,孤苦伶仃的,被逼无奈的,勇敢真诚的那个顾知青。

几个女知青都感性的红了眼睛,也觉得顾若初实在是可怜,难怪以前总是沉默寡言的,可能是家里的事让她太伤心了吧,要是她们遇到这样的事都不知能不能走出来。

男知青就更不用说了,直接被顾若初哭软了心肠,觉得她柔弱可怜,孤苦无依,一个女生心里背负了这么多事,比他们这些男生都要坚强勇敢,今天还要受到这样的欺负,这些村民还有钱姗简直是欺人太甚。

顾若初趁着众人情绪正愧疚之时乘胜追击道:“我和钱姗的事麻烦了众人这么久,总要有个结果,只是我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也不想让村长为难,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认,也问心无愧,我打算到镇上报警,钱姗为了男人故意杀人,未遂还要讹诈巨额钱财,甚至污蔑我的名声,请公职人员来替我伸张正义,我不相信今天的事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被掩盖,我愿意等真相大白,钱姗,既然你说你是受害者,那应该没意见吧?”

钱姗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敢找村长是断定即使最后没能如愿,被发现了真相村子里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找民警她是不敢的,她实在是心虚啊,她怕到时候看到一身制服的民警就要不打自招了,而且万一真查出来什么她不会是要坐牢吧!

钱姗被吓的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道:“报警也太严重了吧,而且你可不能胡说,我什么时候杀人了,又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顾若初轻笑:“看来你是承认了讹钱的事,你说我坏分子这不是污蔑,你把我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害我摔得头破血流这不是故意杀人吗?”

现在周围的村民也不敢再大声讨论了,都低头小声的嘀咕着,对他们来说报警等于见官,是要有天大的事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做,为了点纠纷报警,简直是瞎胡闹。

这个时候林秀才娇娇柔柔的开口道:“顾知青怎么能为了些小事就麻烦民警跑一趟呢,他们不知道有多少要紧事急着处理呢,你和钱姗都是知青,没有必要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让人看了我们知青的笑话,不如先回知青院坐下来慢慢说。”

顾若初要求报警就是为了引出林秀,钱姗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个提议,逼急了肯定会交代出是林秀的主意,这个道理林秀自然也明白,除了暗骂钱姗没用,也没想到顾若初如此难缠,若是她坚持,这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听了林秀的话顾若初心里冷笑,这会儿想让她息事宁人了,咄咄逼人的是谁,是谁把这些人带来的,是谁先说找村长主持公道的,这会儿让她一说都成了自己的不对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驾轻就熟啊,没少让人吃亏吧。

顾若初装作不解的问林秀:“杀人算小事,那什么算大事,人命关天的事不找警察,什么事找警察帮忙合适?钱姗不仅杀人,她还找了个同伙帮她做假证,反过来诬陷我讹我钱,这不是蓄谋已久吗?这事若是我今天姑息了,那她看钱这么好赚,会不会明日去坑害别人,我是知青我也不差这个钱,那村里人呢,别的知青呢,他们就活该受着呗。”

果然一听这话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都情绪激动起来,这可不行,他们可没这个钱,这种事又说不清楚,可不能让她得逞了。

村长媳妇立马道:“顾知青说的有道理,有一就有二,可不能开这个头,这事必须弄清楚才行。”

陈老也插嘴说了句公道话:“顾知青醒来时就你们几个知青都没说清楚,钱知青找了这么多人来也没说清楚,你们回知青院就能说清楚了?我咋那么不信呢?”

主要是他们回去解决了自己又看不到,好奇后续啊,哪能让人看一半的,他可是从头开始参与的呢!

村子里的人见陈老和村长都向着顾知青,那肯定是要顺着他们说的,嚷嚷道:“就在这解决呗,我们也能做个见证,给我们都找来了,结果虎头蛇尾的,算什么事啊。”

众人都不赞同让他们回去解决,这大热天的在这晒半天,眼看过了晌午的热劲了,事没整明白就要散伙了,这不是逗人玩呢吗?

陈光嫂子她婆婆一听不好,就要拽着人回家,被石欣月看到了,不解的问道:“婶子,陈光嫂子可是证人啊,你拉她去哪啊,钱姗的事还没问清楚呢?”

陈婆子语气尖酸刻薄:“我儿媳妇还怀着孕呢,要回去休息了,在这儿站半天,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能负责啊?”

石欣月气鼓鼓的不知道怎么反驳,顾若初可不惯着这个老太婆,今天这事不说清楚,想走没门:“欣月不用拦着她,让她们走,反正警察也会去她家里找她问话,到时候钱姗会不会把责任都推到陈光嫂子的身上我就不管了,毕竟今天这事也是钱姗先反咬一口的,就连去找村长也是先发制人跟大家胡编乱造的推卸责任,反正肯定也是要有人为这事负责的,当时就我们三人,你说能是谁?”

陈婆子一听也不敢走了,嘴里骂骂咧咧的数落着陈光嫂子:“你多管这闲事干什么,跟你又没关系,现在好了,等回去我再收拾你,你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看清楚顾知青她俩的事了?”

陈光嫂子在听到报警时就已经害怕的不行了,如今再一听顾若初离间她和钱姗的诛心之语哪里还敢隐瞒,就怕真的到那时候被推出去顶罪,她是真的冤啊!

挺着肚子来到钱姗面前愤怒的指着人道:“是她的主意,刚才就是她趁着人不注意给我塞了十块钱,让我跟大家说看到了顾知青推她,等顾知青的50块钱到手,说是再分我十块钱,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村长听了此话立马拉下脸呵斥:“胡闹,这种事你也敢做假证,这钱你拿的不亏心吗?若是小事钱知青她会愿意给你这么多钱让你帮忙吗?你这跟害人有什么区别?这次你为了20块钱帮钱知青做假证,下次呢?是不是也要为了钱做更过分的事?你为她做这样的事若是成了,下次她拿这事威胁你帮她做别的坏事呢,你想没想过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

又对周围的村民警醒道:“今天的事大家应该也都听明白了,是钱知青指使的,陈光媳妇也参与了,就让她赔偿20块钱给顾知青,她为这20块钱的贪念,就要付出相同的代价,等她生完孩子,村里也要对她另外进行处罚,以后大家都引以为戒,贪小便宜吃大亏,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容易有问题,脚踏实地,勤奋努力,坚守本心,绝不能偷奸耍滑,不劳而获,好吃懒做,听明白了吗?”

村民就跟新兵蛋子似的抬头挺胸道:“明白了,望山村,望山村,艰苦奋斗不用催!”

顾若初:这怎么还喊上口号了,搞得跟动员大会似的,村长的思想可真超前,难怪这个村子后来远近闻名,成了贵子云集之地,没点关系的都来不了。

村长激励完村民很是满意,望山村的村民大多都是淳朴的,自从他做了村长着手培养村民素质,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嘴里不干净的,头脑不清醒的各种污糟事都很少发生了,村长训过兵,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又眼神凌厉的看着钱姗:“钱知青是想等派出所的人来查还是自己说实话,你也不用狡辩了,既然你收买人,那一定是说谎了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顾知青已经把事情经过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也不会偏听一面之词,你有没有要补充或者反驳的?”

钱姗现在早已慌了神,她有想过会被拆穿,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坐牢,吓的赶紧向顾若初求饶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拽你只是想让你把话讲清楚,我不知道你会站不稳摔倒,我不是也摔下去了吗,我若真的有心使坏,怎么可能让自己也受伤呢,我知道错了,不该头脑发昏找人做假证想讹你钱,顾知青你原谅我吧,不要报警好不好?”

顾若初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主动问起:“是谁告诉你我是坏分子的事的?”

林秀怕钱姗把她说出来,立马插嘴道:“顾知青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知青,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钱知青知道错了,就不要再斤斤计较了,也给她个改过的机会,相信她以后肯定不会再与你为难了。”

顾若初本来也想大事化小的,现在还真就不能如她的意了,不为别的,看她这朵小白花不爽她就爽了。

直接开口对着村民道:“谁愿意去镇上帮我到派出所报警,我给他一块钱的跑腿费。”

这下子老老少少都沸腾起来了,纷纷举手示意愿意去,一块钱可是能买一斤肉的,去镇上能耽误多大一会儿,这跟白捡钱一样。

钱姗见此慌了神,眼看着顾若初就要动真格的了,立马跑到林秀面前啪啪给了她两巴掌,怨恨的质问道:“不是你说的顾若初胆小怕事,家里也出了事,仗着自己有钱,死皮赖脸的倒贴萧炎,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对象关系,我才会想着去找顾若初问清楚的,是你让我带她去那边的,说那边比较凉快可以两个人坐下来慢慢聊,我们才会出事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怎么那么恶毒。”

这会儿钱姗倒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可能是被林秀利用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都是从她口中得到的,当时听说萧炎不喜欢顾若初,是她纠缠着萧炎不放,头脑一热就去找顾若初了,现在来看林秀很可能是知道自己喜欢萧炎的事了,故意误导她,让她对付顾若初呢。

知青们和村民包括村长都被这反转再反转的事情发展给看的热血沸腾。

村长媳妇嘀咕道:“这林知青也太有心眼子了,这么算计别人,什么深仇大恨啊。”

曾媛纳闷的解释道:“没听说有什么过节啊,她们两个还是同住一屋呢。”

陈烨尧可明白女人的弯弯绕绕了,神神秘秘的道:“这住一起才容易有矛盾呢,你有我没有,你好我不好,你美我丑,难不难受?”

石欣月噗嗤笑出声来:“你可拉倒吧,还能就因为这个,还不如钱姗因为男人呢,靠谱些。”

陈烨尧不服气道:“你们敢不敢打赌,肯定因为这个,你们别看林知青温温柔柔的,斯斯文文的,恰恰说明了她很注重外在和别人的看法,所以时刻保持形象,这样的人对于轻易就能做到比她优秀比她好看的人,就是会嫉妒发疯,真的,我就见过这样的人,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她要是最好的那个才行。”

几个男知青听了都默了默,这他娘的是什么鬼逻辑,女人也太可怕了点。

萧炎只感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说来说去的怎么都能扯上他,这下子他们三人…不对…是四人,他们四人的爱恨情仇怕是承包了村里一年的谈资,都不一定能打住,这以后得日子还能有点儿盼头吗?

顾若初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才满意,她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把这朵小白花的皮给扒下来,黑心莲装什么柔弱善良,这是想漂亮不够,品行来凑吗?那这条路自己必须得堵死。

林秀对现在的情况也有些措手不及,她以前也没少干过这事,只要她装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大多数人都会吃她这套,站她这边,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

她明明没有亲自出手,没想到却能把她牵扯进去,看来自己倒是小瞧了顾若初,以为是个能轻松解决的,没想到是个扮猪吃虎的。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随便钱姗怎么说都只是哭哭啼啼的说着:“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是我害了顾知青,你打我吧。”

就是绝口不提说了什么话,钱姗实在是看她那副样子来气,又给了她几巴掌,既然让她打,她也不用客气了,反正两人也算是撕破脸皮了,钱姗也不敢再跟她来往了,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她的道。

发泄了一通,也没人拦着,这会儿众人对四人的事那是叹为观止,许久都没有遇到这么跌宕起伏的新鲜事了。

本以为是受伤没想到是讹钱,本以为是坏分子没想到是被陷害,本以为是蓄谋已久的情杀没想到是别有用心的挑唆,还是你们城里的孩子会玩,一个念头转十八个弯,差点没把自己圈里,你就说精彩不精彩吧。

钱姗最后无奈还是选择了向顾若初妥协道:“钱我不要了,我跟你赔礼道歉,顾知青你行行好,报警我肯定会被抓走的,我的一辈子就毁了,我还这么年轻,我们还是同一批知青,你就放过我这一次,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也不惦记着萧炎了,行吗?”

顾若初已经想好怎么治她了,对村长道:“陈光嫂子补偿给我20块钱,当时您说做错了事要付出同样的代价,我很认同村长叔说的话,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如此那就让钱姗赔偿我100块钱吧,她是主谋,要付双倍的代价才对。”

吸气声层起彼伏,所有人听到赔偿100块都呆若木鸡,在他们心里,顾若初张口就要了他们半辈子的积蓄,那就是个天文数字,却只是为了小小的赔偿,如此的随意自然,让他们备受打击。

钱姗心里直突突,她爱财如命,不然也不可能选择讹钱,如今让她拿出这么多,她哪里肯,鬼哭狼嚎道:“我没有那么多钱,我给你洗衣做饭,给你打扫房间,帮你做农活也行,抵消了好不好,我真的拿不出来,这也太多了这,凭什么我要赔偿这些啊,你这不是没怎么样吗?”

顾若初:“劳动抵债我岂不是成了剥削的地主,思想不积极,贪图享乐的人,你拿不出来也没关系,打张欠条就行,让各位也帮我做个见证。”

钱姗不情不愿不想签这个字,虽然不是马上拿钱,但这也是要还的,她哪里会甘心还这个钱,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害怕顾若初又要张罗着报警,她都要眼不见为净赶紧走人了。

村长却不想再耽误下去,一会儿到做晚饭时间了,而且他觉得顾知青也没说错,村里人做出了赔偿,之后还要受罚,钱知青自然也是一样的,催促道:“签吧,顾知青已经够宽容的了,你这一中午闹了这么多幺蛾子,不罚你罚谁,一会儿签完字,从明天开始打猪草,一直到秋收为止,一天两筐,一天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就是闲的。”

钱姗无话可说,也不敢反驳,怕惹恼顾若初,也怕村长加大处罚,只能犹犹豫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顾若初时问道:“那林秀也参与了,怎么不罚她啊?”

顾若初翻了白眼,把欠条顺手收进了空间里:“人家聪明你笨呗,林秀除了你再没有让别人知道这事,你呢,还整出了证人来,多此一举,现在好了吧,为自己做的错事花100块钱买单,人家照样潇洒。”

虽然两人已经相看两生厌,但顾若初还是选择了离间她们的关系,越差越好,以后也能坐山观虎斗。

这钱顾若初根本没打算能要回来,也知道很难从钱姗手里扣钱,但她要让钱姗永远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做那个欠钱不还的孙子,让她时时为这个钱焦急发愁,愤怒不安。

还了她心疼自己的钱,不还就要一直闹心下去,也算是替原主报了仇。

陈光嫂子那边20块钱当场就结清了,加上之前在钱姗那得来的10块钱,陈婆子只出了10块钱,本来心里还挺难受的,不过跟钱姗的一百比,立马心里平衡了,破财果然免灾。

村长见事情都处理好了,也就没再多留,吩咐顾若初多休息一段时间,不用着急上工,才带着众人离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宽敞了许多,只剩下了知青和陈老,顾若初起身下床,站起来时身体晃了晃,头还是感觉疼的厉害。

一旁的萧炎立马伸手扶了一下,确定她站好后才松开,可以算是相当的体贴入微了,旁边看着的知青们相互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暧昧表情。

顾若初看的嘴直抽抽,原主跟萧炎还真不是那种关系,算是恋人未满,或者是单相思吧,看来要想想办法跟萧炎拉开关系才行,不然这样一直暧昧不清的拖着,怎么看都是女生比较吃亏。

顾若初来到陈老面前对他真诚的鞠躬道了谢,拿着开好的药,付了钱就和知青们一起告辞离开了。

如今知青院里有七个女知青和四个男知青,其余的有的嫁人了搬出了知青院,有的回家了欢欢喜喜的拿着行李返城,但无一例外结婚的大多是女知青,返城回家的都是男知青,这个时候大多的家长还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觉得女孩子除了嫁人收份彩礼没有别的用处,既不能养老送终也不会有多大出息。

就连原主的母亲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会在顾家动荡的时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婚自保,并且从头到尾没有提要带走原主的事情。

回到知青院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曾媛对顾若初道:“顾知青,你先回屋休息吧,这几天让石知青和林知青来做饭就行,你好好养病……”

说着又对石欣月和林秀道::“这周就你们两个先做饭,顾知青伤的这么严重,你们都多体谅一下。”

想到林秀和顾若初住在一起,又刚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她们两个还能和平相处吗?犹豫的试探开口:“林知青这段时间也多注意些顾知青的情况,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量搭把手,有什么事至少也要让顾知青先把病养好再说。”

顾若初果断拒绝:“我搬去跟新月一起住,她不是一个人住吗,这段时间就麻烦她照顾我了,等过几天我没事了,请欣月去国营饭店吃饭。”

石欣月欣喜的答应了下来,大家都是两三个人一屋,她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多,看到空房间还有不少,就新选了一个简单收拾好住了进去,但这村子里还没有通电,晚上黑乎乎的还挺吓人,她早就想找个伴同住了。

顾若初见她点头一刻都不想耽误:“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说完也没去管林秀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进了屋里。

石欣月本来想要帮忙的,林秀淡淡的道:“再不去做饭,一会儿要摸黑吃饭了。”

说完就先一步去了厨房,没去在意众人的眼光。

陈烨尧啧啧称奇:“是个人物,这心性够强大的,以后顾知青可要小心了。”

萧炎皱起了眉头,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找顾若初提醒她一下,这个林秀看起来很不简单。

顾若初倒腾了几趟才把东西搬完,没让别人帮忙,原主下乡和搬家也没区别了,她的东西能带来的都带来了,顾家的房子空出来交给了街道办租出去了,房租每年按时汇给她。

整整装了两大箱子,顾若初一边整理,一边把贵重的东西放进空间里,争取一个小物件都不给林秀留,搬了个一干二净,甚至把门口的锁也拿走了,那是原主买的,等会就让林秀把钥匙还给她。

来到石欣月屋里,是个有二三十平米的房间,宽敞整洁,哪怕是暗沉的土屋土墙,也被石欣月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不大的小炕六七平米,最多也就能睡两三个人,知青院里都是这样的房间,听说是以前地主家给贴身的下人和管事准备的,而地主家住的大房子早就被砸毁了,但是顾若初却知道等到秋收以后,村长就会开始规划知青院了,这种随便住的情况很快就会被打破。

摆好炕柜,把在炕上的被褥铺好,又把日常用品整理好,拿出了两根腊肠去了厨房递给正在忙碌的石欣月:“今天我出事大家都有帮忙,这几日还要继续麻烦大家,这个肉给你,晚饭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石欣月看到红彤彤皱巴巴的大腊肠,能有一斤肉的分量,默默地吞了口口水,这年头谁不馋肉啊,只是肉供不应求,还需要肉票,他们这些知青都有一个月没吃肉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道:“大家住在一起,帮忙都是应该的,哪能占你便宜,你还是拿回去以后留着自己吃,你这头上有伤也需要补补。”

顾若初直接塞在石欣月手里:“快拿着吧,你也知道我不太会做饭,你做出来一会儿我也能借着光多吃些。”

石欣月听她这么说立马欣喜的答应下来:“那我一会和青椒一起炒,今天大家可有口福了,谢谢你啊若初,我都好久没吃到肉了。”

顾若初轻笑着让她继续做饭,自己又回了屋里想着今天也算是萧炎背她回来救了她一命,在空间里翻找着东西,突然想到萧炎是会抽烟的,他会在心情不好和烦躁的时候找个无人的地方吸一根,极为克制,很快就能把情绪整理好,原主也是在无意中看到的,这么久以来知青院里都没人发现过。

吸烟的人最缺的是一个顺手的打火机,顾若初选了一个深蓝色金属祥云外壳的防风打火机当做谢礼,去了男知青那边看到萧炎正在井边打水洗今天的衣服,心中啧啧,这还是个精致男孩。

把萧炎叫到一边,拿出东西递给他道:“谢礼,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萧炎本来不打算收什么谢礼的,只是看手里的东西还挺精致小巧的,没看出来是打火机,还是顾若初给他示范了一下他才惊喜的收下,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回道:“不客气,应该的!”

想起什么又严肃道:“如今你和林秀交恶,以后可要小心她,虽然不住一起了,但我看她可不简单,难说以后会不会有别的手段对付你,只是不清楚她怎么就盯上你了?”

说实话,顾若初也没想清楚,所以打算再看看,林秀到底是什么情况,暂且不提,以身犯险住在一起她是不可能这么干的,她可惜命着呢,但是女人就是很容易察觉别人的恶意,尤其是其他女人的。

顾若初能明显感觉到林秀对她的厌恶和排斥,原主下乡到现在才半年,和林秀也才住一起几个月时间,就原主那性格,加上林秀善于伪装,能有什么明显冲突,若只是女人之间的小心思,至于要人命吗,难道林秀其实是个疯批?

顾若初也无法回答萧炎的问题,不过她知道萧炎脑子聪明,提醒他道:“林秀能发现我家里的情况,说明她观察研究过我,你也小心些吧,我不确定她是真的盯上我,还是只因为我最容易下手,我跟她同住这么久,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了解到的也就是大家都清楚的基础信息。”

说到这神经兮兮的道:“你说她不会是敌特吧,不过那她对付我干什么啊,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不成?”

顾若初也是被小说荼毒过的人,一下子思维就打开了,不会是为了顾家的家底来的吧,也不是没可能,毕竟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也可能就是为了杀她灭口呢,毕竟在原主印象里,顾家会出事就是被人指使父亲从小玩到大的书童举报的,这背后肯定有人想对付顾家,那想要找机会斩草除根也很正常啊。

萧炎若有所思,但最后还是否定道:“那她应该和你搞好关系才对吧,这样行事也方便,再说你身上或者你顾家还有什么值得人千里迢迢来谋取的。”

这话顾若初就不爱听了,虽然对外她顾家确实是穷的就剩她一个了,哦,对了,还有个小院子,但她一个顶十个好吗,顾家的巨额财产和几代人积累的家底那有点脑子的都能分析出来在她这里啊,她很危险的好吗?

不过顾若初也是赞同萧炎的说法,和她交好不是更容易达到目的,她死了除了会拿到存折得到些钱,多的也就没有了,不至于这么折腾就为了这点儿钱吧。

不过还是气鼓鼓的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懂不懂,就是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不是分析呢吗?说不定人家就是反其道而行呢!”

萧炎见她有点生气,立马改口道:“再看看吧!”

知青院里吃大锅饭,女知青负责洗菜做饭,同屋住着的人一组,每三周轮一次,男知青负责打水劈柴,也没分组,就谁有时间谁来,吃饭时大家看到桌子上的肉都很兴奋,男知青的带头大哥吴向东问道:“怎么还有肉,没人去镇上吧?”

石欣月立马给顾若初表功:“是若初拿来的,说是为了给我们改善伙食,今天的事麻烦大家帮忙说话,都别看着了,快坐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陈烨尧不客气的坐下嘴甜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还是顾知青心疼我们这瘦骨嶙峋的样,补贴我们呢,果然够意思,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别客气啊。”

说着就夹了一筷子肉到嘴里说着:“嗯……咸香味美,好吃!”

众人见此也不再客气,纷纷坐下一口玉米饼子一口菜,争先恐后的吃了起来,折腾了一天,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顾若初看着手里一面带着锅巴的玉米饼子尝了一口,干涩微甜,并不难吃,只是吞咽的时候有些噎人,所以桌子上有一盆蔬菜汤清汤清水,一盆炖的土豆茄子菜色寡淡,和腊肠炒青椒,这都算是好伙食了,菜是男知青开荒女知青打理一起种出来的,算是知青们的自留地,最多只有一亩,勉强够用。

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口菜,勉强把手里的饼吃完,顾若初抬头一看,众人已经结束战斗,一盆的饼子都吃完了,菜更是一点没剩,浪费是可耻的,但更多的时候是吃不饱。

石欣月看顾若初还在那慢条斯理的吃着饼子,担忧的道:“你这难受的都吃不进饭了,是不是又头疼了,咋还硬挺着呢?”

顾若初差点没呛到,谁吃不进饭了,说的跟她要咽气儿了似的,这个傻憨憨也太不会说话了,赶紧解释道:“确实有些头疼,咬东西的时候伤口一抽一抽的,一会儿我洗个澡擦些药就好了。”

曾媛不赞同的道:“你这伤口沾不了水,还是过两日好些再洗吧,别不小心发炎感染了,小心留下疤痕。”

顾若初对于别人的好意也是领受的,只是她也是为了让伤口好的快些,不然今晚都不一定睡得着,头又涨又疼,很难集中注意力,更何况这么热的天,什么都不做也要出一身的汗,伤口很容易细菌感染,现在已经隐隐作痛了,要赶紧处理一下才行。

指着身上染血的衣服:“今天滚了一身的土,而且身上有别的擦伤,一会儿洗干净了也好上药,曾姐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曾媛听完也就没再多嘴,交代石欣月一会儿多烧些水,现在天热,但也不敢用凉水洗澡。

盛夏的晚上凉风习习,顾若初看到林秀和石欣月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开口道:“林知青,东西我都搬完了,把门钥匙还给我吧!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吧!”

林秀柔柔一笑,神态自然的道:“被我放在屋子里了,一会儿我忙完再拿给你。”

顾若初也淡淡一笑:“现在去拿!”

众人看着两人又要开始针锋相对起来,屏气凝神,不敢开口打扰,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起来。

石欣月和顾若初关系好,之前又吃过林秀不少亏,帮腔道:“我自己在厨房收拾就行,林知青去房间拿东西吧,免得一会儿就忘了。”

顾若初是不想把石欣月牵扯进来的,谁知道林秀会不会就因此记恨上她了,自己尚且能自保些,这个傻憨憨就悬了。

没想到林秀却突然对顾若初道:“你过来跟我拿吧,既然这里用不着我了,我就不出来了。”

萧炎听了却有些担忧,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林秀起了歹心,到时候岂不是什么都晚了,刚要起身说陪顾若初一起去,就听到她已经开口答应道:“好啊,正好把以前送你的东西拿回来。”

两个人起身就一起朝着女知青那边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口时顾若初停下,头疼的靠着墙:“我如今搬出来了,再进去也不好,我就在这等着,记得把送你的手持一起还给我。”

林秀却没有进屋去,而是也停了下来,为今天的事情辩解道:“我确实是没想到钱姗会那么做,我以为大家都是知青,有什么事情分享一下也没什么的,才把你的事情告诉了她,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没有必要害你。”

顾若初是一个字都不信,这事还有解释的必要吗,还是说心里又开始憋什么坏了,顺着她的话催促道:“嗯,我知道了,现在可以去拿了吗?”

林秀表情有些伤心难过:“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觉得我是故意的对不对?若初,我们同住了那么久,我若真有心害你,机会不是有很多吗,何必假他人之手,尤其是钱姗这个不聪明的人。”

完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顾若初现在头疼的要命,根本不想跟她纠结这些,故作焦急的道:“一会儿我还要去洗澡洗衣服,你还是别耽误时间了,你再不进去,我就自己去拿了。”

见顾若初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林秀装作愧疚的道:“你那个手持被我弄丢了,没办法还给你了,我这就把钥匙还给你。”

说完就脚步匆匆的回了屋里,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刚才说什么都不给,这会儿又跟怕她反悔似的,顾若初觉得这事肯定有猫腻。

她可不信手持丢了这种鬼话,当初林秀可是整整磨了原主一个月,好话说尽了,就差当孙子伺候原主了,才要过去的东西,那宝贝的恨不得日日带在身上的样子,还能让她不小心弄丢了。

顾若初只觉得林秀把她当傻子糊弄,或者是就想赖下这个东西了,不管她信不信都不想还了,那这个手持她还就偏要拿回来了,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了她。

林秀开门把钥匙递给了顾若初,没再跟她多说什么,直接关了门。

顾若初转身也没在意,东西肯定就在林秀屋里也跑不了,既然她不想给,那就别怪她用点特殊手段了。

原主有自己的浴桶,连带着柜子架子草席都是从村里的木匠家买的,石欣月帮着她打好水,就出了房间在门外帮她守着,顾若初在水里倒了几滴灵液,又把头上纱布拆了,在伤口上敷了些灵泉水,这才脱了衣服泡进水里不动了。

等顾若初再出来时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额头上也只剩下了淡淡的红色痕迹,整个人神清气爽,终于从之前那半死不活的状态下活过来了。

皮肤变得白皙水润,之前的暗道和疲惫一扫而空,顾若初从空间里拿出镜子照了照,心中满意,原主这张脸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弯弯的柳叶眉,明亮妩媚的桃花眼,鼻子小巧圆润,红唇丰润薄厚适中,最重要的是原主长了一张完美的心形脸,轮廓柔和,线条流畅,下颚骨精致小巧,哪怕是不笑,也让人感觉有甜美的氛围感,一笑更是灿若桃花,媚若骄阳,好一个清新灵秀的浓颜系美人。

现在顾若初有些相信了,林秀也许真的就是出于嫉妒,不一定是想要原主的命,也许是想要原主被树枝乱石划伤脸,留下疤痕,也不是没可能。

越想顾若初越气,对于爱美的她来说,那还不如要人命呢!毁人容貌也太恶毒了些,尤其是这张脸还这么好看。

找出一件原主的睡衣穿上,又重新把纱布缠头上,顾若初就和石欣月两人一起抬着把水倒进了菜地里。

为了感谢石欣月今天这一天的帮助,顾若初特意从空间里给她找了支橘红色巨显白的口红送给了她。

石欣月喜欢的不得了,推脱着不想要,不敢收这样贵重的东西,被顾若初硬塞了过去,说是自己用不到,放着都快热化了,她不收也是被浪费丢掉了。

进了被窝里,打着蒲扇,这一天下来顾若初才算是有了空闲,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东西,又饿了,还很渴,主要是馋,但躺在炕上一动也不想动。

晴朗的夜空繁星闪烁,窗外的虫鸣层起彼伏,顾若初听到耳边石欣月睡着后轻微的鼾声,默默的从空间里拿出绿豆糕一口一个吃了起来,又拿出一袋牛奶一口喝完,胃里舒服了些,顾若初才闭上眼睛,查看空间里的情况。

原主的所有贵重物品,光存折就有就有四五本。一个是原主父亲多年的积蓄,存存取取的还剩下五千四百块钱,一本是原主爷爷奶奶的存折,老两口反而没什么积蓄,不到两千块钱,一本是国家补偿的,顾若初打开一看,有些惊讶,五万块,虽然这个年代已经很多了,但是顾若初敢肯定,这绝对只是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零头,那其他的钱去哪了呢,顾若初仔细回想原主的记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也就放下了,顾若初不认为钱到了别人手里,最大的可能是原主爷爷用了这笔钱做了什么,只要不是便宜了革委会那些人就行,她可是知道,原主家里除了原主父亲珍藏的一些书籍,什么都没有,一分钱他们都别想拿到。

还有一本挫折是原主自己的这么多年收到的压岁钱,攒的零花钱,一共有一千两百块钱,足可看出原主以前的日子有多潇洒。

存折看完了,又把现金数了数,一共528.14块钱,里面有顾家平时的花用,有知青的补贴,还有原主准备下乡时自己准备的零钱,如今只剩下了这些和二十几张各类票据。

贵重物品有四块手表,只有一块是原主的,奢侈品牌,红色表带,白色表盘,简单大方,顾若初把它拿出来戴在了手腕上,校对了下时间,以后就用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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