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阳团长最新章节内容_李景阳团长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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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阳团长是小说《重生89年,从零打造749局!》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青山如故写的一款都市高武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89年,从零打造749局!》的章节内容

李景阳团长最新章节内容_李景阳团长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钢七连!全体集合!”

1989年,东北的第一场初雪落下,温度呈直线下降,大地被盖上了一层皑皑白雪的同时,一声响亮的集合号令,传遍了整个沈阳军区。

钢七连,沈阳军区的王牌连队,其前身是50年紧急组建的东北边防军。

这是一支在炮火中锤炼出的王牌部队,是用鲜血和尸体在抗战中堆积起来的荣耀。

如今,和平时代的到来,军部也同样面临着全面改革。

昔日的钢七连,如同一匹迟暮的千里马,正在走完属于他的最后一段旅程。

“快快快,集合了!”

集合令的突然下达,打破了钢七连连队的寂静。

正在外面清扫积雪的士兵们,匆忙赶回宿舍,换上衣服,前去集合。

对于这个时代的士兵,用一句话就可以诠释。

“穿上绿军装,戴上红袖章,保家卫国去站岗!”

这是一代人的荣耀,亦是一代人心中对国家的承诺。

“你们说,今天集合是因为啥事?”

钢七连一连宿舍内,几个壮小伙子匆忙的换着衣服,好奇讨论着伴随初雪而来的紧急集合令,到底所为何事。

“都别聊了,抓紧时间!”

李景阳的身影出现在了一排宿舍楼前,伸手敲了敲门,语气严肃的说道。

“连长,您来的正好,知不知道集合是因为啥?”

身为一连长,李景阳肩上扛着的是中尉军衔,即使是在当前这个节骨眼上,他保持着几分严肃:

“少废话,去了就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李景阳的心里也带着几分忐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军区里就一直有传言,说军队内部改革的风就要刮到东北来了,而钢七连的连队番号就在改革方案中。

很多已经把军营当家的人,都在期盼着这一天晚点到来,李景阳也不例外。

他虽是个重生者,但重生后的记忆相融,以及接下来近一年的军旅生活,早就让李景阳对这个连队有了难以割舍的感情。

但这突如其来的集合令,冥冥中似乎又在宣告着什么。

在集合的号角声中,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排列成队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和庄重。

团长站在队伍前,审视着在场每一位士兵的仪容。

八九年,是一个特别的时间段,改革的号角声吹响,整个国家百废待兴。

就拿他们穿着的这身军服来说,八四年的第一次军服改革方案,还在沿用55式,干部,战士增发制式衬衣,增发大檐帽。

解放帽作为工作帽子予以保留,圆形八一帽徽和军种肩章。

结果,这身军装也是新中国成立后,保留时间最短的军服。

这套军服才用了一年,就取消了红领章,红帽徽,那时候的军服是65式。

直到去年,也就是八八年,恢复了军衔制,新式军装的亮相,也给全军带来了新的风貌。

可钢七连,注定在这股改革的风中,即将成为历史。

“同志们!”

大雪中,团长看着眼前的士兵们,眼眶也不由得有些发红:

“接到上级命令,现在已经正式确立并下发通知。

军区改革,番号重组,为了更好的应对未来的国际局面,平衡国内各军区制度等多重原因,现已正式推进。

此次沈阳军区的改革,将从其他军区抽调十几万人,重整沈阳军区的编制,以应对边防形式。

同时,军区下属的各个集团军,警备区等,都要进行统一调整。

因此,第一道命令是,钢七连,需要解散!”

站在一排最前面的李景阳,身姿笔挺,宛若雪中青松。

在听到这番话的那一刻,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听到的,也是阵阵唏嘘声。

不久前,七大军区的新格局成立,沈阳军区位列其中之一,改革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只是这一天来的有些突然。

“报告!”

大雪中,有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说!”

团长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带着点痞气的士兵:

“首长,为什么解散钢七连,是因为我们不够好吗?”

“不,你们很好,钢七连的每一位战士都是优秀的。”

团长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沙哑,但他的目光坚定,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

“但时代在进步,战争的形态也在改变。

我们需要更加现代化、更加灵活的军队结构来适应新的挑战。”

“钢七连的解散,并不是因为你们不够优秀,而是为了整个军队的未来。”

团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和信心。

团长的这番话,并没有驱散士兵们心中的阴霾,就连李景阳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钢七连的解散,不仅仅是一个连队的结束,更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这意味着,自此之后,钢七连只活在他们每个人的记忆里,在这场大雪中。

“哭!哭什么哭!”

团长虽然眼眶都是红的,却依旧强硬的说道:

“都给我听好了,哪怕钢七连解散了,你们也是钢七连走出来的兵,不论去哪,都时刻记住这一点!”

此时的整个军区操场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钢七连全员站在雪地里,早已与这一方天地合在一起。

这是他们第一次希望,能晚点解散,也是他们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通知下达后,团长便让各部分解散回宿舍。

按照上级指示,普通士兵将进行退伍转业,投身到其他工作中去,为改革作出贡献。

而对于像李景阳这样的连队干部,将会调入其他连队,以求快速稳定改革后必然出现的波动,让一切回到正轨。

队伍解散后,李景阳接到了命令,要前往团长办公室去报到。

他边走边看向窗外,天地皆成了白色,唯有挂在墙上的红色标语,点缀着不同的色彩。

工农军的红色宣传画里,只有这最鲜明,最简练的文字: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斑驳的砖瓦房,光秃秃的沙土地,构成了李景阳对军营的记忆。

重生至今一年多了,李景阳已经完全习惯了这里,可现在却又不得不做出最后的选择。

然而就在李景阳即将到达团长办公室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

在他的视线里,一道金光越发明亮,只是稍稍动念,便能看到自己的脑海中,漂浮着一册散发着金光的古卷。

这古卷之上有金色的脉络游走,随后在李景阳的脑海中缓缓铺开。

一行金字映入李景阳的眼帘,这顿时让拥有现代思维的李景阳,意识到了什么。

“景阳?景阳?发什么愣?”

李景阳如梦方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团长办公室。

“刚才我介绍的几个你都知道了吧,说说,你想被分去哪里?”

李景阳将脑海中纷杂的信息努力消化,见他没有回应,团长继续说道:

“连里面对你很重视,无论是你的能力还是资历,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所以只要你想,哪个连队都可以去,我建议你可以去铁拳团,调动后,我给你副营。”

团长是真的发自内心为李景阳考虑,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景阳就叫了一声:

“团长!”

团长语气温和的问道:

“做好决定了?”

李景阳点了点头,语出惊人:

“团长,我想组建一个新的部门!”

团长正低着头看着文件,顺嘴搭音道:

“行,想组建……”

说到这,团长反应了过来,端着瓷缸子的手也停顿了。

他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景阳,不太确定的又询问了一遍:

“你刚才说,想干什么?”

“我想组建一个部门!”

李景阳的脑海中,直到现在,那古卷上的文字还不曾消散。

【千年前。妖邪蛰伏,高人落幕,万灵沉寂千余年,世间再无法门。人间回归寻常,得以平安千余载。】

【当今千年轮回,灵气博发,国运上涨,龙脉昌宁,易生妖邪复苏,酝酿祸乱,借龙脉存身,窃国运造化。】

【得此天卷者,即为天命人。】

【缚妖擒怪,录入此榜。】

这行金字下方,是更为醒目的血红大字,显然是迫在眉睫,急需解决之事

【道有玄关,其数不一,七为问道,四为决断,九为归一。天命者,当立此部,监管魍魉妖邪!】

通俗点讲便是:

千年前,绝地天通,人间回归普通,再无妖邪与修行。

但千年后,随着灵气日益上涨,沉睡千百年的妖邪会逐渐复苏,连带着一些动物也可能会慢慢成精。

从而滋生一些妖物、鬼怪带来的祸乱,而手持古卷者应当组建一个机构,培养出一些修行高人,专门处理此类事件,维护人世间的安危。

李景阳前世看过不少小说,对于这样的桥段并不陌生,只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完全是另外一种体验。

同时在看到古卷的这一刻,尘封的记忆有些松动,李景阳依稀记得,前世时他就是因为捡到了一轴古卷,还没来得及看,就意外重生了。

而此刻脑海中的古卷,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莫非二者为同一物?

“若是如此,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会不会涉及到了一些关于我的前世今生的因果?”

“还有这妖邪复苏,为什么近年才开始?古代的时候,它们是怎么存在的?”

李景阳觉得,这个古卷恐怕不似表面这么简单,其中蕴含了很多复杂的事情,只是如今刚觉醒,他还暂时无从得知。

至于天不天命的他暂时还不在乎,只是,古卷中说,随着国运上涨,灵气博发,会有些精怪,借着龙脉,国运修行,从而成妖,造成祸乱。

原本二世为人,李景阳为能入军旅而自豪。

但现在,他似乎找到了,更重要的意义。

可在团长看来,李景阳这番话说的没头没尾,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的嘴角抽了抽,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

“一连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能理解,连队突然解散,大家心里都有情绪,但凡事咱们都得服从命令。

钢七连虽然不在了,但你依旧可以去别的连队为国家作出贡献。

你看,神枪手四连就挺好,尖刀连也不错……”

的确,李景阳可以徐徐图之,但金手指恐怕没时间等他。

无奈,没等团长说完,李景阳便摇了摇头,咬了咬牙,为了金手指的开启,还是坚持道:

“团长,我还是坚持这个想法,想要组建一个部门。”

上一次说,团长可以觉得李景阳是在闹情绪,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这么说就有点不合适了。

“来你说说,这个部门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要组建?”

团长的语气已经不太好了,但李景阳的态度与神情却很认真:

“团长,我要组建的这个部门,是填补当前民防空缺的重要部门。

该部门主要负责处理一些……”

李景阳稍稍措辞一番,尽量让自己的话减少一些冲击力:

“处理一些民间怪事,或者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预防的同时,也是对于民众生命安全的保障。

所以,我斗胆请命,请团长同意我组建该部门,以应对未来所可能发生的危机!”

李景阳这番话说的很隐晦,听起来的确冠冕堂皇,但细想就跟扯淡没什么区别。

没办法,李景阳总不能直接开口,说自己这个部门是专门抓妖除怪的吧。

那这个部门是更不可能成功组建了,而且这是军区,有些话不适合说。

“啪!”

团长大概听懂了意思,但却觉得李景阳是在跟自己扯淡。

他把手里的瓷缸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摆明是已经不太高兴了。

在他看来,李景阳这分明就是在借机闹情绪,虽然可以理解,但不意味着可以助长。

“行了,景阳!”

团长站起身来,晃了晃暖瓶,找了个理由:

“我知道,连队解散的突然,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也不好受。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身为连长,好好安顿你的那些兵。

这事先放一放,这期间你也考虑一下,到底想去哪个连队。”

说着,团长就拿着暖瓶走了出去,李景阳抿了抿嘴,心里稍稍叹了口气。

这才只是第一个目标,完成起来就这么困难。

看来,得好好思量一下,如何让这个部门,顺利组建了。

夜色之中,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寂静之中。

尽管这个时候,国家已经建立了局域性电网,甚至电力逐渐普及到了农村地区。

但为了省点电,家家户户还是习惯早早的熄了灯,因此城市里很少能看到光亮。

军区内亦是如此,钢七连的解散,让宿舍楼都基本空了下来。

李景阳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曾经这些嗤之以鼻的文件。

似乎也只有如此,才能让李景阳觉得,钢七连还在。

“嗡嗡……”

就在李景阳沉浸在回忆中时,脑海中古卷大放金光,这吸引了他的注意。

稍稍一动念,李景阳仿佛进入了自己的脑海,站在了古卷前。

古卷散发着的金光有些刺眼,且闪烁非常频繁,看起来就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可李景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眼下他连第一个任务都还没完成,对这古卷的了解自然还停留在片面阶段。

李景阳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也没得出个答案,索性也就先不管了。

一夜无眠,李景阳快到天亮时,才趴在桌子上勉强休息了一会。

迷迷糊糊间,李景阳突然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一阵急促脚步声。

“咚咚咚……”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名士兵探进来一个脑袋:

“一连长,连队召开紧急会议,请抓紧时间去参加。”

突如其来的会议通知,让李景阳觉得有些疑惑。

如今钢七连才刚解散,很多事情都需要交接,需要安置,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召开紧急会议?

“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李景阳多问了一句,传信的士兵则是摇了摇头:

“具体的不太清楚,但是今天早上,沈阳市局派人前来,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连队这才召开了紧急会议。”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番话的那一刻,李景阳想起了昨天晚上脑海中古卷所呈现出的异样状态。

难不成,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带着疑惑,李景阳匆匆赶往连队会议室,这一路上也能看到其他干部匆忙前去开会的身影。

当李景阳进入会议室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经坐在会议桌前这两位穿着警服的人。

这二人应该就是先前士兵所说沈阳市局派来的人,既然他们也坐在这儿,就说明这场会议也跟他们有关。

参会人员纷纷入座,团长坐在会议主讲人的位置上,他扫视了一圈,见所有重要干部全部到位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同志们,眼下正是钢七连解散的特殊时段,本来我也是想给你们些时间,让你们能够跟手下的兵好好告个别。

但现在出了个意外,这场会议召开的如此紧迫,大家就应该意识到此事的严峻性。”

说着,团长便示意所有人看向两位穿着警服的人。

“这二位是沈阳市局警局派来的参会代表,也是116失踪案的主要负责人。”

116失踪案?

李景阳皱了皱眉,这案子他虽然没听说过,但这案子的编号为116,就说明失踪案立案是在11月6号,也就是三天前。

难不成今天这场会议跟这失踪案有关?

可这事儿怎么想也应该是警局负责,为何会找来军区?

有这样疑惑的,显然不仅仅是李景阳一个人,在座的其他几位干部看一下那两个人时也是满脸的好奇。

“左边这位是116失踪案专案负责人,沈子聪警官。

右边这位是蒋岳警官。”

团长语气平和的对着二人分别做了介绍,随后又与这二人分别握了握手。

“接下来,大家请这二位警官,来说明一下116失踪案的具体情况。”

众人一头雾水的看向二人,沈子聪率先站起身来向大家敬了个礼,随后摊开了桌面上放着的文件。

“各位同志,11月6号也就是三天前的晚上,我们接到报案。

沈阳大学的4名学生,选择乘坐11月5号晚凌晨时分的末班车,回在哈尔滨的家。

当天晚上沈阳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都表示看到了这4名学生在等车,但在这4名学生进入站台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我们找到了当天晚上末班班次列车的驾驶员,他表示在沈阳站台并没有接到任何人。

这4个学生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人间蒸发了。”

沈子聪的这番话让大家脸上的疑惑神情更浓了几分,这听起来怎么跟鬼故事似的,4个大活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沈子聪翻了一页手中的文件,继续说道:

“十一月六号立案之后,沈阳市局就展开了全面调查,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能够证明4个学生的确在十一月五号凌晨十一点五十左右进入了火车站,他们买了当天晚上最晚的一班,也就是十二点二十分的车票。

售票员提前检查了四人的票之后就回到了休息室,但他表示在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四个年轻人从休息室门前经过,前往站台时他看到过。

可当天晚上末班列车的驾驶员签字的记录表上,他的车抵达沈阳火车站时的时间正好是十二点二十分。

也就是说这四个年轻人不知什么原因,提前了二十分钟进入站台。

而在这二十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最终导致了四个人神秘失踪……”

在座的多位军官,也开始越发好奇,因为从沈子聪的这番讲述中,的确透露出了几分蹊跷。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沈子聪表示这还没完。

“我们沈阳警局才刚刚立案不到几个小时,就陆续接到了其他城市警局的问询电话。

他们城市也在相近的时间分别发生了失踪案件,且失踪地点都在各自城市的火车站失踪的人,全都是买了末班列车车票的乘客。

我将所有的信息汇总起来,发现失踪人员至少超过十人,且这些人都是在进入火车站站台后失踪的。

然而,我们渐渐发现,事情似乎不简单,这些失踪的乘客,好似都上了一辆不存在的列车……”

“不存在的列车?”

在场众人皆都面面相觑,觉得古怪。

每一趟列车都是有数的,为什么会有不存在的说法?

“为此,这几天时间我们跑了各个城市去了解情况,要不是实在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我们是也不会来打扰各位。”

一边说着,沈子聪放下了手上的文件,看向在座的众人,语气诚恳的说道:

“我们此次前来,这是非常迫切的希望军方能在此事上予以支持。

考虑到所有的失踪案都发生在各个城市的火车站,而且所有人的失踪都是在进入站台之后。

因此我们打算对整条列车轨道进行一个大面积排查。

可我们的人手有限,没法完全铺开,所以希望各位能伸出援手。

毕竟这个案子再拖下去,社会舆论会进一步恶化,到那时,可就更难收场了……”

一旁的蒋岳警官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报纸分别分给了在场几人,李景阳也拿来了一份。

“失踪人数不断攀升,警局方面却迟迟没有破案,民众们需要一个真相!”

“有人爆料,各地火车站均发生失踪案件是由犯罪团伙在流窜作案。失踪人员的生死不明,何日才能得到解救?”

“人口拐卖还是器官贩卖?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大量民众的失踪?失踪民众的家属日日围聚在各地警局,至今也未曾有过官方说法。”

别说是报纸了,就连收音机里,都能听到不少煽动性的言论。

李景阳总算明白了,为何警局的人会突然前来。

他们一定承受着莫大压力,此刻急需要有外力支援,帮他们破局。

“同志们……”

见大家都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团长缓缓开口说道:

“二位警官前来之时,警局高层已经开始向军部递交材料,这二位警官前来也只是为了打个前战,同时尽快将案件信息分享,以实现合作透明化。

现在,谁愿意代表咱们军区,同警局的各位同志一同介入此失踪案中,尽快破案?”

让团长没想到的是,大家的反应并不热烈,甚至在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没有人予以回应。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当前这个时间节点太特殊了。

在座的这几位都曾是钢七连的军官干部,如今他们自己手头的兵还没有完全送走,很多交接文件都没有完成。

甚至最重要的关于日后他们的变动规划也没落实,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介入到一起,光是听上去就很难办的案件中去,浪费时间就不说了,大家都在担心,一旦这案子最后没有办成,岂不是莫名其妙的在身上留了个污点?

所有人现在都在任命变动的重要关头,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有别的意外。

“怎么?难不成我带的这些兵,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

团长也有些下不来台了,脸色有些难看,在座的诸位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难作出决定的。

毕竟破案不是他们的专长,且这个案子本身在社会层面就引发了不小的舆论。

如果是到时,开始出现军警联合案件都没有进展的言论时,这不是打自己军区的脸吗?

案子破了,风光是警局的,案子破不了,军区的一同背锅,因此大家思来想去,谁也不敢冒险代表军方介入到他们并不熟悉的领域中去……

沈子聪和蒋岳对视了一眼,二人也觉得当前这个局面有些进退两难。

正当沈子聪计划着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眼前这个局势的时候,一个让大家都没想到的人站了起来。

“团长,这案子交给我负责吧。”

此言一出,说话的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景阳。

起先李景阳也有些犹豫,他顾虑的点和大家是一样的。

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脑海中的古卷就一直在闪烁着金光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在了解到这个案子之后,结合古卷的异样,李景阳不得不去怀疑莫非此案背后,还另有隐情?

若真是有什么邪祟作乱,那单靠警局恐怕很难破案失踪的那些人,生命安危更得不到保障。

因此李景阳站了起来,而这块谁都不愿意接手的山芋,攥在了自己手里。

不得不说李景阳的表态,总算不至于把团长架在火上烤了,他笑意盈盈地冲着李景阳点了点头,连声夸赞:

“好,大家都应该跟李景阳同志学习,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有人知道迎难而上的可贵。

景阳啊,您愿意代表咱们军区跟沈阳警局进行合作,我很欣慰。

在案件侦破的过程中,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开口,军区会为你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

这话说白了,其实就是说个态度,也是因为团长心情大好的原因。

正常情况下,点头应一声也就是了,可团长哪知道,李景阳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呢。

“团长,我的确有事,需要军区支持。”

团长前一秒才刚说完那番话,现在不可能不接这个话茬:

“只要是为了破案,需要军区做什么你就直说。”

团长话音刚落,李景阳紧接着就递上了话茬:

“请团长同意,让我以调查组的名义,临时组建特别部门,并给我一定的权利,让我能够选择合适的人加入部门调查组。

若是如此,我有信心将此案侦破。”

团长的表情变颜变色,怎么也没想到李景阳绕了一大圈,居然又绕回到了这件事上。

其他干部们也是疑惑的小声讨论着。

“特别部门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从来没听说过。”

“一连长怎么提了这么个要求,这不胡闹吗?”

团长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更要命的是,沈子聪和蒋悦已经纷纷看了过来,等待他给个答复。

眼看着双方合作,就临门一脚了,但是如果因为没同意而不得不终止此次合作,那压力就给到了团长身上。

团长心里此刻满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说刚才那番话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不过事已至此,再想其他也是多余,团长看了李景阳一眼,沉声说道:

“景阳啊,你的要求我知道了,但你也知道,要想单独成立一个部门,这是要走很多审批手续的。

我的权利也只允许你基于此次案件,临时成立你说的这个部门,而这也需要向上级领导汇报,领导同意了才行。

但前提是,需要什么人你可以找,但是必须要把这个案子侦破。”

虽然在成立前,团长加了临时二字,但李景阳却是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临时就是正式的第一步,虽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要求,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但终归是迈出了第一步。

此刻,李景阳脑海中的古卷再度摊开,要求李景阳成立749局的字样伴随着金光渐渐消失。

紧接着便是一道暖流在李景阳的脑海中蔓延开来,这其中有大量的信息,致使李景阳感到阵阵刺痛。

“行了,既然有了结果,那就散会。

其他人可以先走了,景阳和二位警官对接就行了。”

在团长的示意下,其他干部带着疑惑离开了会议室,直到离开他们还在讨论,李景阳要求组建的这个特别部门到底是什么路数?

而团长这边,才刚进入办公室,同样参会的副团长便找来了。

“团长,景阳说的那个部门的事,你看是不是咱们亲自去见一见领导,要不怕是领导不能批准啊。”

闻听此言,团长喝了口热茶:

“你还真当真了?”

见副团长一怔,团长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正是改革的重要阶段,你以为一个新部门打报告就能批准?

而且,就李景阳给的那个理由,你当首长傻吗,这要都能批,我王字倒着写。”

“团长,那您还在会议上答应他,这不是骗……”

“哎,什么叫骗?这叫战略性目的转移。

你也看到了,谁也不愿意把这烫手山芋接过去,你让我怎么跟警方交代,难不成这么大个军区,找不出个能用的人?

景阳既然愿意接过去,我们就许他个名头,什么部门不部门的,案子破了再说。”

副团长一听,坐在了团长对面:

“那如果景阳真的破了案,不还得解决这个问题?”

团长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

“要是真破了,也算是有了点功绩,起码能让咱有个跟首长提这件事的由头。

至于最后首长批不批准,就不是咱们能定的了……”

办公室的这场对话,李景阳不得而知此时,他现在也无暇去顾及他人在讨论什么,因为此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脑海中那繁杂且庞大的信息量。

尽管只是临时组建,但也算完成了古卷给予的第一个任务。

不过,当前李景阳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钢七连解散,眼下他这个连长,不能不管不顾。

这些兵的心情肯定不好,若是走之前自己都没有去送送,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种遗憾。

李景阳一边琢磨着,一边朝着一排宿舍区走去。

今日的军区操场安静极了,没有响亮的口号声,也没有拉练的身影。

白雪覆盖了整个军区,遮掩了一切生机,伤感的情绪随着阵阵冷风蔓延开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一间一间宿舍里,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这些普通士兵,基本都要回到户籍地军备部门报到,随后再调配转业。

虽然军区没有下达任何必须离开的准确时间,但已经注定的事情,多留一天也不会改变什么。

李景阳走进一排宿舍,看到的是一片沉默的景象。

士兵们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行囊,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沉重。

他知道,这些战友即将各奔东西,而自己也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李景阳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气氛:

“兄弟们,虽然钢七连解散了,但我们的情谊不会散。”

他的话似乎触动了大家的心弦,有人抬起头,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连长,谢谢您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得!”

“连长,保重,俺家远,俺准备今天晚上就走了。”

“连长,我爹娘死的早,七连是我的家,我还能去哪……”

一声声连长,叫的李景阳心如刀绞,这是他的兵,是战友,是兄弟。

当天晚上,李景阳自己掏钱买了头炊事班的猪,杀了给大伙做了顿饭。

这一夜众人皆无眠,李景阳一直和他们在一起,裹着大衣搬着马扎坐在一起,聊到天明。

天翻鱼肚白,从高空往下看,就能看到军区皑皑白雪中,有一道黑色的痕迹。

那是离开军营的士兵们,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

李景阳和他们相拥告别,站在军区里目送着他们远去。

此一别,相逢不知何日,此一别,人生再无归期。

当李景阳再度回到了昔日熟悉的宿舍区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苍凉。

很多宿舍都已经空了,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准备晚些再走,但至少说明,钢七连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

李景阳独自坐在了办公桌前,其他的几位连长也各个垂头丧气,用假装忙碌来掩盖心情。

尽管李景阳也觉得心里压了块石头,但他现在实在没时间去悲伤。

此刻他的脑海中漂浮着两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金色光团,上面那看不懂的古字,正在慢慢重组,形成能看懂的现代字。

【茅山正一符箓】

【民俗古法手札】

李景阳意识到自己需要在这二者之间做出选择,无论选择什么,这都将是完成第1个任务所给予的奖励。

一边是符箓道术,一边是民俗古法,二者之间看似相同,实则又存在着天差地壤的区别。

稍稍思虑了片刻,李景阳在选择了后者。

茅山符箓也好,还是古法手札也罢,皆是在民俗以及巫蛊之术上的演变。

相比之下,第二者会更加包罗万象,毕竟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单单民俗二字,便能通彻古今。

当然,第一个选项李景阳也不会放弃,日后想必很快就能获得。

只是这第一个任务,涉及到了侦破,民俗可能会更加有帮助。

随着李景阳做出选择,光团轰然炸裂,庞大的信息量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李景阳的脑海中。

“李连长?李连长?”

直到李景阳的耳边传来了沈子聪的呼唤声才将他拉回到现实。

这时候的李景阳才意识到自己已然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李连长,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吗?”

沈子聪有一些不放心的看向李景阳问道,对此他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气息:

“我没事,二位警官,既然刚才在会议中已经敲定了合作事宜。

那么,接下来,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子聪和蒋岳分别握了握李景阳伸过来的手,三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分享了一些案件细节,并敲定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二位警官,那我们就按商量好的办,三天后我会带着我的人,在沈阳火车站与你们汇合。

在查清案件之前,还希望你们能够暂时封锁火车站,不要再让失踪人数上升。”

闻听李景阳所言,沈子聪点了点头,尽管三天时间对他们来说有些晚,但在方才的讨论中,李景阳多次强调最少也需要三天让他集结一支队伍,才能够介入调查。

事已至此,沈子聪二人便不再多说什么,答应下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军区。

当会议室里只剩下李景阳一个人时,他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脑海中繁杂的信息量逐渐沉淀,他也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的脑海中多出了很多先前不曾知晓的信息。

但眼下时间有限,且脑海中的古卷再度凝聚出了金色字迹,形成了新的任务。

这新的任务就是方才在谈判期间,李景阳争取三天时间的主要原因。

【独木不成林,尽快组建至少三人的调查组,处理116失踪案!】

李景阳给自己留下三天时间,就是考虑到寻人不易,按照古卷的提示,并不是随便找来两个人和自己组队就能完成任务。

因为当李景阳脑海中刚刚有这个想法的那一刻,古卷摊开,竟向李景阳展现了宇宙的画面。

【地球本身是一个巨大的道场,各界灵魂都陆续来到这里修行,只是大部分人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这肉眼凡胎一旦迷了心窍,就再难看清真相。】

【芸芸众生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在相同的劫难里,只有少部分人还具有修行的潜力。】

所谓合格的队员,就是能够被发掘出修行潜力的人。

古卷中宇宙的画面渐渐定格在了蓝白相间的星球上,随后画面继续放大一张大网铺开,李景阳眼中的世界变成了一个平面。

这是,沈阳?

李景阳一眼就认出此时的平面,呈现出的正是他所在的这个城市。

而这个城市里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其中只有两个光点是淡淡的金色。

白色的光点代表普通人,没有修行潜力。

而这金色的光点则正好相反,且当李景阳把注意力集中在光点上时,还有了不同的变化。

一个金光内,出现一黑一白两股气,纠缠在一起形成太极。

黑色代表水,白色代表风,这意味着此人的天赋特点,在阴阳风水之道上。

另一个光点,则是有五团淡淡的光芒围绕,凝聚出了一炷香的标致。

香头不落,聚炁引神,这说明此人的天赋特点,在巫烛请神之上。

可是这么大个城市,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中,竟然只有两个淡金色的光点。

可想而知,要想找到更多有修行潜力的人是何等艰难?

好在当前要完成这个任务,除了自己之外,只需要再找到两个人就可以了,这两个淡金色光点就是李景阳的主要目标。

不过在真正开始找人之前,李景阳还是不放心的,去了趟团长办公室。

他得确定一下,团长不会反悔。

当李景阳说明来意之后,团长脸色不悦的说道:

“景阳,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在开会的时候,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

我已经吩咐了军备部,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现在你胡闹我还可以给你兜着。

但如果这个案子最后没破,你得想想怎么跟我解释,怎么跟其他人解释。”

李景阳满面堆笑地连连答应,他的确是没想到团长办事效率这么高,才刚开完会不久,居然就让军备部准备好了。

这让李景阳兴致冲冲的去了军备部,军备部也立马叫了个士兵,带着李景阳去临时成立的特别部门。

这一路上李景阳都在憧憬着一会儿将会看到的。

虽然是临时成立,起码也有个独立办公室吧,再来一个宽敞的会议厅,最好还能有个档案室……

就这么一路憧憬着李景阳渐渐发现,他们正在往军区最偏僻的旧办公区走去。

旧办公楼在军区内部改革之后就荒废了,按照原定计划,是要进行拆除,最终扩大训练场区域的。

“咱们这是去哪?”

面对李景阳的询问士兵,赶紧回答:

“连长,去临时成立的部门啊。”

“那边不是废弃办公楼吗?”

士兵再度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那。”

从这个时候开始,李景阳的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

但都走到这儿了,李景阳不得不耐着性子跟着这士兵往前走……

前面是越走越荒凉,直到最终士兵完全站住脚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破旧的平房,甚至有一部分房顶都塌了一半。

“怎么不走了?”

面对李景阳的询问,士兵指了指前方:

“到了,唉,牌子怎么掉了……”

一边说着士兵跑过去从一堆破烂里翻出了一块牌子,又挂在了斑驳的墙上。

木头牌子上的字漆都没干,上面随随便便的写着几个字:

“沈阳军区,特别部门。”

李景阳在原地愣了足足几秒钟,他想过这么短的时间,而且是个未被认可的部门,不会太用心也是正常。

毕竟团长之所以答应下来,一来是有个台阶下,二来就是个理由,要正式组建一个部门哪有那么简单。

可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就是一个废旧小二楼,门口的雪都没扫。

“你确定,就是这?”

沉默了几秒,李景阳抱着希望问了一句,然而这时候他才发现,方才带路的士兵早就脚底抹油了。

稍稍叹了口气,李景阳调整了一下心态,上前将写有特别部门的牌子摆正。

终归是个开端,有就比没有强,只要顺利完成了此次案件,想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景阳心里安慰着自己,费力的推开了满是尘土的大门。

这地方空了许久,里面也就是一些淘汰下来的办公用品。

李景阳挽起了袖子,简单的打扫了一番,虽然看着依然很简陋,但终归有点雏形了。

李景阳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四周,还算满意。

现在第一步既然完成了,就该让合适的人加入了。

心念一动,李景阳再度进入了脑海之中,随着古卷缓缓摊开,整个世界的平面缩影显现。

李景阳再度将平面调整到了沈阳市区部分,那两个淡金色的光点,还在微弱的亮着。

诶?

李景阳突然发现,这其中一个光点距离自己很近,看起来就在身边。

尽管是倍率缩放的平面图,但这光点如此之近,似乎此人就在军区中。

能不能知道,这个人是谁?“

李景阳试着放大了这个光点,紧接着光点内,便浮现出了关于此人的相应资料。

姓名:胡建军。

年龄:27岁

身份:原三营钢七连突击手

注释:一阴一阳视之为道,擒龙断脉亦风亦水!

“胡建军……”

嘶,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李景阳皱着眉头想了想,紧接着眼前一亮。

他对这个人的确有印象,这个人之所以让李景阳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入伍,还是自己帮的忙。

胡建军的政审被卡,是因为他祖上曾是赫赫有名的盗墓贼,而且还祖传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盗墓本领。

为了这事,胡建军差点就当不成兵了。

当时的李景阳负责新兵入伍的事情,为了胡建军,还特地联系了当地征兵部,又是走程序排查,又是重新递交资料,这才让胡建军当了兵。

后来交集虽然不多,但李景阳记得,新兵考核的时候,胡建军的成绩是最优异的。

入了三营之后,成绩也是拔尖的,曾是三连长的宝贝疙瘩。

可惜,如今钢七连解散,按照规定,胡建军也得转业,三连长再舍不得也留不住。

坏了!

想到这,李景阳赶紧站起身来,往三营宿舍楼跑去。

既然这胡建军是符合要求的人选,那李景阳自然不可能轻易放他走。

这要是晚去一步,人已经走了,可就亏大发了。

李景阳一边在心里祈祷着胡建军还在宿舍,一边匆匆跑过。

“那不是一连长吗,这么着急是干嘛去?”

有几个干部恰好看到了李景阳从远处跑过,不由得好奇讨论起来。

“不知道,你们说景阳是怎么想的,那么块烫手的山芋说接就接了?”

“而且你们忘了?他在会议上表示要组建个部门,团长还答应了。哪怕是临时部门,那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这部门是干嘛的?”

“不知道,只是听说,被建立在了旧仓库区,依我看,撑不了两天就没了。”

李景阳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三营宿舍楼,一进门就看到三连长正好往外走。

“哎,老李,这么匆忙干嘛去?”

三连长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了李景阳,李景阳赶紧调整呼吸,指了指宿舍方向:

“你的兵,都走了?”

“走了一大半了,昨晚上聊了一夜,再舍不得也没用,索性还不如早点走。”

李景阳一听,赶忙追问道:

“那个叫胡建军的兵呢,你那个宝贝疙瘩,也走了?”

三连长一听就乐了:

“我跟你讲,就属那小子有良心,舍不得走,一拖再拖,你看咱这个人格魅力,是不是,牛的很!”

李景阳可没时间听三连长自卖自夸,赶紧推了他一把:

“快,带我去找他!”

“你找他干什么?”

李景阳不由分说的催着三连长往前走,很快,在一间宿舍门前,李景阳看到的了他。

屋里那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带着点痞气的兵,就是李景阳要找的人。

此时他正在慢悠悠的收拾东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这里多留一点时间。

“建军,来来来,一连长有事找你。”

闻听此言,胡建军转过身来,在看到李景阳的那一刻,立马敬了个礼。

“胡建军,你还记得我吗?”

李景阳笑了笑问道,对此,胡建军却是红了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

“连长,我到现在还没走,就是想能不能有机会见你一面。

当年,要不是你,我就当不了这个兵,我一直没有机会当年感谢你。

现在,钢七连解散了,我也得回家了,这一走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李景阳拍了拍胡建军的肩膀,这才明白,为何胡建军迟迟没有离开。

一旁的三连长脸有点挂不住了,他方才还在说自己的人格魅力,结果现在就啪啪打脸。

“那个什么,你们聊吧,我烧水去了……”

三连长故作轻松的离去,这也正好给了李景阳说话的空间。

“建军,舍得走吗?”

面对李景阳的询问,胡建军苦涩的笑了笑:

“舍不舍得都得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能理解改革的重要性,也知道这样的安排是大势所趋。”

“那如果让你留下来,你愿意吗?”

李景阳突如其来这一句话,顿时让胡建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他:

“连长,你说啥?”

“我说,如果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留下来,你愿意吗?”

胡建军顿时激动的点了点头:

“愿意,当然愿意。”

可随即,胡建军的笑容就凝固了:

“可现在,哪还有这种机会。”

李景阳拍了拍胡建军的肩膀,严肃的说道:

“现在还真有个机会,我正在组建一个部门,想请你加入。

但是,目前这个部门只是临时的,我也不确定最终是否能成功。

所以,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冒险。

毕竟,万一我这个部门没建的起来,就耽误你转业的时间了。”

李景阳说的是实话,现在领导对于749部门的态度让他心里没底,自然也得先把话摊在明面上讲。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这个道理李景阳还是懂的。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胡建军却是想都没想就给了答案:

“连长,别的话我不会说,只一句。

我不知道你这是个啥部门,也不图什么前程不前程的,我只知道有恩必报!

再者话说回来,什么时候回去转业不行,能在这军区里多待一天就赚一天。

我胡建军,跟你干了!”

“好!”

李景阳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胡建军的回答让李景阳心中一暖,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还能遇到如此仗义的兄弟。

“那好,建军,你收拾一下,跟我去团长那打个招呼,再去找个人,咱们就回749局!”

李景阳知道时间紧迫,胡建军也不含糊,背着包就跟李景阳往外走。

三连长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见这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过去,顿时来到门口看去。

“嘿,这小子就这么被拐跑了?没良心!养不熟的狼崽子!”

三连长叹了口气,摇着头回到了办公室里,他的身影在此刻竟也显得有些孤寂。

离开了三营,李景阳带着胡建军便来到了团长办公室。

说明了来意之后,团长摆了摆手:

“景阳,这事我知道了,但还是那句话,你现在负责了和警局合作这件事,就得负起责任。

人你需要谁就用,要是需要封锁铁路,我也可以给你调人。

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破案!”

“是!”

有了团长这句话,李景阳可就能放手干了。

“团长,还有个事得请你帮忙。”

一见李景阳这个笑容,团长就没好气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吧,什么事?”

“借我辆车!”

“什么?借车?你要干嘛去?”

团长瞪着眼睛问道。

“我得再去找个人,没有这个人,也没法破案。”

李景阳一五一十的说道。

“你找的这个人是观音菩萨还是玉皇大帝,还没这个人破不了案了?”

团长的音调提高了几分:

“咱军区一共就这么几辆车,各个都是宝贝疙瘩,你说借就借?”

李景阳一听,顿时说道:

“行,那不借了,我走着去,不过可能一两天走不回来,要是耽误了案件,请团长帮我解释一下。”

团长气的叹了口气,打开抽屉丢过来一把钥匙:

“滚滚滚,给我小心点,磕了碰了跟你没完 !”

“得嘞!”

李景阳拿着钥匙就走,身后再度传来了团长的声音:

“案子必须尽快破,你小子有点正形!”

“放心吧团长!”

李景阳出门来,直接带着胡建军上了车,一上车胡建军就激动的摸这摸那。

“知道这是什么车?”

李景阳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了一句,胡建军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

“东方红665,军用越野载重车,79年反击战的时候我见过,但一直没坐过。”

李景阳一听就笑了:

“那巧了,今天就坐上了!”

二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将车开出了军区,这一开不要紧,这辆车成了这条街最亮眼的存在。

夜色笼罩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穿着棉大衣,戴着棉帽,下了工往家赶的人们。

老爷们总会去熟悉的小卖铺打上二两酒,抓一把花生米,悠哉悠哉的往家去。

女人们则是起火烧饭,大锅一架,家家户户都冒着炊烟。

街边上,被割成半扇半扇的猪堆成小山,卖肉的扯着嗓子吆喝,引来不少人。

在他身后的红砖墙上,基本都写着标语,通过标语基本就能看到一个时代的特点。

“新婚夫妇入洞房,计划生育不能忘!”

“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

计划生育,是这个年代不变的核心主题。

除了这些,还能看到一些半大的孩子,在雪地里打滚,打着雪仗。

这年头汽车少,街上能看到的基本就是马车,要是说谁家添了辆自行车,都够炫耀一整年了。

因此,这辆军车出现在马路上时,立马引起了过路民众好奇羡慕的注视。

“连长,咱现在这是去找谁?”

胡建军坐车的新鲜劲过去,顿时想起了正事,连忙问道。

“别叫我连长了,钢七连都没了,叫什么连长,我比你大,叫哥就行。”

李景阳沉声说道:

“失踪案听说了吧,咱们749局现在负责和警局方面对接。

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再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加入之后,咱们就正式介入案子。”

胡建军好奇的点了点头:

“阳哥,这人是谁?”

李景阳脑海中古卷,此刻正显现的此人的信息,但他并没有直说。

姓名:马玲儿

年龄:24岁

身份:东北马家最后一代传人。

……

李景阳开着军车,缓慢的穿行在满是积雪的街道上,最终停在了路边。

这年头,不是所有路都能走车,很多小路只能步行,或者是自行车通过。

胡建军跟李景阳下了车,走入了这条小胡同,一直来到了尽头,停在了一处宅院前。

胡建军打量着眼前这个宅院,占地面积较大,曾经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已经荒废了许久,院子里杂草丛生,看起来许久不曾有人打理。

“阳哥,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不像是有人住。”

对此,李景阳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因为此刻他已经与那淡金色的光圈基本重合了。

“咚咚咚……”

李景阳伸手拍了拍门,屋内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咚咚咚……”

一连几次均是如此,若不是有古卷指引,恐怕李景阳也会觉得是不是家里没人。

“继续敲门,开门为止!”

李景阳示意胡建军,敲门声持续了很久,终于里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院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孩探出了脑袋。

明明是在屋子里,但她却依旧裹着一件花棉袄,白皙的皮肤因为寒冷而蒙上了一层苹果红。

淡淡的柳叶眉紧皱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烦躁。

这样的一张脸,明明是淡出芙蓉,却又带着些烟火气。

尤其是开口说话时,稍微带着点口音,就更显得有些许突兀。

“干啥呀,都说了没钱,过两天有钱了就还你了!”

一边说着,女孩完全打开了门,却在看到李景阳二人身上的军装后愣住了。

“现在,当兵的,也能替人要债了?”

李景阳一听,就知道对方是误会了,因此赶忙摇了摇头:

“我们不是要债了,你是马玲儿对吧,这是马家祖宅?”

“你是谁,这年头还有人记得马家?”

马玲儿秀眉微皱,警惕的打量着李景阳和胡建军。

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到这里之后,李景阳这才沉声开口:

“马玲儿,我有份工作给你,想不想聊聊?”

马玲儿的眼神里闪过了几分诧异的光芒,她一没想到会有穿着军装的人敲响这扇门,二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说这番话。

“咋的,你们是专门来拿姑奶奶开涮的?”

马玲儿的泼辣,凸显出了东北的风土人情,胡建军正要回怼,却是被李景阳拦了下来。

“马玲儿,马家的产业落在你的手上,也现在也算是日落西山了。

我没心思拿你开涮,我只是见不得你这么糟蹋祖宗传下来的名声。

想当年,南茅山北马家,一个以茅山道术闻名,一个以马家秘术著称,两者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然而,时过境迁,马家的辉煌不再,你作为马家最后一代传人,面对着家族的衰落,想必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李景阳来之前,显然已经做足了功课,说的话也是句句扎心。

“什么马家秘术,都是骗人的!”

马玲儿明显有些动摇,不再挡着门,虽然转身进屋,但却没有把门关上。

李景阳看了胡建军一眼,胡建军心领神会的把门拉开,跟着李景阳走了进去。

院子里随处可见破败的杂草,李景阳和胡建军走进了院子,马玲儿并没有回头,只是径直走向了宅院深处的一间屋子。

李景阳紧随其后,胡建军则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宅院虽然破败,但依稀还能看出往日的辉煌。

一进屋,映入眼帘的便是马家祠堂,这里供奉着马家的先祖。

紧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寒气,使得胡建军和李景阳都不由得裹紧了军大衣。

难怪,马玲儿在屋里也穿着棉衣,且脸颊被冻的通红。

这日子,是肉眼可见的窘迫。

马玲儿面无表情的上了三炷香,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了李景阳:

“现在,没人再知道马家了,他们更愿意去找那些出马仙办事。

我爹走得早,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自己生活在这里了。

我上过香头,请过仙家,一点用都没有,哪有什么马家秘术,都是骗人的。”

看着马玲儿,李景阳迅速在脑海中通过民俗巫蛊手札来查找有关马家的信息。

当年,马家辉煌时,也占据着民俗一脉的重要位置,信息并不难查。

更何况,在这民俗巫蛊手札里,还记录着诸多关于马家的秘术。

“马玲儿,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马家秘术并非虚假,而是切实存在的。

只是你没找到方法,恰好我可以给你重新掌握马家秘术,成为马家名副其实接班人的机会。

同时,你似乎还欠着外账,我觉得无论出于哪一点,你都该听听我能给你的这份工作。”

马玲儿好奇的看向了李景阳,她实在想不通,一个军官为何对马家这么了解,而且还亲自上门来,主动给自己找工作?

“你想让我干什么?”

见马玲儿终于开始感兴趣了,李景阳即刻说道:

“沈阳军区成立了一个特别部门,我想请你加入。

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诡异失踪案听说了吧,现在此案我来负责。

该特殊部门目前正在重要阶段,需要人才,而你,身为马家传人,其天赋自然不同常人。

我可以帮你重新掌握马家秘术,也可以帮你申请资助,帮你还清外债。

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你怎么选?”

李景阳的话,的确让马玲儿有些动摇。

目前看来,这对自己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只是,听起来这是个需要破案子的部门,但自己压根就不擅长,他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过,这同样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没道理不接受吧?

短短时间内,马玲儿脑海中一阵电光火石,李景阳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半晌,马玲儿又确认了一遍,李景阳则坚定的点了点头。

“行!我可以试试!”

终于得到了马玲儿的答复,就在她同意的那一刻,李景阳脑海中的古卷金光大作。

‘独木不成林’的任务信息消散,两道金光浮现眼帘,代表着李景阳完成任务,并获得了奖励。

【香头见仙,十六字阴阳风水诀】

【五部司雷,唤雨呼风箓】

若是依李景阳的意思,这五部司雷法可太吸引他了。

不过显然,这‘香头见仙’,以及‘十六字阴阳风水诀’更适合当下,毕竟他得先会,才有的东西传授胡建军以及马玲儿。

饭得一口一口吃。

李景阳不着痕迹的做出了选择之后,金字渐显,果然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这诡异的失踪案查清。

“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李景阳跟马玲儿说了一声,便与胡建军先回到了车上去等待。

一上车,胡建军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阳哥,为什么非得找她,她既没受过什么训练,也没当过兵,不会拖咱后腿吗?”

对此,李景阳笑了笑: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因为你虽然受过训练,当过兵,但实际上也是新人一个。

这个部门之所以特殊,是因为所负责的事件,涉及的领域特别。

你和她一样,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因此此次失踪案的调查,你们要多学多看,尽早适应。

此案之后,我会尽量争取保住这个部门,这样才能对你们进行系统的训练,直到你们可以独当一面。”

胡建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虽然没完全听懂李景阳隐晦表达的意思,但能够感觉到,他似乎在下一盘大棋,而现在他也已经介入其中了。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马玲儿的身影就映入二人眼帘。

她倒是没收拾太多东西,就拎了一个背包,不过显然是稍稍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倒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上了车,马玲儿一甩头发,好奇的打量着车里的内饰。

这年头,一般人见都很少见到汽车,更别说坐在上面了。

李景阳发动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再度引来了四周街坊邻居的张望。

“那不是马玲儿吗,怎么上了军车?”

“该不是欠钱太多,被抓了吧?”

“那不对,被抓也应该是警察抓人,怎么来的是当兵的。”

马玲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假装忙碌,胡建军和李景阳非常默契的谁也没说话,只是开着车径直返回军区。

昔日热闹的沈阳军区,今日显得有些冷清。

按照军部方针,钢七连解散是第一步,之后会从其他军区调动近千人,扩充现有编制,加强边防力量。

因此,在当前这个变动较大的阶段,所有干部都忙的焦头烂额,反而在这样的对比下,李景阳显得有些悠闲。

原本这一路上,马玲儿的心里还有些不安,因此在军车真的驶入了沈阳军区之后,马玲儿心中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坐着军车进入这里,自然对于李景阳口中所说的这个神秘部门,更加期待。

可惜,这样的期待,随着李景阳把车开到了偏远废弃的办公楼前之后,荡然无存了……

马玲儿看了看门口挂着的那个简易的牌子,又看了看破旧的楼体,以及旁边这一排房顶都塌了一半的平房,抱着最后几分希望,看向了李景阳问道:

“这里,不是办公区,对吗?”

李景阳却是显得非常平静:

“不,这里就是!”

说着,他便率先上前,推开了大门。

胡建军此时的表情也满是震撼,怎么也没想到,特别部门这么大气的名字,办公区域居然如此简陋。

“阳哥,这不是几年前就淘汰的原办公区吗,听说军工部已经在计划着拆除这里,扩建训练场了。”

李景阳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脸不红心不跳的扯淡:

“毕竟是刚刚组建的部门,目前军区内部又正在进行大规模改革,军费紧张,条件有限。

不过,我相信这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军区首长已经答应我了,只要这次案件完美结束,就会给咱们特批军费,建设新的办公场地。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将此案圆满告破!”

李景阳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和决心,胡建军和马玲儿听后都感到一股力量在心中涌动。

马玲儿虽然对眼前的环境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这也是她唯一一个能摆脱过去一切的机会。

……

月落日升,沈阳市局在一阵喧嚣中被唤醒。

情绪激动的失踪人员家属已经连续几日如此了,他们迫切的想要从这里得到些好消息。

蒋岳好不容易才开着车从人群里出来,沈子聪神情凝重的坐在副驾驶,沉默不语。

“组长,今天是第三天了,按照约定,军方应该派人前往沈阳火车站,与我们一同侦破此案了。

沈阳军区目前可用的是十三人,已经早早的前往火车站等待了。

虽然不知道军方会支援多少人,但哪怕只是一个营,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莫大的帮助了。”

蒋岳看出来沈子聪的心情不好,因此特地说了些好消息。

的确,这方法管用,沈子聪看着窗外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案子,越查越邪门,最开始,我们的观点还是失踪人员在站台上失踪。

结果这几天其他城市警局不断传来的消息,都让此次失踪案指向了一个更诡异的层面。

他们似乎都上了一辆列车,这辆车在末班车与倒数第二班之前,才导致了末班车在那天晚上一个人都没有接到。

可这辆车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端倪,它好似从不存在似的。”

沈子聪深深叹了口气,作为此次失踪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他现在最发愁的就是无从介入案件。

越调查,反而有越多的蹊跷之处,因此眼下他唯一的指望就只有军方提供的配合。

对他来说,军方能提供的人越多越好,最好能直接在铁路上铺开,这会大大增加发现线索的几率。

警车最终停在了沈阳火车站外,今日的火车站早已不复往日的辉煌。

往常火车站外早就被各种小贩挤满,还有随处可见的倒骑驴揽客送人,好不热闹。

但自从失踪案发生之后,哪还有人敢来坐火车,赖以生存的人们,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军方的人,到了吗?”

一进入火车站,沈子聪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然而封锁火车站的警员却是摇了摇头:

“组长,我们并没看到他们。”

这让沈子聪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心里越发焦急。

终于,焦急等待的沈子聪可算是看到了一辆军车朝着这边驶来。

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沈子聪特地招呼警员主动出来迎接。

可似乎,只来了一辆军车,这让沈子聪感到有些不安。

很快,李景阳便带着胡建军和马玲儿下了车,朝着沈子聪走来。

胡建军还好,起码和李景阳一样,都穿着军服。

可马玲儿的这身打扮,完全不像是军方的人。

沈子聪谨慎的又往后看了看,确定的确没有其他军车之后,这才不解的询问道:

“李连长,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还在后面吗?”

对于沈子聪的询问,李景阳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沈组长,人齐了,我们整个部门的人,都来配合你们的行动了。”

“这……这……”

伶牙俐齿如沈子聪,此刻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本以为最少能来一个营,结果你告诉我就来三个人?

就三个人我还至于求你们?上哪凑不出三个人来?

一旁的蒋岳也有些错愕,赶紧笑了笑说道:

“李连长肯定是在开玩笑对吧,太幽默了。”

可说这话的时候,蒋岳的心里也没底,因为他看几人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李连长,三天前在会议中,我们明明已经达成了共识,结果你们只来了三个人。

我们是需要封锁整条铁路,沿铁路地毯式搜索的,就这么几个人,不够用啊。

若是军方不愿意合作,大可以直说,何必如此?”

沈子聪有情绪实属正常,他等了三天,结果就给他看这个,换成是谁能不生气?

好在李景阳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他将沈子聪叫到了一边,随后方才说道:

“沈组长,并非是军方不愿意配合,相反,我们团长说了,务必配合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我之所以只带这两个人来,是来打个前站,我需要判断一下案件性质,之后再决定,是否需要更多人介入。”

说着,李景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在看到这东西后,沈子聪顿时瞪大了眼睛。

李景阳身为一个军官,居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罗盘?

“沈组长,给我几分钟时间行吗?”

李景阳晃了晃手里的罗盘,看的沈子聪是一愣一愣的。

他哪知道李景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怔怔的点了点头,打算看看他要干什么。

李景阳冲着胡建军和马玲儿挥了挥手,三人就这么在大家疑惑的注视下进入了火车站。

“组长,他们这几个人,看着也太不靠谱了,要不要跟局长说一声,问问军方这到底怎么回事?”

蒋岳压低了声音,凑在沈子聪身边小声说道。

沈子聪这心里比谁都要疑惑,他示意蒋岳跟上去,同时说道:

“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李景阳正在火车站里低头看着手中的罗盘,同时对身边的胡建军问了一句:

“罗盘,会看吗?”

胡建军紧接着点了点头:

“您也知道我祖上是干什么的,多少传下来一些堪舆风水的法子,只是一直没有实践过。”

李景阳一听就来了兴趣,紧接着把罗盘递给了他。

“那你看看,这里风水如何?”

对于其他人来说,罗盘上的字跟鬼画符似的,但胡建军还真能看出些门道。

“气凝不散,水溢难卸,我记得这好像是凶地的特征。”

通过这句话,李景阳也就有了判断,胡建军的确懂一些,但仅限于理论知识。

因此,李景阳接过了罗盘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

“不错,的确是气凝不散,水溢难卸,这在风水中称之为困龙局。

而且,此气非同一般,当是邪气残留,此案多半有邪佞作祟!”

李景阳此言一出,一旁的马玲儿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

“你说的邪佞,是形容词对吧?”

胡建军紧接着说道:

“应该是一种风水磁场的比喻,对吧?”

对此,李景阳摇了摇头,侧头看向了马玲儿和胡建军:

“不,就是字面意思,再简单点来说,导致这些人莫名失踪的,很可能是妖物。”

“妖?”

二人错愕的看着李景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沈子聪和蒋岳在这一刻,都不知该怎么进行表情管理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一顿精心制作的午餐,米其林大厨花里胡哨的又是颠勺,又是淬火,结果最后端上来一盘翔的感觉是一样的。

看这几人凑在一起有模有样讨论的前半段,沈子聪心里还抱有幻想。

觉得对方毕竟是军方派来的人,且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人嘛,不能总靠着偏见过日子,更不该门缝里看人。

结果忙活了半天,李景阳口中说出了这样一番结论,这和睁着眼扯淡有什么区别?

尽管胡建军和马玲儿相对的要比沈子聪和蒋岳二人表现的平淡性,但其实李景阳这番话对于他们二人的冲击性也是一样的。

胡建军多少懂些风水,也听过老一辈人讲盗墓时的一些奇闻异事,所以他始终觉得自己接受能力已经够强了。

但妖物这两个字从李景阳口中说出的那一刻,胡建军就立马意识到,自己还是井底之蛙了。

至于马玲儿的情况也差不多,虽说是马家末路,但终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时候的马玲儿还是耳濡目染,听过不少有关于马家的传说。

什么老鼠拜月,人参王借寿,甚至据说有一位马家先祖,跟牛头马面的关系不错,每天晚上睡着之后都下去跟那哥俩打牌。

而且牛头马面总是输给这位先祖,两边的钱又不互通,所以还债的方式就是牛头马面透露给了这位先祖他的阳寿在何时终了。

临到了日子,这位先祖妥善的交代了自己的后事,结果还真就准时准点走了一秒都不差。

要说马玲儿完全相信那是假的,但是说一点不信也未必。

可就算如此,李景阳把失踪案和妖物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让她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阳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有妖?

是我理解的那种吗,狐狸精,聂小倩那样的?”

胡建军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对此,李景阳稍稍思索后点了点头:

“应该,差不多吧……”

李景阳当然也想斩钉截铁的回答,可是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真正见过妖。

之所以他会得出如此判断,完全是靠着古卷。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大学里进行就业指导的老师,他们能够把就业环境,就业规划,行业前景说的头头是道。

可事实上他们往往是毕业之后就直接留任当了老师,并没有经历过就业环境。

所以李景阳接手的这第一个案子,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个逐渐适应的过程。

“李连长,你们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我们耽搁的时间有点多,你们能否再派些人来协助我们彻查整条铁路?

我们每多耽搁一秒,失踪的人就会多一份危险。”

沈子聪就全当刚才的话都没听见,只希望李景阳能够不再浪费时间,尽快按照他们既定的部署执行。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李景阳一边收起了罗盘,一边安抚着他:

“沈组长,再等我一会儿,五分钟就行。”

说着他又看向了胡建军:

“建军,你去借个碗,借一根筷子,然后盛一碗雪进来。

记住了,一定要是落在槐树上的雪,抓紧时间,快去吧。”

胡建军自然不明白李景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多年以来,在军营的锤炼早已让他清楚的明白,服从上级命令是天职。

所以他一口答应了下来,转身就往外去,这可把沈子聪看的是心急如焚。

“组长,这咋办,他们这不扯犊子吗?

其他警局的警员都就位了,咱就这么干瞪眼儿?”

沈子聪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扯淡?

就咱们这些人,凑在一起,从白天查到晚上,最多也就能查个十几公里,你知道这条铁路线有多长吗?

没有军方的人支援,就是把人当牲口使,那也使不过来!”

说着,沈子聪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

“他不说再有几分钟就行了吗,再等等,到那时他总不能再有什么理由不派人来了吧?”

二人小声讨论的功夫,胡建军已经喘着粗气跑回来了。

他手里端着个碗,碗里盛满了冒尖的雪。

“阳哥,雪来了。”

李景阳裹了裹军大衣,把这碗雪放在了站台的正西面。

“西方为白虎,白虎主凶上,雪落无根,融水通灵。”

李景阳看了看马玲儿和胡建军,自然能够看到二人眼中的疑惑,因此沉声说道:

“听说过卜卦吧,这是一种民间常用的问卦方法。

要想确定这个案子是不是妖物所为,其实很简单,就在白虎位上放个碗,等碗里的雪化成了水,就是无根水。

然后把这根筷子放在碗里,说出要问卦的事,如果问卦为真,这根筷子就会立在水中。”

此法自然是李景阳从民俗巫蛊手札里得来的,虽然听起来荒唐,但李景阳说的煞有其事,胡建军和马琳儿还是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由于三人都蹲在那个碗前面,从沈子聪和蒋岳的视角里看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因此只能困惑地等待着。

“阳哥,这天儿这么冷,都快零下二十度了,这碗雪得猴年马月才能化成水?”

胡建军不解的询问道。

“所以说我才让你一定找落在槐树上的雪,只有这样才有办法让它快速融化。”

说着,李景阳便皱眉咬破了指尖,将一滴血滴在了雪上。

说来也怪,就在这滴血落到雪上的一刹那,就像是岩浆落在了冰块上,碗中的雪迅速开始融化,不一会儿,碗里就积满了清澈的无根水。

胡建军和马玲儿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

别说他们二人了,就连正主李景阳,心里都觉得有些意外。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实践理论知识,没想到还真他娘的有用。

民俗巫蛊手札,诚不欺我!

李景阳没有丝毫犹豫,他拿起筷子,轻轻放在了碗中的水面上。

清波荡漾的水面,倒映着白雪,李景阳低声沉吟了几句,随后小心的试着松开手。

胡建军和马玲儿在这一刻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那根筷子。

当李景阳的手终于完全松开的那一刻,筷子摇晃了两下,便直挺挺的立在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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