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苏夏夏是小说《玄门大佬回归:五个姐姐跪地求饶》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夏仙森的猫写的一款都市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玄门大佬回归:五个姐姐跪地求饶》的章节内容
“你这个乡下来的土鳖,还想跟我结婚?做梦!”一杯红酒直接泼到了陆沉的脸上。
宾客们窃笑,对他指指点点。
“我告诉你,就算你回到陆家,我的未婚夫也是陆航宇,不是你这个乡巴佬!”王盈雪一脸怒容,眼中尽是鄙夷。
陆沉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红酒后看向王盈雪,印堂发黑,且窄小低陷,并不是一个好的面相。
“你最近会有血光之灾,注意一点。”他提醒。
“就因为我不想跟你结婚,你就咒我?”王盈雪气急,扬手就朝着陆沉的脸上打去。
陆沉轻松避开,她却因为惯性摔在了地上磕破了嘴唇,流了不少血。
“血光之灾,还真的是血光之灾啊!”一旁有宾客大笑起来,“大师啊,你好准哦。”
“雪儿,没事吧?让我看看。”陆航宇迅速上前查看王盈雪的伤口。
“航宇,你就这么想将我让给他吗?我死都不会嫁给他的!”王盈雪捂着伤口哭着说。
此时她的哥哥王宗衡冲过来打陆沉,“他妈的浑小子竟敢欺负我妹妹!”
陆沉抓住他的手臂,冷声道,“适可而止。”
“对不起对不起,我哥前两天才回来,还不适应城里的生活,他不是故意的。”陆航宇出来打圆场,“再怎么说,他也是陆家的真少爷,你们就当给陆家一个面子,别为难他。”
“你还为他说话?他一回来,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陆少!”王宗衡阴阳怪气将最后一个称呼拖长了声音。
陆沉是两天前回到陆家,自己上门表明身份,做了亲子鉴定后确定是陆家走丢的孩子,这场宴会既是陆航宇的生日宴,也是他回归陆家的接风宴。
而陆航宇是陆家收养的孩子,当初陆沉走丢,陆家老太太眼睛都快哭瞎了,为了安慰她就收养了一个和陆沉长得有点像的孩子。
这么多年陆航宇都是按照陆家继承人来培养的,如今陆沉回来,陆家的继承人位置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我毕竟只是养子,以后会怎么样,我都听家里的安排。”陆航宇脸上浮现一抹苦笑,随即又去拉扯陆沉,“哥,你快道歉,我们和王家是世交,关系一直很好,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你别让爸难做。”
“是她要打我自己摔的,怎么让我道歉?”陆沉并不道歉,反而对着王盈雪说,“我说的血光之灾还挺严重的,你别不信。”
王盈雪顿时更生气,狠狠跺了跺脚,“哥,我们回家告诉爸妈!”
“雪儿,别生气,我让陆沉给你道歉。”陆芸兰,陆家大姐拉住了王盈雪,扭头看向陆沉,神色严厉地开口,“陆沉,道歉!”
小打小闹她可以不管,但涉及到公司她必须管。
本来想着他从小吃了不少苦,纵着他点,没想到如此的没有分寸,上不了台面。
“我没错,不道歉。”陆沉腰板挺直,面色沉静,并不是恼怒或赌气,反而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在看他们,“况且,她受得起我的道歉吗?”
他之所以回到陆家是算出自己的父母有难,想着助家里渡过难关,至于养子他也知道,并不想争抢什么,不曾想回到家里后处处被瞧不起,被排挤被针对。
念着生恩,一忍再忍。
众人被他的气势怔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死我了,等会儿是不是一堆手下出来恭请龙王归位了?”
哄堂大笑。
陆家人顿时觉得面上无光,越发嫌弃陆沉。
“看来是我们王家高攀了,我们走!”王宗衡兄妹俩当即走了,怎么都留不住,为了不让场面太难看就没有强留。
这场宴会不欢而散。
宾客们离开的时候脸上都是看笑话的表情,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陆家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陆沉,你想干什么?你要毁了我们陆家吗?”大姐陆芸兰直接破口大骂,“要是两家的合作出了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大姐,你得理解一下,他好不容易才过上这种好日子肯定是想出风头的。”三姐陆慧秋瞥了一眼陆沉嘲讽道,“按我说的,就不该让他抛头露面,至少得等他学好了规矩才行,否则丢的是我们的脸。”
陆航宇却是站起身冲着大家鞠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他,这才出了这么大的洋相。”
“航宇,你不用为他说话,是他自己非得作死!”五姐陆初月狠狠地瞪了陆沉一眼,回来干什么?她只认陆航宇这个弟弟!
陆家家主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行了,别说了,陆沉,现在跟着你大姐去王家负荆请罪,务必要让王家解气。”
“请问我错在哪儿了?”陆沉淡淡地开口,“王盈雪泼我红酒,我还好心提醒她有血光之灾,一般人,我是不提醒的。”
他是玄门继承人,却在一次突破时动静太大,导致了时空裂缝,这才进入到了这具身体里。
一切都是缘分,他既用了陆沉的肉身,自然需要为他解决一些事情。
只是陆家人的表现超出了他的预料,难怪命中会有大劫。
“臭小子!别再神神叨叨的了,以前你吃不上饭坑蒙拐骗,我不管,但现在你别再碰这些东西,不然休想从家里拿到一分钱!”陆建业不悦地训斥。
“我不需要你的钱。”陆沉压根没想过要陆家的钱,回来只是想帮陆家度过劫难而已。
“你就装吧,你要是不想着陆家的钱,回来认什么亲?”陆初月嘲讽,“你别以为你是陆家少爷就了不起,陆家可不养废物!”
“五姐,别说了,他刚回到陆家,有点迷失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从小到大没有被好好教养过。”陆航宇开口为陆沉解围。
陆沉看向他,三白眼,耳后见腮,鲤鱼嘴,典型的奸猾面相。
“你看看航宇,他总是护着你,不像你一个劲针对他,我告诉你,航宇是陆家的一份子,你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陆建业瞧不上陆沉的态度,觉得他仗着是陆家血脉蹬鼻子上脸。
“奉劝你们一句,陆航宇会毁了陆家。”陆沉算到的劫难的确和陆航宇有关。
陆沉的话让陆家人全都变了脸色。
“我看会毁了陆家的人是你,不像话的东西,一回来就兴风作浪!”陆建业怒骂道。
“走,跟我去王家道歉认错,你要是敢不去,就给我滚出陆家。”
“爸,不要为了我的事和哥生气,他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而我在陆家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已经是非常荣幸了,差不多我也该离开陆家了,不能太贪心。”
陆航宇眼眶红了,他看向众人,“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们,但以后也不是见不了面,所以没关系的,慢慢我就习惯了。”
“不行!你不能走,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只认你这个弟弟!”五姐陆初月拉住陆航宇的胳膊不让他走,并且狠狠瞪了一眼陆沉。
陆家六个孩子,五个姐姐都很宠爱这个唯一的弟弟,特别是陆初月,算是和陆航宇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更是深厚,以至于她对陆沉的敌意是最大的。
“五姐,你不能这样说,会伤了哥的心,他才是陆家血脉。”陆航宇冲她摇摇头。
“我不管,什么血脉不血脉的,丢了的东西就是丢了。”陆初月不管不顾地说。
陆建业更恼火了,“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乱码?”他还是在意陆沉这个血脉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以后是自己的传承,可是他又看重能力,就目前来说,陆航宇绝对要比陆沉强。
“走,跟我去王家!”
此时周凤秀出声打圆场。
“这么晚了过去打扰人家也不好,不如明天早上带上礼物去赔罪,顺便也说一下婚约的事,今晚你先打个电话过去说一声。”
“小沉刚回来,心里有怨气正常,你们包容一点,别欺负他。”
“谁欺负他了,我都不稀罕搭理他。”陆初月小声地说。
周凤秀冲陆沉招手,“小沉,走,妈妈跟你谈谈心。”她对于陆沉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唯一男丁,结果走丢了,这些年来也一直盼望着能找回来。
陆沉想了想还是跟大姐陆芸兰提了个醒。
“大姐,最近出门别开你的那辆紫色的车。”
“又来!陆沉,你有完没完啊?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烦死了,大姐,别听他的,他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陆初月没好气地说,她不信这个,最烦迷信的东西。
陆芸兰没说话。
她自然也是不信的,只不过有些东西一旦说出来心里就有些膈应。
陆沉跟着周凤秀上楼,母子二人坐在阳台上说话。
“小沉,妈妈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你突然回来,他们一下子接受不了,你理解一下,等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她和蔼地说,慈爱地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她是个美人,年轻的时候容貌倾城,陆沉长得比较像她,所以模样清俊帅气,加上留了个寸头,就更显得他的五官精致卓越。
只不过他平时过的比较粗糙,不在意这个,人也晒黑了不少。
陆沉看着周凤秀有些犹豫。
“怎么了?”周凤秀见他这般问道。
“妈,你有时间去体检一下,重点检查一下骨科。”
“什么?”周凤秀脸色有些不好,“你是学医的?可我前不久才体检过啊,没事。”
“不是学医的,是我算出来的。”
陆沉算出周凤秀在不久后会得骨癌,所以提前告知一声,早点发现早点治疗,就不会演变成最坏的结果。
“你这孩子,怎么……”周凤秀当下就想呵斥,但话到嘴边又变了,“行行行,妈妈找个时间去检查一下,不过以后你别对别人说这些话,容易挨打。”
见她这般,陆沉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
他没有再说这个事,想着实在不行,他就用玄术给她治疗,也不难。
“对了,明天还是得去一趟王家的,别闹脾气,不然大家都难做。”
“嗯,知道了。”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不过婚约的事肯定还是得说清楚,他可不想娶王盈雪。
回到房间,他如今住的是客房,没有其他人住的那么讲究,不过他也无所谓,有张床能睡觉就行了。
末法年代,灵气稀少,在城市里几乎没有灵气,所以无法修行,而他如今能调动的灵力有限。
不过就算只有这点灵力,在这个末法年代也是绰绰有余了。
他拿出朱砂和黄纸,凝神聚气,一气呵成画了好几张符,将其一一叠好放进衣服口袋里。
随后他盘腿打坐,想试着感受一下天地灵气,难!
半天大概才汇聚了指甲盖那么点的灵气。
他往后一躺,选择放弃。
正在睡觉时,他听到了动静,瞬间清醒。
门锁动了动,没有打开。
他很注重个人空间,睡觉都会锁门。
一共两个人,一个人还在门口,另一个离开了。
没多久另一个又回来了,是个女人。
如今陆沉的灵气不足以让他有透视的能力,但判断男女还是不在话下,不过男人的气息很陌生,并不是陆家人。
门打开了,两个人鬼鬼祟祟进来。
尽管屋内没有开灯,但陆沉看的清楚,女的是陆初月,男的不认识。
男的拎着一个袋子走到了他的床边,而陆初月则是站在门边,一副随时要落跑的样子。
随后从袋子里倒出不少‘好东西’到他的床上。
陆沉看到后皱起眉头。
幼稚的两个人。
一堆老鼠和蟑螂!
这是为了恶心他?
陆初月冲男人招手,让他快点离开,她恶心这些东西。
然而,她正要走出去。
砰!
门自己关上了!
两个人傻眼,门怎么自己关上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看向床上的陆沉,见他没什么动静,赶紧去开门。
可是这扇门却忽然好像完全焊住了,怎么都打不开,使劲拉也拉不开,将两个人急得不行。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不开了?”陆初月急得发出了声音,不过压得很低,“外面锁住了吗?”
“不对,外面锁住的话,至少能稍微动动,这怎么像千斤重的铁门,纹丝不动?”
此时,屋内的灯,亮了!
陆沉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们。
陆初月吓了一跳,失声尖叫。
“你,你做了,做了什么?啊!走开走开!”那些老鼠和蟑螂乱窜,吓得她直接跳到了男人的身上。
他们找的蟑螂非常大,能飞的那种,老鼠也大,跟人的手掌差不多,黑黢黢的,极为吓人。
“我在床上没动啊。”陆沉淡淡地说,只是看着他们的眼神透着冷漠。
依旧打不开门,他们更着急了。
因为他们注意到了一点,那些蟑螂和老鼠都没有靠近陆沉,他的一圈就好像有一个保护罩一样,干干净净。
那些东西都往他们身上靠,老鼠爬过男人的脚背,吓得他跳的很高,但由于陆初月紧紧抓着他,导致两个人齐齐摔在地上。
这下老鼠和蟑螂都往他们脸上爬。
陆初月紧闭双眼,双手挥舞,张口尖叫,直到一只蟑螂爬进她嘴里……
这边的动静着实是有点大,陆家的其他人都被吵醒了,他们打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都吓了一跳,纷纷退开,这就导致老鼠和蟑螂乱窜了出去。
同时还弥漫着一股恶臭。
“哕!”陆初月直接吐了,吐完还一直干呕。
“五姐!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啊?”陆航宇很关心地问道,但人并没有走上前一步,甚至连水都没有递给陆初月。
陆沉开口,“他们俩鬼鬼祟祟跑来我的房间将这些东西倒在我的床上。”
“你是谁?”陆建业看到陌生男人问道,他的眉头紧皱,实在是太臭了。
“他是月月同学,孙浩辰。”三姐陆慧秋捏着鼻子接话。
眼前的局面很明显了,陆初月联合自己的同学想给陆沉一个教训,结果自己着了道。
顿时面色都有些讪讪的。
陆建业让孙浩辰先离开,孙浩辰跑的比兔子还快,一秒钟都不想多待,毕竟此时陆家的屋子里都是老鼠蟑螂。
因为!
为了更恶心陆沉,他们将老鼠和蟑螂放在屎里泡过。
至于陆初月,已经吐的不行了,面色苍白。
“你怎么回事?联合外面搞自己的亲弟弟,存心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吗?”陆建业斥责道。
“爸,月月已经很难受了,她受到教训了,别骂她了。”三姐陆慧秋给她解围。
“倒是你!陆沉!不管怎么说,月月也是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就那么看着不管不顾?她搞这些东西是不对,可是你也不该这么冷漠!”
“?”
她好像讲了一个笑话!
“你这么大方,我们俩换一个房间。”他说。
“凭什么?”陆慧秋尖叫起来。
“凭你是姐姐啊,这么大的年纪了不知道让着小的吗?”他本不想计较,奈何她们总是作死,那就不能怪他了。
陆慧秋哑口无言,被怼的面色涨红。
“行了,都闭嘴!”陆建业被气的不轻,“你们两个将屋子打扫干净,不能再看到一只老鼠一只蟑螂,不然就别吃饭别睡觉了!”
陆沉皱起眉头,“这件事是陆初月干的,她收拾理所当然,我不收拾。”说完他没管陆家人的想法,自己上楼去找了个客房睡觉。
家里客房多,随便一间都能睡觉,他不挑剔,总比回到满是臭味的房间好。
刚才他的灵气只能用来阻挡那些小东西不靠近,但屏蔽不了臭味。
随即传来陆初月的哭闹声,她死活不愿意去打扫,然后又去厕所吐了,最后是周凤秀和陆芸兰开口解围让家里的佣人打扫,让大家都去休息,明天还要去王家。
**
陆沉觉得还是得给自己多画几张符来防止这些恶作剧,比如驱虫符,佩戴这个符,就能让蛇虫鼠蚁都无法靠近。
他睡眠很浅,一旦有什么动静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今晚的陆家基本上是彻夜无眠了。
一大早一个个都阴沉着脸,还挂着黑眼圈,陆初月没有起床,据说吐到了半宿。
“老爷夫人,别墅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不过我们不能确定有没有漏网之鼠。”佣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买点老鼠药放着。”周凤秀说。
此时陆家弥漫着一股复杂奇怪的味道,臭味中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吃早餐都没什么胃口,便收拾收拾前往王家。
“到了王家你别再乱说话了,记住了吗?”陆建业吩咐,他可不想和王家关系闹僵,有太多的生意往来,还想着两家联姻更上一层楼。
陆沉点头,他从来不乱说话。
见他这么配合,陆建业总算是露出了点笑容。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只要你听话,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吃苦。”
陆沉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难怪陆家会有一劫,陆建业极好面子,刚愎自用,容易被人利用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逆天改命。
生恩也不是非报不可。
到了王家。
由于是先打过招呼,王家的态度还行,至少王海卓的态度不错。
其他人的态度则是泾渭分明,对陆家的其他人态度好,对陆沉是冷着脸,不愿多看一眼的。
而陆沉的注意力却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整个王家家宅萦绕着淡淡的黑气,而黑气的来源是王海卓。
情煞?
有点意思。
不过这次他不会鲁莽地开口了,毕竟这些人都不信他,那就没必要多管闲事了。
“王哥,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儿子刚刚回家,什么都不懂,乡下里带来的习惯一时半会没改掉,我已经狠狠教育过他了。”陆建业笑着道歉。
“我理解,毕竟走丟了这么多年,没有养在身边,只能慢慢教了。”王海卓点头,“不过啊,和我们家起冲突倒是问题不大,要是得罪了别人,可能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递给陆建业一根烟。
“你说的对,以后我们看紧点。”
“我女儿也是被惯坏了,当着那么多人面不给陆沉面子,让他下不了台,都有错。”
两个小辈各打五十大板,看起来很公平。
实则王家还是摆了高姿态的,毕竟来道歉的是陆家。
主要是陆家如今有点走下坡路,需要王家的支撑。
“今天我们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孩子的婚约。”陆建业说。
王海卓还没说话,他老婆邓翠芝开口了,“虽然当初订的是娃娃亲,但想让我宝贝女儿嫁给你那刚找回来的儿子,没门!”
陆沉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她也是黑气萦绕,仅次于王海卓。
“我没打算娶王盈雪。”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看不上我?”王盈雪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怒视着陆沉。
陆沉蹙眉,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意思是只能她不要,而不能别人不要她?
此女的命格本就一般,如今还沾染了黑气,以后好不到哪里去,他自然不会娶。
更何况是这么刁蛮的性格。
女人,小作可以,蛮横不讲理,那就不行。
“小雪,陆沉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不想破坏你和航宇的感情。”周凤秀马上打圆场。
这话让王盈雪脸色缓和一些。
“算你识相。”她冷哼了一声。
“我只是觉得你的八字和我不配。”陆沉反驳。
他是修行之人,要说实话。
“你说我配不上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挑上我了?”王盈雪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朝着陆沉砸过去。
陆沉微微偏头就避过去了,然后指了指一旁的陆建业,“他是他儿子,他算什么东西,我就是什么东西。”
在场人都变了脸色。
“胡闹!是我们把你宠坏了,道歉!马上给陆沉道歉!”王海卓怒声喝道。
“爸,是他说我……”王盈雪哪里肯道歉。
“道歉!”王海卓态度坚决,又重复了一遍。
邓翠芝扯了扯王盈雪的衣服,让她别给她爸难堪,不能将王海卓真的惹恼了。
“小雪,你误会陆沉的意思,他只是说八字不合适。”周凤秀再次圆场。
她想着王盈雪这个性子要是嫁入陆家,不得鸡飞狗跳?她这个做婆婆的怕是压不住啊。
不过之前性子也还可以,大概就是对陆沉不满,再看看。
“没文化就是没文化,话都不会说,害我误会,对不起。”她道歉的很敷衍。
陆沉没有再计较,他要是跟她一直争执,那便是格局小了。
之后两家人就开始聊别的话题了,气氛还算是不错。
只不过这个房子里弥漫着阴煞之气,若是普通人待久了会沾染上,进而会出现不舒服的症状。
“差不多该走了。”他出声。
“不留下来吃个午饭吗?”邓翠芝诧异地问,她知道女儿喜欢陆航宇,所以对陆家人还算是客气。
“不了……”
他的话被陆建业打断,“要走你自己走,我们要留下吃饭。”
“行,你们吃,我先走了。”这点阴煞之气对他来说没有影响,但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至于他们会有什么影响,他懒得管。
然而陆航宇却是拉住他,“哥,你这样走了不好,会让王伯伯误会你对他们有意见。”
陆沉皱了皱眉头,忽而笑开。
“我走了不碍着你和王盈雪相处,你怎么还挑拨离间呢?”
陆航宇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马上反驳,“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你扫了大家的兴,让大家不开心。”
“我留下吃饭才会让大家不高兴吧,毕竟我上不了台面。”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后悔回来认亲了。
“行了,要走你就赶紧走。”陆建业不耐烦地说。
陆沉马上离开,不多逗留一秒。
等他走后王海卓开口,“陆老弟,你这亲生儿子是找回来了,但得好好培养培养,不然,你到时候怎么放心将公司交给他?”
陆航宇低着头,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恨意。
“说什么呢?陆沉虽然是我亲儿子,但你们看看他那个样子,能继承公司吗?我可不能将自己的心血就这样糟蹋掉,继承人是需要从小培养的,航宇就让我很满意。”
“以后他和芸兰一起将公司做大做强才是我的心愿,不然我是不敢闭眼的。”
这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变得好看起来。
王海卓那话根本就是在试探,要是陆航宇无法继承陆家,那么他或许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如今看着陆沉的表现,他们也觉得陆沉没什么能力,陆航宇在陆家的地位还是稳的。
最主要的是陆航宇深受陆家老太太的喜欢,只要老太太在一天,就等于拥有了免死金牌。
……
陆沉离开王家后就去了一家面馆吃面。
面馆是一对夫妻在开,从面向上都是忠厚老实的人,不过子女宫和父母宫相冲,子嗣艰难。
不过……
他掐指算了算,不免有些唏嘘。
此时店里没有别的客人,就他一桌,他想了想便出声,“味道不错,你们这店生意不错吧。”
“还行,过得去。”老板娘笑呵呵地说,不过眉眼间还是带着点愁。
“你们二人如今最大的烦恼就是没有孩子吧。”
夫妻二人一愣,随即面上涌现不悦,他们开店多年,熟客或者附近的人都知道他们为这个事情烦恼,如今这个人还拿伤心事来戳他们。
但他们不是火爆脾气,没有恶语相向,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面要趁热吃。”
“我说这个不是要冒犯你们,而是让老板娘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板直接打断陆沉的话,“这位客人,你要是吃面你就好好吃,你要是找茬就……”
“您妻子已经怀孕了。”
他的话让二人瞬间变了脸色。
“你,你说什么?”
“她已经怀孕了,不过你们的子女宫和父母宫相冲,要是不注意,这个孩子就容易保不住。”他只能言尽于此了。
遇到就是缘分,这夫妻俩做了不少善事,也许遇到他也是天道的安排。
“若是不信,可以现在就去医院抽血化验。”
夫妻俩是真懵了,他们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想有个孩子,身体方面也做过检查都没问题,就是要不上,本来都要放弃了,结果现在告诉她怀上了?
尽管不信,却又忍不住产生了希望。
“以前你们怀过,但由于干活掉了吧。”陆沉算出来。
他们惊住,因为被说中了。
这下他们对陆沉的信任值升高了。
“当家的,你留下看店,我自己去,去医院。”她匆忙地解开围裙,拿手机拿钥匙,显得很乱,还差点被绊倒。
“不行,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我,我陪你去。”
“那万一不是呢?”说这话时,她的眼眶就红了。
老板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我也陪你一起面对。”
他看向陆沉,“不好意思啊,我打算关门先去医院,你要是不嫌弃明天再来吃一顿,我请。”
“我刚好也吃完了。”陆沉起身离开。
他去了扎纸店买黄纸和朱砂,虽说品质一般,但也能用。
回到陆家已经是晚上了。
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
“陆沉,跪下!”陆建业直接低声喝道。
陆家三姐妹和陆航宇都在,她们神色冷漠地看着他。
而陆航宇脸上则是浮现得意,他静静地盯着陆沉看,巴不得陆沉不听话,如此一来陆家就会厌弃陆沉,那么他在陆家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理由。”陆沉走过去冷静地说。
“我是你老子,让你跪就跪!”陆建业更火大了。
他在家里霸道惯了,典型的父权家庭,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别人不能反驳。
但陆沉回来三番四次挑战他的权威,让他非常的不爽。
能不能力再说,他要的是服从,是听话!
“你这套用在别人身上我不管,但别用在我身上。”陆沉抬脚就走。
“爸,用家法,让他知道我们陆家是有规矩的!”陆初月的状态恢复了一些,此时见有机会可以出气,马上就提出建议。
大姐陆芸兰没有说话,对她来说,要是陆航宇和陆沉两败俱伤,那么公司就只能是她来继承。
三姐陆慧秋看热闹不嫌事大。
“是该好好给他立个规矩,以后出门代表的是我们陆家的脸面,到时候要是惹出什么祸事来,都是要靠我们擦屁股的。”
她的话就是陆建业的想法。
陆家有头有脸的,不能被陆沉给毁了。
对他来说,陆家的荣耀大过一切!
陆沉觉得有些头疼,聒噪的很。
“我回陆家是为了解决陆家的问题,不是来给你们立规矩的,你们要是不需要我,我可以马上就走。”
他有的是去处,不需要赖在陆家。
“解决陆家的问题?陆家有什么问题是需要你来解决的?大言不惭!”陆建业怒火中烧,陆家荣耀是他的心血,绝对不允许出现问题。
他的亲儿子居然咒陆家?
抓起一旁的鞭子就朝着陆沉抽去。
这一鞭子带着破空声,要是抽中,绝对皮开肉绽。
陆沉脚步一动,人就滑开了,速度很快,和鞭子同时动。
啪!
鞭子抽中了地面发出了声音。
周凤秀闭上眼睛不敢看。
三个姐姐却是盯着这一幕,面色各异。
“陆沉,你居然敢躲!”陆初月喊了起来,鞭子没有抽到陆沉,她非常的失望。
“五姐,别说了,不然爸爸更没面子了。”陆航宇劝道。
然而这话明显就是火上浇油。
陆建业本来就是个重视面子的人,怎么能容许小辈如此忤逆他?
“站着别动!”他怒吼。
“我就算站着不动,你也抽不到我。”陆沉镇定从容地开口。
“你在说什么笑话?你这是看不起爸爸?”陆初月越发讨厌陆沉,觉得他很装,装深沉,装厉害!
一个乡下来的土鳖,能厉害到哪里去?!
“行,你就站着不动,老子要是抽不到你,老子叫你爸爸!”
陆沉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行。”
已经气疯了的陆建业用上了十成的力气朝着陆沉抽过了过去。
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而是仇人。
然而!
啊!
一声惨叫声响彻夜空。
陆初月痛的摔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
“月月?”
“五姐!”
陆慧秋和陆航宇赶紧查看她的情况,血已经透过衣服渗出来。
“爸,你怎么抽到了月月的身上?”陆芸兰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我,我明明是朝着那个孽障抽的啊?”陆建业懵了。
怎么会抽中五闺女?
“快,快送医院去!”这一鞭子太重了,陆初月根本承受不起,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陆航宇将陆初月抱起来跑了出去,大姐和三姐还有周凤秀也跟着去。
“给你留点面子,他们都走了,是不是该叫了?”陆沉嘴角挂着嘲弄的笑,眼中冰凉一片。
刚才的力道,陆建业恨不得抽死他。
可见对他根本没什么父子亲情,只想着立威。
“混账,反了你!”说完又想甩鞭子,但想到刚才的意外,他犹豫了。
这小子怎么有点邪乎?!
他在商界沉浮多年,自有一股气势在,一般人见他都是怕的,陆沉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居然不怕?
就仗着自己是他的亲儿子?
不能惯着!
否则该爬到他头上拉屎拉尿了。
陆沉见他没有动静也不勉强自顾自地上楼睡觉了。
陆初月那一下伤的挺重,得在医院待着,他可以清静几天了。
第二天起床,他发现银行卡被冻结了。
不过是陆建业给的银行卡,不是他自己日常用的银行卡。
他无所谓。
当时陆建业要给他银行卡时,他还拒绝了,是陆建业非得给他,其实里面也就十万元。
按照他们的意思,他一个穷小子要是突然拥有很多钱可能会膨胀失控。
他起床时,其他人都没起床。
“有早饭吗?”他走过去问。
“这么早就要吃?昨天也没说今天要这么早吃,没准备。”态度很差,还白了他一眼。
连佣人都看不起他?
周妈却是悄悄将他拉走。
“少爷,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下碗面条,他们厨房那边每日三餐如果不是特别吩咐都是有固定的时间。”
“好,谢谢周妈。”
很快周妈就端了一碗面条过来,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暂时没有肉,少爷您将就吃点。”
“很好。”陆沉正要吃,却瞥到了周妈的夫妻宫上有一道伤口,“周妈,你这个伤?”
他指了指眉毛尾端的位置问。
“这里啊,不小心刮眉毛的时候刮到了,小伤,没事的。”
然而他掐指一算,却意识到了事情。
“周妈,你老公今天是不是在工地干活?是的话,让他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去高处,容易出意外。”
“少爷,这……”她老公是在工地工作,算是个小工头,夫妻俩的收入加起来还可以。
“你要是信我呢,就叮嘱一下你老公,要是不信,就当我没说。”自从来到陆家,他已经见识了人情冷暖,不强求了。
要不是看在周妈给他煮面的份上,他不会开这个口。
“谢谢少爷,我这就去跟我家那口子说一下。”
陆沉点点头,吃碗面后就出门了。
先在古玩店里转转,有没有好东西,等到快吃中午饭时,他去了昨天去过的那家面馆,面馆开着。
他一进去,老板立刻双眼放光,“恩人!您可算是来了,就怕您不来了!”
“怎么样?”陆沉笑着问。
“怀了,真怀了!不过有点不稳,我让她在家里休息,好好保胎。”老板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陆沉掏出两张平安符递给他,“一张给你一张给你老婆,可以让这个孩子顺利降生。”
“两张符,六千。”
老板愣住。
陆沉以为老板是嫌贵,刚要解释,就听到老板说:
“怎么才六千?我可听说厉害的大师,一张平安符都得上万的,甚至十几万,大师,您已经帮了我们,可不能再降价了。”
“无妨,我这个人讲究缘法,我们有缘便便宜点卖给你,若是无缘之人,就算出上百万也不卖。”他本就随性惯了。
“大师,以后您来小店吃面,通通免费。”老板接下平安符,转过去六千元钱,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符放好。
陆沉在面馆又吃了一碗面,老板给他加了酱排和牛肉,满满的一碗。
“老板,以后多做善事,对你的孩子有帮助。”
孩子就算出生了也存在一定的危险,多做善事可以将福运带给孩子。
“好的好的。”老板连连答应。
随后陆沉就去了陆家的公司附近,鸿福集团。
绕着集团走了一圈。
能清晰地感受到气运在衰退,而且衰退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出一年,鸿福集团就会出现重大的问题。
“哥,你怎么在这儿?”陆航宇看到他很是诧异,“怎么不进去?”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我这记性,门卫不认识你,不过没事,我和门卫说一声,以后就都认识你了。”
陆航宇立刻去和门卫说,“这是我哥陆沉,以后眼睛都擦亮点啊。”说完就带着陆沉进了公司。
“哥,以后你得多来公司转转,以后这个公司肯定是要交给你的。”
“小陆总好。”路过的员工都和陆航宇打招呼。
“大家认认脸,这是陆家找回来的孩子陆沉,以后你们说不定都要给他打工的。”他半开玩笑道。
陆沉微微蹙眉,这是捧杀?
“大姐,陆沉来了。”他被陆航宇带到了陆芸兰的办公室,如今陆芸兰是公司的执行总裁。
“你怎么来了?”陆芸兰见到他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戒备。
他看的出来全家对他的敌意是不同的,其他姐姐可能是因为和陆航宇的姐弟情,但陆芸兰是绝对担心他会从她手里抢走公司的继承权。
“过来看看。”他简单地说。
“有什么好看的?你什么都不懂!”陆芸兰轻蔑地说。
如今的她很矛盾,从理智上她看不起陆沉,觉得陆沉完全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但本能的因为他是男的,觉得他最后能继承公司。
因为她太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姐,别这样说嘛,哥肯定是好奇的,他以前哪里进过这样大的集团。”陆航宇打圆场,可是这话分明就是在贬低陆沉。
“行吧,你带着他到处逛逛,不过别乱走。”陆芸兰对陆航宇说。
随便逛逛可以,但涉及到机密可不行。
接下来陆航宇就带着陆沉各种逛,很热情地给他介绍。
“哥,你可得留心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你得进步这样爸才会欣赏你,不然……你也不想再和爸吵架吧?”
“你不打算离开陆家吗?”陆沉不想和他虚与委蛇,直接问。
陆航宇脸色一变。
“哥,我不会跟你争的,你放心。”
“那你要不立个字据,等大学毕业就离开陆家?”
陆航宇是陆家的心腹大患,如果陆航宇离开陆家,那么陆家的危机可能就是有惊无险。
不过他既然算到了陆航宇是个祸患,那么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如今只是在逼陆航宇早点行动,他便好早点解决,然后离开陆家。
陆航宇眼神一闪,立即朗声道,“行,哥,都听你的,我大学毕业就离开陆家,不会跟你争抢!”
此时却传来一道怒喝:“陆沉,你倒是越发猖狂了啊!”
陆建业恰好过来了,听到了陆航宇这番话。
“跟我去办公室!”他带两个人去了董事长办公室,不能在外面吵,家丑不可外扬。
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陆沉,就你这副德性不会还想着继承公司吧?你觉得航宇是你的竞争对手?”陆建业本来就烦,看到陆沉就更烦了。
“我不想继承公司,这个公司维持不了多久。”陆沉淡淡地说。
“你他妈的说什么!”陆建业直接就动手了。
但被陆沉抓住手臂,眼眸垂下不带感情地看他,“我说的是实话,你跟我急也没用,最近你应该焦头烂额吧。”
“哥,你怎么能这么跟爸说话?以前公司都好好的啊,不可能你一回来就出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公司不会有事,哥,你别乱说话。”
“我都被你弄乱了。”
失去理智的陆建业觉得陆航宇说的话很有道理。
好像就是陆沉回来后公司才那么多的事情。
难道他是对家派来的?
还是说亲子鉴定有问题?
此时有人敲门。
“董事长,集团门口有人闹事。”秘书敲门进来汇报。
“闹事?什么人?闹什么事?”
秘书看了一眼陆沉,迟疑着没说话。
“问你话,说啊!”陆建业顿时提高嗓门,秘书吓了一跳,马上说,“门口是几个人要债的,说陆沉欠债不还!”
陆沉微微错愕,要债的?
他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人就是不想让他好过,又给他设局了。
“你让保安带他们上来,别惊动公司其他人。”
“看什么?又是你惹出来的事!”
这一眼,是陆沉知道陆建业下意识认定他欠债了,甚至都不愿意多问一句,可见对他的成见是有多深。
没多久人就被带上来了。
要债的人有三个,看到陆沉就马上朝他嚷嚷:“陆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别吵,他欠你们多少钱?”
“你谁啊?能替他还吗?”黄毛显得有些吊儿郎当,不过仔细看,能看出他其实是紧张的,就是硬装。
而且他们和陆航宇有眼神上的交流。
“别管我是谁,就说欠了多少。”陆建业不耐烦地说。
“连本带利,三,三十万啊。”说数额的时候迟疑了,不敢说多,又舍不得说少。
“欠条呢?”
“欠条,哦,有的有的。”黄毛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欠条,上面写了连本带利还三十万,签名了,没有日期,也没有盖手印。
陆建业不是完全没有脑子,还知道问他,“是你写的欠条吗?”
“不是。”陆沉直接否认。
陆航宇看了一眼欠条,马上说,“你们这个欠条也太不规矩了,就一个名字,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写的?”
“要不是他真的欠了我们钱,我们敢来你们,这么,这么大的集团要债吗?”黄毛不服气地说。
“这三十万是怎么欠下的?”
“他跟我们玩牌,输了没钱,就写欠条,写的匆忙,就不太规范,本来我们想着他没钱,这个钱要不回来,但他现在回到陆家,总不会不愿意给这三十万吧?”
这话明显是对陆建业说的。
要是三十万都给不起,这么大个集团平白让人看笑话啊。
陆沉没多说什么,走过去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字。
“这是我的笔迹。”
看到陆沉的字,陆建业诧异,他看到欠条的时候觉得那个狗爬字就该是陆沉写的,结果陆沉的字写的这么漂亮?落笔有力,苍劲却不失飘逸。
陆航宇震惊了。
他以为陆沉一个乡下人,不可能写出什么好的字,而狗爬字长得都差不多,怎么就……
“你们说我和你们打牌输了钱写的欠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具体哪些人?”陆沉显得很从容,语速缓慢地问道,却无端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就我们,那,那些人,从去年开始,断断续续一共三十万,后来,你说,你要去陆家认亲了,绝对不会少我们钱,结果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他们说这些话时,眼神飘忽,语速磕巴,还伴随着抖腿。
“身为集团董事长,看人应该很准,他们的异常,看出来了吗?”陆沉看着陆建业说。
“我怎么看人还需要你来提醒?我看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陆建业不太高兴,觉得陆沉在教他做事。
“你们要是拿不出别的证据证明这个钱是陆沉欠下的,我可就告你们敲诈勒索了。”
三个小混混傻眼了。
下意识看向陆航宇,陆航宇也没想到陆建业不是一直看不上陆沉吗?怎么忽然帮陆沉说话了?
“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黄毛忍不住说。
“写欠条至少得写上日期,你们这个欠条说你们伪造的也是完全有可能,你们要是闹,我就报警。”陆建业懒得和他们纠缠,直接就赶人。
他们仨被赶走了。
“行了,你也回家去,没事就到公司溜达。”一来就惹事,对公司影响不好。
虽说欠债的事,他看出来了是三个混混冤枉的陆沉,却依旧看不上陆沉,觉得陆沉肯定和小混混们是认识的,只是那些小混混想了这么个法子来讹钱。
陆沉没有说什么,离开了公司。
对于这个即将要破产的公司,他的确是没什么兴趣。
不过他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找到了蹲在公司附近抽烟的三个小混混。
他们看到他当即就要走。
“别走,聊聊。”
根本不听,还是要走,结果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动腿。
怎么回事?为什么两条腿好像有千斤重,抬不起来,完全抬不起来,用上吃奶的力气也抬不起来。
等陆沉走到他们的面前时,他们一个用力抬腿直接摔成一团。
“可以聊聊了吗?”陆沉笑着问。
小混混们面面相觑。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非科学的事情吗?
见鬼了?
“聊,聊什么?”莫名就发抖了,他们也不想抖,控制不住啊,嘴唇都抖了。
“你们认识陆航宇吧,是不是他让你们来的?”
如果是一开始,他们肯定会否认,但发生了刚才的事,他们不敢说话了,对视了一眼,干脆保持沉默。
陆航宇,他们也得罪不起啊。
这个人是非科学的力量,陆航宇是钞能力啊,都很可怕!
“黄毛,你听陆航宇的话,是因为他承诺会给你外婆治病吧?”
黄毛大惊,“你,你怎么知道?呸,不是,我什么都没说!”
靠,就这么露馅了?他是猪脑子吗?!
“我可以给你钱,当然,有个条件,以后陆航宇让你们做什么,得告诉我,你们不用跟他翻脸。”
“能给我多少钱?”黄毛有些不确定地问,毕竟外婆的病挺费钱的。
“跟你去医院,医生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黄毛更警惕了,担心陆沉是要去找外婆的麻烦,当即就摇头,“不行,你直接给我钱,我不能带你去见我外婆。”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受刺激就更严重了。
“这是我的号码,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将纸条塞进黄毛的手里,陆沉便离开了。
他看的出来这个黄毛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因为他身上没有沾染血腥的煞气,是干过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毕竟生活艰难,问题不大。
在陆沉走后没多久陆航宇也来了,看到他们三个直接骂,“你们干什么吃的?废物!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
“陆少,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小混混也苦恼。
当初陆航宇可是说只要他们来要钱就好了,别的事不用管,结果现在来骂他们。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蠢,行了,都给我滚!”
黄毛急了,“陆少,那之前那个说好的……”
“你还想要钱?我没找你们算账就很好了,还敢要钱?”陆航宇伸手狠狠拍了一下黄毛的头,“我警告你们,要是敢乱说话,我不会放过你们!”
“妈的!老子真想捅死他!”一个小混混看着陆航宇的背影狠狠踹了一脚一旁的垃圾桶。
“行了,惹不起。”
“那你外婆的手术费怎么办?”
黄毛摇摇头,“我再想想办法。”
**
两天后。
王家那边忽然传来一个噩耗,王盈雪受了重伤。
她在路上被一个男人捅伤,还好旁边有人施救,否则会被当场捅死。
陆家人去医院看她,她已经度过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身上中了三刀,比较幸运的是都避开了要害。
“凶手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陆建业问。
“警方那边的说法是,那个男的受了刺激,持刀上街,随机行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王海卓说。
陆航宇忽然低呼一声,好似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大家看向他。
“没事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陆航宇摇头。
“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王海卓担心女儿的婚事。
“爸,你还记得吗?哥说雪儿有血光之灾,现在雪儿……”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陆沉说王盈雪有血光之灾,现在王盈雪就身中两刀躺在这里了。
王海卓的眼神已经变了。
“王哥,不可能!陆沉这人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违法犯罪的事肯定不会干的。”陆建业马上开口稳住王家人。
“他才回陆家,你了解他多少?”王海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说雪儿有血光之灾,雪儿就被人捅了,他是不是因为雪儿不嫁给他,怀恨在心?”
“不会都不会的,我哥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的,他只是想让我离开而已,不会伤害其他人的。”陆航宇帮忙说话。
可是越描越黑。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这件事和陆沉有关。
陆建业思索片刻后说,“王哥,你们跟我回去找陆沉,我们先了解一下,要是这个事情真的和他有关,我亲手送他进去,绝对不会包庇他,你觉得怎么样?”
他想过了,这个事情就算判下来也没几年,只要他的血脉还活着就行,到时候再生个孩子出来,陆家的血脉就不会断在他这里,他也算是对祖宗有个交代了。
“行,就冲你说的这句话,我就还认你这个亲家。”王海卓心里有数了,陆沉这个亲儿子在陆建业心里没多少位置。
他们父子俩一起去了陆家。
“去把陆沉叫来。”陆建业沉着脸对佣人说。
随后陆沉从客房走出来,他衣着依旧简单,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名牌。
看到王家人,他心里就有数了,一定是王盈雪出事了。
“陆沉,你过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要是敢撒谎,我打断你的腿!”陆建业严肃地说。
“你问。”
“盈雪出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你现在说实话,我还能护着你,我要是把你交给警方,你就得去坐牢!”
陆沉瞥了他一眼,面色不改,“我只是算出她会出事,不是我害她出事。”
“你会算个屁!怎么会这么巧,你刚说她有血光之灾,她就出事了?”
“陆沉,是个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别当孬种!”王宗衡一脸鄙视。
“王盈雪是第一个出事的,第二个会是你妈,然后就是你……”陆沉不紧不慢地说。
这下王家父子彻底炸了,王宗衡已经要打人了。
“别拦着我,我他妈的打死他!”居然敢咒他们全家!
王海卓脸色铁青,“建业,我给你面子所以来了,但你的亲儿子好像不领情,既然这样……”
“你的妻女会出事,跟你有关系。”陆沉打断他的话。
这下谁也拦不住王宗衡了,他直接冲到了陆沉的面前,眼看着拳头就要落下但被陆沉一把抓住然后一个反手就将他给制服住了。
“冷静一点,你的父亲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陆沉的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开。
王海卓脸色巨变,“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我算的没错的话,你在外面的儿子已经六岁了。”
王宗衡注意到自己父亲脸上震惊又慌乱的表情显然这件事可能是真的。
“爸?”
“没有的事,你别听他胡说!”王海卓否认。
“报警,还是报警,让警方来调查,我们走。”
这次陆建业没有留人,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沉,他发现陆沉一直都表现的很冷静,而且精准说出了王海卓的私生子,王海卓没有闹反而离开了,绝对有问题!
“你是不是拍到了什么照片?给我看看。”他向陆沉索要证据。
“我是算出来的。”
“别藏了,证据给我才能利益最大化,你自己拿着没用。”陆建业耐着性子说。
陆沉摇头,“我没有,不过你自己可以去调查。”
陆建业又想骂人,但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这小子今天提供了这么大一个线索,要是真的,他就可以拿捏这件事来和王海卓谈判。
“爸,你不会真的相信吧?”陆航宇觉得这太奇怪了,怎么能从王盈雪出事扯到王海卓有私生子?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行了,你没事就多去看看盈雪,不过得注意她的情况,去问问医生会不会影响生育,以后身体怎么样。”
陆航宇眼神闪了闪。
王盈雪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好了,也……
但如今王家的实力不错,王海卓对王盈雪也是重视的,他至少要在表面功夫上做到位。
**
王海卓父子前往派出所。
“爸,一会直接说陆沉有重大嫌疑吗?”
“一会别提陆沉的事,先让警察调查。”
王宗衡觉得奇怪,拧眉看了王海卓好一会后问道,“爸,你不会真的有私生子吧?”
“别听陆沉胡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儿子女儿都有,我干嘛还要去弄什么私生子?”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但这个怀疑还是在王宗衡的心里种下了种子。
在派出所没有了解到更多的事情,凶手提供的线索还需要走访,有结果会通知。
这件恶劣事件已经上了热搜,和以往不同的是,受害者打了码,凶手没有打码。
王盈雪醒过来后很虚弱,身心都遭受到了重创,一点小小的声响都会受到惊吓。
“雪儿,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陆航宇抱着王盈雪自责道。
“航宇,我真的好害怕,那个人拿着刀就冲向我……”想起这件事她就发抖。
“不想了不想了,我在这里啊,乖,以后我都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出事了。”他在王盈雪的额头亲了一下,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好一会她才冷静下来。
他连续去了三天医院,王盈雪的状态好了很多,恢复的也不错。
“医生,我未婚妻这个身体是不是在短期内不适合要孩子?”
“嗯,至少三年内不要考虑这个问题,而且以后怀孕会比较困难,因为伤到了一侧的输卵管。”
“谢谢医生,还好我不太喜欢孩子,生不生无所谓。”陆航宇说完就转身走了,脸上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不能生?那得好好考虑一下和王盈雪的婚事了。
回到病房,他红着眼抱住她不说话,这让她有些纳闷,“怎么了?”
“雪儿,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出事,都怪我!”他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吓得王盈雪立刻抓住他的手,“怎么会怪你?跟你没关系啊?”
“你还记得陆沉说你有血光之灾吗?”
王盈雪猛的想起这个事,然后越想越心惊。
“你说是他……”
陆航宇点点头。
“报警!我要报警!我不能放过他!”王盈雪马上拿出手机报警。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就去陆家找陆沉了。
“陆沉是吧?你得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周凤秀立刻过来,“怎么把他带走?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接到报警,怀疑陆沉和王盈雪受伤之事有关,需要带回去调查,请配合。”
“没事,我跟他们走一趟。”陆沉让周凤秀不用担心,自己跟着警方走了。
关于问询,陆沉很配合。
王盈雪出事的时候,他在陆家待着,有人证。
“你认识李全吗?”
“不认识。”
“你为什么说王盈雪有血光之灾?”
“算出来的,我是一名玄师。”陆沉显得很从容,没有任何的慌张和不安。
警察一拍桌子厉声道,“别搞这些封建迷信,好好说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怀疑我,那你们提供证据。”陆沉不说话了。
“行,我们找证据,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们愤怒地走出去。
然而找了半天证据,的确没有能证明陆沉和这件事有关的,光是他有动机是没用的,必须得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决定从另一个方向入手。
“陆沉,你说你是玄师,怎么证明?”
“其实我不用证明。”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怎么说?”
“你们找不到证据自然会放了我。”
警察气的不行,刚要发怒却另外一个年长的按住了。
“虽然我们暂时找不到证据,但还是得让你待在这里。”
“没事。”
待在这里对他来说更好。
两个警察出去后,年轻的忍不住问,“李队,他要么是绝对无辜,要么就是高智商犯罪,他那个态度,气死我了!”
“我观察了他,他不像是说假话,不过也可能是心理素质过硬,再看看。”
然而几个小时后,陆家出事了。
准确地说是大姐陆芸兰出事了,严重车祸。
但严重的不是陆芸兰,而是被撞的电动车。
电动车上的男人飞了出去,地面上都是血,被救护车拉走时已经失血过多休克了。
“大姐,别怕,会没事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赔钱!”陆航宇握住陆芸兰的手安慰。
刚好人被送来这个医院,陆航宇得知后马上过来陪着。
“是他自己突然冲出来的。”陆芸兰的声音有点抖,手脚冰凉,面色发白,一想到出车祸的那个画面,她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那个男人飞起来,摔在地上,直接就不动了。
陆航宇将她抱住拍她的后背,“大姐别怕,我们在呢,我们会帮你的。”
随后陆建业和陆初月也得到消息赶过来了。
交警和派出所的也在。
都在等抢救结果。
“陆芸兰超速通过路口,导致的这场车祸。”交警已经查看过监控,“限速六十,她八十七码通过,超速百分之四十五。”
“并且经过路口并未鸣笛。”
交警每说一句,陆芸兰的脸色就白一寸。
她当时赶时间就想着快点,哪里想到会冲出一辆电动车。
“大姐,你今天开的哪辆车?”陆初月忽然问道。
“紫色的玛莎拉蒂。”交警回答的。
随即陆初月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捂住嘴,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五姐,怎么了?”陆航宇不解地问。
“你们还记不记得,陆沉那小子让大姐不要开紫色的车?”
陆家人愣住,很快都想起了这句话。
为什么陆初月印象深刻,因为她是那晚的严重受害者,将陆沉说的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其他人在她的帮助下也回忆起来了
“怎么他一回来,大家就接连出事了,他太不吉利了。”陆初月嘀咕了一句。
交警听到后问,“陆芸兰,你的车刹车什么的有问题吗?”
“没有,刹车正常。”否则也不可能在撞了人后停下来。
而且从监控上来看,她并不是一直保持高速,也有正常等红绿灯,都说明车子是没问题的,是她个人的操作造成车祸。
“关于你们说的那位陆沉在哪里?我们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他在派出所,前不久刚被抓。”陆初月回答。
陆沉被关在另外一个派出所,两边的民警碰了头。
照例先是询问一下基础的问题,然后就是关键性问题。
“你为什么说陆芸兰不能开紫色的那辆车?”
“准确地说是最近不能,因为会出车祸,我是玄师,算出来的。”
“老实交代问题,别扯七扯八的!”民警拍了一下桌子。
陆沉面色未改,“我说的是实话。”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总之他有不在场证明,加上车子那边检查了没有问题,至于那个开电动车的还没有醒,得去询问一下他的家人。
一通调查下来,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跟他有关,好像都是意外都是巧合。
可是一次巧合是巧合,两次巧合还是巧合吗?
“李队,这怎么办?”
“我再去问问。”
李和民看着陆沉,陆沉也看着他,面带微笑。
这是一个一身正气的警察,他能看的出来,自然态度就好一些。
“你说你是玄师,那你给我算算。”李和民说。
“简单算的话,我就看你面相,子女宫和夫妻宫都不好,中年丧女,如今离异,至于父母宫,还行,至少一个健在,当然我这是粗略看,你想详细看,提供生辰八字。”
李和民心里惊讶,面上却不显。
“你有点东西。”
“还好。”陆沉想了想说,“其实你们最近在找的那个东西,在一个比较刁钻的地方。”
这话让李和民脸色变了。
“你说什么?”
“我要说了,你们又该怀疑我了。”陆沉有些无奈地说。
“陆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给我老实说!”李和民严肃道,目光锐利地锁住他。
“那具无头尸体的头,在一座坟墓里埋着。”
李和民和旁边年轻的民警都震惊了。
这个案子在第一时间已经做了保密处理,没有对外公开过信息,陆沉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居然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头颅的位置?
“你知道在哪座坟吗?”如今先找到头,别的都可以慢慢再说。
一个小时后。
李和民带着陆沉出发了。
“李队,真的相信他说的?”周超觉得这太扯了,除非陆沉是凶手,怎么可能会知道头埋在哪里?
他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线索!
可是这个案子是十年前的,那个时候陆沉才不到十岁,能杀死一个成年人吗?
“先去看看。”李和民沉声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车子开到了一个村子里。
这个村子是可以下葬立碑的,山上有不少坟墓。
“话说我们能动别人家的坟吗?”另一个人问,“人家不愿意的话,我们还得强行挖?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岂不是……”
村子里的人很看重这些,一般情况下是不让动坟的。
李和民没说话,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反观陆沉倒是老神在在,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他拿着罗盘找方向。
“东南方向。”
一行人在山上走,路过好几个坟。
“这里,就是这个坟。”陆沉停了下来。
“土好像是有翻新过。”
“难道转移了?”
李和民看向陆沉问,“你确定是这里?要是挖出来没有,你是要吃牢饭的!”
陆沉却没看他,而是看向另外一个方向,随后说,“确定。”
“村长,你去叫这户人家过来。”
“……行,我这就去叫。”
村长很纠结,动人家坟这个事要他怎么说?他怕挨打。
没多久村民们就来了,手里拿着木棍,拿着铁锹的,一副要干架的气势瞪着他们这群人。
“谁要挖我家的坟,我就一铁锹拍死他!”坟的后辈刘铁军拿着铁锹站在坟前吼道。
“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要是真的有东西,对你们的先辈也不好不是吗?”
“有什么东西?绝对没东西!”
“你们敢动,我们就跟你们拼命!”
周超厉声喝道,“你们想袭警吗?”
陆沉走出来缓缓开口,“你们家这七八年来是不是运气不好?赚到钱也存不住,不是这个生病就那个出意外?”
刘铁军脸色变了。
“你们家生孩子很难,你第一个老婆跟你的时候没生出孩子,离婚后再嫁很快就生出来了,现在你第二个老婆也没怀孕。”
他越说,刘铁军的脸色越青,愤怒中带着恐惧。
“你弟弟家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但身体很差,脑子还不太好。”
此时已经有村民议论起来了。
“他怎么说的都对?谁告诉他的?”
“对了,你的先辈给你托梦,你就只知道给他们烧纸钱。”
“别说了!别以为你打听了这些事情就能糊弄我!”那人打断了陆沉。
陆沉却不受干扰继续说,“你最近还在医院里查出了肿瘤。”
这一下他双腿发软了差点没站住,还好杵着铁锹。
查出肿瘤这个事情他可谁都没说,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坟里,真,真的有东西?”刘铁军声音都颤抖了。
“有。”陆沉点点头。
刘铁军咽了几口唾沫,只觉得嗓子干的难受,想掏烟,想起自己因为查出肿瘤已经十几天没抽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开口,“挖吧。”
“铁军,这……”村民们想劝。
“要是没东西,你们得负责!”
“我们会负责!”李和民点头,然后吩咐人开挖。
挖坟还有点费劲,好在工具齐全,加上人多,很快就挖开了,但只看到骨灰盒,没有看到别的。
“没有!没有东西!”刘家村的人叫起来。
周超等人变了脸色,李和民也神色凝重了不少。
“别着急,继续往下。”陆沉却还是不疾不徐地说。
都挖到这里了,只能继续往下了,否则无法交代。
就在村民们蓄势待发打算闹事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声,“挖到了!”
所有人惊住,立即过去看。
就看到一颗头骨。
胆子小的已经尖叫一声往后退了,不敢再看。
小心翼翼取出来装进证物箱里。
“给人家填回去。”李和民说。
“我建议你们迁坟,这里已经沾染上了怨气。”陆沉说。
此时大家看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有的人觉得他是真的厉害啊,有的人觉得该不会就是他埋的吧?
“迁去哪里?”
“找一个风水师帮你们看,不管哪里估计都比这里强。”陆沉说。
“要不您帮我们看看?”刘铁军已经完全相信陆沉了,觉得这就是大师。
陆沉却是没时间,“我得跟他们回去。”
他现在还是嫌疑人呢。
在回去的路上,周超憋了好久终于憋了一句,“陆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不会和你……”
虽然这么说不对,但是太玄幻了啊!
“是那个受害人跟我说的。”陆沉回答。
“什么?受害人跟你说的?”
“嗯,他的鬼魂没有去投胎,一直想抓到凶手,就是他告诉我他的头在坟里埋着。”
车里的人都变了脸色,只觉得后脊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鬼?
在,在哪里?
他们下意识朝四周看。
陆沉指了指车外。
跟着车在飘呢。
大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在车里。
但很快又警觉起来。
他们居然相信了?!
回去后,陆沉并没有走,他的嫌疑还是在,需要留下来继续配合。
陆沉自己不在意,待在这里还比较省心,不用面对陆家那些奇葩。
他们将带回来的头进行比对。
结果真的是受害人的头,尸体终于完整了。
如果不是陆沉,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毕竟谁能想到会将头埋在别人家的坟里,除非坟搬迁。
“李队,他不会真是那什么吧?”周超已经有点点信了。
“想证实的话,再让他试试另一宗案件。”李和民说。
他们这里别的不多,积累下来的案件倒是多,特别是一些年代久远的,不好找证据的。
“您是说那个十八年前的那个案子?当时陆沉才两岁,绝对不可能犯案!”周超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案子。
李和民点点头,又去见了陆沉。
“你说你是玄师,能见到鬼,那你问问这个鬼,杀她的凶手是谁?”一份卷宗摆在陆沉的面前。
陆沉拿过来看了看后,又在空中搜寻了一会。
“不是所有受害人的鬼魂都会游荡,有些甚至已经投胎了。”
李和民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吐了吐茶叶,淡淡地反问,“是吗?”
周超心里懊恼,他怎么就信了呢?还是李队厉害!
然而……
“要知道她有没有脱胎,得开鬼门请阴差。”
周超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