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谢星远是小说《步步为营!病娇弟弟甜诱我》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炸鸡小姐写的一款青春甜宠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步步为营!病娇弟弟甜诱我》的章节内容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过于妖孽的脸,缓缓地向少女逼近,直到两人呼吸交缠。
男人迫切地抬起她温热的脸,深色瞳孔里倒映出她的风情靡乱,时语用力别开目光,不敢去看。
可男人却不放过她,拖着她到镜子前,禁锢住她纤细的腰,紧紧地贴向自己滚烫的身体,垂首伏在她的耳边,嗓音沙哑诱人:“姐姐,你看看你自己,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时语剧烈颤抖着,眼角渗出泪水,苦苦哀求:“星远……求你……放过我。”
“姐姐,你就这么不想要我吗?”男人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委屈,但很快又变得偏执狠厉。
“姐姐,逃跑是要惩罚的。”
随即滚烫的吻落下来,耳尖被轻轻地啃咬,浓烈的气息喷洒下来,引得时语浑身不停地战栗,防守轰然坍塌。
靡艳的双眸被情欲染满。
……后脑被一张大手用力扣住,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撩开她散落在胸前的长发。
……
“姐姐,转过来,我们对着镜子来一遍。”
————
陵城谢家。
时语坐在角落里,正摆弄着手机。
她刚高考完,几个要好的朋友商量着来一场毕业旅行,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时语抬头认真想了想,视线恰巧落在不远处谢星远的身上。
少年身形修长,相貌极好,穿着一身黑也掩盖不了他周身的气质,坐在一群大人中间低着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谢家的人还在争吵,声音很大,甚至用上了不堪入耳的词,时语歪了歪头,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快速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
[我想去看大海。]
她觉得大海是安静的。
陵城地处中原,她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
朋友回了信息同意她的提议,决定一个星期后出发去有海的地方。
时语想到蔚蓝的海面,心都跟着平静了。
争吵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客厅异常得安静。
一个温柔的女声打破寂静:“星远,你想跟谁回家?”
少年仿佛没有听到,仍然低着头,搓着冷白的手指。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然而没有持续多久。
有人语气不善地嚷嚷:“先说好,我们家孩子多,房间小,星远过去根本没地方住。”
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脸色一变,异口同声。
“我们家也是。”
时语淡淡地看着整场闹剧,莫名想到了父母刚走那年,她也是这样坐在一群大人中间,像个皮球一样被他们踢过来传过去。
后来还是姑姑将她带回了家。
或许是感同身受,时语看向少年的眼神都不自觉地怜悯。
似有所感,少年抬起头,望向她。
对视的那刻,时语愣住了。
少年眼眶泛红,睫羽湿润,眸中含着一层水汽,雾蒙蒙的。
就像是被人抛弃,流浪在外的小狗。
心中一跳。
时语别开目光,低下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双眼睛。
“大嫂,要不还是让星远跟你吧。”有人突然提议。
“对啊,对啊,大嫂你以前就带过时语,现在星远交给你,二弟在下面也能放心。”
“你们!”时娟气结。
她刚失去丈夫,家里一个儿子正在上高二,还有一个刚满月的女儿需要她照顾。
哪还有精力再去照顾谢星远。
他们这般推脱,不过就是因为谢星远父亲公司破产,怕有债务落到自己头上。
气氛陡然凝固。
时语看向自己的姑姑,一夜丧夫,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想起姑父还在的时候,她明明是那样的温柔美丽,每天都笑盈盈的,从来没见过她红过眼睛。
满屋里的人各怀鬼胎,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将烫手山芋推给别人。
少年依旧低垂着头,手指被他揉得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时语盯着,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深色瞳孔下了蛊。
在众人面前说:“你们都不要他的话,就让他跟我吧。”
少年猛地抬起头,望向时语,眸底闪烁着各种情绪。
意外的,惊喜的,还有些期待的。
于此同时,时娟震惊地看向她,焦心地说:“时语你别添乱了。”
“我没添乱,姑姑。”时语一脸认真。
她转而看向谢星远,“我刚成年,没照顾过人,但我有钱有房子,能保证你基本的生活。”
停顿了一下。
郑重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谢星远捏紧了衣角,直到指节泛白,眼里的光泽闪了闪,说:“愿意。”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谁也没有料到谢星远最后竟然愿意跟一个毛丫头回家。
—
出了谢家的门,看着身边样貌气质过于优越的谢星远,时语第一次没有了实感。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疼。”
身后的少年被她的动作逗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时语脸一红,嗔他:“你笑什么!”
少年摇摇头,笑吟吟地喊:“姐姐。”
时语忽然怔住,小指一麻。
……笑得好乖。
清了清嗓子,努力镇定道:“那个,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等下过去接你。”
“好,姐姐我等你。”谢星远乖乖地朝时语一笑,然后转身回自己家。
时语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
看起来好像还挺开心的。
—
时语去楼上找姑姑聊了一会儿。
时娟拉着时语的手,十分愧疚:“都怪姑姑,你还那么小。”
“姑姑你快别这样说,是我自愿收留谢星远的。”时语反握住时娟,安慰她。
“他就一个小屁孩,又不是洪水猛兽,您就别担心了。”
……
告别姑姑之后,时语去接了谢星远。
到谢家宅子的时候,谢星远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门口等她。
见她到了,谢星远立马迎了上来,对车窗内的时语,笑得一脸乖顺:“姐姐。”
外面下着小雨,他也不怕淋,就那样站在雨里。
时语担心他淋感冒了,赶紧喊他上车,坐上车后问他:“怎么也没拿把伞?”
他的头发淋湿了,结成了小捋,撑在额前,雨滴挂在发尾,欲掉不掉的。
一双狗狗眼直勾勾看着她,“我收拾得急,忘了。”
时语一笑,“急什么?”
“我怕你反悔不要我了。”少年垂下头,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眼里都是委屈,时语听着心里一慌。
连着抽了几张纸,给他擦头发和脸上的水,向他保证道:“我既然说了带你回家,就不会出尔反尔的。”
少年忽然抬头,单手捉住时语,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你真好,姐姐!”
少年的手心热得发烫,烫得时语脸都跟着烧了起来,让她感觉十分不自在,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紧紧的。
时语有些慌乱,正想开口让他松手,就听他说:“无论以后我做了什么,姐姐都不会不要我,对吗?”
他看向时语的眼神认真坚定,又带着小心翼翼,时语感觉有点儿不太对,但又说上来哪里奇怪,她现在只想让他松手,于是回答他。
“对。”
时语的手白嫩柔软,谢星远握着有些心猿意马,即使十分不舍得,他也很快松开了。
不能让她察觉到异样。
有些事得慢慢来……
要温水煮青蛙。
两人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时语带着谢星远上了楼,他东西带的不多,就一个双肩包,用不到她帮忙。
到门口时,时语告诉谢星远家里的密码,让他试着开了一遍。
进了门,时语才想起来,这个房子都是她自己住,没有准备男士的拖鞋。
抿了抿唇,从柜子里拿出一双女士拖鞋,放在谢星远的脚边,“家里只有我的拖鞋,刚才来的路上忘记买了,你先凑合穿着,等下我下楼去便利店给你买一双。”
谢星远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脱了鞋换上了时语的鞋,还很开心地向她表达谢谢。
时语见他这么乖巧,对他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谢星远穿着她的鞋大半只脚露在外面,走路十分不方便。
七拐八拐的,时语看不下去,扶着他走到沙发坐下,“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买点儿东西。”
谢星远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从便利店买了许多东西回来,大部分都是给谢星远准备的。
将新买的拖鞋递给他,刚才走得急,她忘了问他的码数,于是便买了偏大的码。
“你试试,要是大的话,明天我再给你买一双。”
谢星远换上,竟意外地合适。
“不大,姐姐买的很合适。”
“合适就行。”
见谢星远的头发还湿着,时语担心他受凉,让他先去洗个热水澡。
谢星远抬头望向她,欲言又止。
见他还不动,忙问:“怎么了?”
谢星远指了指自己的包,“姐姐,我住哪个房间。”
时语这才发现,她还没安排谢星远的房间。
这个房子是她爸爸还活着的时候专门给她买的公寓,地方不大,只有两个房间。
时语指着紧挨着她房间的另一个卧室说:“你就住那一间吧。”
离得这么近……
很方便,谢星远想。
“谢谢姐姐。”
谢星远拿起沙发上的背包,准备先回房间收拾一下,再去洗澡。
时语拦住了他,从他手里接过背包,说:“房间我给你收拾,你先去洗澡。”
“姐姐对我真好!”谢星远十分自然地抱住时语,趴在她的肩头蹭了蹭。
她身上有淡淡地香味,很好闻,谢星远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这个拥抱太突然,她没反应过来,就这样张开手,任由谢星远抱着。
少年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脖颈,有些痒。
时语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
好在谢星远很有分寸,只是短暂地抱了一下,便分开了。
她不是矫情的人,也没有说什么,进了卧室去给谢星远收拾东西。
谢星远打开淋浴,冲刷着身体,脑海里闪过时语白皙的皮肤,鼻间似乎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想到这,身体就变得异常的热。
他必须冲个冷水澡才能保证等下出去不会失控。
时语给谢星远的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又换上了新的床单,一切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听到浴室里谢星远喊她。
“姐姐。”
“怎么了?”时语走过去在外面问。
谢星远有些难以启齿,声音小小的,“我来的时候忘记拿内裤了。”
内裤!
时语瞪大了眼,脸刷一下红得像充了血。
“姐姐,姐姐,你听到了吗?”谢星远的声音不停地传过来,时语头一次羞得想逃。
“听……听到了。”喉咙莫名干涩,发出的声音时语都吓了一跳。
“那姐姐能帮我买一条新的吗?”
“好。”
—
时语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家,走到便利店的。
看着眼前一排排各种各样的男士内裤,脸又红了一层。
正在货架上理货的店员,见她一直站在一堆男士内裤前发愣,脸红得像个柿子,顿时明白过来。
走到她的旁边问,“你是不是要给男朋友买?”
时语听到声音看向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脸红得更厉害,“是给弟弟买,不是男朋友。”
店员知道她不好意思,也没拆穿她,告诉她一些关于买男士内裤的注意事项,什么尺寸、布料啥的,时语心不在焉,没听进去多少。
只记得其中一句——不能买小,要不然对男生不好,会影响两个人的“幸福”生活。
店员见她这么害羞,知道她肯定是第一次来给男朋友买,还贴心地问她:“明白了吗?”
她不想明白好吗!
头一次觉得人太过于热情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时语实在不敢看她,从货架上随便取下来一个,付了钱,跑回了家。
谢星远听到关门的声音,故意问她:“姐姐,买到了吗?”
时语不好意思,但还是回答道:“买到了。”
“姐姐,我里面没穿衣服,你能拿给我吗?”谢星远更加得寸进尺。
他想看看姐姐能接受的最大限度是多少,好施行接下来的计划。
时语揉了揉滚烫的脸颊,理清思绪说:“我把东西放在浴室门口,你自己出来拿 。”
说完,将东西一丢,慌乱地跑回房间,反手关上门。
谢星远走出来,拿起地上的内裤,望着时语紧闭的房门,嘴角勾了勾,笑意直达眼底。
姐姐还是太害羞了。
谢星远换好衣服出来,见时语的门还关着,走过来敲了敲。
刚躺在床上念完佛经的时语,一丝丝邪念都被她洗涤得干干净净,舒了一口气,问:“怎么了?”
“姐姐,我找不到家里的吹风机,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好。”时语应下。
走下床,打开门就被一张漂亮乖巧的脸迎面暴击,谢星远头发滴着水,水落到脸上,经过喉结一路滑进衣领里。
他穿得是白色的T恤,衣服不知道怎么弄湿了一片,恰好在腰腹处,能看见明显的腹肌和流畅的腰线。
时语大咽一口口水。
完了,刚才的佛经全白念了。
谢星远垂眸观察时语的每一个表情,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姐姐,你在看什么?”他明知故问。
时语慌得移开视线,干咳了几下,转移话题:“我去给你找吹风机。”
然后光速逃离。
找到吹风机拿给谢星远,转身见他正站在她身后,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时语摸了摸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谢星远摇了摇头,笑着说:“没有。”
“哦。”时语将吹风机递过去,告诉他:“吹风机我一般都会放在这个柜子下面的抽屉里。”
“知道了,姐姐。”
时语正在和好朋友敛一一商量着下周末去旅行的事情。
谢星远吹好头发出来,远远就看见坐在沙发里的时语,上半身缩在一角,脸上笑意很深,眼睛亮亮的,鹅黄色灯光落在她的侧脸,恬静美好。
这么多年过去,她好像一直没变,笑起来永远温温柔柔的,又明亮的像个太阳。
计划得差不多后,时语有些口渴,起身去冰箱拿水喝,正好看到身后的谢星远。
“星远,你吹好了?”时语问。
谢星远嗓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时语吓了一跳,以为是人下午淋雨感冒了,忙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两人似乎很默契,一个抬手去碰,一个恰好低下头,皮肤相接的时候,谢星远轻微地闷哼了一声。
咦,也不烫啊。
时语没注意到谢星远的异样,自顾自地又拿出体温计,贴着他的额头给他测量。
谢星远十分享受时语照顾他的过程,没有解释自己其实并没有感冒。
任由她无意识地靠近自己,和自己发生肢体接触。
或许是房间里太过安静,拿着体温计的手顿了一下,时语这才发觉两人靠得极近,谢星远直勾勾盯着她,眼睛里是她的倒影,气氛十分暧昧。
立马后退了一步,看着体温计上正常的数字,松了口气。
“体温正常。”
“我身体很好的姐姐,没那么容易生病。”谢星远眨了眨眼,一副求表扬的语气。
时语没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放下体温计,想起今天两人还没有吃晚饭,问道:“星远,你饿吗?”
“饿,姐姐。”谢星远揉了揉瘪下去的肚子,乖乖回答。
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外面的雨势越下越大,没有停歇的意思。
叫外卖现在有些不合适,不说雨天路滑,送到的时候饭估计都凉了。
如果是她自己的话还可以将就将就,现在谢星远在她这住着,第一天就给他吃凉的外卖,多少不合适。
可是自己又不会做饭,怎么办?
时语有些头疼。
养小孩还真是件不容易地事情。
“姐姐,家里有面吗?”谢星远突然开口。
“不太清楚。”她不会做饭,平常都在学校吃,偶尔回家也是点外卖,家里没有备过食材。
但是姑姑时不时会来她这里看看,每次来都会在她这儿给她做顿饭吃。
说不定还会有剩下的食材。
时语打开冰箱,下层摆满了新鲜的蔬菜,还有一些速食火锅。
谢星远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些东西够了。”
“什么够了?”时语疑问。
谢星远从里面拿出两个鸡蛋,一把干面条,自告奋勇:“给姐姐做面够了。”
“你给我做面?”时语一脸惊讶。
“对呀,姐姐,我手艺很好的。”谢星远拿着东西进了厨房,边收拾厨房边说,“以前家里没人管我,我都是自己做饭吃。”
对于谢星远的家庭,她多少从姑姑那里听说过一些,谢星远妈妈去世得早,谢叔叔续了弦,后妈对他很不好,经常打骂,后来还是谢爷爷出面谢星远的生活才好了点儿。
只不过后来谢爷爷也因病去世,就再没人护着谢星远。
她见过谢星远的后妈,为人太过张狂,眼高于顶,说话做事都极具个人情绪。
姑姑说过她很不喜欢她,和谢星远的亲妈妈根本没法比。他妈妈是世家里出来的,待人很温柔,姑姑以前怀孕的时候,还曾受她照顾过。
因此在时语带谢星远回家的时候,姑姑还特意嘱咐她待星远好一点,和她一样都是可怜孩子。
可她觉得她比星远幸运多了,爸爸妈妈虽然走得早,但是很爱她,后来寄养在姑姑家,姑姑也待她如亲女儿一样,从没让她受过苦。
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么乖巧懂事,时语心疼不已。
不过现在谢星远跟了她,她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谢星远做起这些事情来有模有样,她一直干站着怪不好意思。
“我给你打下手吧。”
“不用,姐姐。”谢星远放下手里的东西,带着时语走到沙发前坐下,俯下身,语气宠溺:“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好。”
说完转身又回了厨房。
时语看着谢星远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恍然有一种错觉。
怎么感觉像是谢星远在照顾她?
不一会儿,谢星远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出来,放在餐桌上,看向时语。
“姐姐,吃饭了。”
看着桌上色相俱佳的面条,时语由衷地赞叹:“星远你可以啊!”
时语刚坐下,谢星远的筷子就递了过来,非常体贴。
“姐姐,你快尝尝。”谢星远撑着下巴,一脸期待地看她。
“好。”
她夹起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出乎意料的,味道格外好。
时语伸出大拇指,给他比了个赞,“好好吃!”
得到时语的夸奖,谢星远眉眼弯了弯,笑得很开心:“好吃,姐姐就多吃点儿。”
吃到一半,时语话多了起来,忍不住感慨:“你长这么好看,又会做饭,到以后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姑娘。”
谢星远弯起的嘴角僵住,眸色暗了暗,看不清什么情绪。
“姐姐,就这么想把我推出去吗?”
?
“我没有啊。”时语很困惑,她刚才让他误会什么了吗?
“没有就好。”谢星远心情好了点儿,又说:“我只会给姐姐做饭吃。”
“什么?”
时语专注着吃饭,没有听清谢星远后面的话。
“没事。”谢星远摇摇头,将碗里的鸡蛋夹给了时语,“姐姐你好瘦,多吃点儿。”
“我一点儿也不瘦,有很多肉的。”本来受他照顾,时语就很不好意思,又将鸡蛋夹给他,“你还小,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补充营养。”
谢星远正常看着的时候,长得漂亮又很乖,时语没忍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语气温柔:“小星远要快快长大哦!”
“姐姐,我不小了。”他不喜欢姐姐把他看成一个小孩。
“比我小三岁还不是小屁孩。”她说。
谢星远现在不想和她争辩,低下头继续吃面。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姐姐知道,他已经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小屁孩。
一顿饭吃下来,时语很满意。
等谢星远也吃完的时候,时语才收拾碗筷。
“姐姐,我来弄就行。”谢星远说。
时语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道:“饭都是你做的,我也没帮什么忙,碗筷就让我来洗吧 。”
谢星远收回手,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不过在时语走进厨房的同时,他也跟了过来。
她不会做饭,厨房打造的很小,两个人同时站在这里,会有点儿挤。
“姐姐,我们一起洗吧。”
谢星远走到时语的身后,前胸几乎快要贴到她,有一种从后面抱住时语的既视感。
热热的。
时语有些不自然。
婉言拒绝:“不用了,就两个碗。”
“好吧,姐姐。 ”谢星远下巴自然地搭在她的肩窝,毛茸茸的头发蹭得她脖颈痒痒的。
“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少年的气息划过耳廓,引起一阵酥麻。
她一个人独立惯了,没和异性这么亲密接触过,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倏然想到自己刚才还说要好好待他,这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可能大部分姐弟之间相处也是这样。
谢星远以前没人疼,现在很可能是在向她撒娇而已。
见时语没有抗拒他,谢星远的小动作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先是在时语的肩窝蹭了几下,接着转到她白皙的脖颈,细细地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然后嘴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皮肤,长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时语的腰间。
她猛然一缩。
“星远,你……”时语被他弄得身体有些热,她即使再没有那种想法,这种姿势不难不去想偏。
谢星远不以为意,靠近她的耳朵,声音故意放得很低:“怎么了,姐姐?”
这种姿势,这个声音!
时语彻底破防了,手里的碗差点儿都没拿稳。
“你……你别离我那么近。”
她动了一下,谢星远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姐姐是讨厌我这样吗?”声音有些委屈。
时语刚想开口,谢星远忽然松开了她,神情很受伤。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讨厌我,连姐姐也不喜欢我。”
完了,看着他这幅面孔,时语的罪恶感更强了。
“我没有不喜欢你。”时语拉住他的手,破罐子破摔道:“你喜欢抱就抱吧。”
“真的吗?”谢星远眼睛瞬间亮了,小狗狗一样又黏了过来,在她肩窝蹭了蹭,“我也喜欢姐姐。 ”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好在需要收拾的东西很少,很快便收拾完了,时语也不算很煎熬。
弄好东西,时间已经很晚了,时语准备洗个澡之后,就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送谢星远上学。
洗完澡出来,刚吹好头发,一道亮闪划破黑夜,照亮了大半边天,紧跟着就是轰隆隆的响声。
打雷了。
时语腿有点儿软。
她最害怕打雷了。
小时候听人说雷电能劈死人,每次打雷她都害怕自己被劈死。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躲在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严严实实的,一条缝都不漏。
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点儿害怕。
她赶紧放下吹风机,就要往卧室跑。
才走到客厅,又是一道白光划过,伴随着嘶吼般的响声,房间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
要不要这么衰!
胡乱摸索着黑暗里可以支撑的东西,慢慢地移动。
“咚”一声脆响。
膝盖处传来剧烈的疼。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多倒霉啊,这又是碰见打雷又是停电的,现在还磕住了膝盖。
顿时委屈的想哭。
听到声音的谢星远,火速从房间里赶来。
打开手机灯,看到弯着腰的时语,声音很焦急:“怎么了,姐姐?”
“磕着膝盖了。”时语憋回去眼泪,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谢星远蹲下身,伸手在她受伤的地方,小心地揉了揉,“疼吗?”
“疼得话,我再轻一点儿。”
时语摇了摇头。
不疼,还很舒服。
在谢星远的灯光下,她才看清自己的伤口,磕得不轻,已经红肿了起来。
“姐姐,这里不方便,我们回房间好吗?”
时语动了动,另一只脚确实快要站麻了,于是点头同意。
抬腿正要走,就被某人拦腰抱了起来。
“哎,星远快放……”
刚想让他将她放下来,谢星远就抢先一步说:
“姐姐腿已经受伤了,再动会加重伤势的。”
她只是磕伤膝盖,又不是腿断了。
但看他说得一脸认真,剩下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了。
谢星远将她抱回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
“家里停电了,姐姐不要乱动,我去找医药箱给你先抹点儿药。”谢星远叮嘱她。
时语脸上有些过意不去,小声地嗔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谢星远笑了笑,抬手用指腹轻轻地擦去时语眼角的泪珠,眼神温柔:“那姐姐怎么哭了。”
“哭”字特意被他加重了语气,时语脸红了一片。
支支吾吾地辩解:“那……是我刚才洗澡滴下的水。”
谢星远宠溺一笑,“好,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时语坐在床上,小腿搭下来,谢星远则半蹲着,双手撑在时语腿的两侧。
时语对上他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她不自在地偏了偏头,“那个……医药箱在客厅的柜子上。”
“知道了。”
谢星远撤离开,走出房间,时语才开始大口呼吸。
她最近为什么老是心跳加速啊?
是不是因为她老是熬夜,没有好好休息,心脏要衰竭了?
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她还这么年轻。
时语胡思乱想了一通,谢星远已经拿着药箱回来了。
找到跌打损伤的药,谢星远半蹲下来拧开,往自己的手心里倒了一些,搓了搓,“姐姐,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时语不是那种娇惯的人,不在意地说:“没事。”
手心已经被搓热,谢星远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伤口处,怕她疼,还吹了吹。
时语低着头,看他细心给她上药的样子,心中一暖。
这就是养个弟弟的好处嘛!
药上好之后,谢星远掀开被子,不由分说地抱起时语 ,轻轻地放在床上。
时语双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有些害羞,将脸埋了起来,闻到他身上她的沐浴露的味道。
时语很喜欢这个香味,没忍住闻了一下。
谢星远看着怀里的人,勾唇笑了笑。
看来他那些小心思没有白费。
放下后,谢星远给她盖好被子,柔声道:“姐姐,你好好休息。”
时语的脸小小一张,几乎都缩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说“好,你也早点休息。”
谢星远走后,房间又陷入了黑暗,雷声还在继续,时语钻进被窝里将自己裹得严实。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雷声格外响,风还不停地刮,时语都怕这窗户承受不住,直接碎了。
这时,门被敲响。
“姐姐,你睡了吗?”
是谢星远。
时语露出一点儿缝隙,朝门口喊:“没呢,有事吗?”
“姐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啊?”
时语似乎没想到,谢星远找她是这件事,正犹豫着怎么回答,雷声又轰隆隆响了起来,十分瘆人。
“姐姐,打雷了,我害怕。”
少年的声音喏喏的,听起来像是真的很害怕。
时语心里一软,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跑下床给谢星远开了门。
“姐姐!”谢星远一把抱住时语,紧紧地搂着,身体微微颤抖,看起来吓得不轻。
原本还十分害怕的时语,见他这个样子,莫名地没有那么害怕了。
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不怕,姐姐在呢。”
抱了一会儿,谢星远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外面雷电又闪了一下,让时语看清了谢星远的脸,一片惨白,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时语心疼极了。
“进来吧。”时语侧过身,给他让出路。
谢星远抱起放在一边的被褥,进了时语的房间。
好在时语的床很大,睡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时语扯了几下自己的被子,给谢星远腾出一片地方,拍了拍说:“赶紧过来睡吧。”
谢星远抱着被子,看着丝毫不设防时语,心里乐开了花。
他面上不显,慢悠悠地爬上床,睡在床的最外边,两人中间隔了一大片空地。
时语偏头见他裹着被子,睡在床沿,瑟瑟缩缩的,担心他晚上掉下床。
“你可以睡里面一点。”时语在黑暗里开口。
身边的人慢慢地向里面挪了一点,转过身看着规整地躺在一侧的时语,眼里笑意很浓,“姐姐对我真好。”
时语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在说话。
或许是谢星远躺在自己的身边,时语感到很安心,忙碌一整天,现在疲惫得不行,没多久就熟睡了过去。
等到身旁的人均匀地呼吸传来,谢星远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时语。
“姐姐、姐姐。”他喊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一改白天温顺乖巧的模样。
……
少女睡得好像格外的熟,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
“姐姐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
下巴轻轻地抵着时语的头顶,闻着她的发香。
直到此刻他才感觉今天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他幻想的一场梦。
—
时语觉得很热,习惯性地伸开四肢。
时语:!!!
时语彻底吓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谢星远近在咫尺的睡颜。
少年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睡得正熟。
时语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从谢星远的怀里逃出来,还没挪出去,就被谢星远长臂一捞,搂到了怀里。
“别动,再睡会儿。”
时语彻底没脸见人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啊!
时语彻底抓狂。
接谢星远回家还没有一天,她就做出了这么出格的事,她怎么跟他死去的父母交代。
时语现在真想扇自己两耳光。
谢星远动了动,睁开眼,看着躺在他怀里一脸复杂的时语,勾了勾唇。
“姐姐,你醒了。”少年刚醒,带着浓重的鼻音,话音懒倦却很乖巧。
时语顿时觉得自己更不是个人了。
头埋得更低了。
她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对不起,姐姐。”谢星远突然开口。
时语睁开眼,没明白事情现在的走向。
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我看你身上没盖被子,怕你冻着,我当时又太困了,下意识就把我的被子盖给了你。”
谢星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语气实在诚恳,时语坚信不疑。
“原来是这样啊。”时语听了他的解释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谢星远挑了挑眉,调侃道:“姐姐以为什么?”
时语哪敢把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忙打哑谜糊弄他:“没,没什么。”
“时间不早了,赶紧起床,你等会儿还要去上学。”
时语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地上她掉落的被子,捡起来扔到床上,就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洗漱间。
时语跑到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红得充血的脸,心情十分复杂。
她睡觉应该挺老实的,昨晚的情况和谢星远说得应该差不多,自己应该没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对,一定是这样!
时语安慰好自己,拿起牙刷开始刷牙。
“嘶。”
嘴唇好痛啊。
凑近镜子一看,有一块儿地方红肿,小小的,不注意根本看不清。
时语轻轻碰了一下,又麻又疼。
又上火了。
她以前一上火,嘴上就容易起虚泡,红红的,很疼,过个两天就会好。
她也没在意,继续刷牙洗脸。
丝毫没注意这个和上火肿的虚泡完全不一样。
洗漱完之后谢星远也已经穿戴整齐了,时语催促他赶紧洗漱,然后送他去学校。
谢星远本来以为今天去学校,就要一整天都见不到时语了,心情很低落,对上学提不起一点儿兴趣。
现在听到时语要送他上学,心情顿时大好。
很快就洗漱好,站在时语面前说:“姐姐,我好了。”
时语看了他一眼,收拾的很不错,穿着白净的校服,很有青春活力。
拿起车钥匙道:“走吧。”
取车的时候,时语在楼下的早餐店给谢星远买了早餐,让他路上吃。
她住的地方是个学区房,离谢星远的学校不远,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到了学校,时语用一副大人的口吻,叮嘱着谢星远。
“好好学习,别跟同学闹矛盾哈。”
谢星远乖乖地点头。
“弟弟真乖!”时语揉了揉谢星远的头发,相当开心。
谢星远知道时语一定会喜欢他乖巧的样子,努力装到最好,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对他卸下心防。
“姐姐,放学你回来接我吗?”
“当然!”时语将他的书包递给他,允诺道。
—
送完谢星远,时语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学校。
她已经高考完一段时间了,班里突然有人提议要聚一聚,因为这一分别,大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了。
分科之后,大家一直同学了两年,相处得都很融洽,班级氛围也好,班主任徐老头也非常负责。
在时语高三成绩瓶颈期,一度怀疑自己的时候,还是徐老头鼓励得她。
她是个很感性的人,一想到大家即将各奔东西,心里就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班级好多人都已经到了,敛一一老远看见她,就开始喊:“时语!时语!”
时语闻声望过去,听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敛一一。
被敛一一一叫,班里很多人都向她看了过来。
她学习好,人长得漂亮,人缘好,各方面都很优秀。
不少男生都在高中暗恋过她。
现在她脱去了宽大的校服,换上漂亮的衣服,画了个淡淡地妆,更加迷人了。
时语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丝毫不在意,快步走到敛一一的身边,问她:“你和林小斌怎么样了?”
敛一一朝林小斌的方向快速扫了一眼,害羞地说:“我还没有跟他告白。”
“你不是说高考完就告白吗?”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着平时大大咧咧,但是一对上林小斌我就怂的不行。”
时语表示不太能理解,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告诉他,成功皆大欢喜,不成功就赶紧放下,不要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没好意思说出来。
毕竟每个人选择的方式不一样。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时语看着被一群女生围起来的林小斌,有些替敛一一着急,“你就不怕他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敛一一顿住,想了想说:“怕。”
“但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好吧。”时语有些无奈,只能说:“你加油!”
敛一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反过来问她:“别光说我,你怎么样了?”
时语一脸懵,“什么我怎么样了?”
“就你带回家的那个弟弟。”敛一一语气不太正常。
时语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她和谢星远好像有点儿太亲密了。
尤其今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东西,心跳快得不行。
时语不敢看敛一一的眼睛,怕她发现异常,避开她的视线,结巴道:“就……就那样。”
“真的?”她直觉时语不太对劲,还要继续追问。
有人喊了一句“班主任来了”。
敛一一机械性地闭了嘴,拉着时语赶紧站好。
徐敬海没想到有这么多学生来看他,感动地老泪纵横。
转过头偷偷拿纸巾擦了擦眼泪。
平常大家都看不惯他,但心里都知道他是为了他们好,现在看着老徐这么感性,大家也都哽咽了。
徐敬海调整好清绪,又恢复了平时对他们长篇大论的演讲。
同学们的尊师之情也一瞬间消失殆尽。
不过都还是老实地听他讲完。
有同学带了相机,提议要多拍几张大家的照片,说是学校拍的毕业照很丑。
敛一一附在时语的耳边,赞同道:“确实很丑。”
时语倒没什么感觉,她平时挺上镜的,再丑也不会很离谱。
不过她还是配合着拍了许多照片。
拍照片之后,徐敬海离开接了个电话,大家之间的氛围轻松了不少,甚至有人拿出情书开始告白了。
“许媛媛同学,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池江大喊。
站在人群里的许媛媛,听到这么明目张胆的告白,脸一下红了个彻底。
班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有上学的时候就有点儿暧昧,现在毕业了告白,都开始起哄。
“同意他!同意他!”
谁知道还没喊两声,徐敬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池江!我就知道你当时要和许媛媛做同桌没安好心!”徐敬海气急。
许媛媛算是他挺得意的学生,而池江却是班里出了名的问题学生,他突然有一种家里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老师,我要是能和许媛媛在一起,还要多感谢您的帮助!”池江笑得一脸得意。
徐敬海想抓住他,好好教训一顿,却又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他的班主任,有些事情他也管不到了。
算了算了,由他们自己去吧。
和徐敬海告别之后,一群人约着去吃饭。
有人提议去陵城中学的一家很有名的湘菜馆,据说味道很正宗。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主要是吃什么无所谓,能聚在一起就很珍贵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陵城中学。
时语自己开了车,便没有和大部队一起,带着敛一一先过去。
路上,敛一一坐在副驾驶,和时语八卦池江和许媛媛的事情。
“哎,时语,你知道吗?”
时语开着车,问:“知道什么?”
“就许媛媛不是以前休学过两年嘛,在咱班里算是年纪是最大的,比那个池江大了三岁还多。”敛一一一副夸张的表情。
时语对他们没什么印象,心不在焉道:“然后呢?”
“然后,我告诉你。”敛一一突然兴致大起,语调都高了几分,“他俩其实早就搞到一块去了。”
时语:“?”
“你不知道吧。”
时语确实不知道。
“那天我打扫卫生,去厕所洗拖把 ,亲耳听到池江和许媛媛在厕所隔间里,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别提多刺激了。”
听到“姐姐”两个字,时语脸就莫名地发烫。
脑海里都是昨晚谢星远靠在她的肩头,喊她姐姐的画面。
一想到这,浑身就一阵酥麻。
敛一一还在继续讲,“就刚才你没来的时候,咱们学校外面不是有一片小竹林吗,我亲眼看到,池江把许媛媛惹哭了,又是对不起,又是姐姐地叫。”
“你能想象到吗,池江那样一个糙人,给许媛媛擦眼泪的时候,那叫一个温柔啊!我光看着心跳得都快了不少。”
“哎?时语,你脸咋这红?”敛一一兴奋地讲完,才发现时语脸红地不正常。
“有吗?”
“有!”敛一一坚定以及肯定她不正常。
“可能是太热了吧。”
“热吗?”时语在车内开了空调,她都有点儿冷。
“热!”时语心虚地不行,又开大了空调。
湘菜馆到了,敛一一将那点儿异常抛之脑后。
她们来得不是放学高峰期,菜馆里的人就已经很多了,包间被预订满了,只剩下大厅的几张空桌。
时语和敛一一打电话给班长,说明了情况。
班长说没事,在大厅里吃就行。
等所有人都到了,他们定了四张桌子,每张10个人,然后开始点菜。
时语这一桌,只和敛一一、林小斌、班长比较熟悉,其他六个人都不是很熟。
刚才敛一一和林小斌去提饮料,班长在照顾其他桌上的同学,她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没想到最后坐在了六人中间。
颇有些尴尬。
现在人已经坐满,她也不好意思换位置。
老板将菜单拿了上来,班长让大家挑选自己想吃的菜。
轮到时语这边的时候,右边的男生突然靠近她,指着菜单问了句:“时语同学,你有没有想吃的。”
时语不喜欢陌生人的靠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看了一眼菜单,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便摇了摇头。
男生也是班里的学霸,叫陈栋,成绩和时语不相上下,只是为人很内向,也没什么朋友,时语和他也不怎么接触。
他生性比较敏感,刚才时语后退的动作,被他看在眼里,有些受伤。
但还是笑着说了声“好”。
很快,菜就上齐了,大家一起举杯喝了果汁后,班长就让大家赶紧落座吃饭,随意点儿。
时语不能吃辣,湘菜都有很多辣椒,她吃不了,也没怎么动筷。
陈栋在一旁一直看着时语,见她都没怎么动筷,夹了几道女生爱吃的给她。
“时语,你尝尝这个,很好吃。”陈栋说。
时语没想到他会给自己夹菜,连笑着拒绝:“不用了,谢谢。”
她没好直接表明自己不能吃辣,毕竟在场这么多人,万一因为她扫兴,会十分过意不去。
陈栋夹菜的动作顿在半空,一时也不好意思收回。
又说了一遍:“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这不是好吃不好吃的问题。
陈栋的声音故意高了几分,桌上已经有人开始频频看向他们,时语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她都说了不用了,你听不懂吗?”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时语看清了来人。
是谢星远。
他身材高挑,长得又好看,普通的校服都被他穿出别样的气质,站在人堆里很是扎眼。
声音一出,不少人的目光都移向了他。
店里有不少他学校的学生,甚至有女生看到他之后发出不小的尖叫。
“好帅啊!”
谢星远却当那些目光和声音都不存在,径直走向时语,乖乖地喊了声:“姐姐。”
一直观察着全程的敛一一,此刻笑得像个傻子。
呦呦,这还有两幅面孔呢。
时语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任由他拉着她的手,问道:“吃饭了吗?”
谢星远委屈道:“还没吃,学习都快学忘了。”
时语知道他马上就要中考了,学习压力很大,但是正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吃饭不行。
看着他比别人清瘦的脸庞,有些心疼。
“就你自己一个人来吃饭吗?”
谢星远撒谎一点儿不脸红地说:“就我一个人,姐姐。”
时语更加心疼他了。
站在门口的江北和林鑫:“……”
他俩不是人吗?
目睹全程的他俩,简直刷新了三观,这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谢星远吗?
还笑得这么、这么乖!
他俩死都想不到,有一天乖字能用来形容谢星远。
谢星远在时语看不到的地方,回头给了江北和林鑫一个眼神。
谢星远:赶紧走,别坏我事情。
俩人接收到他的信号,十分利索地离开了湘菜馆。
班里的人见是时语的弟弟,又长得这么帅,都招呼他坐下来一起吃饭。
“坐下一起吃吧。”时语说。
谢星远开心地搬了个椅子放在了时语和陈栋之间,完完全全隔绝了两人。
他夹一片小炒肉,在水杯里涮了涮,将表面的辣椒去掉后,十分自然地放进时语的碗里。
陈栋不知道时语什么时候有个弟弟,看两人的相处也完全不像正常的姐弟。
尤其是刚才她弟弟看向他的眼神,阴狠暴戾。
和现在乖巧形象天差地别。
“时语,这是你亲弟弟吗?”陈栋没忍住问出了口。
“不是,是亲戚家的弟弟。”时语声音淡淡地,看了眼谢星远,笑了笑:“不是亲弟,胜似亲弟。”
一场饭下来,谢星远只顾着给时语涮菜夹菜了,自己都没吃多少。
时语有些担心地问:“你就吃那么一点儿,能行吗?”
“我吃得挺多的了,姐姐。”谢星远对食物这些东西没什么欲望,每次吃饭也只是简单地为了活命。
今天和姐姐一起吃饭,他心情好,算是吃得多的。
时语看着他手腕凸出的骨头,有些心疼,在心里暗暗决定回去好好学习做饭,一定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谢星远偷瞄着时语的反应,从她眼中看到了心疼,心中暗喜。
看来姐姐真的很吃他这一套。
只要能让姐姐多注意他,他装成什么样都行。
目测着两人的敛一一,直觉谢星远看时语的眼神一定不简单,估计只有时语认为她家弟弟心思单纯。
大家吃好后,决定下一场去KTV唱歌。
大部分同学还有事情,纷纷提前离开。
时语对唱歌没兴趣,正要送谢星远回学校。
敛一一一把拉住了她。
时语回头:“一一?”
敛一一笑着朝谢星远打招呼:“弟弟,借你姐姐一用。”
谢星远没说话,敛一一当他默认了,拉着时语就去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一一,你拉我来这里干什么?”时语问。
敛一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想了想,也找不到其他人愿意陪她了,拉起时语的手撒娇道:“时语,你今天能不能陪我一起去KTV?”
“啊,为什么?”
“就,林小斌他今天也去KTV。”
时语瞬间明白过来。
“你是想借机给他表白?”
敛一一羞涩地点了点头,解释道:
“我怕到时候又怂了,所以想让你陪我去,给我点儿勇气。”
时语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好朋友表白那么一件大事,她当然不会不同意。
拍了拍敛一一的肩膀,“放心吧,我陪着你。”
“呜呜呜,时语你对我真好!”敛一一抱住时语,感动地不行。
回去的时候,谢星远还等在原地。
时语见他还在,有些歉疚,刚才还说着要送他回学校,很快就失信了。
“星远,对不起,等下不能送你了。”
谢星远眸色暗淡了几分,扯出一个乖乖地笑说:“没事姐姐,你先去忙你的,我自己也可以的。”
时语见他这么乖巧懂事,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乖 ,等我晚上回来接你回家。”
谢星远在她手心里蹭了蹭,说:“好。”
敛一一在一旁突然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大口狗粮。
时间不早了,她打断两人道:“让弟弟赶紧回学校吧,在不回学校就该迟到了。”
时语点头,收回手。
谢星远却忽然看向敛一一,眼神不善。
敛一一瞬间闭上了嘴。
她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十分具有生命危险。
—
时语和敛一一走后,谢星远才拖着步子往回走。
到学校大门口时,江北和林鑫才跟了上来。
林鑫一把揽住谢星远的肩膀,憨笑着:“谢哥,那位漂亮姐姐是谁啊?”
谢星远看向他,一脸阴鸷,“谁允许得你叫她姐姐。”
林鑫被凶得莫名其妙,“那我叫她什么?”
江北见气氛不对,一把把他拉过来,让他赶紧闭嘴。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谢星远走远后,江北才开口说话:“你没看见谢哥刚才在那女人面前那么反常。”
“看到了。”林鑫如实答,但他还是不知道这跟他不能叫姐姐有什么关系。
江北一脸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的嫌弃,“咱谢哥喊她什么?”
“姐姐。”
林鑫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就咱谢哥那变态的占有欲,那姐姐肯定只能是他一个人叫,你也敢叫姐姐,你真不怕谢哥剁了你。”江北丝毫没吓唬他。
林鑫清楚谢星原远的性子,想到曾经的那一幕,顿时汗毛耸立,恨不能回去抽刚才的自己两嘴巴子。
江北见他还不算傻得彻底,好心提醒他:“知道下次喊什么吗?”
林鑫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
时语和敛一一去了KTV。
班长给她们俩发了房间号。
刚进门,就看到角落里,正在亲亲我我的池江和许媛媛。
自从中午听了敛一一的那些八卦,她现在都不敢直视他们了。
“找个地方坐。”班长说。
敛一一拉着时语坐到林小斌的旁边。
“嗨,时语。”
时语刚坐下,房间里有些暗,之前没看清身边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一个男生。
现在一听声音,才发现是陈栋。
他怎么也来了?
不是不喜欢热闹吗?
出于礼貌,时语还是给他也打了个招呼,“你好。”
本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可陈栋仍一直盯着她看,那种眼神引起她强烈的反感。
敛一一进门之后,就一心扑在了林小斌的身上,想起中午发生的事情,时语就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她起身换了个地方,有些歉疚地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陈栋没吭声,但目光仍旧落在她身上。
想到中午她和那个男生那么亲密,还对他笑,他就嫉妒的发狂。
为什么不能分一点儿眼神给他呢?
他那么喜欢她。
时语借口出去在外面的沙发坐了几分钟,担心敛一一等下找不到她,又回了房间。
里面似乎更嗨了,震耳欲聋的歌声,聒得时语耳朵疼。
挑了个都是女生的位置坐下。
“时语?”女生正在和其他人玩游戏,见是她,有些意外她没和敛一一坐在一起。
时语笑了笑,说:“你们继续玩。”
“你要一起吗?”女生问。
时语摇了摇头,“我就不了,谢谢。”
见她兴致缺缺,女生也没在强求,转身继续专心玩起游戏。
时语有些无聊,掏出了手机,正好弹出一个微信验证信息。
[姐姐,是我。]
不用猜就也知道是谢星远。
时语点了同意。
对面的信息秒发了过来。
谢星远:[姐姐,你现在在干嘛?]
时语:[在KTV坐着。你呢,没上课吗?]
谢星远抬头看了眼,讲台上吐沫横飞的化学老师,偷偷地回道:[下课了。]
[姐姐,千万不要喝酒,晚上你还要开车来接我,酒驾是犯法的。]
谢星远连叮嘱带威胁,生怕时语不小心喝醉,被某些不安好心的人惦记上。
时语自然知道这些,也不可能喝酒。
时语回复“好”之后,谢星远才稍稍放下心。
又问她:[姐姐,今天中午坐你旁边的那个男生也去了吗?]
时语不明白谢星远怎么突然问起陈栋,不过还是如实说:[去了。]
谢星远立时警铃大作。
想到中午那个男生看时语的眼神,他再清楚不过了。
谢星远抓起书包,也不顾讲台上的老师,径直走了出去。
老师听到动静,瞧到是他,眼睛都瞪圆了,但也只敢怒不敢言。
—
时语退出微信,在其他软件上搜索做饭的视频。
她今天见谢星远学习压力那么大,饭都吃不好。
可能是学校周围的饭菜他都吃腻了,想着回去给变变花样。
时语看了好几个视频下来,觉得做饭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嘛。
现在她信心满满,决定今晚回去就给谢星远做饭吃。
她下载了一个生鲜软件,在上面又下单了很多菜和水果。
弄好一切,房间的歌声已经停了。
大家东倒西歪躺在沙发上,俨然是都唱累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议说:“玩不玩真心话大冒险。”
大家一听,都来了兴趣,纷纷喊着“玩”。
时语还在想着今天晚上回去做饭的事情,也没注意。
班长见她没说话,问道:“时语,你玩不玩。”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时语也不好意思扫兴,只能硬着头皮说,“玩吧 。”
班长在桌子上放了个酒瓶,开始给大家介绍规则,“酒瓶瓶口转到谁,谁就在真心话和大冒险里面选一个,什么都不选就罚酒三杯。”
时语看着桌面上摆满的酒,心想,玩这么大啊!
她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酒瓶已经转动,快到她的时候,酒瓶旋转的速度已经非常慢,时语提起了一颗心。
在旁边女生停下的时候,才松口气。
幸好不是自己。
女生选择了大冒险,要求她选择房间里任意一名男性告白并且拥抱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看她会选择哪个男生。
女生走到林小斌的面前,眼神躲闪,羞涩道:“林小斌,我喜欢你。”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时语下巴都惊呆了,剧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赶紧看向林小斌身边的敛一一,脸都黑了。
林小斌僵硬得被女生抱着,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敛一一。
敛一一见他温香软玉在怀,还丝毫没有推开的意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小斌心里彻底慌了。
他刚想推开女生,就听到女生说:“林小斌,其实就算不是大冒险,我今天也打算跟你告白的。”
房间的人一听,都开始起哄,只有时语看着一言不发的敛一一,有些担心。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林小斌直接拒绝。
女生一脸受伤,有些不敢相信林小斌会拒绝她。
从小到大她的追求者无数,还没有哪一个男生拒绝过她。
班里有些人也喜欢过她,见林小斌拒绝,都开始嘲讽:“人家说喜欢你,是给你面子,还不知好歹拒绝。”
林小斌推开还挂在他身上的女生,对那些冷言嘲讽,只是淡淡一笑,也没放在心上。
他性格好,待人接物都很礼貌,从不与人红脸,即使受了委屈,也不发一言。
敛一一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对着那几个还在不停哔哔的男生怒喊:“能不能闭嘴!有你们什么事!”
男生都知道敛一一那点儿心思,连着她一起调侃:“呦呦哟,快看护花使者来喽!”
话音还没落,一直都表现老实的林小斌,端起一杯酒朝喊得最凶的人泼了过去。
“给她道歉!”
从没生过气的林小斌,第一次对人红脸。
男生被泼的一脸懵逼,都没来得及反应,抹去脸上还在滴的酒,一脸凶狠地看着林小斌:
“我TM,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
为首的男生是个二世祖,被家里没少惯着,平常都被人捧着,谁敢这样对他。
事情演绎的越来越激烈,班长终于站出来,缓解气氛:“行了,都别冲动,互相道个歉。”
班长都发话了,没人敢不给他面子,互相道完歉,这个小风波才终于过去。
大家都默认不提刚才的事情,开始了下一轮。
时语很不幸地被选到。
班长问:“时语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
经历刚才的事情,她对大冒险有了阴影,不选真心话就要喝酒,晚上还要开车,只好选择真心话。
“我选真心话。”
班长从一堆问题里面,选了一个,打开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异性?”
很俗套的问题。
时语如实答:“没有。”
班长眼睫颤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收好情绪,接着说:“好了,继续下一局。”
时语也不知道他她最近水逆,下一个被选中的还是她。
不用班长开口问,她已经提前回答:“真心话。”
“你有没有和异性上……”这些问题都是随机的,他念不出下面几个字,改口说:“同床共枕过。”
时语忽然脑海里闪过,早上自己在谢星远怀里醒来的场景,两个人似乎就是枕的同一个枕头。
脸莫名就烧了起来。
班长察觉到她的异常,心中一惊,试探地问:“有过?”
时语难以启齿,点了点头。
在场所有人:!!!
没人想到,一向对感情冷淡的时语,竟然和男生同过床、共过枕!
简单通俗地理解就是,和男生上过床!
敛一一也大为吃惊。
她家小白兔什么时候被人骗上床了!!
班长有些失控,眼睛里都是隐忍,语气低沉:“和谁?”
“班长,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时语提醒他。
班长干笑两下,恢复平静,“不好意思。”
瓶子再次转动。
选中了其他的人,敛一一趁乱跑到时语身边,迫不及待地问:“快告诉我,是哪个狗男人把你骗上了床?”
她都还没和时语睡过一张床呢,就被一个狗男人捷足先登了!
时语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
“不是你想得那样。”时语说。
“那是哪样,你都跟人睡到一张床了!”
她实在担心时语,知道她心最软,怕她受人蒙骗。
时语不好意思跟她讲那个男人是谢星远。
说得模糊:“就亲戚家的一个小孩。”
“他晚上害怕,我陪他睡觉而已。”
敛一一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这样,敛一一才稍微放心。
不知道进行了第几局,班长被选中大冒险 。
“从在场的人中选一个人公主抱!”
“不限男女哦,班长!”选题的人幸灾乐祸道。
班长浅浅一笑,扫视了一圈房间的人。
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和敛一一聊天的时语身上。
众人顺着班长的视线看过去,竟然是时大美女。
又开始噢噢噢起哄。
“抱一个!抱一个!”
等时语反应过来的时候,班长已经走到她的跟前。
“时语。”班长略显歉意道:“不好意思刚才输了,能不能和我一起完成冒险。”
时语有些懵。
刚才发生了什么?
敛一一猜她刚才就没有听,小声地告诉她:“班长要公主抱你。”
什么!
为什么会是她?
时语眼神问敛一一。
敛一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一点一点地挪回去。
姐妹,你加油!
班长还在等她的回复。
时语咬了咬牙,正要同意。
一直在角落的陈栋站了出来。
“班长,时语她不舒服,我替她吧。”陈栋对上班长幽深的目光,语气平缓道。
班长透过他,瞥了一眼坐着的时语,心里即使十万个不愿意,面上仍笑如春风道:“好啊。”
……
之前对陈栋还有些反感,帮她挡下了这么尴尬的一件事,时语颇有些感激。
“刚才谢谢你啊!”时语由衷地向他表示感谢。
“没事,你一个女生确实不太方便。”陈栋说着,拿起桌上两杯酒递给时语一杯,问:“要不要喝杯酒?”
时语婉言:“我晚上要开车,不能喝酒。”
“哦。”他似有所思,放下酒,端起另一边的饮料给她,“饮料可以吗?”
陈栋多少帮了她,再拒绝就尴尬了,反正就是杯饮料。
时语接过,“可以。”
两人干了杯,陈栋一饮而尽,时语看着他空掉的杯子,不太好意思只喝一口,也跟着喝了个干净。
陈栋看着她空掉的杯子,嘴角勾了勾。
后面几局都没时语什么事,终于清净了一下。
只是她突然感觉脑袋有些晕。
可能是包间里的灯光闪得,她觉得有些恶心。
和大家打了声招呼,时语揉着脑袋出了包间,去洗手间洗个脸。
她越走越晕,看到的东西都开始重影。
脚下虚浮,有些站不稳。
紧接着后背被人扶了一把。
时语看向来人,“陈栋是你啊。”
陈栋一声不响,看着脸上已经泛起红晕的时语,手掌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擦。
“时语。”他轻轻地喊她。
时语被人弄得十分不舒服,挣扎着要逃离。
却被人双手用力扣住,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总想远离我?”男人眸色冷厉。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你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呢?”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又凌厉了几分,加重了扣住时语肩膀的力道。
时语疼得闷哼一声。
陈栋盯着她泛着水光的红唇,着迷地想要吻上去。
“滚开!”
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时语的谢星远,出了电梯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把拉过已经醉得没有意识的时语,对着陈栋就是重重一脚,踢出老远。
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时语,谢星远疯了一样地朝陈栋大喊:“你给她喝了什么!”
陈栋蜷缩着身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对着谢星远挑衅一笑:“你猜啊。”
“你是不是想死!”谢星远冷冷地盯着他,咬牙一字一句说。
“对啊,有种你就打死我。”
谢星远越是着急,他就越兴奋。
谢星远将怀里的时语轻轻地放在大厅的沙发上,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用拿来的外套盖住她露在外面的小腿。
然后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看向陈栋,“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谢星远快步上去,一拳将刚站稳的陈栋又打翻在地,眼底一片猩红,接着拳头如雨般落在陈栋的脸上。
“你竟然敢碰她!你怎么敢!”
陈栋只是想激怒谢星远,万万没料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疯,真把他往死里打。
嘴里都是血,眼睛也肿得什么都看不清。
可谢星远还不放过他。
房间有人听到外面的声音不对,忙出去去看。
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大喊:
“打死人了!”
其他人一听,都跑了出去。
谢星远还在泄愤,拳头上沾满了血。
敛一一一眼就认出了他。
吓得赶紧跑过去抓住了他扬起的胳膊,声音颤抖:“谢星远?”
谢星远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敛一一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
一身鸡皮疙瘩。
谢星远眉心拧在一起,推开敛一一,继续收拾躺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陈栋。
地上的人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再打下去估计能闹出人命。
众人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都过来拉开两人。
谢星远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都是要弄死地上的人。
怒吼了一声:“都滚开!”
明明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气势却威慑力十足。
尤其他眼中露出的凶残暴戾,让所有人心惊担颤。
有些女生甚至被他嗜血的眼神吓哭了。
谢星远还要继续,随着一声闷响,应声倒地。
所有人看向了手里拿着棍棒的池江。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又尴尬。
池江则一脸笑嘻嘻地:“没办法,不打晕他,陈栋就得被他打死了。”
这样一说,众人也觉得这不失为是一种办法。
敛一一看着倒下的谢星原,慌乱地搜索时语的身影。
才发现她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敛一一跑过去,不停地摇她,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时语,你快醒醒!快醒醒!”
陈栋给她喝得东西后劲很大,敛一一叫了好几声 ,才把她叫醒。
时语睁开眼,看着敛一一满脸泪水,彻底惊醒:“怎么了一一?你怎么哭了?”
敛一一来不及解释,抓着时语的手说:“你快去看看谢星远。”
“星远怎么了?”时语心里有些慌,抬眼看到不远处一群人围在一起,地上还躺着两个人。
时语急忙跑了过去。
就看见晕在地上的谢星远,满手满脸都是血 。
时语心慌地砰砰直跳,跪在地上,扶起谢星远,让他靠在她怀里。
“谁打晕的他。”时语目光没有温度地扫向众人
池江站出来说,“我。”
“不打晕他,就闹出人命了。”
闹出人命?
时语这才看见躺在另一边,已经血肉模糊的陈栋。
“谢星远打的?”这完全颠覆了时语对谢星远的认知,根本不相信是他所为。
敛一一眼泪还在流,抽泣个不停:“时语,我亲眼看到的,是谢星远。”
手里的动作定住,时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冷静。
“报警了吗?”她问。
“没有。”
“120呢?”
敛一一摇摇头。
“先打个120。”
敛一一赶紧照做。
—
医院里。
时语守在谢星远的床边。
期间她努力回想了下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结合陈栋被打个半死的模样,时语差不多知道了谢星远为什么会突然打人。
都是因为她。
误喝了高浓度的鸡尾酒,还差点儿被人带走,幸好被他撞到,不然根本想不到后果。
谢星远还没醒,安静地躺着。
时语静静地看着他,平常一直很乖巧,甚至打个雷都害怕的人,因为她,打伤了人。
她这个姐姐做得……
敛一一走了进来。
时语听到动静,问:“陈栋那边怎么样了?”
“陈栋的父母来医院了,吵着闹着要谢星远坐牢。”敛一一扶住时语几乎飘摇欲坠的身体,十分心疼她。
坐牢……
时语无法想象,谢星远坐牢后的生活。
“赔钱也不行吗?”时语的眼中已经没有亮光,无神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谢星远。
敛一一:“他们坚决不要钱。”
时语握住谢星远的手。
他还那么小。
该怎么办?
敛一一看着时语这样,也难受得不行。
“时语,你先别瞎想,说不定会有转机的。”敛一一安慰她,“我下楼去买点儿饭,等会儿谢星远醒了,你们可以吃点儿。”
时语没说话,也没拒绝,敛一一在心里叹气,然后轻轻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病房里突然涌入很多黑衣人。
时语下意识地护住谢星远,害怕他被人带走。
进来的人自动地站成两排,表情严肃。
在最末缓缓走进一位老年人。
“你就是时小姐?”老年人问。
“你是谁?”时语反问。
老年人走近,看了一眼谢星远,冷哼了一声。
“我是他外公,这小子又惹事了。”
时语不知道谢星远还有外公,但她见过他亲生母亲的照片,确实能在眉眼中看出几分相似。
时语站起身,礼貌地问好:“陆爷爷。”
陆国忠乜了她一眼,气还没消,语气不太好:“让着小子回陆家,他偏不肯,结果跑去跟了你这个毛丫头,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怎么处理!”
时语默默地听着,陆爷爷说得对,她和谢星远都还是个孩子。
不过她当时确实不知道谢星远和陆家的事情,以为他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心软带回了家。
结果也没照顾好他,还差点儿闹出人命。
“对不起,陆爷爷,是我没照顾好星远。”时语低头认错。
陆国忠依旧冷着脸,“不是怪你,是这个小子的错。”