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诸葛亮最新章节内容_高顺诸葛亮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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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诸葛亮是小说《三国:踢开吕布当主公》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幽灵小龙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三国:踢开吕布当主公》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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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杀出来了。”

高顺缓缓地呼出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那是下邳城,吕布现在就被困在了那里。

接下来,就是吕布兵败被杀。

这本该是三个月之后才发生的事情,但高顺却提前知道了,因为此时的高顺是穿越过来的。

“现在是吕布和曹操在徐州大战的时候,按照历史轨迹,吕布因为糜竺糜芳还有陈登等人的‘背叛’,所以原本管辖的徐州大部分城池都被曹操夺了去,只剩下下邳城还属于他,所以他和连同忠心于他的陈宫、高顺只能躲进下邳城,被围三个月后,吕布被手下人绑了送给曹操,吕布、陈宫、高顺全部被杀。”

“所以按照历史轨迹,我还有三个月命。”

高顺在心里骂了个“操NM的”,穿越过来不是为了送死的:“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知道了进下邳城就是死,高顺便违抗了吕布的命令,在乱军之中找到了本该属于他管的陷阵营,然后率领着他们,往背离下邳城的方向走。

“真是好生威严啊!无愧是青史留名的陷阵营啊!”

高顺望了一眼眼前散乱而延绵数里的人群,队伍已经无法保持整齐队列,可是他还是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但此时在那些全副盔甲的陷阵营士兵周围,还有很多散乱的,编制不一的士兵。

“这些兵,不要也罢。”

但刚闪过这个念头,高顺心下突然想到:如果不管这些兵,这些兵怎么办?

不是高顺悲天悯人,而是因为他是现在这支溃散的军队中军职最高的,这些士兵不免会找他想办法。

高顺同时也想到了他必须面对的问题:他现在算是脱离了吕布,却也是无家可归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找座没人的山躲起来?“

“不!”高顺随即否决:那不就是当土匪吗,当土匪没前途。

“要不然投降曹操!?”

高顺寻思:曹操是个能人,确实知人善任,凭“高顺”武力、治军的本事,加上他的见识,到了曹操的手下,怎么也能混口饭吃,比如历史上的张辽,投降曹操之后可是成了五子良将之首,名留千古的。

刚想到这里,高顺脖子突然一凉:上一辈子的“高顺”在被曹操抓住之后可是直接被曹操杀了的。

高顺并没有细细了解上辈子曹操杀他是什么原因,但现在一想到这个心里便慌:万一曹操就是想要杀他……投降了曹操不就是千里送人头?

高顺直接把投降曹操这个选项排除了,眼下首先要做的事情:杀出重围,躲开曹操的追击围剿。

“我该从哪个方向杀出去?”

高顺迅速回想着周围的军情:曹操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这是一支极精锐的部队,包括虎豹骑,其他的方向是曹操的其他大将,有夏侯惇、于禁、乐进,也都是特别难缠的。

如果记得没错,还有关羽、张飞这两个刘备的猛将也在往下邳赶来,目的是围歼吕布。

“哪边都很难缠?”

片刻的犹豫之后,高顺便下了决定:既然哪面都是强敌,就看哪边逃出去之后最安全吧!

下邳城是在东边,吕布往那边去,曹操在追击他,所以是在西边,所以我只能往南或者往北。

往南是淮南,袁术那个骷髅王在那边,不靠谱,往北如果能杀出重围,则能见到袁绍,也不靠谱,但至少他的命比袁术长。

“往北走。”高顺顷刻间便做了决定。

高顺随即下令:一,凡不愿跟随他的人可自愿离去,若愿跟随者,皆必须遵循军令,若违抗军令者,立斩。

二,全军往北,不令不得停止,不得后退。

三,士兵皆披铁甲的陷阵营在前,其他人在后。

几道军令一下,陷阵营的士兵迅速结成了战阵,刚刚聚拢而来的吕布溃兵虽然没有结阵,但都各自聚集,与相熟的部队结成阵营,跟着陷阵营而去。

大军行进一阵,一个探路的士兵来报:“中郎将,前面是有大军拦截,旗帜上打着‘夏侯’字样。”

“夏侯?”高顺自声嘀咕:“难道是夏侯惇。好啊,来到三国的第一仗就遇到这个常败将军。”

高顺深吸了一口气:夏侯惇虽说是常败将军,但可并不是真的菜,而且原本的高顺曾经跟夏侯惇打过,当时不想跟他纠缠,打了四五十回合之后便自行退了,但也足以证明夏侯惇的厉害,现在打夏侯惇他并不认为会输,但不能在他身上耗费力气啊!

而且现在是打仗,谁跟他单挑,夏侯惇后面肯定也跟着大批的士兵。

“丁修,廖陷。”高顺立即下令:“你们带着队伍继续往前冲杀,高石,袁喜,随我迎战夏侯惇。”

高顺身边的四人同时齐声喊道:“得令。”

天下人皆知陷阵营攻无不克,知道陷阵营主将是高顺,但少有人知道陷阵营中的副统领丁修。

当然还有各个百夫长,廖陷,高石,袁喜便是其中的三个百夫长。

更少有人知道,丁廖高袁四人也都是战力不俗之辈:平日里高顺也曾经与他们比武,最弱的一个也要经过四五十回合才能赢。

高顺之前也曾经向吕布推荐过丁、廖、高、袁几人,可是吕布却说:“那不过是一小兵,能有何才,能当百夫长便已是我对他们的恩德。”

高顺现在就是要与高石、袁喜一起以压倒性优势打败夏侯惇,不然拖得一会,敌人的援军就会赶过来的。

很快,一个手持长枪的独眼巨汉迎面冲了过来,高喊着:“高顺匹夫,夏侯惇在此,拿命来。”

高顺也不答话,与高袁二人一齐压上,瞬间将其包围,夏侯惇确实厉害,但也抵不上三人联手,两边交锋不到三十回合,夏侯惇便已生生地被压制住。

高顺正要一刀砍中夏侯惇,突然传来一个喊声:“伯平(高顺的字),快住手。”

这个声音?

高顺心念一动,正要砍下去的刀不觉歪了一下,便直砍在了夏侯惇的盔甲之上。

得此机会,夏侯惇是猛地往后蹿去,躲到了几人的攻击范围之外。

而此时,一个人正骑着马赶了过来,只见那人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双耳垂肩,正是刘备。

“刘备!”夏侯惇道:“正好与我一起擒杀此贼。”

“元让。”刘备说道:“快快退后,你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夏侯惇大怒:“刘备,你敢小瞧我。”

刘备道:“你且往后看。”

夏侯惇不觉往后看了一眼,不觉一惊:他所带来的兵马正和高顺的士兵交战,自己的人数明显比对方多,但自己的士兵明显招架不住,正节节后退。

刘备连忙道:“这是吕布手下最强的战力陷阵营,人人均是重铠重甲,绝非一般士兵可挡。”

真是好险!

夏侯惇一阵心惊: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高顺,如今只能暂时拖住他,等后面的大军赶来,到时这陷阵营人数再多,也是敌寡我众,还怕拦他不住。

高顺直接向刘备喊道:“玄德公,你要拦我去路吗?”

刘备道:“伯平,曹公大军已将杀至,很快就会将这里重重包围,虽然你的陷阵营战力奇强,但终究人数太少,恐怕也难以久战,你何不早降,我可保你在曹公手下仍得重用,可保富贵。”

“多谢好意,但是我不降。”

早先吕布投靠刘备,之后吕布偷袭刘备,刘备又投靠吕布,高顺一直都在,但是高顺沉默寡言,又不爱喝酒,自然与关羽、张飞这样子的武将合不来。

尤其是张飞,因为高顺不愿与他喝酒,总说高顺看不起他,一旦见到高顺便是面红耳赤地打打人。

但刘备不一样,从来没有强人所难之事,每次谈到高顺,他都是说:“高顺这个人长得俊伟,有天生自带的威严,而且行事严肃,治军严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高顺那时不自觉对刘备有些好感,见面都愿意会称他一声“玄德公”。

“不过刘备这样子怕不是想要收拢我,甚至是想招揽我吧?”

高顺寻思:这样子好像没什么不对……想招揽人才来助自己成事要收买人心,不想成大事只是因为个性豪爽也会与人和善。

“拒绝得那么干脆?”

刘备看高顺拒绝得如此干脆,心中不觉钦佩:现在可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却还没有丝毫投降之念,可见高顺为人极为忠义。

夏侯惇讥讽道:“高顺匹夫,你纵然今天跑得掉,但吕布不过是个有勇无谋,贪利忘义的小人,迟早会被司空所擒,我劝你还是早早降了。”

夏侯惇这话不假啊!

可是高顺想起上辈子的高顺是被曹操杀的,心里一种强烈的别扭感,这辈子是不可能降曹操的,索性不搭理夏侯惇,转而刘备道:“玄德公,你若是不拦我,还请让开。”

刘备叹了口气,望向夏侯惇,道:“夏侯将军,还请让开一条道,让高顺将军离开。“

“刘备,你也要背叛曹司空吗?”

“非也。”刘备深知夏侯惇性情刚烈,哪怕真的战死也不会让高顺离开,更别想说服他,却不觉慢慢往前移动,突然一剑刺出,剑便架在了夏侯惇脖子上,道:“夏侯将军,请让高将军离开。”

这陡然的一变是让所有人都是一惊,夏侯惇怒瞪着剩下的一只眼睛,喝道:“刘备,你这大耳贼。”

“夏侯将军,过后我自会向曹司空请罪,但现在请让你的人将道让开。”

夏侯惇是咬牙切齿,但也只能无奈地叫人将道路让开。

“玄德公,多谢了。”

高顺经过刘备旁边,向他拱了拱手,然后说道:“今日之恩,来日一定会报。”

高顺本想叫刘备跟他一块走:毕竟挟持夏侯惇,放走了他,曹操未必就会放过刘备。

上辈子的历史上没有这一出的,高顺无法确定刘备会不会被曹操杀了。

不过,高顺很快想到:历史上的刘备除了为关羽报仇那次,也都是很惜命的,他既然敢做,总有办法活命。

而且此时的关羽、张飞应该在曹操军中,这时叫他离开,也是让他置那两个生死兄弟的于不顾,他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高顺带着队伍直接离去,而刘备看着高顺队伍远去,才将夏侯惇放了。

“刘备,受死吧!”夏侯惇举起手中枪便要向刘备刺去,但是旁边一员头盔上戴着白色羽毛的将领已是先一步将枪指在了他喉间。

“叔至!”

刘备喝住了陈到,说道:“元让是自己人,无须如此。”

陈到收起枪,夏侯惇才收敛,说道:“刘备,这事情我一定会如实禀报司空。”

刘备只淡然一笑:他自然不会期望夏侯惇这个曹操的心腹大将会替他隐瞒。

待看到后面没人追上来,高顺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叹道:“也怪不得关羽张飞会一辈子都追随刘备了,我跟他也就是见过几面,并没有多深的交情,竟然敢冒这样子的险把我放了,他确实是够意思的。”

高顺心中却马上升起一个疑惑:上辈子的刘备为什么劝曹操杀吕布?

“也许是因为吕布实在是不够意思吧!”

高顺带着队伍一路往北而去,一路上有不少吕布的败兵都往他这里聚拢而来,但他仍然是不敢多作滞留,直走到了晚上,料定追兵暂时不会来才停了下来休息。

“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

副统领丁修道:“禀中郎将,实在不知啊。”

不知?

高顺不觉有一阵心慌:这便意味着周围可能随时有敌兵,而且他们脱离了吕布的大部队,已是前途渺茫。

“不,现在我是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绝不能慌。”

高顺定了定神,道:“马上派人到附近的村落去打听。”

“是!”丁修正要下去,高顺却把他叫住:“记住,遇到村民,要好好问,不准打不准骂,更不准抢别人的钱财与粮食。”

丁修不觉愣了一下:怎么中郎将特别下这样子的命令?

但丁修还是下去了。

高顺随即又吩咐廖陷、高石、袁喜众人前去清点人数,安抚士兵以及生火造饭。

终于得以闲下来了,高顺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人人都说三国是男人的浪漫时代,在书外看《三国演义》之时可以这么说,真要置身其中,却不过是朝不保夕,随时可能丧命,便英雄如关羽也可能会被背刺。

只想苟着,大军到来就全家投降的交州士燮一家,却还是被孙权给灭了族。

所以不想死,不想任人宰割,还不能只苟着。

高顺心说:“所以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一个厉害的主公投奔,背靠大树好乘凉嘛,不过现在能投靠的人有谁?

原本的主公吕布马上要兵败身死了,而且吕布就是个莾夫,在他手下的时候给他提过多少建议,他全都没接受,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吕布首先排除,曹操更不行,排除,刘备倒是个好主公,但现在依附于曹操,现在投靠他不现实,也等不到他打袁术之时回到徐州甚至是他到新野了,留作备选还行,孙策倒也是个好主公,但死得早,以后换成孙权,那以后是得要和杰瑞为伍的,也排除。

其他的,袁绍,现在实力最强,但不过两年之后的官渡之战他就彻底萎下去了,骷髅王袁术更不可考虑,其他的人如马腾、张鲁、刘璋,别说都不是英雄之辈,现在也根本就过不去。”

高顺心里突然又慌又坚定:“所以我是只能走第二条路:自己当主公。”

慌是因为高顺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没有丝毫的准备,坚定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当了主公之后又能怎么办?

“我也就是穿越而来的,所以知道这历史的大趋势,但不代表到了这个时代就能做得比曹操更好,以前看的穿越小说,主角穿越回古代就像是开了挂一样,那都是幻想者的美好罢了。”

“对啊!”高顺在经过一阵子的忐忑慌乱之后,心下却是坚定了下来:“上辈子那个高顺只是个武将,自然当不了主公,但穿越过来这半天了,知道他的武力和统兵之能还在,再加上我可是开了天眼,再加上自己可是看过不少帝王传,名臣名相的历史事迹的,我完全有能力和与这个世界的枭雄们拼上一拼。

输了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我都已经穿越了还能怕死。”

高顺瞬间做了决定:自立当主公。

“既已决定当了主公,那接下来该干什么?”

高顺脑子中立即浮现出了刘备的影子:他是三国创业最为艰难的主公,前半生未曾得水,一直飘零,真正腾飞是在三顾茅庐,得到诸葛亮的指点之后。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去三顾茅庐,把诸葛亮请来?

“哼哼哼……”高顺自嘲了一会:现在是建安三年末,诸葛亮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子,他还没学成。

二者这里离隆中远得很。

三者即便去到了,诸葛亮又怎么会愿意认他当主公,他高顺只是一个武将,现在只有一千余溃兵。

那找其他的谋士?

高顺脑海中闪过了三国时期的顶级谋士:荀彧、郭嘉在曹操那边,徐庶、庞统现在不知在哪里,法正在刘璋那边,沮授田丰在袁绍那边。

突然,高顺想到了:他旁边就有一个高级谋士。

陈宫啊!

“陈宫跟我也是旧识,他若是肯帮我,至少能在这个世界立足吧!可是……”

高顺苦笑:“他现在跟吕布一样被困在下邳城中,三个月之后城破,他就会被曹操杀死。”

换言之,想要把陈宫拉入自己麾下,就得将他在曹操的重围中救出来,还得让他背离吕布!

这是地狱级难度啊!”

但即便如此,还是得救啊!

高顺原本对杀回下邳充满了恐惧,但既已下定主意做主公,那就必须得有和曹操掰一掰手腕的勇气了。

何况!

那入了武庙的张辽也在下邳城中,既要角逐天下,又怎么少得了他。

再者下邳城中还有自己的妻儿!

这点是高顺上辈子读《三国演义》和《三国志》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但现在得先他理清“那个高顺”的情况:他今年二十八岁,早已成亲,他的妻子已经给他生了一儿一女。

他的儿女在作战时与吕布、张辽等人的家眷都在下邳城中。

如今高顺已继承了“那个高顺”的一切,夫妻之情倒没那么深刻,但却有深深的护犊之情——不爱说话的高顺平常最爱弄儿为乐。

这是高顺自己的内心,再者若让天下人知道他弃自己主公,自己妻儿不顾而独自逃命,天下又有几人会追随他。

“所以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当爹的责任,我都必须要回去。”

“但凭我现在这支溃兵怎么打败曹操来救人?”高顺心道:“我得求援,我得借兵。”

高顺想了一圈,求援可以找袁术,但袁术那骷髅王没多大可能打败曹操,何况袁术未必愿意来。

除此之外,现在可能来救援,还能在三个月内赶过来的就只有在东海郡的臧霸了。

高顺回想这个臧霸,上辈子他的名气,武不如关羽、张辽、文不及荀彧、诸葛,但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而且现在外界人认为他是吕布的部将,吕布有难,他是会来救的。

“不,臧霸只是名义上的吕布部将,吕布有难,他未必就会来,而且即便他肯来,他一个占地为王的绿林部队,如何打得过曹操的大军。”

高顺突然心头一硬:但如果这指挥官是他呢?“吕布手下第一大将高顺”的治军能力没得说,而他作为穿越者,可是看过在那个时代流传已广的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更是看过无数的先贤战例。

高顺心下坚定道:“也许我的军事指挥能力比不上兵仙、李二,总也不是菜鸟,就用这一次来试试自己有没有在乱世角逐的本事吧!”

一个时辰之后。

“报告中郎将,人数已清点完毕,陷阵营的兄弟还剩下六百三十九人,此外还收拢了三百七十七个狼骑,战马约有五百余匹,其余的步兵、民夫超过了两千人,还在持续向我们聚集而来,有不少人都是受了轻伤的。还有就是我们没有粮草了。”

“情况比原先预料的要好一些。”

高顺嘀咕了一下,道:“有没有将军逃出来的,比如说张辽,魏续,宋宪,侯成他们?”

高顺记得上辈子这几人都一起被包围在了下邳城中,但本也该在下邳城中的自己不也出来了,所以也许会发生改变。

丁修摇了摇头:“没有。”

“那千夫长和百夫长呢?”

“也没有。”丁修道:“除了我们陷阵营的百夫长,没有百夫长以上的官出来,倒是发现了几个十夫长。”

高顺道:“传令下去,将陷阵营的百夫长,还有狼骑和其他步兵的所有十夫长以上的将领都叫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很快,百夫长和十夫长们便聚集了过来,高顺一点人数,陷阵营原本有十个百夫长,现在只剩下八人,其余的十夫长也有一百多人。

高顺心里默衰了一下:这是八个连长,还有一百多个班长,加上自己一个团长,丁修这个副团长,要去打曹操那至少一个军甚至是集团军啊!

“中郎将,我们该怎么办啊?”

十夫长们还没完全聚集过来,就有人向高顺冲了过来大喊道:“弟兄们都已经被打散了,吕将军也被曹贼包围了,没人管我们了啊!”

说话的是一个手持长矛,身着军装,但没穿盔甲的士兵,此时衣服上尽是泥巴,脸上也沾满了泥,真正是一个狼狈。

其他原本垂头丧气的人听他这么一喊,也都问道:“是啊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啊?”

有的人甚至是直接哭了起来。

这士气之低落,已经是到了完全崩溃的边缘:若不是他们无处可去,此刻只怕早已散去。

不许哭!

高顺几乎就要喊起来: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掉头流血不流泪!

无论是“那一个高顺”,还是现在的高顺,最是瞧不起男人哭。

不过,高顺突然想到了这个时代的草根创业成功者刘备,他就是最爱哭的,所以哭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而且眼前这群人已经是遭到了极大的打击,已经不需要挫折教育了,他们需要的是鼓励。

“谁说没人管你们的,我左军中郎将高顺现在还在这里,你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管你们。”

高顺扯着嗓子喊,声音倒也响亮,可是周围人太多,还是很多人听不清。

最为重要的,虽然吕布军中人人都知道高顺,但高顺平常少言寡语,所以他说话,除了陷阵营士兵,确实没有太大的威信。

但高顺这一喊,确实让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也再次喊道:“我,左军中郎将高顺,在此正告各位兄弟,吕将军现在不在,但我不会不管你们,大家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这话确实提拔士气,但马上就有人问:“中郎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军粮要没了。”

高顺自然想过军粮:臧霸那里或多或少会有粮草,但找到他,并与他会合需要时间。

现在能在极短时间内找到粮草的办法就是劫掠,但当主公要聚拢人心,便不能那么干。

略一沉吟,高顺便说道:“早在之前,我便已在下邳东北边上准备好了粮草,大家只要跟着我,自然就有饭吃。”

所有人都是一震,片刻之后,除了陷阵营的百夫长十夫长,几乎都欢呼了起来。

高顺自然是没事先准备粮草的,但此时只能用这种望梅止渴的办法。

片刻之后,众人再次安静了下来,高顺喊道:“但是你们听清楚了,我们现在虽然流落在外,但仍然是军士,所以必须得要守军令。”

这一点众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但高顺随后是又说道:“你们中有很多人并不是我的部属,但是现在这里我的军职最高,所以你们必须要听我的军令行事,不愿听我命令行事也可以,现在马上就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你们身上原本带的粮食我不会让你们留下,但我不会再给你们粮食。”

众人都是一愣:要说理确实是这个理——你不听我命令,不给我办事,没问题,自然也没义务给你粮食。

但这里很多人都是吕布直属或者其他将军指挥的,现在要听别的将军的命令,不是不愿意,却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正是高顺的目的:必须现在就开始收拢人心,树立在他们之间的威信,不然救出吕布之后,他们还会听从吕布的命令或者回归本部将领。

陷阵营之外的士兵疑惑、犹豫了一会之后,马上就向高顺表示:“我等愿听中郎将命令。”

“愿听中郎将命令。”

“既然如此,除了原本军中便有的军规,我现在另外制定几条规定,我话说在前头,现在我们流落在外,居无定所,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曹军的追杀,所以不听命令者,定斩不饶。”

高顺话说得狠,但在场的都是久当兵的,自然懂这个理,也没什么不服。

随即高顺念道:“下面是我新制定的军令:一,不准抢掠百姓 ,哪怕是一根针一只鸡一粒米都不行,二,不准伤害甚至杀害百姓,尤其不能欺负,奸.淫女子,违此令者,斩,三,以后打仗缴获的粮草财物必须要统一上交,统一分配,胆敢私藏者,斩。四,抓到俘虏,不准打骂,不准杀。”

紧急之下,高顺也就是想到了这几条,陷阵营的人倒好,其他人听完都是一阵惊讶:这都是什么军令啊,不伤害老百姓,不准奸.淫女子这规定倒是早有,但只有规定而不实行,其他的如抢百姓东西,这谁没干过啊!平常抢的东西很多都是归自己所有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变了。

高顺作为吕布手下第一猛将,最清楚吕布治军的,要说平常训练确实严,打仗之时军令也能做到令行禁止,可是平常的军规却是很松散,经常欺负老百姓。

而这些吕布都不管,也就是他高顺还有张辽的直属部下才少有这种事情。

所以众人听到之后也都是阵阵惊讶,窃窃私语起来。

但高顺却是严肃道:“这几条军令必须严格执行,没得商量,如果不想遵守的,可以马上离开,我也不强求,但如果以后我遇到了你们欺辱百姓,我同样会以这几条军法将违令者斩了。”

众人犹豫了之后,最终还是都表示愿意接受命令。

随后高顺便将被这支乱军重新整顿,自己仍然率领陷阵营,任命丁修为步兵统领,整顿那些散乱不成建制的步兵,除了高石为新的陷阵营副统领,其他的陷阵营百夫长也都交给丁修以整训步兵。

至于骑兵,那都是闻名天下的并州狼骑,高顺是决定自己亲自统领,但无法亲自管理骑兵的日常事务,便需要一个副统领。

“狼骑的十夫长何在?”

随即有十多个骑兵模样的人向高顺靠拢了过来。

“我打算将狼骑编成三个百人队和一个斥候营,你们有谁是自认能当副统领和百夫长的才能,并且敢担此重责的。”

众十夫长都左右望了一下:这是要火线升官?

“我!”

当即有人站了出来,但马上,其他人都站了出来,都后悔晚了一步。

要的就是他们这股冲劲,但也不能仅凭他们最先喊就任命谁。

高顺便指着最先冲出来的四个人说道:“副统领和百夫长由你们四人担任,至于谁当副统领,就凭本事。”

“中郎将,怎么凭本事啊?”

“比武,两两对抗,谁赢了便是副统领,以后会凭军功升官,当然犯了错我也会撤了你们。”

高顺说的办法简单直接,几人也没疑义,直接到一边比武,但高顺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其中的一个十夫长身上,便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丁袄,你怎么还是一个十夫长呢?”

丁袄只是低下了头,也没多说,高顺只能说道:“我本来以为你已经不在军中了,没想到你还在,怎么平常都不见你来找我呢。”

丁袄只淡然说道:“还是不要让吕将军见到我为妙。”

高顺凄然道:“现在都已经七八年了,吕将军想来也不会再诛连你们了。”

这丁袄看起来已是十分老成,而他也确实在军中已呆了将近十年,可能这军中之人都忘了,丁袄是那原本的并州刺史丁原的族中的后辈侄孙。

当年丁原被吕布杀了之后,丁原的军队以及部将都被董卓吞并:高顺和张辽也都是在那时候成为了董卓的部下。

至于丁原的心腹,尤其是丁家之人,却是被吕布和董卓诛杀殆尽。

当时的丁袄不过十五岁,是刚刚才加入了并州狼骑,而丁原为了保护他,并没有让他加入专门冲锋在前的精锐部队。

这丁袄也是低调,所以军中无人知道他是丁原族人,也便活了下来。

高顺倒是知道,但他与丁原无仇,自然不会将他揭发出来,本来以为丁袄早已离开了并州狼骑,或者在这么多年的征战中死了。

今天看丁袄还活着,倒也是个惊喜。

高顺低声道:“你想杀吕布吗?”

丁袄低声道:“我打不过他,杀不了。”

一句话高顺便知丁袄确实有这个心思:确实这种仇恨谁忘得了,何况吕布实在不是好人,也难以让人一笑泯恩仇。

这丁袄可是个十年的老兵了。

高顺心念一动:而且他作为丁原的族人,可是个读书识字的,在这个年代,这是极为难得的。

高顺随即道:“我要抽选人马成立一个斥侯营,你来当这个营长,如何?”

丁袄不觉抬了一下眼,随即道:“你敢用我?”

高顺微微一笑:“但你不能让人知道你是丁原的家人。”

丁袄道:“好!”

整顿兵马的事情自有人处理,而趁着无人注意,丁修,高石都向高顺聚集了过来。

“中郎将,你真的为大伙准备了军粮吗?”

高顺无奈一笑:“当然没有了。”

“啊?”丁修,高石都吓了一跳:“那中郎将你怎么说?”

“不然我该说什么,说你们都要饿死了,大家都散了吧!”

丁、高二人面面相觑:的确也不能这么办。

“那中郎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只能到附近的县城或城镇看看,看看能不能向百姓收取一些军粮,当然如果是有大家豪族,那就向他们借点。”

的确,高顺一伙现在说是流寇也完全不为过,想要获得军粮,除了劫掠百姓是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丁修疑惑道:“中郎将不是刚刚才说过不能劫掠百姓吗?”

“我说的是借啊!”高顺不让自己的无奈显露出来,说道:“而且不找百姓,找的是世家大族。”

丁、高二人都是一阵沉默:世家大族!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出身,对世家大族那是既仇恨又无奈,至于说要找他们借东西,以前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至少吕布是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此时听高顺这么说,心中都满怀期待。

眼见丁高二人无话,高顺道:“我之前让你们找当地的百姓,一者是想要找些路熟的人,方便我们行军,二者是想问问他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大族,我料想附近的百姓应该会痛恨附近的大族,也应该会帮我们,所以我才命令你们不准伤害百姓,不然他们会把我们当成洪水猛兽,一听到我们来了就会跑。”

然而去附近找百姓的士兵整晚都没有回来,经过一整天的行军,再加上急速的整军,早已是人困马乏,高顺也只能让队伍休息。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未亮,高顺便命令丁袄向四周围派出斥侯,他自己带着队伍继续往东北方向而去。

临近中午,派去寻找百姓的士兵终于是抓了两个面黄肌瘦的老百姓回来。

高顺呵斥道:“不是说过要请回来吗?怎么抓回来了。”

“中郎将,不抓他们不愿来啊,跟他们说了是中郎将请他们,可他们就是以为我们要把他们抓回来当兵。”

高顺好一个无奈:这些老百姓,当真是畏兵如虎,而这当然是因为吕布根本就不懂得体恤百姓。

“两位大哥。”

高顺向两个百姓做了个揖,还想再说话,两人却已经是腿直打哆嗦,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但很快就直接爬起,跪向高顺,口中大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又哭又喊的,完全可以做表情包了。

高顺脑子“嗡”的一下: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会怕当官的,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怕,刚刚他就是做了彼此见面之时寻常的一个揖礼而已,就已经这样子了?

那就不用装有礼了,高顺冷声道:“站起来。”

“小人不敢。”

“不站起来,马上斩了你们。“

那两个百姓吓得直接蹦了起来,高顺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们,这里是什么地界,这附近有没有城镇,还有大户人家。“

两个百姓一愣,不过也算明白了:这支军队是外地人。

“说!”

高顺再次喝令,终于其中一个人说道:“这里是东海郡,郯县,大户人家,这里有好几个,像陈家,王家,还有田家。”

陈家?

高顺不觉想起陈珪和陈登父子两人,吕布之所以会被围在下邳,还是因为他们的出卖……倒也算不上出卖,毕竟他们跟吕布从来就不是一伙的。

至于王家,下邳的临近郡县中好像有一个琅玡郡,琅玡王氏倒挺有名的,书圣王羲之便是这个王家的。

高顺是瞬间决定:看王羲之的面子,放过王家,就打陈家的土豪,毕竟他现在隶属于吕布,打害吕布的陈家人名正言顺。

虽然不知道这个陈家与陈硅陈登的陈家是不是同一个陈家。

高顺问道:“这个陈家平常如何啊?”

“陈家是好人啊。”

另外一个百姓战战兢兢地说着,但是高顺瞬间拿起旁边的大刀,架在了他身上,说道:“说真话。”

那百姓瞬间直哆嗦,道:“陈家人是个恶魔啊!”

一说到这,这两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是哭得梨花带雨,一个个都说得哽咽,慢慢地细数着陈家人所做的恶事。

高顺听着,大致有这么几件事:一是抢夺土地,陈家附近原本有不少百姓,日子算不上过得多好,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至少能保证一家人温饱,可是有一天陈家的一个公子看中了他们的土地,想要在那里建庄子,便派人强行将人赶走了,不愿走的人还被生生地被断了手脚,被打死的也有几个。

二是抢女人,但凡家某个人家里有长得好看的女子都会被陈家人抢走,有说是回去当小妾的,也有说是回去当侍女或者当歌姬的,但极少有能回来的。

就算回来了也是十几二十年后变得又老又丑或者是得了病的。

三是铲坟灭祖,陈家人想建庄园,如果那片土地上有埋葬的祖先,就会被直接铲平,连让人迁走的时间都不让。

第四便是强抓人口,强抢粮食,早些年没有战乱的时候还好一些,但是后来有流寇作乱,陈家人想抢东西就是肆无忌惮,报官也根本没用。

不过后来来了个刘使君,这种情况才好了一点,但后来刘使君走了,又来了个吕将军,这情况又回到流寇肆虐的日子了。

高顺听着心中叹道:吕布,一点都不懂体恤百姓,该不得他会败亡。

“这个陈家现在有多少人,我是说他们有没有军队。”高顺不得不补充介绍,因为问了这一会话,已发现这些百姓跟他的交流有些艰难:“就是有刀有剑来保护他们庄园的家丁。”

“有啊!”两个汉子面色恐惧又无奈:“陈家人至少聚集了几千人的家丁,都是有刀有长枪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连反抗的胆子都没有。”

高顺一惊:几千人的家丁,这力量是比现在的他还要强啊!

高顺再问了一遍,知道这陈家的家丁中有八个人比较厉害,附近的老百姓是直接将他们叫做陈家八狼或者陈家八狗。

这八狼中的老大,因为长得很肥,所以平常都喊他大肚狼,他一个人能打七八个。

问明了情况,高顺便对丁修、高石说道:“你们都听到了,等下我去把这陈家给端了。”

“好!”丁修道:“我这就命令兄弟们准备。”

“不。”高顺严肃道:“我说的是我去把陈家给端了。”

丁高二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中郎将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一个人去?”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刚刚他们可是说了,这个陈家可是有好几千人呢,有陷阵营的兄弟在,不用怕他们,但是中郎将你一个人。”

“有兄弟们在,要打败他们自然轻而易举,可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打败他们,而且还得要夺取他们的粮食。”

两人疑惑:“这有什么差别吗?”

高顺解释道:“如果我自己去,他们不会怕我,也就不会有戒备,所以他们的钱粮,还有人都不会藏起来,但如果我们一起去,目标就太大了,他们一定会有所戒备,到时候我们要打败他们,再夺取他们的钱粮就会麻烦很多,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时间?

是啊!丁、高两人随即明白:他们现在的粮草也就是剩下随身带着的一两日了,如果派大军去攻打他们,哪怕只是普通的乡勇,赢了也不会是一两日的事情。

稍不留神,让他们躲到山中,可就是要陷入持久战了,哪怕只是两三天,到时军中无粮,士兵一定会发生骚乱。

丁修道:“可是中郎将,你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了啊!不如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这是军令。“高顺不容质疑地说道:”何况如果你也去了,谁来镇住兄弟们呢!”

丁修一愣,随即明白:现在大军流落在外,本来就是一支溃军,虽然经过昨天晚上的整训,军心稍微稳了些,但如果没有一个镇得住的人在,军队可能马上就会崩溃的。

军纪严明的陷阵营倒是不怕,可是随时都会有曹操的追兵杀来,那时更不能没有指挥。

高石道:“那中郎将,丁副统领留下来指挥,我陪你去吧!”

“不,你留下来助丁修整顿军队,在我回来之前,我要看见陷阵营之外的兄弟也一样子阵容齐整。”高顺想了下,道:“担心我一个人的话,让袁喜陪我同去便是。”

高顺再吩咐了一些事宜,便带着袁喜,换上便装,只带着随身大刀和弓箭,骑着马便出发了。

刚骑上马,高顺便觉得脚空空的。

“马镫呢?”

高顺想踩马镫,这才发现根本没有马镫。

袁喜奇道:“中郎将,什么马镫啊?”

高顺这才想起,这个时代马镫还没出现,马掌也还没有。

“用来协助骑马的东西啊,等找到粮食再搞几副马镫。”

按着百姓所说的方向,高顺两人疾速行了半天,终于在将近天黑之时到了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非常隐蔽,显然是为了避祸而建,若不是有百姓指路,确实很难找——便是连给车行走的路都没修。

而这时候,旁边似路非路的地方,两个人探出头来,两眼冒光,说道:“好漂亮,好雄壮的两匹马啊!”

高顺的坐骑是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是他与吕布一起在董卓手下之时所得,虽然比不上吕布的赤兔马,但也是一匹在市场上买不到的良驹,被叫做乌影骓。

而袁喜所骑也是并州狼骑的战马,寻常百姓也是别说骑,见都难以见到。

也就不怪这两个人见到这两匹马之后会眼睛发亮了。

“快,叫人来,可不能让这两个人溜了。”

另外一个人说道:“我看这两个人都带着兵器,别不是高手吧!”

“高手又怎么样,哼,我就是看他们是高手所以才去叫人的,不然我一人上去,一刀一个。”

“这里很适合埋伏,小心点。”

高顺提醒袁喜,便继续往前,再过一阵,周围一声锣响,随即一阵呐喊,从左右两边和前方便冲出来一支人马,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哈哈哈!”

领头的一个扛着一支比排球略小的长柄锤,得意洋洋地望着高顺袁喜,说道:“你们听好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高顺心道:“这是遇到打劫了……怎么开口就说这么烂大街的话术,都没点创意的……嗯……土匪能有什么创意。”

袁喜当即喊道:“将军小心。”

说着已是拔出刀准备战斗。

高顺却也是跟着“哈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们连我都敢打劫,真是吃了老虎胆吗?”

“我就打劫你了又怎么样,你什么东西,还能让我们怕不成。”

高顺微微一笑,道:“你们站稳了,听好了,别把胆子给吓破了,我乃是大汉皇上钦封之左将军,平陶侯,不过世人还是叫我温侯,天下第一猛将,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布是也。”

这话一出,袁喜眼睛是瞪得大大的,脖子惊愕得像咯咯地一节一节地往高顺这边扭。

周围人也是惊愕不已,一个个地大瞪着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抢到了天下第一猛将,这是找死了。

那领头的扛锤汉子在惊讶了一会之后,上下打量着高顺,要说高顺确实也身姿挺拔,英姿雄伟,但是再细看,他便发现了明显的破绽了。

“哈哈哈……哈哈哈……”

扛锤汉子忍不住捂住了肚子,大笑起来,腰也快弯了:“就你,还吕布,还人中赤兔,马中吕布,你也不看看你骑的是什么马,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兵器。”

高顺现在骑的是黑马,手上拿的是刀:明显就不是吕布的马和兵器。

高顺冷笑道:“方天画戟,赤兔马,那可是绝世兵器,马中绝品,我当然要好好爱护他们了,只有在对付关羽、张飞、赵云这样子的绝世猛将之时才会用,对付你们这种小喽啰,我骑着我的大黑马来都觉得辱没了它的身份。”

这个理好像也对,但高顺这话也确实是让扛锤汉子怒了:这不明摆着说他是小喽啰!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什么吕布还是什么狗娘养的,吕布能称为天下第一猛将,那是没遇到老子,今天我就一锤子砸扁了你这狗屁天下第一猛将,骑了你这匹好马。”

说着他就冲了上来,高顺还想上去,但是袁喜已经先一步冲上去。

“别杀他。”

高顺喊得及时,袁喜才将刀刃一转,刀身便打在了扛锤汉子身上,生生将他打得倒飞了近一丈远。

“你们给我上啊!”

扛锤汉子大声喝令,周围的小喽啰也着实被袁喜那一刀给吓到了,但在几番命令之下,还是向高顺、袁喜冲了上来。

高顺“铿”地拔出随身带着的刀,便冲了出去,但他还未挥刀,乌影骓便已生生地将一个人撞飞了出去。

但高顺刀随即挥了出去,一个人便被砍成了两半,又一刀便砍掉了一人的头。

仅这么一下子,原本想要冲上来的小喽啰都被吓得丢下兵器就跑。

袁喜都来不及动手,有些儿尴尬地在扛锤汉子面前凌乱:这人还杀不杀。

高顺没理其他人,勒马回到扛锤汉子面前,说道:“你不是要砸扁我吗,就靠这点儿实力。”

扛锤汉子算是明白了:他平常以为自己很厉害,虽然没称天下第一,但也的确是没将吕布这样子的绝世猛将放在眼里的,但原来自己才是本事稀疏平常的啊!

“吕将军饶命,吕将军饶命啊?”

“叫什么?”

“陈锤,不过别人都叫我神锤虎,或者是四虎,因为在陈家八虎中,我排行第四。”

“认识陈珪、陈登父子二人吗?”

“认识,我们跟他是同宗,对,我听说他在将军帐下听令,我们是自己人啊。”

懂得攀关系,不傻。

高顺冷冷一笑,道:“你们陈家宅子和家主在哪里,带我们去,你尽可以带人来埋伏我们。如果你不嫌弃你们家人死得不够多的话。”

陈锤哪还敢再说,便只在前面带路,但高顺嫌他走得太慢,便一手就将其抓起,按在马上。

这么走了一阵,便到了一个在山中的村子,颇有种世外桃源之感:若不是有人带路,确实不好找。

而此时村子外头已经是尽是拿着长矛长刀的乡勇士兵。

“那可是吕将军。”

这时候一个身着锦服的有些显老的男人走了出来,远远朝着高顺就拜。

陈锤道:“那是我们的庄主陈瑫。”

高顺直接丢下陈锤,走到陈瑫面前,道:“你就是陈家之主?”

“正是老儿,将军闻名于天下,不想今日能在此相见,老儿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高顺打断了陈瑫的恭维,陈瑫赶忙将高顺、袁喜往里请。

袁喜在后面跟着,有些目瞪口呆:高顺就是假装吕布,就能将把这些人吓成这样子,这里的手拿兵器的人,能看得见的怎么也有个数百人吧,凭我们两个能打数百人?

袁喜反应倒不慢:这里的人肯定能猜到他们不仅仅是两人,他们怕吕布,还怕后面会跟上来的大队人马。

高顺袁喜随着陈瑫走入到一家庄园之中,路上又有不少人听到动静赶来了,纷纷上来向“吕布”问候。

终于,一阵恭维,说尽好话之后,陈瑫问道:“不知吕将军今日来此是为何啊?”

“我大军到此,想借点粮草。”

陈瑫众人一愣,倒也料到过今天会出血,所以还是沉住气问道:“不知将军想要多少粮啊?”

“我三万大军,十日军粮。”

袁喜正喝着茶,差点儿没喷了出来:以前的中郎将可是几乎不言语的,怎么今天一开口,不是假冒吕布,就是把三千人说成了三万人啊!

但袁喜也是看到,高顺的“三万大军”一出口,这屋里的其他人都呆愣住了,陈瑫嘴更是半天没合上。

“吕将军。”好一会陈瑫才说道:“家小田薄,这三万大军的十日军粮,实在是拿不出啊!”

高顺道:“那我就让我的大军亲自来取。”

陈瑫众人一阵哆嗦,不过还是有个胆大的问道:“吕将军大军的军粮不是有我徐州百姓的税收吗,为何要找我们要。”

说话的人比周围人都要胖上一圈,尤其肚子特别大,倒是很符合那两个百姓所说的大肚狼的模样。

高顺冷笑一声,道:“你这山野村夫,也知军事政事吗?”

大肚狼一愣,他和高顺打过的陈锤一样子自恃甚高,何况他确实属于士族,从小也是读过书的——虽然没读得有多好,但却因此而自认为比只会耕作的百姓更高贵。

所以高顺说他是山野村夫,他可是很生气,便喊道:“我当然知道了。“

高顺抢过话道:“你既知军事政事,却为何如粗野匹夫一般窝藏在这山野之中,如今天下大乱,四方扰攘,禽兽遍地,你既知军知政,为何不为大汉天下效一分力以求天下之清明。”

大肚狼当然是有想过外出夺军功的,可他把自己吃得太胖了,每次都只是想想而已,一到行动就懒得去了。

高顺说着就想起那两个百姓的哭诉了,再看这大肚狼肥胖的模样,便知他肚子里藏的都是民脂民膏,再是一怒,说道:“你可曾为天下百姓谋过一分福祉?”

大肚狼平日里是真横惯了,被这么一问,一口气堵在胸口,根本就压不住了,便喊道:“我为什么要为什么贱民百姓谋福祉啊,他们的死活关我屁事。”

高顺双眼瞬间如恶狼般地瞪着大肚狼:“你竟是如此狼行禽兽之辈。

你既知军知政,当知天下纷乱,贼冠横行,残杀生灵,均需我朝廷大军出兵出力,以命相搏,方赢得一方之太平,此为朝廷之勇士卫士也。

你既知军知政,当知奉养之朝廷之勇士卫士乃是朝廷之税收,何为税收,乃民之膏血也,以民之膏血,保尔等之平安,此为衣食父母也,你竟如此置父母之死活于不顾,你竟是如此不孝,如此禽兽之辈,我从未见过尔如此厚颜无止之人也。”

高顺也是说到这了,便索性骂个痛快,好在他穿越前读过些史书,还能用文言文把完全表达这意思,尤其是最后一句,那真的是穿越前经常回顾诸葛亮骂死王郎的经典桥段,所以临到口就直接骂了出来。

而现在这个汉朝是以孝治国的,被别人说骂不孝确实是有极大的杀伤力。

真着实说到了大肚狼的痛处,而且大肚狼平常养尊处优,哪里有人敢跟他顶撞半句,这时候被生生呛着,气堵在胸中出不来,终于冲上脑子,一个不忿,就骂出了平常最常骂的话“你个贱民”,然后就往高顺冲过来。

敢骂吕布贱民,可真是把周围人都吓到了,急忙要冲上来阻拦。

高顺已是直接就站起往后退,而大肚狼是猛地一冲,也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故意想撞死,直接就撞到了高顺面前的案几角上,“砰”的一下子,头上便生生砸出了一个血窟窿,人也倒在地上。

众人一阵纷乱,但看大肚狼满头是血,也不敢乱动,急忙去叫大夫。

但当大夫来到,这大肚狼早已没了气息。

高顺自己都目瞪口呆:他向来没有诸葛亮的口才,怎么就把人骂死了?

旁边的袁喜是更为惊讶:这是平常的中郎将高顺?他说得出这样子的话?

眼看着大肚狼没救了,陈瑫众人这才看向高顺,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可是高顺做了什么?

骂了大肚狼几句?

话狠是狠,但好像又是那么个道理!

何况还是大肚狼自己撞死的……是意外还是自己撞死都不好说。

所以这能怪人家?!

“你……!”

陈瑫倒还能稳住,周围年轻一代的人却是忍不住了,指着高顺就骂:“你这个匹夫,还我哥哥命来。”

骂人的也没听见陈瑫的制止声,就朝着高顺冲了过去,试图以拳击打高顺,但是高顺一伸手就将其手抓住,一扭,像戏耍小孩一般地再一脚就将人给踢开了。

“来人!来人啊!”

有人喊了起来,很快一个又一个拿着长刀长枪,穿着盔甲的家丁冲了上来。

“我管你什么天下第一猛将,什么狗屁人中赤兔,马中吕布,我要活剐了你,给我上。”

唯独那陈锤是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开口制止。

“中郎将,接刀。”

袁喜将高顺的刀丢了过来。

高顺接过刀,便迎着陈家家丁砍上去,一刀之下,一人便被砍成了两截,再一刀,又倒下一个。

高顺几刀下来,冲在前的人都是一刀就被砍死!

这也太威猛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冲上来,但还是将高顺袁喜围在了中间。

“你们胆敢围攻大汉将军!而且……你们竟然私藏兵器和盔甲,这是违制,这是造反。”

高顺听到那两个百姓细数陈家人的罪状之时,他便已心生杀意,可是:虽然现在是乱世,杀人屠村甚至屠城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他可干不来这种事情。

何况有了自立为主的心思之后,高顺便知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便要聚拢民心,而肆意屠杀却是最失民心的事情。

除非是有足够正当的理由。

现在是正好,“围攻大汉将军”“私藏兵器和盔甲”可都是重罪,杀他们正是有理有据杀。

陈瑫心头一惊:他做这些是为乱世保生存,但不代表不知道这是罪,若这事被传出去确实就危险了。

陈瑫随即心头一狠,令道:“杀。”

袁喜便要冲出去,但高顺一把抓住他,下令道:“你在这,看好这老小子。”

高顺持刀走向那些手持武器,身着盔甲的陈家家丁,家丁们明显犹豫,但在家主命令之下,还是整齐地一排往前。

高顺一刀横扫,一排人当即倒下,一个个均有内脏流出,而他随即再往前,冲入敌阵中。

就听到一阵惨叫痛嚎,一阵兵器相碰的声音。

不多一会,这整个院子便倒了一片,鲜血四溅,血腥味弥漫!

高顺一刀立在庭院之中,身上已尽是鲜血:虽然知道“高顺”是猛将,但真的能砍瓜切菜般地杀了这么多人?

绝世猛将能以一敌十,以一敌百果真不是传说的。

陈家人个个胆战心惊,再也没有人敢上来了,那陈瑫更是惊得魂飞天外:这难道就是天下第一猛将的战斗力吗?

“还——有谁!”

高顺厉声高喊,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没一个人敢上来,随后,他轻蔑地朝外笑了声,便转身回到厅堂之中,刀指陈瑫,问道:“老大爷,意下如何,还想再打吗?”

陈瑫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腿一软,终于是跪了下来,说道:“吕将军,饶命啊!小老儿知道错了。”

高顺冷声道:“饶命?你私藏兵器盔甲,这可是造反之罪,你去问问皇上能饶你吗?”

陈瑫颤抖道:“如今天下大乱,谁家没藏个兵器盔甲以求自保?”

汉朝确实有不准私藏武器盔甲的法律,但现在天下大乱,哪个稍有点家业的人家没私藏兵器或者盔甲以求自保,所以陈瑫说的的确是事实。

但那也不过是限于不追究罢了,一旦追究,说你造反绝不是乱扣罪名。

“自保!你们刚刚是在率先围攻本将,意图危害朝中大将,那也是自保吗?”高顺说着抓起陈瑫,便往外走,向旁边道:“袁喜,马上去通知兄弟们过来。”

“是!”

袁喜说着便离开,倒是有人想阻拦,但都已被高顺吓破了胆,再无人敢上前。

陈瑫是直接瘫软在地:一个都打不过了,还要再来三万大军!!!

“将军,我陈家愿奉上所有藏粮和家资,只求将军放过我陈家,我陈家绝无谋反之意啊!”

陈瑫说着已经哭了起来,一个老人家哭得满脸横泪,还真是惹人动容。

高顺不觉有些怜悯之意,但随即醒悟:这不是刘奋的哭天下苍生,而是自我感怜,甚至是在装的。

高顺只将陈瑫押在厅中,问道:“你给我说说,你们这陈家的情况,有多少人,多少兵,多少军械,有多少存粮?还有让你的亲族兄弟,后辈子侄都聚集到这来。”

……

直到第二天,丁修、高石才带着剩下的人马到达了这陈家,而此时在一片空地上,站着一支齐整,但并无十分的精气神的队伍,人数约莫五百人。

“中郎将,这是?”

高顺道:“这是我新招募的士兵?”

“新士兵?”丁修惊奇道:“中郎将到了这里才一天,就招了这么多士兵?”

高顺点了点头。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袁喜,高石,廖陷众人也都是惊讶不已:这才一天,人数就增加了一倍。

高中郎将是怎么做到的?

高顺却是叹了口气,道:“此外还有不下于一万斛的粮食和金钱,少是少了点,不过兄弟们是不愁吃了。”

“还有这陈礼,是这支士兵的主将,丁修你从这些士兵挑选一部分,编入你的步兵阵中,再挑选一些十夫长给陈礼,让他们去当百夫长,帮助陈礼练兵。”

这一天的时间里,高顺也了解清楚了陈家的情况,除了陈家自身的人口,钱粮,最为重要的便是陈家收容了很多从外地流亡而来的百姓,他们现在全部都没有户口,换言之他们现在属于陈家的私产,无论是种地,经商还是做手工,赚了钱全部都只用上交给陈家而赋税不用交给国家。

而这样子的人,一般被称为奴隶。

此外陈家已经拥有了只听命于他们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已经属于割据的军阀了。

军阀,任何时候都是国家的毒瘤,高顺自然不能容忍他们,但现在又不能杀了,若是散了,他走了之后马上就会重新聚合,所以便决定将他们收编。

陈瑫与陈家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但见识了高顺的武艺,又知道高顺大军马上就来,自然是高顺说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陈礼便是高顺从原本乡勇的头领中选择出来的有些见识和能力的人。

“报告中郎将。”

高顺还没处理完陈家的事情,派出去斥侯便回来报告:有一支大概有五千人的队伍正向这边赶过来,打着汉军旗帜,主将则是打着“夏侯”字旗。

“中郎将!”丁修道:“恐怕是曹操派大军来追击我们了,弟兄们已经缓过劲来了,不如我们打回去,陷阵营的编制还在,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

那陈礼却是一阵疑惑:中郎将,这不是天下第一的猛将吕布吗?

高石,廖陷,袁喜也说道:“将军,我们出战吧!免得让他们小看我们陷阵营。”

陈礼也是拱手道:“将军武功盖世无双,天下无人可敌,只要将军出战,就一定能够击败敌军的,请将军允许我等出战。”

高顺寻思:打着夏侯旗帜的,来将多半是夏侯惇,那是曹操的心腹,上次从他手上逃了,他回去肯定再带曹操的精锐追来,当然有陷阵营在,现在人也不比他少,未必就会输给他。

但是如果打赢了,曹操便有可能会派出更强数量更多的军队前来,我只有三千人,还有五百是新兵,顶不了对方的车轮战式攻击。

现在是要解除曹操对下邳的包围,将其彻底赶走,所以必须得将其打痛大伤其元气。

偏偏对手是曹操,他一战不利,绝对有办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稳住阵脚,不会再给对手第二次机会。

所以要将其打痛是第一战就打出这种效果,不能指望积小胜为大胜。

而如果现在出战,胜了便是小胜。

“不!我们撤军。”

撤军?

所有人都是一愣,那陈礼最先喊道:“将军是天下第一猛将,竟然不战而撤,你竟是如此畏敌?”

丁修、高石四人都猛地看向陈礼,喝道:“大胆,敢对将军不敬。“

陈礼这才住了口,但四人也都疑惑:陷阵营高顺,每次必是先锋,攻无不克,可是现在他竟然连打都没打就撤了?

难道他真害怕了?

丁修道:“中郎将,我们不畏敌,绝对能赢,请让我们出战!“

高石几人也是齐声道:“中郎将,我们请求出战。“

高顺冷冷道:“传我军令,带上军粮,撤退。”

“中郎将?”

“这是军令。”

早经战阵的丁修几人虽是不甘,但还是执行军令,陈礼眼中却是露出了几分阴鸷与鄙夷:这就是天下第一的猛将,之前看他杀人是多猛多狠啊,但真正遇到敌人,竟然那么胆小。

刚刚招募的陈家乡勇听到撤退的命令,也都是阵阵惊讶,阵阵窃窃私语:不是说了这吕布天下无敌吗?怎么没打就撤了?

高顺随后再下了一道军令:让陈家的百姓都带上家中细软一块逃,百姓如果被敌军追上,不必抵抗,原地投降,曹军士兵问起来,就说陈家刚刚才被一支军队劫掠了。

高顺大军很快便撤离了。

第二天中午,被派出去寻找臧霸的丁袄也回来了。

“启禀中郎将,臧霸,还有孙观,尹礼,吴敦他们率领着泰山军已经往下邳方向而去。”

“什么?”

高顺一阵心惊,他才隐约记起,上辈子的吕布被围在下邳之后,臧霸曾经率领大军前去救援,但是路上被打败了,此后的臧霸在吕布死后便投降了曹操。

“不能让臧霸被打败,一旦败了,臧霸大军的士气就泄了,再想聚集起来救吕布就难了。

但现在又不能打败夏侯惇啊!“

高顺一咬牙,果断下了决定:“丁修,你带着队伍继续往东北方向撤,我率领陷阵营前去相助臧将军。”

丁修道:“我等愿与中郎将一同前往。”

“这是军令。”

高顺不容质疑地说着,随即与高石带着陷阵营而去。

另外一边,臧霸领着泰山军直往下邳而去,早已收到夏侯惇大军前来的消息。

“结阵迎敌!”

随着臧霸的一声令下,泰山军便结阵迎敌,但队伍尚未成阵,夏侯惇便已带着大军杀将过来。

夏侯惇只有五千大军,但为首的却是数百带甲的骑兵,后面也有一千余的带铁甲步兵,军容也明显比泰山军更为齐整。

泰山军人数有近两万,带甲的士兵也有近千人,但几乎没有铁甲,只有皮甲,木甲。

两军刚一交战,战斗力的差异便明显地表现了出来,泰山军起初还能撑一会,但渐渐便要崩溃了。

“将军,兄弟们快顶不住了啊!”

臧霸看着士兵,忍不住叹了口气:“吕将军,真不是我不想救你啊!兄弟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臧霸刚要下令后撤,旁边突然响起了进攻的号角。

“是谁在进攻?”

臧霸心中一阵恐怕:难道是敌人的援军来了?如果是这样,那是真的要完了!

“将军,是陷阵营,高将军来了。”旁边的孙观望着号角的方向,满是惊喜地喊道。

“高将军,是高顺?“

臧霸心头一喜,大喊道:“是援军来了!马上吹响进攻号角。“

臧霸是瞬间信心大增:吕布的军队战斗力很强,尤其是高顺的陷阵营,每次进攻都是冲在最前,号称“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对面的夏侯惇也是一惊,远远望着“高”字旗,心中冷笑:“高顺匹夫,这次你别想再逃。”

随即一马当先,率领士兵冲向高顺。

高顺毫无与夏侯惇单挑的意思,带领陷阵营士兵直接冲入战阵,直接一通厮杀。

陷阵营人人重甲,战斗力着实极强,便是正面冲锋,夏侯惇的骑兵也根本无法抵挡,何况已经先战一阵,队伍早已乱了,头阵士气已失。

一个时辰之后,夏侯惇只得带领大军后撤。

“追。”

臧霸当即下令。

“臧将军,万万不可追击。”高顺冲到臧霸旁边,喊道:“请将军速速下令收兵。”

臧霸奇道:“我军正大胜,为何不追?”

“敌人有埋伏。”高顺也不好慢慢解释,便直接谎报军情。

臧霸无奈,便下令收兵。

高顺随着臧霸一路往东北方向撤,等退到十里之外才命令大军暂时歇息。

“高将军。”

臧霸第一时间找到高顺,道:“此次多谢高将军相救。”

“宣高,我们本来就是自己人,互相救援便是应当,何必言谢。”

臧霸愣了一下:高顺他之前是见过的,知道他骁勇善战,治军严谨,的确是一个猛将良将,但就是为人太过于古板,不苟言笑,还不爱喝酒,在尽是大老粗的军中绝对是一个另类。

怎么今天一见面他就这么和善地喊自己的表字。

而臧霸甚至都没想起高顺的表字是什么。

话分两头,曹操主营帐中。

一个独眼的大汉以军礼跪下,道:“司空,末将前来请罪。”

曹操面无表情,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元让不必在意,来日再战便是,倒是孤大意了,本以为那高顺是一支溃军,臧霸也不过是一群草寇,没想到还有这样子的战斗力。”

而说话之间,曹操是侧眼看了一下旁边一个双手过膝的汉子:之前他说放走高顺,是因为当时夏侯惇已现败迹,若是逼得高顺死战,夏侯惇有可能会战死。

当时夏侯惇只说了“军人战死沙场又有何惧”,曹操便知刘备所说不假。

曹操只道高顺要跑,倒不甚在意,可是高顺竟然敢杀回来?

“玄德。”曹操还是问道:“你对元让此番失利怎么看?”

刘备道:“既然高顺、臧霸杀回来了,他肯定是要救吕布的,司空当早派大兵围剿才是,不然他会和吕布里应外合。”

的确,现在似乎应该这么做。

曹操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许禇,于禁,乐进,徐晃,李典还荀攸几个谋士身上,最后目光是放在了一个文士身上,问道:“奉孝,如今之计,该当如何?”

郭嘉望了一眼夏侯惇,道:“夏侯将军,那高顺、臧霸可曾率领大军追击你们?“

夏侯惇摇了一下头:“没有。”

郭嘉随即对曹操说道:“司空,只需派出一支军队,采取守势,防备敌军来袭便可,不需要理会他们。”

“哦?”曹操奇道:“这是为何啊?”

郭嘉解释道:“因为我们这次的目的是吕布,现在已经将吕布围在了下邳城中,如果我们分兵去围剿高顺、臧霸,那么我军布置,阵型就会乱,围城兵力也会变得薄弱,一旦吕布从城中杀出,我们兵力不足,很难挡得住。”

夏侯惇道:“奉孝先生,万一那高顺、臧霸来袭击我们怎么办?”

郭嘉摇了一下头,道:“不会。”

曹操问道:“奉孝为何如此确定啊?”

“吕布之前雄霸徐州,臧霸、孙观他们这些盗贼害怕他的力量,所以不得不听命于他,但其实他们也都是各自为战罢了,两边从来就没有真心,加上之前他们又被许将军打败,所以对我们只有畏惧,这次会来相救,一者是怕吕布灭亡了我们再去对付他,二者是怕吕布脱险之后会怪罪于他,他们与夏侯将军这一战,先败而后胜却没有追击,一者是没有竭尽全力救吕布的意思,二者他们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不是久战之士,所以我料定他们不会再来。”

曹操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问:“可是不是还有吕布手下第一猛将高顺吗?他对吕布应该很忠心吧,难道不会再来救?”

一旁的荀攸道:“高顺即便对吕布再忠心,他手下也只有不到一千人的陷阵营,再加上收拢一些溃兵,多也就是两三千人之众,他调动不了在这里长久盘踞在徐州的臧霸。”

夏侯惇道:“既然敌人怯战,那我们何不乘胜追击,将他们彻底消灭。”

曹操摇了下头:“元让莫急,泰山贼匪长久盘踞在此处,如果他们不出来,想要剿灭他们,就像是入水摸鱼,很难彻底将他们剿灭。”

“司空所言甚是。”郭嘉补充道:“只要我们擒住吕布,泰山群匪没了倚仗,以后一定会成为为祸乡里的流匪恶寇,以后想要消灭他们会容易很多,所以我们的首要之计是要将吕布拿下。”

众人对郭嘉和曹操的这通分析也纷纷表示赞同,唯独夏侯惇有些气未消,但听到“为祸乡里“,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手下的斥侯来报,有一个自称是吕布的人打劫了一个村子,在那里滥杀无辜,还抓走了很多壮丁。”

众人倒是稀奇了:“自称是吕布的人?”

“没错,照那些村民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高顺。”

郭嘉、荀攸关心的却是:“你说他们还抓走了很多壮丁?”

郭、荀两人,甚至包括曹操都是一惊:抓壮丁意味着是要组建军队,便不是溃散,而组建军队的目的是要攻城略地,所以刚刚的分析难道是错的?!

夏侯惇没好气地说道:“斥侯回来还说了一件离奇的事情,说是那高顺不但杀了他们不少人,而且还把人给活活骂死了。”

把人活活骂死?

吕布或者他的部将杀人不算什么新鲜事,但把人骂死是什么意思?

郭嘉问道:“夏侯将军说清楚,是怎么个骂死?”

“是士兵说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啊。”

郭嘉道:“快把士兵传来。”

众人都疑惑:不就是死个人,打仗不天天死人,需要那么紧张?

不多一会,一个小校模样的士兵走进了营帐,依言将高顺到达陈家村子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郭嘉还特意问了好几遍细节。

最后众人总结了当时的情况:两个骑着雄壮军马的人到了他们村子,想要借粮,他们不借,而其中一个开口骂人,被骂的人听了几句之后就自己撞死了。

骂人时虽然很凶,但并没有骂什么粗鄙的话。

在之后骂人的人,也即是自称吕布的人自己留在村里,将村里的五百多原本有武器,已经成军的壮丁给带走了。

“吕布”虽然杀了人,但并不是他自己先动手的。

听完这一切,刘备惊奇而木木地说道:“此人绝非高顺,更绝非吕布。”

众人都知道吕布:他有勇无谋,哪里有什么口才。

至于高顺,早听刘备和陈珪陈登说过:他是个治军良将,但沉默寡言,更没有口才。

曹操问道:“若此人非吕布,亦非高顺,却不知吕布军中还有何人有如此之能?”

众人都想到了陈宫:但要说智谋,陈宫确实有,但绝没有那样子的口才啊!

郭嘉道:“那高顺军中恐有大才啊!”

曹操望着刘备,陈珪、陈登,问道:“吕布军中有此人,你们当真没有听说过?”

三人都是摇了摇头:吕布军中有什么人才他们自然早就知道,武将有高顺、张辽,魏续,宋宪几人,谋士也就一个陈宫,如果真的有一个口才那么好的人,他们不熟也不会没听说过的。

难道是某个刚刚投奔吕布的人?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人能自己提刀杀人,还能自己把人骂死!

曹操叹道:“如此人才,可惜跟了吕布。

奉孝、公达,若敌军中真有此大才,我军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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