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凤凰交错,逆命妖妃推荐_主角楚芊月萧祐晟小说新热门小说

齐齐小baby

楚芊月萧祐晟是小说《凤凰交错,逆命妖妃》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泠道冬言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凤凰交错,逆命妖妃》的章节内容

爆款小说凤凰交错,逆命妖妃推荐_主角楚芊月萧祐晟小说新热门小说

哒——

一队快马在官道上飞驰着,骑马的人不时回头,似乎在紧张什么。直到见到了河流,再回首望不见任何人烟,这队人马才停下休息。

车内的一位侍女正掐着一位少女的人中。

“小姐怎么还没醒啊?”

“小姐本就生性胆小,又受了惊吓,直接晕厥过去了。”另一位侍女解释说道。

“可掐了半柱香了,怎的还没醒?”旁边的中年贵妇着急道。不用猜,大概就是那少女的母亲了。

这队人本是护送车内那少女进京选秀,结果路上遇上了马贼,不巧那小姐生性胆小,直接吓得魂飞魄散了,此时,体内却另有一灵魂入主。

某废柴男大学生,遇车祸,昏迷,却不想魂穿至此身上。

这时,那女子终是醒了,可是眼睛里却透露着迷茫。

“这是在哪啊?”

旁边看护着的侍女连忙喊道:“小姐醒了。”

众人围拢,然后便听见了某人的哲学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干嘛?”

众人愕然,一致认为某人受惊失忆,遂急忙上路找郎中去了。

郎中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给了个受惊吓失忆,慢慢恢复的结论。

但此时,某人已经大致搞明白了自身处境。

真有平行世界啊,但为嘛自己会魂穿到一个女生身上,嗯,在原本的世界,这个年纪也就读书的年纪称之为女生,但到了这里,貌似可以称女子。

而且此乃大夏朝,原本历史上夏这个朝代,全部都是古书上记载的朝代,并无实质性的文物出土证明自己是夏朝。历史这块基本是没法子帮上忙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交流,某人也知道自己是谁,要去干嘛,自个在哪了。

原主楚芊月,正在去往选秀的路上。

what?刚来就给一发暴击。入住女生的身体也就算了,结果这还是去选秀的路上,早知道烂厂里得了,这第二世,真尴尬啊。

后宫这地方,前世没少跟老妈看宫廷剧,里边的算法他自个来看不是自己能突破的,没办法,过于耿直其实在宫里头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角色。

不过都到这里了,也没法反悔了,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余下的路,楚芊月一直在思考之后的计划。选秀,选不上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在皇帝面前表现拽点就是了,女德,淑贤?搞笑了。

半月后,一行人总算是能远远望见京城了。某人终是见到了京城那雄伟的城墙。

话说这城墙,前世也仅在视频中见过而已。颠簸的路,终是变得平整了。

经过这些天的思想斗争,某人也是不得不接受如今的身份了,楚芊月就楚芊月吧,女的就女的吧,选秀就选秀吧,腿长在老子身上,绣花鞋换掉,要跑没几个人拦得住。

入城门,照例是要检查的,不过城门口熙熙攘攘的,隐约间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奇变偶不变”来着。印着楚芊月差点脱口而出“符号看象限”

某些奇怪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可恶的三角函数。

不过,这里怎么会有这句话呢,肯定是别人说了些什么别的,自己听成了......诶,不对,有没有可能,穿越过来的不止自己一个。

穿过城门,门口不远处一群人聚在那里看着城墙上写的东西。而他们讨论的内容楚芊月也是终于能听清,就是那什么奇变偶不变,不过他们大多数将其读作qi,偶有少数人尝试读作ji。

楚芊月掀开马车上窗帘的一角,看向人群,一群人似乎想要在那解出下一句,对得五花八门的,不过其中并没有那句符号看象限。那是必然,本来就不对仗,怎么可能想得到呢。不然这句话也可以拿来当穿越者对暗号的谜语。

“外面何事?”楚芊月放下窗帘,问道一旁的侍女。

侍女名为巧儿,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多是负责楚芊月手边的手工活,楚芊月衣物上的花纹多出自巧儿之手,故也得之巧儿之称。另有一侍女,名为芸儿,跑得飞快,负责跑腿和重活。不过,此时并不在身边,被楚芊月的母亲打发出去买东西去了。

巧儿出去了一会,打探到消息回来,靠近楚芊月耳边,悄悄说到:“宫内向天下问能答出那甚么‘奇(qi)变偶不变’的下一句,说是能答出正确答案者封公侯。那帮文人墨客正疯狂地作答呢,小姐,要不你也试试,万一答对了呢。”

楚芊月摇头笑了笑,试?压根不需要试,但她也不打算去回答那个问题。不清楚对方那穿越者到底是什么成份,还是观望一下再说。

离选秀地日子还有几天,楚芊月一行人借住在父亲同僚在京城闲置的宅子里。

楚芊月母亲总是想教他些许宫廷礼仪,好增加点成功率,但是却发现总是找不到人,一问,就是出去了。

笑死,谁想听,谁想进宫啊。

然后,楚芊月稍微装扮了一下,忽悠芸儿一块出去了,独留巧儿应付自家老夫人。

“小姐,慢点,等等我。”芸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后边追着。她头一次发现体弱多病地小姐竟然跑得连她这个天天干粗活的人都追不上,难道是那次吓晕之后的后遗症?

楚芊月抬头一看,也不知自己跑哪了,只知此处繁华,如花街一般。

正值晚上,热闹的很,耳朵敏锐如她,甚至还能自嘈杂声中分辨出一两句“大爷/客官,快来/好想你”之类的女音。

唔,好地方。不过楚芊月不打算去,出来太急,没带足银子。先找个地方吃点好的。

古时食材不比前世,做法单一,难吃地很。

然后,芸儿便见到平时自家半碗饭都吃不下地小姐炫了三个大肉包,然后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牛肉的,不错。

自街那头出来,楚芊月似乎意识到了某些问题,怎么回去。人生地不熟的,想问路也不知道自己住哪。不过,这难不倒楚芊月。之前是从北门进的,那么找到北门,凭记忆从北门再摸过去就可以了,印象中,离北门不远,摸回去的本事,楚芊月还是有的。

然后,二人花了不少时间才摸回去。当然,进去宅子前,她楚某人已经想到会发生的最差结果,挨骂,然后跪上半小时。再往大的处罚,那就不是招呼女孩子家家的了,那是给熊孩子的。

门口,楚芊月直接开始教芸儿耍花招了。假借自己独自出去玩,然后芸儿出去找,这样的话,顶多就她一人挨罚,而芸儿也就顶多被批两句擅作主张往外跑而已。少一人挨打,那么就算赚的了。

不出所料,楚芊月前脚刚进门就挨罚了,直接被罚跪上半个时辰。

跪上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芸儿才从外边进了宅子,按照楚芊月的支招,确实只挨了两句口头批评。

然后,接下来就是她楚某人安排的正戏部分了。

芸儿挨完皮,走近楚芊月,注视了几秒,然后向自家夫人说到:“夫人,你看小姐气色是不是比之前好很多了。”

夫人往楚芊月那里一瞄,打量着楚芊月的面色。确实如芸儿所说,面色确实好上不少,虽然这里边有烛光的成分,但架不住面色确实较之前白苍苍一般。

楚芊月着实是算进去不少东西。

出去一趟吃的东西顶上曾经一天的饭量,还是牛肉,而且还奔跑了,脸能不红吗。

转移了注意力,自家老妈也没在楚芊月乱跑的问题上过于追究时辰跪够了自然就让楚芊月回去歇息了。

转移矛盾这招,屡试不爽。

是夜,躺在床榻上的楚芊月难以入眠,思考着问题。

这世界的度量衡是怎样的;长度和前世如何比较;此地经纬如何等等。然后,便在这无尽的焦虑中耗尽了心神缓缓睡去。

然后好景不长,清晨就被叫起来了。

之前让睡懒觉是看你上次受惊让你多休息,昨天都能到处跑了,那不得早起么。

可恶啊。楚芊月很不情愿地放开了枕头。

饭后,便是各种学习了,枯燥,无聊,且,与楚芊月地思想相悖。老子活着是为了自己活着。但是,人在屋檐下,多少还是向现实妥协了。

秋后算账。她楚某人如是安慰自己。

选秀的日子终是来了。

各地官员挑选适龄女子选秀,算是一关。这一关可以走关系,也可以看各地官员的想法,想进宫的和不想进宫的都可以塞钱给官员。但是她楚芊月的爹,庐阳知府,整这一出,仅仅是找个理由想要躲躲他家夫人找出的理由罢了,以他看来,假若木讷如楚芊月都能进去,那么算烧高香了,是天意,那么便不可违。奈何他夫人当了真。

庐阳出来的,当然不止她楚芊月一人,还有几十人,不过,都是各走各的,而且还相互不认识。

总算逃离教习的楚芊月终是能看一眼院子外的光景了,心情稍好,只要待会走个场,被筛下去了,就可以浪了。

宫门外,清一色的妙龄女子,多是单着一个人,偶尔有三两个凑一块的,该是相互认识的。楚芊月属于前者,没一个她认识的。

等候许久,但也不知多久,按照楚芊月自己的判断,大约已经该吃饭了,这才轮到她自己。

一队待选的秀女被领着进去,等待着挑选。说实话,被挑选的感觉很怪,就感觉自身如同一个货物一般,让楚芊月觉得很不自在。

静默地在殿前一字排开,殿上的几人也是一声不吭,只是目光扫视着下边的秀女。

最后,台上传来一女子的哼声,她抬手向外一摆示意全部过掉。

楚芊月注意到了手势,是打发的意思,知道自己落选了,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着了地。但是其他同行的秀女知道自己没戏了,眼里满是失落地转身跟着太监离开。

“等等,那位淡蓝色衣服的那位,你叫什么?”楚芊月刚迈出一步,便听见有人喊住。

是个男声,年纪该不会很大,而且不像太监的声音,那么,说话的人是谁,楚芊月很快就得出了答案——是本朝最惹不起的人,那位年轻的九五之尊。

年轻的小皇帝看年龄应该当了后世所说的发育期了,十五六岁的年纪,按理来说放在这世,已经算成熟了,但是却依旧调皮捣蛋,爱摸鱼捉虾,不久前还掉水里,晕厥了几天,不过,奇怪的是,醒来后一改以往,莫名变得稳重了。太医院说是受了惊吓。但宫里流传着小皇帝其实失忆了的传说,更有甚者说是被邪灵夺舍了。宫里对此其实是秘密作了法,但是也没见效果,但又没办法。

出事后少言寡语的小皇帝一开口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最远的秀女也停了下来看看自己的衣裳,也瞅了瞅周围人的衣裳,看看谁的衣裳如所说的是淡蓝色。

楚芊月也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淡蓝色,再一瞥其他人的,浅绿,淡红,淡紫色的都有,唯独没有一人如她一样,是淡蓝色的,甚至莫说淡蓝的,蓝的都没有。

好吧,被点到了。楚芊月有种上课摸鱼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感觉。

不过,回答个名字倒不太费力气。

“小女子名唤楚芊月。”眼睑低垂,看向地面,平静地回答着皇帝抛出的问题。应有的素养不会少,不然前几天的苦那就白吃了。虽然她很想瞄上一眼,但一想小命,还是按照规矩来了。

答得很是简洁,问啥答啥。按理来说,这问题已经打完了,但是皇帝边上的太监忍不住打算在皇帝和太后太妃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是庐阳知府之女,年十四。”

好嘛,直接把背景报了出来。不过,楚芊月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身体十四岁,倒是从太监口中得出了这信息,她还以为自己现在应该有个十五岁往上。

“抬头,看我。”生硬的声音,但是没有皇帝应有的压迫感。

楚芊月很不情愿地抬起头,看着座上那年轻的皇帝。

很年轻的小伙子,这是楚芊月对他的第一印象。颜值有个八分,但是脸色很是苍白没什么血色,多半和之前落水有关,当然,不排除放纵过度,但可能性不大,毕竟要是宫里不缺人,自己不会在这里面试。

两人的目光终是对上了。帝座上年轻的身影吃惊的是,他只能看见女子眼中的平静。

宫内除了太后,其他人压根没敢正眼去看皇帝,皇帝看他们眼睛也只会发现他们眼里充斥着恐惧。而面前女子的眼神,却让他觉得熟悉。

二人对上眼神许久,小皇帝沉浸在思考中,而她楚某人也直接进入算计状态。

她楚某人前世有个特点,就是极端紧急情况下,将会摒弃许多不必要的情绪,将多余的情绪转为冷静和思考。眼下的情形,对上天下之主,直接触发了该技能,脑子里疯狂盘算着,待回万一对方看自己不顺眼,怎么才能活下去。

那头,小皇帝终是闭了眼,回味刚才的对视。那种感觉,感觉就是久违的陌生同学的目光,莫名熟悉。

片刻后,小皇帝睁开了眼,对着旁边的太监说道:“她,记下。”

而此时好不容易有了偷瞄权的楚某人有点懵,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不是,这还选上了?

同队的其他待选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多是羡慕,也有嫉妒的。

不过楚芊月对这些目光倒不怎么理会。

接着就是由人引路出去,不过却与之前的队伍分开了,该是有人会交代入宫事项。

选上的女子不是每个都能飞黄腾达,但一群人里边总有一两个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不少宫里的老家伙都打算在她们还没入宫前投资一下,以便以后能走个捷径什么的。

当然,这些选上的女子也会反向收买宫里的人。这些家伙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架不住有些时候他们可能会在皇帝身边工作,消息灵通的很,可以及早从他们那里得知些小道消息,为自己得宠作准备,亦或是突然来上一两句,很可能改变皇帝的心意。

楚芊月自觉没那么精明,但是多少是看过宫斗剧的人,也知道太监不好惹。这不,出来的时候,头上的簪子也没了,手上的镯子就更不用说了,老早就撸下来了。

小钱罢了。花钱买方便楚芊月还是知道的,从古至今不变的道理。不过,她求的便利很是令人不解,整个宫廷的大致分布,以及怎么才能避开其他妃嫔。笑话,社恐找个人少的地方躲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虽然是两袖空空地出来的,但是老夫人对此倒也没说些什么,她也晓得打点的必要性。而且选上了,本就喜事,花点小钱,算什么。

不过,车内靠窗撑着脑袋打盹的楚芊月可就不这么高兴了。选上了,还是皇帝钦点的。据他们说,皇帝此次就开口了一次,就点了一人。

他们是不是觉得我能飞黄腾达了,楚芊月不断思考着这个问题。

回到府邸的时候热闹极了,但是某人着实心里开心不起来,但又不好说出来。

楚芊月没心情去理会那些庆祝什么的,回去了草草吃了些东西就趴在床上睡过去了。

而夫人修书着人快马送去给自家老爷报喜。好嘛,半个月后在外头钓鱼的某人看到信差点滑进了湖里,亏得一旁的钓友拽的及时。不是,真特么成了国戚了,把女儿赔进去了。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得办法,只能好好操办此事了,苦于自己走不开,于是无奈之中派了人去京城帮忙。

这头,楚芊月是一点也不开心。选上了本就不开心,而每天的所教的宫廷礼仪内容更是令人难受。睁眼是礼仪,闭眼是礼仪,连梦里梦见的仍然是自己在被看着练习走路。楚芊月苦不堪言,若不是经过高考洗礼过一遍,八成已经提刀杀进宫里去质问谁发明的这么折磨人的无用学问。当然,楚芊月也不可能整天只会学习宫廷礼仪,抽空也会从教引宫女那里打听皇宫情况,心里也大抵清楚了皇家后院的构成。

皇帝已经大婚,皇后是当今相国之女。除皇后外,不算这次新进的,原有妃嫔还有六人,六人中,又有一人居妃位,其余五人位分不高,进去了见到这五人大抵也不用行大礼。根据教引宫女猜想,作为皇帝钦点的唯一一位入选者,即便给位分这事交给了皇后代办,但皇后为了投皇帝所好,楚芊月的位分不会低,怕是一进去就基本和那五位齐平,最多也就低一位。

此次入宫十七人,十六人是太后所选,唯有一人是皇帝开口留了下来的。

烦死喽,成出头鸟了。楚芊月得知这消息后心里是郁闷的。本就是个社恐分子,现在成了焦点,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然后又苦着脸继续学习宫廷礼仪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进宫的日子也近了。不过,楚芊月还是使了点坏,拖到了最后期限才动身。

上了车,看着外头哭成泪人的老夫人,楚芊月倒没什么触动。尼玛,主意是你出的,这会进了倒哭了,那早就不应该打这主意啊。

不过,再怎么抱怨,如今已经改变不了事实,只好由车载着向那充满威仪的皇宫驶去。

确实如教引宫女所猜想的,皇后也要投皇帝所好,虽然那日没去,但是得来的消息不难,也知道,皇帝唯一一次开口留下的人是楚芊月。于是,十七人里,楚芊月位分最高。但是为了不被宫里那些老家伙说这说那,位分也就没有超过她们,也就和她们持平罢了——五品。

因为格外上心,所以打算给楚芊月安排个位置好的,但又不知道安排哪里,就让人带着图纸去找楚芊月让她自个挑。

蛤?楚芊月是没见到皇后身边宫女时,楚芊月是有点懵逼的,不是,这么上心,都派宫女跑出宫问了,总觉得不怀好意啊,但又不好驳斥人家的好意,也就挑了一处离皇帝比较远的,靠湖的宫殿。

皇帝后宫人少地多,许多宫殿都是空着的,位置好的不在少数,但是楚芊月这么一挑,直接把皇后的宫女干懵逼了。人家挑离皇帝近的,好承圣宠,这倒好,那么多地挑了个远的,而且那地靠湖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没少想不开的家伙往里跳过,若不是知道楚芊月是初进宫的,还以为是来找茬的。

不过楚芊月坚持选这,倒也只能如此。不过,楚芊月的打算就是,找个人少的地方,搞点快乐的事做,大不了在后边钓鱼。

此宫名为春和宫,原是初代帝皇的宠妃在这里赏湖中荷花的宫殿,不过往后几任的皇帝对该宫殿不是很上心,也再没有在此宫内出过得宠的妃子,先帝的后宫很小,也无人住进这宫殿,也就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楚芊月选了这宫殿,直接让后宫不得不重新修葺这宫殿,可是苦了一帮子干活的太监。

楚芊月终是来到的皇宫,站在了之前所选的春和宫门前。古朴,是这座宫殿给她的第一印象。是的,相比于原先时代见过的样品房什么的,这座宫殿只能称之为古朴。前世逛过的故宫,大抵上也差不多,只是布局构造有所差异。其实逛过故宫的印象就是,古人所谓的华丽什么的,她其实有点难以理解,如今自己还成了古人,更加难受了。不过,有地住就不错了,还特么是京城的住处,如果类比的话,就是,一环内,占地几百平,靠湖。这位置要是放原本时代,那就是逆天价位。

带的东西不多,随行的几人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楚芊月直接绕了出去看湖去了。此时已是秋天,湖里全是开败的荷叶了。但是荷叶间咚的一声倒是还提醒着能钓鱼的。远处湖心有座亭子,沿着湖堤可以到那去。楚芊月想去的,但是一看这要走的路有点长,恐怕一时半会也走不到,便打消了念头。

转身回去,宫内就她一个主子,冷清得很。芸儿和巧儿指挥完下人也收拾好了屋子。宫里派的下人也集合来见楚芊月。但是楚芊月着实不想见那么多生人,草草给了点好处,打发他们出去干活了。

不熟悉的人,也只能用着,而不能信着。不管是书里,还是现实里,都告诫着。尤其是宫里的,保不齐人家就拿你升官发财去了,楚芊月是知道这些的。

舟车劳顿,加上这具身体体质奇差,楚芊月已经忍不住打哈哈了,但碍于在宫里,只好装个样子捂个脸。旁边的巧儿看见,清楚自家主子又想睡觉了,但是换了地方,还是忍不住提醒到:“小姐,奴婢知道你困,要不用了膳再睡。”

楚芊月摇了摇头,说道:“直接睡,不吃了。”

前世,饭可以不吃,觉不能不睡。因此,大学期间三餐里边总要缺上一餐两餐用来睡觉,对此,早已习惯。

而此时,某位九五之尊正在看着手里的东西疯狂抓头发。

楚芊月在学完宫廷礼仪送走人家宫女后离进宫还有几天的时间里干了一件事,这件事成了皇帝那里的难题——她教人小孩子打扑克,玩斗地主。

在那几天里,楚芊月可没少趁着最后的时光少作妖,经常易服出去,还教村口小儿打扑克,跳飞机。因为没有什么JQKA,于是直接拿数字顺延下去,再把A和二直接调到最前边的位置,于是制成了一到十三各四张加两张鬼的扑克。于是,改版斗地主顺利在这里诞生了。

而且,这厮还不安分,每天换个村子教,每天衣服还不一样。教了小孩,小孩继续传播,就会人传人,不断地人传人,总有一天就会传到皇宫。这不,被小皇帝逮了个正着。

原本这件事小皇帝是接触不到的,但奈何底下太监接触到了,喊的起劲的时候正好被顶头上司给瞧见,一问,嘿,神他妈斗地主。

于是,没收。

但是斗地主也就变相证明了一件事,也是小皇帝迫切在寻找的,同为转世的人。

说到转世,小皇帝原本也不是该时代的,几个月前也是魂穿到某人身上。至于怎么过来的,只能说,和楚芊月一样,车祸。但说到这车祸,这俩又有渊源可以说。

小皇帝年纪不大,放原本时代也就刚上个高中,但放当下,已是已婚人士,带几十个后宫妃嫔的男人,不过这男人可能年纪小的缘故,出事前就不这么碰女色,一心只有玩乐,出事后,更是除了皇后那里必要时打卡一下,其他时候都是一个都不碰的。有句话说,皇帝不急,但是底下太监着急。太监们没少收后宫妃嫔好处费,结果一点好处都给不出,不是不想给,而是,真的给不出啊,他们真怕哪天妃嫔们捉急把自己灭了。

对于扑克这事,小皇帝密令彻查来源,同时提高了原先告示的奖赏。这下,原本闲着的文人更闲了。

不过几日下去,这件事就查不下去了。因为,查到是孩子传的,再问到孩子这一层就难办了,孩子不仅童言无忌,还会胡说八道。今儿说是A教的,明日再问,又说B教的,再问,又说可能是C;又或者A说是B,B说是A,拉来一对质,齐声喊是C,叫C来,C说不会等等。查到孩子这里,就算到头了,不然古时造反的预告都要说是童谣咧。最后,此事只能作罢。

话说楚芊月这里,因为新晋妃嫔都到齐了,得去见过皇后和宫里老人。虽然是新晋的里边位分最高的,但是干什么事楚芊月都是学人家的。反正往下模仿不会出大错,往上模仿就可能会僭越。

该客套客套,该分析分析,然后回自己宫里睡大觉。

不过,正在睡回笼觉的某人突然想起某事,于是拉来芸儿,交代一番,芸儿听懂出去,很快就带了个太医过来。

楚芊月在这期间可是翻箱子,倒抽屉,硬是把能翻的钱都翻出来了。

是的,她不打算侍寝,这事得找太医帮忙,得让人把自己的名字划掉。

太医听了要求,一脸懵逼,罕见呐,别人一个劲想要找机会,这货还打算躲着。不过,楚芊月作为一个肤浅的人,直接甩银子过去了。有钱,这好办,当即开出了风寒,虚静养,甚至还开了药,装得像一点。

当然,楚芊月也不打算花那么多银子就干那么点事,打算从这太医手里摸基本医术来看。这太医犹豫了一下,再想了想怀里的银子,答应了下来。

于是,晚上,书跟着药一起过来了。

然后,夜猫子楚芊月上线,无事就看书抄书。是的,书得还的,还完想看怎么办,这不得自己备一本,顺便当练字打发时间。于是,闲暇时间都被拿来抄书和看书了。虽说古人智慧确实多,但有些法子,实在是过于,嗯嘛,无法形容。当然,逆天内容,她直接选择不抄了。

平均下来五六天一本书,但就是没有一点实战经验。

别的妃嫔疯狂刷艺术能力值,但是这里楚芊月尝试点科学能力值。动手能力极强的她终于是没按耐住内心的躁动,打算整点花活了。为了找点事干,甚至自己尝试动手做木工。

全宫人已经被楚芊月的举动震惊了。最后的结果是出来一个四不像的三阶魔方。转着转着会掉方块的那种。但是某人并没有因此收到打击,转头做了一个二阶的,然后刷上漆,自己快乐了好一阵。顺手把二阶魔方公式推导了一下。

鉴于扑克传进了皇宫里,闲时她也会跟下人们凑一块打牌,输的在脸上画乌龟。

由于俸银不是很够花,于是楚芊月写信打算从家里薅点钱。钱到手了,楚芊月反手又砸进了自己的木工里。木剑,木枪等十八般武器被她造了一遍。也就是现在水平当不得铁匠,不然楚芊月直接开锻一整套铠甲加武器。毕竟,没有几个男人能经得起武器的诱惑。

简易武器整完,楚芊月开始上点复杂的,比如复合弓和弩车。复合弓被她天天拿来射池子里的鱼了,这弩车试射歪了直接把大门给打穿了。人家来修门的问咋坏的,楚芊月硬是支支吾吾给蒙混了过去,不敢提半句武器的事。

一晃几个月过去,冬天了,一动手就疼,楚芊月也没搞鼓她的那些木工了,池子冻上了,想射鱼也没没法子了,大多数情况就是楚芊月裹着被子在床上哼哼唧唧地看书,然后下边下人们围着炉子斗地主。冬天确实是个适合睡觉的日子,经常是看着看着,身体一歪,直接躺床上睡着了。偶尔精神饱满不想看书,便拎着根钓竿,出去后边湖上凿个洞,放下线,然后在一旁守着炉子发呆。

进宫的几个月,一切似乎都很是平静,平静地似乎让楚芊月忘记她现在在皇宫里当妃嫔。

年关将至了,根据太监宫女之间的消息,皇帝似乎自那次落水后,除了必要时去皇后那里,其他时间,连德妃都盼不到皇帝一面。太后对此很是着急,皇帝膝下无子,万一有个意外,这皇位都是个大问题,于是接着这过年,要求皇帝开个家宴,全部妃嫔都要到场。

“都要到场?我这种病号也要吗?”得知这消息的楚芊月不禁问道。

巧儿愣了一下,看了看这不像病号的病号,说到:“应该也要到的吧。”

楚芊月放下手里的笔,缓缓起身,推开了桌前的窗子,冷冽的风灌了进来,瞬间让人清醒了几分。“怕是又少不得一场群芳争艳。”楚芊月看着不远处懂的反光的湖面呢喃道。

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看作一般家宴,就跟回村吃席差不多。但不是所有后宫女子都能来得了,统共只来了二十个。在场的还有几位亲王和几位位高权重的权臣。

后宫女子位分某种程度和家族的势力息息相关,有些女子后台着实不够看的,如今进了后宫皇帝也没瞧上,只有个极低的位分。而如今,皇帝旁边坐的那位年轻女子,正是如今的帝后,其父是当朝相国,其家族内除了当今相国,还有几位重臣。而离皇帝不远处的唯一一位妃位——德妃,其背后家族则是握着兵权的公侯。自己的位分,其一是看皇帝亲口留人,其次是背后的势力也不差。

皇后和德妃身后的势力,算是如今皇帝能上位的基本盘。当然,皇帝上位这件事,多是皇帝旁边那位皇太后做的,联合势力,打压其他亲王,助自己儿子上位,算得上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女政治家。不过如今已藏于后台,不怎么露面罢了,但是,历史不会忘记这位女强人,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位保持几分忌惮。

在场的亲王,不仅有先帝诸子,也就是今上的兄弟,也有先帝的弟兄,也就是今上的叔伯。先帝诸子倒手里没什么势力,但是今上叔伯里边,有个别几位,可是势力不小。当初皇太后为了让今上上位,可是没少让利给这几位让他们安静。而正是如此,如今这几位可是非常嚣张,在如今皇帝面前也没几分尊重。但奈何不爽归不爽,皇太后和今上也只能先忍着,一时半会也没好拿他们怎么样。但是几方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一方都想找机会做掉对方。

在场的重臣里,却没有皇后和德妃娘家的人。这不是意外,而是经过考量,没邀请他两家的,怕相互看不上,又闹起来。

楚芊月时不时低下头啜两口茶,但是不经意间总是在暗中观察着周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在场的许多妃嫔对自己都多有关注,而且流露出一种敌意。

至于那帮男的,有个人倒是有点意思。魏王,今上的老弟,只比今上小了三个月,但是其母早逝。若是没有今上,那么按立长的习惯,帝位他会是一个有力的竞争者。

因其母早年在宫里过于飞扬跋扈,以至于走了之后,报应来到了她孩子身上。没有母亲保护,宫里人没少受其母责骂,因此在宫里没少受白眼,整个人沉默寡言,十分阴鸷。而且,他的目光时不时飘向首位上的那个人。

有意思了。楚芊月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大臣那里不用理会,看样子,几个犟种言官罢了,大概率是骗来约束那几个嚣张的亲王的。

桌上的饭菜着实是差了点意思。直白点就是,味道不怎么样。前世的食物都是几代改良的,就是为了好吃一点,现在这个嘛,唉。

自己宫里也不好吃,但是楚芊月自己动手操作也是挑着能做着好吃的去修改尝试,硬生生把稀碎的厨艺拉满了,但是在这里,算了,能尽力吃一点把,味道不怎么样,但是食材是好食材,也算是尽力给足了面子,不给人找茬的机会。

清完能清的,楚芊月发现自己能做的只能看着别人继续吃,貌似有点尴尬。于是,佯装自己身体不适,带着巧儿出去晃悠了。

这几日天气渐暖,所积的雪早已融化了,倒也不用尽可能地待在室内。

刚走出大殿,便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因为不用怎么做作了,绕开其他宦官便可以放飞自我了。

苑有池子,楚芊月沿着池子瞎逛,手里还拿着刚从池边柳树折下来的柳枝把玩着。

水中突然传来一声响,楚芊月不用去看,就知道大抵是条鱼在水面下方翻了个身。沿岸边小坡下去来到池边,借着宫灯一瞧,嚯,鲤鱼,还不少,个头有那么点大,而且其中几条个头大的惊人。

楚芊月咋舌,好想捞一条回去,可惜不合时宜。

手里拿着柳枝疯狂逗弄着靠近池边的鲤鱼,那鱼也不恼,掉了个头,又慢悠悠游走了。就这样,楚芊月逗完一条又一条。

不觉间,一阵风吹来,楚芊月觉得身上有些凉。刚在席上就闷出了些汗,出来乱逛又出了些,不过之前因为正在走路,有风也不觉得冷,如今停下来都弄鲤鱼,倒是感觉真切了。原本打算不管这再遛会锦鲤的,但是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巧儿。自己都觉得冷了,那旁边没坐下过的巧儿出汗更多,再这一吹,久了怕是得感冒,于是只好起身,带着巧儿回去了。

刚上了坡,隐约看见池子对面有个人影,借着对面的宫灯看得不那么真切,不过凭借找出来的服饰轮廓,楚芊月猜测大概是某位王公,为了不让别人找麻烦,于是远远行了一个潦草的礼,便转头带着巧儿回宴席了。

宴席上,总有些想着出头的妃嫔想秀些才艺,当然,在坐的都不会拒绝,反正也是添个乐子,不然光吃饭有点无趣。

回去的楚芊月便撞见了某位妃嫔正在跳舞。楚芊月远远看见,轻轻摇头,悄声说道:“欣赏不来。”

前世的他在鉴赏这块就没什么天赋。你可以叫他做,但是叫他鉴赏,呵,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鉴赏。

旁边的巧儿却忍不住开口道:“那是,小姐的舞姿若是拿出来,全天下该是找不出几个能媲美的了。”

楚芊月一惊,焯,怎么还有这技能,她不知道啊。若非这巧儿提了一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不对,应该说原主在跳舞这块有造诣,而且那么高。她一直以为原主是个平平无奇的人。

巧儿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其实小姐唱歌也不差,但比起跳舞,还是稍逊了一点。”

不是,这原主的技能怎么全部点在了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上面,唱歌,跳舞,刺绣,楚芊月有点纳闷了。

“宫里的女子,哪个没点绝技,比我优秀的未必没有。”楚芊月悠悠地说道。那是,这里边的女子花样指数拉满的,你不知道她会些什么。“但是,有些时候,好的东西未必一下子要露出来,要是先出手了,别人就会去找反制的手段了。在宫里,还是不要太张扬,如何活下去才是关键,宠不宠的,只是个添头罢了。”前世没少陪老妈看宫斗剧,自己也回去翻了原著小说,最终得出结论,相比于受宠,活到最后就已经算赢家了,位分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得活着,不然一切白谈。但是说到,受宠,这件事,某人有点难以接受,现在是女子身,但特么可是男子的灵魂啊,谁接受得了,想想一个男的躺自己旁边,感觉有点像两男的凑一块。。。

没法往下想了,楚芊月捂着额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看见楚芊月捂着额头,身旁的巧儿忍不住关心:“小姐可是刚才吹了风,身体不是么?”

“不,想到了些不好的东西。”楚芊月一脸纠结地回答道。

不久后,同样有一道黑影回到了席位坐下。楚芊月眼睛一瞥,哟,魏王。

苑内此时非诏不得入内,也就说,之前池子对面的那模糊身影大抵就是魏王。

宴酣之乐,丝竹同响。众人皆沉浸在这表演之中。当然,也有些特例,楚芊月是时刻打算跑路的,对面的魏王似乎也没啥兴趣,再往上的德妃也是没去看,主位上的太后一脸懒洋洋的模样,似乎也不感兴趣,而主位上那个男人,也就是现在楚芊月名义上的夫君,低垂着眼眸,像是在打哈欠,而其身旁的皇后,倒是看得兴致勃勃。

楚芊月瞄了一眼全场,就很快地低下头去假装喝汤。毕竟老看着别人是件不礼貌且尴尬的事。

十四五岁的皇后呵,放前世,也就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罢了,要说威仪不是没有,但是都是拿着一口气吊着那副严肃的模样,这不,现在上点表演吸引了注意力,送了一口气下去了,直接和前世那初中生没啥区别了。

楚芊月窃笑着皇后的不成熟,但是自身也被其他人给盯上了。不说其他嫉妒楚芊月一进来就位居五品的那些宫嫔们,皇后之下的第一人德妃也开始注意楚芊月。

汤匙拨动着碗中的汤,低头抬头之间,也注意到有目光看往自己这边,再一次低头和抬头,看见了目光从何而来。楚芊月头皮有点发麻,本来尽可能装成小透明,结果被盯上了,当然也怪自己老是乱瞄,能不被逮到吗。

安分了,楚芊月现在不敢再抬头看座位上的任何一个人了,只好老老实实看人家舞女跳舞。虽然这舞她欣赏不来,但这跳舞的人她还是可以好好欣赏的,而且借着这些舞女站位之间的间隙,还能假装看表演看对面的人。

楚芊月虽然眼睛看着舞蹈,但是注意力全部在用在余光看德妃去了。不过人家德妃已经没继续看楚芊月了。

还好没有继续盯着。楚芊月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演得不像啊,还得作自然一点。

曲毕舞终,宴席基本已经到了末尾了,开始有耐不住的妃嫔离席回去了,楚芊月不会做第一个,也不会做最后一个,这是她一直遵循的习惯,不当出头鸟,不当殿后的。于是,在有七八个妃嫔离席后,楚芊月也有样学样,告辞回去了。

食材并不是不好,全是顶级食材,但是这做法,感觉说不上,不能说难吃,但感觉和食材比起来感觉还是有点浪费。回去的路上,楚芊月老是对那些食材感到可惜。

不过能白吃白喝已经算是不错了,楚芊月还是知足了,如此山珍海味不用自己掏钱,属实是占了个大便宜,至于味道不好,只能算是瑕疵罢了。

“转会儿。”难得出来一趟,自然是不急着回去的。窝在自己宫里头那么久,出来看什么都有些新奇。

不过此时正值冬天,花花草草都是光秃秃的,楚芊月兜了一会,感觉实在找不到什么有意思的,只得作罢回宫。

次日,楚芊月起床,平日里都是服侍自己洗漱的巧儿换成了芸儿,楚芊月一问之下才知是感冒。楚芊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昨日顾着出来浪,忘记旁边巧儿也没少出汗吹风,自己作为个妃嫔准备倒是充足,宴席上还能喝几口热汤,而巧儿只能忍着,不感冒才怪。过意不去,于是便摇来太医替芸儿看病。

起床时,已经接近中午,天色依旧黯淡,而且时不时刮几阵冷风。楚芊月看了看这天气,预感好了没几天的天气又要变冷了。不其然,晚上就开始落了几滴冻雨,然后便又飘起了雪。

虽然前世是个南方人,不过此世这段时间可没少看雪,也没少摔跤,已经不觉得下雪结冰有多好玩了。除了必要事情之外,基本上没人愿意踏出自己宫门一步。下人们基本都挨着炉子打着扑克,在输的人脸上画着王八。妃嫔则是无事翻书或刺绣,或者邀自己要好的其他妃嫔过来唠嗑。

楚芊月没啥要好的妃嫔,冷冷清清的春和宫全是冬天的冷寂。生病的生病,不想动的不想动,只有偶尔的一缕炊烟意味着这里还是有人的。

无聊终是战胜了懒意,楚芊月动手开始她的发明创作了。春和宫就她一妃嫔,还远离其他妃嫔,压根不用在乎自己这里的锤子能敲得多大声。

得益于自己手里边材料和工具的缺乏,现在她楚芊月只能疯狂地在木工这条路飙车,手里一堆改进的武器。前世受制于法律和工具,空有想法,但是付诸不了到行动上,如今,虽然造不了真的,造个木的还是可以尝试。

宫里的银子,除开花在吃上面,就是花在了这木工上面。

这不,现在手里的一块木头,楚芊月打算整一套国际象棋的棋子出来。但是么,切割成个小木块,要雕刻的时候就有点为难她了。静不下心来,屡屡雕疵,最难的那个马头,雕得像个榔头。

逆天,越雕越气,越气越歪,最后彻底爆发,对着旁边的沙包直接一顿输出。对,楚芊月曾经没少因为火气上来掀桌子,毁作品,后来静下心来觉得浪费心血,整了个沙包在旁边,生气就对着沙包输出。

一顿爆发输出完后,楚芊月拾起桌上那始终雕不出的马头木块,看了几眼后,无奈叹了口气,放弃了雕马头的想法。自己没有学过雕刻,这等精细活是这辈子才自学起来的,马头这东西还是太为难她了。想要雕好,也不是不行,但是必须是心态极好的情况下超常发挥才可以,当下是不行了。

雕不出马头,在木块上雕几个字还做不到吗?转念一想,楚芊月觉得先放掉国际象棋这打算,打算做一副中国象棋。中国象棋只用雕字,而雕字对于楚芊月来说不过轻而易举的小事。

至于为什么打算先做国际象棋,那是因为感觉国际象棋的规则简单,而且特殊玩法还可以选择性不要,而中国象棋有些规则还没法省,玩法更花。

就这样,花掉了一整个白天,为了犒劳自己,楚芊月又整出一个陀螺。是的,木陀螺,传统文化了。

晚上,感冒稍好一点的巧儿替换了芸儿服侍楚芊月,看着自家小姐忙活了一天木工稍显粗糙的手,巧儿只感到惋惜,但看到楚芊月相比于从前那生机勃勃的样子,又只得把这惋惜咽进肚里。

最难熬的冬天终于是快过去了,这期间,楚芊月基本是在睡觉中度过的。和前世一样,天气一冻或者一下雨,楚芊月就有种往被窝里钻的念头。不过,前世碍于各种正事,没法真钻进被窝,这一世倒是满足了楚芊月这个想法,吃了睡,睡了吃,整整一个冬天,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床,出去活动的几次,也是躺床上出了主意去自己的创意工坊里整点活。就这样懒散着,一个冬天不出所料地还长膘了,现在那肚子和肩膀同宽了。嗯,丰腴了,但貌似没点在正确的位置,楚芊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懵。整个冬天基本就没打扮过,撑死就洗把脸,洗几次澡。前世在南方冬天一天洗一次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好像所处纬度有点高,想洗的话不是不行,对下人和自己都是种折磨。

这不,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来着?整个冬天都在睡觉,楚芊月有点忘事。好像是半个月前趁着一次天气突然暖和的时候,借着中午气温高,抓紧机会洗了个澡,之后的半个月就没有这种好机会了。

整个冬天,皇宫里像似没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不过,睡迷糊的楚芊月也不是没留意到什么。有些下人确实有些浮躁,或者说,不怎么尽心。原本以为是冬天的缘故,但抱怨的内容貌似不是天气,而是侍宠的事。

有些下人抱怨着楚芊月压根不争宠。确实,不得宠的主子会连带下人,他们会因此捞不到什么好处。

不过,首先说楚芊月这里自己就有避开皇上的打算。毕竟自己现在身体是个女的,但心理是个男的,不可能接受的,就好比不可能接受室友上你床动手动脚的打算。

其次,今上似乎也无意于后宫。虽然天天睡着,但是皇上去了宫里哪个妃嫔那,消息会很快传遍整个皇宫,即便是半睡半醒,巧儿和芸儿也会跟楚芊月提一嘴的。

整个冬天,整个皇宫里,竟是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今上光顾的。

性情大变么?楚芊月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脑子里有些混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哪里不太对劲咧?

自己进宫的原因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因为皇上落水,身体一直不好,而且......

等等——

半眯着眼的楚芊月突然间醒了过来。

如果性情大变和换了个人是同一件事?而且这件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同理发生在别人身上也就可能。结合那次奇变偶不变,也就是说,如今的皇帝和之前的皇帝不是同一个人了,虽然身体相同,但是魂魄可不一定一样,就和自己现在这般。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小姐,你在笑什么?”背后给楚芊月梳妆的巧儿看着镜子中某人不经意间上扬的嘴角,开口问道。

“无事。”楚芊月连忙收起了笑容。有点得瑟过头了。

若是这般的话,保不齐还有第三人,第四人,亦或者更多。

那张皇榜,大抵和自身现在思考的一样,用来尝试寻找其他人的。

自身虽然没有露面,但是也以扑克变相回应了还有第二人的事实。只不过自己在暗,而帝位上的那个在明。

不过知道这些又如何呢?楚芊月一想到这个就耷拉了下去。自曝身份吗?无法保证帝位上那人的意图是好是坏,也保不准还有第三人虎视眈眈。服了呀,难道真就在这深宫里呆上一辈子吗?虽然手里确实还有一招金蝉脱壳计,但是感觉把别人卖在深宫里又于心不忍。急,急死了,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要么赌帝座上那人可以信任,要么直接接受现如今的身份,好好在宫里呆着。

到最后也没想出个啥好方法,只得先搁置这个念头。

心里憋着一口气的楚芊月最后把这气发在了木工上面,不过这锤子差点砸到自己的手。

冬天,各宫的太监着实和放假了一样,皇帝不来,主子也懒得出去,自然,自己也懒得动,缩宫里头聚着打斗地主。如今放春了,虽然皇帝依旧不来,主子依旧不怎么想出去,但是牌打腻了的太监实在是坐不住出去晃悠了,一是交换消息,其次看有无什么好处可以捞一捞。

这一出去,一个两个憋着着一口气,抱怨这抱怨哪的,不过自家主子基本都被怨了一遍,冤完后发现,皇帝压根没来过,那么这貌似怨错了人,不过那个又不敢多提,提一嘴怕是会被别人拿去领功,全家都要遭殃。最后只得悻悻地打道回府。

楚芊月对太监们的想法倒是不予理会。因为自己带入他们视角可以知道自己同情况下会干些什么,然后由此知道他们会干些什么。无非就是熟识的太监们之间交流和抱怨自家主子,然后捞不到赏赐。

后宫佳丽虽然没有三千,但几十个也不少了,皇帝竟对此没兴趣,要么前世是女的,下不去手,要么是个正人君子,反正是个正常的男的,多少会放纵一下,而他没有,来了大半年了,没听说过他碰了哪个。

嘶——

这一分心,锯子就歪了,在左手拇指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有点深,没法忽视了。来了这里,第一次受伤见血,不过好在自己对此倒已是熟悉。轻描淡写地走回寝殿,倒是把周遭的巧儿和芸儿吓了一跳。然后从柜子里找出备好的药,撒上,接着拿东西包扎好,又回去锯东西了。

马头依旧做不好,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发脾气,只是默默地把雕废了的木块往身后一丢,啪的一声,没入了取暖的火堆之中。

当初进宫时,几乎所有人因为楚芊月位居五品而有敌意,不过,这半年下来,皇帝连后宫都没光顾几次,硬是把许多妃嫔的敌意给磨没了,只会盼星星盼月亮等皇帝光顾一次。

后宫依旧平静。但是朝廷可没那么太平,之前太后理下政事时倒还算安分,退下后,龙椅下的权臣和亲王越发地不安分了,甚至形成了自己的党派。

皇帝坐在龙椅上左右为难。削藩本就是个难题,有些时候打算冷处理,但架不住有些头铁儿时不时在朝堂上提起两句,一个劲在那拱火。

削吧,对外的话,派的人怕靠不住,哪天反起水来压根不怎么带犹豫的,而且还真不一定削得了;不削吧,看着亲王手里势力越来越大,各亲王哪天甚至可以把自己踢下去,然后为了个皇位拼的你死我活,以致民不聊生,为外敌所侵。

龙椅上的少年脸上尽显无奈,前世的知识真对上了问题,发现竟没有拿得出来的解决办法啊。

虽然是到了春天,但是睡了一个冬天的楚芊月似乎还没睡够,依旧是不到正午不起床的。

坏习惯影响到宫里的其他人,主子十二点起,下人九点往后才起床。因为早前就报了长期病假,所以压根不用去请安。

伤口愈合得很快,三两天已经可以看见新肉了。每天都过着最舒适的生活,整得楚芊月分不清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里了。

但偶尔,也会有些不确定的变量出现,而这个变量,影响甚大。

......

“有刺客,护驾——”太监扑倒了皇帝,拿手臂挡住了刺客的凶刀。对于太监来说,皇帝可以算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了,更可以说是全部。一旦皇帝有什么闪失,大抵就得被打发去守皇陵了,而且此番假若遇刺驾崩,这保不齐自己脑袋不保,连带三族都别想好过。拿手臂挡刀换命,这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能挡住最好,挡不住自己挂了也连累不了家族,保不齐还能因为英勇表现还能给家族争点光。

幸好,有得这一挡,虽是挥动手臂时划到了匕首尖,留下了一条长约一尺的伤口,但也因此让匕首脱手,皇帝没了性命之忧,自己也保住了命。

殿外侍卫听见异响便冲了进来,但奈何门口距离皇帝有点远,等来到皇帝身边时,刺客已经翻窗逃出去了。

但要说这刺客也是人精,朝堂那边已经是被重兵把守了,直接翻进了后宫,借助复杂的地理环境和墙壁宫门以及大树掩护自己,希望借此能从后宫这里找到一丝脱身的机会。不过,禁卫也不是吃素的,都是拿性命当职业的家伙,决然是不可能不上心的,得知刺客进了后宫,那么早就以最快的速度传令封锁皇宫了,也就是从此刻开始,皇宫内已是死局。

刺客左冲右撞,见宫墙上已是布满了侍卫,便已知是死局,但是本着还能抢救的念头,继续在后宫里乱跳,苟延残喘,拖延时间。

大清早的,一如既往,楚芊月还在睡觉,不过,皇宫里突然熙熙攘攘的,而且不久后似乎就到了自己这春和宫附近,隐约中听见什么“抓刺客”,“别让他跑了”,“在东边”之类的。

楚芊月把被子往上一拉,罩住了脑袋,身子一缩,想要屏蔽掉这些杂音,但是好像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后貌似自己宫里头都在喊。

实在是没法继续睡了,楚芊月掀开了被子,坐在床上醒神。扰人睡觉是最令楚芊月心烦的事,心一烦,就容易发脾气,发脾气就想着如何发泄。起床气爆棚的楚芊月这时又听见外头巧儿和芸儿高喊着:“保护小姐。”,接着是陶瓷破碎的声音。听着像是自己外头养鱼的陶瓷碎了。

然后一道黑影闯进了楚芊月的寝殿。外头则是芸儿嘶哑着嗓子喊着:“小姐,小心刺客。”

哟,刺客,看来刚刚听见什么抓刺客不是假的,还真有刺客。

刺客看见房内还有人,却没打算逃走,竟是向楚芊月冲来。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跑的地方了,索性便抓个人质吧,能谈最好,出了皇宫,便有线路可以跑的了,谈不了,多少换一个。他现在只能死命祈求眼前眼前这个女子是皇帝看重的女子,能拿她换一条生路。

楚芊月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黑影,身体微微往后倾,手往后摸索着。

刺客看着越发的近的女子,不经意间似乎看见她慵懒的眼神下面似乎藏着一丝如火山般的怒意。有些恐慌突然冒上心头,但没时间给他思考太多了。

刺客伸出手抓向楚芊月的时候,却见楚芊月从被窝里抽出了一根黑色的长条,然后如旋风般抡在了他的脸上。

楚芊月为了自身的安全,在整个寝殿里可是没少放铁棍,整个寝殿,两步以内必有一根铁棍,这不,被窝里还藏了一根,直接招待在刺客脸上了。

这一棍子打懵了刺客,神志不清地往后退了一两步便向后仰去。楚芊月看了看手里的棍子,太细,质量也不怎么好,这一棍子下去直接弯成120度的钝角,但刺客大概率整个脸废了。不过还好,之后拿拳头招呼就好了。

刺客躺地上还在懵逼阶段,楚芊月可没那么好等他懵逼完,直接走过去,拎起来,踹翻过去。起床气上来了,天王老子来了都要挨骂。

下人们听见屋内的动静,硬是忍着伤痛,一瘸一拐地进来查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一看颠覆三观。楚芊月正骑在刺客身上疯狂用拳头输出,那刺客脸上,不对,不能说脸了,已经没眼看了。

“你奶奶的,大清早的,搞事情,让你打扰我睡觉?”

禁军这时也追着刺客进来了。虽然缩小了包围圈,但是还是让刺客钻了个空子进了人宫里头,这要是输出自己可担待不起。再一瞧,这宫里倒了一片的下人,一个两个内心直呼苦耶。虽说觉得已经犯错了,但刺客还得抓,不过进来后直接惊掉了下巴。

一个妙龄女子正得这刺客暴揍,要不是认得刺客着装,不然还真没法辨认这被揍毁容的人。

楚芊月一顿暴揍,算是把火发完了,见是禁军来了,也没继续摁着捶,起身,拍了拍衣服,便把地上的刺客提起丢给了禁军。

“带上,看好。”

禁军头领苦笑着把丢在地上刺客提起来。

好恐怖的娘们。见到这一幕的禁军脑海里全是这一句。

“慢着。再给我踢一脚”正要把刺客带走时,楚芊月突然来了一句。然后上前,又赏给了刺客一膝盖。

可怜这刺客被禁军搀扶着,这恰好给了楚芊月一个想法。这一膝盖下去,刺客直接弯了腰,禁军则是两股颤颤,胯下一紧,太监们则是惊恐地回忆起了什么。

“你TM的,大清早扰人好梦,来一次我踢一次。好好审,慢走不送。”而禁军则是被那一脚震慑到了,小心翼翼地带着刺客麻溜退出了春和宫,生怕那疯娘们也给自己来上一脚。

宫里闯进了刺客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刺客被逮到的消息不久后也传出来了。不过被逮到的细节没有被多透露,只知道是在后宫搜捕出来的。

此时,禁军头领正在向自家的顶头上司汇报此次情况。

“你再说一遍在哪抓的,详细一点。”

“卑职带队进后宫抓捕刺客,逐渐缩小其活动范围,不过刺客也是狡猾,翻进了春和宫。卑职原以为保不住春和宫的主子,未曾想刺客直接被春和宫的那位娘娘给拿下了,待卑职进去时,刺客已被娘娘摁在地上捶了。”他自始至终只在春和宫见过一位,便自认为楚芊月是春和宫的主位,喊娘娘该是不过分。

虽然喊法不正确,但是皇帝也没去细究,当然,他自个也没弄明白。而一旁的太监呢,由于刺客受伤换了一个,这个新来的也不熟悉后宫的情况,只感觉不对,又不知道该怎么纠正,索性装聋作哑。

“你是说一个小女子擒住了刺客?”小皇帝再三确认。

“如果卑职不进去,可能刺客会被打死。”禁军头领没法保证擒住二字,但是拐弯抹角地确认了。

“春和宫主的是何人?”小皇帝向一旁的太监问道。

太监一惊,原以为只是替个班,倒水送茶翻书什么的,还要问这个,他一新来的如何答的了,只得支吾道:“奴婢不知。”

小皇帝也没理会,自个查了起来。边查边问:“她说了些什么没?”

“刺客死活不交代,卑职还在想办法。”禁军头领回答道。

“我说的是春和宫那位。”

禁军头领面露苦涩,踌躇了一下,回答道:“尽是些骂刺客的污言秽语罢了,还是不要污了陛下的耳朵。”

“说。”小皇帝命令道。

“诸如:你M的,扰人清梦之类的。”禁军头领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什么?”小皇帝再三确认。

禁军头领脑袋再缩了缩,说到:“她说什么你TM的,你DD的之类的,卑职只记得这两句了。”

而此时,小皇帝也在记录各宫妃嫔的簿子上找到了春和宫。

五品,刚进宫就五品,去年进来的,是哪个来着。

“楚芊月是哪个来着?”小皇帝问道。

一旁的太监想了想,回答道:“就是陛下您亲口说留下的那位。”

小皇帝猛然想起还有那么一号人物,那个和其他女子的眼神不一样的女子。

如此说来——

“去一趟春和宫。”

备轿——”太监于是开口喊到。

“备什么轿,还没我走得快。”小皇帝没好气地打断他。

那头,楚芊月正拿着刻刀无聊地雕着东西,同时也在脑海里回忆早上的事情。

总感觉有什么纰漏,但是是什么又很难想起来。

后宫里,在各宫外头干活的宦官和宫女看着从未见过的情景:皇帝急匆匆往后宫赶,而且方向不是皇后那。不过再一想早上的事,倒也能理解。

春和宫外,春和宫的宦官和往日一样闲散,虽说早上的事情弄坏了门窗,不过那是内务府的活,自己负责打扫完就是了。当下,一如以往坐在门前打着扑克。

这时,远处一道明晃晃的身影正朝此处赶来,随后带着几个宦官和一群带甲的侍卫。

又有刺客?刚出了对三的太监听见远处的骚动,站起来观望。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嚯,那服饰,不是皇帝还有谁?赶忙起身往里头汇报情况。难得在后宫里见皇帝,还是朝这里来的,要么惹事了,要么飞黄腾达。不过他们觉得应该是后者。

“皇...”“闭嘴。”太监刚开口便被皇帝打断。

同时里头的太监刚跑到楚芊月面前打算开口,外头的人已经到了。

“皇上来了。”楚芊月淡淡地说道。

十几岁的小皇帝跨进了楚芊月所在的春和宫,一个眼色便让其内的所有太监宫女出去了。身边的大太监有点担忧地说道:“陛下,此番还是带点人进去吧,连刺客都......”

“不用。”小皇帝拒绝了提议。

屋内,楚芊月也让来报信的太监出去。

太监出了屋子,便撞见了皇帝。他看外头其他人没了,料想是被请出去了,于是行了个礼,也打算知趣地出去。

“是这间屋吗?”皇帝指了指那太监刚刚出来的屋子,问道。

太监已经抬起头,看了看皇上所指的屋子,赶忙答道:“是,是。”然后赶忙溜了出去。

皇帝抬腿便向楚芊月所在的屋子迈去。身后的大太监还是担心,想要跟上,但是小皇帝没回头也似乎知道他会跟上,于是说道:“你留下。”

大太监只得停下脚步。急啊。今个儿把刺客漏了进来,万一如今要是再出事了,太后那里保准把自己扒了皮。

小皇帝跨过门槛,进了屋内。

这间屋子一进来就不像住人的,而且还弥漫着不少木头的味道。

楚芊月本就耳朵灵,外头有骚动就注意到了,就那么半分钟的时间,还是抓紧时间打扮了下自己。说是打扮,其实连颜值口红都没碰的,只是拿旁边水盆里的水稍稍洗了下脸,把有些许散乱的头发往后捋了捋,说白了,就是一个近乎素颜的样貌。

小皇帝对这屋子的第一印象就是,宛若一个小工坊。不过也没在意,毕竟进来是找个人的。

楚芊月终是和皇帝再次对上了目光。然后就在小皇帝还在努力思索着熟悉感哪来的时候,认认真真地给皇帝行了个礼。

该走的形式不会落下。

两个满是心眼的人此时共处一室,却不知用什么话开口去证实,就那么愣着看着对方的眼睛,脑子里拼凑着话语,也期待对方能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终于是小皇帝率先投降,把目光移开。他望向地面,却只看见木屑和凌乱的木头,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不远处楚芊月的身后倒是有一把椅子,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别人的椅子来坐。

楚芊月看他环顾地上,隐约猜到他要什么,身后向后一拉,把椅子拉了过来,然后平举着递过去。小皇帝也很自然地接过去坐下,然后一抬头便看见楚芊月站着,又意识到什么,于是刚坐下不到三秒钟的椅子又一次空闲了下来。

看见这一幕,楚芊月很想开口说:你坐啊,哥们。但想想如今情景,还是没有说出来。其实她可以坐桌子上的。

皇帝瞅着地上的木屑,楚芊月盯着皇帝身上绣的那几条龙,就那么沉默着。

“那......”皇帝还是没耐住,先开了口,但是张嘴就后悔了,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吐出了一个字,就又闭嘴了。

不过,僵局终究是打破了,楚芊月等的可以是任何机会,就算是说的不是个字,单是哼一声,她也能接上去皮几句。

“圣上此番过来,是为了早上的刺客的事情么?”

小皇帝终于等到了话题:“那个,早上的刺客是你抓住的吗?”说完了,又感觉像是问了一句屁话,因为这是事实,但再转念一下,又觉得没毛病。

“是臣妾所为,刺客叨扰了臣妾的好梦,于是一怒之下抄起了棍子将其制服。”

说话配上臣妾二字,楚芊月感觉浑身不自在,但是,她目前的身份就是对方的妃嫔。

“噢,那这宫里头住这舒服吗?”小皇帝又憋出一句十分无聊的话。此番过来原本是确认对方身份,但是这身份过于敏感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于社恐分子来说,简直是煎熬。

楚芊月听了,大无语地憋了一眼,这当了皇帝的,聊个天都不会的吗?不过她没考虑到,一个要有皇帝威仪的家伙,平常说话都装得一板一眼的,这下放下皇帝身段想聊个天,却发现被带歪了不会聊了。

“圣上难得来趟后宫,仅仅是为了问这个?”楚芊月聊天难受,打算直接逼出对方的大招了。

小皇帝犹豫了几秒,突然缓缓抬起头,满脸认真地问道:“皇榜上那几个字,你对得出吗?”

楚芊月咽了口唾沫,也是缓缓抬头直视对方,心中博弈了一下,还是打算摊牌。与其藏着掖着,不如机会来了赌一手大的,而且这是她的主场。

“自然,高中能毕业,这句应该都没忘。”没有直接回答,但是拐弯抹角地说出了答案。

说完就只剩下安静,唯有窗外的鸟叫。

“咱还能回去吗?”良久,小皇帝带有些许期许地向楚芊月问道。

“我若是知道,还会在这里无聊做木工?”楚芊月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当初怎么来的,但是没法靠同样的方法尝试回去,因为,赌不起。真的赌不起,活第二世已经是奇迹了,去赌第三世能回第一世?搞笑吧,有概率她也不会去尝试,因为失败就是真寄了。

良久,小皇帝又问道:“你怎么来的?”

楚芊月此时已经不用藏着身份了,也不用在皇帝面前装着礼仪什么的,直接坐桌子上了。

“应该和你来的方式相同,不死一遭应该来不了。”

话题不开则已,一开则停不下来。

然后接下来的谈话两人都聊得尴尬。

好嘛,肇事司机原来也在这里。前世楚芊月开车在路口等红绿灯,结果碰上个对面的新手女大学生司机,一脚弹射没控好,已是手忙脚乱,第二脚下去更快,惊慌失措下,刹车当油门,直接跟对面白线内等绿灯的楚芊月怼在了,驾驶位对驾驶位,两人直接飞升。如今,又碰面了。

堂堂帝皇越聊越心虚,被害者就坐在桌子上如同审判者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肇事的。

“那个,我的问题,我认,不过呢,如今我们应该放弃前嫌,合作面对当前问题。”实在是受不了楚芊月那目光了,堂堂皇帝只得认怂,找理由转移话题。

“你可是九五之尊,哪有什么问题?”楚芊月没好气地挖苦道。

“诶,这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是文科的,学习过历史,了解些许,以前以上帝视角看倒也没啥,但是真落到自己手上的时候,还真搞不定。”小皇帝抱怨道。

帝王的难处楚芊月知道,虽是不选政治历史这些的,但是还是靠着必修和兴趣以及偶尔划过的短视频还是知道不少的,确实是个难事,拍板决定事情的走向,去承担事后的后果,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

“怎么,各亲王手里兵权过大?”楚芊月第一个想到的是最令帝王为难的兵权问题。

“这是长期问题了,不过当下最紧要的不是兵权,而是春汛。”

这一说倒是提点了某人。是嚯,春汛。自己高中是选地理的,这时节,确实赶上春汛。诶,等等,不对,春汛这一般发生在北方,自个现在在哪都是个问题。

天上的月亮和前世近乎一样,楚芊月盲猜自己处在平行时空的地球,不过地球什么位置不清楚,而且要验证是不是地球她得找其他的东西验证。只要证明黄赤交角便行了,而为了这个,她甚至设计量角器,就是为了每天测太阳高度角。如今也快出成果了。

“去年是个丰年,两个月前的大雪没少造成破坏,但相对往年感觉还好,不过积雪融化又是个麻烦,可能会影响春耕。”小皇帝萧祐晟依旧在担心工作上的问题。

楚芊月抓了抓脑袋,也很是为难,她也很无能为力。萧祐晟说的问题她知道,她能分析,但是问她该怎么处理,好嘛,不晓得怎么去处理。如果能有更多的信息,倒也能给出点有用的建议,但她现在深陷后宫,出去?呵。

萧祐晟依旧没停,依旧在举例他当下要处理的事,还有什么某某大臣贪污受贿的事被捅了出来,引起民愤,但是该大臣功劳不少,朝里一部分要求加以严惩以平民愤,并以儆效尤,但另外又有一部分大臣希望从宽处理,说是怕凉了其他有功之臣的心。双方折子递交了上来,但是两边都没有压倒性的理由,萧祐晟也在纠结。

楚芊月不了解朝政,打算当听个乐子。但是架不住某人的请求,自己也想八卦,于是打算淌一下这浑水了。

自打穿越过来的麻烦事全部被萧祐晟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楚芊月也是越听越头大。半年了的事,你还在纠结。不过再一想自己,怕是也好不到哪去。两人正纠结着,但是窗外飘来的食物的香味打断了。

“真香啊,不介意添双筷子吧?”

“介意,十分介意。”楚芊月看着某人那如同饿狼的眼神,毫不犹豫地打算拒绝。自己都不够吃,哪能分给其他人。

“不管,朕此餐高低得在这吃。”地位高就是好用,拿出来直接压死了楚芊月,楚芊月只能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

即将跳转全文阅读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常读,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