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珈君青宴最新章节内容_云珞珈君青宴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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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珞珈君青宴是小说《医妃难撩,战神独爱痴傻七小姐》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珞珈写的一款医术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医妃难撩,战神独爱痴傻七小姐》的章节内容

云珞珈君青宴最新章节内容_云珞珈君青宴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云珞珈感觉自己在火里被炙烤,热的她浑身难受。

“胆子可真够大的,我看你是活够了。”

冰冷低沉的声音传进耳中,云珞珈艰难的睁开眼睛。

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只手带着凌厉的掌风,向着她的面门袭来。

“大哥,等等,别这么暴躁。”

她动作利落的抓住那只手臂,大拇指快准狠的找准穴位按了下去。

那双手臂快速软了下去,接着就被云珞珈聚到了头顶。

云珞珈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猛地甩头,快速捕捉了几个关键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穿越到了澧王朝,是丞相府刚找回来三天的痴傻嫡女。

今天跟假千金来参加贵妃的赏花宴,被算计中药了。

“你哪里来的疯女人?”

男人长相俊美无俦,一双凤眼极其好看,却带着难掩的肃杀之气。

他正在用双眼凌迟她,可是被云珞珈按了穴位,手臂麻了使不上力气。

云珞珈的身体好似在被灼烧,有种难言的感觉在逐渐吞噬她的理智,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贴近男人。

她倾身贴近男人,寻求他身上的凉意,声音不受控的娇软,“帮个忙。”

一冷一热两句身体接触,男人眉头陡然蹙了起来,“解开我的穴。”

男人明显动怒了,却没有挣扎,云珞珈甚至感觉男人腿都没动一下。

云珞珈听到他的话了,可这药量下的太足,身体叫嚣的厉害,她的理智跟欲望在天人交战。

她黛眉轻蹙,略微沉思。

这里是皇宫,她的药不解了,这个样子出去,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没命的危险。

她用仅剩的理智做了选择。

身上的药必须马上解。

身下男人好看,她不吃亏。

她自己的衣服扯得差不多了,一把扯开男人衣服,咬着牙低头,“不需要你负责。”

命和清白,她选命。

她捂住了男人的嘴,又补充了句,“你若是需要负责,去丞相府找我。”

君青宴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被个女人给糟蹋了。

说出去,他这张脸算是不能要了。

解药工具人用完,云珞珈快速套上外衣,还贴心的给男人整理好了衣服,用被子把男人裹了起来。

身为神秘古医世家嫡传人的云珞珈,从小不仅医术天赋极高,听力更是天生的好。

她隐约听到外面几个脚步声往这边来,但是距离应该在百米开外。

她讥笑了声,捉奸的时间算的还挺准。

要不是这男人不太行,她们来的时候,刚好可以捉奸在床。

她看了眼被她蹂躏的男人,“得罪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还你。”

男人漆黑的眸子带着冷意,微眯的眼眸带着冷意,“你不会有命还人情了。”

他的手臂还使不上劲,不然云珞珈就要命丧当场了。

“嘘~”

云珞珈往旁边看了眼,顺手抄起一块不知道什么布,团起来塞进了男人的嘴里,“无奈之举,见谅。”

不配合就只能使用下下策了。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嘴上说着见谅,却动作利落的把男人连着被子拖下床。

君青宴连着被子跌落在床下时,身上滚落出一块玉佩。

云珞珈捡起玉佩,正想顺手塞到被子里,无意看了眼玉佩,瞳孔瞬间放大了。

这不就是她摸了一下就穿越来了的玉佩吗?

“这玉佩你……”

她的话还没问出口,脚步声走到了门外,她赶紧把君青宴塞进了床底。

大殿的门被打开的瞬间,另一边的窗户一开一合,云珞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殿内。

殿外的风吹起床单,床底的君青宴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缓慢的抬起手扯出了嘴里的水蓝色肚兜,咬紧了牙关。

丞相府,好得很!

这女人,死定了!

云梦瑶带着几个贵女站在大殿门口,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殿,望向身旁的婢女冬青蹙起了眉,“你不是说姐姐过来这边休息的吗?人呢?”

“我明明看着七小姐进屋的。”冬青疑惑的进屋查看一番。

云梦瑶安排了个男人在这跟云珞珈苟合的,云珞珈那个傻子,冬青亲眼看着她进去,她根本不可能逃脱的。

她蹙起黛眉,视线在房间扫了一眼,从房间的柜子扫过,落在了床底。

她正要让冬青进去看看,身后传来云珞珈的声音,“这里怎么这么热闹?赏花宴结束了?”

云梦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头看到衣衫完好,抱胸靠在门框上悠闲的云珞珈,她眼底闪过惊愕。

随即又立刻将情绪隐藏了起来,温婉的笑着走了过来,“姐姐,你喝多了怎么没躺着休息,我还以为你走丢了,正担心着呢。”

本来她才是丞相府千娇万宠的独女,可云珞珈回来后,丞相夫人和丞相看在多年陪伴,才勉强让她继续留在了丞相府,曾经的宠爱更是被云珞珈这个傻子抢走了。

宁远侯世子与丞相嫡女有婚约,该是她当世子妃的,可现在也变成了云珞珈。

她心里恨极了云珞珈,觉得她就该名声毁尽,立刻暴毙最好。

原身是个傻子,云珞珈可不是。

她心里明白云梦瑶的心思,轻笑了声,“是担心我走丢了,还是担心自己给我下的药没用?你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不会是做了什么龌龊安排,故意想毁我名声吧?”

她这话一出,旁边几个贵女都看向了云梦瑶。

云梦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神闪躲,“姐姐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药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吗?”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慌。

这云珞珈不是个傻子吗?怎么现在看着不但不傻,还知道了她给她下药的事情?

云梦瑶的表演在云珞珈眼里特别低劣,她冷漠的瞥了云梦瑶一眼,“哦?我好好在这,你很失望呀?让你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宫里不方便搞事,云珞珈转身就走,“宫宴结束了,那我就先回府了,你,跟上。”

那个男人还在床底,此地不宜久留。

云珞珈是丞相府的嫡亲七小姐,云梦瑶不敢明着跟她作对。

而且云珞珈那些话,让这几个跟她关系还不错的贵女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探究。

她面上淡定,心里慌的不行,赶紧跟旁边几个贵女道了别,带着冬青跟了上去。

云珞珈远远的看到有个侍卫推着轮椅过来,从他身边经过时,低声说了句,“在床底。”

君青宴的贴身侍卫没太明白云珞珈的意思,扭头看向她时,猛然醒悟过来,推着轮椅快速往那边宫殿走去。

刚打开门,看到从床底伸出的一条手臂,他立刻飞奔过去,把人从床底解救了出来。

君青宴被他扶着坐到轮椅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水蓝色的肚兜,眼底寒意迸射。

大林子不知道他去找人修轮椅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很久没看到君青宴这么生气的样子了,他心里发憷,小心询问:“王爷,属下该死吗?”

君青宴眼神扫过来,想到被个女人给欺辱至此,气笑了,“先活会,出宫,去丞相府。”

大林子有些疑惑,“王爷不是从来不跟丞相府来往,怎么突然要去丞相府?”

大林子往他手里的肚兜看了眼,欲言又止。

君青宴把肚兜收进了袖笼,冷冷撇他一眼,“多话。”

突然去丞相府,当然是让那个大言不惭不知羞耻的女人“负责”了。

宫门外刚一脚踩上马车的云珞珈,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她皱了皱鼻子,掀开马车帘子进了马车。

紧跟其后的云梦瑶上了马车,正要坐下,云珞珈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在了马车车厢上。

跟着进来的冬青看到这一幕,小脸瞬间吓的惨白,她张嘴正要嚎,云珞珈抬脚,膝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把她跟云梦瑶抵在了一块。

她眼底的凌厉气势,吓得云梦瑶和冬青不敢出声,身体抖若筛糠。

外面车夫听到动静,好奇询问:“小姐,可是有事?”

“没事,走你的。”

云珞珈把抵在冬青脖子上的膝盖换成手,手上收力,“你们主仆两做的事情我都清楚,我警告你们,以后少惹我,不然……”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脖子一歪,带着几分俏皮样,却说着凶残的话,“到时候你们纤细的脖子,就会这样嘎嘣一下了。”

窒息的感觉让云梦瑶害怕的不行,她对上云珞珈骇人的视线,吓得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甚是惹人怜爱。

云珞珈松开了两人,懒洋洋道:“想安稳的活着,就安分守己点,少惹我。”

云家是个神秘的古医武氏族,云珞珈从小就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武功和医术都很有天赋。

云梦瑶这种小弱鸡,她一只手就能掐死。

只是云梦瑶的身份特殊,现在除掉麻烦事太多了。

云梦瑶捂着脖子,泪眼朦胧的不敢直视云珞珈,娇弱的身躯还不受控的颤抖。

云珞珈刚才的手劲很大,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她跟云珞珈从生下来就被稳婆调换了,成了丞相府的大小姐,这些年受尽宠爱。

原本的丞相府大小姐,被扔进了山里,痴痴傻傻的在药王谷生活了十五年。

稳婆死前,坦白了这一切。

三天前,云珞珈才被接回丞相府。

她见谁都只会傻笑,接她回来的丞相府大公子也说了,她自幼痴傻。

云梦瑶才敢用这种漏洞百出的方法设计她。

可眼前的云珞珈,明显的并不傻。

云梦瑶心里又怕又疑惑,不由得抬眸打量起了云珞珈。

正看着掌心玉佩的云珞珈突然抬眸,对上那双凌厉的眼眸,她又被吓得赶紧移开了目光。

手里的玉佩,确实跟她云家祖传的那块玉佩一模一样,她清楚的记得上面的凰鸟纹样。

只是祖传的玉佩上刻了两个字,这块还没有。

她微微蹙眉,她穿越,到底跟这玉佩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这玉佩能不能带她回去?

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那个男人,得留着研究研究。

马车在丞相府门外停下,云珞珈自顾的跳下马车。

经过前厅时传来吵闹的声音,听着闹得挺凶的。

她刚来,并不想管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正准备继续走,原身身边的婢女墨鸾看到了她,快步走了过来,“七小姐,您回来了,快跟我回院子里去,宁远侯世子在前厅跟老爷闹着要退婚呢。”

宁远侯跟丞相府独女的婚约,是前几年丞相跟宁远侯定下的。

原本这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云梦瑶长得也算不错,慕北珣倒也没太大意见。

现在嫡女假千金,真千金又是个傻子。

对宁远侯府来说,傻子和假小姐,都配不上宁远侯世子妃的名分。

听到这话,云珞珈脚步停了下来,细细听了下那边的声音。

原身几个兄长正跟慕北珣吵得厉害,大概意思似乎是不愿意让慕北珣退婚,觉得对她的名声不好。

云珞珈想到了今天那个男人。

万一找上她负责,她可不能翻脸不认账。

她拉住了要带着她回住处的墨鸾,“去看看。”

她说完就往前厅走去,墨鸾赶紧小跑着跟上她,“我的小姐,这可不是你能出面的场合,老夫人交代了,让你们赶紧回自己的院子。”

她说她的,云珞珈继续往前厅走去。

慕北珣说的话原来越难听,说什么丞相府妄想让个傻子做他的世子妃,简直是做梦。

云珞珈从记忆里得知,青鸢跟她说过,慕北珣是个十足的纨绔。

他吃喝玩乐,打马逗鸟,一点正经事不干。正妻还没娶,府中已有八个填房了,是个色胚。

云珞珈面色一冷,这个婚是肯定要退的。

走近听得更清楚了,慕北珣那个纨绔,一句一个傻子配不上他玉树临风的宁远侯世子。

“不要以为你是宁远侯世子,就可以这样羞辱我家七妹妹,我七妹妹是比一般人要简单纯良些,并非傻子。”

说着话的是柳姨娘生的小五哥云逸,平时倒是不见他愿意亲近云珞珈,关键时候倒是护的紧。

云珞珈已经看到了那个所谓玉树临风的慕北珣。

长得倒是确实还行,只是脸色惨白脸颊消瘦,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他趾高气昂的坐在首位,边喝着丞相府的茶,嘴里还不断喷粪。

云华序也就是看在宁远侯的面子上,不然早让人把他轰出去了。

云珞珈走进前厅,给丞相云华序行了个礼,对着在场的二哥三哥和五哥六哥笑了笑,“哥哥们好!”

慕北珣看了眼云珞珈,眼底闪过惊艳。

云珞珈今日进宫参加赏花宴,锦衣华服,装扮的华贵不失灵气,一双杏眼灵动中透着几分淡漠,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珈儿,你怎么过来了?”云华序蹙眉看着云珞珈,眼底带着担忧。

“我有事情要说,爹爹别着急。”云珞珈对他浅淡一笑,转头看向慕北珣。

“世子脸色暗淡无光,眼睑与面部浮肿,眼下青灰一片,是纵情过度,肾虚之症状。”

“你……”

慕北珣正要说话,云珞珈继续道:“你身体这么虚,想娶我我都不嫁。这婚要退便退,只不过是我退你慕北珣的婚,而非你宁远侯府退我丞相府的婚。”

慕北珣被云珞珈点名肾虚气,气得脸色铁青,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你,丞相大人,你们丞相府的大小姐就是这般教养?”

云华序正要说话,云珞珈嗤笑了声,“世子不要恼羞成怒,你这肾虚之症我可不是信口胡说,我劝你别在这闹了,赶紧去找个大夫好好诊治一番,否则日后你府中那些填房该跑完了。”

看到慕北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有笑着补充了句,“还有,我是药王谷长大的野孩子,并非丞相府教养,你来找事无非是想退婚,你且回去等着吧,明日,丞相府就会上门退婚的。”

云华序身为文臣,平日出了名的直言不讳,这会还是被云珞珈给震惊了。

谁说他云华序的闺女是个傻子,哪家傻子说话这般咄咄逼人,这般凌厉,能处处戳人痛处。

云珞珈那几个哥哥也惊呆了,互相看了几眼,一副见鬼的样子。

这还是他们那个只会傻笑,说什么都听的傻妹妹吗?

前厅不远处,君青宴听着前厅的闹剧,嘴角上扬,热闹听得甚是开怀。

大林子嘴角抽了抽,“这丞相府乡野长大的大小姐也太野了。”

君青宴轻笑一声,“办事更野。”

君青宴察觉出她是因为中了媚药,才会对他那般。

只是一个小姑娘,明明是头一次,却丝毫不惧不羞,而且明显是做了取舍后的决定。

这么小的年纪做事就那般果决泰然,实在是不像是乡野长大的,令人有些难以捉摸。

大林子疑惑君青宴的话,但没多问,只问:“王爷,我们现在过去吗?”

君青宴淡声道:“看会戏。”

厅中传来慕北珣气恼的怒吼,“云珞珈,你欺人太甚。”

慕北珣被气急,从腰间抽出骨鞭就抽了过来。

小五云逸见状,快步上前挡在云珞珈身前,想要替云珞珈挡了这一鞭子。

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云逸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护住脸。

在鞭子即将落下之时,被云珞珈的小手拦截住了。

骨鞭带着倒刺,扎进了云珞珈的小手,她掌心的鲜血顺着洁白的骨鞭流淌,滴落在地上绽开朵朵红梅。

掌心的刺痛让云珞珈蹙起了眉,云华序和几个儿子快速围了上来。

“珈儿!”

云华序紧张的抓住云珞珈的手,急忙吩咐:“来人,快去找大夫。”

三哥云瑜和五哥云逸紧张担忧的看着她,云逸皱眉对着慕北珣喊:“慕北珣,你竟敢伤我七妹。”

慕北珣看到自己伤人了,心里发虚,又不敢抽出鞭子,当即扔下鞭子转身带着人跑了。

“我没事,父亲和哥哥们都别担心。”

云珞珈松开手里的鞭子,面不改色的把鞭子的刺从掌心抽出来。

掌心鲜血如注的流,她去袖袋中想掏帕子止血,摸到了君青宴那块玉佩。

她没看到手上沾染的鲜血被玉佩吸收,只觉得玉佩突然烫了起来。

下一瞬,她的大脑轰鸣一声,脑海里浮现出了熟悉的医药库房。

松开玉佩后,脑海的画面消失,她疑惑的再次握住玉佩,医药库房的画面更加清晰了。

这个库房是她在现代家族的私人药库,里面天材地宝,医疗器械全部齐全。

她意识到了什么,眼底一喜,用意念寻找到了止血药和绷带。

下一刻,绷带和止血药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呦呵,这么神奇!

云逸跟着慕北珣追了出去,被慕北珣身边的下人拦住。

慕北珣刚跑两步,一个身影倏然出现,把他抓住按在了地上。

“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本世子,本世子打断你的狗腿。”慕北珣在地上挣扎,视线中进入双金蟒纹墨靴和轮椅。

在这澧王朝,穿金线蟒纹图样靴子坐轮椅的,仅有先帝最宠爱,当今圣上都不敢惹,手握三十万虎啸军兵权的战神,十三皇叔君青宴。

看到君青宴,慕北珣瞬间老实了。

他心里害怕,还不忘记问安,“见过安宁王。”

云逸摆脱慕北珣的下人追过来,看到君青宴在,赶忙行礼,“云家五郎见过安宁王。”

云珞珈正给自己包扎伤口,陡然听到外面云逸的声音,抬头看向旁边满脸心疼的云华序和几个哥哥,“安宁王是谁?”

“安宁王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的,澧王朝的战神,是令邻国闻风丧胆的人物,只是可惜如今双腿不能行走,这两年身体也弱了。”

云华序回答了云珞珈的话,疑惑问:“珈儿为何突然问起安宁王?”

云珞珈把绷带头塞好,抬头就看到前厅门前轮椅上的君青宴。

对上君青宴的凤目,她稍愣一瞬,呐呐道:“因为他来我们家了。”

她似乎惹了不该惹的大人物,不但把人糟蹋了,还塞床底了。

他这么快就找来了,是兴师问罪,还是来找她负责的?

负责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是找她兴师问罪的。

“见过安宁王。”

云华序看到君青宴,赶紧给君青宴行了个礼。

丞相府几位公子也纷纷行礼。

云珞珈还没反应过来,袖子被身边的老三云瑜拉了一下,云瑜小声跟她说:“七妹,快行礼。”

云珞珈凝眉想了下这里怎么行礼的,原身记忆里只有跪拜大礼,她只好随着哥哥们的样子,双手相交,躬身行礼。

云瑜偷看了自家七妹一眼,赶忙解释,“七妹刚接回家三日,还不懂规矩,望安宁王恕罪。”

传闻安宁王性格孤僻暴戾,向来不与朝臣来往,他们也鲜少见到他,不知道今日怎么突然来了丞相府。

云华序心里也有些疑惑君青宴的突然到来,“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让王爷看了笑话。”

君青宴凤眸扫了云珞珈一眼,浅淡勾唇,“本王自不会跟个小丫头计较,各位免礼。”

“王爷请上座。”云华序把君青宴迎上主位,赶紧让人奉茶。

大林子把君青宴推过去后,眼神扫向了门口的慕北珣。

慕北珣低着头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到了君青宴的面前。

“是本王来的突然,丞相大人坐吧。”

君青宴眼神淡漠的看了眼慕北珣,声音清冷,“你伤了七小姐?”

云珞珈到现在也没琢磨透君青宴来这干什么,不过看他这样,像是要管这个闲事了。

慕北珣俯身磕头,“回王爷,是七小姐她出言不逊,出口伤人。”

云珞珈淡淡扫了慕北珣一眼,“谁出言不逊?宁远侯世子一句一个我是傻子,来我丞相府吵闹,倒成了我出言不逊出口伤人了。”

慕北珣反驳:“你说本世子有病,还让我回去找大夫医治,还诅咒我的填房都跑了,不算是出口伤人么?”

云瑜扯了下云珞珈的袖子,云珞珈抽出袖子,望着慕北珣,“你确实有肾虚之症,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能叫出口伤人。”

云华序看了眼君青宴,只见他脸上并没有不悦,只是有些神情莫辨。

“珈儿,莫在王爷面前失了礼数。”他低声呵斥了声云珞珈,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

云珞珈没说话,心里想着,“失礼算什么,我对他做的事,他要是计较的话,要我的命都算轻的了。”

“无妨。”君青宴面色如常,端起旁边的茶水,修长手指拿起杯盖,轻拨着浮茶,就再没说话了。

他不说话,前厅就无人敢说话。

过了半晌,他才放下茶杯,“本王远远听着宁远侯世子是来退婚的,丞相府七小姐也同意了,既然这样,本王做主,这婚就退了吧。”

见君青宴管闲事管的这么宽,前厅所有人都愣了。

听闻安宁王不喜麻烦事,没想到他连这种事都要管。

慕北珣有些吃惊,还是叩首谢恩,“谢王爷做主。”

“婚事退了,打人的事情还是要负责的。”君青宴这才望向云珞珈,眼含深意,似笑非笑问她,“七小姐觉得慕世子该如何处置?”

负责两个字君青宴咬的稍重了些,听得云珞珈心头一颤。

果然,这位王爷找上门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云华序看着云珞珈,怕她毫无避讳的说话惹的君青宴不高兴,频频对她使眼色。

云珞珈望向云华序,头往一边歪了歪,以为他是让她不要太过。

君青宴顺着云珞珈的视线看过去,漫不经心的问云华序,“丞相大人眼睛不适?可要本王让人招御医给丞相看看?”

“多些王爷关心,臣只是眼睛有些发痒,无需麻烦御医。”云华序抱拳颔首道。

“丞相无事就好。”君青宴又望向了云珞珈,“七小姐如何想,可与本王说说看,本王给你做主。”

云珞珈看不透君青宴想干什么,但她做都做了,也没在怕的。

她望向跪着的慕北珣,握了握手里的骨鞭,“我挺喜欢慕世子这个鞭子的,要不就当世子赔我的医药费吧,世子觉得如何?”

“这鞭子可是三千……两……”

慕北珣抬头看到君青宴微眯的眼神,话锋一转,“七小姐喜欢拿去便是,七小姐千金之躯,我回府再让人送些补品过来。”

“七小姐?”君青宴再次望向云珞珈。

“我觉得就这样吧。”云珞珈清透的眼睛看向君青宴,眼神坦然,丝毫没有做亏心事的心虚。

云华序和丞相府几位公子,见君青宴频频看向云珞珈,心里都打起了鼓。

传闻安宁王不近女色,可他今日看自家七妹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几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安宁王不会是对他们的七妹有想法吧?

君青宴对着慕北珣摆了摆手,“既然七小姐说就这样了,那便就这样吧,你去吧。大林子,你送慕世子回府。”

慕北珣赶紧谢恩,起身带着人离开了丞相府。

慕北珣走后,君青宴看向云华序,唇间带着浅淡笑意,“丞相大人,本王这次来,其实是找七小……”

见君青宴要说她的事情了,云珞珈赶紧打断了他的话,“王爷是找我看病的,父亲,哥哥们,你们先出去一下。”

她把云华序和几个哥哥都推出了房间,猛地关上了前厅的门。

云珞珈关好门,转身望向君青宴,扬唇笑了笑,“冒犯王爷实非无奈之举,我也不知道您的身份,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她嘴上求着情,可脸上却一派坦然,眼底更是没有丝毫惧色。

君青宴抬眸看她,手习惯性的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他凝眸收回了手,声音清浅,“知道本王的身份,七小姐就不会拿本王当解药了?”

“咳咳,应该还是会。”

云珞珈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毕竟王爷长得好看,而且又刚好在那。”

她这么直白坦然,君青宴一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倒是对自己的清白毫不在意,失了清白,倒也不见她有丝毫在意。

云珞珈低头看向君青宴的腿,“这样吧,我给王爷医治腿,当对王爷的不敬赔罪了,如何?”

君青宴闻言,脸色冷了下来,“这就是七小姐说的负责?”

云珞珈懒得跟君青宴打哑谜,开门见山,“王爷想怎么样直接说吧,要杀要剐还是要怎么样?我照做就是了。”

她最烦猜别人的心思。

她本身对身份阶级概念没那么强,对君青宴也不了解,并没有觉得他惹不起。

君青宴眼睛倏然眯起,眼底凝结了几分寒霜,身上散发着高位者的威压,云珞珈这才感受到君青宴似乎真的不好惹。

她重视了几分,在旁边坐下了,“我脑子不好使,猜不透王爷的心思。我想王爷身份高贵,身边定然不缺女人,应当不是要我负责的。要是想责罚我,我觉得不如让我给你医治腿,将功补过。”

君青宴唇角突然微微勾起,“本王的腿自有御医医治,如何处置七小姐对本王的不敬,且日后再说。”

他对着云珞珈伸出了修长的手,那双浓墨般的凤目看着她,意味明显。

还玉佩!

云珞珈看了看他俊美的脸,又低头看了眼他略带薄茧的手,装傻充楞的把小手放到了他的掌心,故作羞涩的看着他,“我一个乡野长大的,实在是配不上王爷,但若王爷想要,那我也只能从命了。”

君青宴望着掌心的小手,眉头微蹙,轻笑了声,“七小姐不会连东西都不想还吧。”

这小姑娘装傻充愣倒是会的很。

君青宴低头看了眼掌心小手,小手白皙柔嫩,手指纤细如玉,看着倒不像是乡野长大之人的手。

“其实……”

云珞珈收回手,转移话题,“王爷的身体不是太好,那方面也需要调理,御医院的御医医术都不如我,我觉得王爷还是需要我的。”

她说着话,手指就往君青宴的手腕上放。

君青宴神色一凛,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手上力道大的差点捏碎她的手腕。

云珞珈疼的皱眉,掌心陡然出现一根银针,银针从指缝窜出,插进了君青宴的手腕内侧。

君青宴猛然收回手,反手一掌对她的左肩袭了过去。

云珞珈闪身躲开,揉着手腕,皱眉看着君青宴,“我并无恶意,王爷何必动怒。”

她觉得君青宴似乎在故意隐藏什么,给他把个脉都这么抵触。

讳疾忌医,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隐疾?

云珞珈对君青宴的身体状况多了几分好奇。

道理上讲,那块玉佩是君青宴的,她确实该还给他。

可那块玉佩无意绑定了她的医药库房,她还想留着研究一下。

君青宴并不想跟小姑娘计较,凝眉直接开口,“那块玉佩是我母妃留给我之物,无法赠与你,还与本王。”

毁他清白之事他不计较了,如今东西竟也不想还他,这姑娘到底哪里学的赖皮。

云珞珈听到君青宴说玉佩是母亲给的,知道这玉佩是留不下了。

云珞珈知道自己不占理,手伸进袖袋握住那块玉佩,用意念扫了遍医药库房。

医药库中满满的天材地宝,医疗器械,是她一点点搜罗来的,价值不可估量,她好舍不得就这么还给君青宴。

她依依不舍的把手里的玉佩递过去,割肉似的心疼。

君青宴看着她那神情,心中泛出疑惑。

这么喜欢这块玉佩?

他伸手去接玉佩,修长手指刚触碰到玉佩,云珞珈猛的把手握了起来,“王爷能不能借我观赏两天,两天后,我亲自送还给王爷。”

趁着这两天,她找个仓库,把她的宝贝全部从空间取出来。

君青宴的手还保持拿东西的姿势,抬眸看着云珞珈,嘴角浮现几分笑意,“本王的东西,自然只有本王的王妃才有资格赏玩。”

云珞珈不死心,“就两天,两天后,我送王爷一份大礼作为回礼。”

君青宴没说话,掌心朝上的手说明了他不同意。

云珞珈咬了咬牙,决定耍个赖,把玉佩往怀中一塞。

手刚塞进衣襟,她脸色变得有些不对,愣了一瞬,快速转身。

她好像没穿内衣,好在身上衣服够厚,不至于看出来。

君青宴看到她的反应,瞬时明白了缘由。

他耳根倏然泛起了红,别开了视线,手虚握着遮唇轻咳了声,“两日之后,你亲自送去王府。”

那个肚兜还在他袖笼中,那种私密的东西,他实在是无法拿出还给她,回去丢了罢了。

他对着外面叫了声小林子,前厅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跟大林子长得很像的侍卫走进来,对着君青宴行了个礼。

君青宴微垂眼眸,淡声吩咐:“回府。”

小林子看了眼云珞珈,凝眉走到轮椅后,推着轮椅往外去。

走到门槛的时候,小林子轻松将君青宴和轮椅抱起,轻轻放到门槛外,推着离开了。

看到君青宴出来,一直守在外面的云逸和云瑜赶紧行礼恭送。

目送着君青宴走远些,云瑜和云逸,还有躲在暗处的云华序和另外两个哥哥都冲进了前厅。

云逸拉过云珞珈上看下看,满脸担忧,“安宁王没对你做什么吧?你刚才怎么就把我们推出去了?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里?”

云珞珈还没来得及回答云逸的连环炮,云瑜皱眉接着道:“七妹,你今日这般行为有损你的名节,你怎可让自己跟男子关门独处。”

云华序轻咳了声,问云珞珈,“你跟爹说实话,今日跟安宁王在宫中可发生了什么?”

几个哥哥听到云华序的话,全部投来审视的目光。

云珞珈心里感叹云华序不愧是身居高位。

可这种失了清白的事情,在古代就是翻了天的大事,她当然不能承认。

要是直接说她失了清白,家里估计得闹翻了天。

到时候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云梦瑶设计的,所有人又都知道她失了贞洁,实在是得不偿失。

云珞珈神情坦然看着五人,“没有呀,就是在宫里时我看到他坐轮椅,好奇的过去看了两眼,跟他说他的腿我能医治,他这才找来了。”

云珞珈看到他们怀疑的眼神,又补充了句,“真的,你们也知道我是药王谷长大的,我的医术可还是药王谷最好的。”

这话她倒是没说错,原身虽然傻,但是医术方面的造诣很高,药王那老头和她那些师兄弟对于她这点都很佩服。

云华序半信半疑,“没有就好,安宁王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你日后还是远离为妙。”

云珞珈疑惑,“为何要远离?他与你政见不合?”

云华序对安宁王这么抵触,倒是让云珞珈对这个安宁王更好奇了。

云华序眉头皱起,“那倒不是,只是这安宁王性格阴晴不定,手段狠辣,皇帝都忌惮他几分,少接触为好。”

“功高盖主被皇帝忌惮?”云珞珈继续问。

“不全是,皇家之事不可……”

云华序陡然停住,满眼疑惑的看着云珞珈,直看到她眼底,“珈儿,你跟爹说,之前你是不是装傻?怎么突然就不傻了?”

这个事情他早就想问了,可一直没有机会。

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就算云珞珈装傻,他也可以理解。

这些年实在是苦了她了。

老大查了一下她这些年的事情,药王谷的人对她倒也还算不错,不过也免不得有导致她需要装傻活下去的隐情。

云珞珈张了张嘴,对上五双炯炯有神,还带着探究的眼神,她心里有些虚。

她抿了抿唇,模棱两可的回道:“啊,装傻好办事嘛。”

怕云华序继续追问,她抬手遮唇打了个哈欠,“早上起得太早了,困死了,我想回去补个觉,爹,哥哥们再见。”

说完她就出了前厅,拉着门外的墨鸾跑了。

留在这让他们审下去,早晚要露馅。

得亏原身才回来三天,他们还都不了解原身,不然她怕是要被当成夺舍的妖怪了。

墨鸾跟着云珞珈,眼尖的看到云珞珈青紫的手腕,担忧的捧起她的手,“小姐,你的手怎么会青紫成这样?”

云珞珈抬手看了眼,毫不在意,“没什么事,擦点活血化瘀的药就好了,这事你别跟奶奶说。”

墨鸾是老夫人派遣过来照顾云珞珈的,跟老夫人多少会多说点。

云珞珈不喜欢太麻烦的事,这种小事传到老夫人那,难保不会夸大,到时候再追问她原因就很麻烦。

“我到了小姐身边,就是小姐的人,不会什么事都去老夫人身边说的。”

墨鸾猜想到了云珞珈的想法,赶紧跟她表了衷心。

“好,我相信你。”云珞珈对着墨鸾笑了笑,进了东苑自己的院子,“咱院子有空余的房间吗?全部收拾一下,我要用。”

墨鸾回道:“西偏房和东厢房空着,我这就让人收拾。”

“小姐不是说困了,先休息会,我去找大夫给小姐拿点活血化瘀的药膏。”

她进寝室收拾了下床,让云珞珈休息才去让人收拾房间。

“药膏我自己有,房间收拾好叫我一声。”云珞珈懒洋洋的坐到床边。

等着墨鸾关上门,她赶紧去衣橱里找了件肚兜穿上。

她这会想起来肚兜可能就是堵君青宴嘴的那块布,脸也忍不住有些发烫。

君青宴这人虽说有点阴晴不定,但也并不像传言那样手段狠辣。

被她那样对待都没发怒处置她,可见心胸宽广大度。

他今日来,像只是找她要玉佩的。

想到两日后就要归还玉佩,她没再想君青宴的事情,拿出那块玉佩仔细看了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用意念进入了空间,在里面看了一圈,看到了那个放着的电动轮椅,又收回了视线。

她之前出过一次车祸,坐了些日子的轮椅,用完就放在药库了,有空改装一下给君青宴送去,当赔罪了。

药库的格局跟现代的一模一样,她的那些珍贵药材也都在,完全就是她那个药库跟着来了。

她找了个活血化瘀的药膏,坐在床上给自己的手腕擦药。

清凉的药膏擦在伤处,火辣辣的痛感轻了许多。

把药膏重新收回进了空间,看着药膏凭空消失,她试着把旁边的香炉也放进来。

意念刚动,香炉消失在了小几上。

她用意念进了空间,一眼就看到了心里所想的香炉。

看来这里不仅能够取东西,还可以存放东西。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放活物?

她试着自己进入空间,可却坐在床上纹丝不动。

看来活人是不行的。

她往床上一躺,翘起了大长腿,对着窗户缝隙照进来的光细细观察玉佩。

似乎是手上的血激活了玉佩隐藏空间。

她坐起来,从空间取出手术刀,割开食指指腹,把血滴在玉佩上。

血顺着玉佩滴落在了被子上,她赶紧收回了手,取了个创口贴把伤口贴了起来。

“小姐回来了吗?她早上出门时说想吃栗子糕,我给她做了好多,端来给小姐尝尝。”

外面传来青鸢的声音,接着墨鸾说道:“小姐要小憩一会,别吵着她,栗子糕晚点再拿过来。”

她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云珞珈走到青鸢身前,拿起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香甜软糯。

想吃栗子糕,只是早上原身听云梦瑶话,找的摆脱两个婢女的借口。

不过这栗子糕味道确实不错。

“很好吃。”云珞珈对着青鸢笑了笑。

青鸢有些吃惊,瞪着大眼睛盯着云珞珈看了会,又望向了墨鸾,“小姐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傻笑了,眼神也清明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了大家小姐的风范。

“嗯,小姐她想明白了。”墨鸾刚开始也有些吃惊,但她听到云珞珈承认自己之前装傻了。

墨鸾觉得云珞珈现在不装傻了,估计是觉得在丞相府安全了。

青鸢显然没明白墨鸾的意思,云珞珈没有理会青鸢的疑惑,望向墨鸾,“给我找把几把锁来,我晚点要用。”

从空间取东西不能让人看到,药材取出来后,得把门给锁上。

房间下人收拾好之后,云珞珈进去把药库里珍惜药材连着柜子都取出来了。

她看了眼角落的电动轮椅,也从空间取了出来。

一间房子只装了五分之一的东西。

她锁了门,正准备去东厢房,墨鸾提醒她该去饭厅吃晚饭了。

丞相府有个规矩,早晚饭可以在各自院子吃,晚饭必须去饭厅一家人一起吃。

云珞珈不是个傻子,而且还会医术的事情,经过一个下午,整个丞相府都知道了。

要不是知道她在睡觉,老夫人和丞相夫人江氏肯定早就坐不住来看她了。

云华序一个正妻两个妾室,六个儿子,一个真女儿,一个假女儿。

这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相当热闹了。

云珞珈到饭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原身的亲娘江氏翘首以盼等着云珞珈。

本来焦躁的神情,在看到她过来后露出了笑意,“珈儿来了,快过来坐。”

老夫人坐在正位,左手边坐着江氏和嫡出子女,右手边坐着两个姨娘和庶出子女。

云梦瑶之前坐在左手边,云珞珈回来之后,她就坐到了庶子六公子的旁边。

看到云珞珈来了,一群心思各异的人都打量着她。

云珞珈眼神清明,神态自然,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的走进来,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前几天的胆怯局促。

云珞珈刚进去,老夫人孟氏就笑容满面的对她招了招手,“乖孙女,来奶奶身边坐。”

云珞珈笑着对着江氏叫了声娘,走到了老夫人身旁坐下。

“好了,人齐了,都吃饭吧。”老夫人拿起了筷子,大家才开始吃饭。

老夫人给云珞珈夹了许多的菜,江氏也给云珞珈夹了块鸡腿,云华序看着云珞珈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两个姨娘见老夫人疼云珞珈,也对她笑容满面。

坐在末位的云梦瑶看到大家都围着云珞珈转,身侧的手握紧,指甲深陷进了掌心,才忍住心里的酸涩。

这原本都该是属于她的宠爱,现在都被云珞珈给抢了。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从来不见她们对她这般亲热。

十几年的感情,竟敌不过才回来三天的人,她心里又酸又涩又恨。

身侧的老六云荣看到她神色低沉,给她夹了块鸡腿,“小瑶瑶多吃点,最近清减了许多。”

云梦瑶对着云荣温婉笑了笑,“谢谢六哥哥。”

“大家都疼她,没人疼你了,六哥哥疼你。”云荣声音稍大了些,故意说给大家听的。

云梦瑶赶紧轻轻碰了他一下,声音不大不小道:“六哥哥别这么说,都是因为我,姐姐才在乡野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奶奶和爹娘对她好些是应该的。”

这云荣真不愧是个没脑子的,竟然真的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亏她下午演了那场戏。

“这事又不是你的错,别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云荣语气愤愤,心疼云梦瑶,“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七妹。”

云珞珈正吃着老夫人给她夹的鸡腿,听到那边的话,抬眸看了过去。

看到云梦瑶故作难过的模样,对着她勾唇轻笑,眼底一副看透的神情。

这云梦瑶胆子还挺大,在马车里吓成那个怂样,回来就敢继续挑事了。

果然她下手还是太轻了,没能起到威慑性。

“老六。”云华序怒喝了声,“吃饭就吃饭,哪里那么多话。”

云梦瑶见云荣被训斥,赶紧装好人帮忙说话,“爹,是我说错了话,别怪六哥哥。”

云荣有些不服气,“我哪里说错了,瑶瑶怎么说也是跟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当年换孩子的事情又不是她的错,云珞珈回来后,你们谁还把她当云家的女儿了,你们都不在乎她会不会难过。”

他会说这番话,是因为下午的时候,他看到了云梦瑶在后花园的假山后哭,加上云梦瑶对他演的那场推心置腹的戏。

老五云逸戳了一下他的腰眼子,低声说:“六弟,别说了。”

老夫人凝眉,手中的筷子啪的拍到了桌子上,“我们何时不把瑶瑶当云家孩子了,缺她吃还是少她穿了,还是让她住下人房了?”

老夫人是个暴脾气的,最不喜欢后宅争斗吵闹的事情。

她自认家里没人把换孩子的事怪罪到云梦瑶身上,她到现在吃喝穿用依旧是嫡女待遇。她还亲自交代下去,不允许任何人怠慢她,还要如何?

云珞珈看了会戏,觉得云梦瑶的演技实在是不怎么样,她决定亲自给她示范一下。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小手扶上了老夫人的手臂,神色低落,“奶奶,都是我的错,您别气坏了身子。”

她把头低了下去,紧张的咬着嘴唇,手也从老夫人的手臂上收了回去,在桌子下搓着衣角。

“是我不该回来,我回来让妹妹难过了。我在药王谷采药养鸡活的也挺好了,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我不高兴,你们把我送回去吧。”

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低头悄悄的抹起了眼泪,“那么多年我都没有见过奶奶和爹娘,回来看到你们就想亲热,可我真的没想让妹妹难过。”

云珞珈从小到大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最会的就是见招拆招。区区装个白莲花,她手到擒来。

她这委屈又自责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

老夫人心疼的眼里噙满了泪水,赶紧抱住了她,轻声哄着,“别瞎说,你是我云家的七丫头,怎么能把你送走呢。”

江氏也心疼的走过来,轻轻的拍着云珞珈的背,“娘的闺女,别难过,这些年你在药王谷受苦了,回来就不用采药养鸡了,谁敢说你的不是,娘跟他没完。”

江氏性子更火爆,这具警告,吓得老六一哆嗦。

云珞珈把头埋在老夫人怀里,不屑的看了眼云梦瑶。

都警告她别整幺蛾子了,还搞这白莲绿茶的做派,看样子还得给点颜色瞧瞧。

云华序心疼的看了眼云珞珈,面带怒色的训斥老六,“小七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回来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心疼就算了,还净说些让她伤心的话。”

他又看向了云梦瑶,语气稍微柔软了些,“瑶瑶,虽然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也是我们养大的。”

“我们疼爱珈儿,是因为珈儿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你不该因为珈儿回来就难过,你这般心胸有些狭隘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跟姐姐能够好好相处。”

云梦瑶被云珞珈刚才的眼神吓了一跳,知道她很清楚她的小伎俩,心里不由得发憷。

她觉得云珞珈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

云珞珈的眼神好像能看透一切,让她无处遁形。

她本想博得大家的关注,可这会却让事情矛头都指向了她。

她连忙低头认错,“爹爹教训的是,姐姐能找回来我也很高兴,不该胡思乱想的。”

“知道错了就好,都吃饭吧。”云华序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示意大家吃饭。

“吃什么饭?”

江氏一拍桌子,望向老六云荣,怒斥道:“身为庶子,饭桌上指责长辈,谁教你的规矩,给我去祠堂跪着反省。”

江姨娘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云荣,“没听见夫人的话吗?还不快去。”

江姨娘是江氏的陪嫁婢女,两人感情深厚,当初给云华序做填房,也是为了不让柳姨娘抢了云华序。

云荣虽然没脑子,但也不敢违背夫人和姨娘的话,老实的起身去了祠堂。

闹剧过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老夫人哄了哄云珞珈,云珞珈也顺坡下,笑着说自己没事,安稳吃饭了。

江氏看起来似乎没有胃口,从开始就没吃几口饭,这会索性只给云珞珈夹菜,自己不吃了。

“娘,我够吃了,您也吃。”云珞珈给江氏夹了块肉。

江氏微微摇头,把肉夹进了云珞珈碗里,“娘近些日子没有胃口,你吃吧。”

“没胃口?我给娘把把脉看看。”

云珞珈抓过江氏的手,翻转过来,指腹放在她的脉搏处。

只片刻,她眉头缓缓蹙起,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在座的那些人,又淡淡的笑了笑,“有些消化不良,我这里刚好有些山楂丸可以促进消化,娘亲拿着回去吃些。”

她放下筷子,去袖袋里掏山楂丸。

手触碰到那块玉佩的时候,感觉到了玉佩有些发烫,她赶紧用意念进了空间。

进去一看,之前所有取出来放进房间的药材和药柜,全部归位了,那个电动轮椅尤其显眼。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空间还有再生功能?

云珞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是得回去才能知道情况。

她取出山楂丸递给江氏,又多看了眼旁边吃饭的柳姨娘和江姨娘。

江氏的身体并不只是消化不良,而是吃了许多亏损气血,导致她肠胃功能紊乱的东西。

这些东西不是毒药,只是一些相生相克的食物,不会致命,但会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不知道是谁对她下的手,所以她没有当场点破。

柳姨娘对云珞珈露出温和的笑意,“七小姐还真的会医术呀,我还以为五少爷乱说呢。”

云珞珈抬眸看她一眼,“略懂一些。”

这大宅子就是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哪怕谁也不去招惹,挡了别人的路就是罪过。

她跟江氏不说有什么感情,但江氏到底是原身的母亲,她占了原身的身体,得保护好原身的母亲。

大家吃完饭后,云珞珈说是想陪江氏说说话,挽着她的手臂进了她的院子。

江氏要给云珞珈拿些首饰,云珞珈拉着她过来坐着,直接跟她开门见山的挑明,“娘,最近可有人给你送吃的?你最近食欲不振,气血亏虚,是因为吃了些相生相克的食物。”

江氏听到云珞珈的话,眉头倏地蹙了起来,猛的一拍桌子,“好个柳如意,胆敢害我。”

江氏是将门之后,脾气火爆,柳姨娘和那些庶子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娘确定是柳姨娘所为?”云珞珈问她。

刚才她观察了柳姨娘,没有看出她神色有什么异常,倒是在她给江氏把脉时,还露出几分担心的神色来。

要真的是她,不得不说她的演技太好了。

江氏思索了会,“我先查查,这事你且别管了,你只管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缺什么来跟娘知会一声,娘让人给你置办。”

“行,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娘也早些休息。”云珞珈站起来准备离开。

江氏把她送出门外,跟她说明日让老三带她出去逛逛。

“嗯,明日我上街,给娘抓些滋补身体的药回来,那个山楂丸娘可以吃着。”云珞珈应了声,就带着青鸢回院里了。

当天晚上,云珞珈正在给掌心的伤换药,就听到后宅有妇人哭喊着求饶命,那声音凄惨,大晚上的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云珞珈好奇,让青鸢去打探了下情况。

她闲来无事,蹲在廊下,仰头望着又圆又黄的月亮独自emo。

她感觉玉佩发热不太正常,回来后就打开房间看了眼,发现房间里空了,之前取出来的东西都回到了玉佩空间。

看来药库空间的东西,只能存放在玉佩的空间里。

她双手握着玉佩,抵在了下巴上,眯着眼睛等着青鸢回来给她讲八卦。

过了一会,青鸢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瓜子走了进来。

看到云珞珈还坐着,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小姐,我都打听到了,是柳姨娘身边的李嬷嬷,她最近偷拿府里的东西出去变卖,前些日子怕夫人发现,才以柳姨娘的名义给夫人送那些吃食。”

“跟柳姨娘无关?”云珞珈对府里的情况不太了解。

之前原身是个傻子,自然没人跟她说府里的情况。

除了至亲,很多人她都不认识。

“跟柳姨娘无关,柳姨娘和江姨娘都很怕夫人的。”

青鸢将剥好的瓜子仁递给云珞珈,“夫人是将门之后,当年嫁给姥爷前,还随着老将军出征过,处事果决,府里没人敢惹她的。”

江氏这么厉害,云华序竟然还敢纳妾,果然古代的男人有点身份就想三妻四妾。

想着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就膈应,还好她不太想嫁人。

云珞珈又问了些家里的情况,青鸢一五一十的交代回答。

柳姨娘当年是先皇赏赐给云华序的,云华序不敢不要,江氏再厉害也不敢抗旨。

江姨娘是江氏的陪嫁婢女,柳姨娘入府后,江氏正怀着大公子,为了不让柳姨娘独宠,江姨娘就给云华序做了填房。

江姨娘也是后来有了云荣,才被提位成了姨娘的。

江氏身边有大公子云赫,三公子云瑜,四公子云帆,还有七小姐,也就是云珞珈几个孩子。

二公子云峥和五公子云逸是柳姨娘所出。

江姨娘只生了老六云荣一个孩子。

这些年后宅有老夫人和江氏坐镇,算得上是很安稳了。

府里的事情打听的差不多了,她又跟青鸢打听了下君青宴的事情。

君青宴是先帝从宫外抱回皇宫的,先帝把他放在中宫皇后名下,在世时却一直养在身边亲自教导。

无人知道君青宴的生母是谁,也没人见过,但私下都猜测是红颜薄命过世了。

先帝对君青宴宠爱到了极致,死前还下诏书三十万虎啸军兵权永远属于安宁王。

据传闻,先帝其实还有密诏要将皇位传他,但他回绝了。

他十四岁上战场,十六岁砍杀敌军首领,一战成名。

十八岁五千闯敌营,大败敌方五万大军,冲出重围。

十九岁活捉地方首领,设计夺回多座城池,保护了无数百姓性命。

二十岁先帝过世,澧王朝宫变,他亲手将叛乱两位兄长击杀,力推现在的皇帝登位。

他才二十二岁,就成了澧王朝的传奇人物。

云珞珈心里感慨了句,这简直就是开挂大男主的设定。

只可惜,他两年前出去游玩一圈,回来时就瘫了,身体也日渐虚弱了起来。

听完了八卦,墨鸾那边的热水也准备好了,云珞珈起身去偏房洗了个澡休息了。

第二天她刚吃完早饭,老三云瑜和云逸就来了,要带她出门逛街,带她买买买。

云珞珈回来前,江氏和老夫人就给她准备了很多衣服和首饰,这些她都不需要买。

她出门主要是想去看看玉佩,希望能遇到奇迹,看看空间能不能转移。

她心里知道君青宴这块玉佩特殊性,但没试过,总不死心。

这个空间她是真的想要,但她真的做不到昧下人家娘亲的遗物。

她还有个疑惑,要是说这块玉佩就是她家祖传的那块,可现在为什么会在君青宴这里?

云逸一路看到吃的就给她买,云珞珈吃两口就都塞还给他了。

云瑜这人死板,时不时的提醒云珞珈注意仪态,云珞珈随意笑笑,继续做自己。

她进了家玉器店,看了几块圆形的,雕刻繁复的玉佩。

一问价格,她傻眼了。

最便宜的一块也要三百两,质地和工艺比起君青宴那个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她身上没带钱,或者说她根本没有什么银子。

转头看向身后两位哥哥,云瑜摇头,“府里中馈都是娘在管,月银多一两都不会给我们,出门前娘让我去账房领了一百五十两,买胭脂水粉,衣裳首饰是够了。”

云逸无奈耸肩,“我还在念书,三哥没银子,我更没有了。”

“都这么穷呀?”云珞珈叹气。

云逸笑了笑,“也不是,四哥有钱,但他最近不在家。”

云瑜跟云珞珈解释,“嗯,老四对读书识字不感兴趣,最大的喜好就是经商,这次说是跟朋友去南方看看香料,已经去了半月了,都不知道你被接回来的事情。”

算了算,三个人身上凑不出三百两银子。

云珞珈叹息,这怎么跟电视剧和小说里的富家子弟不一样呢。

买了确实浪费钱,她本身也没想买玉佩,倒是想买块玉石回家找师傅雕刻一块。

她悄咪咪的扯下手上的创口贴,从已经开始要愈合的伤口硬挤出点血。

血沾上玉佩毫无反应,她就知道只有君青宴那块玉佩才可以了。

试过了就死心了。

擦干净玉佩上的血,她把玉佩还给了老板,又悄咪咪把创口贴贴好,拉着两个哥哥离开了。

云珞珈发现了相府很穷,得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没钱确实是不行,人得有钱才有底气。

胭脂水粉,首饰衣服云珞珈都没买,午饭云逸让云瑜带着云珞珈去京都最好的酒楼去吃一顿。

他是想着云珞珈在乡野生活那么多年,肯定没吃过多少好东西,带她去尝尝京都的美味。

以后他会带她尝遍京都所有美食。

御香楼,京都最顶级的酒楼,能在这里吃得起饭的,都是些富家子弟达官显贵。

伙计迎着他们进去时,一个白衣男子带着随从从云珞珈身边擦身而过。

男子身后从随从撞到云逸,还踩了云逸的脚。

云逸不悦的看过去,“怎么走路,没长眼睛吗?”

“说谁没长眼睛?”那随从回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云逸,那身形体态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云逸虽然不会几招,但在京都没他怕的。

他怒视那随从,“就说你没长眼睛,你长眼睛了能踩本公子的脚?”

那随从正要说话,白衣男子轻咳了声,怒喝了声,“朗月,给公子赔礼。”

“你家主子倒是有些肚量,赔礼就不必了,本少爷也不是小气之人。”云逸大度的不跟个随从计较。

“对不住,是我不小心,还请公子恕罪。”朗月还是躬身赔了礼。

“没多大事,本少爷不跟你计较。”云逸傲娇的摆摆手。

白衣男子轻咳了两声,正准备带人离开,云珞珈眉头略微皱起,突然出声,“公子是不是有心疾之症?”

她话音刚落,朗月手里的刀倏然出鞘,银光闪动。

白衣男子伸手把他的刀挡了回去,疑惑的看向云珞珈,“姑娘认识我?”

“不认识。”云珞珈淡淡摇头。

“不认识你如何得知我家主子有心疾之症?”朗月眼神凌厉。

他家主子身份特殊,认识他之人才知道他有心疾之症,所有他才会这么防备云珞珈。

云珞珈轻笑了声,“我得知你家主子有心疾之症,自然是因为我是大夫,从你家公子面色状态猜测而出。”

这白衣公子身姿挺拔,气质矜贵,身上的一闪面料一看就不是凡品,此人非富即贵。

她要是能治好他的病,怎么着也得赚一笔。

大堂有客人看过来,白衣男子对着云珞珈颔首浅笑,“劳烦姑娘去雅间详谈。”

“公子请。”云珞珈勾唇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瑜和云逸知道云珞珈会医术,但也好奇她怎么从面相看出来白衣公子有心疾的,便跟了进去。

一方面保护自家七妹,一方面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在雅间坐下后,云珞珈让白衣公子把手递给他,她莹润的指腹按在了他的脉上。

君璟霄看着云珞珈淡然明眸,苍白的唇露出一抹淡笑,“冒昧问一下,姑娘师从何处?”

眼前的姑娘看着仅有十五六岁,竟能凭着他的外貌特征看出他有心疾之症,若不是有预谋的故意接近他,那便是有些能耐了。

“药王谷,家师药王神医。”

云珞珈收回了手,抬眸看向君璟霄,觉得他的眼睛有点像一个人。

她收回视线,抿了抿唇,“公子的病症应有十多年了,常伴随咳嗽的症状,一直用针灸珍贵药材压制,最近严重了,胸痛心慌呼吸急促的次数变多了,药物也压制不住了,可对?”

本来对云珞珈的医术还有所怀疑,听到她的话,君璟霄彻底相信了她是药王神医的传人。

药王神医很有名,早些他给先帝治过病,先帝召他入宫做御医,他推却了。

传闻药王神医极少入市,没想到京都竟然还有他的徒弟。

他点头,“确实如此,与我医治的大夫最近常叹息,我这病怕是不好了。”

他也曾去找过药王神医,但药王神医也毫无办法。

“我能治。”云珞珈扬唇,“但是诊费很高,公子可能接受?”

君璟霄笑了笑,“只要姑娘能医治好我,我可奉上万金酬谢。”

“万金!”云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全京都能拿出万金的人也没多少,治个病就能出万金。

此人看着气度不凡,云逸与京都很多名门公子都相熟,却从未见过此人,心里不由好奇起他的身份。

“不要那么多。”云珞珈缺钱,却也没那么黑心,“就正常收费,我医治好你的病,诊费收你五千两。”

云逸很吃惊,五千两还算正常收费?

谁家治个病要五千两呐。

他严重怀疑云珞珈对钱没有概念,并不知道五千两有多少。

“好。”君璟霄看着云珞珈敢要价,心中对她能治他的病也更信了几分。

初秋的天气还有些闷热,雅间窗户开着,有凉风从窗户吹进来。

云珞珈神色突然一凛,倏然望向窗外,在朗月拔剑前,一根钢针从指间飞出。

钢针与暗器在空气中相撞,暗器轨迹偏移,钉在门板上。

云珞珈射出的钢针射入墙壁,直接嵌了进去。

朗月已经从窗口飞身出去,去寻找想要暗杀君璟霄的人了。

云珞珈走到暗器旁,蹲下去,拿出帕子包住暗器,从地板上拔下来,放在眼前瞧了瞧。

“竟然还淬了剧毒,看来这人是真的想让你死呀。”

她把暗器连着帕子放到君璟霄面前,扬唇笑道:“救命之恩不必言谢,三千两。”

君璟霄眯着眼睛看了眼桌上菱花暗器,抬眸对着云珞珈勾唇,“我的命可不止三千两,姑娘帮我查出暗器所淬之毒,我给姑娘五千两。”

“没问题。”云珞珈用帕子包着暗器,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她略微沉眸思索了会,把暗器包起来放了回去,“淬炼的是一种蛇毒,毒蛇应当是三步倒,蛇毒救治及时还有活,但里面添加了些植物毒素,这毒无解,一滴就可让人命丧当场。”

“姑娘可知道这种毒出自何处?”君璟霄问道。

单瓶鼻子闻一下就能分辨毒药,君璟霄更加觉得云珞珈不简单,心中对她疑心更重了些。

云珞珈坐到了他的对面,淡淡耸肩,“我又不是百晓生,我只知道此毒我可以解,出自何处这种问题为难我了。”

“姑娘不是说此毒无解。”君璟霄继续追问,倒不是想查毒的出处,而是想试探云珞珈。

云珞珈知道君璟霄不信任他,却也不恼,“别人无解,我可解,阁下还有问题吗?”

“谢谢姑娘解惑,没了。”君璟霄见云珞珈有些不耐烦了,浅淡笑了笑。

他没问题了,云珞珈倒是对他起了好奇心,“大白天都有人要暗杀你,我很好奇公子的身份。”

她看着君璟霄眼底闪过的怀疑,笑了起来,“公子没有必要提防我,我跟你搭话不过是想挣你点银子,没有别的目的,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旁边的云瑜和云逸也感觉到了此人身份不简单。

云瑜觉得,这样的人招惹上了会有很大的麻烦,便不动声色的拉了拉云珞珈的衣裳。

君璟霄正要说话,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看到门外之人,他赶紧起身,颔首打了声招呼,“小皇叔。”

门外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着玄色锦服,脸色虽略显苍白,却依旧丰神俊朗,气质矜贵。

男人身后跟着小林子和朗月。

朗月快步走进来,跟君璟霄禀报,“主子,人跟丢了,安宁王令大林子去追了。”

大林子轻功卓绝,暗器也很厉害,他去追人万无一失。

云瑜和云逸看到君青宴,赶紧行礼,“云家三郎(五郎)见过安宁王。”

云珞珈看到君青宴,只觉得冤家路窄。

见云珞珈没有行礼,云瑜又悄悄拉了下她的衣服,低声提醒,“七妹,行礼呀。”

云珞珈站起身,双手相交抵在额前,对着君青宴行了个礼,“云家小七问安宁王安。”

澧王朝男子行礼才是这样,女子屈膝颔首,从未见过女子这般行礼。

看到她这么行礼,君璟霄噗嗤笑了出声,“云家小七,哪个云家?可是太子太傅家的。”

云华序不仅是当朝丞相,更是太子太傅,亦是皇学的老师。

身为太子太傅,云华序自然是与太子走的比较近的,而君璟霄与太子向来不和。

他早些日子就听说了丞相家流落在外嫡女被接回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医术不错,暗器也使的不错的姑娘。

“回三皇子,正是那个云家。”云瑜此时已经知道了君璟霄的身份了。

澧王朝患有心疾,称呼安宁王小皇叔的,唯有三皇子君璟霄。

三皇子很少露面,他也只是听闻过,没有见过他本人,所以之前并不知道他就是三皇子。

小林子推着君青宴走进来,看到云珞珈他们几个外人,眉头蹙了起来。

君青宴视线淡淡扫过云珞珈,“丞相没找人教导七小姐规矩吗?”

“回安宁王,家父……”

云瑜话未说完,君青宴淡声打断,“本王问的七小姐。”

他面色虽未露不愉,声音却有些微凉,云瑜赶紧跪了下去,“是,云瑜知错。”

云珞珈看到云瑜跪下去,眉头轻蹙起来,却规矩的回话,“回安宁王,我爹说我在乡野生活惯了,规矩不是一日可学成的,让我放纵些日子再学。”

古人的身份阶级太麻烦了,高位者掌握了生杀大权,动辄就得下跪求恕罪的。

多说句话,哪里就错了。

她不想跟君青宴纠缠,赶紧继续道:“臣女不懂规矩,就不在这打扰安宁王与三皇子了,我们这就告退。”

君青宴还没发话,她就拉起地上跪着的云瑜和旁白的云逸,赶紧从雅间出去了。

君青宴在她身后淡声道:“明日,七小姐记得还本王东西。”

“知道了。”云珞珈很没规矩的回了句,顺手就关上了房门。

还玉佩的事情,她记得呢。

出了门,她才记起三皇子说好给的钱还没给。

不过她倒是不着急,银子早晚会给她的,而且还会送到她的手里。

看着关上的门,君璟霄微微眯起了眼眸,问君青宴,“小皇叔与丞相家七小姐相熟?”

他本来是想先让人查查云珞珈的,确定她的身份才会让她给自己看病。

没想到没等他查,便知道了她是丞相府的七小姐。

刚才她救了他,他对她已经有几分信任了。

可若她是丞相府的人,那便无法信任了。

“见过两面。”

君青宴摸着腰间新配的羊脂玉佩,眼底神色不明,“你觉得,我若是娶了丞相府的七小姐,丞相还会站在太子一边吗?”

君璟霄听到君青宴的话,诧异的望着他,“小皇叔是认真的?”

君青宴缓缓勾唇,“不是,我就算是要娶她,也不会是为了拉拢丞相,我又不争权。”

那件事虽说云珞珈强迫了他,可到底她的清白给了他。

这句话比刚才那句更让君璟霄吃惊。

他的唇动了动,才找回声音,“小皇叔动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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