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龙蔡心蕊最新章节内容_夏伯龙蔡心蕊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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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伯龙蔡心蕊是小说《穿越大宋做皇帝》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豆腐脑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穿越大宋做皇帝》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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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子正在紧紧地抱着一个女子。

兴头上,正当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听到了手机的响声。

“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你打电话我不接,你打它有啥用……”

手机一直在唱着歌。

女子推开了那个男子,不满地说道:“哼,让你关机,你就是不肯。接吧,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扫兴!”

“真扫兴!”

那男子十分不情愿地拿出了手机,当他看到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时,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伸出一根食指,放在了嘴唇边上,对那个女子“嘘”了一声。

那女子急忙看了一眼那男子的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也让那女子吃了一惊,急忙说道:“这时候给你电话,莫非我爸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那男子定了定神情,对那女子道:“不会的,我们一直很隐蔽的。”

男子长舒了一口气,按了一下接听键,还没有开口,便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十分严厉的声音:“你小子!死哪里去了?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那男子呵呵地笑了两声,缓缓地说:“老师,我在外面喝酒呢,刚才吵,所以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敢接你的电话。”

“喝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限你半小时内给我滚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很严厉。

“半小时?我哪里能来的急啊?我现在在东区呢!”男子用一种很为难的声音说。

“半小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滚回来!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喝酒?半小时内你要是回不来的话,就不用再回来了!”声音落下之后,那男子和那女子便听到了一阵“嘟嘟”的声音。

男子看了看那个女子,一脸愁容地道:“你爸爸怎么这么霸道啊?周末也不让我好好地休息!”

“哎!摊上这么个老爸,你这回总算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了吧?”女子叹了一口气,也是一阵愁容。

借着灯光,依稀可以看到那男子的样子。上身一件白色纯棉T恤,皱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而且洗得次数有点多了,颜色已经有些泛黄;下面穿一条深蓝色的休闲短裤,脚上没穿袜子,只是穿了一双棕色的亚光沙滩凉鞋。

唯一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是,他的手上带着一块银色的手表,银色的表带,白色的表盘,款式极为普通,没有任何花色和点缀。但眼光锐利的时尚人士可以看出,这是一款非常经典的劳力士款式,正是因为太经典了,曾被无数的品牌所仿制,而仿制品厂家中也不乏知名品牌,比如瑞士的梅花,天梭。

但眼光锐利的人又怎能看不出,他这一身行头,除了那块手表,充其量不过两百元,又怎能戴得起动辙十几万块、被称为暴发户标志的劳力士,就连都市白领习惯装备的普通瑞士名表也和他沾不上边,显然,这是旅游景点小摊上那种两三百元一块的水货,给那些花不起大价钱的城市小青年烧包用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那种烧包的人啊。

这个男子叫夏伯龙,名如其人,一点也不玷污他的名字。

夏伯龙在市里的博物院工作,上大学的时候,是博物院院长的得意门生,一毕业便被院长给叫了过去,专门负责看管博物院里的收藏。夏伯龙没啥本领,就是喜欢研究文物,这一爱好,正好和院长相符。

博物院的院长姓刘,叫什么名字估计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因为他酷爱文物,所以业界里的人都称他为刘文物。刘文物偶尔担当一下大学里的教授,给学生们上上文物课。但是,文物课很枯燥,一般没有几个人能有兴趣的。在刘文物上课的两年中,只有夏伯龙听的最聚精会神,有时候还在课堂上和他讨论讨论。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混熟了,刘文物也经常带着夏伯龙去参观他的博物院。

不过,这不是夏伯龙的强项。

夏伯龙的强项是泡妞,博览群书的他,泡妞技巧更是一绝。说他博览群书,一点都不为过,不过,看的都是一些不务正业的书,和一些关于解析女人的书。夏伯龙在大学里做为同学崇拜的楷模,为此,他洋洋洒洒写了一本书,取名叫做《御女心经》。书中记录了许多夏伯龙泡妞用过的方法,结果,这书一经出世,便在学校掀起了一场购书热,夏伯龙也靠着这本书,发了一笔横财,他手腕上带着的手表,便是那时候买来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看了夏伯龙的书的男生,除了极个别的人能够泡上妞外,其他的基本上全线“阵亡“了。当然,这和个人的长相是分不开的,夏伯龙能够成功,是因为他帅,有那个资本。

站在夏伯龙身边的女子,叫刘玲,是刘文物的女儿。

欺霜赛雪的晶莹肌肤,凹凸有致婀娜生姿的完美身材,就像黑洞一般,能陷进所有雄性目光的致命引力。

夏伯龙能够聚精会神地在刘文物的课堂上听讲,多半是为了刘玲。刘玲和夏伯龙在一个大学,夏伯龙是花间浪子,见到这样的一朵鲜花,能不动心吗?

于是,夏伯龙花了一顿饭钱,请了刘玲寝室里的女生吃饭,将刘玲的所有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就连刘玲什么时候来“大姨妈”,胸围多大,用什么牙膏,爱看什么书,他都摸的十分透彻,简直比刘玲还刘玲。在刘玲还不知道夏伯龙是谁之前,夏伯龙便已经将刘玲列为了自己的头号猎物。当然,夏伯龙不会那么贸然的进攻,因为刘玲有个刘文物这样的爸爸。

夏伯龙在讨好刘文物的同时,也加深了刘玲对他的印象,因为刘文物很少在刘玲面前谈起过别人,夏伯龙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后来,刘玲在夏伯龙的刻意安排下见到了夏伯龙,并且一见钟情,很快坠入了爱河。不过,这都是背着刘文物做的,当着刘文物的面,他们两个人见了,也要装作不认识,一直维持到今天。

“我爸爸叫你去干什么?”刘玲挽住了夏伯龙的脖子,用十分勾人的眼神望着夏伯龙。

夏伯龙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冲刘玲笑了笑,说道:“你爸爸叫我能干什么?还不是为了明天的文物展览吗?呵呵,我们这次没有走远,从这里步行到博物院,最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那么,这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点别的运动?”

刘玲嫣然一笑,将夏伯龙推到在了床上。

“嗯,二十分钟?那我们要速战速决了!”夏伯龙又看了一下表,开始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二十分钟后,夏伯龙穿好了衣服,向着光着身子还躺在床上的刘玲打了一个飞吻,便出了门。临走时,夏伯龙还对刘玲说:“小宝贝,在这里乖乖地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在奋战几个回合!”

一个白色的物体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夏伯龙的头上,竟然是枕头。

“讨厌!你快去吧,晚了的话,我爸爸真要生气了!”刘玲娇嗔地说。

夏伯龙从地上捡起了枕头,扔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然后便走了出去。

夏伯龙到了博物院以后,时间刚刚好。

他径直地走到了刘文物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刘文物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夏伯龙推开了房门,笑呵呵地走了进去,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老师,我来了!”

刘文物站在一个档案柜前,正在整理着一些档案,看都没有看夏伯龙一眼,便道:“你小子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啊?”

刘文物五十多岁,头顶上的光秃秃的,两鬓和脑后有着一些唏嘘的头发,但也不是很多,个头矮小,身体瘦弱。夏伯龙第一次见到刘文物的时候,任他怎么想,也无法相信刘玲就是他的女儿。刘玲个头高挑,阳光美丽,除了鼻子和刘文物的有点像外,其他的地方找不到任何的相似之处。夏伯龙曾无意间问过刘文物,说刘玲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结果可想而知,被这个暴躁的刘文物一顿臭骂,搞的刘文物一个月的工资直接被扣掉了。

“老师,你说的对,我的眼里从来没有过你。不过,老师一直在我的心里。”夏伯龙调侃道。

刘文物整理好档案,关上了档案柜的柜门,转过身子,看着夏伯龙,说道:“你小子,就知道胡闹。”

刘文物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映着明亮的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只眼镜片上的灰尘。刘文物走到了办公桌前,拉开了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眼镜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了一块眼镜布。然后,刘文物摘下了眼镜,用眼镜布将镜片擦了擦。刘文物将眼镜带上,将眼镜布放在了盒子里,又将盒子放回了抽屉里,最后推上抽屉。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之后,刘文物开始发话了:“小夏,明天就要展览了你知道吧?”

夏伯龙走到了办公桌前,坐在了一张转椅上,悠闲悠闲地转着身体,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早知道了,您找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刘文物也坐了下来,和夏伯龙面对面,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推到夏伯龙的面前,对他说道:“你看看这个!”

夏伯龙拿起了那个文件夹,还没有打开,便听到刘文物说道:“博物院里收藏着不少古代的宝物,有些是价值连城的,有些却是一个象征。最近,我发现了这个,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院里收藏的一件文物。只是,我一时找不到了,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你可以帮我去找找吗?”

“天机镜?”夏伯龙打开了那个文件夹,一张收藏入库单上赫然地写着三个字,夏伯龙便朗读了出来。

“嗯,相传天机镜是一件宝物,拥有着穿梭时空的能力。不过,我不信这个,我是讲科学的。如果它真的有那个能力的话,为什么它会被永远地搁置在收藏库里?显然,这是有人在恶搞。”刘文物道。

夏伯龙又看了一眼收藏入库单上的日期,上面清楚地写着:1985年02月30号。

夏伯龙感到很是好奇,因为就连小学生也知道2月份最多只有29天,哪里来的30号。

“老师,这是不是谁记录错了?这个日期根本没有啊!”夏伯龙十分疑惑地说道。

“嗯,我也感到很好奇,很可能是当时的入库管理员给搞错了。明天就是咱们博物院成立五十年的大庆,我把压箱底的文物全部拿出来了,要不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我也不知道院里还有这样的一件文物。不过,这让我也很疑惑,因为1985年3月1号,是我正式加入博物院的时间,在我进入博物院的前一天,我听说了一个管理员莫名其妙地就失踪。后来警察查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查出头绪,之后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估计现在还压在警察局的未结案的档案里呢。”刘文物道。

夏伯龙哈哈笑了一声,说道:“老师,你说的越来越玄了。我知道你找我回来干什么了,是想让我帮你查查库里是不是有这件文物吧?”

刘文物端起了一个水杯,水杯里盛满了泡好的茶,刘文物喝了一口,然后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小夏,你越来越聪明了。我女儿你也认识,她也老大不小了,一直没有找男朋友,我也很挂念着这事。你人也不错,我想让你和我女儿交往,你看怎么样?”刘文物试探性地问道。

夏伯龙听了,心头一怔,默默地想到:“莫非老师发现了我和刘玲的关系,故意这样说的?”

“不行啊老师,你女儿那么漂亮,我怎么能配的上呢?”夏伯龙故意回绝,生怕中了刘文物的圈套。

刘文物道:“什么配不配的,我看你就很好嘛,你现在不是也没有女朋友吗?我做主,就这样定了,你们两个可以放心地谈恋爱,我绝不干涉。”

“老师,咱们先不谈这个,谈谈文物吧?”夏伯龙将手中的文件夹搁在了桌子上,借这个事情替自己解围,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古董父亲,怎么会突然开窍的。

“嗯,这事以后再说,咱们谈谈文物。如果这天机镜确实收藏在咱们的博物院里的话,那么我可以推测,85年的那个失踪的管理员很可能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库房里的文物我不清楚,你是负责库房的管理员,你去替我找找,找到了的话,就别动它,来告诉我,如果找不到的话,就算了。”刘文物道。

夏伯龙从转椅上站了起来,对刘文物道:“嗯,好的。不过,这库房里的文物有成千上万件,一些东西我也没有见过,怎么知道哪个是天机镜?”

“这里是照片,你看看!”刘文物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发黄的黑白相片,递给了夏伯龙。

夏伯龙扫了一眼,然后冲刘文物笑了笑,说道:“老师,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嗯,快去快回。对了,我给你说的那件事,你一定要考虑考虑啊!”刘文物道。

“哪件事?”夏伯龙疑惑地问道。

刘文物道:“我女儿的事情!”

夏伯龙脸上一怔,这才知道,刘文物是认真的了,他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欢喜,不然,会让刘文物以为他一直在觊觎他女儿的美色。夏伯龙淡淡地道:“老师,等我回来再说。”

夏伯龙来到了博物院的库房里,刚推开门,便闻到一股厚厚的尘土味。

他捂住了鼻子,看着漆黑一片的库房,伸手摸到了墙壁上开关,轻轻地一按,库房里的灯都亮了起来。

夏伯龙在门边的一个桌子上拿出来了一个文件夹,打开之后,迅速地浏览了一下物品的编号和名称。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天机镜。

“我在这里一年多了,所有的物品我都输入了电脑里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天机镜啊,是不是有人给老师开的玩笑?”夏伯龙自言自语地说道。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库房的深处传了出来。

声音传到了夏伯龙的耳朵里,让他听了极其刺耳。

“完了完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了,万一要赔偿的话,那我就是把命搭进去,也无法赔偿的起啊。”夏伯龙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库房的深处走了过去。

夏伯龙走到了库房的尽头,看见地面上遗留着一个摔破了的碗的碎片,他“咦”了一声。

他弯下了身子,从地上拿起了一个碎片,映着明亮的灯光,仔细地看了看。

自从决定要把刘玲搞到手以后,他就疯狂地恶补古董学,而且在刘文物的课堂上还听得聚精会神的。不知不觉中,这种对于古董鉴别的能力,也随着增加。可以大胆地说,现在夏伯龙一点也不亚于刘文物对古董研究的知识。只是,刘文物研究古董是他的爱好,他的工作,他的事业。可夏伯龙则没有把古董学当作一门职业,所以,他不愿意一辈子对着这些古董。

“这碗……好像是明代的……呵呵,还好,这碗不是真货,是个赝品。不然的话,我这辈子可就完了。”夏伯龙长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库房里,安静的出奇。

夏伯龙的听力,在这个库房里练的出奇的好,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而且那呼吸声十分的急促。

这给夏伯龙的第一反应是:有贼!

很快夏伯龙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按照博物院里的防盗系统,这个库房又是密不透风的,如果有贼闯进来的话,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呼吸声很明显,这里除了夏伯龙之外,还有一个人。

夏伯龙听到了呼吸声从自己的右侧传过来,右侧是一个物品架子,架子中间夹着一个木板,无法透视。夏伯龙不动声色,轻轻地挪到了架子的边上,他从腰里取下了一根电棍,将电棍紧紧地握在手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夏伯龙跳了出去,大声叫道:“我看你望哪里逃!”

电棍伸出去的一瞬间,夏伯龙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穿着厚厚棉袄的人,头发、胡子都十分的长,全身上下脏兮兮的。

那个人被夏伯龙手中的电棍一下子给电晕了,哼唧了两声便倒在了地上。

夏伯龙伸脚踢了踢那个人,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放心下来。

夏伯龙将电棍搁在了架子上,蹲了下来,看了看那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夏伯龙看看了那人的衣服,穿着十分古怪,居然是古代的衣服。夏伯龙也不去想那么多,准备去将那个人拖到库房外面,刚一站起来,眼睛便被一个明亮的光线照了一下,很是刺眼。夏伯龙仔细一看,那个人的手中竟然握着一块镜子,刚好将灯光反射到了夏伯龙的身上。

夏伯龙呵呵笑道:“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很爱美的人啊!”

他弯下腰,掰开了那个人的手,将那块镜子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咦!这……这不就是天机镜吗?”夏伯龙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块镜子,发现这镜子和他刚才在刘文物办公室里看到的相片一模一样。

夏伯龙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弯下身子,扯开了那个人的棉袄,赫然发现,那个人贴身穿着一件博物院库房管理员的衣服。那衣服虽然很是破旧,但是夏伯龙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博物院库房管理员的衣服几十年都没有变过样。

“他难道就是那个失踪的管理员?”夏伯龙自言自语地道。

夏伯龙又看了看握在自己手中的天机镜,扭脸看了看穿在那个人身上的古代的棉袄,以他的聪明,他立刻作出了判断:管理员不是失踪了,很有可能是穿梭时空了。

虽然,这个判断让夏伯龙自己都有点无法理解,但是这种种的因素联系在一起,让他相信了八九成。

夏伯龙将天机镜举了起来,正面对着它,他惊奇地发现,天机镜里的画面竟然只有他背后和周围的一些景物,而没有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夏伯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是看不见自己在镜子里的镜像。

“真邪门,我明明在镜子前面,为什么看不到自己?”夏伯龙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你打电话我不接,你打它有啥用……”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让夏伯龙吃了一惊,他一惊之下,手中的天机镜便脱落了下来,掉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唔!奶奶的,吓了我一跳。”夏伯龙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着刘玲的名字。

“喂!亲爱的小宝贝,你是不是想我了,等不及了吧?”夏伯龙按下接听键以后,十分温柔地说道。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我爸找你做什么?你做完了吗?做完了的话,就赶快回来吧,我已经洗好澡了,正在床上等着你呢。”电话那头,刘玲娇声娇气地说道。

“嗯,一点小事,你爸找不到东西了,让我过来找点东西。我就快完事了,你再等我一会,我就回去,一会回去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夏伯龙道。

“嗯,好的,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哦!”刘玲道。

“乖乖,亲爱的……”夏伯龙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天机镜在那个人的身上不停地晃动着,一团白雾从镜子里冒了出来,然后一道红光闪过,将夏伯龙吸了进去。

夏伯龙“啊”的一声大叫,手机也被吓得脱了手,掉在了那个人厚厚的棉袄上。

“喂!你怎么了?阿龙,你说话啊!喂!夏伯龙!你怎么不说话啊?……”

后来,警察局里多了一份失踪档案。

姓名:夏伯龙

性别:男

民族:汉

籍贯:河南人

年龄:24

身高:180CM

体重:75KG

血型:?

职业:、库房管理员

失踪时间:不明

失踪地点:不明

失踪原因:不明

“啊——”

黑暗的夜里,从天空中坠落下来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夏伯龙,他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落在了一个泥潭里。

夏伯龙从泥潭里爬了上来,满身的泥污。

他看了看周围,觉得很是奇怪。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里,寂静的可以听见虫子的叫声,周围是一片小树林。

一轮明月挂在了夜空里,周围看不到什么星星。

“月朗星稀,这里更是一片寂静,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夏伯龙找不到答案,他站了起来,听到了一声猫头鹰的叫声。

“呵呵——”

从树林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女子的笑声,声音婉转动听,犹如黄莺停在枝头歌唱。

“这么幽静的夜里,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

他顺着那女子的笑声,一点一点地走了过去。

夏伯龙穿过了一片小树林,看到了一潭清泉镶嵌在山林之中。

清泉的边上站着一位少女。

一袭白裙,那样式却不像现今任何一种时装,反倒有点像古时某个朝代的古装打扮。

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似镜,五官十分的精致,气质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

少女静静地沐浴在那层辉光中,好像披上了一层由银辉组成的霞衣。

雪白的瓜子小脸,柔嫩白皙的肌肤,即使是在黑暗中,笔直的一管玉鼻下面,是象征着少女特色的粉红色樱桃小嘴,一双宛如是寒星一样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却有温润如水。

“果真是一个美女!”夏伯龙心中淡淡地说道。

离那妙龄少女不远的一块大青石上,竟然坐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的裙装穿在凸凹有致娇躯上,显得格外诱人,一头同样是黑色的长发盘在头顶,在鬓角处特意留下了长长的两屡,让人看去有种说不出的飘逸风流感觉!一张风情万种的俏脸浅笑嫣然,大大的眼睛顾盼生姿,正在盯着站在清泉边上的那个妙龄少女。

夏伯龙以为这样的境界是在拍戏,便没有吱声,躲在一棵树的后面,低身俯在了草丛里,露出了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妙龄少女。

那个妙龄少女看了看周围,然后弯下了腰,挽起了袖子,伸出了两根细长的手指,伸进了泉水里探了探。

“小姐!水凉吗?”坐在大青石上的那个女子说道。

那妙龄的少女摇了摇头,说道:“水温刚刚好。这里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吗?”

坐在大青石上的那个女子说道:“小姐你放心,我已经看过好多遍了,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那妙龄的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开始解开了系在她腰上的裙带。

那个妙龄的少女解开了裙带,脱去了穿在上身的衣服,她那洁白无瑕的皮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娇美。那个妙龄的少女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遮挡着她的前胸。那个妙龄少女褪下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一个粉红色的短裤,两条雪白的大腿,尽皆展现出来。

夏伯龙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中一怔,一句话脱口而出:“这是要拍洗澡的戏吗?”

他的话刚一喊出口,他便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埋怨自己怎么会弄出声音来。

夏伯龙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虫子的叫声都能听的见,别说是人的声音了。

声音隐约地传到了那个妙龄少女的耳朵里,那个妙龄少女刚准备解开自己的肚兜,便急忙松开了手,从地上抓起了衣服,挡在了在自己的胸前。那个妙龄少女大声叫道:“有人。”

坐在大青石上的那个女子立即站了起来,双眼如炬,横扫了一下四周。

夏伯龙不敢吱声,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草丛里,就连呼吸也不敢太过急促,生怕自己被发现了。

一阵风吹过,将树叶吹的沙沙地作响,草丛也随着微风摇摆。

此时,周围寂静的可怕。

“小姐,没有人。”那个站在大青石上的女子说道。

夏伯龙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到那个妙龄的少女已经将衣服穿好了。

那个妙龄少女走到大青石边,对那个女子说道:“小荷,咱们走吧,这里不安全,我老感觉有人在附近偷看。”

小荷扭头望了望四周,对那个妙龄少女道:“小姐,你放心,我的功夫很高强,这周围两里内的声音,我都能清楚地听见,这里没有人。”

夏伯龙听到小荷说完话,心里不禁窃窃地笑了,心道:“我一直躲在这里,就连我来你都没有发现,武功高强个屁?这台词对白也太假了点吧?”

“还是不要了,我真的感到这里有人在偷看着,我们还是回去吧。”那个妙龄少女道。

小荷问道:“小姐,我们难得出来一次,真的就这样回去吗?”

那个妙龄少女拉着小荷的手,便朝树林里走去,没有再说话。

夏伯龙看到那两个少女走了,又等了一会儿,他并没有看见任何人走出来。

他眨了眨眼睛,心中默默的念道:“不是拍戏吗?怎么就两个演员,没有其他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清泉边,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一个人。

“喂!有人吗?”

他大喊了一声,除了听到自己的回音在不断地传递着,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虫子的叫声也霎时间全部没了。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他本来在库房里的,可转眼间便到这个地方,他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围着那个清泉转了一圈,思来想去之后,他做了个大胆的猜想:“难道我穿越到了古代?”

月夜朦胧,泉水叮咚。

夏伯龙低头看见了自己身上满身的污泥,在确定了周围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他毫不犹豫地脱光了衣服,然后跳进了清泉里,好好地将自己身上的污泥洗了洗。

他洗过身体之后,便从清泉里走了上来,掏出了装在裤兜里的手机,打开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日期2010年5月9日。信号,却连一格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什么朝代。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现在就算想破脑袋也没用,连一个人都没有,他又去问谁呢?

于是,他将手机放在了一块大青石上,将那沾满污泥的衣服也放进清泉里来,用力地搓了搓,洗掉了衣服上的污泥。

夏伯龙洗完之后,将衣服晾在了石头上,他自己则一丝不挂地躺在了一块大青石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是五月的天气,夜晚没有什么凉意,夏伯龙躺在那块大青石上,足足睡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

朝阳散发着它应有的热量,将阳光洒在了山林里的这个清泉上。

明亮的光线刺得夏伯龙无法再继续睡下去,十分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然后穿好了晾干了的衣服,走到清泉边,洗了洗脸。

夏伯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有点饿了。

他看了看四周,虽然这里很清幽,很惬意,却无法填饱他的肚子。

于是,夏伯龙迎着太阳,向东走去。

到了十点左右,夏伯龙才走出了那片山林,来到了一条大道上。

大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显得十分的热闹。热闹归热闹,可是看见了夏伯龙,都觉得十分的好奇,也不敢靠近他。

夏伯龙这才意识到,他上身穿着一件军绿色的T恤,下身穿着一件灰黑色的牛仔裤,头发是短发,和那些行人大有不同。

他见到一个挑着扁担的人从远处走来,扁担的两头系着两根绳索,绳索的下面栓着两个大筐,两块盖布盖住了两个大筐,任谁也不知道,这筐里究竟挑的是什么。他见那个人行走的非常吃力,猜想这筐里肯定是装着沉重的东西。

他伸手挡住了那个行人的去路,毕恭毕敬地说道:“这位大叔,你好!”

那个挑扁担的人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冒出来一个奇装异服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放下了挑着的扁担,退后了两步。

夏伯龙听到两个大筐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两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便呵呵笑道:“大叔,挑这么重的东西,您辛苦了,看,你的额头上都是汗水,我帮你擦擦吧。”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古代的人也理解的非常的透彻。那个挑扁担的人看到夏伯龙这么殷勤,便道:“你别过来!你拦我的去路有什么事情吗?”

夏伯龙听到这人操着一口江南的口音,料想这里便是南方,便问道:“大叔,我是个过路人,走到这里迷路了。我想请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又是哪一年?”

那个挑扁担的人听到这些,他长出了一口气,伸出一只胳膊,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然后用宽大的袖子扇了扇风,缓缓地说道:“这里是杭州,现在是政和八年。”

“政和八年?这是什么年份?历史上的皇帝太多,不是有名气的,我肯定不知道他们的年号,这政和八年到底是哪一年?”

夏伯龙的心中疑虑重重,为了解除这些疑虑,他不得不再次向那个人询问:“大叔,请问,当年的皇帝姓什么?京师又是在哪里?”

“啊?公子,你怎么连皇上的姓都忘记了?当今皇上姓赵,京师在汴梁。”那个人回答道。

“皇帝姓赵,京师是汴梁,那我岂不是到了北宋?”夏伯龙脱口而出。

那个人挑起了扁担,一边走,一边对夏伯龙笑呵呵地说道:“公子,你说的没错,现在正是大宋的天下。”

夏伯龙还愣在那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莫名其妙地到了北宋。

既来之,则安之。

这是夏伯龙的座右铭,他一向是得过且过,过不了,就跑的人。所以,在哪里生活都一样,也许在古代,他还能有一番做为。

夏伯龙沿着那条大道便一直走,走了约莫好十里地,他看见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城池。城池上面写着“杭州”两个字。

夏伯龙哈哈一笑,便径直朝杭州城里走去。

进了城,走出没有多远,便感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乱叫,他看了看周围商贩和行人进行交换的铜钱,他口袋里虽然有几百元钱,却无法花出去。

夏伯龙走在杭州城里的大街上,欣赏着大街上的繁华,他突然觉得很是迷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在哪里。饿坏了的夏伯龙随便靠在了一个墙角里,刚走到那里,还没有站定,便被一盆水泼了下来,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夏伯龙抬头看了看,正好看见二楼的窗户给关上了,连是谁泼的都不知道。

“我真他妈的的点背,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先是掉在了泥坑里,现在又被冷水泼。唉!这是什么世道啊。”

夏伯龙走到对面,靠着墙坐了下来,眼睛盯着侧前方的一个卖包子的小铺,他实在饿的难受极了。

“奶奶的,饱死总比饿死强!”夏伯龙如是地想到,便站起了身子,朝对面的包子铺走了过去。

饥饿总是能给人一种力量,一种去填饱肚子的力量。

饥饿驱使着夏伯龙的内心蠢蠢欲动,他的眼睛中直勾勾地看着街对面包子铺里的包子,吞了吞口水,缓慢地挪动了一步,准备着向包子铺冲刺,抢完几个包子,然后撒丫子就跑。

这只是夏伯龙的一个想法,还没有付出实际行动。

一个人影以飞快的速度闯进了夏伯龙的眼睛里,那个人浑身破破烂烂的,脚步在包子铺的前面稍微停留了一下,抓起了几个包子便跑了。

“给我站住!”包子铺的老板急忙追了出去,手里还提着一个擀面杖。

夏伯龙一下子傻眼了,那个人竟然先他一步,把摆在台面上的几个包子全部拿走了。

“抢我的包子?”

夏伯龙扭过头,看到那个人跑的飞快,没命地向前跑着,他的后面跟着包子铺的老板。那老板见那个人越跑越远,他情急之下,扔出了手中的擀面杖,直接向前砸去。那擀面杖在空中翻滚了好几个圈子,砸在了那个人的后背上,那个人被这力量一撞,向前翻滚倒地。

跟上来的包子铺老板气喘吁吁地道:“叫你他娘的抢我的包子!”

那包子铺的老板肥头大耳的,身体也是重量级的,抬起一只大象腿便踩在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身上,狠狠地跺了几脚。那个人瘦弱的很,哪里经得起那包子铺老板的这几脚踩,他一口气填塞了胸口,竟然从口中吐出了一滩鲜血来。那个包子铺的老板还不算解气,从地上拾起了擀面杖,狠狠地在那个人的身上打了两下,然后用脚踩着沾满泥土的包子上,大声地说道:“你他奶奶的,抢我的包子?老子就算喂狗,也不给你吃。”

周围的人围了上去,都开始纷纷讨论着,一下子挡住了夏伯龙的视线。夏伯龙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急忙跑了过去,刚挤进了人群,便看到那个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在这里打架?”两个穿着整齐的衙役走从围观的人群里挤了出来。

包子铺的老板见到那两个衙役,急忙丢下了手中的擀面杖,向着那两个衙役作了一个揖,说道:“官爷,这家伙偷我的包子,我教训了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

那两个衙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动都不动的人,扭过脸,对着那个包子铺的老板说道:“王胖子,你这可是第四回了?人家偷你一个包子,你就将他打成这样,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夏伯龙听到这样的话,他突然觉得这两个看着尖嘴猴腮的衙役,做事却很仗义,不由得心里佩服起来。

“官爷,这是给您喝酒的,算是小的孝敬两位的,我已经知道错了,还请两位官爷高抬贵手,我下次不再犯了。”包子铺的老板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两串铜钱,塞进了那两个衙役的手里。

其中一个衙役接过了铜钱,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然后笑着说:“这还差不多,也不劳我们兄弟二人这么照顾你了。都给我听着,这厮偷取王胖子的包子,理应受到惩罚,今后谁敢再犯,就如同此等下场。老二,将这厮绑到衙门里去。”

另外一个衙役从腰里拿出了锁链,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人给锁住了腰,然后冲着人群喊道:“闪开!有什么好看的,没有看到官府拿人吗?”

夏伯龙见那个衙役拉着锁链,将那个人在地下拖着走,他心里暗暗地骂道:“世态炎凉啊,我还以为这两个衙役是好官,没有想到,竟然和那老板是一丘之貉。呸!”

人群散去,衙役消失。

包子铺的老板从地上捡起了擀面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狗官!”

夏伯龙站在那里,没有动弹,他看到那个人偷一个包子就能落成这样的下场,被包子铺的老板打的半死不活,还被带到衙门里,他立刻打消了去抢包子的念头。夏伯龙茫然四顾,看见地上还有一个包子,他刚准备弯腰去拿,结果一只大脚便踩了上去,将包子踩的稀巴烂。夏伯龙定眼一看,竟然是那个包子铺的老板。

那个包子铺的老板一脸横肉,冷眼看了夏伯龙一眼,没有理会,径直从夏伯龙的身边走了过去。

夏伯龙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不由得在心里将那个包子铺的老板骂了成千上万遍。

时间将近中午,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中,晒着大地。

夏伯龙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条街,杭州的繁华他是见过了,却没有心思去欣赏。

他走累了,实在走不动了,又累又饿,索性在一个拐角处坐了下来。

夏伯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里很是迷茫,不禁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天爷啊,难道你要我饿死在这里吗?”

一个好心的老头刚好从这里经过,听到了夏伯龙的叫喊声,看了看夏伯龙,发出了啧啧的声音,然后丢给了夏伯龙两枚铜钱。当铜钱落地的时候,那个老头用年迈的声音对夏伯龙说道:“小伙子,拿去吧,先填饱肚子,再去找份工作,这样的好劳力,应该去码头搬运物品。”

夏伯龙刚捡起地上的两枚铜钱,抬头的时候,那个老头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间。

“这老头走的真快!嗯,我有钱了,该吃点什么呢?包子?不行,那老板黑心的很,不能去给他送钱。吃面吧,对,就吃面。”夏伯龙自言自语的说道。

夏伯龙一想到面,他的眼睛里就浮现出了一碗面的画面,他站起身子来,刚朝街道上走了两步,便和一个壮汉撞了一个满怀。

夏伯龙被撞倒在地上,他爬了起来,看到那个壮汉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不仅如此,那个壮汉一边盯着他看,一边还在用手挖着鼻屎,样子十分的丑陋。

那个壮汉的身后是三个稍微比他低点的人,也如同他一样,只是没有用手挖鼻屎。四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陶土碗,有的只有一半,有的缺了一个角,竟然是四个要饭的乞丐。

乞丐?夏伯龙这会儿又何尝不是乞丐呢?

那个壮汉终于不挖鼻屎了,一张嘴便露出了一股极其难闻的腥臭味,牙齿也是黄灿灿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刷牙了。他一边龇牙咧嘴地笑着,一边对夏伯龙说道:“你刚才在地上捡的什么?”

“地上能有什么可以捡?”夏伯龙站在那个壮汉的面前,身高一米八的他,居然比那个壮汉还矮半头。

“我看见你捡钱了!而且还是两枚!”那个壮汉背后的一个瘦弱的乞丐指着夏伯龙说道。

夏伯龙急忙将手里的两枚铜钱攥的紧紧的,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大声说道:“你胡说!地上怎么会有钱捡?”

那个壮汉二话不说,伸出了两只手,便将夏伯龙推到在地,手里的两枚铜钱也散落了下来。壮汉身后的瘦弱的乞丐急忙走了过来,伸手要去捡起那两枚铜钱。却不想,夏伯龙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痛的那个乞丐嗷嗷乱叫。

壮汉抬起腿,一脚把夏伯龙蹬开了,夏伯龙向后翻滚了两下,胸口隐隐发疼。

那个瘦弱的乞丐急忙捡起了那两枚铜钱,刚一转身,夏伯龙便扑了过来,张嘴咬住了这个乞丐的腿上,狠狠地咬着。

“你是属狗的啊?”那个瘦弱的乞丐这次没有叫,他的腿上满是牙印,也许是被狗咬的习惯了,已经感受不到痛楚了,他举起了手中的那个破碗便朝夏伯龙的头上砸去。

那碗碎裂而开,而夏伯龙的头上却流出了鲜血,但是他的牙齿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操你奶奶的!”那个壮汉的乞丐大声骂道,挥出一拳打在了夏伯龙的脸上,终于将夏伯龙和那个瘦弱的乞丐给分开了。

那壮汉的拳头如同碗底那么大,一拳打了过来,将夏伯龙打的眼睛里星星乱飞。

壮汉刚转过身子,准备要走,谁料,夏伯龙一把抱住了那个壮汉的小腿,同时很虚弱地喊道:“别走!还我钱,还我吃面的钱!”

那壮汉被夏伯龙弄得苦笑不得,但是又急着走,便握紧了拳头,又朝夏伯龙挥了一拳。

只是,这拳没有落在夏伯龙的身上,却被一个中年男子的手臂挡住了,那壮汉的拳头落在了那个男子的手臂,竟然会感到隐隐生疼。

“打人也该打够了吧?只知道欺负人,我让你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那个男子的声音很有劲道,声音刚一落下,一掌便打在了那个壮汉的身上。

那壮汉身子站定不住,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三个乞丐一见到壮汉倒在了地上,都纷纷地朝一边退开了,不敢上前。

那男子弯下腰拉开了夏伯龙的手,将一两银子塞进了夏伯龙的手里,没有说话。他站直身子以后,横眉怒对那几个乞丐,发出一种阴沉的声音:“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远点!”

那个壮汉爬了起来,和另外三个乞丐一起跑走了,头也不回。

“阿福!都做好了吗?”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一个妙龄的少女从车窗起探出了头,冲那个男子说道。

夏伯龙晕晕沉沉中听到这个声音,觉得很是熟悉,迷茫的双眼隐隐约约看到了车窗里的少女,正是他昨晚在清泉边上碰到的那个人间美女。他想说声感谢,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小姐,都料理好了。”那叫阿福的中年男子答道。

那妙龄少女落下了车窗的帘子,没有再说话。

阿福看了一眼夏伯龙,关切地说道:“我们小姐好心,救了你。你拿着这一两银子够给你治伤的了,余下的买点东西吃吧。”

阿福说完这话,便走到了马车边,跳上了马车,扬起一根长长的马鞭,大声地喊了一声:“驾!”

那马长嘶一声,便向前奔去,带着马车奔驰在城中的大道上,只留下了马车过后的滚滚烟尘,和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夏伯龙。夏伯龙全身疼痛的无法动弹,手里攥着那一两银子,却无法消费,只能躺在那里,期望能够遇到一个好心的过路人。

“奶奶的,那家伙太厉害了,竟然只轻轻的一掌便将我打到在地上。”那个壮汉乞丐的声音再次在夏伯龙的身边响起,居然带着那三个乞丐又返回来了。

四个乞丐的用意很简单,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个男的塞给了夏伯龙一两银子,他们是为了这一两银子回来的。

“老大!这家伙的手攥的太紧了,掰不开啊!”一个乞丐蹲在夏伯龙的身边,使劲掰着夏伯龙的左手,因为他的左手里攥着那一两银子。

“你真他妈的是个废物!连个半死不活的人都对付不了!闪开!我亲自来!”那个壮汉的乞丐骂骂咧咧地道!

壮汉将那个乞丐一把推开了,然后伸手去掰夏伯龙手里的银子。可是,那个壮汉连续掰了三次,也没有能掰开。

壮汉站了起来,看到夏伯龙躺在地上,嘴角上还洋溢着一丝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觉得这是夏伯龙在嘲笑他,便恼羞成怒,使劲抬起了一只脚,跺在了夏伯龙的左手上。

夏伯龙虽然无法动弹,却还能感知知觉,他的左手十分的疼痛。他也知道,那是壮汉想让他松手,他忍着疼痛,就是不肯松手。现在的他虽然命悬一线,却突然萌发了一种对抗到底的想法。他在想,或许今天就这样死了,他已经无法回去了,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他。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念头,一丝求生的念头,他不想就这样平凡的死去,他还没有享受到在古代应有的幸福。

夏伯龙松开了手,那个壮汉哈哈大笑道:“你他妈的的终于肯松手了,再不松手,老子不踩死你。老三,快点将他手中的银子拿走,我们好好的去喝上一顿。”

一个乞丐刚伸出手,准备去拿夏伯龙手中的银子,便被一个飞来的石子打到了手背,他急忙捂住了手,痛的大喊大叫。

“是哪个王八羔子?”壮汉大声叫道。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从街对面的酒楼里走了出来,那老头头发、眉毛、胡子都是白的,面色红润,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虽然年迈,但是看起来却很健朗。

壮汉一看是个老头,他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大声叫道:“老头,你少管闲事,这一两银子我要定了。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快走,不然别怪心狠手辣,拆散了你这把老骨头。”

那老头没有说话,只伸出了一只手,五指变成了爪形,地面上的几个石子便飞到了他的手指缝里,然后亮在胸前,最后甩了出去。

只听见那四个乞丐纷纷大叫着“哎吆”,他们便全部被石子打中了肩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壮汉一看这老头居然有这样的本领,连喊都不敢喊,一爬起来,便急忙跑走了,那三个乞丐也随着那个壮汉跑走了。

那个老头走到夏伯龙的身边,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夏伯龙的胸口前面连续点了三下,夏伯龙便失去了知觉。那个老头将夏伯龙扛在了肩膀上,步履轻盈地走在了大街上,转过两条街以后,来到了一个医馆。

那老头将夏伯龙放在了医馆的柜台上,从腰里掏出了两个一两的银子,对医馆的掌柜的说:“给我各抓五两的血竭、仙鹤草,用你店里的药罐煎药成汤,然后送到我这里来。顺便,再来几幅跌打药。”

掌柜的看了看夏伯龙,见他浑身都是伤痕,又见那老头准确地说出了需要的药材,不禁对那个老头产生了敬意。掌柜的接过银子,先是取出了几幅跌打药,给夏伯龙贴在了身上。然后便开始抓药,最后吩咐手下的学徒去煎药。

“老先生,您也是行医的吧?这小伙子伤的可不轻啊,我这里有间卧室,平时没有什么人用,不如将他挪进卧室里吧?”掌柜的关切地说道。

那老头点了点头,将夏伯龙扛在了肩膀上,在掌柜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卧室,然后把夏伯龙放在了床上。

“老先生,您在此稍歇,一会儿药煎好了,我叫徒弟给您送进来。”那掌柜的道。

“有劳掌柜的了!”老头抱了一下拳,客气地说道。

掌柜的说了一声“客气”便走出了房间,去忙他的生意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那个老头看着穿着奇怪衣服的夏伯龙,伸出手,抓住了夏伯龙的左手腕,将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搭在了夏伯龙的脉搏上。

过了一会儿,那老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还好,筋骨够硬!”

老头仔细地盯着夏伯龙看了看,见他上身穿着军绿色的短衫,下身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半紧身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皮质的奇怪的鞋。他的皮肤呈古铜色,丰神清秀的五官,一双漆黑似墨的剑眉,澄澈有如深潭般幽邃的黑眸,直挺的鼻梁,丰润性感的嘴唇闪着自然红润的光泽,面颊丰腴,端正的轮廓隐含儒者特有的温文尔雅,秀雅中又透着三分的邪气。

老头发现夏伯龙的身材修长,他便伸出了手,分别在夏伯龙的胳膊、肩膀、胸口、腰、大腿、小腿上摸了一遍。

老头摸完了以后,他摇了摇头,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身体的骨骼很不错,很适合习武,应该是个好苗子。”

“老先生!药来了!”医馆的学徒端着煎好了的药,从门外走了进来。

“嗯,放在桌子上吧!”那老头淡淡地说道。

医馆的学徒将煎好的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向着那老头作了一下揖,便退出了房间。

那老头走到了桌子前,端起了那碗药,然后来到了床边,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然后在夏伯龙的身上连续点了三下。

夏伯龙咳嗽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看到那老头坐在自己身边,慈眉善目地对夏伯龙说道:“你醒了?来……把药喝了。”

夏伯龙在昏迷之前,隐约看到了那老头打跑那几个恶丐,想开口说声谢谢,可嘴巴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来,表情十分的难受。

那老头道:“小伙子,你别说话,你现在淤血当胸,是说不了话的。来,喝完这碗药,我再用内功把你体内的淤血给逼出来,这样你才能够说话,伤势也才好的快。”

夏伯龙的目光里全是感激之情,不禁流出了滚滚的热泪。

那老头脸上不喜,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夏伯龙眨巴眨巴眼睛,止住了眼泪。

那老头将夏伯龙扶了起来,然后将碗递到了夏伯龙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掰开了夏伯龙的嘴巴,便向他的嘴巴里灌着药。

夏伯龙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他不喜欢喝中药,但是又不能违拗那老头的意思,便忍着那种药味,屏住了呼吸,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那老头见夏伯龙把药给喝完了,便很高兴,将药碗随手一扔,那药碗便飞到了远处的桌子上,牢牢地站在那里。好一手绝世武功!

那老头脱去了夏伯龙的上衣,伸出两只枯瘦的手按在了夏伯龙的背上,然后暗暗运起了内力,通过双掌传到了夏伯龙的身上。

没过多久,夏伯龙便吐出了一口淤血。

那老头撤离了双掌,十分高兴地说道:“嗯,这口淤血吐出来以后,你的伤势算是好了一大半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外伤,多贴几幅膏药便可以。年轻人筋骨硬朗,这些小伤算不了什么的,三五天你便可以痊愈了。”

夏伯龙张开了嘴巴,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多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我夏伯龙真是无以为报。”

那老头哈哈笑道:“我要是救了人,还求图报的话,那我这辈子算完了,光接受那些被我救的人的回报,我就要接受几十年。”

夏伯龙听了微微一笑,说道:“老人家,你真会开玩笑。”

那老头呵呵笑了一声,然后问道:“对了,你打哪里来?”

夏伯龙想了想,他本来想说自己是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可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于是,夏伯龙眼睛骨碌一转,轻轻地说道:“我……从京师来的。”

那老头道:“嗯,听你的口音倒是京师一带的。不过,你的打扮,却很奇怪,一点也不像中原人。”

夏伯龙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衣服,在现在这个时候,确实可以用奇装异服来形容,再加上他的头发,站在古代的人群里确实很扎眼。他想了想,便说道:“我这身衣服是从西域运过来的,在那边可流行了。”

那老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然后径直朝外面走了出去。

夏伯龙突然咳嗽了几下,这一咳嗽便感到自己脑门在疼,他不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头,摸到了一块纱布。他这才想起来,他的头被那个恶丐用碗砸了一下,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心中立刻冲上来了一股怒气,心里将那几个恶丐狠狠的一阵大骂。

过了一会,那老头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步履轻盈,手里抱着一套衣服,走到床边便将衣服抛给了夏伯龙。

夏伯龙看到那套衣服,便问道:“老人家,你这衣服,是买给我的吗?”

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将那套衣服给了夏伯龙,说道:“嗯,穿上试试吧,你身上的衣服太奇怪了,我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

夏伯龙一时激动,但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这老头的姓名,见这老头给了自己莫大的帮助,便十分诚恳地说道:“老人家,您对我那么好,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我……在下还不知道老人家的高姓大名呢?”

“老夫姓周,单名一个侗字,是个武师。”那老头缓缓地说道。

夏伯龙一听说周侗是个武师,便觉得他好像是武侠片里的大侠一样,便学着武侠片里的人物说道:“原来是周老爷子,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周侗淡淡地说道:“不必那么拘谨,跟我在一起,没有那么多讲究。”

夏伯龙见周侗话语间透着一股子武林中人的豪爽,心中便已经将他奉为了大侠,他初到此地,对古代的一切都很新鲜,又想想自己不知道该到何处,便出现了一阵莫名的伤感。

“把衣服穿上,咱们去吃点饭,然后我也该离开此地了。”周侗很平淡地说道。

夏伯龙听到周侗要走,便问道:“老爷子,你要离开此地了吗?”

周侗“嗯”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接到了好友的邀请,让我到河南府去,所以,我要离开此地,去河南府。”

“河南府?”夏伯龙自己的家就是河南的,所以,他听到河南两个字特别的亲切,便急忙问道。

“怎么?你也要去河南府吗?如果去河南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同路。”周侗听到夏伯龙喊得那么激动,便笑呵呵地说道。

夏伯龙当即答道:“好啊,我正想去河南府看看呢。”

周侗脸上一怔,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夏伯龙当真就答应了。他向来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反悔过。所以,他便嘿嘿干笑了两声,略显的有些苍白,淡淡地说道:“那好吧,有个人同路,总比孤身一人好。走!咱们去对面的酒楼好好地吃上一顿,然后再上路吧。”

夏伯龙一听到吃饭,他比谁都高兴,肚子里早已经在翻腾地叫了。

周侗带着夏伯龙出了医馆,临走时向医馆的掌柜的道了声“谢”,然后径直朝对面的酒楼走了进去。

如今正午刚过没有多久,酒楼里的人还是那么多,大厅里已经坐的满满的一厅人了。店小二看到周侗和夏伯龙走了进来,急忙低头哈腰地迎了上来,对周侗说道:“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周侗看了一眼大厅内坐的满满的,各色的行人都有,声音有点吵。他便对店小二说道:“楼上还有位置吗?”

店小二一脸喜悦地说道:“有有有,客官,您只管上楼,楼上转左走到尽头,正好有一间雅间。”

周侗“嗯”了一声,双手背在了身后,径直朝楼上走了上去。

二人按照店小二说的位置,走到了尽头,果然有一间雅间。

周侗伸出一只手,刚推开了一扇门,便看见雅间里四个打扮妖艳的女子一起朝他们施礼,并且齐声喝道:“奴婢们参见两位官人。”

夏伯龙看了看这四个女子,见他们都是粉黛薄纱,样貌虽然不丑,但是也不怎么漂亮。透过她们身上穿着的薄纱,还能依稀看见他们穿着的肚兜,四个人的肚兜颜色各不相同,紫色、粉红色、红色、绿色,色彩斑斓。不仅如此,四个女子穿的裙子也是薄纱做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们双腿之间诱人的部位。

“这到底是酒楼还是妓院啊?”夏伯龙看的眼花,心中不禁暗暗地叫了起来。

周侗看都没有看一眼,一步踏进了房间里,然后将身子一侧,冷冷地说道:“出去!让小二上来!”

那四个女子脸上本来还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听到周侗的这声叫喊,立刻拂袖而去,恨恨地说道:“真不知道享受!”

桌子上摆放着一大桌子的食物,早已经饿坏了的夏伯龙,端起一碗面便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夏伯龙见周侗吃饭很有特点,他右手拿着筷子吃面,左手则伸到了盛着牛肉的盘子里,一抓便是一大把的牛肉,直接塞进了嘴里。

夏伯龙见周侗吃的津津有味的,吃完一碗面便喝点酒,不大一会儿,那酒,那面,都被周侗喝完吃完了。桌面上还剩下盘子里的一点牛肉,他发出了啧啧地声音后,端起盘子,直接倒在了嘴里,一点也不留下。

周侗没有问过夏伯龙喝不喝酒,也没有问过夏伯龙吃不吃肉,只顾着自己吃饱喝足,然后抚摸了一下自己鼓起来的肚子,打出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夏伯龙看了周侗的这些动作,不由得发出了笑声。

“是不是我的吃相太好笑了?”周侗问道。

夏伯龙摇了摇头,说道:“还好还好,不过你是我见过饭量最大的人。”

周侗呵呵笑道:“习武之人,体力消耗比较多,趁着有好吃的好喝的,就多吃点多喝点,省的一会在路上的时候遇不到这样的美餐。”

“暴饮暴食可不是好习惯啊?这样对身体不好。”夏伯龙十分关心地说道。

周侗道:“没看出来,你还懂的很多。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习惯了。”

夏伯龙问道:“听你刚才说,你是习武之人?”

周侗一听夏伯龙问起这个,便靠着椅背,满脸喜悦地说道:“我是大宋御拳馆‘天’字第一武师。”

夏伯龙听到周侗的名声这么响亮,他有点高兴,心中想到:“刚穿越,就遇到贵人了。‘御拳馆’不就是皇帝老子家里开的吗?他又是第一武师,我要是能拜他为师,学上点功夫,以后就算遇到什么坏人,也不用像今天这么窝囊了。”

夏伯龙离开了座椅,跪倒在地上,高声叫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夏伯龙抱拳、弯腰、叩头。

可是这头还没有叩到地面上,便被周侗的脚给挡住了,一头撞在了他的脚面上。周侗伸出一只手,抓着夏伯龙的衣领,竟然将他给提了起来。

“你先别急着拜!你是想拜我为师,学点功夫是吧?”周侗不冷不热地问道。

夏伯龙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的,师父既然武功高强,随便传授给我三拳两脚的,我这辈子也不用愁了。”

周侗将夏伯龙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才松开他,呵呵笑道:“三拳两脚?你以为我开武馆的啊?我问你,御拳馆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夏伯龙朗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是皇帝家开的武馆嘛!”

周侗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武馆,是御拳馆。御拳馆是专门教授皇亲国戚武学的地方,一般人想学,我还不教呢!”

夏伯龙道:“是不是一定要是皇亲国戚你才肯教啊?”

周侗道:“皇亲国戚真正学功夫的没有几个,也都是一些不成材的人。当然,也有例外的。我这一生一共收了三个徒弟,可他们都不是皇亲国戚,只是和我有缘分罢了。不过,这三个徒弟却只是学了我一点皮毛而已,要是把我的本领全学会了,估计可以称得上是大宋第一人了。”

夏伯龙听到这里,已经心花怒放了,他明白名师出高徒的道理,这么好的一位名师摆在眼前,他又如何不动心呢。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例外?”夏伯龙问道。

“你当真想拜我为师?”周侗问道。

夏伯龙道:“这是当然,我做梦都想。”

“我和你才认识一两个时辰而已,你又没有睡过觉,哪里来的梦?你是在做白日梦吧?”周侗哈哈地笑道。

夏伯龙急忙说道:“不是白日梦,是托梦。我昨晚睡觉的时候,梦见一位仙人托梦给我,说我将会有一个师父,今天果然应验了。”

周侗也不管夏伯龙是不是胡诌的,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这样吧!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收你为徒。”

“什么条件?”夏伯龙问道。

周侗道:“很简单,你拜我为师之后,除了你和我外,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收你为徒。”

“他这个条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外面收过徒弟。说不定他还教授过皇帝,如果皇帝知道有个人和他是师兄弟,那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放?再说,我人生地不熟的,谁又认识我是谁?”夏伯龙细细地想道。

于是,夏伯龙朗声说道:“我答应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周侗呵呵笑道:“起来吧,咱们这也该走了。”

两个人走下了酒楼,周侗结完了账,便和夏伯龙一起出了酒楼,然后出了杭州城,一路向北走去。

夏伯龙跟随着周侗一路向北,他们不坐马车,不乘船,只靠着两条腿。一连走了近十天,他们才到了徐州。这十天里,周侗教给了夏伯龙一些基本的运功法门,让他简单地熟悉一下,然后再交给他拳脚。

到了徐州之后,周侗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便和夏伯龙一起住下了。

这一路上,夏伯龙跟着周侗不愁吃不愁喝,所有的花费都由周侗垫付,弄的他也挺不好意思的。不过,夏伯龙也欣赏了沿途的风光,以及看到了不断望京师远送的生辰纲。

这日中午,周侗和夏伯龙用过午饭,周侗便告诉夏伯龙准备教授他拳脚上的功夫。这一喜讯,着实让夏伯龙乐了半天。

武功这个东西,真的很玄。

夏伯龙看过不少武侠小说,他始终也理解不了那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动作。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句话深深地影响着夏伯龙。

夏伯龙从小被武侠文化所熏陶,曾经做梦都想上少林,闯武当,学的一身好本领,游荡江湖。可是,江湖到底是什么,他到现在也不得而知。

徐州城外的一片树林里。

一老一少,并排坐在一棵树下歇息,他们刚刚练完太祖长拳。

夏伯龙初次学拳,倒是打的像模像样的,只是这并没有达到周侗心目中的标准。所谓勤能补拙,夏伯龙一直练了二十多遍,才将太祖长拳学会。

太祖长拳是大宋最基本的武学,是宋太祖赵匡胤从少林寺学来,加以演变而成的。而在大宋,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也都会个一两招的太祖长拳,军队里的士兵,入伍的第一堂课就是学习太祖长拳。所以,太祖长拳的普及程度可想而知。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夏伯龙再学起东西来,便容易了许多。

周侗没有教授夏伯龙太多花哨的东西,他教会了夏伯龙搏斗,攻击的一些技巧,夏伯龙学的还算可以。

第二天,周侗教授夏伯龙一些基本的兵器上的使用方法,如何进击、如何防御等。

间歇的时间里,夏伯龙疑心大起,他看了许多武侠小说,里面的武功都是花里胡哨的,他很奇怪周侗除了教给他一套太祖长拳外,再也没有教给他任何招式。于是,夏伯龙便开口说道:“师父,你怎么不教我一些招式啊?”

“招式?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要他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在武术的境界领域里,只要能打倒对方,那就是好招式。我教给你一些武术技巧,这些都是实战经验,也是上阵杀敌的时候最实用的。招式是人创出来的,你要是想要的话,就自己创吧。”周侗淡淡地道。

夏伯龙道:“师父,我知道,我天资愚笨,不能够学习您的神功,还害的师父如此劳累,我心里真是国一不去。”

周侗看到夏伯龙有点灰心丧气的,便鼓励地说道:“你忘记我给你说过什么了?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李白不是有句话吗?叫做‘天生我材必有用’,所以,你一定要相信自己。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哪一个人是笨的,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夏伯龙听了以后,觉得这话说的很对,他一定要有自信,一定要学好武功。

又过了两日,周侗已经教会了夏伯龙如何使用刀和剑。刀和剑是最常用的,也是随身比较容易携带的,夏伯龙学会以后,便一直琢磨自己如何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刀法和剑法。

周侗算了算时间,觉得教夏伯龙也差不多了,至少以后对付三流和那些不入流的货色不会被欺负了。于是,周侗便带着夏伯龙朝北走,进入了山东的地面上。

夏伯龙始终也搞不明白,河南明明在徐州的西北方向,为什么周侗不走直线,而是先向北走。一向好奇的他,便问了个一下,结果才知道,周侗早年在京师为官,得罪了不少人,他不愿意从京师穿过,而是改走北边,宁愿绕道到河南府。

他们走到半道上,看到了前面有一处着火的庄院,极个别的人惊慌失措地逃了出来,一匹快马提着一把钢刀在后面追赶着。那马上的骑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当他赶上一个人的时候,手起刀落,从背后砍下了一颗人头。

这一幕,被夏伯龙看见了,他十分的震撼,不禁大声地喊了出来:“杀人了!师父,杀人了!”

“杀人的不是我,是那个人!”周侗十分淡定地说道,“这厮没什么武功,只是恃强凌弱罢了。小夏,你去把他解决了!”

夏伯龙还在惊愕中,他看到鲜血从尸体中喷涌而出,溅了那个骑士一身,而那个骑士的表情看着尤为的恐怖。

“我……我去杀……杀他?”

周侗没有说话,只伸出手在夏伯龙背上推了一下,夏伯龙的身边便向前迎了出去。

那骑马的人头上裹着一条布带,身上穿的是极其普通的衣服,三两刀砍死了逃出的人后,看见夏伯龙奔着他就来了。

夏伯龙满口啊呀呀的乱叫,朝着那骑士便冲了上来。

那骑士哪里知道夏伯龙是害怕才叫出来的,朝横眉看了一眼夏伯龙,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抡起手中的钢刀大喝一声,夹着马肚便向夏伯龙冲去。

夏伯龙好不容易才停住脚步,迎面看见一把钢刀劈了过来,他急忙朝一边闪。

那骑士手中的钢刀只从夏伯龙胸前略过,却没有砍到身体,反应被马的惯性带了出去,朝周侗跑了过去。

周侗不闪不躲,待那张牙舞爪的骑士冲过来时,他腾空而起,竟然跃过了马头,一脚把那骑士从马上踢了下来。

骏马没了主人,跑出一段路程便停在了路边。

那骑士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钢刀也不知道被甩在哪里去了,等他反应过来,周侗便抬起了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废物!我脚你的拳脚功夫都白教了?连个普通的马贼都不敢打,以后还指望你干什么?”周侗踩着那个骑士,双手背在后面,厉声地对夏伯龙说道。

夏伯龙惊魂未定,一脸的窘迫,他刚才被吓坏了,一点都没有准备。他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服,竟然被那骑士的钢刀划破了口子。

“师父,我……我从来没有打过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还好有师父在,这些马贼哪里是师父的对手。”夏伯龙嬉皮笑脸地走到了周侗的身边,伸出了两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敲打着。

周侗没有理会夏伯龙,扭脸看着脚下的那个马贼,略微松了一下脚上的力道,使那个憋红脸的马贼能够呼吸。

那马贼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周侗,高声说道:“老头,我劝你少管闲事,我们梁山的人马就在庄子里,你快放了我。”

“梁山?你刚才说梁山,是水泊梁山吗?”夏伯龙吃惊地问道。

那马贼道:“既然听说过我们梁山的威名了,就该趁早放了我。”

“水泊梁山?哦,对哦,梁山也是北宋的。”夏伯龙自言自语地说道。

“梁山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些打家劫舍的盗匪而已,有什么威名不威名的。”周侗淡淡地说道。

“哼!我们梁山可不是随便打家劫舍的,我们抢的都是恶霸,杀的都是贪官,我们都是江湖上的好汉!”那马贼道。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音传了过来,从着火的庄子里冲出了十几个骑着马的大汉,他们手中都拿着兵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凶神恶煞的。当他们看见周侗脚下踩着他们的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小声商量着什么,便有一个骑马的大汉跑进了庄子里,其余的守在庄子的出口处。

过了一会儿,一个面目俊朗,留着一挂美髯的大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那大汉约莫三十多岁,手里提着一杆长枪,身上穿着一件锦衣,带着那十几个骑马的大汉便冲了过来。

夏伯龙看到这阵势,便对周侗说道:“师父,书上说了,他们都是义盗,是被人迫害之后才沦为盗贼的,他们的寨子里还挂着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师父,你快把他放了吧,咱们结识一下梁山好汉也不枉来此走一遭啊!”

“混账东西,我还用你教?他们这是胡作非为,和造反没有什么两样。一会儿那领头的来了,我定要问他的罪!”周侗严厉地说道。

十几匹快马冲了过来,快接近夏伯龙和周侗的时候,便停了下来,那个领头的骑士当即从马鞍上滚了下来,一脸喜悦地走到了周侗面前。那领头的骑士一见到周侗便十分高兴地拜了一拜,然后说道:“师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你叫我师父什么?”夏伯龙一脸的狐疑,急忙问道。

“你师父?哈哈,真是太好了,原来我们是师兄弟啊!在下河北玉麒麟卢俊义,未请教师弟姓名!”那领头的骑士说道。

“玉……玉麒麟?你……你就是梁山上坐第二把交椅的卢俊义卢员外?”夏伯龙感到甚是吃惊,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卢俊义,而且还和他成了师兄弟。

周侗放开了踩在脚下的那个人,眉头紧皱,十分的不喜,淡淡地说道:“好啊,响当当的河北玉麒麟,也沦为了盗贼了,还坐上了第二把交椅,你好有本事啊!”

周侗的话,不冷不热的,充满了讽刺。他早年便在朝中为官,清楚官场的黑暗后,便辞了官,专心研究武学,在御拳馆当一个武师。其间先后收了好几个徒弟,第一个就是卢俊义,第二个是豹子头林冲,第三个是挂名徒弟,只跟了他两个多月,是行者武松。

不过,周侗收徒从来不让人知道,也不许徒弟向外人提起。所以,三个徒弟之间也互相不认识。后来,三个徒弟陆续上了梁山,在一起待了那么久,却从未提起过师承何处。由于三个人学的武功套路不同,彼此之间也看不出武功上有什么联系。

卢俊义听到周侗的这番话,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道。

“师兄,你们在前面抢掠的是不是恶霸?”良久的寂静后,还是夏伯龙打破了这番沉默。

卢俊义点了点头,说道:“嗯,他是这一带有名的恶霸,荼毒百姓,坏事做尽。这次下山,我便是专门来收拾他们的。”

“师父,你看,他们做的都是为民除害的好事,与一般的盗匪不同的,应该属于侠盗。据我所知,他们一共有一百零八个大小头目,都个个是好汉,也都是被官军逼迫的,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的。”夏伯龙道。

周侗厉声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夏伯龙道:“当然是真的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到他们寨子里看看,是不是有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

卢俊义听到夏伯龙分析的头头是道,对梁山也十分的了解,不由得对他这个小师弟产生了好感。卢俊义当即接上了夏伯龙的话,对周侗说道:“师父,这里离梁山不远,你就跟我一起上寨子里吧,也好让我好好地招待招待你。宋大哥要是听到您来了,一定会喜出望外的。”

周侗也明白世态炎凉,看到卢俊义的脸颊上还刺着金字,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以后你要是再来诛杀恶霸的话,像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卢俊义脸上大喜,当即说道:“师父,徒儿谨记心中。”

周侗既然答应了卢俊义,便带着夏伯龙跟随着卢俊义一起上梁山。

卢俊义先派人回去禀报,让周侗、夏伯龙一起骑着马,慢慢悠悠地朝梁山而去。

夏伯龙第一次骑马,难免有点不习惯,他也控制不好马匹,只得有一个梁山上的小兵牵着马,他坐在马背上,悠然自得地向前走着。

从那个村庄到梁山,也不算太远,反正只走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一片水域那里。那片水域就是通往梁山的要道,早有一些船只等在那里,有两个领头的一看见周侗来了,都十分的高兴。

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生的豹头环眼,燕领虎须,身高八尺,三十四岁年纪,另外一人披头散发,一身行者打扮。夏伯龙一见到这两个人便觉得很是眼熟,等到走近一看,两个人的姓名便赫然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这两个人一个是豹子头林冲,一个是行者武松。

林冲、武松一见到周侗来了,便来到身前,脸上十分高兴,不约而同地向着周侗拜了一拜,然后告诉叫道:“徒儿拜见师父!”

此话一出,倒是震惊了当场四人。

夏伯龙、卢俊义、林冲、武松都面面相觑,俄而又哈哈大笑。

原来,周侗曾经收过三个徒弟,正是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人,但是,周侗收徒有个习惯,不许徒弟向外人提起收徒一事,加上所教授的武功又各不相同,以至于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人虽然同在梁山之上,却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是同一个人。

今日一见,周侗师徒齐聚于此,徒弟们倒是显得很是高兴,可做为师父的周侗却不喜。周侗原先所收三个徒弟,现在全部沦落为草寇盗贼,他又怎能高兴的起来。周侗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见夏伯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小子以后且莫向你三位师兄学习。”

夏伯龙听出了话中的意思,知道周侗为人清高,徒弟若都沦为草寇,一旦传出去,只怕脸上也无光彩,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冲、武松听到周侗的话,便看了一眼夏伯龙,见他身长七尺五,头发短短的,面部黝黑,脸上棱角分明,觉得夏伯龙很是奇怪。

夏伯龙走到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人面前,学着武侠片里的江湖人士的礼节,当下拱手说道:“在下夏伯龙,见过三位师兄!”

卢俊义急忙对林冲、武松说道:“这是师父新收的徒弟,你们第一次相见,多亲近亲近。”

林冲哈哈笑了笑,伸出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夏伯龙的肩膀上,然后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大声说道:“嗯,相貌不凡,果然是一表人才。”

夏伯龙被林冲那么一拍,身子便向一侧微微倾了一下,若不是他身板结实,只怕林冲这一拍会使他侧倒在地。

武松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师弟好”,然后便扭脸对周侗说道:“师父,宋大哥听说师父来了,便在山上准备下了酒宴。师父,咱们这就到山上去吧。”

卢俊义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人便立即将抢来的东西搬上了船,独留了一艘大船来接周侗,并欠身对周侗说道:“师父,请上船吧。”

周侗点了点头,一把抓住了夏伯龙的手,淡淡地说道:“伯龙,咱们上船。”

夏伯龙被周侗拉着手,走上了船。夏伯龙回头看了看岸上的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人,见他们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夏伯龙看的出来,周侗对这三个徒弟,似乎并不是很满意,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是盗贼,是草寇。

人全部上船之后,便开始向着梁山驶去。

夏伯龙看过水浒传,知道这水泊梁山是一个好地方,外面有方圆几百里的水域为其屏障,只有渡过这片水域,才能登上如小岛一样的梁山大寨。夏伯龙沿途看了看这片水域,见这水域里岔道极多,若是不知道路的话,只怕会在水域中迷失道路。

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夏伯龙和周侗等人便到了梁山大寨。

在岸边,早已经有一班锣鼓队站在那里,一见到他们来了,就使劲地吹奏着声乐,欢快的传遍了大半个梁山。在岸上,一个黑黑矮矮的汉子,穿着一件大红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像新郎帽子的人一脸喜悦地站在那里。夏伯龙见到那人,当下便猜出了他就是宋江。

宋江背后站着十几位大小头领,那十几个人相貌身材不一,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夏伯龙一一看去,都能大致猜出是谁,心中不禁暗暗叫道:“乖乖,这么多排在前面的头领,都来迎接师父,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这么多梁山好汉都如此敬重他?”

下了船,宋江快步走到了周侗的面前,欠身鞠躬,一脸喜悦地说道:“周老爷子大驾光临,让我梁山蓬荜生辉,实在是我梁山的福气啊。”

周侗碍着面子,不得不向着宋江回礼,只是简单地拱了一下手,然后说道:“宋头领过奖了,我周侗不外乎是个武师而已,怎能担当的起如此厚待?”

宋江客气地说道:“周老爷子大名鼎鼎,纵横江湖数十年,少有对手。今日能屈身光临我梁山,实在是我们莫大的光荣。”

周侗一听这话,便立即说道:“宋头领,周某来此,只是为了师徒叙旧罢了。”

宋江见周侗十分的爱面子,心想他名重天下,而梁山说白了不过是盗贼草寇,便呵呵笑道:“周老爷子放心,此事仅在梁山,并不向外张扬。”

周侗“嗯”了一声,满意地捻了捻胡子。

夏伯龙见周侗一直不愿意跟宋江一伙有太多牵涉,而宋江此时又和周侗陷入尴尬的场面,便主动从周侗的身后挤了出来,拱手对宋江说道:“在下夏伯龙见过宋头领!”

宋江瞅了夏伯龙一眼,当即回应道:“原来是夏大侠,久仰久仰!”

夏伯龙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哪里是什么大侠,他刚来古代才多少天啊,除了周侗知道他外,谁还知道他?夏伯龙见宋江这么将自己捧了一把,便对宋江有了一丝好感,扭脸对周侗说道:“师父,宋头领如此隆重的欢迎,若不进山寨,恐怕会失去了礼节。”

周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宋江听到此话,当即说道:“啊,周老爷子,我已经在山寨里设下了酒宴,里面请。”

宋江领着周侗便进了山寨,夏伯龙则跟在了周侗的身后。从岸边到山寨也不过几里的路程,而夏伯龙跟在周侗后面,却感觉这路像是走了几十里。好不容易到了山寨里,一面大旗便赫然映入了夏伯龙的眼帘。

“替天行道!师父你看,这就是梁山上的杏黄大旗,是专门替天行道的。”夏伯龙略显的有点激动,大声地喊了出来。

宋江的脸上仍然洋溢着一股笑意,便缓缓地说道:“此大旗乃是专门设立的,杀恶霸、除贪官,劫富济贫。”

周侗仰脸看了一下那“替天行道”的大旗,脸上还是丝毫没有表情。

进了忠义堂,梁山上的一百零八个头领全部到齐,而忠义堂中也早已经摆好了酒菜。那些等在忠义堂的好汉一见到周侗来了,便齐声喝道:“欢迎周老爷子大驾光临!”

夏伯龙一见这阵势,桌子上摆放的那些酒菜,简直比欢迎美国总统的待遇还好。但是,周侗的脸上就是高兴不起来,估计是认为自己来错了。在夏伯龙心里,他是进了好汉的聚集地了。可在周侗心里,他却感到自己是进了贼窝了。周侗早年在官场混迹,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爱面子,同时又死要面子,弄出现在这个不冷不热的脸蛋,可真是活受罪了。

夏伯龙拱手一一向梁山好汉拜会,那些梁山好汉谁认识他是谁啊,人家只知道周侗的名声,夏伯龙却从未听过。

夏伯龙有意要结识这些梁山好汉,便厚着脸皮,见到一个,便拱手说道:“在下夏伯龙,请多多指教。”

那些梁山好汉碍于面子,也对他回了个礼节,回礼的时候,也纷纷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所以,不多时,夏伯龙便将众多好汉全部认完了。

宋江将周侗请到了上首的位置,夏伯龙则和武松、林冲坐在一起,等宋江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便见所有的人全部端起了一大碗酒,全部一口气喝完了。夏伯龙看到那一大碗的白酒,有点压抑,他对于酒没有什么抵抗力,基本上属于一喝就醉类型的,所以,他平常也不喝酒。

夏伯龙看到别人都喝完了,他又有意要结识这些好汉,便鼓起勇气,端起了一大碗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结果,夏伯龙觉得这酒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烈,应该属于低酒精度的酒。他喝了一碗之后,便和其他人一起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肉。

夏伯龙和周侗吃过酒肉之后,便被宋江各自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人便一直围着周侗,在房间里聆听周侗的教诲。

夏伯龙喝酒有点多了,不知不觉便醉了,被林冲搀扶着,送到房间里以后,便呼呼地大睡了起来。

不知道睡到了几时,夏伯龙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是一片的黑暗,而且他的嗓子也很干燥,嘴唇也有点干,非常的想喝水。迷迷糊糊的夏伯龙喊出了“水,我要喝水”,之后他便听到一个一个脚步声,隐约看见房间里有一个身影在动。

“谁?”夏伯龙自然地问道。

“谁?你说是谁?”

夏伯龙听到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脑子里忽然闪出了一个人的影子,就是他的师父周侗。

周侗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灯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他的身影也渐渐地在夏伯龙的眼睛里变得清晰起来。

周侗那过一个大碗,端起了一个水壶,然后倒了一碗水。

夏伯龙躺在床上,想坐起身子来,却感到头有点痛,还有点晕,这才想起他喝酒喝多了的事情。夏伯龙在忠义堂和林冲连干了三碗酒,当时没有什么事情,可酒劲后来就上来了,一股子冲劲直冲头脑,然后他感觉到头上像戴个紧箍咒一样,一直很痛。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周侗端着一碗水,递给了夏伯龙,恨恨地说道:“没有那个酒量,喝那么多酒干什么?真给我添乱!”

夏伯龙跟随周侗也有十好几天了,多少对周侗的脾气和性格有点了解,所以,也不在意他说什么。何况,周侗又是夏伯龙的师父呢。

夏伯龙冲周侗笑了笑,端过一碗水便咕咚咕咚的喝下了肚子。

夏伯龙喝完水之后,略微有点清醒了,看了看四周,问道:“师父,我怎么在这里?”

周侗道:“还不是你给闹的?你要不是喝酒喝醉了,我们现在早已经离开了梁山了。现在倒好,你一喝醉,宋江倒是把我们给留下了,你那三个不成器的师兄又强行挽留,非要缠着我再教授他们一点武艺。我看,没有个三五天的,咱们别想上路了。”

“梁山,不好吗?水浒传里写的梁山好汉都各个传神,是天下的英雄豪杰呢。”

“什么水浒传?我听都没有听过。梁山有什么好的?无非是一些草寇和盗贼。”

“师父,这是你对梁山好汉的成见,他们都是被官府逼的走投无路才上了梁山的,就算是盗,那也是侠盗,就算是贼,那也是义贼。”夏伯龙振振有辞地说道。

周侗脸上立刻变色,大声骂道:“好啊,你这个不肖的孽徒。梁山上的人不就给了你一顿好酒好肉吗?你居然就被梁山收买了?”

夏伯龙立刻反驳道:“才不是呢,师父,你别误会。我从来没有被他们收买过,我一开始就很认同梁山的。不过,要是在师父和梁山之间选一个的话,我还是宁愿跟着师父。”

周侗淡淡地说道:“罢罢罢!已经有三个徒弟是梁山上的人了,再多一个也不多。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梁山,你就留在梁山上吧,我明日就启程,去河南府。”

夏伯龙听到这话,当即说道:“不,不,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梁山再好,也没有师父好,师父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收我为徒,教授我武艺,这样的大恩大德,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对,不对,是做鬼也不会忘记师父的。”

“得得得,你还是把我给忘记了吧,我可不想屁股后面成天跟着一个鬼魂,也不想成天被鬼魂惦记。”周侗听完夏伯龙的话,脸上便起了笑容,缓缓地说道。

夏伯龙呵呵地笑了出来,便问道:“师父,咱们明天走吗?”

周侗摇了摇头,说道:“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既然答应了你的三个师兄,就要留下来,再传授他们一些技巧。不然的话,以后官军来围剿他们,武艺不精被人杀了,传了出去,我的脸上也没有一点光彩。咱们在这里待上三五天,你也多向你三位师兄学习学习。平常你没有对战的人,试不出你武艺的高深,也没有实战经验。这几天,你就可以跟你三位师兄好好的过过招,长长见识,熟悉熟悉战斗技巧。”

夏伯龙点了点头,又和周侗聊了很久。

第二天一大早,师徒五人便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周侗让卢俊义、林冲、武松各自耍出自己厉害的功夫,他好从旁指点,以增加他们的武功修为。

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个人各自将自己的武功展示了出来,夏伯龙和周侗站在一边看。夏伯龙看了以后,都十分的兴奋,觉得他们所耍的武功都活灵活现的,也十分的精彩,所以老是不停地叫好。可在周侗看来,他却不停地摇头,脸上老是显现出一股子阴郁之色。

等到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个人的武功耍完,周侗便开始指点三个人的不足之处,然后再让他们耍一遍。夏伯龙看了以后,确实比先前他们耍的要威猛许多。

周侗指导完那三个人后,便开始让夏伯龙分别与卢俊义、林冲、武松对战,结果,一番比试下来,夏伯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周侗看了以后,不但没有摇头,反而不住地点头,这倒让夏伯龙很是好奇。

一连好几天,夏伯龙都是在和卢俊义、林冲、武松过招,从之前的老是挨打,到后来的慢慢的招架,到最后能反击一两次,着实进步了不少。而周侗看了以后,心中也很是满意,嘴上也从来不对夏伯龙进行指导,只指导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个人。

到了第五天,夏伯龙无论是从拳脚还是枪棒上面,都能与三位师兄大战好多招了,进步的十分迅速。

第六天的时候,周侗带着满身清淤的夏伯龙离开了梁山大寨,宋江等人欢送,并且献上了许多一些金子。周侗也不客气,便让夏伯龙收下了金子。

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个人一路将周侗和夏伯龙送出了水泊,然后又送出数里,并且赠与了他们马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短短的六天时间里,夏伯龙和几位师兄的关系也最为要好,而和梁山上的兄弟,也大都混了个脸熟。当夏伯龙和周侗独自走在前往河南府的道路上时,周侗却突然发话了,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梁山上这么多天吗?”

“不是为了教授三位师兄武功吗?”夏伯龙好奇的反问道。

周侗呵呵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非也。我是在教授你武功,并非他们。”

夏伯龙脸上一怔,在梁山上的这几天周侗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指导性的话,何来的教授他武功呢?

周侗见夏伯龙脸上十分的迷茫,便哈哈笑道:“你以为我是在教授他们武功吗?不是,我是在让他们训练你,训练你的反应能力和实战经验。你那三位师兄虽然没学到我什么武功,不过在江湖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倒是你,我很不满意,从来没有过实战经验,以后怎么出师?要是你被普通人打败了,那岂不是很丢我的面子吗?所以,我就在刻意的训练你。这几天,你也表现的非常出色,竟然能和你的三个师兄打个平手,已经很了不起了。”

“师父,原来你是在有意训练我啊?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夏伯龙问道。

周侗道:“直接告诉你?那可不成,要直接告诉你了,你会妒忌我指导你三个师兄而不指导你吗?所以,我是在利用你的妒忌心理,只要有妒忌心理,你就会想在我面前表现的更为出色,也就想法设想来打败你的三个师兄。”

夏伯龙听了以后,觉得周侗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确实是很妒忌他的三个师兄,他们有周侗的指导,而他自己这么多天,在对战的时候,周侗看都不看他一眼,连屁都不放一个,他又怎么能不妒忌呢?也正是因为这股子妒忌,所以,夏伯龙总是想方法来怎么样抵抗三个师兄的武功。

夏伯龙缓缓地道:“师父,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其实,夏伯龙想说:“你这个老头,可真是够阴险的,竟然隐藏了那么深,弄得我一身的伤痕。”

但是,转念一想,周侗是夏伯龙的师父,他又怎么能用那话来说呢,也只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周侗呵呵笑道:“你这几天的训练,算是完成了,我也可以放心地让你出师了。你明天就不要跟着我了,去京师闯荡闯荡吧。”

夏伯龙一听这话,便勒住了马,急忙问道:“师父,你不要我了?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周侗呵呵笑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相反,你做的很让我满意。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出师。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以四海为家,闯荡江湖。你既然学艺已成,老是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是办法,不如去京师闯荡闯荡,看看能不能混个一官半职的。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不能向你三个师兄学习,就是再困难,也要坚持,也不能落草为寇。”

夏伯龙道:“师父,我不想和你分开。”

“混账东西!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的人?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找好了门路,这里有一封信,你到了京师之后,可以面见宗大人,他是我的老友,看了这封信后,便什么都明白了,多少能给你个官职的。”周侗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早已经写好的书信,递到了夏伯龙的面前。

“宗大人?哪个宗大人?”夏伯龙见周侗的注意已定,自己也再无违拗的机会,便接过了那封书信,淡淡地问道。

“宗泽,宗大人。他是我的好友,也是朝廷中的栋梁之材,现在正在京师为官,有他照顾你,你在他手下为官,我也放心的多。”周侗缓缓地说道。

夏伯龙听到宗泽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了,那个抗金的名将,大喊三声“过河!过河!过河!”的宗泽。夏伯龙知道自己是在北宋,知道了有梁山好汉之后,便也知道了自己是身在宋徽宗这一朝,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宗泽和梁山好汉居然也是同一时期的。

夏伯龙“哦”了一声,便将书信塞进了怀里,问道:“师父,那你去哪里?”

周侗呵呵笑道:“我要到河南府去,我应老友刘光世之邀,去他那里小住一段时日。你就不要担心我了。倒是你,我还是有点不大放心,京师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你万事小心,做事的时候也一定要三思而行。知道了吗?”

夏伯龙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师父。”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背后的包袱中掏出了一袋金子,递给了周侗,并且说道:“师父,这是宋头领让人赠送的金子,现在我把它交还给你。”

周侗道:“这些金子,你自己留着吧,京师是达官贵人汇聚的地方,你要想谋个官职也少不了打点打点。我到处都有好友,加上身上银子也够到河南府的,所以,也用不上这些金子。”

夏伯龙“哦”了一声,便将宋江赠送的三百两金子给放了回去。

之后,周侗便和夏伯龙分开了,周侗向北走,夏伯龙则向西走。

分开之后,夏伯龙骑在马背上不敢狂奔,他刚刚学会骑马不久,还不怎么纯熟,怕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夏伯龙沿着官道,一路向西,那条官道也是直接通向京师的大路,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行人。

夏伯龙从怀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机之后,便开始欣赏手机上的图片。夏伯龙知道这里无法充电,一知道自己到了古代之后,便将手机给关闭了,直到到了梁山上才打开。夏伯龙用手机在梁山上拍下了一张大合影,虽然对于梁山好汉来说都比较好奇,可他还是拍了。夏伯龙给梁山好汉拍照片的时候,告诉他们,这是快速的画家,只要手一按,他们的画像便到了上面去了。

夏伯龙给梁山好汉一共拍了好多张照片,有合影的,有单人POSS的,总之他的心里很高兴,总算没有来古代走一回。

夏伯龙一路朝西走,沿途见了不少运送生辰纲的人,可他搞不清楚,这么多石头块子,京师要它们做什么用。生辰纲就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是光洁的石头,有的大的不得了,就连运送这些石头都很费力。

夏伯龙骑在马背上悠然自得地走着,沿途除了欣赏一下风光之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了。走了两天后,夏伯龙便到了京师。

京师汴梁,一直是个繁华的地方,对于夏伯龙来说,这种古色古香的都市,实在是难得一见。他旅游过,去一些名胜古迹,可给人的感觉却都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因为,周围都是游客,都是和你一样的现代人,建筑虽在,却没有一点古代的气息。

此时,他见到汴梁的时候,给他的第一个印象已经不是身临其境才能吐露出来的心境了,那种震撼,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

夏伯龙骑着马,径直进了京师,他的发型迎来了不少行人的注目,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这一路上,夏伯龙风尘仆仆,也算比较疲惫了,美景无数,身心却很是疲惫,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适应古代人的生活。没有车,没有电灯、电视、电脑,没有任何能够娱乐的运动,他真的搞不明白,古代人每天到底怎么样打发那无聊的生活。

策马入城的一刹那,他便听到了一群穿着布衣的人在大街上的边上围成了一个圈,不停地大声喊道:“咬啊,咬啊,咬,咬,咬死它!”

夏伯龙骑在马背上,站的高望的远,看清了那圆圈中间的东西。圆圈之中放着一个大罐子,两个人趴在地上,开始用手中的稻草拨弄着里面的蛐蛐。夏伯龙看完之后,嘴角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这下总算知道古代人用什么办法打发时间了,斗蛐蛐,真的那么好玩吗?”

夏伯龙扭过头,看见了一间买衣服的商店,觉得自己身上这件衣服不怎么好看,便驱马到了那家商店的门口,然后跳下马,将马拴在商店前的门柱上,径直走进了商店。

“老板!”

商店里的老板还在低着头,拿着毛笔写着字,一听到夏伯龙的喊声,便急忙抬起了头。

商店里的老板看到的是一个头发短短的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极其普通的衣服,还沾了不少灰尘。老板本来喜悦的脸上突然便嘟噜了下来,淡淡地说道:“客官,当铺在右边。”

夏伯龙听了很好奇,便道:“我要是要当东西,我就进当铺了。我来你这里,当然是买衣服的了。”

“客官,我们这里的衣服可贵着呢,就怕你买不起。”老板有点狗眼看人低的感觉,淡淡地说道。

夏伯龙一听这话,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如果再添上几个补丁的话,那就快赶上叫花子了。夏伯龙知道哦啊了那老板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来,拍在了那老板的面前,大声说道:“这些,够吗?”

那老板一看见那十两银子,脸上立刻便扬起了笑容,也变得热情起来,急忙说道:“客官,我们这里什么布料的都有,什么款式的都有,你看看这件如何?这件穿在您身上,简直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啊。”

夏伯龙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难看!”

“那这件呢?”老板又指了指另外一件衣服。

夏伯龙还没有回答,便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个极其动听的女人的声音:“掌柜的,我定做的衣服是不是做好了?”

夏伯龙听到了一个动听的女人的声音,条件反射地回头望了过去,见一个穿着十分华丽的女人走了过来。

那女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头顶,在鬓角处特意留下了长长的两屡,让人看去有种说不出的飘逸风流感觉!她生得婷婷玉立,身形高挑,雪颈修长,面容白皙秀丽,温柔恬静,充满了古典美感,一双美乳丰硕高挺,腰枝纤细不堪一握,实在是个不可多得地美人。

“哇靠!见过漂亮的,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真他娘的美丽,比我用电脑PS过的明星还美丽。这女人到底是谁?”夏伯龙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已经怒放,眼睛痴痴地望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长的也算标致,只是在穿着上却没有那么华丽,相貌和身材都无法与那女人相比。那丫鬟看到夏伯龙露出了一脸的色意,眼睛还紧紧盯着那个女人,便立刻站在了夏伯龙的眼前,挡住了夏伯龙的视线。

“走开!别挡着我看美女!”夏伯龙一把将那丫鬟给推开了,他用力也不算大,可能是那丫鬟太过柔弱,居然被夏伯龙一推给推倒在了地上。

那丫鬟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打了自己身上的灰尘,撸起了袖子,便重新站在了夏伯龙的面前,大声喝道:“你敢推我?”

“好了,别闹了,叫你不要跟我一起出来,你非要出来,这位公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到外面站着去。”那女人轻轻地对那个丫鬟说道。

那丫鬟十分不爽地走到了门外,还不时朝着夏伯龙翻着白眼。

夏伯龙呵呵一笑,当即朝那个女人拱手说道:“多谢姑娘主持替我公道。”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夏伯龙,见他头发短短的,身上更是沾满灰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夏伯龙。她扭过脸,对那个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要的东西也该做好了吧?”

那掌柜的一脸欢喜的说道:“做好了,早就做好了,李姑娘在此等我一下,我这就进去取。”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目光开始在店内的各种女款的衣服上扫来扫去,那个掌柜的则走到了后堂去了。

夏伯龙的双眼还在盯着那个女人,见她婀娜多姿的身段,那天使般的面容,心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有一种特别想征服她的愿望。

“看来到了古代,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这种美女是难得一遇啊,就算在现代,也不一定能遇到啊。就算是遇到了,说不定是人妖或者是整容整出来的。”夏伯龙眼睛里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那种表情,就差嘴角流出哈喇子了。

“姑娘原来姓李啊!在下姓夏,叫……字伯龙,敢问姑娘芳名?”夏伯龙向着那个女人拱了拱手,他一心想结识这个美女,便学着古代才子的样子,毕恭毕敬地向那个女人拜了一拜。

那女人转都没有转身,一直背对着夏伯龙,走到了一件女款的衣服面前,伸出手摸了摸,然后又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听见夏伯龙的话。

夏伯龙见这女人把他当作空气,立刻来气,便大声说道:“喂!小妞,我问你话呢,你没有听见吗?”

那个女人转过身子,看着夏伯龙,见夏伯龙一个大个子站在那里,穿着极其普通的衣服,还沾满了灰尘,便娇声说道:“听见了又如何,没有听见又如何?你问话,我就一定要回答吗?”

夏伯龙一米八的大个子,比那女人高出了一个头,见那女人转过身子,他居高临下,隐约看见了那女人丰满的胸部,被一个红纱肚兜紧紧地束着,几有挣破那肚兜的感觉。他听到这女人口气如此猖狂,便道:“美女了不起啊?哼!”

此时,衣服店的老板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件紫色的纱衣,然后递给了那女人。

那女人接过那件紫色的纱衣,然后转身便朝门外走了出去。

“老板,这人没有给钱就跑了,你也不管啊?”夏伯龙指着那个女人,大声地冲掌柜的喊道。

那掌柜的瞪了夏伯龙一眼,然后轻声轻气地对那个女人说道:“李姑娘,慢走啊,下次再来啊!”

等在门边的那个丫鬟,接过那个女人手中的纱衣,冲着夏伯龙翻了个白眼,然后便和那个女人消失在了夏伯龙的视线中。

“老板,人家不给钱,你还欢迎人家下次常来?”夏伯龙不解地说道。

那掌柜地说道:“你懂什么?李姑娘每次定做衣服的时候都是先给定钱的,余下的她也不再要回,你在那里瞎嚷嚷什么?”

夏伯龙“哦”了一声,便急忙问道:“老板,这女人是谁啊?”

“她你都不认识?”掌柜的一脸的好奇。

夏伯龙摇了摇头。

掌柜的缓缓地说道:“唉,整个京师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她的,她就是咱大宋的第一名妓,也是全京师首屈一指的美女,清风楼的李师师。”

“李师师?大宋名妓?”夏伯龙一句话脱口而出。

那掌柜的点了点头,然后急忙问道:“公子,你到底要什么样的衣服?”

夏伯龙知道那女人就是李师师之后,心中便生出了想去清风楼找她的欲望,也想和她共度良宵。

“怪不得呢这么美丽呢,原来是大宋第一名妓啊。等有时间了,我去清风楼找她叙叙旧。哈哈哈!”夏伯龙异想天开地说道。

那个掌柜的却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公子,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以为李姑娘和其他妓女一样啊?要想去清风楼找她,光有钱是不够的,还得有才华,没有两把刷子,你是进不去的。能在外面见上一面就知足了,你还想去找她?简直是笑话。”

夏伯龙听到那个掌柜的这样说,似乎很看不起他,他觉得那个掌柜的越是看不起他,他就越是要去,一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二来也打消一下那个李师师的嚣张的气焰。只是,不是现在,现在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上,他要去开封府见宗泽,递交书信。于是,夏伯龙也不管什么衣服款式了,随便挑了一件衣服,便对掌柜的说道:“就它了!”

结账,走人。

夏伯龙出了那个衣服店,然后找了个客栈,暂且安顿下来。然后他洗了洗澡,换上了那套刚买的衣服,一个古代的公子哥的形象便俨然被勾勒出来了。

“佛要金装,人靠衣装。这话一点也不假,我现在这副模样,去见宗泽,应该不会很失礼了吧?”夏伯龙呵呵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

夏伯龙离开了客栈,一路打听,才知道开封府的所在,便径直朝开封府府衙去了。

周侗和夏伯龙分开的时候,曾经告诉了夏伯龙,说宗泽在开封府当府尹,直接去开封府便是了。所以,夏伯龙才会问开封府的路在哪里。

夏伯龙转了好大一圈后,终于找到了开封府。

当他看见开封府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曾经去过开封,也去开封府旅游过,但是他看到的开封府和现代的那个供人旅游观赏的开封府大不相同。开封府的门前蹲着两只大大的石狮子,一座如同城楼的建筑座落在那里,巍峨端庄,城楼下面是一堵大门,大门的头上写着“开封府”三个大字,门的两边站着两排衙役,也显得很是威武。

“我今天总算见到了真正的开封府了,真他娘的壮观。”夏伯龙看了以后发出了一阵感概。

夏伯龙径直朝开封府走了过去,他走到了一排衙役的身边,向着那个衙役便拱了拱手,然后问道:“这位差大哥,请问宗大人在不在府中”

那个衙役从夏伯龙一过来,便开始打量,见夏伯龙全身的装扮如同公子哥,唯一不同而又好奇的是他头上的短发。那个衙役此时听到夏伯龙的话,便问道:“你找钟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夏伯龙耸耸肩,呵呵笑道:“我是宗大人朋友的徒弟,奉我师父之命,特来拜会宗大人。”

那个衙役又看了一眼夏伯龙,便问道:“你师父是谁?”

夏伯龙当即朗声说道:“我师父是……请恕罪,我师父不让我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差大哥,宗大人要是在的话,便请进去通报一声。”

那个衙役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夏伯龙见那个衙役走了进去,他便等在门口,见其他衙役依然站立在那里,身板挺直,腰中悬着一把刀,十分的严肃。他嘿嘿地笑了笑,冲那些衙役说道:“差大哥辛苦了,这么热的天气,居然还能站的纹丝不动的,这种精神值得嘉奖。”

那些衙役一动不动的,只是略微看了夏伯龙一眼,并不答话。

过了一会儿,那个衙役从开封府里走了出来,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对夏伯龙说道:“钟大人请公子进去,进了门一直朝左走,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朝右转,然后再一直走,钟大人在那里等你。”

夏伯龙向着那个衙役拱手说道:“有劳差大哥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径直朝开封府里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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